小花声音变得冷漠了,既如此,她当着没必要留恋这份亲情了,心真的冷了:“瞿夫人,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有‘事’过一个男人,我现在还是清白的身子。而且我也没有卖身给公子靖,是你的宝贝女儿瞿灵儿设计陷害的我,那份身份文书是她伪造的。我那么渴望自由,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和田府决裂,怎会再将自己陷入到另一个囹圄中呢?还有,我现在是自由身,我只是暂住在洛王府而已,所以,我已经和田府和洛王府没有任何的关系!听到这个你是不是满意了?”

林氏道:“真的?你你,可是…真的没有卖身给…”林氏的确被小花的话震惊到了,要知道她十六岁就嫁入田府,四年多过去了,竟然没有…而且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卖身给公子靖也是假的?对了,她刚才说什么,是瞿灵儿陷害?不对呀,怎么可能,灵儿一直都那么维护她姐姐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好了,我累了,明天我会让他们给你盘缠送你回去的。至于瞿家,呵,走到这一步,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我造成的?三个大男人,都是壮劳力,偏偏说揭不开锅…”小花轻嗤一声,她是真的累了。其实先前看林氏那落魄样子,料想肯定是瞿家又给她脸色了,还想着将她一同接到相潭郡去。那里已经在辛婶她们的张罗下终于开通一条主沟渠出来了,虽然那些滩涂地还不能种上粮食,但好歹可以种植些水慈菇,空心菜等等,喜欢潮湿环境的作物。而且这些也可以间接地改善土质。

只不过当林氏义无反顾地重复前世对自己的那些作为后,小花彻底熄灭了这个心思,她终于明白,不管瞿家怎么对她,不管瞿灵儿如何作为,也不管自己怎样掏心掏肝地对她好,她的心始终是偏向瞿家,自己始终是她在最无助的时候可以拿来依靠,在一旦得势之后就可以随便抛弃一边的。

算了吧。

林氏大概还在想着刚才小花的话,缓缓退回自己的床上。小花舒了口气,还好,没有叫自己去“逃亡”,看来命运因为自己的争取还是有些些改变。

第二天,小花便将所有事情交代好,可以给林氏盘缠,但不能过多,她是一个自力更生的人,所以也不喜欢那种蛀虫一般的人。

林氏看着小花,又是那副心疼而关切的样子,小花却没有昨天的那种心动了。开玩笑,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异能,身体强健许多的话,昨天晚上自己就被她掐死了。

吃过丫头们送来的早晌饭,丫头便送来热布巾,漱口水等等,林氏再次体味了一把当夫人的感觉。看了一眼小花,神情极为平淡,而且看这些丫头对她十分的恭敬,心思通透的她便想到小花可能不仅仅只是暂住罗王府那么简单。这些下人最是见风使舵,即便是对一个暂住的人,是绝不可有如此恭敬到骨子里的样子。

“花儿,我…”林氏嗫嚅着道。

小花不想理会,受够了这种当备用工具的日子了,没听到,起身出门。她现在是一个真正的自由人,一个有自己地产的自由人了,所以自己需要将那些滩涂地好好打理好,那才是自己的本钱。

林氏见小花真的不理自己了,心中难过万分,就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猛地站起身,朝着小花背影,带着凄楚的味道:“花儿——”

小花身体没有任何迟疑,抬脚走了出去。

小花准备去给公子靖辞行,他对自己自由的成全,还有那份真挚纯真的感情,是她现在感觉唯一踏实的东西。

临行,小花知道了一件事,昨天擅自将林氏带到茶肆的伺候公子靖的一等丫头被直接杖毙,那个顶撞自己的车夫小厮,也被直接杖杀掉。小花一点也不觉得多么冷酷血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枝节横生

“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一个别人不要的贱妾,自卖自身的货,你凭什么配的上我家公子…”声音尖利而怨毒,小花回头,就看到一个身上糊满血迹,一身狼藉的女人斜刺刺地从旁边小路上冲来,不顾死活地朝小花扑来。

女人旁边跟着几个小厮和婆子,看样子是执法堂的人,手中拿着绳子棍棒什么的,看样子刚刚给这女人行刑来着。

小花一眼就认出这个疯狂的女子,正是昨天擅自将林氏带到茶肆的丫头。她这么怨毒地咒骂自己干什么?自己招惹她了吗?旋即小花便有些明白了,应该是公子靖举得这丫头做的有些过,想要给些教训吧…

小花扫了眼后面气势汹汹跟来的几个仆人,看似抓那步履踉跄的女人,实际上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小花心中轻嗤,莫说这女子只是一个普通的柔弱之辈,即便是自己这幅经过植物精华淬炼后的身体,要是受过刑,再被几个人用绳子绑住什么的,莫说能逃出来,恐怕早就被折磨的有出气没进气了,哪里还来这么大力气朝自己往死里的扑来。

小花看出这些人的把戏岂能让这些人如愿,不管他们觉得自己这个“贱人”配不配,她瞿小花自己心中有杆称,用不着别人随时给自己扣上一个贱人的帽子。

小花身体轻轻避让开,那丫头一下子扑个空,本来就折磨了一通,虽然这些婆子小厮放了水,那板子那夹棍还有什么针刺的阴毒招数哪里是那么好受的。丫头收势不稳,一下子就向前面的花台上栽去,一张楚楚可怜的俏脸便和石头花台来个亲密接触,满脸满口的血,看样子面皮被撞破了,连牙齿也撞掉了几颗。

丫头嘴里冒着血沫子。无比怨毒地看向小花方向,手执着地向前抓着,以为这样就能将小花给扼死一样。

小花尽管已经转身让开,尽管已经不想跟他们计较。但是那几个跟来的婆子家丁貌似存心想找她晦气,竟气势汹汹地朝她冲来。宽厚肥大的身躯,随着走动,双手在两侧划拉着几人直接朝小花方向碾了过去。因为小花的小身板跟他们比起来简直太不值一提了,所以如果他们估算没错,几人冲过去,不讲她踩死,随便手“不小心”一划拉也能将她搞定。

虽然说公子靖对小花另眼相看,但是这不包括王爷王妃以及大公子二公子他们,要不然他们也不敢公然这样做呀。

小花见势。这几人还真是铁了心要整自己呢,这次恐怕就没有以前下毒设计那么“温和”了,直接给自己下死手。

小花脚下发力,一下子朝花台旁边绕了过去。

几人奸计没得逞,其中一个婆子一把抓起丫头头发提起。抡起胳膊就是几个耳光扇下去,本来就被撞烂的脸顿时肿成一个猪头,丫头彻底没了生气,整个人耷拉着被吊在乱糟糟的头发上。婆子像是丢弃一件脏东西般将那丫头掼在地上,义正言辞的样子对瞿小花道:“今天我们要审讯着龌龊贱人,没想到跟瞿小娘子还有关系,奉王爷王妃之命。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瞿小娘子,还是跟我走一趟吧。”说着朝另外几个小厮递个眼色。

那几人也是个中老手了,得到婆子授意,不问青红皂白就向小花扑来。

小花不敢逗留,脚下一滑便朝旁边的回廊上跑去,这些人简直是疯了不成。自己招谁惹谁了。随便扣个跟这丫头有关系便要将自己捉去。她知道其中厉害,自己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对方有五个人,又都是一些经常干那些人的狠手,一个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自己就完了。倘若用上植物异能的话。这边这出戏不知还有多少人看着呢。即便自己那样逃出他们控制,也会被有心人发现端倪,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所以现在唯一方法就只有逃。

就像是知道小花要往这边跑一样,几人在后面不慌不忙地跟着。小花心中一个激灵,不对劲呀,莫非这又是一个连环圈套。

正在这时,从前面走来一个管事婆子领着一众小厮丫头的,一边训导着一边从回廊另一边走来。直接将回廊占去大半。

小花刚要开口求助,顿觉不妥。她认得这个婆子,正是王妃身前的教习妈妈,那官可不是一般的大,在王府里极有威信的。刚才那婆子说是王妃下的命令,这教习妈妈来的又太是时候…

小花管不得许多,直接翻越旁边的栏杆,跳到下面花圃里,踩翻几个花盆狼狈地逃到旁边的小道上。

众人大惊,没想到小花竟是不按常理出牌。按照一般人心思,先前那管教婆子随便给她扣一个帽子,肯定是要辩解的,而他们趁势就可以拿下她,直接赛上抹桌布神马的就搞定了。偏偏她一句话都没有辩解,便直接逃走,好吧,他们本来就知道这个贱人有些不好对付,故意让教习妈妈在这个点赶来,来个双面夹击。

只要瞿小花往这回廊上跑,铁定会被堵在中间。按照常人来向,肯定会想最有威信的教习妈妈求救或者求证什么的,然后直接将她拿下…

小花直接跳下围栏逃走,众人再不用掩饰什么了,直接大喊:“快,一个犯妇逃走了,拦住她——”

那些普通的丫头小厮什么的巴不得有个讨好这些教习妈妈或者管教婆子的机会,现在机会送上门,岂有放过的道理,于是乎,整个内院都惊动了,直接就要来捉拿小花。

小花呼了一口气,天呐,他们还真是看的起自己,来这样的大手笔呀。

这深宅大院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里面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一不小心就成了挡住别人财运好运的石头了,然后就要被清除掉。小花本来就是要走的,他们这么急这干掉她干什么?

小花太小看自己了。内院沸腾了起来,从来未蒙面的王妃竟然突然间到这里来看三公子,“正巧”看到这一幕。这一下惊动了王妃可不得了了,直接一声令下,管你啥的,那些个王府护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唰唰唰地冒出来,直接将小花围在一个小院里面。

那些小厮仆妇追的气喘吁吁,看到小花被围住,终于不再跑了,接下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等待她是什么下场。莫说是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女子,即便是那些个正儿八经的姨太太,还不是王妃一声令下,想咋滴就咋滴。在内院中,王妃权力最大,所以不管是外面还是那些俊俏的年轻丫头,没哪个敢私底下勾引王爷。

小花也终于见到这个神奇的女人,算起来至少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十分雍容华贵,气质超群,最多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声音算不上多么凶狠,但没人敢忽略她说出的每个字。

“是哪个院里的丫头,太没规矩了。于妈妈何在,还不快拉下去好好管教一番,莫要丢了我们王府的脸面。”王妃淡淡的说道。

小花这下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说自己不是那些房里的丫头,那就是擅闯王府,不死也得死;若应承下来,这本来就是他们筹谋已久的,被抓了去…也是凶多吉少。

于妈妈也不含糊,有王妃在,旁边还有那么多的王府侍卫,直接上前将小花给抓住,另外几人也冲了上去,挡着周围人的面,开始上下其手,拳头棒子直往要害处招呼,早有婆子麻利地将一块抹布塞进小花嘴里。小花当初差点被打死,哪里不知道这一招的,不过和这些人相比,田夫人的那些人简直就是给她挠痒痒。小花只有小心地释放植物精华,让对方的手偏一下,乏力一点,饶是如此,也将她打的差点挂掉。

当众人散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架着奄奄一息的小花离开。王妃淡淡瞥了一眼出气多进气少的女子,这些人也越来越没用了,对付这么一个小丫头还如此兴师动众的样子…面色未改,用精美的丝绢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便朝公子靖的小院行去。她身后的丫头婆子连丝毫异色都没有,跟着去了。

md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小花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该直接用异能将这些人放倒,凭借自己现在的身手还有植物异能,要逃出这个王府应该不成问题的。最重要的是,看王妃的样子,自己在王府中根本就是一个没有记上号的人呀,逃就逃咯,难道他们还要为一个不存在的人怎么样么?自己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那几个刚才整治了小花的人,现在总觉得很疲累一样,还没出门便斜斜地歪在这腌臜的刑讯房里睡着了。小花正要解开绳子,一个妇人猫腰进来了,看见小花,嘘了一声,连忙反身将门掩上。

不是林氏是谁,小花惊讶地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林氏怎么来了,她来干什么?还有,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抓到这里来的?一连串问题让小花觉得眼前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

第一百七十三章 花儿,你逃吧…

林氏将小花嘴里的抹布取下,小声道:“刚才我跟着你出来看到了…”她当了几年的正牌夫人,恐怕对这个场景也不陌生的,所以光是这一句话便表明自己已经了解其中内幕了。

林氏费力地将小花背后的绳子解开。

小花道:“你这是干什么?”不用林氏在这里,她自己也能搞得定,只是林氏这样做,总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氏眼里蒙上一层水雾,“花儿,娘知道娘以前只看到那些让娘风光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招惹上那个王妃的,但是我知道你在这里铁定活不了,花儿,你逃吧…”

“啊?”小花惊讶出声,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呀,自己为什么要逃?呃,不对,自己本来是要逃的。可是这话从林氏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道了。如此,前世所有的场景都一一被印证了。

自己是不是被林氏放出去,然后无情本来是来接应自己来着,却看到自己是“逃”的,所以原则至上的他便直接把自己“咔嚓”掉?

天呐,怎么会这样?

“逃?我为什么要逃?要走也是光明正大的走!”小花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氏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压低声音,“花儿,你现在还小不懂。娘懂得,听娘的话,娘也不管以前的事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先前想对你那个…实在是人言可畏呀,而且一个女人一定恪守妇道才能被人称赞认同…既然你是清白身体,娘信你。你快走吧,出去以后改名换姓,清白的身子准会找个好人家,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

小花心中那个雷呀,这是昨天晚上没有进行完的节奏呀。她甚至怀疑,这林氏就是命运安排给她的执行者,每次命运的重大转折。必定有林氏从中参一脚…唔,话说,父母命,本来就影响或者说决定了人的一生。也不足为奇。

林氏说着,将小花拉起来,注意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婆子小厮,有些纳闷地看向小花。小花平静道:“用了一点迷药而已。”

林氏哦了一声,“你快走,对了,把这个拿去,有多远走多远。瞿家,以前那么艰难都过来了,你说得对。有手有脚的,岂有饿死的道理!”

小花愕然,命运如戏,林氏这转变貌似也太快了嘛。

其实不是林氏转变的快,实在是这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且这个问题她一直都看的很明白的,只不过面对小花,就像是前世的冤孽一样,心中积聚的怨气不由自主地就发泄了出来。当看到自己女儿真的被别人整,心中的母爱本能爆发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小花回头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众人,今天有林氏在场。她不便再次使用植物异能,就放过他们一次,等下次有机会…小花对待这些只有奴性的人只有一个字,死!有些人说,罪魁祸首是出谋划策的人,这些人都是被利用。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罪不该死。可是小花认为,那些出谋划策的人固然该死,但是若没有这些爪牙,变本加厉地无限放大心中的罪恶。后院便不会有那么多的冤魂了,这些人狐假虎威平时比小主还嚣张,更加该死!

小花没有接林氏撸下来的镯子首饰,直接拉着对方的手腕就朝后院的角门走去。

这里是刑讯房,很多的大户人家都有这样的执行家法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往往带着血腥,自然不可能在前院或者中间好的院子里,一般都修建在府邸角落的阴暗地方。

小花在洛王府待了半年多时间,拜公子靖给她种种优越条件,让她有幸将里面的布局都了解了一下。以前只是随便逛逛,干些拈花惹草的事情,没想到现在竟真的派上用场了。

角门有一个专门守门的婆子,五十来岁,看见小花拉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妇人急匆匆的来,先前便听到那边传来响动,立马警觉地问道:“你们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回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婆子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将小花和林氏看个通透,不是上等丫鬟,更不是那些个小主,这样没有任何来历背景的人在等级森严的王府了就是猪狗不如的。是以那婆子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即便是一个王府的奴才,也比普通人高级许多的。

林氏还想准备一套说辞,已经准备将刚才撸下来的镯子递过去了。小花才懒得跟这样的人废话,直接上前,一个手刀将对方砍翻…

小花哪里来的武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倘若直接用植物精华的话肯定会让林氏怀疑,而林氏肯定会将这个邀功地告诉瞿家生或者瞿灵儿,到时候自己唯一的底牌都没有了。索性做个架子,在手掌接触对方颈脖的瞬间,植物精华麻痹对方的神经系统。

林氏惊讶不已,好利索的手段,好坚毅的心性,天呐,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片刻的惊诧后,脸上竟然浮现难以言喻的欣喜之色。小花眼角瞟到,这到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她不是应该尖叫,然后各种质问么。

林氏从刚才被小花牵着的茫然,变得逐渐对小花信服起来,大概她的骨子里也是信奉拳头是硬道理吧。总之,现在不用小花说,便自觉地跟在小花身旁。任谁也知道洛王府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针对小花,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林氏倘若再留在这里的花,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轻松出了洛王府,小花自然不能再去马厩里找自己的马车和车夫了。爬上旁边的小山丘,翻越过去,就能看到官道,直接通往州城,到那里再租一辆马车,或者做渡船都行。

回头看去,偌大的洛王府里面现在终于乱了起来。明明已经收拾的妥妥的女人竟然跑了。

应王妃镶嵌了红宝石的黄金指套将椅子扶手抓的咯咯响,旁边的人噤若寒蝉,吓的大气不敢出。谁不知道这个王妃的厉害。别人各种担心那些女人跳上自己丈夫的床,分薄了自己的宠爱,甚至担心自己的地位什么的。但是她从来都是王爷最宠爱的女人,即便有几次“不小心”玩了几个女儿,王妃直接将那几个女人弄进府里,收为姨太太,看起来是“姐妹”,实际上给自己做奴隶,那待遇简直连个最低等的粗使丫头都不如。

至于还有一个女人,平夫人,虽然生下了秦雄,不过却“不小心”在月子里落下病根,那手脚一到下雨天就各种疼呀,已经成了药罐子了。常年缠绵病塌,眼看是好不了了…

这些姨太太生下的儿子女儿统统归到她名下,她是嫡母,她想怎样安排他们的命运就怎么安排。至于那些“母凭子贵”的说法在罗王府根本就没有的事,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扼杀在摇篮中。若是女儿那就更好办了,随便指给一个落魄的商贾之家做小妾,然后王府获得大量钱财…若是儿子,就像公子靖这样的,一定要藏拙。

其实对付小花,完全遭了池鱼之殃了,因为秦川擅自带回没有任何名份的女子,既不是丫头也不是姬妾,她这个做嫡母的自然要立立威信咯。一句话,就能让整个王府鸡飞狗跳的。

应王妃语气淡淡的道:“听说你从外面接了一个姑娘进来?如果是丫头的话就到于妈妈那里登记上册,让于妈妈好好教习她府里的规矩,顺便立下身份牌子。王府里不会养闲人的,总要做些事才好…”语气亲切,声音柔和,如果没有先前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如果秦川这二十多年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嫡母是什么样子的人,那他就白活了。当听到王妃这话时,秦川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下,这说明小花并没有落在王妃手里,这就好了

王妃见秦川一副恭顺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搭话的势头,语重心长的样子,缓缓将茶杯放回桌上:“川儿呀,你也老大不小了,想你大哥,十六岁就收房了,你二哥也是十八岁就娶了你二嫂,还有你的四弟五第,可都收了几房小妾了…我知道你在外面收了很多姑娘,玩是一回事,你把她们带回来吧,那些姑娘也是不容易的,总要给人家一个名份不是?不管是姬是妾,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才行呀…”

王妃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从秦川嘴里敲出话来,如此拿捏住那个丫头,就能办理这个深藏不露的兔崽子了!和他娘一样,都是闷骚型。

秦川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昨天他本来是让人直接法办了那车夫小厮和那个丫鬟的,没成想连自己身边也有王妃的人。而今天早上,竟然在自己熏香里放了东西,若不是这些年来自己一直信任他们,岂能这么轻易的就着道了?

庆幸的是小花没事,看样子已经逃走了。而那些背主的人也露出了马脚,这样,很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生天

一个黑衣人如同一片树叶一样悄无声息地落在小花和林氏面前,小花还好,自从林氏说出“花儿,你逃吧”这句话时便知道,无论自己怎样挣扎,这命运总是要一一兑现的。只不过有自己的努力抗争后,结局不一样而已。

小花早有心理准备,已经有了打算,左手心一团植物精华凝聚,同时精神力鼓荡,周围的植株尽皆受到她精神力的影响,无风自动,那些植物精华瞬间弥散开去。虽然这些手段对付内力深厚,可以运气调息的人来说,一旦对方有了警觉,很难奏效,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与命运挣扎了那么久了,岂能就这样放手?

倒是林氏,这一路逃命翻山越岭的,累的够呛,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一个气息森冷散发着杀气的人,下的差点就瘫软在地。小花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林氏胳膊。果然是一个原则至上的人呀,先前相处那么长时间,自己还救过他的性命,现在就要完成他自己的任务了吗?

小花上前一步,下意识将林氏当在身后,林氏却反手紧紧抓住小花的手臂,恐惧地颤抖着,可仍旧抵挡不了现在泛滥的护犊之情,“不,不要花儿…”

林氏争着上前,用颤抖的声音对面前散发着杀意的黑衣人道:“你你是谁,你…”

小花眉头一皱,朗声道:“我说过我不会逃的,永远也不会。我现在只是要回到我自己的家园去,难道回家也算是逃吗?”

蒙面人没有转身,声音冰冷:“我也说过,如果你想逃,请先杀了我。我会将我的后背交给你…”

林氏被两人哑谜一样的对话弄懵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这蒙面人不会杀她们。

“我会的。”小花语气淡淡的,当这一刻。前世的命运被再一次印证了之后,她已经不对无情包任何期望了。杀手就是杀手,只不过是信奉的原则不同。一些以最高价格为原则,一些以虚无的信诺为原则。而自己。只不过是对方买卖的标的而已,什么救命之恩,什么日久生情,都是扯淡。

小花心中燃起熊熊斗志,变强,变强,一定要变得更强大起来。

唔,当然,当务之急就是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给好好侍弄起来,自己才有安身立命之本。

无情顿了一下。道:“马车就在山脚下。”说罢,身形一动便消失在密林中,微风拂过,枝丫摩挲成韵,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小花心道,无情的武功又进展了不少呢,刚才自己散发了那么多酥软筋骨的植物精华对他一点效用都没有,只是不知道被他发现出什么端倪没有。

小花和林氏来到山脚,果然一辆双马马车停在树林坪子里,上面还有一个中年车夫,看到小花两人。也没说话,直接从车板拿了一张小凳子放在地上。

小花定定看了车夫一眼,将林氏先扶上马车,自己手撑在车厢上轻轻一蹭就上去了,轻轻吐出两个字:“州城。”

车夫将凳子放好,勒马开拔。直往州城方向驶去。

无情站在树颠,看着马车离开,凝神良久才折身隐入树林中。

这里地处边疆苦寒之地,所以入眼几乎全是起伏的光秃秃的山丘,盐碱地。上门不满大大小小被风华的砾石,这样的土地,即便是那些最贱的野草也是挣扎生存,所以几里方圆只有洛王府周围才有一丁点绿色。

接近州城,终于有成片的绿色出现在视野里,现在正值当午,竟还有人在田间地角辛勤劳作,或是除草或是浇水匀株。

这就是所谓的仁政和富庶景象?小花对这些没有任何置喙的资格,只是觉得,不管国家的兴旺,苦的都是百姓。王府里就连最低等的丫头穿的都是细棉布袄裙,而这些人,只是粗麻布缝制的短打,有的甚至连纽扣也省了,直接用一根麻绳系在腰间了事。

收回目光收回思绪,小花想到了自己,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所以,还是先让自己过了这一个难关再说吧。

先前辛婶让人传来信息,糜县的沟渠只挖了一条主沟,相当于将自己圈地境内分成两半,而中央的积水也通过沟渠直接汇聚到澜沧河流走了。

经过几个月的晾晒,已经有一部分的滩涂有了泥地出现,可以勉强种植一些喜水的作物,像茼蒿,水芹,水慈姑等等。不过因为这些泥地被淹的太久,里面含有沼气,并不适合植株的生长,所以种植下去的死掉大半,能够收回种子成本的就不错了。

所以现在,不仅没有分毫进账,每天都需要支出大笔银两,不然的话水来巡视新挖的沟渠?谁给你冒着被沼泽地吞噬的危险给你种植?谁会把种子卖给你?

还有辛婶几人的生活,等等这一切都需要银钱去支撑。

前几天辛婶又让人送来书信,说糜县的汛期来了,恐怕先前投入的几百两银子都要打水漂了,是真的水漂呀。

小花要不是一直在追查谁做的家身份文书,她早就过去了。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天没把这卖身契的源头给遏止掉,说不定以后又无缘无故冒出来一份。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就泡汤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两人进入州城,给了点银两辞退那车夫。现在小花对无情也没有先前的依赖和信任,杀手就是杀手。在茶楼里点了吃食填饱肚子,让林氏在这里先等着,自己则拿着凭证到这里的四通钱庄去取钱。

和海子约定的,每个月都存个几两银子的,算是给自己留一手,没想到自己还真是用到了。

上面有一百多两银子了,小花全部取出来。

自己将林氏从洛王府带出来,不可能就丢在这里算了,小花叹口气,尽管所有一切都想通了,但还做不到那么的冷漠和绝情。小花自我安慰,这说明自己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州城尽管看上去还没有方山县城的繁荣,但是这里占地面积更加宽广,全是巨大的青石垒砌起来的高大城墙,又深又宽的护城河,唔,虽然常年都只有那么一点点水在里面,供整个城里人的生活所需。无一不现实一个州城应该有的沧桑和气势。

这里地处边陲地方,常年有马匪劫道。城里竟然有两间镖局,长风镖局和四海镖局,所以人们不管是出远门或者带东西什么的都喜欢让镖局护送。小花特意去了解了一番,应该说两间镖局的标价都差不多,而且各自有自己的客户群。长风镖局因为有一个江湖老把子坐镇,名声更响亮一些,大多是那些富商的生意。

小花咨询了一下四海镖局送人的费用,只要不是特殊的重要人物,费用竟只比普通旅行费用多一点,但是路上所产生的食宿费用由雇主负责。小花当下便决定请四海镖局把林氏给送回方山县去。

郁闷的是小花跟林氏说了自己的计划,林氏怎么也不愿意回去,死活要跟着她走。那一晚小花开诚布公后想了整整一晚,第二天便亲眼看到小花被别人陷害的场景,再加上后来的逃亡等等,她几十年的多桀人生也不是白活的,她已经彻底想明白了,自己女儿真的长大了。或许和她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人了。然后想到那个让她心寒的瞿家…她不想再回去做牛做马了,或许跟着女儿便是自己现在唯一的出路。

小花哪里想到林氏现在对自己的看法,只是觉得自己这次怕是多管闲事了,白白弄一个麻烦在身上。可是面对林氏的执拗,小花只能叹气,能怎样呢?难道将她丢在这里么?

没办法,小花便让四海镖局将林氏送到相潭郡,找太守汪正清,就说是瞿小花的母亲。

因为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又不是商贾巨富,四海镖局只让一个年轻的保镖跟着。保镖叫瑜东,一身短打,腰间挂着一面大刀片子,一个兽皮做的背囊,还有一个水袋,这是保镖的标准打扮。性子十分冷漠木讷。林氏其实看到女儿这么重视自己,心中有些优越感的,但是对方根本不鸟事她。在保镖眼里,对方就是一件标的。

处理完林氏的事,小花呼出一口气,自己包了一辆马车,直往方山县而去。

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将那一大包人参灵芝放在山涧的山洞里了。现在正是用钱之际,正合适拿给海子变卖掉。

一路不停歇的赶路,连马儿也受不了,换过三匹马后,小花终于在五天后赶回方山县,取回包裹,亲自带到方山县城。发现“华哥”如意坊里只有几个伙计,不见海子的踪影。询问一通后,伙计告知,掌柜的去京都了…

小花心中有些疑惑,自己只是说将相潭郡的商路打通,没说要在京都建分店呀?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正的回归

疑惑归疑惑,小花却等不及了,糜县那边已经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那里粮食十分紧张,有钱和很难买到。自己当然不可能顾及那里所有的人,但至少要保证辛婶几人的吃喝吧。哦,对了现在又加上一个林氏。

小花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林氏真如她说的那样,是真的醒悟了,那勤劳和识时务的本质没有在几年的宅斗中消失掉。呃,识时务,小花总觉得为什么自己想到这个词会觉得有些大逆不道呢?旋即释然,现在只是名义上的母女,当她选择自由和独立的那一刻,她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忤逆子了。

小花拿出地图,专去那些大的城镇,直接将人生灵芝卖给那些药房,每个地方卖一些,还在这些人的承受范围内。

就这样走走停停,小花用了两个月时间才将那一大包药材给推销出去。当然换取的银钱业十分可观,有一千多两银子,倘若小花有更多的时间的话,肯定比现在的收益更多。

小花将银钱大部分换成米面红薯脚板苕等主粮,然后依旧让镖局托运。

粮食托运需要用到马队,每辆车至少一名保镖,这一趟费用就贵多了。先付八十两银子定金,货到后还需要支付一百两。而路上二十多人的吃喝拉撒睡全由小花负责。所以这几十车粮食运到相潭郡的时候,光是路上消耗就用去了两百多两银子。小花想到,这运输果真是暴利呀,以后要是开通水运就好了…

几十两的车队在沿山迤逦而行,蔚为壮观。四海镖局也好久没接到这样大单的生意了,沿路的乡民看到这满车的粮食也眼热地纷纷指点,奔走相告,都有围观者。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因为有镖局压阵,一路上遇到数股山匪都没敢对他们怎样。即便有小规模的冲突,也是四海镖局完胜。

这让小花对镖局的人又高看一眼,自己给那么多银子,值!而她对武功也更加心动。只不过自己现在已经二十出头,身体骨骼已经定型,最多就是强身健体,再锻炼也不会有如同无情那样的境界了。所以,自己现在修炼的方向还是植物异能,或许等自己修炼到极致的时候,也有跟这些“高手”平等对峙的资格了。

车队刚一到相潭郡,汪正清便带着小敏子以及一众衙役的人将小花接住,还有无数的乡民前来围观。他们有人认出小花,都自得地向周围人炫耀:“这是我们相潭郡的人…”

汪曾祺主持众人将车队赶入县衙中。这里出了名的穷困地区,即便汪正清这些年施行仁政,难不保有人禁不住这么多精细粮食的you惑干出什么事情来。当然,把这车队粮食赶入府衙中也有他的打算,但在外人开来。汪正清的做法仁义至极。小花一个人,难道让这些来帮忙的人住手不要帮着她搬东西了么?

小花支付完四海镖局剩下佣金,镖局的人离去,汪正清看着几十车的货物,看的眼睛都直了。小花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对方打什么主意。所以还没等对方开口,小花直接说道:“多谢太守相帮,等事情已了定会奉上酬劳。”

“哪里哪里。小娘子这是说哪里话呀…”汪正清打哈哈,小花挥手止住,正色道:“我是说真的,在这里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我的那几个人恐怕现在只剩下嚼草根了吧,你不会想将我们饿死在这里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吧。滩地的改造难度非同小可。这点你比我更清楚,否则也轮不到我来当这个冤大头吧。”

“这些粮食是我所有的家当,也是我们几人在这些滩地有产出之前的唯一生存依仗,而且还要包括雇工的伙食。所以,你想说什么。我清楚,请不要断了别人的生路来成全自己的仁政。”小花这番话说的有些严重了,一向笑嘻嘻的汪正清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收敛。

的确,他的确是将小花当成冤大头来着,今年开沟挖掘沟渠,他一下子召集了数百名当地吃饭都困难的农民,老弱妇孺的全上,当是去蹭一顿饭吃。而辛婶景婶小荷她们,能够跟小花走到一起,表面看起来十分果敢刚毅的样子,实际上骨子里还是仁善的,看着这些明显就没吃过饱饭的人,来帮着挖尽是淤泥的沟渠,怎能不让人吃饭呢?

所以才三四个月时间,她们带去的上千两银子便见底了,而且沟渠只挖了不到两里…其实还没有深入到滩地的腹地呢。这些人幸好也还算有点识趣,见主人家每天从白米饭变成了鱼汤面疙瘩,那些老弱妇孺来的少了,留下精壮劳力,在以后的两三个月中挖进了将近五里距离,终于如同一柄利剑一眼刺入这片最大滩地的腹地了。

滩地里面的水开始缓缓通过这条沟渠往下游流去,渐渐露出了土壤出来…

汪正清定定地看着小花,如果说以前自己只是把对方当冤大头利用的成分居多,无论再漂亮的女人,若是那脑瓜子里面装的全是粪土,他只会呵呵。但是当小花毫不留情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突然间觉得对方的美丽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心,被狠狠震撼了一番。

汪正清哈哈大笑起来:“哪里哪里,怎么会呢。我只是问问,若是有剩的话,我可以比市价高出两层的价格…”

小花点头应道:“这个好说。不过还有一事请太守大人成全。”小花福了福身,恭敬的道。

汪正清也正色起来,面对这种既美丽又有头脑的女人,心生的不是怜爱,而是尊重之意,应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小花道:“既然我们已经到这里买田置地了,也算是糜县的人,所以想请太守大人给我们登记在册,并且发一份身份文书。”

这个要求着实不过份,而且这也是程序上必须走的。每三年的政绩检查,其中一项就是民生。而人口的增减又是民生好坏的一项重要指标。只不过先前汪正清还没想到这一茬,冤大头么,将她兜兜掏光光了事。现在对方一提起,连忙应诺。

小花这才道:“和先前的规矩一样,来帮我开凿沟渠,护理沟渠的,我管饭,工钱照给。而这里的粮食我可以分出五车给你,不是卖,算作你帮我这么大忙的谢礼。”

汪正清这下有些不好说了,对方这样一说,就表明他们之间人情关系清算了…他一直以来就是以这种施舍者的济世救人的姿态取得这些人的爱戴,突然一天,一个人不承这份情的时候,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不过看向那些成山的粮食,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汪正清让自己衙门里的人帮着小花用竹筏子把那些货物运到滩地唯一一块坡地上的几间竹楼上,这是辛婶她们来了以后建起来的房子,周围用篱笆筑起来,全部用竹子搭建起,下面隔了两尺多高。

林氏早半个多月前就到了这里,生活状况竟然比以前在瞿家还要清苦不少,而且这里四面都是滩地,到处都是水汽,泥泞,最重要的是这里也没啥吃的了,每天都是鱼鱼鱼。小荷每天变着花样的烧炖蒸烤,仍旧让长期吃惯了粮食的林氏很不习惯。唔,话说辛氏她们先前也是吃五谷杂粮的,到这里才不到一年时间呢。

看到陆陆续续地筏子运来米面红苕,林氏兴奋的不得了。大概是因为这里都是小花的仆人,虽然她们已经是自由身,但是她们骨子里对小花的感恩,让她们对林氏分外尊重。所以林氏在这里半个多月,虽然生活各方面不习惯,却养的白净红润了几分,加上头发收拾妥帖,穿上合身的细棉衣裳,样子看起来和她年龄比较相符了。

辛婶景婶小荷看到站在筏子头上的小花,欣喜,激动不已,她们担心小主被田府方难,后来知道小主竟然又被送给洛王府了,急得不得了,幸好汪正清帮她们传递了书信出去,和小花取得联系,知道一切无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辛婶和景婶两人还比较矜持,看到小花那一刻忍不住热泪盈眶,嘴里直嘀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荷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过去把小花抱个结实,小花轻轻拍着对方背部安抚着,这一刻是满满的幸福充斥心间,家,便是这个样子的吧,是被期待,被等待,被牵挂着的吧…

林氏看着这一幕有些心酸,多年前的一幕出现在脑海,自己顶着家里无限压力,带着生活用品翻山越岭去看她,可是她却带着天真和无限依恋的笑脸扑向另外一个人的怀抱,是了,她从来就不曾对自己有过半分依恋的。林氏想到灵儿,她喜欢对方向自己撒娇,偎进自己怀里,然后母女俩说着体己话,她喜欢被需要被依恋的感觉。可是这个大女儿从来就没有对她表露出任何依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比想象的难

景婶抹抹红红的眼眶,走过来,拉开小荷:“小荷,你怎的这么不懂事呢,小娘子刚刚到,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多休息才是…”

小荷耍赖,抱着小花不松手:“不嘛,我就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主了,我我,不管了,反正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我们给丢下了。”

小花呵呵笑出声,打趣道:“你一直跟着我也不嫁人了?”

“我才不要嫁人呢,我也见多了那些男人,娶回去就是给他们当牛做马的,还要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我才不要呢…”小荷带着赌气的说道,却说出了许多女人明明知道,却不敢说的现实。因为她们想被男人认可,那就要服从男人世界的规则,比如三纲五常,比如七出,所以她们不敢说,更不敢表现丝毫不满,不然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林氏正要过来表达一下自己对女儿的关切之情的,却将小荷带着赌气的话听个正着,真是字字锥心呀,伸在半空的手蓦地顿住。如果这话是从小花嘴里说出来,她铁定觉得这是小花故意戳她痛处,心中又会生出许多隔阂。在林氏看来,其他所有人不理解她也就罢了,但是自己女儿一定要理解自己懂自己的。

辛氏心眼要灵活些,刚抹完眼眶便看到旁边林氏尴尬不已的样子,她虽然不知道这对母女之间有什么隔阂,但是在血脉亲情面前,她们毕竟是“外人”,所以走上去一边安慰着一边将小荷和小花拉进吊脚楼里面。

小花第二次走上吊脚楼,第一次去别人家,觉得这很有风情,现在,想到自己以后都要住在这潮湿的地方,心情变得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