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居然发现草地上一直向前散落着一些石头,如果细心查看的话竞象是有人刻意留下的标记。

我觉得生命又似重新见到了曙光,拼命的沿着标记向前跑去。

静静的星空下,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因为奔跑是那样的急促,自己的心因为希望而跳动的那样有力。还有什么能比活下去而更让人期待的呢?

奔跑中,耳畔又一声狼嚎响彻天籁。

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又向我袭来。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可是猛地抬头,眼前看到的却并不是狼。

我惊呆了,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

眼前一个长衫男子,端坐于马上,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月光下,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瑕疵,敛雅之气犹如一道明澈如水的月光,使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黯然无光。

他就是那样静静地坐在马上,风轻云淡,淡定自若,恍然隔世般地看着。

霎那间天地就成了永恒

何子衿?是你吗?

我突然觉得手足无措,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挂着泪痕,痴痴的望着他。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人抱上了马。

何子衿用披风把我裹在怀里,我的背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仍是不住的哽咽。

“暖和点了吧?”他摸了摸我冰冷的手。

…….)

“自己跑出来的?”他用大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

“我们慢慢地走,等了你好久了”他的语气少了些平日的冷漠。

。。。。。。。。。。。)

“走吧!”

“那个何子衿。。。。”我的喉咙发干。

“有什么到车上再说!”他的声音让人很安心,仿佛只要是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害怕,天地间任何事情他都能办到。

我的心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想说些什么,才能平静下来。

“何子衿。。。。。你。。。我。。。”我一时不知所云。

何子衿搬过我的肩膀,长眉微?,“嗯?”

月光下看着他英俊的面庞,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干咳一声:“其实,刚才我的手上和脸上都是马粪!”

我不知所云,脸窘得发烫。

哪知何子衿的表情先是很惊奇,然后竟是放声大笑。

月光下,一骑二人,衣诀飘飘,策马向草原前方奔去。

作者题外话:第一卷完

1、茶花满路为谁开

三月的云南,早已是春风拂面,花潮彼伏。就像是好梦一场,有仙人驾祥云将我带到这里,为我幻化出这满山茶花,无极春光。

天空沥沥的飘起小雨,水滴轻落于花瓣间,漫山遍野的茶花愈发显得娇艳欲滴,芬芳诱人。

进了城,被雨水洗涤的小镇古朴如画。家家门前绕水流,户户屋后垂杨柳,如诗如画的景色,美不胜收,处处透出自然和谐。

我的病在剪剪的细雨,温暖的春风中竟是好了一半。那日随何子衿的车队离开草原,我就一病不起,进了中原境内仍是不见好转,就跟着他回到了他的封地―云南。

上一次也是在马车上挑帘,初见塞外美景,新奇向往,而今却只有那黑夜中,北风呼啸的草原时时出现噩梦之中。

而今帘外,花开满路,娇黄嫩红灿粉香白染遍芳丛。迎接我的又将是什么?

我很是期盼

眼前的才是真正的云南王府,先前在京城的原来是云南王的一处别苑。抬眼望去,一张匾额上几个镏金大字:御敕云南王府。

王府要比京城的别苑还要大,我无比感叹,偌大的王府竟是如此古雅朴素,全无一点奢华之气。云南本就四季如春,家家临水。这王府借水造景。暖风微扶,处处波光潋滟。

我被带到一处阁楼内,门口一个女子月白衫,葱绿的裙子,居然是玲珑。

“玲珑姐姐!”在这里见到她,心情格外的好。

“姑娘别来无恙。”玲珑上前施礼。

玲珑拉着我进到楼内,里面布置的甚是雅致。

“姑娘这些日子,出落得越发标志了”她一脸笑意,眼睛弯得像月牙,接着说:“王爷性情凉淡,不想竟带着姑娘千里迢迢的来了云南,想必姑娘要在这长住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因病已打扰王爷多日了,如今身上已无大碍,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打扰,过几日就回京城去。”

玲珑忙道:“若是这样,可真是可惜,过几日当今太子殿下要来王府,姑娘若是不走,想必还可以有缘见到当今太子的真颜呢!”

我心头一喜。

玲珑走后,我梳洗一番,走到屋外。沿着石径走去,欣赏一下王府的景致。却见离刚才小楼不远处,有一处院落,竟是用篱墙围起,无有院门,里面一处竹屋,在这王府内显得甚是显眼。

我踱步而入,院内茶花不似王府别处的景致,精心修剪过,而是随处而栽。我如置身一片花海之中。不忍踩踏,只得循着无花之地而行。

推门进到竹屋内,屋内一张竹塌,一张书桌,整柜书籍,别无他物。

刚要离去,却猛然看见右侧墙上悬挂着一幅画,让我大吃一惊。

画中有一位神女,面如芙蓉,眼若秋水,身披霞衣,脚踏莲花,身环祥云,美目流盼,眉间一颗朱砂。左看右看着画中之人,竟是和我有几分相像。只是那女子比我更丰满妩媚,而且是一位神女。

我正看得出神,有人推门而入。原来是玲珑来这寻我。见我看着画像发呆,看看画,又看看我,说:“难怪初次见姑娘就觉得面善,原来姑娘和我家二公子的画中之人,竟有些像。”

“哦?你家二公子的画?”

“二公子就是我家王爷的孪生弟弟,名唤子佩,自幼拜陵国高僧无由大师的大弟子慧远为师,常年不在府中。这里是二公子的书房。那年中秋,二公子回家过节,当晚梦见一神女,醒后就画了一幅像挂在这里。不许别人进来。姑娘今日误入,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离开了竹屋,回到了刚才的小楼内。见案几上摆着一个汤盅。揭开一看,竟是香飘四溢的一碗茶花汤。素知云南历来就有吃花的习俗,今日真令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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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姻缘(一)

王府里所有的人只要是一见到我,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无不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好像何子衿带回个女子来是这天底下最不可能发生的事。至于吗?

一连几天也没有见过何子衿,府里的人见到我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开始相信我只是他们王爷好心带回养病的女子。

我有些赌气,让玲珑转告何子衿,我要向他辞行,回京城去。

晚间掌灯时分,何子衿走进了我住的小阁内。

本以为会去他的书房,没想到他却自己到我这来了。

第一次见他穿着家常的衣服,少了往日见到他的无措。他随意的坐到桌边的椅子上淡淡的问我:“要走了?”

语气里听不出挽留,更听不出惊讶。好像我去还是留都似天经地义。

我鼓鼓嘴,“打扰王爷数日,齐豆要回去了。”

他不说话。

香炉里腾起袅袅的青烟,显得屋内更加安静。

半响他幽幽地说:“你要去哪呢?”

原来带我回来不仅是看我生病,更是可怜我无处可去!堂堂的云南王要是当时把我这样的女子丢弃,恐怕是要坏了自己名头的。所以才捡回我来。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齐豆学艺十年,走到哪里,想必也没有几个人能欺负得了我。这天下大的很,自然有我的去处。”

看着我一副侠女的表情,换来他轻轻的微笑,如春风扶柳,池水微荡。我一时有些失神

但转瞬又面红耳赤。何子衿见到我的每一次无不是我最悲惨、最没形象的样子。我刚才的壮志豪言别人可能会信,这天底下却唯独他不会相信。否则我又怎么会在云南呢?

我的头低得已经不能再低了。

他又对我说:“如果要走你要去哪,我派人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走就可以。”

他又说:“听说,你师傅马上就到云南了。”

“嗯?”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我们查到一个人隐居云南多年,他了解一些关于当年匈奴惨案的事,你师傅这些年来也是到处寻找此人,我们接到消息,此刻你师傅已在途中,几日后就要来云南了。”

他和我说这些是想挽留我吗?他静静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于是我说:“那我就再打扰些日子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做,洗衣煮饭我都会。”

他像是在忍着笑意,仔细打量我:“明天太子来王府,你也见见吧!”

临走时传给我一句话:“我这不缺下人!”

一夜无眠。

我早早的打扮好,等着见太子哥哥。既兴奋又忐忑。这些日子太子哥哥和父皇想必是担心坏了,可明日见到哥哥,何子衿是不是就要知道我的身份了?

用过早饭,玲珑说太子殿下和两位娘娘已经到王府了,王爷已在正厅接驾。

我一溜烟的拉着玲珑往外跑。耳畔不时传来玲珑的声音:“

小姐错了,是左拐,又拐错了。。。。”

我终于跑进正厅,眼前厅内坐有四人,两男两女。正坐之人身姿如同美玉修竹,正是我那眸比水清,容比云惬的哥哥――太子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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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姻缘(二)

若说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是北艳、南芬,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是不是就是屋内这两个?只是不同的是,太子哥哥的眼睛纤尘不染,而何子衿的眼睛清明中透着沧桑。

再看屋内的这两个女子皆和太子一样是便装打扮。一个身姿弱柳,临风欲折,是我见过的“北艳”季盛芳。另一个女子仅是中人之资,但生得端庄大方,自有一股寻常女子不具备的气势,想必这就是何子衿的姐姐,当今的太子妃何丽君吧。她虽不及妹妹“南芬”何丽萍生得倾国倾城,但是眉目间的一股平和之色,让我心生好感。

耳边听何子衿说:“齐豆,赶快拜见太子殿下”

我心中喜悦难抑,故作不认识般调皮的上前施礼:“民女齐豆,参见太子殿下。”说完抬头笑着看向哥哥。

昭明哥哥一脸震惊的盯着我,反复打量,像是在从头到脚观察我是否完好无恙。

我又冲他调皮的眨眨眼睛。

哥哥似是低低的长舒了口气,莞尔一笑。

我等着他与我相认,哪知他沉思片刻,竟是温柔地对我说:“齐姑娘免礼平身!”

嗯?太子哥哥这是干什么?装作不认识我?难道是在生我的气吗?

来不及多想,又听何子衿说:“再见过太子妃娘娘。”

我连忙上前行礼。

太子妃用长姐如母的口气说:“竟不知道王爷在何处认识这位姑娘,真是个玉琢似的美人。”

何子衿仍是淡淡地说:“齐小姐是我的朋友,前些日子在王府中养病,如今刚刚大病初愈。”

我看见哥哥脸上急切得表情,但看他也并没有要与我相认的意思。

我答道:“是受了些风寒,外加水土不服,如今已经大好了。”

只得接着再向季盛芳施礼。这季盛芳全不似那日在京城的别苑中,眼睛只围着何子衿一个人转,此刻她的一双美目,时而盯着太子和太子妃,又不时的看着何子衿,不然还要仔细打量我,竟是忙得很。

何子衿与太子说了些正事。之后一时太子兴起,竟要让何子衿带着我们去云龙山上踏青。

这云龙山是云南一处圣地,山下四季如春,而山顶确是终年积雪。最有名的就是山上的风月观,本是道士静修之地,却偏偏要算这凡尘中的姻缘。据说颇为灵验。每日求签之人络绎不绝。

云南本是一座水城,去云龙山须划桨而去。

我们登上了一艘红色的画舫.水风袭来,四面的纱帘随风轻摇,周围船只上有人看见了我几人的面貌,顿时引来一片惊艳之色.

水面上游船颇多..有的舫内不时传来丝竹之音.更是有笛声袅袅萦回,引着我们驶向前方一片悠远之处。

有侍女上前端来一个翡翠的荷叶大盘,上面放着许多刚刚剪下的茶花.

旁边的玲珑向我们施礼说:”云南的茶花最是有名,奴婢刚刚剪了几枝刚开的鲜花,孝敬两位夫人和小姐。

何丽君道:“真是个玲珑的丫头,怪不得王爷一直疼你。”然后拿了一朵又团又圆的茶花,仔细瞧去,层层的白色花瓣之中又有密密叠叠的红色花蕊,典雅又不失艳丽。

玲珑忙服侍何丽君将此花别于发间。赞道:“此花名为茶牡丹,最是适合娘娘了。”

太子哥哥也面露欣赏之色,微笑着看着何丽君。两人看似十分和睦。

侍女又将花盘呈于季盛芳面前。季盛芳轻叹一声道:“我不爱戴这些,还是不要了。”然后看向太子。

4、姻缘(三)

太子哥哥柔声道:“此时良辰美景,还是不要辜负了这丫头的一番好意。”

季盛芳的眼中秋水荡漾,看着太子:“不如殿下。。。。相公替妾身选一朵。”

太子笑而不语。

季盛芳只得慢慢的从盘中选了一朵递给玲珑。

玲珑将此花别于她髻中说:“夫人这朵叫胭脂泪,栽种时颇有些麻烦,开出的花确是上上之品。

此时何子衿一抬头正好对上季盛芳的双眸,连忙将目光移向舫外。

我有些迫不及待,把盘子抱过来,左挑右挑,最后选了一朵淡粉色的茶花,花盘不大,很是可爱。然后自己插入发中。

众人见状都笑了。玲珑说:“姑娘这朵是孩儿面。”

太子哥哥指着我,笑着对大家说:“我看她选得最适合,这花该给她戴。

玲珑见主子们高兴又提议:“今日两位公子这么高兴,不如各位对着美景作些诗来,也不辜负这仙境似的景色,也让我们这些奴才开开眼界,就算哪日被主子们赶了出去,也不枉此生了。”

何子衿道:“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太子却很高兴:“这样的美景,太过拘束,反而无趣。既是作诗也不用命题,随心意即兴作来才好。”又看向我说:“这回就从你开始吧!”

我撇撇嘴暗道:照明哥哥到底想做什么?不认我,还要考我。

有侍女拿来笔墨宣纸,我思索片刻提笔写道: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醒时当聚乐,斗酒聚比邻。

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

玲珑将我的诗呈于太子面前。太子看过又命递于何子衿处,何子衿仔细地看了很久,似是若有所思。

待到何丽君与季盛芳看过后,两人更是面露惊讶之色。

接着何丽君向众人道:“齐姑娘好文采,让人没法下笔了。”

片刻后看纸上写道:

人说茶花是省花,今来始见泛红霞

人人都说牡丹好,我说牡丹不如茶。

太子笑道:“丽君,写得甚妙。”又柔声说:“盛芳,该你了!”

季盛芳手托香腮,凝思许久,才慢慢写道:

为女萝草,妾作兔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春风斜。

百丈托远松,缠绵成一家。谁言会面易,各在青山崖。

女萝发馨香,兔丝断人肠。枝枝相纠结,叶叶竞飘扬。

生子不知根,因谁共芬芳。中巢双翡翠,上宿紫鸳鸯。

若识二草心,海潮亦可量。

写完后更是一脸忧伤之色,惹人怜爱。我不由脱口而出:“真是好诗!”

何子衿似有所动。太子目光更显温柔。

何丽君却对着何子衿说:“这回该子衿了。”

大家的目光顿时都移向何子衿。他手中笔似游龙一般,一气呵成。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惟见幽人独来往,飘渺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

此时此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孤寂的诗词,我看向他,他的眉头轻蹙,我不禁要走上前去,想为他抹去眉间那一抹忧伤。

舫内顿时安静下来。半晌,却听何丽萍说:“如此良辰美景,子衿的诗如此哀伤,很是该罚!我看已做的诗中当属齐姑娘的为首”

大家正满怀期待的等着太子作诗,却听侍女来报:前方已到云龙山。

我们一行五人,忙下舫,往云龙山上走去。

云南春季多雨,刚才还是阳春一片,此刻就下起小雨来。雨丝细密,落在身上,苏苏润润,一点也不觉寒冷。山脚下有农家再卖斗笠。我见了很是新喜,太子见状,命人付钱。为我们每个人都买了一个。

云龙山果然名不虚传,比起我学艺的凤凰山更显娟秀。乃是一座不负盛名的百花仙山。

走到半山腰,向南山望去,那里竟是日光明媚,这样的景色真是从未见过。一时兴起对着太子说道:“公子还欠着我们一首诗呢。

只听太子哥哥轻吟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很多年后当我回想起这段美好的记忆,不由感叹,当时谁会想到,那日后等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竟是如此曲折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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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姻缘(四)

“我家师傅几日前已知今日几位贵客要来,早已准备好了一切,请。。。”一个七八岁的小道童站在风月观门前脆生脆语的与我们娓娓道来。

听他一个请字,我举步便往里走。哪知道童见状赶快接着道:“请各位速速回去。”

“嗯?”这个小童难道和我年幼时一样也是个口吃儿?怎这般说话大喘气。

我一时好笑问道:“我们刚冒雨上得山来,不知小道长###们回哪去呢?”

小道童白了我一眼毫不客气:“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确定他不是口吃,绝对是故意的。

太子哥哥道:“风月观天下闻名,凡付的起银两的,都可前来。难道今日规矩改了不成)”

那道童颇有些观大欺客的嘴脸,撇着一张小嘴,歪着小脑袋说:“不见自然是有道理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请速回。”

正在僵持之时,听观内传来一声长叹听有人说:“童儿休得无理。”

接着从大门内快步走出一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