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无语。

“你可知道我们草原上的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会用什么方法让他嫁给自己?”

我摇摇头。

“抢!”他说的干脆。却足以让我愤怒了。

刚要发作,就听我身后有人说:“我劝王子最好放弃这种想法,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收藏好少呀!

43、我是公主(五)

“我劝王子最好放弃这种想法,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何子衿,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我们身后。我抬眼望去,他一张傲然的玉颜之上,尽是冷冽之色,俨然已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子衿,你这话是什莫意思?”完颜烈转过身去,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他。

分别了这莫久,此刻,我日思夜想的这个人,他就站在我的眼前。可我突然觉得像做错事一样有点胆怯,无措的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过来!”

他讲这两个字时口气冰冷至极,让我的心头一颤。双足不自觉地绕过完颜烈向他走去。离他还有半步之遥,他却长臂一伸,将我揽于怀中。

“你。。”完颜烈用手指着我们,脸涨得通红,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头顶处传来何子衿清泠的声音:“王子,请看好:她就是我要娶的女子。”

他说的简单郑重,听得我心中温暖,脸颊发烫。

此话一出,完颜烈当场气结。咬牙切齿的冲着何子衿大吼:“原来真是你,真是你从草原上劫走了她,枉我平日敬重你是个英雄,把你当成知己,与你推心置腹,你这个混蛋!伪君子!”

听不得完颜烈这样辱骂我的心上人,我抢着说道:“他才没有劫走我,是我偷偷的追上了他的车队,你不要乱骂人。”

哪知我不说话,好像他的火气还能小一些,此刻他竟气得五官都似有些扭曲了,突然仰天长笑:

“哈哈。。我一直仰慕中原文化,学习中原礼仪。哪知我父王竟说得没错,中原人从来就是心口不一,多是嘴上仁义道德,腹中男盗女娼之辈。多年前有一个沐清风,如今又多了一个何子衿。你云南王满腹经纶,难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

我还要解释,却被搂着我的这个男子拦下。好像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只听他淡淡地说:“王子非要这样认为,子衿也没有办法,只是王子今后请记得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朋友妻不可妻,齐豆是我的妻子!”

完颜烈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刹那间割下他身上的一角襟袍,扔向我们。指着何子衿说:“今日我便与你割袍断义,从此再不是朋友,而是仇人。”

44、我是公主(六)

我一时急得流下眼泪来,冲着完颜烈叫嚷:“完颜烈,我刚才不是和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你这是干什莫?非要这样吗?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留在草原上。”

完颜烈目眦欲裂:“这天下间唯独不可以是他,我将心中所想尽数告诉他,没想到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你说是不是呢?何子衿?”

我想完颜烈此时已经失去理智,看来是什莫道里也讲不通了。

我头顶再次传来何子衿的声音:“完颜烈我告诉你,不只是你,天下间,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能和豆儿在一起。”

“好!我倒要看看你何子衿有什莫样的本事,我们战场上见!”

“一定奉陪到底!”

我看着他们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心中惊慌无措:非要这样吗?为什莫不好好解释呢?

“豆儿,你选择他,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可不要伤心。”

我刚要说话,突然前方一众宫人手提宫灯缓缓而来,在众宫人簇拥之下,太子哥哥如天神般立于当中。

他对着完颜烈说到:“这天下间,只要有本宫在,我看谁敢让豆儿伤心?”

完颜烈与何子衿两人同时面露震惊之色,死死的盯着太子。

太子哥哥表情颇为严肃,看着完颜烈说:“王子可知你眼前的女子是何人?”

完颜烈一脸迷茫。而何子衿搂着我的臂膀竟是微颤了一下。

“她是本宫的妹妹,陵国唯一的公主!”

此话一出,将我面前的完颜烈与何子衿生生的定在了原地,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感觉揽着我的这个男子,心中似是波涛汹涌,高大的身躯晃了两下。揽着我的手突然松开了。我连忙抬头看他。他的表情非常奇怪,除了惊奇之外,还有一些很复杂的表情。我顿时有些害怕,连忙用手抓住他的臂膀。可却被他用手掰开。

他向太子哥哥走了几步,苦笑:“想不到竟是这样!”

然后冲着我二人深深一躬,大踏步转身离去。

他怎么?我连忙追了两步,喊道:“何子衿!!”

可他却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他是怎么了?刚才还要为了我上战场,可是此时为何却这般表现?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收藏好少呀,伤心地哭了。。。。。

45、相思不解君何意(一)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种何子衿知道我是公主后的情形,却从来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这种反应。

这几日里,我无论是在睡梦之中,还是在清醒之时,眼前浮现的均是他那晚决然而去的身影。

我搜肠刮肚,冥思苦想,自问除了我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就是没乖乖在别苑等他回来这两件事之外,确实没有做过什麽让他生气的事。可是这两件事真的能让他生气到不理我吗?难道他不是和我思念他一样,日夜想着我吗?为什么他在知道我身份前后的反应是如此的不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去问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也是不明所以的摇头,他说认识何子衿以来,从未见他如此行事过。去问父皇,父皇先是惊讶,然后立刻有些恼怒:“他能入了朕爱女的眼,是他的福气。他有什么不满意的?”然后拂袖而去。

太子哥哥邀他入宫,他又称病不来。我实在想不出这个雄踞一方,沉稳过人的云南王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日,太子哥哥要出宫去。我央求了半日,他终于答应带我出宫来。

我一身便衣,出得宫门。仅带着四名侍女,驱车来至云南王别苑。

叩门后有人进去通报。不多时,府门大开,前面一个女子率众人疾步走来。一并齐齐的跪在地上叩拜:“叩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我四下寻找,并没有何子衿的人影。却见为首跪着的那个女子,正是玲珑。此时她见我一脸恭敬之色,却无半点亲近之情。

我不由心中涌上一阵寒意。把本来见到她后,已到嘴边的话语,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于是对地上之人说:“都平身吧,速带我去见何子衿。”

玲珑见我也说的冷淡,仿佛有些略感意外,只得恭恭敬敬的引我来至后园。

眼前的这处院落,我十分熟悉。海棠花开,又是一年。正是那日被完颜烈掳下山,我住的地方。

玲珑道:“启禀公主,王爷此时正在里面。”

我苦笑:“你家王爷好大的架子。”

玲珑道:“王爷已经病了几日了,请公主见谅。”

说着就要随我走进去,我一摆手,道:“你不用进去,就留在这。”

她好像有些犹豫,但看我神色坚决,只得退了出来。

我的心像被什们东西牵引着,此刻越收越紧,一直走进了屋内。在见到了这几日令我魂牵梦萦的男子时,心被撕扯得已经到了极限。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

何子衿缓缓的转过身来,却向我深施一礼:“见过公主殿下。”

我强忍着心中的痛楚,略一欠身,鼻音浓重的说:“王爷不必多。。。”话说到一半,却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大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理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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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相思不解君何意(二)

我的泪顺着脸庞流下,身体因为不住的抽泣,越显单薄。我用小手胡乱的抹着眼泪,眼睛无比期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那日在东宫的后花园内,我几乎还来不及仔细看过他。此时见他,竟是比云南分别之时,清瘦了许多。英俊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清明的眼睛越显沧桑。他疲惫的样子看得我心疼不已。

他直起身,可手上仍保持着施礼的姿势。他是藩王,本不用这样。

我突然意识到,他这样做,根本不是因为生气,他是想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我抿着嘴唇,泪水更加汹涌的涌出眼眶。

“何子衿,你不喜欢我了吗?”我几乎哭着说的这句话。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不忍之色。

我见状越发觉得委屈,哭着说:“要是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你这个样子算什么?我就知道,你以前的话根本都是骗我的”

虽是气话,可说出来却越发心酸。竟忍不住哽咽起来。

何子衿的眼中闪出一丝挣扎之色,最后竟像是忍无可忍,眼神一下子变得炙热。几步走上前来,恶狠狠的将我抱起,然后走过屏风,将我放到了里间的床上。

他低下头吻住我。在云南时,他也曾多次吻过我,可是这次的感觉却很是不同。他究竟是怎麽了?来不及我多想,神智就已被他夺去。宛如一朵含露的丁香悄悄绽开花蕊,任他采拮。他越吻越深,似是这样深情的吻,也不能表尽他的思念。直到把我吻得*,不能呼吸。他的唇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我的,复又一点一点温柔的吻去我脸上的泪水。迎着他的双眸,自他的眼中我看到一丝复杂难懂的情愫,有不舍,有难忍,还有我不懂得的深意。但还是让我心中不由窃喜:他终究是喜欢我的,不比我喜欢他少去一丝一毫。

我靠在他的怀里,头顶传来他一声无奈的叹息:“豆儿若是领兵打仗,想来也会百战百胜的。”

我睁大眼睛,惊讶的问:“王爷何出此言?”

“豆儿方才的做法,深谙兵法,饶是再多的防备,在豆儿面前,也只能落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我忍不住咯咯的笑道:“可最后还不是王爷大获全胜?”

说完之后,我的脸一阵发烫,羞得埋进他的怀中。

感觉他抱着我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呼吸变得急促,脸颊又贴了过来。我一侧脸,将耳朵送入“虎口”。

他恨恨的说:“小东西。。。”

我突然意识到“危险”,可心中的郁闷也全数扫尽,一时兴起婉转唱到: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他再次长叹,声音中尽显伤感。

我心中一颤,连忙环住他的腰说:“三日后,父皇在宫中设宴,你若是爱我,就一定要来。”

那日我要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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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凤台听琴

三日后。瑶华殿。

宫女们一字站开,每人手中托着一个金丝托盘。里面均盛着一件我待选的宫裙。我散着垂及脚裸的长发,赤着双足,从盘前一一走过。最后停留在一个盛着白色衣裙的托盘前。跟在我身后的两个宫女立刻走上前,各执一角,将它在我眼前展开。

这件衣裙用的是上好的冰蚕丝。光是料子,就已经是天下珍品。长袖垂地。用淡蓝色的丝线与珍珠绣着沾着露珠的清水芙蓉,布满裙摆、袖边。说不出的华贵与飘逸。

就是这件了。

换好衣裙。我轻轻的走到镜前坐下。又有宫人上前为我梳起飞燕髻,髻间戴上一朵玉芙蓉,耳上一对珍珠簪花耳坠。腕间一副金镶九凤戏珠镯。

轻施薄粉,再施了柔和的胭脂,仔细的画眉,又用了颜色极淡的口脂。

起身,再次打量镜中之人,居然让我有些不认识。环佩叮咚,衣炔飘飞。端庄华贵,宛若仙子。

身边皆是日夜服侍我的近身宫婢,此刻也都是瞪大了眼睛,满目*之色。

这十四年中,我从未如此用心的打扮过自己。一时对着镜子有些失神。

这时有公公在殿外催促:公主殿下,时辰已到,请移步凤凰台。”

今日母后生辰,又是她大病初愈。父皇在凤凰台上设宴,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及皇室中人,一同前来道贺。而最让他们期盼的还是今晚能见到十四年不曾将真颜视人的陵国公主。

此时,宫殿点燃了许多莲花瓣灯,照得凤凰台灯火通明。我面覆轻纱,在珠帘之后静静的看着帘外。

皇室子孙,朝中贵臣,把酒共祝皇后万寿无疆。

太子哥哥与自己的二妃,坐在父皇与母后的下首处。后面依次坐着我的几位皇兄与他们的妃子。太子对面略下方为首的一处坐的是匈奴王子,完颜烈。他旁边的座位还空着。再旁边就是宰相一家。剩下的就是我不认识的朝中重臣及家眷了。

舞女们刚刚跳完一曲,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依然没有人来。我心里说不出的失落。难道他今天真的不来吗?他难道不知道今天父皇要当场向天下之人宣告什么吗?

就在这时,听母后轻笑道:“久闻兵部侍郎精通音律,不知今日哀家可有耳福能听大人弹奏一曲。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季冠霖身上。季冠霖连忙离座,跪下施礼:“季冠霖愿借娘娘生辰之际为万岁与娘娘弹奏一曲,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爱卿平身,取琴来。”

不多时,有宫人取来琴桌、古琴。季冠霖作于蒲团之上,调好了琴弦,一双修长的手从容地弹奏起来。

琴声缓缓而起,只听声调绝伦,余音袅袅,宛若天籁之音,萦回低转,余音悠长,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竟是一曲《高山流水》。

曲罢。归座。

完颜烈带头鼓掌道:“那日在太子殿下的东宫之中,也曾听得一曲天籁之音,意境竟和季大人今日之曲有些相似。我只道是人间少有,谁知今日再次闻此佳音,完颜烈真是有耳福。

作者题外话:有点郁闷。。。。。

48、同是天涯沦落人

帘外歌舞升平,我的心却越来越冷。看着数不清的宫灯宛若星河。夜光杯中,美酒飘香。可是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一舞散去。帘外刹那间安静,等着新曲响起。却见完颜烈隔着身旁的空座位,向季冠霖举杯道:“侍郎大人,你我有缘,我敬你一杯。”

那季冠霖却反问道:“王子敬酒,冠霖愧不敢当。”然后并不举杯,又接着说:“更何况,我与王子此番才是第二次见面,何来有缘一说。”他面色清冷,分明是不给完颜烈面子。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二人。完颜烈冲着高座之上拱手苦笑道:“陛下,我匈奴使者在天朝死因至今尚且不明,不想今日我身为王子,连敬杯酒也要碰一鼻子灰。”

这种场合完颜烈突然提及这个敏感话题,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就在众人正等着父皇发话时,那完颜烈却爽朗笑道:“若是别人,我完颜烈定要向陛下为我讨个说法,只是侍郎大人与别人不同,完颜烈可以理解。”

季冠霖及众人均不解的看着完颜烈。完颜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先撇了撇空位,再看向季冠霖,满脸戏虐地说:“天朝不是有一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更何况我与侍郎大人尚有一面之缘,今日又再此重逢岂不是有缘。”

众人听后,觉得完颜烈的话不仅莫名其妙,更有点狗屁不通。可是季冠霖听后确是满面通红,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恨恨得说:“那还不是要拜王子所赐。”然后对着眼前的空位,一阵冷笑。然后又举起酒壶,却被旁边的何丽萍一把夺去,娇声道:“夫君,如此饮酒,要伤身体的。”

完颜烈笑意更甚:“夫人还是不要劝侍郎大人了,让他醉去,才正经的是为他好,否则今晚,你夫君恐怕会看到更伤心的事呢!”

何丽萍柳眉紧蹙,不解的看着完颜烈。

哪知完颜烈突然起身离座,冲着殿外拍掌。不多时,几个匈奴侍卫抬上来一个木柜。

完颜烈吩咐道:“打开。”

待匈奴侍卫将木柜打开,在场之人无不嗔目结舌。里面竟是一株通身翠绿的碧玉珊瑚。在无数宫灯下,闪闪发光。

完颜烈单腿跪地冲着高台道:“这是我代表父王以及草原百姓送给皇后娘娘的寿礼,请娘娘笑纳。”

只听母后说:“此株碧玉珊瑚乃是天下奇珍,哀家很是喜欢。”

众人见皇后喜欢,纷纷说:“好宝贝呀,真是好宝贝。。”

父皇叹息道:“王子快快平身。单于和王子一片诚意,可惜那些贵帮使者,至今死因不明,实在是我朝失礼呀!”

皇帝话音一落,帘外顿时安静下来。

完颜烈仍旧跪在原地,抬起头对着上座高声说道:“匈奴王子完颜烈有一事求于陛下,请陛下恩准。”

众人皆是一惊,不知道完颜烈要求什么?

“王子请讲!”

“完颜烈想要求娶长公主,从今后匈奴愿世代臣服天朝。请陛下恩准。”

此话一出不等皇帝开口,四下众人立刻窃窃私语:“那不是要让公主去大漠?那地方。。。唉。。”

哥哥们更是面露愤愤之色。

哪知完颜烈又道:“为了求娶公主,完颜烈愿今后长居天朝。”

这句话像是惊雷一样,砸在凤凰台上,谁都知道眼下两国关系紧张,难道堂堂匈奴王子为了公主竟要入赘天朝?

作者题外话:晓月郁闷中。。。。。

49、长袖翩翩,为君舞

“若能娶得公主,完颜烈愿永居天朝.”

这句话一出,四下先是窃窃私语,但片刻后就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高座之上的皇帝,不知皇帝会怎样回答匈奴王子的请求.

若匈奴王子愿意永居天朝,诚意如此,此时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这时却看见太子哥哥向身后的侍从耳语了了几句后,那侍从就转身离去了.

父皇沉默片刻,然后轻笑道:朕今日多饮了几杯,看着满殿的子孙,竟有些醉意,儿女们不知不觉都已经长大了,不得不服老呀,如今就连朕最小的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父皇四两拨千斤,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时宰相起身,对着父皇跪下道:”陛下圣明,如今天下之人无不庆幸自己生在太平盛世,如今少有所为,老有所居,皆是陛下的功德,陛下叹老,真是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羞得无有立锥之地了.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是我陵国的公主殿下,若是谁能娶得公主,那不知是几代修来的福气.

然后又似是说给完颜烈听,继续说道:”我陵国公主无比尊贵,王子求娶公主,自是一段佳话,只是今日是为皇后娘娘贺寿,还是不要喧宾夺主.此乃两国大事,还是改日再议的好.”

不等皇帝发话,皇后连忙说:”王子与宰相快快平身,陛下有些醉了,只是今日尚还有人送给哀家一件大礼,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先看看如何?”

那完颜烈只得起身,归坐.

却在这时,殿外宫人宣道:”云南王到.”

如此一宣,我刚才听了母后的话,本来难过得想哭,此刻却又马上高兴得要死.

远处一人,银袍翩翩,衣袖随风飞舞,衬着俊美无匹的容颜,大步走来.隧,跪于高座之下,口中道:”何子衿来迟,请陛下与娘娘降罪.”

父皇似是冷哼了一声,却听皇后道:”王爷来的真是时候,先落座吧.”

“是!”

宫灯熄灭了,凤凰台上寂静无声.众人看见的是黑茫茫的一片,却能听见裙佩叮当碰撞的响声.

一盏莲花灯点亮了,然后是另一盏。音乐随之缓缓响起.

我挥洒开广袖,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时而妩媚,时而清雅。既如牡丹盛开又如芙蓉映水…

长袖翩翩,为君舞。

舞过那云南花海中脉脉斜晖和悠悠流水,舞过草原归路上飘落的繁花和摇曳的山月。

开口轻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长袖挥撒出去,脚下旋转着,猛然俯下又舒缓仰起,柳腰轻盈,莲足缓缓地跳跃,长长的水袖在周身萦绕,最后,白色的长袖从空中缓缓落下.所有的灯光同时点亮.我的歌声也停止了.

一时天地之间,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只有眼前这个翩翩起舞的白衣女子.何子衿此时却突然低下了头,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宽阔的肩膀微微颤动.

音乐骤然停止,我用素手慢慢揭去脸上的轻纱.刹那间大殿之上,似乎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月色也为之黯淡.所余下的,只有众人眼中*的神情。半晌,有人才低声道:”这真是凡间的女子吗?”

季冠霖的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手中的酒杯,啪嗒一声落到地上.碎了!

我慢慢的走向何子衿,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慢慢的走近.终于抬起头来.似水缱绻的目光落在我的脸庞上……….

50、离心杳杳思迟迟

我在众人*的目光中轻移莲步,迎着何子衿似水缱绻的双眸慢慢的向他走近。眼前的一切太过美好,让我感觉像在梦中一般。

待我走到他的桌前,冲他灿烂的一笑,转身向着高台上的父皇脆声道:“父皇,女儿今天想要效仿古人,自己选驸马。”

余光中瞥见季冠霖的面色,苍白如纸。

凤凰台上,再次寂静无声,众人皆等着我后面要讲的话。

“我选的驸马就是。。”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眼前的何子衿突然抢先一步,离座跪地道:“陛下,娘娘,何子衿身体不适,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凤凰台上所有的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我方才还挂着幸福笑容的脸上,顷刻间,涨得通红,感觉大脑中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