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拦住他,说:“跟我来!”

他看了看我,竟是微微一笑。

四面八方的侍卫堵住了各处出口,我带着他来到我歇息的禅房内。

转过身,关好门,我不由得内心惊奇。一路与他同行,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不是我熟悉的。

想着,我一把抓住他的脉门,暗自用功,低声说:“别动”

借着月光,向他的脸上仔细看去,他的鬓角处,竟有乔装的痕迹。我伸手就要将他覆在脸上的假面揭下来:“你到到底是谁?”

那个人咯咯的笑出声来:“豆豆,想不到,你竟是公主?”

笑声很熟悉,让我一时呆在那。

作者题外话:亲人呀,留言呀!快忙死我了。

57、树欲静而风不止(三)

何子衿从来不穿紫色的衣服,在我印象里,经常穿紫色衣服的熟人里只有一个人。

我又重新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番。顿时刚才的满腔怒火,全部化作惊喜,连忙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三师兄,你是三师兄。”

他被我撞得站不稳,一下子坐在了床上。然后,他的手在脸上一拂,假面便已经揭下来。眼前这个姿容艳丽、一身紫衣的人正是当年凤凰山上,最爱逗哭我的三师兄,吴殇。

此刻他仍就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冲我:“啧啧”的摇头叹息,然后说:“豆豆,听说你最近又犯迷糊了。”

“我哪有?”他这是从何说起?

“我虽知道这天下间除了我以外,但凡脸蛋长得好看的,脑子都不怎么好使。你从小就是。可是那个何子衿我看着不像是个没大脑的,怎么也会办这么傻的事?”

原来,他也知道我跟何子衿的事。可是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今全天下的人恐怕都知道了。

于是,我假装气鼓鼓的说:“三师兄,既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看着我伤心,也不来看看我。”

“你的身份,我也是上次看见你从相府出来,才知道的。本来想立刻认下你这个公主师妹,好粘粘光。没想到,却看见你被人扔了,只好先替你去报仇了。”

“报仇,报什么仇?找谁报仇?”

“哼!敢欺负我大侠吴殇的师妹,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暗自寻思。吴殇为何会发现我离开相府,莫非他早就在暗中监视相府了?今夜,他假扮何子衿,夜会太子侧妃。刚才他好像还要向季盛芳要什么东西。

我立刻明白了几分,刚要发问就听他接着说:“不瞒你,我现在效力于五皇子麾下。”

“五皇兄,齐昭诺?”

“是,不光是我,自从当年凤凰山一别,我们师兄弟几人,机缘巧合之下,分别投靠了几位皇子。俗话说,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只是想不到。。。。”

三师兄的目光慢慢变得深邃,似是欲言又止。

可我此刻却只想迫不及待的弄清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假扮何子衿?”

他听了我的话,却呵呵的笑了起来:“豆豆,看来你对何子衿仍是余情未了呀!

只是,你要知道,这个世上,单纯是换不来幸福的。”

他的笑容渐渐褪去:“我本来可以不用假扮他,但是因为他惹你伤心了,所以我生气了!”

“三师兄,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又湿润了。

“我已经同意嫁给匈奴王子了!”

“迷糊,迷糊,小迷糊!”吴殇,用手狠狠的捏我的鼻子。

“你以为你能阻止战争?你知不知道,匈奴单于百万骑兵,这几年日夜操练,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你究竟假扮过何子衿几次?”

作者题外话:亲亲们,收藏吧,帮忙推荐吧,最终要是留言,说出你的想法,因为晓月第一次写文,所以期待大家能参与剧情。。。谢谢。。。

还有更,晚上

58、树欲静而风不止(四)

吴殇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也没几次,只是利用他接近一下你太子哥哥的小老婆,骗取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不过,这花前月下的差事,还真是费神。”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复又张开双臂,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我脸气得都青了。

“真是荒唐,你们这样做不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吗?五皇兄和太子哥哥毕竟是手足兄弟,你们做得也太绝情了。”

哪知他听完我的话,脸上立刻笑意全无,随即,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认真地对我说:“你可能会觉得这样做很卑鄙,可是太子与云南王一起做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呢?”

我突然想起了在云南的时候,太子哥哥与何子衿经常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天的情景,一时语塞。

“公主殿下,你的父皇,皇兄,咱们的师傅,包括何子衿都不会把很多事情告诉你,因为他们觉得,只要这天下还姓齐,你都不会受到伤害,你依然都会是陵国最尊贵的女子。

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应为单纯是换不来幸福的。

他们无论想,怎样极力呵护你,但是幸福却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可知道,当年大皇子边关被杀,二皇子后又死在狱中,这一切都是太子昭明与云南王一手策划的吗?你说这算不算很无情。

“你胡说。。。”我的话说得很硬,可是心里已经有些发虚。三师兄说得对,这些事情,他们是不会告诉我的。

“豆豆,这些也怨不得他们,你也不要怨我与你五皇兄,因为权力场上,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既然选择了,就再也没有归路。

更何况有些人,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使命。

师兄想让你明白的还有,女子无论怎样恶毒,也总有软弱的一面。可是男子若是狠起来。。。”

他虽然话只说了一半,可是我也能体会他的意思,因为男子的绝情我早已经见识过了。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此刻,他的眉目之间仿佛已与我隔着千山万水。可是口气确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所以,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伤心了。

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发现,不光是你的皇兄们会互相残杀,就算是我们这几个师兄弟,早晚也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天下平静的太久了,需要重新洗牌。战争、流血避无可避。

窗外的林子幽深诡异,风惊鸟飞。方才还是一片晴空,转眼间就千变万化,此刻空中乌云密布,黑浪翻滚,似是风雨欲来。

“我会阻止这一切的,尽我所能。”这句话,不经思考,我脱口而出。

“用你的婚姻?”他笑。

我迎上他的目光,告诉他:“还有我的本事。”

“豆豆的本事?”他问。

“如有一天身逢乱世,事事当以天下苍生为重。

非吾之所有,非一豪而莫取。

花开花落,有情有义,有情有义,才能有天有地。

师兄大概忘了,师傅下山前说的这些话,是师傅教给我们最后的本领。”

“豆豆。。。。”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雨终于还是下了。

59、树欲静而风不止(五)

三师兄走了。他的话却久久的回荡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我是天下万人景仰的公主,一直都是。可是从小到大,也许是因为寄养在宫外的缘故,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可是如果三师兄说的那些事,注定要发生,那我的身份,就需要我去做一些事。

也许到头来,我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或许一切,真的会因为我而改变。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也许是因为以往生活的太简单;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毕竟是皇家的血液;又或许是才发现,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

辗转反侧,就这样听着窗外的雨沥沥的下了一夜。此时天快亮了,雨却依旧没有停,反而像是要越下越大。

还没有起床,我却已经听见了外面,很多人疾步行走的声音。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了!”

“何事”

“娘娘口谕:所有人即刻回宫!”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难道宫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否则,礼佛三日未到,怎么会突然冒雨回宫。

顿时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于是冲门外喊到:“进来吧!”

宫人们闻言后,鱼贯而入,金盆舀水,服侍我洗漱。待我穿戴完毕,来到前殿,才发现,原来为了尽快回宫,早膳竟也免了,留到回宫再用。

不知是因为下雨,还是因为时辰尚早,天空仍只是黑朦朦的一片。我抬头看了看外面,从殿前一直到寺外,均站满了手持宫灯的宫人,默然而立。只听见雨水噼啪作响的声音,饶是在这夏季之中,竟让人感觉身心一阵寒凉。

后宫的各位嫔妃、小主、包括太子妃、及几位皇兄的王妃都相继来到了殿中。我四下仔细看了看,唯独不见季盛芳的身影。

待我也上了车年之后,秋芬才跑过来低声说:“公主,太子的侧妃娘娘昨夜已经被皇后关起来了。”

秋芬从入宫开始就在瑶华殿中当值,如今已有十几年了,从一个小宫女,变成了众宫人口中的:姑姑。不知道是因为在宫中呆得久了,还是因为是贴身服侍我的缘故,无论是宫人,还是一些小主,都给她几分面子。

她话说了一半,我此时已经猜出了几分,便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我相信这些事何子衿自己可以处理得很好,甚至可以不用处理,我是不是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60、宫云惊变(一)

阴雨密布的天空下,高大的宫门巍然不动的屹立于风雨之中,连绵不断的宫墙,厚重的承载着我天朝帝业数百年的光辉与沧桑。

车辇吱吱的?在青石板上朝着宫门继续前行。只是我突然觉得今天的这条入宫之路,与往常有些不同。可是一时又不知到究竟不同早哪里。只是觉得走得格外漫长。

前面的宫门已经慢慢打开,一个人骑马缓缓地朝着我们走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身着白色的铠甲,身形矫健,犹如战神一般。见他翻身下马,跪于母后车前:“臣,兵部侍郎季冠霖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的车辇紧随皇后的车辇之后,此时听他口中又说:“皇后娘娘,陛下龙体欠安,太子殿下已经让微臣在此等候娘娘多时了。”

然后,他起身,隔帘又对母后低低的说了些什么,我却听不清了。

看着他护着我们的车辇驶进宫门,我突然有所警觉。今日守护在宫门外的御林军,一个个刁斗森严,长剑在手,似是整装欲搏。风雨将宫人手中的宫灯吹得忽明忽暗,不知道那厚厚的宫门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来至我的瑶华殿,却见两排御林军,整齐的守在殿外。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厉声地问为首的一个侍卫。

那侍卫连忙跪地,行礼道:“末将周怀安,参见公主殿下。启禀公主殿下,太子命我等前来保护公主安全。并让末将转告公主,这两日无论发生何事,请公主也不要随意离开寝宫。”

我心中一惊,问道:“这是为何?”

那周怀安低声道:“从昨夜起,陛下一直昏迷不醒,五殿下与六殿下,领兵入京,如今已到宫外。”

“你先退下吧。”我只觉心中冰寒一片。跟着撑伞的宫人,向殿内走去。

自古以来,皇权的争夺,永远是最惨烈的。甚至多少明君圣主,也是将刀挥向与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手足,一步一步走向龙椅的。世代延续着同样的杀戮,交叠更替,永不厌倦。

成王败寇,通往金銮殿的金砖之下,恐怕不知浸透着多少人的鲜血。

数日来夜不能寐,此时更是身心紧张,于是吩咐众人伺候我沐浴。

我退去衣裙,在众宫人的搀扶之下,走进暖池。全身浸泡在水里的感觉让我确实轻松了一些。水面上浮起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隔着升起的水雾,瑶华殿显得更加的奢华。我裸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肤上,点点晶莹的水珠,折射出琉璃璀璨的光芒。长长的黑发,垂在胸前,在水中涤荡。

“公主,你真美。”伺候我沐浴的月桂,忍不住称赞我。

可是,她的话却引不起我一点的兴趣。我满脑子都在想,一会我应该做什么。

外面突然一阵吵嚷,“大人,你不能进去。。”可是急促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我一时愕然,闯公主寝宫,是要被砍头的,谁这么大的胆子?又是谁,有着莫大的本事,能闯的进来?

我腾的从水里站起来,突然的凉意让我战栗了一下,想到自己此刻不着寸缕,连忙抓,池旁托盘里的一件长裙,裹在身上。

“外面何人?给我拿下!”

61、宫云惊变(二)

“大人,大人,你不能进去,公主在沐浴。”小宫女的叫喊,果然让那个人止住了脚步。

几个宫人利落的把我湿润的身体擦干,然后把我穿了半截的长裙整理好。就在她们帮我系衣扣的时候,又有一个宫女上前来,为我擦干还在滴水的头发。

穿戴好,我就索性披着一头长发,从内殿冲了出来。

我倒要看看这个闯我寝宫的无理之人是谁?难道我洗了一个澡,外面就改朝换代了吗?我太子哥哥是何等人物?那是绝不可能的。

可是怎么谁都能往公主的寝宫里跑?看我今天怎么教训这个害得我洗澡都洗不安宁的混蛋。

谁知我冲出来,看见眼前的这个狂徒,竟然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这个人一身白色铠甲,手中紧紧地握住长剑。此时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眉头拧成疙瘩状,神色无比紧张,不是我那季冠霖,季师弟,又是哪个?

他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先是一下子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然后紧张的神情似乎得到了缓解,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上前一步,急切的问:“豆豆,你没事吧?”

旁边早有宫人替我斥责他:“大胆,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我朝旁边的人摆了摆手,然后对季冠霖说:“侍郎大人,你可真是无处不在呀?”

这是我改变身份后第一次清醒的与他讲话,不想却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季冠霖犹豫了一下,似是有些无奈,最后不得已般与我行礼:“季冠霖,参见公主殿下。”

这个礼行的很艰难,他好像到现在为止,对于我的公主身份,还没有完全适应,或者说是不愿意去适应。

我已不生气他闯入我的寝宫。只是这样沐浴后,还湿着头发见面的场景,难免会想起一些尘封的往事,让人尴尬。

“大人,平身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口中的一声大人,他的脸上又笼起一层淡淡的哀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大人持剑闯进来,还以为大人此刻是逼宫,闯错了地方呢!”

季冠霖抬起头,眉头再一次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公主殿下,我姐姐被人劫走了,我怕。。公主也会出事,所以赶了过来。”

原来他是怕我再次被人劫走,才闯了进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殿下宁王与六殿下安王,得知陛下病重,要求入宫面圣,太子让他们不得带兵入宫,已将他们的兵马截至正德门外,如今五殿下与六殿下的人马都集结在那于御林军对峙。云南王奉太子之命入宫,如今也被宁王与安王的人拦在了正德门外。”

我心中大惊,五皇兄与六皇兄的人将何子衿困在了正德门外?又有人此时将季盛芳劫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作者题外话: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

62、宫云惊变(三)

即便是此时,我的瑶华殿内,季冠霖也是不能多留一刻。只是他前脚走后。我便有了一个想法。于是佯装休息,并吩咐众人,午膳也不要喊我。近日来,宫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我心情不好,每日作息颠倒。不按时用膳,也是常事。所以没人觉得奇怪。只是依我所言,服侍我歇下。

我待众人退下。悄悄换了衣服,拿了我准备用的东西,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地溜出瑶华殿。此时,雨已经停了,可是天,依旧阴沉得像个大锅盖。父皇的养心殿外,出出入入的宫人、御医,就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比天色还要晦暗。

只见,又有两个人从父皇寝宫内走出来,其中一个年纪略小的问旁边那个年长的说:“顾大人,皇后娘娘如今动了怒,我等该如何是好?”

那人长叹一声:“唉!陛下此时的病情基本算是稳定了,可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娘娘懿旨,让我们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叫皇上醒过来,否则与太医院内所有的御医,一并下狱。老朽行医三十年,此时,还真是没有一点把握,我们还是快回去,与众医官,一同商议良方吧。”那老者说完,两个人脚下便加快了速度,向前行去。

我心中暗想,谢天谢地,父皇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此时父皇还未醒来,我进去也是无益。更何况,还有一件事正等着我去办。

我离开瑶华殿之前,已经仔细地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重新思量了一遍。

三师兄奉五皇兄之命假扮何子衿,今日再将季盛芳劫走,必定是用她来对付太子哥哥与何子衿。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我虽不知道,但是如果能够找到季盛芳,也许就可以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

皇宫虽大,此时五个宫门皆有御林军重兵把守。季盛芳是与我们一同回宫的,既然进了宫,再被人劫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劫她的人早已隐匿于宫中,这么短的时间,很有可能,他们只是把她藏了起来,再找机会把她送出去。

可是偌大的皇宫,让我上哪去找呢?

许多事情似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我刚离开养心殿,便看见远处两个太监打扮的人,神色匆匆,不住地左顾右看,然后蹑手蹑脚的,朝着左面一处繁花掩映的小路奔去。

我连忙施轻功,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两个人显然也是会武功的,而且对宫内的情形十分熟悉。

前方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四下烟雾缭绕,竟是来到了一出温泉之旁。

据我所知,父皇早年曾在宫中就着温泉之水建了一座碧芳池,专供宠爱的妃妾来此沐浴。后来父皇年纪大了,几乎不在新纳嫔妃。碧芳池,也就渐渐的罕有人来了。莫非说的就是这里?

正想着,就见那两个人,走进了池旁的一间宫舍。我紧跟过去,沾湿窗纸向里面看去。

只见地上一个女子,额头,手腕之上皆插着银针,昏迷的躺在地上,正是太子哥哥的侧妃,季盛芳。除了刚才的两个小太监外,还有一个人站在那女子旁边。这个人一身紫衣,就是我的三师兄,吴殇。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留言呢?大家猜猜下面会发生什么呢?

63、宫云惊变(四)

他将季盛芳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复又从袖内拿出一件东西,轻轻往脸上一拂。又扮成了何子衿的模样。然后用手指似是解开她的穴道。大约,半注香的功夫。地上的季盛芳,似是动了动,渐渐醒来。

吴殇低下头,似是犹豫了片刻,最后竟低下头在女子的樱唇之上,轻轻一吻,然后又低声在女子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那女子,不知此时神志是否清醒,竟然双手钩住了吴殇的脖子,在他怀中嘤嘤的哭泣起来。

吴殇似是浑身一震,面上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但是最后却毅然从腰际内摸出一粒丸药,塞入她的口中。

不多时,女子便又昏睡了过去。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胆颤。额头渗出汗来。因为他们想做什么,我此刻已经大致知道了。

我们师兄弟几个,自幼随师傅学艺。师傅也曾教我们行医问药。曾讲过一个西域的古方,大概的方法是,先用银针施术,再给人服下事先炼好的*。这个人醒后两个时辰内,神志便会受人摆布,内心最深处的情感也最容易流露出来。吴殇何时学会了此法,我并不清楚,可是他们要做的是,我大概猜到了。

正德门外的云南王何子衿,奉太子之命调兵入宫,所调的正是驻在京城郊外,听命于太子哥哥的飞虎军。

而五皇兄、六皇兄是想用季盛芳来造成何子衿对太子哥哥不忠的假象,让飞虎军不听命于云南王的调遣。说不定,还想借机除掉云南王,折断太子哥哥的一条臂膀。

这样一来,他们入宫后,如果父皇不能尽快醒来,他们就会打着太子图谋不轨,不许他们见父皇的幌子,在宫内与太子哥哥决一死战。然后。。。他们是不是会同样对付父皇,我竟不敢再往下去想。

父皇一日不醒,还会有我其他的皇兄,不知道为了皇位,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的心越来越冷,几乎就要瘫软下去。

就在这时,吴殇除去了易容,对那两个人说:“好生看着她,一会有人来把她带出去,我先走了。

说完,吴殇走了,那两个小太监便守在了门外。

我运功飞身从窗子跳进屋内,与季盛芳互换了衣裙。然后我把带来的东西摊在地上,照着季盛芳的样子,在自己脸上,左涂右抹。

让你们也见识见识我齐豆的易容术。

忙活了一通,看见屋内正好有一个大木箱,连忙抱起季盛芳,把她轻轻地放了进去。在她耳畔轻声说:“唉,我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你的错。可是错就错在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然后用手帕垫在箱盖下,慢慢的放下箱盖,这样就不会让里面的人觉得太憋气。

刚做完了这一切,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连忙躺在地上,做昏迷装。

有人进来,三下五除二,把我装进一个口袋里,扛了出去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留言呢?大家猜猜下面会发生什么呢?

盼留言。。。。。。。

64、相见怎如不见(一)

抱着我的这个人,轻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我被蒙在袋子里,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可是耳旁却依然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抱着我的这个人,停住了脚步。另外一个人把我接了过去。然后我又被放下,接着有人把我从口袋里面捞了出来。耳边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看好了,不得有丝毫闪失。”这个声音我识得,是我的五皇兄。

“是!”

人走了,我这才睁开眼睛,四下一看,原来自己此时在一辆车辇之内。我偷偷的撩开一角车帘,向外望去。

正前方的宫门之上‘正德门’三个大字在灰暗的天空之下,显得尤为厚重。宫门前站满了,身着铠甲的士兵。战马的铁蹄踏在积有雨水的青石板上,发出踢踏的响声,显示着它此刻的不耐烦。两边的人马不知已经对峙了多长的时间。

突然前方一个五十上下,身穿褐色铠甲的将领高喊一声:“杀!”

顷刻间,耳边就传来了排山倒海般的马蹄声。埋伏在周围成千上万的弓箭手也都,手持弓箭冒出头来。飞虎军与宁王、安王的人马战在一处。厮杀声一声高过一声。有人在惨叫,有弓箭刺进身体的声音。我分不清谁对谁,他们各个挥舞着刀剑,鲜血不断喷洒向隐晦的天空。灰黑与鲜红色彩之下,让人如置身于九阴鬼府。

生前是对立的两方,而死后鲜血却和着地上的雨水溶在了一处。

看着自己的同伴不断的倒下,双方的人马似乎都杀红了眼睛。恨不能立刻能将对方置身于死地,为自己的同伴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