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遥遥相望,最终,他手中的银鞭高扬,向远处疾奔而去。

秋天,本是我们二人最喜爱的季节,可是为何今时今日,又要在这个季节中分离。转眼,中秋将至,可无论谁胜谁负,今日中秋之际,必将是月圆人缺。豆儿终不会同时等来自己的挚爱至亲。再美的月色,终将遗落在悲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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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衿走后,王府上上下下都对我十分恭敬,俨然将我当作了此时府中唯一的主人。

另外,虽然这里是何氏的封地,从百姓到市井商人,云南王府的势力无处不在。只要我拿出何子衿给我的令牌,于任何一处都会轻易唤来效力之人。

何子衿犹嫌不够,又将七燕中的五人留给我。

可我此刻却也不敢到处乱走,万一我有什么事情,必会让何子衿分心。

所以我宁愿,只一个人呆在王府之中。

我每日仍旧冥思苦想,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苦思过后,不免又想起几个人来。

完颜烈,这个我不爱,又无法去恨的草原王子。

我知道,他并没有对我死心,当初成全我,不杀何子衿,只不是为了让我不恨他。

而现在,天下人皆知何氏与齐氏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为了何子衿被父皇贬为庶民,而何子衿又率兵马迎战我的父兄。完颜烈知道后,此刻必是发了疯似的,要把我抢回他的身边。

如今,他更会认为我与何子衿之间终会是悲剧,只有他完颜烈才能给我幸福。

还有慕容轩,当初在丽国,他本欲拿我来辖制何子衿,谁知,却被何子衿连占三座城池。他要封我为妃,而我又火烧了他的御书房。

他一向自诩颇高,一代君主被我们夫妻两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这口恶气,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咽下。

来日,必定要寻找机会,加倍还给我们。

早在我们还在南湖的时候,何子衿就怀疑偷袭我们的是丽国派来的高手。所以我不能不防。

再有就是季冠霖。

不知道,他在丽国如何。慕容轩强封他为南归亲王,当初何丽萍为了此事,还被慕容轩关了起来,这个倔强的女子,不知道此刻怎样。

我甚至还怀疑过,我身上的毒,也许就是他们夫妻之中的某一个人放到我身上的,毕竟,我在丽国时间很短,接触到的,除了他们夫妻外,也没有几个人。

可是很快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何丽萍,我们被关在一起时,她已经知道了我对她大哥的心意。又怎会加害于我。

而季冠霖,难道他也要害我吗,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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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过去了六日。按时间估算何子衿应该已经到泸州了。

云南四季如春,北方天气应该已经转凉,这里却温暖如初。

可是我的心却越发凄然。当初因为无法去面对自己的挚爱与至亲刀剑相向的场景,没有随他去泸州。

可是此刻不免又有些后悔。因为前方一点消息也没有人带给我。

就在我日夜忧心的时候,玲珑跑来告诉我,小王爷回府了。

何子佩?

想起临行前,何子衿对我欲言又止地说的那些话。我心中不免又暗自佩服起他居然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得如此周全。心中有了计较。

我收拾一下,便来到了前堂。

子佩正坐在那里。管家等人立于下首。

子佩的面上露出悲愤的神色,冲着众人大吼道:“胡说,我不信,我要去问我大哥,若是真的,怎会不告诉我。难道,我不是何家的男儿?”

大家默不作声,无人敢言。

我走上前去。

立刻有人引见。

他眉头皱了几皱,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耐烦。听不出是唤我,还是反问,只听见他口中吐出两个字:“大嫂”

我心中好笑,也只得当他是在唤我,上前还了礼。

他不耐烦之色更甚,对众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与大…嫂有话要单独谈。”

众人退去。

何子佩看着我,清澈的眸光中夹杂着些许伤,叹气道:“这次,我本来是要带你去拿解药的。”

我心中一惊,忍不住惊呼,他知道解药在什么地方?那不就是说,他寻到了宝藏?

宝藏?若真是如此…忽然想起那天何子衿与我分析的那些。心中便有了个想法。

我于是进一步问道:“你是如何找到解药的?”

宝藏

我走到何子佩的近前,低声问他,“难道你知道宝藏在什么地方?”

他见我如此一问,脸上立刻露出了骄傲的神色。歪着头冲我扬了扬嘴角,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两本册子,向手边的桌案上一扔,挑眉道:“你看,这是什么?”

我一看,心几乎要从嘴里跳了出来,桌上放着的,居然是我再去草原的路上,被人暗算,整个马车掉进水中后,丢失的剑谱。

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跑上前去,一把捧在手里,翻开几页,仔细辨认,虽然剑谱被水浸泡过有些变形,但是上面的字迹,尤其是右上角被鲜血浸染后出现的那些文字,我确定,这就是我丢失的那两本剑谱。

只是与丢失前有一点不同,这些剑谱每隔几章右上角都有被鲜血化开奇怪文字。

显然是后来按照同样的方法,弄出来的。

这下总算对师傅有交代了。我抱着剑谱在怀中,呵呵地笑着。

何子佩的眉头皱紧,冷眼看着我道:“你现在的样子可真丑。”

我没有生气,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他:“这是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何子衿说他的弟弟虽然任性,但却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虽然阅人不多,但是从他清澈的眼眸中,我也看得出,何子佩绝不是一个奸险之辈。

他应该不会私藏别人的东西。

剑谱应该不会是被他盗取的。

那么难道说是…

我突然想起当时落水的情形,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何子佩侧过脸来,呵呵一笑:“当时帮你拿去晾干,谁知道再回来时,你就不见了。闲来无事,随便看看,却发现右上角显示的这些字,记载的居然是一个宝藏的地址。

小王爷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早就忘在一边了。那日在南湖听你提起什么宝藏,才想起这个来。”

听他说完,我立刻炯红了脸,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好久后,尴尬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这才缓缓的问他:“那天在破庙之中,是你救得我?”

“正是小王爷我!”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那你当时怎么不承认?”

“做好事不留名,一向是小王爷我的风格。”他说的像真事一样。我不由撇撇嘴。

他看见我的表情,似乎更高兴了,想了想,一脸诚恳的对我说:“我经常在梦中梦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神女。师傅知道这件事,对我说,日后若是遇到长得和梦中一样的女子,切忌不可以真面目示人,否则身上的情花之毒就会发作。”

“那你如今怎么肯见我?”

我这句话说完,他的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但慢慢的又浮上了一丝自嘲的神色。他说:“可是那次之后,我总是想起你。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在南湖那日,虽然你的样子有所变化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你。

既然你已经是我大哥的人,我又何必再怕什么情花之毒?”

这个与何子衿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却是与何子衿完全不同的心性。

这些话如果是出自别人口中,我定会恼火。虽然与他只见过一次面,但是迎着他干净清澈的眼睛,仿佛他只是在陈述一种事实,而这些与我无关,并无半点亵渎之意。

想起何子衿临行前嘱咐我的那些话,我才发现那才是我俩对子佩的一种亵渎。

我低下头,忽然有些难过。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却一生与情爱无缘。

人生到底有多少悲伤的事会以不同的方式降临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何子佩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很久,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认真的问我:“你叫豆豆?”

我点点头。

“我以后只管你叫豆豆。”

想起之前自己想的那些,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好笑,于是毫不犹豫的对他说:“好。”

他立刻又笑了起来。他的脸很温暖,像是初春的阳光一般温和,笑起来还隐隐有二个梨涡。

“我大哥肯娶你为妻,必定是真心喜爱你。那你呢?你对我大哥的情谊又是如何呢?”

他说的随意,但似乎又是在有意试探着什么。

我苦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当今圣上被废的长公主,是你们何家的仇人之女。”

仅此一句,无需再多解释。他如此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他失神片刻,对我说:“原来,所有的谣言不是假的,你父皇真是我的杀父仇人?我的姐姐也是被他所害。

可…你如此身份与我大哥在一起,你会幸福吗?”

我的脸上一丝落寂闪过。想解释,但又觉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与何子衿几经生死的感情,又怎能用一两句话说清楚?

向窗外望去,白晃晃的日头有些刺眼。看得眼睛生疼。回过头来,何子佩正盯着桌上的剑谱发呆。

我这才想起来问他:“子佩,你怎么会认识这上面的字?”

“这些字是东巴文,我当然认识。”他说得自信满满。

“东巴文?那么说,这个宝藏匿藏的地方,有可能是云南?”我有些惊喜。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难道所寻之物,竟然近在眼前?他眼中一丝赞许之色,说:“是的,你很聪明。”

我曾在古籍中见到记载,东巴文是云南一种巫教文字。想不到何子佩居然认识这个。何家的儿女果然都不是等闲之辈。

心里面开始跃跃欲试,按捺不住的兴奋也随之浮到了脸上。

他轻蔑的嘲笑我:“要不是遇到我,就连我大哥,还不是要让你丑一辈子?”

我有这样吗?自己现在的样子,虽然不能和以前的容貌相比,但也只能算得上平凡而以。应该也不至于丑。

突然又想起了子衿。他说过,无论我什么样子,都不会嫌我丑。

可是他现在正在做什么呢?还会有空想起我吗?

“想什么呢?小王爷我不喜欢别人同我讲话时走神。”子佩生气了。

“我本来是想回来带你去寻解药的,没想到,半路上却听到如此多的谣言。如此正好,想来这宝藏,我们兄弟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

“子佩,你也要去泸州?”

“当然,这个重担,我大哥一个人背负了这么久,我也是何氏的男儿,自然要同他一起分担。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等我找到了宝藏,便立刻动身。”

提到父兄,我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阳光下,我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心底酸涩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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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的清晨,我与何子佩便上路去寻找宝藏。一行之人浩浩荡荡。

何子佩本身似乎就对云南的地形十分熟悉。他还找了更熟识地形的向导,根据他所描述的情形,一同为我们带路。

沿途景色如画。宁静的树林、清新的空气、凉爽的山谷,微风吹过,卷起几片枫叶。

何子佩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不像他的兄长经常像个闷葫芦。几日相处我才知道,他自幼随慧远大师学艺。更对自己的师祖无由大师异常敬佩。而他自己也与我一样,识人甚少。

夜里我们便宿在马车里。大约走了三天,终于来到了那些文字里所描述的地方。

又在这方圆之内,兜兜转转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了那所谓的石洞。它隐匿于花枝,草叶之间。不仔细看,根本无法辨认。

何子佩摆手,让众人退下,挥剑将周围的藤蔓花枝砍断。仔细的检查周围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忽然双手一用力,似乎是找到了机关所在。

他冲我会心一笑,高声说道:“应该就是这里。”

与此同时,重重的石门缓缓的打开。

我突然惊呼一声,大吼道:“小心。里面射出无数支利剑。”

何子佩就地翻滚,一路滑下山坡,我与身边之人,也跟着扑到在地。可是还有很多人都被射中,从铠甲内,汩汩的流出黑色的鲜血来。

“有毒?”众人惊呼道。

石门半开,往里看去,里面黑洞洞的一片。

点燃火把。何子佩吩咐道:“随我进去。”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真凶 重逢

我与子佩同时向身后望去,只见山野之间突现无数黑衣之人.行无声,动无形,各个皆是训练有素,一等一的高手。

寂静的山林之间,沙沙沙的声响过后,这些人闪电般落在了我们的周围。从我这个位置看去,他们看似如散落的星子,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各自的位置连在一起,实为阵法。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且来者不善。我们虽然早有准备,但他们胆敢在云南出手,肯定是孤注一掷。

宝藏啊,令无数人为之疯狂。自从前朝亡国至今,关于宝藏的传言,就从未停止过。

我师傅为了这个传闻,隐匿江湖数十载,依然还有无数人不肯放过他。

而现在,宝藏就在“眼前”,他们更是会豁出性命来抢夺。

子佩转过身来,嘴角轻轻溢出笑容,水样明晰的眼睛,纯澈透亮,仿佛天际耀眼的星光。就在我看呆住的这一瞬间。

他已经从腰间拔出长剑,足尖一点,飞身来到我的身边。

他的眼睛里赞许之色更浓,侧过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你比我想像的聪明。”

我得意的哼了一声。他笑得更加灿烂。

与此同时,我们身边的侍卫也同时冲了过来,护在了我们的身前。

我上前一步,冲着对面的敌人大声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暗中尾随我们,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山林间鸟儿,几声惊鸣,争相飞向天际。

一个中年男子,稳步从山林中走出。眼中带笑,暗含无限杀机。

更有四名黑衣之人,护在他的左右。

这个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冷酷无血,欺骗师娘一生的季杏林。

我心中所有的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

果然是他,他在匈奴王庭就要毁去我的容貌。只是与我想像不同的是,这种“毁容”对我未免仁慈了些,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是他的手段。

“季杏林,果然是你,我对你无害,你为何几次三番的要加害于我?”

还未等他开口。何子佩已经跨出一步,紧握剑柄道:“豆豆,是他在你身上下的毒?”

我重重的点点头。

何子佩半眯起眼睛,笑着说:“小王爷我,从未开过杀戒,看来今天要破戒了。”

他的声音有些慵懒,随着山风轻轻柔柔,顿时惹来对面之人的仰天大笑。

“今日,我若是将云南王的王妃与胞弟,生擒活捉,不知道他在泸州的仗还打得打不下去?”

“季杏林,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我也跟着冷笑起来。

“妖女,你为了一个男人,竟连父兄家国都不要了,如此不知羞耻之人,还妄图迷惑我的儿子,更可怜那匈奴王子完颜烈,几次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居然还为了你与他的父汗争执不下。就是因为你一次一次破坏老夫的计划,让老夫几次错失良机。今天断是再不能容你。”

我的心狠狠的被撞击了一下。

完颜烈?此刻他与他的父汗争执不下?一个念头顿时惊醒了我。

如今太子哥哥与何子衿在泸州开战,举国震惊,民心惶惶。而国之南端更有丽皇慕容轩大兵犯境。我两次拒婚,匈奴人更是出师有名。

此时正是,完颜宏泰攻打天朝的绝好时机。那完颜烈与他父汗争执的内容,我猜定是阻止这场战争。

完颜烈说过,我不喜欢的事情,他一定会去阻止。而且他也是一个不喜欢战争的人呀。

完颜烈,谢谢你。

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我出神之际,何子佩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对着季杏林朗声道:“你这个老头,哪来那么多废话。别人的事,用得着你管。赶快交出解药,小王爷我饶你不死。”

“解药?”季杏林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上次在匈奴王的大帐中,让你跑掉了,老夫竟想不到,竟有人替老夫完成此愿了。”

我心中不免疑惑起来,难道,下毒之人不是他?

“季杏林,你难道敢做不敢当?”我挑衅的问道。

他轻蔑的笑我:“对一个将死之人,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死死的盯住他。他的表情充满了嘲讽:“看来这天下间,想毁了你这张脸的人,远不止我一人,但,你若是落在我的手里,我可不会如此善待你,定让你的脸变得面目全非,生不如死。”

好狠呀,面目全非。我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脖颈发凉。可心中反复想着他刚才说的话,莫非下毒之人真的不是季杏林,另有他人?

那今天这局,岂不是白摆了?

何子佩手中长剑在空中一扬,袍袖翻飞,翩然若仙。

“豆豆,我这一身武艺好久没有机会施展了,今天就拿他们几个练练。”

一句话,让我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好!”我也抽出剑来。他拉起我的手,飞身跃到前面,我们背靠背一起迎战。

空中突然一声苍鹰嗷叫。四面的山谷,又有异动。

果然,片刻之间,手持钢刀的鬼面人,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

只听季杏林口中失声叫到:“鬼面死士?”

鬼面死士?慕容轩的鬼面死士?

可是下一刻,这些鬼面人并没有与在场的两路人有任何交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向我们袭来。

来不及多想,只得与何子佩并肩与他们战在一处。

余光中,看到季杏林的人,也已不顾阵法,在季杏林的指挥下,挥舞着长剑,一路打向洞口。

鬼面死士见状,也忙向洞口杀去。

我们并不阻拦,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砍一双。忙得不易乐乎。

鲜血撒在洁白的衣袖上,更溅落到何子佩俊美的脸上。我忽然觉得,他这样挥剑相向的样子,特别刺眼。这种感觉不应该属于他。

他这样的人,并不应该卷入眼前的厮杀中来,他该过的绝不应该是这种生活。

就在我走神之际,忽然感到,脸颊传来温热的感觉。抬头一望,他的指尖轻轻的在我的脸侧一拂。鲜红的血渍,沾染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上。

刀光剑影中,他和煦的笑容,似乎照亮了整个山谷。

“豆豆,我喜欢你。”

我心中一震,又听他说;“我会和大哥一起保护你的。”

可是我突然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隐隐约约透着与往日的不同。一张俊彦也瞬间没了血色。额间更有汗珠滚落。

“子佩,你怎么了?”我惊呼。

他苦笑。

我恍然大悟,难道是情花毒?

我的心突然像刀剜一样痛。这是怎样一个纯净超凡的男子呀。他的爱就像他的人一样,干净透明,温暖无害。老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