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一笑,心下凄然,恐怕这天下间,如今只有太子哥哥一个人还将我视为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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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带到太子哥哥的大帐中,可是却并未见到太子哥哥。内官引着我越过中间的屏风,太子哥哥正侧卧在床榻之上。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原来,并非传言,太子哥哥,真的是被人刺伤了。

他见我进来,连忙朝我挥了挥手,柔声道:“豆儿,真的是你?”

太子哥哥的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快步走过去,伏在床边道:“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没事,到是豆儿你,受苦了!”哥哥亲切的关怀声,让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哥哥,嫁给子衿,我今生决不后悔,我很幸福,哥哥勿念。”

太子哥哥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苦了豆儿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子衿纵有再多理由,自古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皇今日此举,也是君王的无奈,豆儿你不要怪他狠心。”

“太子哥哥,皇嫂她?”

我看着哥哥的眼睛,有些不敢问下去。

“丽君那日知道真相后,便不再讲话,等我次日,领兵回营时,她人已经不见了,只是留书一封,说不想死在军中。

我不知她是怎样离开的,派人找了很久,也依然没有消息。

那时御医便说她最多不过两日。如今恐怕…”

“哥哥,你的伤是何人所为?”

哥哥苦笑道:“若是我没有看错,那来人的身手,很像你的师傅沐清风。”

师傅?怎么可能?

帐内的空气,一下子悲伤起来。

我哭了很久,慢慢抬起头对哥哥说:“哥哥,如今南端丽国已将安南城围住,而北端,匈奴人蠢蠢欲动,你与子衿之战,大陵几乎最精锐的兵马都齐聚于此,这样一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算子衿不复仇,这天下也要易主了。”

哥哥对我的话并不感到惊讶,“豆儿,你错了,安南城,如今已经城破了。而匈奴也一夜之间向中原宣战。而这次领兵的是完颜烈。”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脑海之中轰鸣作响。

“太子哥哥,你们不要再打了,复仇也好,削藩也罢,能不能先将外敌退却后,你们再决一死战?”

太子哥哥默不作声。

我有些急了。冷声道:“哥哥!”

太子哥哥认真地说:“豆儿,你以为子衿还会用自己的兵马去退外敌?”

“哥哥,我这就回泸州,去问他。”

“豆儿你这样对自己很危险,到时,子衿麾下之人将如何看你?”

真相

我认定的事情必定不悔。

哥哥却说:“豆儿,军中之事,你还是不要去管。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哥哥心疼你,不希望你做什么,你既然已经嫁给了他,就什么也不要想。安心的跟着他。”

太子哥哥似乎伤得不轻,说了这些话,额头上便已经冷汗涔涔。

我上前去扶住他,用衣袖替他将额头地汗渍擦干,轻声说:“太子哥哥,你先休息一下吧。”

哥哥依言,轻轻靠在床头上,闭上眼睛。

才过了一小会,复又睁开,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问我:“豆儿,你是偷偷跑到我这里来的?”

想起哥哥之前对师傅的猜想,没有立刻回答他,却问道:“哥哥,你怎么会怀疑刺杀你的人会是我的师傅呢?”

太子哥哥面露无奈的神色,似乎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这种想法,叹了口气对我说:“我一开始,也并未想过会是沐清风。毕竟,他与父皇相交多年,父皇肯将你托付于他,对他决不是一般的信任。而且这些年来,他对你也很是尽心,若非真心疼爱,断不会传你毕生所学。

更何况,父皇登基以来,甚至连很多国事都曾经与他商讨。而沐清风所提的建议,很多时候不乏为上上之策,为父皇采用。

我对他不仅信任,而且更是十分敬重。

只是,那一次,你只身前往天牢营救子衿,我派人在暗中相助。可是我的贴身影卫,却发现另有一黑衣人从皇宫大内,一直跟随着你。

而这个人就是你的师傅沐清风。

他一直跟到天牢,才发现,他也是欲帮助你与子衿逃离。当时十分惊奇他的武功身手。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就在几日前,有人暗中潜入大营行刺。

目标很明确,只是为了行刺我一人。我的影卫发现,此人的身形与招式,与那日他一路暗自跟踪的沐清风十分相似。

仔细分析便知,这世上能有几个人有本事能只身前往太子的帅营行刺。若不是对这里的情形十分熟悉,更是自己身怀绝技。恐怕这样危险的事,几乎是无人敢做。”

是呀,我师傅的武功独步天下,在别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许就易如反掌。

可是我师傅这些年来,随意出入皇宫,若想杀太子哥哥,有的是机会,可为何偏偏要等到今日呢?

莫不是因为宝藏?

我心中立刻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连忙将那天在山谷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哥哥。

他听后,面色越发惨白,过了很久,才长叹一声道:“看来天下终将大乱。”

我有些急了,忙问道:“哥哥,此话怎讲?莫不是我师傅他要的也是天下?可是这怎么可能?我师傅一向做事云淡风轻,乃天下第一隐士,如今他已经年过六十,他要天下何用?”

遥记当年在凤凰山上,师傅手捻长髯,教导我们:苟非吾之所有,非一豪而莫取。花开花落,有情有义,有情有义,才能有天有地。

难到那些都是假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信,师傅教了我十年,情同父女,我不相信师傅会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凤凰山上的那些美好的岁月里,师傅言传身教,点点滴滴的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些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不接受,难道要让我十五年的人生信仰,随着欺骗与谎言瞬间轰塌?我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或者师傅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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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太子哥哥的大营,我策马一个人向泸州城驶去。

日落西山,头上的苍穹,血一般艳红。

正如路遇的老人家所言。如今的泸州城外,草地之上,还依稀能看出已经干涸后,暗红色的血迹。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极目远望,几里之内无有人烟。

满目所见,皆是荒凉与残破。

这便是战争的摸样吗?

可是在抬头望去,城墙高耸入云,城楼之上旌旗飘展,给人以铜墙铁壁,坚无不催之感。仿佛城里城外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城门紧闭,正不知应该如何进城,忽然身后飞驰来几匹战马,向城门口奔去。

随着他们的接近,城门瞬间洞开。这几匹战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手我缰绳,向城楼再次望去。

刚想开口唤人。哪知那城门又再次打开。从里面飞出更多的战马,将我团团围住。

我对着为首之人大声说道:“我要见王爷。”

那人身穿黑色铠甲,四十开外。眯眼问道:“哦,你是何人?为何要见王爷?”

我如实回答道:“我是他的妻子,所以要见他。”

这一句话就好像是平地起惊雷一般,不光是为首的这个人,其他的这些马上之人,面上也都变了颜色。

他们怎么会如此反应?

这些人又向我的身后望了望,似乎是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对我抱拳道:“请。”

我骑马随他们进了城门。随着身后的城门重重的关合。

这些人突然回头用一种异常复杂的眼神看我。

就在我不解之际,突然从头顶落下来一张大网将我连人带马罩住。

我顿时气结,大喊道:“你们是不要命了吗?竟然敢如此对我,快带我去见何子衿。”

回想这几日所经历的一切,我几乎是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我以为我到了这里,马上就可以看到他。

我以为等着我的会是他温暖的怀抱。

却不知,等着我的却会是这样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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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们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小屋内。虽小,但里面却也干净整齐,所需之物,一应俱全。

我不禁苦笑,难道说他们竟要让我在此处长住吗?

可怜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却不能与自己的爱人相见。

我多想此刻马上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我以为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可是谁知道,竟然连他的影子都无法看到。

虽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委屈的泪水,一次又一次的滑落下来。可是外面天色早已经黑透,可那紧锁的房门,却始终没有再次打开过。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呢?难道怕我是奸细吗?

呵呵,我不禁笑了起来。

在太子哥哥的大营内,我被当成叛徒,没想到在何子衿这我居然又被怀疑成了奸细。

直到月上中天,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老者。灰衣灰袍满面虬髯,居然是上官砚。

呵!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此人最希望他的徒儿何子衿报仇雪恨。如今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只是如今我已经嫁与了何子衿为妻,难道他依然还要拆散我们吗?

我睨眼看着他。他冷哼了一声,胸前的长须抖了几抖。

我开口打破了沉默,对他说:“上官师傅,上次丽国一别,没把我害死,怎么还不甘心吗?

可是无论怎样,如今我已经是何子衿的妻子,你就是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上官砚拧眉看着我,极为认真地说:“丫头,你以为老夫活了一把年纪,专爱管人家姻缘这种闲事吗?

老夫我孑然一身,最讨厌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

只是,子衿我自幼看着他长大,之前才知道他当日在树礼床前发誓,定会替父母报仇,手刃仇人。他独自背负血海深仇这许年,为的就是今日。

而你本是他仇人之女,就算如今勉强和他在一起,又能怎样?”

看着他还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我实在听得有些不耐烦。

打断他道:“上官师傅,把我关在这里,难道只是要和我说这些?”

上官砚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扫兴:“丫头,我把你关在这里,并无恶意。只是因为有人来报,你方才从太子的大营赶来?”

我点点头。

上官砚冷哼一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定然见不得你那太子哥哥死在子衿的剑下。

所以,我事先把你关起来,省得你影响子衿的计划?”

我惊得立刻跳了起来。

颤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上官砚,冷眼看着我说:“你激动什么,当初你选择留在王府,不随子衿来泸州,不就是怕这个吗?当时你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吗?

既然有勇气嫁给我徒儿,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

我们早在几日前,向太子下了战书,明日晨时,决一死战。”

他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道:“丫头,所以你暂且忍耐些时候,最多两日,你就可以看到子衿了。

这些日子,子衿为了你就没睡过一夜安稳觉。

我看着也于心不忍。”

我惊呆了,原来是这样,可是太子哥哥竟然一句也未曾向我说起。

我冷笑一声道:“你们怎么知道就一定会获胜。若是败了呢?那岂不是我连子衿的最后一面也看不到了?”

“你…”上官砚有些被我激怒了。

我越过他,冷不防的向门口奔去。却被他一闪身,捉住了胳膊,拽了回来。

“丫头,你若不想看着子衿为了你方寸大乱,失了先机,你今日就不要见他。难道你希望死的是你的丈夫吗?”

我心中一阵痛楚,是呀,难道我希望死的是子衿吗?

我痛苦的表情被上官砚尽收眼底。

他长叹一声道:“丫头,老夫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我撇撇嘴,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什么事快说?”

上官砚的口气中有几分试探,连语调也比方才柔和了许多,他说:“霜馨虽贵为公主,但却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与子衿一样执著。此生非子衿不嫁。她为子衿受了不少苦…”

“你到底想说什么?”打断他,我厉声问道。

“这两个孩子,都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若不是遇见你,他们二人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后来我有意成全他二人,也是希望子衿有朝一日能借助丽国的势力,成其大事。如今,子衿娶你为妻。而霜馨却非子衿不嫁。老夫一直觉得愧对霜馨。所以老夫想和你商量,让霜馨留在子衿的身边,她不记名分,只求不离开子衿,你就大度一点,答应她好不好?”

呵呵!我心中暗自好笑,反问道:“上官师傅,你一生未娶,想来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真心相爱。”

上官砚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我怒视着他,一字一句道:“国之疆土,不许敌人踏入一分一毫。而我的丈夫也决不会允许其他的女人染指。”

上官砚目眦欲裂,走近了我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我虽不懂情爱,但是我知道,普通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是子衿?有朝一日,子衿坐南朝北,登基称帝,到时三宫六院,你也管得了吗?”

我向前走了一步,用手指着他说:“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放心,我于他绝不再半点纠缠…”

“好,好,好!”上官砚气得胡须乱颤,连说三个好字,转身离开。

门,重重的被关上。

屋内又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方才上官砚的话,言犹在耳。

我不禁反问自己,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不由想起了那慧远大师与我的对话:

“云南王的长子,额头上隐含世人皆不可看到的——帝王印。”

“什么是帝王印?”

“帝王印——帝王封印”

那如今,子衿额上的帝王印是否开启了呢?

如果是,那么他此生注定要成为帝王。

皇宫大内,帝王所居之处…那是我自幼熟悉的地方。三宫六院,届时,我的父兄皆被逐出那里。

而我则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再次回到父皇亲手为我建造的那座举世无双的瑶华殿中。

即便是,母仪天下又将如何。

而他也会像历代君王那样,三宫六院,左拥右抱吗?

仅仅就这一个念头,我险些就有些收不了了。

我难以想象,未来等着我的还会是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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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声攒动,似乎是大军在开战之前的准备。我这个地方,应该是极为僻静之处,可是也能听到很多人匆匆的脚步声。更有不时传来的兵器的磨砺声。

我冲到门前,大声吼道:“开门,开门,我要见何子衿…”

喊了很久,可是外面却越加安静。我似乎是真的被所有的人遗忘了。

我静静的坐着,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前在宫里的事情。

犹记那年除夕下了一夜的大雪,皇宫内一片玉树琼枝,昭明哥哥被着我一步一步踏上通往凤凰台上高陡绵长的九九八十一层玉阶。

也就在那天,父皇在凤凰台上昭告天下,册封八皇子昭明为天朝皇太子,那一刻凤凰台上下无数的人向昭明哥哥跪拜下去,朝贺之声震耳欲聋,此起彼伏。

他绝代风华的身姿屹立在华光溢彩的天空下,飘飘若仙、襟袖飞扬,身上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宽容和高洁气质,让我毕生难忘。

似乎从那一刻开始,我便认定了将来要当上皇帝的只能是我的这位太子哥哥。

谁曾想过,多年之后,命运又让我遇到了另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

他是我的生命,更是我的劫数。

怎知,他不仅与我齐家有着血海深仇,更也拥有元龙之气。

我、子衿、哥哥还有那个痴心不改的匈奴王子完颜烈,上天究竟为我们四个人安排了怎样的命运?

脑子很乱,身心疲惫至极,整个人昏昏欲睡,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再去想了。最后脑海中仅存一个人的身影,越发的清晰起来。

睡梦中,恍惚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不,准确地说,他应该说是冲了进来。随着一声钢鞭重重落地的声响,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举目望去,眼前站着一个银盔银甲天神一般的男子。他手中正拿着一根长长的银鞭。方才银鞭发出的声响也并非是它落地的响声。而是他手中的银鞭,重重落在了门口之人身上发出的声音。

那两个人,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吃痛的闷哼。

“来人呀,把他们带下去,军法处置。”他的声音几乎让空气瞬间结冰。

很快便有人将他们拖了下去。并仔细的为我们带好门。

屋子里面,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后的场景,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囚禁的小屋,决战的前夕。

我噘起嘴,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这个与我分别数十日的男子,我的丈夫。

我没有扑过去投入他的怀中,他也没有朝我走过来。

此时,我蜷缩于桌角,脸颊还尚有未干的泪痕。我垂下头,暗自将泪痕擦干。

脚步声慢慢走近,足下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拦腰抱起。静静伏在他的胸前,鼻尖干净熟悉的气息,萦绕不去。

我止不住的哽咽起来,他低头看着我,没有什么错愕的表情,只是从身后慢慢的抚摸我的背颈,让我慢慢平静下来。

我再看向他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显出了柔和的神情。

“豆儿,对不起。”一边说,一边轻轻的低下头,唇慢慢熨上我的,刚开始只是轻轻一点,渐渐开始加重了力道。很快他的舌绕上了我的舌尖。 我不由吃痛的哼出声来。

我细小的变化,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立刻放开了我,然后又把我拉到了他的近前,伸手抚摸我的脸颊,问道:“豆儿,怎么了?”

我摇摇头,轻声说:“没什么,心里有点乱。”

可是很快,他又皱了皱眉,似乎发现了什么,凑过我的眼前,盯着我的双眼,问道:“豆儿,你的声音怎么了?”

我…我一时语塞。

上次舌头受伤后,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声音也几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可是仅仅这细小的差异,也没有能瞒过他。

我羞愧的低下头,再也无法抬起来与他对视。

脑海中,又想起了那晚耻辱的场景。

他的指尖,抚上了我的下颚。轻轻一抬,让我看着他的眼睛。

在我闪烁的目光中,他似乎读懂了什么。

他手指稍微一用力,我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此时,我的舌头上,一定还有能被看到的痕迹。

果然,他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声音中透着痛惜:“豆儿,怎么回事?”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言道:“我被师傅送给了完颜烈,这个,是我自己咬的。”

我想,不用我再说,他一定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