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比地上的王容华好不到哪儿去啊,发髻散了,脸上全是抓痕,整个跟疯子一样。

“娘娘!嫔妾求娘娘做主!”宁双儿哭倒在地上,捂着脸道:“嫔妾被王容华打得好惨,她还故意毁了嫔妾的脸!娘娘!”

姜画扇和方采苹已经将地上的人给扶了起来,初见示意众人都进主殿去,然后让姜画扇先帮王容华擦点药。

人是姜、方两人请来的,自然是不会偏她什么。宁双儿跪在大殿里,眼泪直掉。委屈极了。

“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不要有隐瞒。”初见很端庄地坐在主位上,表情正经地看着下面的人。

宁婕妤跪着道:“嫔妾没有错,嫔妾只不过是路过景福宫,看见王容华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喝酒,便发了好心要与她一起来喝酒。哪知…王容华喝醉了,嫔妾跌坏她一枚玉佩,她便疯狂地开始打嫔妾。娘娘您看,嫔妾脸上身上,全是她打的。这难道还不是以下犯上么!”

初见有点儿震惊。

敢在宫里打人什么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啊。旁边王容华更了衣从内室出来,跪在宁婕妤旁边,一双眼睛淡漠得很,一句话也不打算辩驳的样子。

“音素,你快开口跟娘娘解释啊!”方采苹急了,小声地道。

王容华抬头,静静地看着初见,顿了一会儿,只道:“她若再摔嫔妾的玉佩,嫔妾照样会动手。位分低不能找婕妤讨回公道,但是嫔妾很生气,总要让我出了气才行。”

那玉佩是男子款式的,王容华爱不释手,经常挂在脖子里。喝醉了掉出来,宁双儿便以为是皇上赐的,直接给摔了,笃定了她一个容华不敢对婕妤怎么样。

位分上来说,是不能怎么样,但是王音素哪里是那么好惹的人。摔了她心爱的玉佩,还想完好无损地走出去?

于是两人就打起来了,王容华气力比宁双儿大一些,自然就占了上风。要不是宫女来拦,她定会将宁双儿打个半死。

初见愁了,这个要怎么办呢?她更喜欢王音素一些,多霸气侧漏的姑娘啊,但是现在怎么看都是王音素理亏。

“差点忘记了,本宫是个有原则的人。”初见正了身子,看着下面的两个人道:“本宫的原则是,谁先挑起事端的,那便怪谁,俗称‘先撩者贱’,适用于各种大小型斗殴。你们先来说说,谁先惹的?”

王音素和宁双儿都愣了愣。

反应过来,宁双儿赶紧抢先开口道:“肯定是她啊娘娘,她不动手,嫔妾也不会让人教训她。”

姜画扇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刚刚婕妤娘娘分明是说,您摔了音素的玉佩,音素才会动手。玉佩才是这件事的主要原因吧?”

宁双儿冷眼扫了过去,姜容华抿唇,还是道:“音素不擅长解释,但是相信贵嫔娘娘也绝对不会冤枉了她去。”

初见有些好奇那玉佩,红锦已经让人拾捡了来,呈给初见看。

王容华的脸色瞬间苍白,紧紧地盯着初见的脸色。

这玉佩…初见挑眉,男子的玉佩啊,而且,不是赫连君尧的,但是很眼熟。

她看了王音素一眼,后者有些绝望地望着她。

“宁婕妤,本宫问你,这玉佩是你故意摔了的么?”初见用手绢将碎片包起来,收在自己手里。

她的动作让王容华愣了愣,有些疑惑不解。

“…嫔妾怎么会故意呢,是喝多了酒,不小心摔的。”宁双儿低头道。

“哦?这一看就是王容华挂在脖子上的,你也能不小心给摔了?本事够大的啊。”初见笑了:“不说实话本宫就直接把罪名都留给你了,你看如何?”

“娘娘!”宁双儿慌了,咬咬牙,道:“玉佩是嫔妾摔的,但是没有多故意,只是喝多了,看见皇上赐的玉佩,一想进宫以来的冷清日子,便忍不住发酒疯给摔了的。”

这还不算故意?初见呵呵两声,站起来道:“连皇上御赐的东西都敢摔,这是大不敬之罪。先挑事的又是宁婕妤你,本宫罚你,你可有怨言?”

宁双儿双目垂泪,看了初见一会儿,不甘心地咬唇,不说话。

“行了,先回宫把自个儿收拾好,要罚什么等皇上回来了再行定夺。”初见道:“都散了吧,看热闹的也都各回各家。李昭仪的瓜子儿也该收收了,姜容华将王容华扶进去再上点儿药。”

手里的玉佩越想越燃起初见的八卦之心。打发了众人,她便跟着王音素走进内室里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这玉佩是谁的?”

王音素咬牙,摇头道:“娘娘恕罪,嫔妾不能说。若是娘娘要降罪,嫔妾一力承担。”

姜画扇和方采苹都惊白了脸,这玉佩不是皇上给的?

初见摊开手绢仔细看了一会儿,道:“怎么看怎么眼熟啊,本宫应该在哪儿见过。你若不说,那我去问皇上?”

“不要!”王音素低喝了一声,随即怔了怔,在初见面前跪下,道:“娘娘,音素什么也不想争,什么也不想抢,只愿守着这一颗心过日子,还请娘娘成全!”

内室里一阵安静,姜画扇拧着帕子纠结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给王容华求情。这算是给皇上戴绿帽子?

“你背上的伤不疼么?”初见眨眨眼,问。

王音素抬头,迷茫地看了她一会儿,道:“这点伤没什么的。”

女汉子啊!初见崇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我不是来为难你的,不然刚刚她们还在的时候你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我只是好奇而已,好奇心害死猫哪,你告诉我又不会怎么样。”

王容华沉默,目光落在初见的手里,表情似喜似悲。

“那是有人送我的,他曾和我一起喝酒,畅谈天下之事,也曾告诉我后宫女子的悲哀与皇上是怎样一个人。我心知此生无法得到皇上的垂怜,但是有那个人在…有那个人在,嫔妾也觉得此生无憾。”

初见瞬间明白了。

良辰。

他替赫连君尧当皇上的那段日子里,是不是与王容华有什么奸情捏?又是送酒又是送玉佩的,王容华还这么宝贝,啧啧,奸情指数五颗星。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初见道:“明日若是可以,本宫出宫一趟替你看看他是否安好。”

王音素震惊地抬起头来,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低下了头。

贵嫔娘娘竟然这么容易就知道是谁?

也对…毕竟曾经那人…

“我先走了。”初见挥挥手,带走了一包碎玉佩。

姜画扇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地上苦笑着的王容华,迷茫极了。

赫连君尧从宫外回来,脸上全是无奈之色。良辰果然不靠谱啊不靠谱,问他怎么能让初见在自己身边老实呆着,他居然说,让初见生个孩子就行了。

这算哪门子的主意?初见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的模样,他哪里忍心下手?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挺有道理的,若是有孩子的话,女人的心一般会安定一些,不再乱跑了不是么。

帝王叹息,朝长乐宫走去。

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想这种法子来留住人了?真是…

“哎?你回来了?快过来快过来。”初见冲门口的赫连君尧招招手,脸上笑眯眯的。

帝王一笑,摇着头走过去。

也只有这长乐宫,没有人跪着迎驾,只是一句“你回来了”,便让他觉得温暖。

“这个,是良辰的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春日之会

赫连君尧挑眉,低头看了看那碎片,隐约可以拼出一只白鹤的模样,像是良辰惯常挂在腰间的。

“哪儿来的?”帝王问。

初见嘿嘿笑了两声,低头道:“地上捡的,像是谁不小心掉了。我看着眼熟,嗯,的确是良辰的对吧?”

“嗯。”赫连君尧坐了下来,瞥了一眼初见的小脸儿,干咳两声道:“良辰的伤还在养着,朕算幸运的。楚云起说…药膏只有那么一点儿,全给朕用了,所以朕好了,他们还没有好。”

初见心虚地笑了两声,楚云起真够意思啊,当真帮她圆谎了。

“不过朕看着,春意越来越浓了,天气转暖,不如晚上玩个有意思的东西吧。”挖坑中。

初见眨眨眼,好奇地问:“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天真无邪啊天真无邪,活该被人吃干抹净。

帝王一笑,清泉一样的眸子潋滟生光,睨着她道:“永元后宫有个传统,在春日的时候众妃聚集于御花园,采花作赏,比拼才艺。能让帝王满意便可升位分得恩宠,历来是后妃们最期待的节目。今天天气不错,便在晚上举行吧。”

初见看了看外面尚有湿意的地面,再看看不怎么亮堂的天色,疑惑地道:“天气不错?”

“嗯,天气不错。”帝王直直地看着她,大有你敢说天气不好我就撕了你的架势。

初见吞了吞唾沫,没节操地狗腿道:“天气不错,天气真好啊嘿嘿嘿,晚上举办吧,我需要准备什么?”

赫连君尧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道:“替朕煮碗汤喝就行,另外,才艺什么的…”

很是担忧地停顿了一会儿,帝王的目光里充满了愁绪:“不指望你能干个什么,别惹祸,别给我丢人就行了。”

初见垮了脸。她哪里丢人了?哪里丢了!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姑娘啊,虽然琴棋书画不太好,但是也总有过人之处的吧?

但是这种后宫游戏,她的斗志不怎么高。

若说升位分,由于自个儿现在是后宫一把手,不用跟谁行礼,小日子还是过得很滋润的。反正封赏了也不会有银子落在她的手上,初见没啥兴趣。至于宠幸么…唔,赫连君尧要宠幸谁,她也拦不住是不是?她虽然不怎么聪明吧,但是也从来不任性。

所以红锦问她晚上要做什么的时候,初见只是应付似地说,穿好看一点儿去撑个场面就是了。

红锦瞪眼,恨铁不成钢地道:“主子,您这样的态度可不好。春日会是后宫众人难得的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保不齐谁就一步登天爬到了您的头上去,您当真一点也不着急?”

初见将头放在桌子上滚来滚去,撒娇道:“红锦啊,一群女人去取悦一个男人神马的,在我们那儿是很逆天的啊。我老实出场已经很乖了,难不成你还要人家去勾引皇上咩?”

红锦眼睛一眯,重重点头。

初见愣了,转头就去抱绿绮,抖啊抖地道:“红锦好可怕,居然要卖了我!”

绿绮笑眯眯的,轻轻将主子的手拉开,道:“主子,奴婢将以前春日会的图画给您看看可好?”

初见撇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春节联欢晚会么?谁得了皇帝开心谁就可以一举成名,笑傲群妃。”

绿绮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出门去了。红锦一边将初见按在梳妆台,一边阴测测地道:“虽然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心血来潮要开春日会,但是这也说明皇上看开了,有了要宠幸后宫的想法。娘娘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初见望着铜镜里面那呆呆傻傻的女子,干笑了两声,镜子里的人嘴就咧了一下,特傻。

“位分什么的,就算李昭仪要升,也至多是嫔,我还是贵嫔啊,还是比她们高嘛,干嘛还要争取?”

身后的人十指紧了紧,颇有想掐死她的意味,咬牙道:“娘娘,您若再升一位,便是妃,妃位您知道么?您的月例可以往上翻译番您知道么?您的膳食可以从三荤三素变成五荤四素您知道么?您的…”

“我知道了!”初见精神了,眼睛亮亮地看着镜子里的红锦,“也就是说所有待遇会提升一个档次,菜也可以多几样了对吧?”

“是这样没错!”红锦心里默默鄙视了一下自己,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告诉娘娘最后一句话就可以了。

“那好,等绿绮将画拿来,我们研究一下!”初见握拳。

红锦:“…”

有这么个主子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绿绮从皇宫书库里将画借了来,抱了一大堆,放在了初见面前。

“这些是永元有历史以来所举行的春日会。画师都会画下来,当作记录。”绿绮说着,要展开画给初见看。红锦连忙过去先将门关了,让人好生守着。

这么严肃干什么?初见疑惑地看了红锦一眼,然后低头看绿绮展开的画。

这一看,就傻了。

她眼睛一定是花了,不然图上为什么这么多穿着晚礼服的女人?

“这一张是太祖在的时候举办的。”绿绮解说道:“春日会的衣裳…都是特别定制的,每到三月内务府就会做好了分送各宫,咱们宫里的也在月初就拿到了,等会儿拿给主子看。奴婢先给您说一下规矩。”

“停。”初见哆哆嗦嗦地指着画上一女子穿着的露肩人鱼形晚礼服,问:“这是谁设计发明的?”

绿绮顿了顿,自行理解初见的话,答道:“这是建朝之时,皇贵妃娘娘做给众妃的。春日会上只有女子,男子唯圣上一人,故而皇贵妃说,可以尽取悦之能事,能取悦了皇上的,便封位翻牌,圣上临而宠幸之。”

初见愣住了,看着那图上,圣上坐于御花园中的亭子里,旁边坐着一个含笑的女子。而花园中的妃子,皆是一身晚礼服,露出优美的脖颈锁骨,还有露大腿的。诱惑非常,却显得高贵而不**。

莫名的,初见觉得有那么点儿悲伤。

太祖身边的,就是那故事里前朝的皇妃吧?她是太祖的亲妹妹,被迫成妃,便想让太祖宠幸其他人吧?太祖的表情画得不太清楚,但是初见觉得,他应该是苦笑着的吧。

哎等等,重点不要错,晚礼服?

皇贵妃会设计晚礼服?

初见趴近了仔细看,众妃身上穿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晚礼服,像是21世纪的设计,还有旗袍款式的。

该不会…初见嘴角微抽。该不会那皇贵妃,和她是一个情况吧?虽然有点惊悚,但是正常的古人,应该设计不出礼服才对。

21世纪有穿越狂潮,难道是有人比她先穿越到这里来了?

“主子,您再看下一幅吧,下一幅是隆嘉帝在位期间的。”绿绮看着初见在发呆,便小声提醒了她一句。

初见按住那副画,问:“那位皇贵妃,后来有陵墓么?”

绿绮疑惑地看她一眼,道:“自然是有的,皇贵妃死后被追封成了皇后,葬在后陵。”

“确定棺木里有尸体么?”初见一急,站了起来。

红锦和绿绮都愣住了,难得见初见有这么激动的反应,但是问的问题也太奇怪了。

“怎么会没有…”红锦沉默一会儿道:“主子您别想那么多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事情,谁还理得清楚呢?当下还是要准备春日会为重。绿绮,去将衣裳拿来吧。”

绿绮应了一声,转身去找衣服。初见敛了敛心神,望着那画上面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太祖在位期间只有这一幅么?”

“是的,春日会自皇贵妃而始,然而太祖只参与了这一次。直到隆嘉帝继位,才又恢复了春日会。”红锦说着,将另一幅画展开,是隆嘉帝期间,御花园里一女子正妖娆起舞。

“这是季贵妃。”红锦淡淡地道:“当年她还只是一个美人,先帝偏宠,一步一步诱惑帝心,从美人到了贵妃,风光无限。她的手段在后宫里是最狠的,虽然荣光,但是奴婢不期望主子同她学习。”

初见看着图里穿着低胸晚礼服的季香儿,轻轻叹了口气。

“她现在据说被逍遥宫追杀。”红锦若有若无地添了一句,“已经离死不远了。”

“…这样啊。”初见应了一声。

绿绮已经拿了一件黄色的锦缎晚礼服,配了一条貂毛的披肩。

“天气还凉着,按理说现在举行春日会是有点早了。”绿绮喃喃地说着,将晚礼服放在初见身上比了比:“不过这件真好看,内务府会做人,总是将最好的送到这里来的。”

初见看了看,没有肩的设计,胸口垂下来长长的白纱迤逦到地上,前面的裙摆短一些,露出一双白腿。黄色的料子很薄,看着都有点儿发冷。

“只能穿这个么?”初见干笑。

红锦福了福身,道:“请娘娘忍耐,天气虽然凉,但是春日会上会有美酒暖身。各宫主子都会尽力一搏,也请娘娘抓紧机会。”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要位分

初见盯着这点儿布料发愁。

赫连君尧这是整人来的吧?大冷天的让人穿这么点儿去开会,没等临幸呢妃嫔们就该一个个地病倒了,还表演神马才艺?而且,拿来配的高跟鞋鞋跟居然是陶瓷的。

陶瓷的…简直是改良版的花盆底,这里有几个人穿得稳?初见没太穿过高跟鞋,勉勉强强扶着红锦的手可以走路,其他人捏?会不会摔死?冒着这么大的险去争宠,真是有点儿不划算。

不过想着能加菜,算了,一咬牙一跺脚,初见煲了热汤,裹了小礼服,按着时辰与红锦绿绮一起去御花园了。

这次的经历充分让初见明白以前有人说过的一句话,皇宫是最大的妓院,皇帝是天下最理所应当的嫖客。

虽然赫连君尧从头到尾一直坐在亭子里,动也不动,眼神都没乱瞟一下。但是看着花园里一群莺莺燕燕露胳膊露腿的,初见还是很哆嗦。

“什么汤?”赫连君尧喝了一口,眼角含笑。

初见没出息地拿过红锦手上备着的披风,裹紧,颤声道:“鹿茸,加了药,养身子的,你前面才受过伤,还是得养养。”

帝王愉悦地勾起唇,上下打量了一下初见,裹得够严实的,比起其他在寒风中冷得花枝乱颤的嫔妃,这丫头可真不会刻薄自己。

春日会的规矩,后宫位分最高者凉亭陪坐,其余妃嫔依次献艺,或吟诗或弹琴或起舞,只要能让帝王点头,便有升位分的封赏。当晚最得圣心的,陛下会翻牌子留宿。

初见扫了御花园里一眼,宫灯照得明亮。一溜儿桌子排过去,李昭仪穿了一身狐毛披肩的旗袍,宁双儿脸上的伤没好,戴了面纱,和那一身裹胸长礼服很不搭。姜画扇和方采苹也在后面,还有佟容华,都是稍微保守一点的无袖长裙,后面几个美人和贵人稍微大胆一点,白花花的肉看得初见都冷。

只是,好像王音素没有来。

初见想了想,觉得王容华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在宫里躺着吧?可惜了这次机会。王容华的嗓子很好的,那次路过听她唱的曲子,还是挺好听的,说不定就打动了圣心,让她夺个婕妤的位分,便可以与宁双儿平起平坐了。

宁双儿抬头看过来,对上初见的目光,愣了愣,随即别开头,轻哼了一声。

身后的丫头小声给她说了些什么,宁双儿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今晚是她的好机会,王音素没来可怨不得谁。

丝竹声声,李昭仪先上场,脱了狐毛披肩,踩着高跟鞋很顺溜地唱了一曲儿戏剧,声若黄莺出谷,一身旗袍显出她绝妙的身形,眉目含情地望着不远处的帝王。

帝王抿着汤,没抬头,一曲完了都没有丝毫表示。初见不禁侧头看他一眼,对这些表演不感兴趣的话,为何又要开这春日会呢?

掌声还是有的,李昭仪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接着上去的就是宁双儿,我见犹怜的模样,摸着脸上的面纱道:“今日脸被人所伤,不能摘下面纱,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赫连君尧抬头看了她一眼,挑眉:“怎么被人伤了?”

宁双儿心里一喜,眼里却含泪,低声道:“在景福宫被王容华抓伤的,贵嫔娘娘说…说不算王容华的犯上之罪,嫔妾也便没有追究了。”

初见皱眉。赫连君尧侧头看她,就见这小丫头跟个气球一样鼓着嘴,让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

“怎么回事?麻烦的话便交给红锦吧,别气胖了。”帝王轻笑。

初见小肚子一收,睨着宁双儿哼声道:“多大气啊,宁婕妤你不追究了?忘记了是本宫还没来得及追究你么?王容华被你打得半死现在可是连春日会都没来,你还委屈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气势一出来,宁婕妤就焉了,喃喃道:“嫔妾不委屈,贵嫔娘娘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嫔妾没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