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木梳皱眉,伸手摸了摸周围,触碰到的是冰冷的井壁。眼睛适应了之后,转头往地上瞧,竟然看见了一截白骨。

“…”

冷宫的井里,死的人可不是一两个。

“啊啊啊——救命!”小木梳浑身**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那白骨,然后望向井口呼救。

她不要和死人待在一起啊啊!

沐花楼拉着天赐就走,一张小脸儿笑得得意洋洋:“看吧,我就说这个地方她一定会害怕的。”

赫连天赐面无表情地跟着走,心里也不见得多痛快。只是在听见木梳的呼救声时脚步顿了顿。

“走,我们回去睡一会儿,等一个时辰之后让人把她救出来就可以了。”沐花楼笑嘻嘻地说着,脑门上跟冒着两个黑色尖角一样。

赫连天赐还是沉默。

回到朝乾宫去躺了一会儿,明天还要上朝,但是小帝王有些失眠,翻来覆去的。等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忍不住,唤来荆良,往冷宫的方向走。

荆良一听小主子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了,眉头就皱了起来,二话不说丢下慢悠悠走着的天赐,用了轻功赶去冷宫的枯井。

小帝王冷了颜色,加快步子跟上去。

等他到冷宫的时候,荆良已经将纳兰木梳给抱出来了。木梳死死地抓着荆良的衣裳,浑身都在发抖,眼睛也没有什么焦距。

赫连天赐觉得心里有点儿别扭,看着她这模样也不是很好受,于是就伸出手来道:“下来吧。”

木梳空洞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埋进了荆良的怀里。

荆良的神色很严肃,抱着小木梳半跪在小帝王面前道:“主子是统率江山的人,这样的行为,不符合您的身份。太上皇和娘娘走的时候吩咐过,若是您不喜欢,纳兰小姐随时可以出宫,您不必做这样的事。”

天赐怒了:“我做的?”

明明是花楼做的好不好?他只是…他只是没有阻止。

荆良叹了口气,抱着木梳往兰草宫走。

小帝王更怒:“荆良,你也要注意你的身份,她是朕的妃子。”

“你们在我眼里,都还是孩子。”荆良很沧桑很忧郁地说了这么一句,抱着木梳继续走。

赫连天赐很生气,一脚踢在宫墙上,然后扭头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第二天、第三天,荆良都没有回来。

天赐同学不高兴了,敲着桌子看着萧云道:“荆良这算不算玩忽职守?”

萧云摇头:“主子,情有可原。”

怎么就情有可原了?小天赐垂着眸子,一把将桌上的折子给丢在了下面跪着的小太监身前:“拿下去让户部的人给朕好好梳理梳理,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敢往朕的桌子上放!”

“是!”小太监颤颤巍巍地下去了。帝王一个人坐在龙椅上生闷气。

萧云想了想,道:“不如属下去兰草宫看看吧,陛下若是有空…也可以去。”

天赐眼睛一瞪:“我去干嘛?你去把荆良抓回来就行了!别以为他是父皇的心腹,就可以在宫里胡来。”

萧云闷笑几声,应了“是”,然后去了兰草宫。

纳兰木梳状态很不好,小脸儿一直是惨白惨白的,太医诊断说是惊吓过度,需要静养。

珑惜公主过来一直陪着,可是木梳死活不肯从荆良身上下来,晚上睡觉也不能熄灯,就这么抓着荆良的衣襟发了好几天的呆。

“是我皇兄不对,等母后父皇回来有他好受的。”珑惜安慰道:“木梳你别怕了。”

荆良也跟着劝:“皇上不是故意的,是沐少爷的主意,您也别怪他。那什么,臣已经两天没动过了,娘娘是不是放开臣一会儿,让臣活动活动?”

木梳不说话,只是拽着荆良的衣襟。

珑惜有些红了眼睛,转头看见萧云来了自家皇兄没有来,一时气愤,跑去朝乾宫就一巴掌拍在了赫连天赐的书桌上。

天赐向来疼宠妹妹,看见珑惜这样,微笑着问:“手疼不疼?”

“疼…”珑惜皱眉,随即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重点,皇兄,我以为你喜欢木梳的,结果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再不去看她,木梳要喜欢上荆良了,我看你就要成弃夫了!”

赫连天赐嘴角抽了抽,纳兰木梳喜欢荆良?荆良都可以当她爹了,开什么玩笑。

但是…荆良的确两天没回来了,都在兰草宫干嘛?

第两百六十四章 长发及腰 ( 轻抚狗头钻石番外)

犹豫了很久,赫连天赐还是被珑惜给扯着衣角拖去兰草宫了。

母后时常教导他要敢作敢当,大不了…大不了就承认这次是自己做错了呗。还都是小孩子嘛对不对?她小时候也曾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呢,两清嘛。

踏进兰草宫,纳兰木梳还在荆良的怀里不肯下来,卷云告诉她皇上来了,她也半点反应都没有。

珑惜无奈地看着自家皇兄道:“你瞧,是不是对你心灰意冷了?”

赫连天赐哼了一声,几步走近纳兰木梳,盯了她的小脸一会儿,然后“刷”地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灿灿的金条儿来。

珑惜:“…”

纳兰木梳终于正眼瞧人了,小眼睛瞥着赫连天赐手里的金条,轻轻哼了哼。

小帝王无奈,又掏出一根。金条碰撞的声音格外动听,看得萧云和荆良都张大了嘴。

他什么时候带了这么多金条在身上的?不重么?

小木梳眼神波动了一下,有些迟疑了。天赐这叫一个怒,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哪有女子这么贪心的!

索性将袖子里最后一条金条也拿出来,黑着脸道:“朕只带得动这么多,算是给你赔罪了。朕没有管好沐花楼,没有阻止他,是朕的错。”

众人:“…”

远在沐府的花楼小朋友猛打了几个喷嚏,心想着谁背后在给他插刀不成?

朋友嘛,就是在他有需要的时候,转身毫不犹豫地把你两肋插刀了。这是一个很痛的领悟,小花楼以后会明白的。

纳兰木梳抱过金条来,总算觉得心里安定了。金子压惊啊,很有效的。她害怕了这么多天,也算终于拿到精神损失费了。

从荆良怀里下来,木梳光着脚跟着卷云去沐浴了,怀里的金条可是一点也没放下。

赫连天赐叹息,看着珑惜道:“她真的很好哄的,有木有?”

珑惜干笑两声,嘟囔道:“跟母后似的没出息。”

又过了半个月,小木梳和小天赐拟定了和平条约,打算好好相处了。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时之可追。两个小破孩像模像样地写了公约。

天赐不可以再欺负木梳,要保护木梳。木梳也不再整天赐,两厢和平。等到十六岁正式选妃侍寝之前,两人维持皇上与妃嫔的关系,十六岁之后若其中一方有其他喜欢的人,另一方要去跟一众干娘说清楚,自愿放手。

小帝王觉得这是对自己来说最有利的公约。

后宫佳丽很多,燕瘦环肥都有,他找到真心人的可能性,怎么也比纳兰木梳高。所以被抛弃的一定不是他!

接下来的日子小帝王雨露均沾,将后宫所有的妃嫔都按着顺序唤来陪寝了个遍。终于发现了一个平民家送上来的姑娘,似乎尤其合他的胃口。

她叫旗兰,样子怯生生的,很惹人怜爱。一双杏眼清清澈澈,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气势,软萌得紧。

天赐一看见旗兰就觉得自己很有男子气概,要保护弱小的人啊,他整个人就高大了。所以最近他一直召旗兰陪寝,很久很久不去其他人宫里了。

又过了两个月,珑惜去看木梳。木梳正用钥匙小心地将一个箱子锁好,很宝贝地拍了拍。

“这是什么?”珑惜问。

“嫁妆。”木梳笑眯眯地回答:“从进宫到现在我的收获真是不少,怪不得娘亲鼓励我进宫呢,真是太好了。等到十六岁我出宫,一定可以嫁个好人家。”

珑惜捂脸,纳兰小姐啊,你家是世袭的爵位,钱很多好不好。用得着你自己挣嫁妆么?还有啊,出宫嫁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问了,木梳说:“看天赐那模样好像是找到喜欢的人了,我们约定好了的,一到十六岁我就去告诉干娘我要出宫。”

珑惜诧异了,怎么会这样?皇兄喜欢其他人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好歹是双生子,母后说过她与皇兄心意相通的。可是她压根对其他妃嫔没啥反应。

于是小公主又咚咚咚跑去一巴掌拍在自家皇兄的书桌上,问他是怎么回事。

赫连天赐最近为国事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应付这些事,直接让荆良把公主给架出去,不要妨碍他处理公事。

不过,纳兰木梳的嫁妆?这个他听进心里去了。

两天之后,小帝王愁眉苦脸地去了兰草宫,木梳乖巧地给他倒茶,拍拍他的肩膀问:“怎么了?”

“国库空虚,朕想做什么都有点吃力。”赫连天赐眉头微皱,薄唇也抿得紧紧的。

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像赫连君尧,小帝王越长越好看了呢。纳兰木梳看得心猿意马,迷迷糊糊地就问:“差多少银子?”

天赐说了一个数字,很巨大,又说:“只能东拼西凑了。”

小木梳犹豫了很久,迟疑地转身进了内室,将她的宝贝箱子抱了出来。

虽然心疼银子,可是她在宫里是天赐罩着的。他有困难,她不得不帮是不是?即便自己的这点儿钱有些杯水车薪。

赫连天赐看着那小箱子,不知怎么有点怒,随即平静下来,看着木梳小心翼翼地数着。

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丫头竟然存了两千两的嫁妆!好吧,他承认其中一部分是他赏赐的金条和其他宝贝。可是这丫头竟然能全部变成银票,那也是不得了的本事!

两千两啊,当真是足够嫁一个好人家了呢。帝王冷笑连连,将银票给收进自己怀里,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木梳有些心疼,但是看见赫连天赐眉头舒展开了,又觉得,算了嘛,反正她还可以再挣。

小打小闹地就这么过了一年,天赐看在嫁妆的份儿上,给木梳封了封号为德,赐贵嫔。同时也给本来是常在的旗兰抬成了嫔。

宫里的风向转得很快,大家都看得出来皇上是喜欢旗嫔的,而德贵嫔嘛…多半就是看着纳兰家的面子了。

于是去旗嫔宫里的人很多,来兰草宫的人较少。红锦姑姑暂管六宫,倒是没让小木梳吃了亏去。

太上皇和初见等人在六月的时候回了一趟宫,看着白白胖胖了的木梳和表情温和了不少的赫连天赐,又放心地走了。

他们年纪大了,要好好享受生活,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强求不来。

不过,对于天赐没有遗传到他父皇的专情痴情基因,初见表示很遗憾。天赐似乎没有只与一人到白头的概念,他觉得后宫里有很多人也很热闹。

龙晴私下问过木梳她的想法。木梳说她等一年后再看,总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这一点晴女王对自家闺女也很放心,跟着初见就继续旅游去了。

十五岁的赫连天赐旁边站着十四岁的纳兰木梳,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并且现在还将生活在一起一年。

天赐觉得自己可能是喜欢旗兰的,旗兰多好啊,温温柔柔的,甚得他心。所以看着木梳,小帝王有些得意,他还是比她先找到知心人。

哪知,几天后,他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他传旨让这一辈的小伙伴儿们进宫一起吃个饭,叙旧。

沐花楼来了,良夜自然也来了。

托这个文绉绉的名字的福,良夜很斯文,同样的十五岁,帝王冷漠傲娇,他则是看起来成熟稳重又温文尔雅。音素教得很好。

木梳一看见良夜就乐了,和帝王他们不同,在宫外木梳是经常和良夜一起玩的。因为良夜也在经营全国连锁书店,两人是亲密合作好伙伴。

席间小帝王带了旗兰来,本来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小妃子,哪知珑惜和沐花楼玩划拳去了,良夜就换了位置坐在木梳身边,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个没完。

被无视了的帝王心情很差,一张小脸沉得难看,旁边的旗兰吓得直抖,怯怯地问:“陛下,兰儿哪里做得不好?是不是不该来?”

赫连天赐回过神,终于想起旁边的人,拍了拍桌子,示意一群玩脱了的都给他停下来。

“这是旗嫔,以后会是朕的人。”赫连天赐扬着下巴宣布:“以后玩乐都算上她。”

沐花楼“喔”了一声,珑惜嫌弃地看了自家皇兄一眼,两人继续划拳。良夜倒是轻声问:“那木梳呢?”

纳兰木梳抬头看着赫连天赐有些恼怒的眸子,摇头道:“我将来是要离宫的。”

“哦?另外找夫家么?”良夜挑眉。

木梳点头,低笑道:“若是到时候你没娶,我们两个可以凑合一下,总归志向都一样。”

良夜笑了,正想点头,好好的餐桌不知怎么的,就断了一个腿儿,整张桌子都垮了,惊得大家都急忙后退。

木梳放下护着自己的手,发现天赐那张黑漆漆的脸在自己面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去拉跌在地上的旗兰。

良夜笑而不语,拿出手帕给木梳擦裙角,然后道:“待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

这是**裸的挑衅,纳兰木梳还是他的妃子呢,就敢这么说话了?

小帝王怒了,捏着自己长到了后背的头发,盯着良夜道::“待我长发及腰,我勒死你可好!”

第两百六十五章 谋害圣上 ( 轻抚狗头钻石番外)

纳兰木梳正被良夜的话感动着呢,乍一听赫连天赐这一句,笑得一口汤就喷对面沐花楼的身上了。

“哈哈哈…长发及腰,陛下您长发及腰红锦姑姑会给您剪了的,太长可不好看。而且我的头发长得比较快,一定是我先及腰啊哈哈…”

沐花楼摸了一袖子的水,嫌弃地甩了外袍捞起袖子继续和珑惜划拳。赫连天赐哼了一声,冷艳地将头发往身后一丢,恢复了常态,端起小酒杯抿了一口,凉凉地道:“瞧德贵嫔这意思,是在朕勒死良夜之前,你便要嫁了他是不是?”

良夜那句话纯粹是应景而说的,小孩子开玩笑呢,哪能当着人家皇帝的面说要娶皇妃,关系再好也是不行的。他就抿唇笑着旁观个乐呵,哪里知道小帝王就当真了呢。

木梳笑够了,摸着下巴看了看良夜,又看了看赫连天赐,认真地道:“现在还不急商量这个事儿,等我十六岁再说吧。”

小姑娘水灵灵的年纪,还不愁买家呢。

赫连天赐嘲讽地笑了笑,捏着酒杯不说话了。一顿饭吃得没意思得很,赫连天赐觉得,他下次要是再一时兴起找这几个人来吃饭,就是纯粹的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往后的日子里,小帝王越发地喜爱旗兰了,人家多守妇道啊,只巴巴地盼着他去。虽然晚上和旗兰睡觉总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天赐还是觉得,至少比纳兰木梳好啊,是吧?

而良夜似乎也经常往后宫走动了,一来先给帝王请安,然后就绕去兰草宫和纳兰木梳商量什么事情,磨磨唧唧几个时辰才出来。要不是现在木梳年纪还小不会有什么事情,赫连天赐当真想把这俩给浸猪笼了!

后宫的小姑娘们拉帮结派,年纪小小,已经懂得了趋炎附势。旗嫔的麾下已经归降了大部分的人,只等着什么时候旗兰坐上后位,一统后宫,她们也就算功臣了。

纳兰木梳小朋友还是在过自己的小日子。除了和良辰做生意之外,就是自己鼓捣宫外的珍奇玩意儿进宫来卖。你别说,虽然好多人不待见她,但是来买东西的人还是多的。所以在嫁妆没了之后不久,小木梳又赚回来不少。

这天,小木梳正在朝乾宫里百无聊赖地看着书。赫连天赐不知道抽什么风把她召来了,丫是的召来了也不说话,就在一旁看折子,更可气的是,没过一会儿,丫的把旗兰也召来了。

木梳觉得有那么点儿气愤,当真是皇上啊,一来就要两三个人同时陪着他?

“皇上到底唤嫔妾来有什么事?”木梳敲着扶手问了。

赫连天赐抬头看她一眼,又看一眼旗兰,笑了:“朕今日,是想看看这后宫之中谁更稳重,所以将德贵嫔和旗嫔一起叫来了。看这没过一炷香就有了结果。德贵嫔很心浮气躁呢。”

纳兰木梳:“…”丫的脑子有包闲得没事干了?

旗兰抿唇一笑,道:“木梳妹妹年纪比臣妾小些,虽然位分高,但是终究稚嫩一些吧。皇上今日这是有什么意图么?”

赫连天赐捏着笔,似笑非笑地道:“朕想封你贵嫔,怕她们有意见,所以拉了德贵嫔来堵众人的嘴。”

旗兰讶异地看了帝王一眼,随即跪了下去:“嫔妾谢主隆恩,皇上这样为嫔妾着想,嫔妾真是无以为报。”

木梳皱眉。

“起来吧,你很听话,朕疼你是应该的。”天赐淡淡地说了一句,还瞥了木梳一眼。

木梳觉得肚子很疼,突然地疼,下身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出来了,有些奇怪。

“德贵嫔的脸色好难看,莫不是对皇上的做法不满?”旗兰一起来就看见木梳的脸色,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天赐闻言,也就跟着看过去。小木梳当真是很难受的样子,额上都要出了汗。

“疼…”

木梳只觉得肚子里跟有个铁锤似的往下坠,断断续续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一向聪明的小丫头却忘记了这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难受,抱着肚子眼泪都要出来了。

赫连天赐看了一会儿,确定她不是装的,这才变了脸色走过去将人抱起来。

粉红的宫装染了一片的血,天赐惊呆了,看着椅子上也有的残留血迹,吓得连忙唤荆良:“快去吧楚叔叔找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小帝王急了自己坐下来,将木梳放在腿上,然后果断地点穴止血。

旗兰:“…”

木梳十二岁,旗兰已经十三岁了。女子来初潮都是十二岁左右,旗兰自然知道木梳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在帝王面前…这是失仪的!帝王居然还将那么脏的人抱在身上,还点穴止血…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木梳抓着天赐的袖子,害怕得想哭:“我是不是要死了?”

赫连天赐脸色铁青:“胡说,等着楚叔叔来了就好了。”

“可是…可是这么多血啊。”木梳眼泪掉下来了,她还不想死呢。

“我点穴给你止血了,你看,不流了对不对?”天赐看着木梳裙子上的血,心里也是一阵抽抽。

旗兰无语地摇头。

楚云起很快来了,一听天赐说完木梳的情况,整张脸都黑了。

木梳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帝王也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楚云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情。他是男人啊,怎么给小姑娘说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