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说苏恒,正在院里的一间屋子和固执少年凌霄密谈,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不见彦生进屋,苏恒本来近日身子就十分虚弱,加上全身没有知觉,一双腿已开始微微痉挛起来。

“你怎么了!”凌霄紧张地将一双修长白净的大手搭在苏恒微微抽搐的腿上。

苏恒勉强一笑:“没事,劳凌大人速将我弟弟彦生叫进来。”

凌霄便立刻出屋寻了一圈,却见后院的马车已无影无踪,树下也不见彦生瘦小的身影。这凌霄本是九尺有余的身材,满兵部大院晃了一圈十分惹眼,迅速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想起老郎中说过瘫痪的病人不能久坐,一旦痉挛了必须给他按摩,凌霄没找到彦生,便急忙奔回屋里,探下身,一手穿过苏恒的腋窝,一手横过苏恒的双膝。

“他不在。”凌霄说。

“凌霄,不麻烦你!”苏恒拒绝道。他知道,痉挛过后,必是失禁。

说话间,凌霄已起身,将苏恒小心翼翼地抱起。低头,凌霄感觉到苏恒温热的呼吸,一阵惊喜,怀中云一般的妙人却颤抖着,一缕发丝垂过眉眼,再看他的腿,竟抖得像筛糠一般。

凌霄轻轻地将苏恒的头搁置到躺椅上,再将他的身子放平,手经过他淡蓝长袍的大腿处,只觉得手上一阵湿热。

“可以了,请凌大人进前厅处理公务,苏某累了。”苏恒羞赧地瞪了他一眼道。

凌霄一愣,“不要紧,会治好的。”

凌霄说着,突然想起苏恒湿着会不舒服,便去撂他的蓝袍。

“放手!”苏恒肩膀有些抖,怒斥道。

凌霄承认,他不是彦生那个十五岁的孩子,这个身体,业已期许了多少年。

初次见面时,(凌霄自己认为是初次),那一湖的潋滟让他惦年了多年。那人,翩翩而来,微微一笑,笑起一湖的清风,惊起整个湖上的青莲…

十里湖光载酒,青帘低映白萍洲。

“放肆!什么人你也敢碰!”

忽地,心中的青色小苞还在轻曳,一声震耳欲聋的浑厚声音却让他回到现实中来。

一转身,一个结实的黑拳直扑上脸,凌霄白净的左颊迅速印上一朵青花。

凌霄抬眼,见这人八尺余的身高,健硕而威猛,一副黑熊般的肤色,一双霸道的剑眉大眼,连英挺的高鼻梁都昭示着他的面南朝北的尊贵帝王身份。

凌霄不傻,一看便知道这是当今皇上,也未辩解,只听皇帝振臂一挥,一声令下:“来人,给我押入天牢!”

卧在躺椅上的苏恒颀长的脖颈一擎,急忙道:“皇上且慢,此乃误会!”

帝王莘见苏恒的长袍下摆已被撂上一半,赶紧给他放下来,一张黑脸涨得通红:“住口!此乃欺君!”再见苏恒腿不停的抖着,莘知自己是错怪,却不便收回成命,更有一事让他无法想通:为什么那个小子一句都不辩解!

莘于是逼视着这倔强少年,凌霄默然。

苏恒与黑熊一样的皇帝的确相爱,说自己是欺君,倒也不为过。只是,自己既没强行施暴与他,追求自己爱的人,难道有错么!

凌霄暗暗地想着,恨恨地瞪了莘一眼。

君无戏言,莘眼看着一双红衣侍卫将瘦高纤细的凌霄双臂押起而不语,却见凌霄双臂轻轻一甩,两个侍卫趔趄,兵械甩出,几要倒地。

“我自己走。”凌霄一双俊美的冰眼左右各瞪了两个侍卫一眼,冷酷地说。

苏恒见莘默默帮自己按摩双腿,似乎对仓促抓人有悔意而不方便当场收回成命,自己却想出一个法子来,刚要开口,一张柔软的唇被霸道的帝王堵上,苏恒忍不住将头一侧,睫毛轻轻垂在眼睑之下。

莘忍不住将这张苍白却如明珠般的脸双手捧住,醋意浓浓地道:“好你个美人苏。”

霸道的吻若潮水涌上,莘兽欲大开似地攫开恒的银牙,描摹着他略带药气却依旧可口的唇。

恒勾起唇角,轻咬口中那霸道的蟒蛇,莘越演越烈,手也忍不住游走开来,恒于是狠咬一口,莘的手亦是探到一股湿热,于是放开恒,去寻漆盒里的熏着柠檬和百合香混合的雪白,奇怪的是,今日给他更换素日最让他羞耻的什物,他也比平时坦然了些。

更换完毕,苏恒道:“微臣是皇上的臣子,不是男宠,在微臣的地盘,皇上自重。”

莘刚要说什么,只见苏恒启齿微笑:“既然已将他关押,皇上先关他三日,之后准他戴罪立功。以他的个性,想必会知恩图报。”

莘瞪了他一眼:“你倒挺了解他么?”

苏恒自信一笑:“皇上既然让臣在这个位子上,微臣身子瘫痪了,眼睛倒还好用呢。”

窗外,忽有一阵燕子唧唧呢喃。

望着恒闪亮的贝齿,莘心下打了个问号:什么事让恒今天笑得这么灿烂?

许是那个不经意的吻,许是今日见了春意盎然的宫外天,许是凌霄那句“我要治好你”,总之,苏恒只觉得心中几年来的沉痼冰雪烧稍见消融。

改日,该让彦生陪着回一趟侯府才是。后院的桃花,想是也即将盛绽了。

说道彦生,苏恒忍不住问莘:“皇上见过彦生么?”

帝王莘轻轻一哼,道:“风还是有些凉,我让他给你回去带一条薄毯了。”

再说彦生,急匆匆地赶回水渠轩,将轩里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一把折扇,十分纳罕,想来想去,只剩每天都要更换被单的软榻没有找过。

一边想着,彦生还是去收拾苏恒那张十分干净整洁的软榻,将绫子面白底淡蓝花的被子慢慢折开,没有发现什么,却听一声娇滴滴都软语留蜜般滑进耳朵里:“这位小哥哥,可是苏大人的弟弟彦生么?”

彦生放下手中的被子,见一个外着粉红纱衣,内穿鹅黄抹胸长裙的女子婷婷袅袅走来,知道是皇帝的新宠柳妃丝尘,急忙单腿一跪道:“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小哥哥快快请起。”

一股异香越来越近,一双莹润酥软的小手慢慢地挨上彦生的手,彦生急忙将手挪开,起身,满脸通红地道:“谢娘娘,娘娘是来找苏大人的么?苏大人不在。”

“没关系,谁在还不一样呢,嗯?”

丝尘柔柔地说着,边将自己丰腴的酥胸往彦生身上贴,彦生吓得忙躲到一边,只听丝尘娇嗲地凑上前道:“都听人说美人苏风采像神人一般,如今见他的弟弟,竟也是这般人才,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呀!”

彦生一着急,甩开丝尘撒腿就跑,急急地冲出苏恒的卧房,丝尘扫了苏恒的软榻一眼,轻轻地冲着外头喊:“彦生小哥哥,不要躲啊!”

见彦生已拔腿逃往正厅,丝尘急忙将自己备好的东西迅速掖在软榻的被褥之下,一面整整自己的云鬓,刻意掩饰住自己眉梢上的喜悦,恣意地一甩轻纱长袖,娉婷地迈起三寸金莲回到自己的如眉馆之内。

回来说此时的兵部小屋。

“风凉。”苏恒默念,眼前闪过宫墙外因风招摇的翠玉明柳,不由勾起嘴角,眉梢泛起一丝浅笑。

他在笑什么?好久没见他笑得那么美了。眉宇间的儒雅风流尽显,一双美目清波渺渺,眉梢处,尽是悠远的云外长天。

莘忽觉,他的恒与他竟是那么远。

莘忍不住心里发慌,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占有欲,在他的胸中扑张开来,于是,一把抱起苏恒轻飘飘的身子,道:“恒,你累了,这些报文一会让彦生给你带回轩里,你随朕的龙撵一起回去吧。”

苏恒唇角的弧度微扬,轻笑道:“皇上此言差矣。刚将凌霄打入天牢,如今微臣又乘龙撵回宫,人家怎么看你这个天子,又怎么看我这个右仆射(丞相)兼兵部尚书?”

莘低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恒,哼了一声——潜意识里,明明知道他这么说只不过不想被当做男宠,却忍不住不折服于这句话之下。

——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当年那个风流蕴藉可战群儒又可纵横沙场的美人苏却恍惚间又回到从前,那么睿智,那么洒脱,洒脱到自己根本难以驾驭。

战场,他怕是再也上不得,眼下,他的那份倜傥劲儿再度泛滥,究竟,是为彦生?还是刚才的凌霄?

一股无明火忽忽涌上,莘俯瞰着恒,以完全征服的姿态将恒放于躺椅之上。苏恒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便不语,心下开始为自己想开脱的词句,却见莘已将自己迎面抱至他的腿上撩开淡蓝色的裙袍,一甩自己的下摆,抽出已然坚 挺的火热,往那向往许久的地方,横冲而入,瞬间,恒的那处盛开了一片鲜红。

随着视线的起伏,苏恒依然微笑,一双珍珠般的明眸却闪烁出寒冰之色:“皇上,您一定要这样对待一个为君为国倾尽所有的忠臣么?天下人该怎么看您呢?”

一股恐慌式的占有欲已将莘所有的理智取代,莘继续抽|送着,开始微微喘息:“天下人岂会知道这事?更何况,这是朕的家事!”

“彦生马上会来的。”苏恒冷笑道。

话刚说完,只听吱呀一声,门已被打开,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手抱一条白鹅绒毯的、双眼睁得铜铃一般大的彦生。

彦生见此状况,不由脸涨得又红又绿,怔在那里,一时间呆住了。不是没见过苏恒的身体。小时候,彦生不喜欢洗澡,苏恒曾经恶作剧地一把将他按进自己的大木桶里,强行洗这只瘦脏猴子,彦生清晰记得自己也遮遮掩掩的偷看过苏恒,那时的苏恒那处还是粉红色,十分可爱。后来,彦生也由小孩子长成小小少年,再到后来苏恒受伤,天天为他擦身体,再次见到那里,已然是成熟的紫红。自己也已能抱动他,然而,多少次了,彦生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对那个身躯神往如潮。

或许是刚才被宫妃戏耍一番开了窍,或许是自己的确长大了,彦生瞪着一双大眼睛,只觉得,自己正在茁壮,在发芽。

"原来,是这样的."

彦生喃喃地道。

“退下!”

莘怒喝一声,并没有一丝躲闪,也未有一丝羞惭,只有一股霸道。

彦生一机灵,却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苏大人有病在身…”

莘方才想起,昨日他的恒才吐过血。

再看恒那双冷冰的眸子和那勾起的唇角,好看的唇是淡色的,一惯的暖里已夹带着些许凉意,似乎连多年的感情也像他的唇色一样渐渐成了淡色,好看的脸更是煞白,莘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身体迅速冷却,不由退身出来,轻轻将恒放在躺椅上,像是道歉一般道:“明明有病,怎么还要亲自前来,宫里不能处理公务?太医不是还要给你针灸么?”

苏恒冷笑道:“病是在宫里闷出来的,没什么大碍。明君有恳臣,倘若皇上是勤政亲民之君,臣的残破之躯灰飞烟灭也再所不辞。”

莘面部肌肉一动,站起身:“有什么大事朕再召集你们几个商议就是。”说完,便迈开健步,退出了这间屋子,起驾回永昭宫,开始处理多日没动的奏折。

一句话,让荒废朝政半月的莘突然反省起自己的荒唐,加上多日来奏折积攒成山,莘慢慢地批示,一时间,竟忘记了新宠旧爱,直到傍晚,依旧没有歇下,兴庆宫里如眉馆中的柳丝尘,却已是热锅上的蚂蚁。

第五章

莘面部肌肉一动,站起身:“有什么大事朕再召集你们几个商议就是。”说完,便迈开健步,起驾回永昭宫,开始处理多日没动的奏折,加上多日来奏折积攒成山,莘慢慢地批示,一时间,竟忘记了新宠旧爱,直到傍晚,依旧没有歇下,兴庆宫里如眉馆中的柳丝尘,却已是热锅上的蚂蚁。

“皇帝可是去水渠轩伺候那个手脚都不能动的美人苏了?”

柳丝尘手里的梨花被撕的一片一片粉碎,心下忽燃起的一阵妒火烧得她粉脸红扑扑的:如果皇上不来,自己精心编出的一场好戏岂不是白废了?

“娘娘,您要的烤香猪、风干鹿脯子、鸡髓笋汤和糟鸭掌信等御膳房已经做好了,令还备了奶油玉米小花卷、枸杞百合粥,就等皇上临幸如眉馆了。”

柳妃冷笑一声,却见莘的小太监前来禀报说皇帝今晚有事,不来了。

“多谢公公,丝尘知道了,来,小嫒,快拿一锭金子给公公打酒吃。”

丝尘轻轻一回礼,吩咐自己的丫鬟道。

“不不不!使不得!”

且说那小太监急忙摆手——不是没受过后妃们的恩泽,这么大方的倒是头一次。

柳妃嫣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糯米牙:“莫非公公是嫌弃丝尘不成?”

那小太监抬头望柳妃一眼,果然是柳叶为眉,眼如水杏,唇如滴露花瓣,满脸的妩媚风情,让人望之陶醉,见不好拒绝,只得拿了赏退下。

再说那柳妃,对铜镜,理云鬓,精心补了妆,又在镜前左右舞弄了一番水蛇腰,方才命人将食物一并盖好了,随自己送去水渠轩。

此时的水渠轩里,彦生正在帮苏恒沐浴,打算沐浴过后,去天牢里探望白日里那个冷酷的小子凌霄。

苏恒白天处理了不少报文,加上身子虚弱了些,正躺在木桶里闭目养神,两排蝶翼般的睫毛垂下,像是一阵轻雾,让人望之动容。

彦生这边屏住呼吸,心跳如脱兔,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三年了。苏大人那么美好的身体日益消瘦,从本来只能用双臂吃力地馋扶着他,到自己越来越有力的双臂能轻松抱起他,彦生亲眼目睹了那双修长莹白的腿消瘦成剥了皮的白树枝。明明每天都有给他认真按摩,为什么会消瘦成这样?

温热的清水中升腾着水雾,柔滑的丝绒仔细擦拭着失了些往日紧致的白皮肤,在往下,彦生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染了一层绯色。突然,彦生的脑中冒出一个奇怪而大胆的想法:如果——它还是精力旺盛的,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的幸福?一边想着,却见苏恒不知什么时候已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脸,双目的意味深长让彦生不看直视。

苏恒刚要开口,却听外面传来一声通报:“柳妃娘娘驾到——”。

“啊!”彦生大叫一声,手中的丝绒布滑脱,掉落进木桶里,溅出一些水珠,落在苏恒那张神色丝毫未变的脸上。

“彦生,帮我换上官袍。”苏恒平静地道。

一身正一品紫袍官服的苏恒,一脸暖笑地被推到柳妃面前,柳妃一双水杏眼使劲眨几下,做梦都没想到苏恒是以官服甚至是朝服相见。

“臣拜见柳妃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娘娘见谅。”苏恒谦和地暖笑着,被彦生从轮椅上搀抱下,意欲行跪拜礼。

柳妃急忙上前止住彦生道:“苏大人快快请起!使不得!”

彦生便又搀抱苏恒坐回轮椅上。

——经常有后宫佳丽来探望苏恒,目的,自然是为了让他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以求临幸,苏恒一概朝服相见,拒不收礼。

“多谢娘娘。”苏恒道。

柳妃见苏恒满面深不可测的笑容,心下琢磨着这个人到底不是单纯的男宠,便满脸盈笑道:“苏大人何必这么隆重呢,妹妹初来咋到,来探望拜见苏大人,便是当您是自己人了。不知妹妹家乡的饭食是否合哥哥的口味,还是请哥哥品尝一下。”

说罢,柳妃便示意双手捧鸡髓笋汤的小嫒上前。

柳妃一面轻晃着妩媚的肢体,却见苏恒款款笑道:“娘娘万万不可以妹相称,皇上见微臣四肢皆废,十分可怜,便接微臣来宫里治病而已,娘娘的珍馐佳肴…”

话未说完,柳妃的汤匙已凑到苏恒的唇边,一面用如花媚眼扫视着苏恒俊朗优雅的面容,心下可惜道:他若是好人,倒是要戏耍他一番,可惜残废了。

苏恒只得将尚且能动的脖颈往后退,彬彬有礼地道:“娘娘,微臣的脾胃甚是虚弱,近来每日里只能吃些白粥,辜负了娘娘,罪该万死。”

柳妃只得寒暄几句离开,径直奔至永昭宫告状去了。

再说苏恒,让彦生先吃了晚饭,待彦生喂他吃了几口白粥,便失了胃口,彦生刚吩咐好马车去天牢探凌霄,便见一只白鸽飞落窗边,彦生急忙将它小爪子上的布条抽下展开给苏恒过目,苏恒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刚要去将敌情奏明皇帝,猜柳妃现在正在皇帝身边说自己的不是,只好先去天牢里探监了。

宫里不许皇帝之外的马车出入,彦生依旧是用轮椅推着苏恒到宫门外,一路上,苏恒一言未发,闭目养神,努力积攒着珍贵的体力,待到彦生抱他上了马车,并将手探入他的两腿间检查过那团雪白的位置之后,苏恒轻唤道:“彦生。”

“什、什么事,苏大人?”彦生有些心虚地问。

“彦生,我和你父亲本是战友,算起来你也该喊我一声叔叔,我大你十一岁,常言说大一旬为长辈,我就只剩你一个亲人,总是一口一个大人太外了。你若嫌我年长,不肯喊我一声哥,以后便叫我叔叔吧。”

之前,苏恒也曾多次纠正彦生,不要叫大人,叫大哥,彦生却惧怕皇帝那双霸道的眼睛,只是喊声大人。

彦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刚给苏恒沐浴时,盯着他的下身出神时被他发觉了。

见苏恒的神色平静,却依旧是柔和而温润,彦生不由得一阵脸红,又感激起来,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开始问:“苏大人,那个柳妃真的会去皇上面前说您的坏话么?”

苏恒淡淡一笑,不答。

再说柳妃,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掩面便冲进永昭宫的御书房去面圣,帝王莘正为苏恒白日里派人呈上的加紧对绿魁国边防的奏折而费神,见自己的新宠哭得泪人儿一般,急忙放下手中的奏折问她什么事。

“臣妾就是想皇上了,没别的事。”柳妃抹着眼上的泪痕,强颜欢笑。

莘一阵心疼,起身走上前,一把将泪美人儿搂在怀中,抹着美人儿的泪珠问道:“爱妃有话只管告诉朕,是谁欺负你了,还是想家了,还是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了,你就直说。朕一个粗心的大男人,哪懂女人心。”

柳妃顺势无骨般倚倒于帝王怀中,将自己绵软的胸贴在莘身上,不住地摇头:“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什么太可怜?”莘当下猜到她说的不是别人,自然是他的恒。

“皇上,臣妾觉得自己太可怜了。”柳妃继续抽泣道。

“为什么?”莘轻轻抚摸着柳妃的秀发,这个说法让他意外了些。

“臣妾…臣妾…”柳妃遮遮掩掩的继续流泪。

“说。有朕在。”莘双手捧起柳丝尘那姣好的俏脸,像当初捧起恒的脸那般。

“自打臣妾来到这里,倍受皇上的甘露滋润,心里即便知道皇上最爱的是别人,英明神武的皇上对自己好,臣妾还是很满足了,可是,从别人口中说出,臣妾还是十分难受。”说着,柳妃将皇帝拥着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