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左左瞥了他一眼:“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别啊!”褚绪臣连忙拉住她的手摇了摇,温柔地笑着说,“左左,良药苦口呐!”

韩左左心里一跳,低头看着他紧握自己的手,动也不动地淡声道:“你应该叫我韩姐。”

褚绪臣眼中光芒一闪,不乐意地说:“什么嘛,叫你左左显得多亲密啊,咱俩的关系…”

“咱俩的关系用得着那么亲密吗?”韩左左抽出手淡淡地说,“绪臣,之前我是迫不得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越陷越深,才会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我想着,反正没什么人敢对我指手画脚,又能帮你澄清,牺牲掉我的名声陪你演场戏,也不会有多大损失!绪臣,我是你的经纪人,照顾你、为你考虑是我的工作,你虽然臭毛病一大堆,可心眼挺好,所以私下里,我把你当弟弟一样疼…”

褚绪臣的脸色唰一下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弟弟!左左,我已经长大了,能担负起成熟男人应尽的所有责任!”

“真正成熟的人是不会把成熟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韩左左不理会他瞬间低落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更何况不管你怎么长大…到底比我小两岁,还是该喊我一声姐!”

韩左左看着他倏然变色的脸,心下不忍,却仍是硬起了心肠。

表现得这么明显,她自然能感受到褚绪臣的心思。既然无法回应,不如早早了断。

昔日青涩叛逆的少年已经长大了,肩膀宽厚,身材修长,棱角分明的面容配上沉稳坚毅的双眼,很能给人可靠的感觉。

这样介乎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追求者,执拗地喜欢着她,理直气壮地要求她回应…韩左左说不动心是假的,可再有好感,她无法将整个心腾出来,就永远不能接受别人。

褚绪臣收起脸上讨好乖巧的笑容,冷静下来的表情颇有些让人心惊的坚定,倔强地看着她说:“韩左左,我就是喜欢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成为可以给你依靠的男人!”

韩左左别扭地撇过眼,那热切坚定的眼神连她都无法招架,昔日伶牙俐齿的口才全都派不上用场…这样单纯执着的表白宣誓,再舌灿莲花的人,恐怕都无法说出那些巧妙拒绝的借口。

因为花言巧语的理由,对这样干净的感情,是一种侮辱啊。

韩左左心下叹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说:“我约了桑小彤,先走了!”

韩左左几乎溃逃,这样狼狈的姿态已经很多年不曾有了。

业内都说金牌经纪人韩女王冷清果断,最喜欢强词夺理地扭转局面,心计和毒舌一样让人暗恨,偏偏她的能力和胸部一样,给了她傲慢强横的资本。

韩左左一路开车来到骆家,当年桑彤隐退,米亚过河拆桥,她无奈之下主动辞职,是骆氏的荣耀以艺术总监的职位将她拉拢了过来。

那时候恢弘也第一时间伸出了橄榄枝,甚至开出的条件比荣耀更好。

可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恢弘的帮助,做不到毫无芥蒂。

桑彤已经结婚,虽然和骆响言是契约夫妻,可这两年风平浪静的生活已让她慢慢走出了失恋的阴影。

有骆响言潜移默化的温柔侵入,再坚硬的石头也能被滴穿。

骆响言也在,吊儿郎当地歪在沙发里,看到她立马不正经地笑起来:“哟,你那位小朋友怎么没跟着来?”

韩左左微微一笑:“许久不见,骆二爷还是这么嘴贱!”

骆响言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胸大无脑!”

韩左左笑容不变:“不敢当,哪比得上骆二爷,即便所有智商都集中到下半身,那么久了还是看得到吃、不、到!”

骆响言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傲娇地一甩头对着厨房切水果的老婆哼唧道:“老婆,小姨子又欺负我了!”

这俩人不对盘已久,每次见面必要掐起来,桑彤早就见怪不怪,端着果盘出来,经过抱着枕头翻滚撒娇的骆二爷,看也不看顺脚踹了过去。

韩左左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骆响言抹了把脸,顽强地坐起来,揉了揉胸一脸陶醉地感叹:“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拿脚踹!”

韩左左立马露出嫌恶的表情,不忍直视。

过几天骆氏主办的慈善晚会就要开始了,韩左左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和骆响言夫妇商讨些细节,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让褚绪臣露把脸。

桑彤向来不耐烦这些事情,坐在一边吃水果吃得很欢,没一会儿便将一大盘吃完,意犹未尽地站起来:“我再去切一盘吧,你们都没怎么吃。”

桑彤一走,韩左左立马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悠悠地问:“骆二爷,梁源回国了哟,据说这次慈善晚会,他是特邀嘉宾呐!怎么样,跟情敌面对面的滋味是不是很爽?”

骆响言一反常态没有炸毛,反而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爽不爽不用我告诉你啊,你去问问你家小朋友不就知道了,他也可以完全身临其境一下嘛!”

韩左左的心狠狠一跳,缓缓收敛了表情,冷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骆响言夸张地露出惊讶表情,大惊小怪地叫:“哎呀,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消息昨个儿就传出来了啊…晚会最大的赞助者,恢弘幕后最大的BOSS,跟你一样讨人嫌的疯狼…就要回来了呀!”

那语气一波三折,听着就想让人掐死他!

韩左左心潮起伏,狠狠地压下翻涌欲出的情愫,漫不经心的一笑,轻而危险地说:“你信不信,我有无数种方式,让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偿所愿!”

骆响言眼皮一跳,冷冷地回敬道:“彼此彼此!”

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不约而同地狠狠瞪向对方。

你拿捏我的弱点,别忘了你的把柄也早在我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捉虫修文啦~

60、

韩左左对着骆响言那张可恶的嘴脸没吐出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胃口吃水果,三言两语将正事说完就起身告辞。

桑彤送她出门回来,不高兴地踢了踢志得意满的自家男人:“你干嘛每次都要去招惹她嘛,左左走的时候脸色难看极了,到底怎么了啊?”

骆响言姿态撩人地歪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捻起一颗晶莹紫亮的葡萄,骚包却不失优雅地送到唇边,一脸享受地咽下去,闻言翻了个白眼,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她啊,没什么,不过是犯贱而已!”

桑彤不乐意听他编排自己好友的不是,迅速抓起一把葡萄拉开他的衣领塞了进去,然后再重重一按。

在冰箱里镇了半天的冰凉葡萄滴溜溜地沿着皮肤滑落,刺激得骆响言顿时嚎叫着跳起来,黏腻的汁水透过衬衫渗透出来,让他立马抓狂地怒吼:“我最新定制的全球限量款绝版珍藏——”

韩左左从骆响言那儿离开,飙着车漫无目的地开,直到电话铃声响了无数遍,才一脚猛地踩下赛车,停在了路边。

“喂!”

韩左左怒气腾腾地开口,吓得对方嗫嚅了许久,才弱弱地哀求道:“左左,我又被老徐那帮子人困住了…我没喝酒,可如果你不来拯救我,我就没办法保证明天恢复完美嗓音了!”

韩左左知道老徐那些人最喜欢凑一起,每次玩起来就不管不顾,褚绪臣本来就感冒,这一顿酒被灌了下去,明天杨旭文肯定要发飙。

韩左左心情极糟,闻言顿时冷哼道:“地点报上来,等着!”

赶到的时候,一群人除了褚绪臣还清醒着,都喝迷糊了,涨红着脸皮举起杯子大声吆喝,逮着谁灌谁,包间里一片乌烟瘴气,整个一群魔乱舞的盘丝洞!

韩左左原本就沉着的脸顿时更黑了,踩着尖头牛皮高筒靴蹬蹬蹬地冲进去,一脚踹开上来动手动脚的老徐,再顺手拨开人群,一把揪起被围在中间的褚绪臣,对着他耳朵怒声道:“满屋子呛死人的烟味你还不跑,你是想毁了你的嗓子不成!”

韩左左的气势实在惊人,竟让一屋子醉鬼瞬间屏息凝神,一时间包厢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音乐。

褚绪臣心里默默惊喜着她的关切着急,甜滋滋地拉着她说:“我这不是脱不开身吗?老徐今个儿生日,也不好扫他的兴…”

褚绪臣这么一说,酒已经被吓醒了大半的老徐立马机灵地接上去道:“是啊是啊,今天我过生日,一时高兴忘了…”

韩左左狠狠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讥讽道:“老徐,就冲你这一周能过七回生日,早该成精了吧!”

韩左左这是变着法儿地骂他千年老妖,老徐一向皮厚,大大咧咧惯了,被冷嘲热讽几句也不生气,嘻嘻哈哈地说:“我也就一妖孽的命,贪恋红尘,飞升不了咯!”

韩左左懒得理会他,拽着褚绪臣的领带,牵着他往外走。

有不懂事的新人看不过去,一时年轻气盛,不满地咕哝道:“什么嘛,架子摆那么大…”

这话一出,老徐立马变了脸色。

新人没领教过这位金牌经纪人的厉害,他却比谁都清楚,当初不过是不小心招惹了她,短短几天就被修理得哭爹喊娘。

韩左左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慢悠悠地开口道:“哦?那你说…要怎么办?”

新人没看懂老徐拼命使给他的眼色,还以为自己颇有威慑力呢,高傲地抬着下巴说:“规矩还要人教吗,真不知道究竟是凭着什么出来混的!”

这话说得有点难听,再加上那语气,明显在暗讽韩左左靠着皮相横行霸道。

褚绪臣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暴虐地瞪向他:“你再说她一句试试?”

韩左左将他推过去,淡淡地开口:“绪臣,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替我出头了!”

那新人此时也觉得不对劲儿了,看到老徐惨不忍睹的表情,和褚绪臣冷漠至极的脸色,一时有些懵,呆站在了原地。

韩左左走上前去,顺手抄起一瓶酒颠了颠:“这分量估摸着差不多了…绪臣要戒烟戒酒,我替他自罚三杯如何?”

韩左左说完,根本不给别人劝阻的机会,咕噜噜灌了下去。

褚绪臣脸色极其难看,冲上去低吼道:“你这是干嘛!”

韩左左抹了把嘴斜眼看他:“这不是你希望的,故意把我叫过来?”

褚绪臣双眼喷火地瞪着她,懊恼地低声叹道:“你成心的是不是?成心让我不好受…”

韩左左空腹之下灌了那么多烈酒,胃里火烧火燎的疼,不理会他的愤怒伤心,面色苍白地轻笑道:“满意了吧,满意我们可就走了!”

韩左左说完,也不管一屋子人的反应,努力维持着自身气势,步子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韩左左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回头对着老徐温柔一笑:“差点忘了,老徐,生日快乐哦!”

老徐的额角顿时滑落一滴冷汗。

褚绪臣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压抑着怒火,夺了她的钥匙将她强行揽在怀里,态度不容拒绝地道:“我送你!”

韩左左懒得跟他拉拉扯扯,酒气上涌让她的脸色慢慢红起来,酒精刺激得她有些亢奋,冷清的双眼蒙了迷离的雾气,任由褚绪臣将她抱进车里,痴痴傻傻地笑。

褚绪臣叹了口气,替她绑好安全带,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韩左左不舒服地别过头,神智其实非常清醒,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从刚刚听说郎熙的消息开始,她就忍不住想要放纵一番。

车子驶上高架桥,韩左左按下车窗,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地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褚绪臣吓了一跳,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将她拽进车里,按着她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唱这个?老实点,不安全!”

韩左左不舒服地挣扎,扭来扭去惹得褚绪臣没法儿好好开车,无奈下只好开了车顶的窗户,让韩左左站在座位上,半个身子钻出车窗,挥舞着手臂高声怒吼:“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这么多年的相处,褚绪臣还从没见过韩左左情绪失控,即便是当初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她依然是冷静镇定的,理智到了骨子里,绝不容许自己这样放纵。

褚绪臣却觉得她这样的真性情尤其可爱,一手小心扶着方向盘,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手牢牢扶着她的腿,以免她不小心摔下来伤到。

韩左左满心的情绪无处宣泄,那段隐秘至极的感情,不管是美好喜悦,还是忧愁心伤,都无法宣之于口…以至于这几年刻骨的相思,压抑得她几近疯狂。

可现在…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韩左左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忍下去,整颗心像是要爆炸,迫切地想要呼喊刻入骨血的名字,可偏偏无法说出口。

所以韩左左借酒发疯,反反复复唱着那一句歌词,兴奋地放声大笑,笑得满脸泪水…

车子在她的公寓楼下停住,这所公寓是她不久前买下的,花了她这几年的全部积蓄,不知不觉就布置出昔日熟悉至极的模样。

韩左左双手搁在车顶上,将脸埋在胳膊里无声哭泣,黏腻的汗水泪水混在一起,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狼狈。

褚绪臣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却能感受到她今晚的不同寻常,那感觉像是…苦守寒窑十八年的女子,于无望中骤然等来离家的丈夫,有峰回路转的喜不自胜,也有多年苦等的满腹辛酸,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沧桑悲凉。

一别经年,本该享受的最美年华却被这样奢侈消耗…

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再见面已是尘满面鬓如霜,相顾无言泪千行,更怕即便见到了,也终究输给了时光,只余下云淡风轻,两两相忘…

夜晚凉风吹散了酒气,韩左左在手臂上蹭干泪水,宣泄后恢复了清明的双眼因为被水冲过而格外明亮,呼了口气从车上下来,若无其事地对车里的人说:“谢了!”

褚绪臣沉默地拉住她,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良久,压抑着心里翻涌的情绪,慢慢地开口道:“这眼泪…为谁流的?”

韩左左垂下眼静默片刻,最终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直视着他平静地说:“一个…忘不掉的人。”

褚绪臣的眼神明明灭灭,细碎的光芒在夜色中渐渐沉寂,比夜色还要凉上几分。

“你醉了,记得吃解酒药,免得明早头疼。”褚绪臣声色平稳地说,“晚安!”

韩左左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化为长长的叹息,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去。

她自顾尚且不暇,又如何再分出心力去安抚他?

第二天去录音室,褚绪臣依然嬉皮笑脸的模样,就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若无其事地纠缠着她,比以往更加黏糊。

韩左左无法,只得随他去,一转眼到了慈善晚会,特意腾出褚绪臣晚上的时间,安排了一个出头的机会给他。

韩左左一袭改良式旗袍,头发高高挽起,斜斜插着一支蝴蝶发钗,旗袍极为修身,衬得她愈发挺立性感,紧紧贴合腰身的裁剪,让她纤细的腰肢更如弱柳扶风一般,盈盈一握。

可今晚韩左左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双比她的头脑更有名气的傲然,而是灯光下裸.露出来的莹白双腿。

旗袍下摆开叉极高,堪堪盖住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在璀璨灯光下堪比上好美玉,一路走来吸引无数眼球。

褚绪臣对周围绿油油不怀好意的眼神相当不满,占有欲十足地站在她身边,眼神凌厉的一个个瞪过去。

慈善晚会最大的亮点是桑彤的新作,要知道她隐退后就没再给人写过曲子,现在她的一首作品,绝对能带来无穷的好处。

开场还没多久,桑彤就被骆二爷打横抱走,骆家掌门太后脸色不变,双手优雅交叉在胸前,那一下下敲在胳膊上的食指,却泄露了她心底的怒火。

韩左左得骆夫人相帮良多,正要上前主动帮忙,就听到大厅门口传来又一场骚动。

韩左左没有回头,心里突然涌上奇异的感觉,那熟悉的强大气场,霸道之极的笼罩而来,让她如遭雷击般僵在当场。

褚绪臣一直关注着她,这会儿自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关切问道:“左左,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褚绪臣话还没问完,突然感到无法忽视的强烈杀气对着自己呼啸而来,不由顿了顿,奇怪地看过去,就看到门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黑衣男子,冷厉的视线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自己。

褚绪臣轻轻“咦”了一声,这男人好大来头,连骆夫人都亲自上前迎接,不过他怎么没见过!

褚绪臣正要提醒韩左左,就看到那个男人明显不耐烦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冷淡至极的眼神看得众人忙不迭退后,然后耐着性子应付了骆夫人两句,便直直向自己走来。

褚绪臣刚要主动打招呼,就感到掌下的肩膀板得愈发僵硬,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男人已经走到面前,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狠戾冰冷的视线往他手上一扫,就扎得他下意识放开了手。

褚绪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男人一脸漠然,慢条斯理地脱掉黑色中长款薄风衣,然后牢牢裹在韩左左身上,手臂一收,将她紧紧揽在了怀里。

褚绪臣倏然瞪大双眼,一脸的茫然不可置信。

冷厉如冰的声音隐隐夹杂着滔天的怒火,压抑着低喝道:“谁准你,大庭广众衣不蔽体?!”

作者有话要说:好悲催,晚上回酒店吭哧吭哧码字,好不容易码完一章突然电脑蓝屏…顿时惨嚎…

幸亏文档自动保存功能没抽,只丢失了一小片文字,OTZ,流年不利这是?

感谢【lieyu】、【娇羞乱扭】炸的地雷,大苗饱受惊吓的小心脏顿时怒放起来~

61、

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韩左左心神一荡,弥漫上来的惊喜、紧张、怨恨、伤感等等复杂感情,刚冒了个泡,就在郎熙这理直气壮又饱含怒气的质问中倏然消散。

韩左左准备了一肚子的台词顿时失了用场,幽幽地叹息:“多年不见,你这滥用成语的习惯还是没变。”

韩左左曾经无数次的设想,再见面会是怎样一番情形,那时候她要如何冷艳高贵,淡定从容地和他招呼,却没想过会是现在这般,就好像这分开的几年并不存在,一开口就是熟稔至极的语气。

这透着别样亲昵的话语让褚绪臣的眼皮狠狠一跳,不自然想起那天夜里韩左左说的“忘不掉的人”。

褚绪臣惊疑不定地扫视他们,只觉得那两人的气质惊人的相似,都给人一种淡漠孤傲的感觉,同样的强横冷清。

这样相似的两个人,没有相互排斥,居然奇异的和谐,那是一种外人无法插入其中的紧密相依。

褚绪臣如一头受到威胁的野兽,本能地警惕起来,虎视眈眈地瞪着外来的入侵者。

郎熙连眼角的余光都吝啬给他,眼里心里只容得下怀里娇俏的女人。

多年没见,昔日倔强好胜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眉眼已经长开,虽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率真,却多了一抹致命的妩媚风流。那双萦绕在梦中多年的猫儿眼,流转着动人的光,盈盈似水,上挑的眼角斜斜看过来,便如一只嫩滑的手,柔柔搔过他的心,痒入了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