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声声别开眼,胃部抽疼的感觉在此刻又上来了,她的呼吸忍不住重了几分,到底不想影响剧组进度,也不想被陆尔看低,乔声声也没开口请求休息。

状态到底有些差,演出来的效果很是不尽人意,因为乔声声的原因,这段戏NG了好几次,这下不只是陆尔,连明峯都发现了乔声声的不对劲。

合作这么几天,他也是知道乔声声的演技大概在哪个程度,这样简单的温情戏,根本无需太大的情绪变化,也不需要演员太过的演绎,就只是平常的表达,而乔声声今天连她昨天一半的水准都没有,脸色也是极差,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

明峯回头刚想申请时间调整状态,就见原本坐在椅子上一脸漫不经心的男人已经腾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和紧张,朝他们的方向快步跑来。

明峯疑惑地回头,却见乔声声已经倒在了地上。

第9章

见有人晕倒了,立马引起片场一阵骚动的混乱,离乔声声近的几个工作人员上前就想触碰乔声声,身后却是传来一声焦急的吼声,“你们别碰她。”

发生了什么陆尔也不知道,在他盯着监视器的时候,乔声声就这样眼睁睁地在他的面前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除却心里满满的焦急和担心,也就剩下了不断在脑海里循坏的别碰她。

失去意识的人碰不得,可能一不小心,情况就会变得更加严重,她在国外的这几年,他对她的每一条消息都十分关注,知道她有胃病,应该是昨晚吃了那些东西的原因,导致了她今天无缘无故的昏倒。

哪怕如此,说他自私也好,他不想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碰到乔声声,碰一下都会让他难以忍受。

陆尔快步来到乔声声的身边,俯身便将地上躺着的人公主抱了起来,没有假借其他人的手,伸出要来帮忙的手都被他避开了,也没去看其他人各色不一的神情,抱着乔声声走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砰地一声就把门给合上了,也阻挡了他人想要一探究竟的目光。

陆尔之所以扬名导演圈,不只是因为他的才气,还因为他与人不同的性格,别的导演是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开骂,陆尔是冷漠到了极致,说是冷心冷肺都不为过,他不会开口骂人,因为根本都懒得理,就算哪天演员在他的面前出事,简单一句送医换人上,死活一概不管。

是以,让每个和陆尔合作过的艺人提起他无一不是又爱又恨。

看似有人权不会被动辄打骂,实际上却是最没有人权的,跟着陆尔,在他的眼里你就只是演戏的机器,他不会有任何的感情,而你,也只需要完全地服从他的意思,并且饰演出他想要的效果。

陆尔当导演的作品一向是自己挑选演员,都是名副其实的演员,演技人气具备,没有哗众取宠的花瓶,就算没有人气,出演了陆尔的电影人气也会扶摇直上,位居一线,他对于电影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到了一种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态度,在最关键的点上将主演的演技完全地激发出来,并在高处落笔,呈现给观众完全的震撼,加上陆尔对于光线和布景拍摄完全独特的手法,两者结合起来观众想要不买单都难。

观众只会感叹陆尔执导下电影的精致,演员演技的大爆发,呈现出人世悲欢的深刻主题,以至于陆尔执导《初次恋爱》的消息对外宣布的时候,让不少网友狠狠地吃惊了一把,陆尔对于都市小情小爱一向是不屑的态度,他从业这么多年了,拍过的电影无一不是提名电影节和各大奖项,但就是有个明显规律的特点,没有一部完全地围绕爱情,都是从社会现状和人性的角度宣扬。

而关于这一点,剧组里的人更是深有体会,这是第一部 陆尔接手别人的电影,甚至剧本演员都是已经被定好了的,陆尔非但没拒绝,反而看着倒是更加尽心尽力,什么事都亲手亲为的,演员晕倒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直接叫几个人给抬走了,哪轮得上他陆导亲自将人抱起来,之前还觉得有些怪异,却是说不出为什么,如今一看,倒是明了。

英雄到底还是难过美人关,陆尔怕是为了女主角而来,难怪之前就有些觉得女主角和导演之间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为心上人的第一部国内电影保驾护航,倒是看不出陆导是这么浪漫多情的人。

陆尔将乔声声放在房间里的躺椅上,本想开窗通风,见她的额头上冒出了层细汗,嘴唇由苍白变得有些青紫,整个人发抖得蜷缩着,明显是很冷,想了想,拿出手机吩咐门外的助理去买条毯子过来。

救护车还没过来,他根本不敢太去动乔声声,外面的地板太脏又凉,只是想帮她挪个位置休息,让她更好地缓一缓。

陆尔搬了把椅子在乔声声的身旁坐下,抬手擦了擦乔声声脸上的汗,而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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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安市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大概是不小心着了凉,嗓子堵住了一样难受,乔声声忍不住直咳嗽。

又过了一会儿,乔声声抬手摸了摸额头,温度有些高,拧开水瓶喝了些水,昏沉的感觉没变,但还是觉得舒服了不少。

辛姜刚刚一下课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脸兴奋地跑了回来。

“你脸怎么这么红?” 乔声声问道,又咳了一声,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一般。

喉咙突然跟烧了一样难受,乔声声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喉咙,边咳了几声。

“你感冒了?”辛姜见乔声声这么难受,哪里还顾得上她的问话,“诶我书包里还有上次没喝完的感冒灵,回家忘记拿起来了,要不要泡去喝?”

“不要。”乔声声立马拒绝了,她从小最讨厌喝药了,“难喝死了,喝完嘴巴还有味道。”

“好吧,那你多喝水,有些人都不用吃药,喝水就行。”

辛姜话刚一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又是一节英语课,老师姓刘,学生私底下都爱叫他“刘一手”,老是爱提问。

这都高中了,还搞什么小学生式的提问,还都爱叫那几个人,简直了,关键还是被叫起来只能干站着,弄得上他的课都人心惶惶的。

PPT上放着刘一手从网上找来的最新高考题,“学以致用一下,结合我刚刚讲的知识点,我请几个同学来回答一下问题。”

刘一手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陆尔,清咳了一下,“陆尔,你来回答一下第一题选什么?”

陆尔在上课前拿了一本书垫着,带上了耳机,里面是快节奏的音乐,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几乎全班的目光跟着刘一手的都看了过来,见陆尔没有动静,有几个已经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明明陆尔连个脸都不赏,刘一手还老是爱叫他。

“陆尔。”刘一手拔高了音量,颇有些恼羞成怒,他还不信叫不醒陆尔。

乔声声抬眸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刘一手,怕是下一秒就会冲下来将后面那个人叫起来。她就坐在他的前面,角度问题,总觉得刘一手的眼神好似也凶狠地看着她,乔声声忍不住抖了一下。

方乾在前面人的掩护下压低身子,面朝陆尔的方向,“兄弟,醒醒…”

看着刘一手越来越黑的脸,方乾闭着眼睛,朝陆尔坐着的椅子上踹了一脚。

陆尔有些懵懵地睁开了眼睛,要在平时,他早就暴跳如雷了,还记得这是在课堂,忍着没发作,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妈的,刘一手又来找他茬。

未等陆尔站起来,刘一手又说道,“陆尔你每天学习到很晚吗?上课还睡觉,你来看看第一题选什么?”

这话一出,全班都爆笑了起来,有几个和陆尔关系好的都忍不住拍打桌子笑得前俯后仰了,刘一手简直了,这嘲讽谁他妈听不出来。

饶是乔声声也“噗呲”一声笑了一下。

陆尔站着没说话,斜靠着墙壁,每次陆尔被叫起来要么都没回答,要么就简单一句“不会”,偏偏老师还都爱叫他。他看也没看PPT一眼,刚想回答不会的时候,就见前面的人在抽屉下朝他比了个手势。

陆尔眯起了眼睛,从尾椎骨往上直至心里溢出一阵酥麻感,连带着他的声音都激动起来,“c”。

刘一手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红光笔扫射了下屏幕,呈现出来的答案赫然就是c。

气氛一时又有些躁动起来。

有人忍不住调侃着陆尔,“陆哥,厉害了。”

“陆哥什么时候居然背着我们学习了,骚的一逼啊。”

陆尔显然心情很不错,隔空笑着骂道,“滚你妈逼,老子什么时候学习还要背着你们?”

方乾瞥了一眼陆尔,“嘚瑟,你他妈还能知道学习?”

陆尔不想和他们计较,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听到前面传来止不住的咳嗽声,带着暖意的眼神一暗。

晚自习的时候,乔声声还没走到座位上,辛姜自她进门就一直给她使眼色,带着揶揄。

“辛姜你抽风了?”乔声声实在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辛姜这般怪异的举动,还一脸娇羞地贴着她。

“哪有。”辛姜说道,伸手指向乔声声抽屉里的几包感冒灵。

“我不是说了不用了吗,你还给我感冒药干啥?”

辛姜笑了一声,很是荡漾,“可轮不到我给你送温暖。”

“什么意思?”乔声声拔开感冒药,看到最里面放着的一张小纸条。

“这药我帮你尝过了,放心,没有副作用,要死一起死。”字体潇洒不羁,带着几分豪迈俊逸,很是好看。

辛姜贴着乔声声的耳朵,“我可是当场看到陆尔把药放你抽屉里的,你还说你们没什么,我可不信。”

陆尔,乔声声打量着手里捏着的纸条,她从不知道,他写的字有这么好看。

如果可以,乔声声并不想和陆尔扯上关系,可他好心买药给她,大概是因为下午她和他说了答案的原因,乔声声想着自己也不能太不知好歹,向辛姜拿了张便利贴。

陆尔有点害怕乔声声的拒绝,毕竟她之前明里暗里拒绝了的次数不在少数,把药放在她的抽屉后便离开了,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的时候,陆尔一来到教室立马就去查看自己的桌肚,没看到自己抽屉里放着她退回来的药时,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桌壁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谢谢两个字,很是清秀。

陆尔弯唇,将便利贴折叠起来放进口袋里,末了,忍不住又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看,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扬。

怎么不口头上说和他说,还搞这一套?

不过却让他从心底上说不出的喜欢和欣喜。

在他看来,乔声声给了他一张手写的便利贴,里面有她的亲笔字迹,四舍五入就是情书了,都给他送情书了,还说不喜欢他。

虽然这“情书”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也足够让他十分珍视了。

乔声声幽幽地转醒,睁开眼睛便是有些刺眼的日光,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就看到陆尔坐在旁边,唇角还带着明显的弧度,看上去有些傻里傻气的。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陆尔,也从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舒心成这样,比起以往冷冽的形象,似乎走下了神坛,让人容易接近。

窗外的熹光洒在他的身上,平添了几分柔软,如同受到了蛊惑,乔声声的嘴唇翕动了下,忍不住出声唤着他的名字,“陆尔。”

这是她回国来的这么长时间里,在他们这几天的早晚相处里,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开口的声音带着一分沙哑,却有拥有着难以忽视的魔力,陆尔听到动静声,唇角的笑容未收,失了神的视线聚焦落在了乔声声的眼睛上,和她的对视。

只一声,却就要将他心里最为柔软隐秘的地方给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纸条四舍五入就是情书,很可以哈哈哈

第10章

因着那一声呼唤,陆尔的目光沉沉地盯着乔声声,眼底是涌动的暗流,乔声声看着他那样子,也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色腾地变得更加苍白,瞬间别开了原本和陆尔对视的眼睛。

看着乔声声的动作,陆尔唇角的笑意收敛了些,眼底原本明亮的光也是黯淡了下来,整个人的状态都萎靡了不少。

休息室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相比于室内,门外的声音却是嘈杂,有敲门声传了进来,“导演,救护车来了。”

外面的人摸不清里面的状况,因着陆尔在,到底不敢随便闯进来,话刚落下,就见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眼就看到面色苍白的女主角走了出来,而他们的导演,落寞地跟在人家的后面。

剧组人多眼杂,刚刚陆尔想要抱着乔声声出去的时候被乔声声制止了,她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要是让陆尔抱着她出去,隔天怕是又会有了什么传呼其实的流言蜚语,然而乔声声不知道的是,刚刚她昏迷的时候,正是由陆尔抱着她进来休息的。

什么不该有的关系,也差不多是已经坐实了。

看着脚步有些虚浮的乔声声,陆尔的眼神暗了暗,也顾不得她在房间里的拒绝,快步上前就把人给抱了起来,朝周围的人吩咐停工一天,铁青着脸将人抱出了片场。

陆尔的动作快得乔声声来不及反应,她也根本没有防备陆尔会出尔反尔,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躺在了救护车的简易担架上,陆尔也跟了上来。

她虽心里气急陆尔的做法,却也说不得什么,反倒自己是更加有愧,毕竟是她的原因,拖慢了剧组的进度。

因为乔声声突然的晕倒,陆尔忙顾着担心照顾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封锁消息,以至于乔声声刚被送到了医院,外面的记者就早已经蜂拥而至,守在医院门口,准备夺得最新一手消息。

乔声声就只是刚被抬下了车,闪光灯和话筒便围了上来,娱记眼底盛着满满跃跃欲试的兴奋。话筒几乎要凑到乔声声的脸上,突然而来的自然光与闪光灯过于刺目,乔声声的眼睛有些难受,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挡,陆尔却是快她一步,将手贴上了她的眼皮,嗓音低沉,“闭眼。”

对于陆尔和乔声声明显拒绝意味的动作,记者只当是没看到,趁着还没到医院病房的这段距离,问出的问题一个个越发的犀利尖锐。

“Jodie,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此次你在片场的昏倒?”

“jodie,是刚回国水土不服的原因,还是有什么其他隐性的原因,我们都知道陆导一向要求严格,是否是因为过大的压力导致你的昏迷?”

“jodie,你一回国就空降陆导的新片,这次昏迷是有人在你的饮食上动手脚吗?方便回答一下吗?”

乔声声听着是有些无语了,不过只是因为一个胃病,还能联想出这么多的东西,也真能扯,还扯到了陆尔的身上,是想要往他身上泼脏水吗?

听着记者的话,陆尔仍是一贯的没什么表情,也没开口解释,只是抬眼随意地扫了几眼刚刚提问的记者编排,然后脚步匆匆地跟着躺在担架上的乔声声走进医院。

直到进了病房,乔声声才觉得周围安静了不少,心情刚放松下午,在看到走进来的护士时,又瞬间地紧张起来。

至于输液吗?她只是胃疼啊。

乔声声从小最害怕的便是打针吃药,输液就要往手背上扎针,万一碰上什么刚来的实习护士,那可都是不扎几次不会成功的,乔声声想着,眼眸染上了几丝惊恐。

在护士快要将吊瓶掉好的时候,乔声声脑里天人交战,到底是害怕,拉开病床上的薄被就要下床,却是被陆尔给拦住了。

“乔声声,”陆尔的声音是很低,像是第一次念着她的名字一般,带着不容易察觉的颤抖,他压着她坐回了病床上,然而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要输液,你才能舒服一点。”

“不用输液,”大概是真的紧张了,她抬手搭上了陆尔放在她肩上的手,带着一股凉意,却烫得陆尔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就听她说道,“不用输液,我回去吃几片胃药就可以了。”

陆尔抿着唇没有开口,只是盯着她看,然后在乔声声略有些忐忑的眼神中,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逼着自己强硬,“输液才能好快一点,今天你说什么都得输液。”

见和陆尔说不通,乔声声也来劲了,没再去看陆尔的脸色,自顾自地翻身下地,只是在脚落在地板上的下一秒,就反身被人搂着又坐到了病床上。

因为本身还穿着紫色开叉裙的原因,大腿上的肉就直接触碰上了柔软的西装裤布,腰间还横着一只手臂,乔声声低头一看,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直接坐到了陆尔的大腿上去。

乔声声挣扎着就要下去,和陆尔这般亲密,是她回国后从未想过的,陆尔一只手紧紧地搂着乔声声,固定住不让她动,另一只手将她的胳膊举到了站在一旁的护士面前,示意她赶紧插针。

看着逐渐接近手背的针头,乔声声只觉得胃里抽搐的疼痛感又上来了,耳后有温热的唇息吹拂,嗓音轻柔,“闭上眼睛别看,就不会那么疼了。”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大概是那一瞬间陆尔的声音太过温柔,又大概是乔声声真的太过害怕,她停止了大幅度的挣扎,听从了陆尔的话,闭上了眼睛。

乔声声还是感觉到了针头刺入皮肤传来的细微疼痛,但似乎因为他,也没有了想象中的那么疼。

等护士离开了,陆尔才起身让乔声声躺在床上,拉过薄被盖住她的腹部,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待在她身边陪着。

乔声声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侧坐着的陆尔,眼里多了些复杂。

回国后,似乎她越想远离陆尔,就越能和他扯上关系。

昨晚休息的时间本就少得可怜,加上被胃痛折磨,输液大抵也是有些安眠的成分,不一会儿,乔声声就觉得有些疲惫,眼睛眯着眯着就睡了过去。

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声,陆尔坐在椅子上,眼睛注视着床上的人,眸底盛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缓缓地抬手,抚上了女人的脸。

缓缓地向下,额头,眉毛,鼻梁,往下是嘴唇,动作是刻意放轻的轻柔,眼底是肆意弥漫的爱慕。

“乔声声,”他开口的声音很低,仿佛从喉骨滚出到极致的低哑,又带上了点轻讽,“原来你也会怕疼啊。”

病房的卫生间里。

陆尔冷漠地看着镜子里的人,然后不紧不慢的,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衣的纽扣。

除却纹理走状均匀结实的肌肉,一眼吸引人注意的,就是右边肋骨所处的位置。

《圣经》里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

陆尔抬手摸上自己的右边肋骨处,对着镜子扯唇笑了笑,染上了几许苍凉。

乔声声不只是他丢失的那一根肋骨,更是被镌刻进他的皮肉,流淌进他循环的血液之中,更新换代,然后蔓延至全身上下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