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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扑通扑通乱跳了几拍。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英雄救美,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

她小声道:“那个…我…我是仰慕你的小厮,我,我能跟你学武吗?”

柴峥言见她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可听完她说的话,他又笑了:“还是快回家吧,再不回去,你家人恐怕要担心了。”

“不!我是从老爷家逃出来的,要是回去肯定会被打断腿的!”她言之凿凿。

柴峥言呆了呆:“可你不是个小姐吗?”

“诶?”

“那天我在擂台上看到你了。”

“啊?”

姜随云羞耻地想把脸埋进地里。

后来还是柴峥言送她回了姜府,临别前,姜随云站在姜府门口,依依不舍地问:“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柴峥言的脸红了红,说:“可以。”

他是习武之人,又是武将世家,虽然人长得难得温雅,不过脾气却很直率简单,并不特别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她便时常溜出来找他,有时候只是看他练枪,就能一看一整天,一点都不觉得腻。

再是瞒着,消息也传了出去。

颜承衣也回来了,找到她,气势汹汹。

她理亏,自然气弱,低垂着头,在颜承衣开口之前,她先说了:“抱歉,我喜欢的是柴家公子,我们的亲事能不能…”

“他哪里比我好?”

“啊?”

颜承衣勾起嘴角:“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服气。除了武功,我哪里不如他?”

她想了想,道:“你很好,可我偏偏喜欢的是他,对不…”

“用不着对不起,我本来也不怎么喜欢你。”

她抬起头,颜承衣随手将手里的东西甩给她,淡淡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姜随云接过,那是一只琉璃笔洗,她只提过一次之前的笔洗摔坏了,没想到…她觉得愧疚,可喜欢向来是没道理的。

也幸亏,幸亏他们只是订了亲。

第二天,退婚的婚书便送来了。

她有些不安,但更多是觉得轻松。

她去找柴峥言,第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阿言,我喜欢你,你娶我可好?”

柴峥言的脸一瞬间红透了,但还是拼命地,努力地,点了点头。

然而世事无常,谁也没料到姜家会牵连进谋反。

从千金小姐到阶下囚,而最糟糕的是,柴家也被拖下了水。

柴峥言带着她妄图想要逃出帝都,可追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柴峥言的枪钝了,体力不支,他倒在血泊里,对她轻声说:“不要怕。”

被关进牢中,她心如死灰,而颜承衣来见她了。

“小云。“他喊了这个久违的名字,“我买通了狱卒,行刑之前我会找个别的死囚易容成你的模样,让她带你受刑,到时候你…”

她哑着嗓子说:“谢谢。”

真心实意。

落魄方见人心。

“不过不用了。”她笑笑,“不用把你也牵扯进去了。”

柴峥言已经死了,她的父母也马上要被处死,她想不出自己独活的必要。更何况偷换死囚风险如此大,万一被人发现颜承衣也要倒霉。

“都这个时候了你…”

“对不起。”姜随云想了想,又道,“当初我一直以为你长大之后就不怎么喜欢我了,因为你一直客客气气的,我还当你已经不喜欢我,只是为了婚约的义务才…”

颜承衣皱起眉,语气里竟然有些控诉:“那不是因为你先躲着我,对我冷淡吗?”

“诶?那只是我年纪小害羞而已…”她挠了挠头,转而又笑,“不过都不重要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取消婚约也好,至少你逃过一劫,今后…今后只当不认识我吧,好好娶个喜欢你的姑娘,过日子…咳…”

之后,便是满门抄斩,满目血腥。

她哆嗦着唇,只祈祷那铡刀能准一点,快一点。

不对。

有哪里不对。

颜承衣明明从未喜欢过她。

聂枣挣扎着从榻上醒来,汗水近乎浸透了她的发。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种虚脱般的无力。

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姜随云?那是谁?

她站起来,试图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呆在一间被锁死了的石室里,这里只有一扇门一扇窗,门早已被锁,而窗户的大小根本不足以使人通过。

她被关起来了,大概是作为失败的赝品,即将被处理掉。

第二三二章

第三十二章

令主一进来,便看见地上的碗碟,不久前他送进来的饭菜和酒水,此时已被吃的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不剩。

光线透过门缝射入,和着尘埃在空中旋转。

他看向因为他进入而站立起来的女子,她依然苍白着一张脸,神色憔悴,但眸中已经没了之前的混乱迷茫,渐渐安静下来,但反倒像是逆来顺受。

他走近聂枣,聂枣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但没有躲避。

“很好。”

令主说着,手顺着聂枣的长发抚摸而下,最终挑起聂枣的下巴,之前的争执好像已经被他遗忘,他淡淡道:“看来你已经明白过来自己的身份。”

仅仅是一个赝品。

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就问吧。”

令主的语气游刃有余,他早就已经知道聂枣会问什么。

——你不是姜随云。

——你的父母已经死了,名字我已经忘了,这世上已经没人记得你了。

——为什么?只是因为我觉得有趣而已。

——我暂时还不想处理掉你,但你要听话。

聂枣静静站在,视线没有一点生气的平滑落在远处,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是,令主。”她回答。

尽管令主知道自己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杀掉武功平平的聂枣,可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很了解这个人,和她的韧性。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试图摧毁她。

“好的,跟我来。”

聂枣跟在令主身后。她没有跑,当然也跑不掉。

从石室出去后,是一条很长的石头回廊,没有什么景致,两边有一些房间,门关着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里大的像迷宫。从其中一个通路出去,直接通到了令主的寝殿。

那是鬼都里另外一处显眼的建筑。

前殿是鬼都人交任务的地方,所有人都很熟悉。

后面隔着重重帷幕则是令主的寝殿,不过去过的人很少,聂枣有幸是其中之一。

之后的几天,令主给聂枣戴上了镣铐,囚禁在这里。

“水。”

“是。”

锁链的声音在空气中空荡荡回响,聂枣曲双膝跪在软垫上,颤抖着手将水斟满,再将白瓷杯轻轻放在令主的桌上。链条不小心撞击到桌角,响声更大。

这些镣铐并不算太沉重,但刚好能限制人行动,除了一些简单的举动,她做不了别的。

“墨。”

“是。”

拇指和中指夹在墨条两侧,聂枣垂下臻首,轻轻打着转研磨,她的视线好像已经停留在砚台上,甚至连咫尺间令主在写什么都完全不感兴趣。

空气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说点什么。”令主突然道,“你恨我么?”

“不恨。”

“哦?也是。”令主嗤了一声,又道:“对了,忘记跟你说,公子晏他没事,我抹去了他那时候的记忆,他现在正在到处找你,他以为你没回来。”

聂枣“嗯”了一声,没有其他的反应。

她好像已经忘了公子晏是谁。

原本令主的寝殿里还点了香料,那是用来麻痹和软化神经的,但从昨天起,他已经去掉了那些。他不悦地甩开手中的笔,羊毫笔滚了几圈落在地上一声脆响,点点墨汁溅在聂枣的衣衫上,可她毫无反应。

“你知道一个无趣的玩物的下场吗?”

令主突然说。

聂枣好像突然才苏醒过来,她站起身,看向令主:“那我给您跳个舞?”

因为不用出门,她原本就没穿鞋子,脚上只穿着一双素白的棉袜,脚踝处是金属的镣铐。虽然是囚禁用,但镣铐打造的十分精致漂亮,看起来就像一对金镯子饰物。

深吸了一口气,她踮起脚尖开始跳。

衣袂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旋转开,镣铐撞击发出沉重的声响,随着那些大幅度的舞蹈动作,它们听起来越发的急促和尖锐。

平心而论,对于一个并没有认真学过跳舞的人来说,聂枣已跳得十分赏心悦目。

可加上那些镣铐就显得十分骇人。

不一会,就有血滴落在地面上。

啪嗒。啪嗒。

“停下。”

闻言,聂枣方停下舞蹈,安静地俯跪在地上。

衣衫上除了斑驳墨迹,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色,触目惊心。

“你是故意的。”令主冷冷道。

他靠近过去,看见娇嫩的皮肤被镣铐撞击出大小不一的伤口,可明知是故意的,他还是觉得刺目,没有任何男人可以眼看着美人在眼前被摧残而无动于衷,除非他本身就有摧毁肆虐的爱好。不过,还好,他现在还没有。

令主叹了口气,拽起她的胳膊,道:“何必。”

镣铐松撤开,掉落在地上。

年度评定开始了,主厅里莺莺燕燕坐了各式寻常都难见的佳人。

聂枣的缺席让鬼都内的女子都十分诧异,不过在诧异之余,也不乏惊喜。

少了一个强敌,至少位置可以再往前进一位。

而最得意的莫过于红袖,没有了聂枣,她就是鬼都当之无愧的第一,更何况加上聂枣替她完成的夏白泽的任务,今天她等于完成了两个超高难度的任务。

当然也有人唏嘘,不来参加年度评定,就等于拿不到鬼都的解药,在鬼都一时风头正劲的聂枣也终将死去成为历史。

“恭喜红袖姑娘。”

“红袖姑娘这次魏国的任务可真是完成的漂亮。”

对着红袖的庆贺声不断。

离红袖离得不远的白芍却不太开心,她知道聂枣明明是跟她一起回来的,没道理不赶回来,没回来的话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聂枣出事了。白芍好不容易用香料和同心蛊加上牵引丝能让人入梦,可还没来得及研究透彻,唯一的研究对象就不见了。

而且…

白芍托着下巴有些忧郁地想。

比起红袖,还是聂枣更有趣一点,至少红袖是不会让她随随便便跟着,还乱做实验。

然后她的眼睛瞄到了很远的地方坐着的男子,那位似乎是聂枣故交的漂亮男人,脸色也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