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

“嗯。”

姜九笙稍稍停顿,看着时瑾的眼睛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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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子:照片妈妈,偷偷告诉你,主人爸爸昨天偷亲了你!

主人爸爸:我的手术刀呢?

狗儿子:杀狗了!

第一卷 019:时瑾是私生饭?

姜九笙稍稍停顿,看着时瑾的眼睛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窗前的吊篮椅,书架上的CD机,楼梯口的大提琴,还有洗手间里的香薰,餐桌上的甜食与果饮。她的喜好、习惯,他似乎全部知道。

甚至于他身上的味道,除却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股薄荷香,与她的一模一样,是国外的一个沐浴露牌子,她很喜欢,用了很久。

她重复地又问了一遍:“我们,是不是见过?”

时瑾迟疑了很短时间,点了点头:“见过。”他走近一点,白衬衫的衣袖挽起,出来得急,没有擦手,水滴顺着指尖落在客厅的羊绒地毯里,他说,“如果没有手术,你的演唱会我都会去。”

姜九笙愕然:“你是我的粉丝吗?”

时瑾颔首:“是。”

她实在没有办法将一身明华与贵气的时瑾与摇滚乐联想到一处,话到嘴边转了几道,问他:“你搬来这里跟我有关?”

看得出来,时瑾为人绅士礼貌,可却并不与人亲近,相处时总是带着距离感,唯独对她多了些熟稔与热络。

他点头,眸光里,多了些局促不安,漂亮的手规规矩矩地压着黑色西装裤的边线,手指不自然地曲着,有些紧绷,他指腹肤色白,隐隐有细微的青色筋脉。

姜九笙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她迟疑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你是我的私生饭吗?”

她的粉丝不少,私生饭也常见,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从未见过时瑾这般自制又懂分寸的,她看不懂他,也猜不透除了搬来她的隔壁他还做过什么疯狂的举动,不是不好奇,就是不知道为何没有追根究底。

“是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时瑾也同样,像如履薄冰,带了不确定:“会讨厌吗?”

她确实不喜欢私生饭,可如果是时瑾……姜九笙摇了摇头,没怎么迟疑,至少时瑾到目前为止,从未让她有过一丝的不舒服与不自在,相反,与他相处她很放松,甚至,很想摸他的手。

时瑾松开由始至终都紧皱的眉:“那我是。”

姜九笙突然想起来了,昨晚她烧晕乎的时候,也问过时瑾是不是她的脑残粉,既然有了确凿的名义,那是不是以后可以随时摸他的手了,她也可以用签名照和合影换……

正想得出神——

“汪!”阳台传来狗叫,又是两声,“汪汪!”

姜九笙回神,目光朝向阳台,一个狗脑袋露出来一小撮毛,怯怯地,又不敢跑出来,用屁股对着客厅,把尾巴甩了出来。

“汪!”

时瑾走去阳台,给姜博美倒了些狗粮。

姜九笙跟着走过去,站在一人一狗的身后:“它叫博美?”

一只博美,取名叫博美,也算独树一帜。

“嗯,它叫博美,”时瑾回头,冲姜九笙浅笑,“它跟你姓。”

美人一笑,勾魂摄魄。

姜九笙心头发痒,想抽烟了。

便是这天,她知道了,时瑾有只狗,叫姜博美,他说他是她的私生饭。

回了自己公寓后,姜九笙才发现她把手机落时瑾家了,很奇怪,她记得她分明放在了时瑾的沙发上,只是走前怎么都找不到,这才空手回了公寓。

时瑾给她送来之后不久,她收到了他的信息,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我的号码。

姜九笙笑着存下了。

对面公寓里,时瑾给姜博美倒了一盆进口狗粮,摸摸它的头:“做得很好,以后买最贵的狗粮给你吃。”

“嗷!”

姜博美好开心好开心哦!

它叫博美……

它跟你姓……

一整天了,这两句话都在姜九笙耳边绕来绕去,绕得她心神不宁,一直不在状态,从录音棚里出来,莫冰递给她一瓶水。

“莫冰,你对私生饭怎么看?”姜九笙问莫冰。

莫冰神情立马严阵以待了:“你被私生饭跟踪了?”

姜九笙摇头:“不算是。”

“深恶痛绝。”莫冰的回答干脆利索,一点儿也没迟疑,她从事经纪人这个行业有六年了,经手的私生饭事件不算少,她就事论事,“总结来说,私生饭的标签就两个词疯狂,无知。”

毫无底线地偷窥入侵,无休无止的跟踪蹲守,甚至极端一点的,还会做出伤害艺人的举动。

总之,莫冰对私生饭是没有一点正面的想法。

姜九笙深思了一会儿:“那会不会有不那么极端疯狂的私生饭?”她想了想,具象化一点地描述,“比较优雅,比较绅士的那种。”

莫冰一脸严肃:“你确定你是在形容私生饭?”

姜九笙不确定了,毕竟在二十一世纪里,可能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时瑾那样气度与涵养兼备的男人。

“绅士优雅的私生饭,”莫冰皱眉,表情深沉了,“笙笙,那你遇到的一定是衣冠楚楚的私生饭,那种更恐怖,极有可能就是禽兽。”

姜九笙:“……”

时瑾那般风光霁月兰枝玉树的君子,怎会是衣冠禽兽。

姜九笙打住了这个话题,她虽好奇疑虑,却从来未曾怀疑过时瑾的居心。

对调音师道了谢,两人一同出了录音室。

莫冰走在前面:“苏倾的经纪人都call了我三次了,一直问你的行程,怎么回事?苏倾怎么跟你扯到一块儿了?他经纪人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她挑眉,回头打量姜九笙的神色,“难道你真瞒着我和苏倾有什么匪浅的关系了?”

姜九笙走到窗边,点了根烟:“我发现他的秘密了。”

莫冰司空见惯地把姜九笙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到口袋里的烟盒没收过去:“什么秘密?”

姜九笙靠着墙,莹白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眯了眯眼角,懒懒地吐出来,声音含着薄烟,低哑又磁性,带了笑:“当红炸子鸡苏倾,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莫冰:“……”

她沉默了足足十秒钟,问姜九笙:“你怎么发现的?”

姜九笙抖了抖烟灰:“我摸到了。”

莫冰还是难以置信:“确定没搞错?”

最当红的一线人气小生突然变了性别,莫冰也算见过世面的,还是被这重磅消息给砸了个晕晕绕绕。

国民老公是个女的!

要是被捅出去了,娱乐圈得炸!

姜九笙倒神色淡淡,嘴角挂着事不关己的戏谑:“虽然我没摸过男人的胸肌,不过A罩杯的手感我还是摸得出来,何况苏倾的经纪人反复找我不就刚好证明了我的猜测。”

莫冰仔细回忆苏倾那张脸,以前觉得雌雄难辨,现在回头想想,确实有几分女性的柔美,也怪不得粉丝与同行看不出来苏倾是个女娇娥,就他那双大长腿,比近一米七的姜九笙还要高个一截儿,胸前嘛……一马平川。

以前圈子里还有人拿苏倾的性取向开过玩笑,他从来不和女艺人乱来,更不接亲热戏,不少人猜测说苏倾是被压的那一个,毕竟,他没有喉结,这样的男性据说某些方面的能力很差。

现在想想,莫冰都觉得瞎。

她问姜九笙:“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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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博美:奥斯卡欠我爸爸一座小金人。

我在首次推荐,你们倒是吭个声啊,我好慌啊。

第一卷 020:被算计(一更)

“你有什么打算?”

姜九笙咬着烟嘴,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没什么打算。”

莫冰了然于胸。

没什么打算不就是最好的打算,娱乐圈最不缺秘密,可缺少能长久拽在手里的秘密,那可是沉甸甸的筹码,谁嫌多。

姜九笙刚掐了烟,柳絮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接了电话,她这边没开口,那头很吵,嘈杂不清,柳絮似乎找了个稍稍安静的地方。

“笙笙。”

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看来这两天过得不如意。

姜九笙问:“解约合同收到了?”

柳絮在网上泼脏水的第二天,姜九笙就找了律师拟合同,念在过往情分,又是她先提出的解约,她付了最高额的违约金。

电话那边像是迟疑不决了很久,柳絮轻叹了一声:“笙笙,我们谈谈吧,我有话对你说。”

姜九笙果断:“好,在哪?”

“秦氏会所。”

挂了电话,助理小乔开车,送姜九笙与莫冰去了秦氏会所,到那里时已经将近七点了,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会所里灯红酒绿,霓虹笼罩的不夜城里,奢华繁闹,极其纸醉金迷。

姜九笙径直去了柳絮发来的包间号,开的是贵宾房,没有人来人往,远离了喧嚣,倒是有几分僻静,几分附庸风雅的古韵。

柳絮正等在门外,着一身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抬头,顾盼生姿:“笙笙,你来了。”

姜九笙颔首,并没有搭话,开了贵宾房的门:“进来说。”

啪嗒——

门开,姜九笙抬头,目光骤然冷凝:“怎么回事?”

莫冰推开柳絮,朝房里看了一眼,脸色立马难看了,呵,一屋子的人!确切的说,是一屋子唯简家公子爷马首是瞻的衣冠禽兽。

外面有只白眼狼,里面有群禽兽,一丘之貉!

莫冰凉凉地瞥了柳絮一眼:“你倒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莫冰冷笑,“柳小姐什么时候成了简二公子的走狗了。”

“你误会了,我是等笙笙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简少。”柳絮面不改色,半点慌乱也不见。

胆量不错,演技也很好。

姜九笙掠了一眼屋里的人,目光落在了柳絮妆容精致的脸上,她往前了一步,高了柳絮半个头,幽幽地俯视她,语调依旧慵懒:“你当我蠢吗?”

柳絮眼眶立马红了:“不是这样的。”

屋里这位才是幕后,柳絮,充其量算个台前的戏子。

姜九笙懒得听她掰扯,进了包厢,目光懒懒散散,漫不经心地抬起:“你指使她的?”

昏暗的包间里,简二公子正端着杯酒,带了一干保镖,半靠半躺地依着皮质沙发瞧看好戏,晃了晃杯中酒:“嗯,是我。”

“你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不多,一张专辑的投资。”

自从上次演唱会她损了简成宗的面子,这位公子爷的电话便几次三番打到莫冰的手机上,撤了资,翻了脸,本以为这事便翻了篇,不想这位简公子仍旧贼心不改,看来,柳絮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也就是个导火的引子,为简成宗铺桥搭路罢了。

先前姜九笙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柳絮还没有离开TheNine就敢抹黑她,一损俱损的道理柳絮不可能不懂,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物以类聚,狼狈为奸。

姜九笙牵了牵嘴角,笑意薄凉:“才一张专辑,原来我就值这点价?”回头,她看向柳絮,“你没看过我发给你的解约合同?那里面我给你的劳务费就不止这个数了。”

柳絮花容失色,看看简成宗,又看看姜九笙,张嘴欲语。

姜九笙斯条慢理地又接了话:“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记仇,不过,若是我记下来了,自然就没有不算账的道理。”她顿了顿,“合同我会重新拟定,是你违反条约、置乐队于不顾在先,该你赔的,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算。”

当初乐队成员以雇佣的形式加入TheNine,劳务合同便是由天宇传媒的律师来拟定,宇文冲锋又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所有条例几乎全部倾向于姜九笙,违约金就更是天价。

柳絮那张娇俏的小脸终于端不住了:“笙笙——”

“莫冰,带她出去。”姜九笙的话,不由分说。

这是她最后的仁慈。

莫冰朝门外看了一眼,眉心狠狠一跳:“你怎么办?”门外,果然有人守着,简成宗这只禽兽!居然把打了这等腌臜的心思。

“我走不掉。”姜九笙不慌不忙,抬了一只脚,踩在茶几上,拿了根一次性的木筷子,将长发利索地盘在脑后,抬了抬轮廓精致的下颚,笑道,“是不是啊,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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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1:笙爷是打架的好手(二更)

“我走不掉。”姜九笙不慌不忙,抬了一只脚,踩在茶几上,拿了根一次性的木筷子,将长发利索地盘在脑后,抬了抬轮廓精致的下颚,笑道,“是不是啊,简公子?”

简成宗端着一脸兴味,心情颇好地摆摆手,示意底下的人让一条路出来。

莫冰犹豫了很久,一把拽着柳絮就出去了。

啪嗒,关了门,包间里的灯骤亮,照得女人的脸白皙无暇,简成宗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不施粉黛也能美成这个样子,不止于皮相,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迷人,姜九笙就是这样的女人,危险又神秘,却带了致命的引诱,豁出去赌一场又如何。

白色毛衣很短,若隐若现露出腰间一抹纤细的白,配了黑色的铅笔裤、短靴,一双笔直的腿更显得修长,姜九笙抱着手俯视过去:“简公子想跟我玩什么?”

简成宗盯着她稍稍裸露在外的那截小蛮腰,目光带了浓浓的侵略与兴趣。

他说:“成人游戏。”

姜九笙笑了声,她倒更喜欢暴力游戏。

右腿往后迈了一步,双手握拳,抬起,是典型的散打防御动作。

“别伤了我的美人。”简成宗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好整以暇地瞧戏。

他的人依言逼近。

却见姜九笙她不疾不徐,用脚尖摩擦了两下,起跳,飞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

“咣!”

烟灰缸被踢飞,刚好,不偏不倚,碎了简公子手里的红酒杯,又刚好,一杯红酒满满当当全部泼上了他的西装裤。

“姜九笙!”

她嗯了声,云淡风轻地:“把我放趴下了,就随你们处置。”

众所周知,江北军事宇文家的少爷宇文冲锋习的一身好武艺,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散打折在了姜九笙手里。

约摸三四分钟,莫冰就又折返回来了,推开门,她被两个男人架着,抬头刚好就撞见这一幕,她家艺人拿着酒瓶子狠狠往五大三粗的男人脑袋上砸。

咣的一声,脑袋开花了。

莫冰:“……”

简成宗手底下那十几个男人都懵了,不是说好了是柔弱女艺人吗?

姜九笙扔了碎得只剩一个瓶口的酒瓶子,扭了扭手腕:“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莫冰第三次见姜九笙打架,第一次是在散打馆,姜九笙一个回旋踢,把宇文大老板踢出了擂台线。第二次是电梯里,姜九笙弄碎了监控后,把一路跟踪的私生饭给打得趴在地上叫爸爸。

这是第三次。

不过,莫冰还是见一次,惊心动魄一次,分明是仙气缭绕的一个女艺人,战斗力怎么就这么强。

莫冰回神,把惊掉的下巴收回来:“你是艺人,不能报警,已经给老板电话了,你在里面打架,我总不能在外面凉快吧。”

姜九笙没说话,一个旋风腿,把架着莫冰的男人直接踢到了地上,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莫冰:“……”她突然有点后悔,是不是不该回来。

是的。

其实,莫冰还不如在外面凉快,不然,姜九笙应该不至于会折了手,为了给她挡一棍。

“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我养你们有什么——”

简成宗的话还没说完,姜九笙抄起酒瓶子就往他身上砸。

“咣——当!”

简成宗曾经以为,年轻男女玩的都是肉体游戏,今天才知道,姜九笙玩的是体能游戏。

宇文冲锋是一刻钟后到的,军事宇文家的架势当然不能输给贵商简家,除了他带的二十几个彪悍大汉,还有一个人跟来了,十分年轻,一身规整的燕尾服,肤如葱白,明眸皓齿,生得十分清俊,一分妖来一分娇。

偏生,留了一头短短的羊毛小卷。

是谢荡,姜九笙已经两个月没见到他了。

谢荡进来的时候,姜九笙的铆钉短靴正踩在简成宗的背上,谢荡二话不说,上前,拿了个凳子就冲过去。

姜九笙拉住他:“你干什么?”

谢荡眼神凶狠,言简意赅:“干他。”

谢荡是何人,维也纳国际音乐盛典上最年轻的小提琴独奏,享誉盛名的天才音乐家,是真真正正的书香贵公子。

偏偏……

脱了高订西装之后,就是个蔫儿坏蔫儿坏的小妖精,作天作地又爱美,妖里妖气还纯情。

可以说,他是货真价实的音乐圈团宠,被惯坏了宠坏了的小公举。

姜九笙问:“打死了怎么办?”

小公举胆大任性,弄天弄地不带怕的,他义正言辞:“老子赔钱。”

------题外话------

荡荡小公举上线了~

二更送上,爱你们~

第一卷 022:神助攻谢荡

“打死了怎么办?”

小公举胆大任性,弄天弄地不带怕的,他义正言辞:“老子赔钱。”

他说完,甩开姜九笙的手,举起凳子就砸简成宗的头上了,脑袋瞬间开花,简成宗懵了有十秒钟,抬手摸到一手血,这才惨叫起来。

简成宗也是豪门出身,哪里被人这么干过,登时火冒三丈,忍着背上、头上的痛,歇斯底里地吼:“你他丫的哪来的龟孙子,只要你今天没把我打死,我们简家一定会弄死你的!”

呵,威胁啊?谁还不是个少爷了!

谢荡把椅子往地上一扔,一股子‘年少轻狂你狂老子更狂’的狠劲儿,嗤了一声:“那我就把你打死,一了百了。”然后,他抬脚就往简成宗肚子上踹,发了狠往死里踹,“丫的,欺负老子谢家的关门弟子,当谢家没人是吧!”

谢荡国外演奏会一结束就飞了国内,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脚上还穿着蹭亮的黑皮鞋,那一脚,着实顶心顶肺。

简成宗被踹得嗷嗷乱叫。

简家那些保镖都急了,刚要上前,宇文冲锋就打了个响指,将人都给拦下了,随后往皮沙发上一坐,冷眼旁观。

别看谢荡是个娇气的,耍起狠来,那也是往死里搞的,他脾气不好,平时闹性子时也没人敢拉,除了姜九笙。

“够了。”姜九笙吱声了。

谢荡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她。

姜九笙看了一眼抱着肚子瘫在地上的简成宗,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谢荡也是练过的,估计专挑不致命却疼死人的地方整。

“打坏了还得我收拾烂摊子。”这一句是宇文冲锋说的。

谢荡不乐意,再抡了两拳才罢手,活动活动手腕,扭头看姜九笙,灯光迎面打来,他这才看清姜九笙左边脸颊上有伤,留了半指长的血痕,一把拽住姜九笙的手:“脸上怎么了?哪个打的?”

谢荡这个人,脾气坏,还要人宠,平时任性又不讲理,就一点好,护短,他是看不惯姜九笙,是不爽她抽烟喝酒打架玩吉他,可姜九笙是拜了他老谢家的祖宗,可以关起门来训,只是外人能欺负吗?能打吗?他气坏了,拽着姜九笙怒气冲冲地说:“快说,哪个兔崽子弄的!”

姜九笙不大在意地用手指抹了一把血:“被玻璃渣溅到的。”

谢荡赶紧给她把另一只手也拽住,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讲究的方巾,给她擦,凶她:“你别动,毁了容丑死你!”

姜九笙眉头蹙得深了几分,额头发汗。

谢荡不解气,继续训:“你是不是蠢?一个女人在外面干什么架,不会跑啊?”训完,拉着她的手转了两圈,拧着俊秀的眉毛,“有没有事?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谢大师就谢荡一个儿子,又自小没了母亲,谢大师当然是疼着惯着,这才养成了如今这般上天入地的娇惯性子,可到底年纪小,刚二十出头一点儿,除了一把小提琴,社会阅历也算不得多,本性单纯,虽然对姜九笙总是恶语相向,可到底是一起学了几年音乐的‘自家人’,心里还是偏袒着她的。

见姜九笙不说话,谢荡燥得抓了一把小卷发:“怎么不吭声?没事吧?”

姜九笙咬了咬唇:“你再不松手就有事了。”

谢荡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她脸色发白大汗淋漓,立马松了手,还用指腹戳她,轻轻地戳了一下她手臂:“手怎么了?”

谢荡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兴许因为自小拉小提琴的缘故,手指特别长,骨节纤细,像古时候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嫩白又削尖,精细得不得了。

谢荡是个爱美的,尤其爱手,他还给他那双手买了保险,享誉盛名的天才小提琴家的手,自然价值连城。

姜九笙不痛不痒地回了他的话:“可能是骨头折了。”

骨头折了……

那还和个没事人一样?

谢荡脸色瞬间就垮了,二话没说,转身就去踹简成宗。

这下宇文冲锋也不拦着了,宁愿打坏了收拾烂摊子,目光落在姜九笙身上,这嘴硬的,手折了都一声不吭,整个散打馆就数她硬气,平时倔得像头牛。

简成宗被踹成了猪头,抱着脸哇哇大叫,一边叫一边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这狗仗人势的嘴脸。

怎么,当别人没有‘人势’可仗?

宇文冲锋慢悠悠地从沙发上起身,闲庭信步地走过去,低头撇了简成宗一眼:“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简成宗:“……”

宇文冲锋逐字逐句,不紧不慢地说:“我爷爷叫宇文啸天。”

江城基本没有谁会不认得宇文家这位开国老将军,天宇的小老板听说也姓宇文,大家都以为只是巧合而已,毕竟宇文家的独生少爷,怎么可能这么……混不吝。

“……”

简成宗除了惨叫,就只剩惨叫了。

宇文冲锋瞥了一眼姜九笙的手,对谢荡说:“打够了就送她两去医院,我去处理一下这里面的监控。”

天北第一医院。

助理小乔临时去还赞助,是谢荡开的车,刚停在医院门口,他便将车窗摇上了:“有记者跟拍。”

莫冰赶紧把口罩掏出来给姜九笙戴上,低骂了句:“柳絮这个白眼狼!”医院是高危地带,艺人一进医院,什么整容流产各种风言风语都能无中生有,她看了看姜九笙的左手,已经有些肿了,“现在怎么办?”

谢荡挂挡,一个甩尾就调了头:“换个医院,我甩掉他们。”

“等等。”

谢荡抬头,内后视镜里正好照着姜九笙的脸,见她不慌不忙,拨了个电话。

医院顶楼会议室里,正在进行一次神经母细胞瘤的专家会诊,由神经外科发起,参与人员有本院内各个外科科系的主任医师、院外专科专业的教授,及同行领军的学术专家。

投影仪上,幻灯片滚动。

身着白衣大褂的男人拿着翻页笔,吐字清晰,有条不紊:“肩胛骨软组织至锁骨上颈部下淋巴结部分有肿瘤转移,患者已过了T4N晚期,我的看法是尽快测定任意尿香草扁桃酸和高香草酸的肌酐比值,以及血清LDH检查,123I—MIBG治疗只是暂时的,根治性手术治疗前,先使用基于高剂量环磷酰胺的治疗方案——”

手里的震动铃声突然打断了年轻医生的讲述,会议室里数双眼睛朝后看去。

坐在最会议桌最靠门位置的是心外科的时医生,天北第一医院里最年轻的外科主任医师,在一干头发花白胡子邋遢的中年大叔里,时医生显得尤为年少俊逸,气质涵养更是无可挑剔。

倒是第一次见时医生如此失礼。

时瑾看了一眼来电,起身,说了声:“抱歉。”他拿了手机,甚至等不到走出会议室,就接通了,压低了声音说,“笙笙,是我。”

------题外话------

有人问我,谢荡是男是女,这里统一说明一下,男的用他,女的用她,除了苏倾这个女扮男装之外,算是文学常识。

小公主是谢荡的昵称,是一种描写修辞,类似于小傲娇小团宠,好比说姜九笙被称为笙爷,可她不是爷们,小仙女仔细看我的描写,男的女的分不清,我会很受伤。

中国文学博大精深,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一卷 023:医院遇时瑾

时瑾看了一眼来电,起身,说了声:“抱歉。”他拿了手机,甚至等不到走出会议室,就接通了,压低了声音说,“笙笙,是我。”

笙笙……

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

会议室里一干专家教授们都面面相觑,特别是会诊发言那个白大褂医生,惊得直接打泼了咖啡。

时瑾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顶楼除了会议场所,并不做他用,很安静,时瑾靠着墙,低头讲电话,嘴角有浅浅的笑,极力压却怎么也压不住。

“怎么了?”他声线好听,很轻缓。

“我在医院外面,记者跟拍了,进不去。”

时瑾募地抬头,便往楼梯口走:“你把车开到一号门的地下车库,我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姜九笙对谢荡说:“开去一号门的车库。”

谢荡挂了档,边打方向盘边问:“谁?”

“一个朋友。”

她没有再多做解释,闭上眼,脸色十分苍白。

天北的一号门车库仅对医院内部员工及员工家属开放,车辆登记的记录表上是时瑾签的字。

姜九笙下了车,时瑾已经等在车位旁了。

她先开口:“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时瑾摇头,说不麻烦:“受伤了?”目光落在了姜九笙的脸上,她戴了口罩,左边的口罩上沾了点点血腥。

“没什么大事。”

时瑾盯着她,紧抿着唇,本就淡的唇色越发冷白,脸色有些沉:“还伤了哪里?”

总觉得时瑾有些生气,眼神冷得有几分陌生。

姜九笙回了话:“左手。”

他走过去,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左手,又停在半空,便那样悬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