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个小时候后出结果。”

第二卷 168:未删减版啊啊啊啊

“做了检查了吗?”

莫冰弯弯嘴角,噙了一抹笑:“嗯,两个小时候后出结果。”

莫冰是独自一人来的,并不见林安之陪同,姜九笙料想她还没有坦白,不太放心:“怎么还没有告诉林安之?”

她眼里笑意未褪:“想当面告诉他。”挑了挑眉毛,莫冰猜想,“估计他会吓一跳。”

姜九笙听出了几分惊喜之中,意料之外的意味:“你们没做打算?”

说来话长,莫冰言简意赅:“跟你家情况差不多吧。”

姜九笙明白了,酒这个东西啊,碰不得。

莫冰没有再接这个话头,说:“你好好养病,老板已经在给你安排演唱会的延期事项了,剧组也不会那么快开拍,不用想工作的事。”

因为是急性阑尾炎,毫无预兆,又赶上了姜九笙最忙的时候,基本所有工作都要暂停下来,她捏了捏眉骨:“应该亏了他不少钱。”

说曹操曹操到。

人影还未瞧见,便先听见宇文冲锋的声音,带着三分戏谑,七分雅痞:“还有心思管我的钱?”他推开门,单手插兜,大长腿迈进来,“赶紧养病,好了去给我赚。”

姜九笙抬头。

宇文和谢荡一前一后进来了。

谢荡一张帅气的脸上写满了‘大爷很不爽大爷心情巨不爽’几个大字:“你就不能好好顾着点自己,散打白学了,三天两头进医院。”

分明是关心的话,谢荡就是不好好说,作天作地的。

姜九笙刀口疼,没吭声。

谢荡瞧她脸色不好,就不忍数落她了,把水果篮放下,想到她连水果都还不能吃,语气更乖巧了:“家里不是有个医生吗?还老是生病,谢大师都说明天要带着汤圆去寺里给你求平安符。”说到谢大师,谢荡忍不住吐槽了,“一把年纪的老艺术家了,还这么迷信。”

姜九笙拧了拧眉头:“老师怎么知道的?”

“他几十个微博小号都关注你了,你演唱会延期的消息一出来,他就知道了。”估计电话早就打到时瑾那里了,也好,让他家老头子去敲打敲打,得让时瑾知道,姜九笙她也是有人撑腰的,要仔细疼着,别老整来医院。

“去哪个寺里?”姜九笙又问。

谢荡说了个名字,地点很远,坐落在山上。

“你明天和老师一起去。”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姜九笙担心老人家去寺里会磕着扭着,尤其是汤圆,性子野,出去了就拉不住。

谢荡往沙发上一瘫,翘了一条腿:“我才不去,掉价。”天才小提琴家去庙里求符,会上头条的好不好。

姜九笙倒也没说什么,就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谢荡一眼。

谢荡天不怕地不怕,吊儿郎当的性子,就怵姜九笙这正儿八经的眼神,抓了一把头顶的羊毛卷:“知道了知道了,去就是了,病着呢,还管东管西。”

嘴硬心软,谢荡这个家伙。

“演唱会嘉宾呢?”姜九笙看向宇文冲锋。

他踢了踢谢荡京瘫的脚,让他腾出一半位置,大喇喇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半躺着,似乎有些疲倦,揉了揉太阳穴,说:“延期后谢荡档期撞了,去不了,萧然也有活动,嘉宾要重新请。”他问姜九笙,“张震霆怎么样?”

摇滚教父张震霆,是目前华语乐坛最炙手可热的音乐人,圈内人都知道,他脾性不算好,很冲,而且非常暴躁,一门心思扑在摇滚乐上,从不炒作,却依旧在摇滚圈里火了近二十年。

“张老师很难请。”姜九笙自然知道,张震霆从未给谁当过嘉宾。

宇文冲锋扔了颗葡萄进嘴里,语气轻松,没怎么当回事:“你操什么心,又不是让你去请。”

姜九笙好整以暇:“你去?”

他拉了拉嘴角,笑:“我面子大。”

面子?

张震霆教父可从来不看面子,想必宇文是要用特殊的法子。姜九笙也不过问,半真半假的口吻:“辛苦老板了。”

他端着眉眼,眸子里带着一贯的桀骜不驯:“口头的免了,好好给我赚钱。”他把外套扔下,拿了烟和打火机,“我出去抽根烟。”

谢荡没好气地:“你这烟瘾越来越重了。”

宇文冲锋笑骂了句,推门出去了。

下楼,出了住院部,他寻了个开阔通风的地方,叼了根烟在嘴里,还没点燃,身后有人喊他,语气略带惊喜。

“宇文。”

宇文冲锋摩挲了两下打火机的摩擦滚轮,没有点着,咬着烟转身:“你的称呼,”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我觉得不太顺耳。”

细想,似乎除了姜九笙,也确实没有人敢这么喊他。

徐蓁蓁嘴角的笑意稍显僵硬,沿着半扇圆弧形的喷泉池,走近:“能一起喝杯咖啡吗?”

噌——

一点火光升起,他咬着烟,吸了一口,懒懒散散地吐出一口烟圈:“抱歉,没空。”

落人面子,一点余地都不留。

徐蓁蓁面露失落,眼角微微晕开一抹浅红,水盈盈的模样,配上她柔美的桃花眼妆,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一定要这么拒人千里?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桃花妆。

还是姜九笙化得好看,她生了一双桃花眼,随意晕一点妆,一笑,便要了命得好看。

宇文冲锋睨了一眼眼前人,烦躁得很,抖了抖烟灰,他用力吸了一口,嗓音又磁又哑:“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从来不和女人做朋友。”

他虽待女人随意,可到底风度好,唯独对她,一次比一次冷漠寡情。徐蓁蓁心底不甘心,一时嘴快:“那姜九笙呢?”

宇文冲锋笑了。

“你跟她比?”眼底浮光薄凉,带了几分轻佻,似真似假的口吻,他咬着烟说,“她是我祖宗,你是我什么人?”

不大正经的样子,可语气里,全是宠溺。

徐蓁蓁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突然没了兴致,掐了烟,将烟头随手扔了个抛物线,刚好落进垃圾桶里,打火机在指间转了半圈,他揣进了口袋,单手插兜,懒洋洋的眼神,瞧着她说:“别总是提姜九笙,从你嘴里说出她的名字,我不爱听。”

扔了话,他转身就走。

徐蓁蓁咬着牙,死死盯着住院部的方向,眼底烧了一把火,全是愤恨,她气不过,用鞋尖狠狠碾着地面,泄愤似的跺了两脚,这才回了门诊大楼。

她刚走到大堂门口,突然有人拦住了去路。

“徐大小姐,真巧啊。”

对方四十来岁,个子不高,模样生得普通,带着厚厚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细长,男人正对她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徐蓁蓁大惊失色:“你怎么在这?”她下意识看了看四周,未见熟人,立马往僻静的走廊走去。

男人跟着她的脚步,穿了一身白大褂,撑了撑鼻梁上的眼镜:“我在天北上班啊。”男人不经意似的,提了一嘴,“刚才那个,是天宇传媒的老板吧,我在娱乐杂志上看到过他。”

徐蓁蓁脚步一顿,回头,冷着脸:“跟你没关系。”

男人拖腔拖调地笑了一声:“怎么会跟我没关系,要不是我,你能当上徐家千金?能攀上宇文冲锋那样的富贵公子?”

徐蓁蓁一听,立马大喝:“够了!”她满眼嫌恶,防备地看着对方,“你又想怎么样?”

男人整了整胸前口袋里的笔,拇指和食指有意无意地摩挲,讨要的意味明显,还带着点威胁的口吻:“最近我老婆生了,孩子的奶粉钱不太够。”

又要钱?

徐蓁蓁压着怒气:“你这次又要多少?”

男人伸手,比了个数字。

徐蓁蓁一看就恼羞成怒了:“你不要太过分。”

狮子大开口,真是贪得无厌!

男人一副痞相,丝毫不掩饰他的贪婪,眼里全是势在必得,嚣张又无赖:“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我怎么就过分了。”男人目光审视,将徐蓁蓁从上到下一遍打量,“你现在是市长千金,穿金戴银,以后一定会嫁个权贵人家,照拂照拂我这个帮过你的人,不算过分吧。”

徐蓁蓁没作声。

男人扯了扯嘴角,神色狂妄,非常肆无忌惮:“你要是还觉得我过分,可以去找市长大人评评理。”

徐蓁蓁咬牙:“你要是敢这么做,以后就别想拿到一毛钱。”她攥紧手,掌心全是汗,“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等我电话就好。”

男人这才满意了。

等两人各自离开,走廊后才冒出来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短发,染了一头红毛,正是娱乐圈素有时尚之称的灵魂架子鼓手,厉冉冉同志。

刚听完了墙根,她意犹未尽,扭头:“刚才那不是市长家的千金吗?”她向天发四,她是来医院探望姜九笙的,听墙根那是意料之外,才不是她小人之心。

靳方林把她提溜出来,牵着她走:“别管别人的闲事。”

可她就喜欢管闲事呀。

厉冉冉单手托着下巴,一副福尔摩斯之相,很深沉:“我怎么觉得她和那个医生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自顾揣测完,又自顾点头,她觉得自己真相了,“根据我这么多年看耽美小说的经验来看,徐蓁蓁应该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医生手里。”

靳方林揉揉她的短发,他家这个,一天天的,脑袋里尽装些不正经的。

刚刚提到了耽美小说,厉冉冉就忍不住发散思维了,一时嘴上没把牢,滔滔江水了:“我昨天看的那本小说也是这样,小受为了给父母翻案,制造了伪证,虽然骗过了警方和律师,不过还是让小攻抓到了把柄,然后小攻就以此为由,对小受霸王硬上弓,先做后爱……”

说到正精彩的地方,后背突然一凉。

靳方林拉住她,两人都戴着口罩,他眼里拂过一抹危险的讯息,厉冉冉下意识就躲开眼,看天看地看远处的路人甲乙丙,好心虚呀。

“把手机给我。”靳方林说。

他好声好气地,一点都不凶,不过,厉冉冉摸透他的腹黑肠子了,用力摇头,抱着手机,就是不给。

绝对不能给!靳方林会删她的精神食粮啊!

靳方林正色,一个字比一个字低沉:“厉冉冉。”

她立马怂了,搓着手撒娇:“还剩一个肉番,你让我看完嘛,好不好,嗯?作者大大好不容易开一次车,我搞了好久才弄到未删减版的。”

“未删减版?”

糟糕,不打自招了!厉冉冉眼神飘啊飘,心虚无穷大。

靳方林被她给气笑了:“未删减版是吧,回去我跟你一起看。”

“……”

哪敢啊,看完就能把她给办了!

想当初,她还单身,上天入地捅蜂窝炸飞机那也是一条好汉,整个艺术学院,哪个不喊一声‘冉姐’,自从有了家室,看个未删减版都得偷偷摸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诶!她叹了叹,颤抖着把手机递上去,又叹:“诶,霸道总裁的小羊羔啊,命好苦哟。”

靳方林摸摸她的头:“乖。”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肉番被洗劫一空,她做了个悲痛欲绝的表情:“我要去洗手间哭一下。”

抖着肩膀,她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魂不守舍地拐去了厕所。

靳方林在外面等她,嘴角噙着笑,眼里全是宠溺。

一到厕所,厉冉冉立马满血复活,走到最里面的隔间,关上门,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然后拨了电话,压着声音嚎:“啊啊啊!苏倾,我的未删减版被靳方林删掉了,你还有备份吗,要攻受在浴室那个,快给我发呀,在线等,千万记得加密啊!还要重命名,名字就叫现!代!散!文!集!”

苏倾:“……”

门诊大楼的取药处,正排了长长的队,人声嘈杂,一黄衣小姑娘两耳不闻窗外事,正捧着个手机看剧,十分入迷。

她后面也是个年轻姑娘,短短的头发,带着圆圆的眼镜,盯了许久,没忍住,凑上去,瞄了瞄黄衣小姑娘的屏幕:“你也在追《大唐》啊。”

同是饭圈,自然熟。

黄衣小姑娘很激动,主动递了一只耳机过去,兴奋地说:“是啊,我是问迷。”

“我也是,一集都没漏过。”眼镜小妹两眼放光了,“光看我家苏问的盛世美颜我也还能追一千集。”

知己啊!

黄衣小姑娘非常赞同:“苏问演技特神,能让我忽略这吐血的剧情。”

“那可不,论演技,我们苏问就没输过谁。”说起偶像,两个小姑娘非常合拍,滔滔不绝了,“剧组偏偏给他搭了个一点演技都没有女主。”好生气啊!

黄衣小姑娘一脸吃屎的表情:“你说景瑟?”

“对啊,那演技,辣我眼睛。”眼镜小妹把一双圆溜溜的瞳孔瞪大了,小脸一皱,很嫌弃的表情,“谢荡说得没错,景瑟的演技就跟吃空心菜吞了一半卡了一半一样,恨不得扯出来,扯完胃还是被酸到了,看完我饭都不想吃了。”

小姑娘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旁边的老大爷听不下去,用拐杖敲了敲地,咳了一嗓子,中气十足地说:“你不喜欢可以不看啊,没人逼你看。”

两小姑娘愣愣地看着老大爷。

大爷穿着唐山装,戴了顶针织的帽子,少说六七十岁,精神头十分好,板着脸同两小姑娘理论:“还有,我家瑟瑟演技哪里差了,唐平公主是个绝世美人,除了我家瑟瑟,谁能演出她的美貌!”

呵呵了!

这话,居然让人无言以对。

黄衣小姑娘摸摸鼻子:“大爷,您是景瑟的粉丝?”

老大爷一身正气,站如松,声如钟:“对,我就是她脑残粉。”老大爷非常气愤,义正言辞地说,“你说我们瑟瑟演技不好,就是嫉妒她的美貌。”

“……”

好吧,确认过眼神,是脑残粉。

两个小姑娘不吭声了。

这老大爷,不是别人,正是徐家老爷子,今儿个来医院检查,听到别人编排他宝贝外孙女,能不气?

越想越心塞,徐老爷子拨了个电话:“老谢啊,是我,老徐。”

这老谢不是别人,就是谢暮舟谢大师。

徐老爷子退休之后,闲赋在家,没事就钓钓鱼,溜溜鸟,或者打打太极,谢暮舟是江北老年太极协会的,两个老人家年纪相差无几,就结成了莫逆之交,谢暮舟是老来得子,儿子谢荡才与徐老的孙子们一般大。

谢暮舟正在家逛儿子微博呢,边点赞边讲电话:“什么事啊,老徐。”

“你们家这个谢荡吧,”徐老爷子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半。

谢暮舟一听说的是宝贝儿子,声调都拔高了:“我家荡荡怎么了?”

徐老爷子带了半辈子的兵,说话直,一板一眼,就直说:“需要再教育一下。”

这是来告状啊。

谢暮舟嘿嘿笑了,开始打马虎眼:“我家那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说起来徐老爷子就生气:“他骂我家瑟瑟没演技,说她演戏像吃空心菜,这就有点伤人了,以后我空心菜都不想吃了。”

确实说得有点过分了,怎么能这么黑空心菜呢?分明是像金针菇!

诶,老徐宝贝外孙女,谢暮舟也不好说实话,就打了个圆场:“我家荡荡让我给惯坏了,嘴上兜不住,性子皮着呢,老徐你就别跟个小辈计较,把他的话当个屁放了吧。”

徐老爷子一听就知道谢老头是要护短,也不气,嘿嘿笑:“那哪成啊,我哪能把老谢你儿子当个屁呢。”

谢暮舟:“……”还能这么断章取义?

正想着怎么说回去,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女声传过来:“爷爷。”

是徐老爷子的孙女。

老爷子看孙女过来了,说:“先不跟你说了,你家的小子你自己教。”

然后,电话挂断了。

那边,谢暮舟大师继续切换微博小号,去给谢荡点赞,他家荡荡最好,不接受反驳!

今儿个是周末,徐老爷子例行检查的日子,儿女们都忙,这才由孙女陪同着一起来医院。

徐蓁蓁拿好了药,乖乖巧巧地走到老人家跟前:“爷爷,我扶你吧。”

“不用,我腿脚好着呢。”徐老爷子拄着拐杖,自个儿往电梯口走,他要去神经外科看看他大孙子。

徐蓁蓁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爷爷,下午您想做什么,我陪您。”

她说话软软糯糯的,刻意讨好。

徐老爷子也没在意,随口就拒绝了:“不用陪,下午瑟瑟过来跟我下飞行棋。”

徐蓁蓁咬了咬后槽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来徐家八年了,跟徐家人还是不亲近,不管她做多少努力,她都像个外人一样,根本融不进。

徐老爷子步子很大,走在面前,自顾着跟外孙女打电话,细声细气地,十分宠溺:“喂,瑟瑟啊,下飞机了吗?”

------题外话------

培训完了,明天开始恢复更新时间,晚上八点半

第二卷 169:怀孕十二周

徐老爷子步子很大,走在面前,自顾着跟外孙女打电话,细声细气地,十分宠溺:“喂,瑟瑟啊,下飞机了吗?”

老人家听力不太好,手机开了免提,扬声器里传来小姑娘乖巧又温软的声音,听着就十分乖巧讨喜。

“嗯,已经到家了,现在去外公家。”

徐家孙辈里,徐老爷子最亲近的就数这个宝贝外孙女了,哪里舍得让心肝宝贝这么折腾:“不急,你先歇歇,外公在家等你。”

“好。”景瑟开心地说,“外公,我给你带了礼物。”

大概是长途跋涉,小姑娘声音沙沙的,十分惹人疼爱,徐老爷子心都化了,笑得脸上都是褶子:“带了什么礼物呀?”

“手套。”景瑟兴高采烈,欢喜地说,“是很多毛的那种,你以后钓鱼的时候戴着就不冷了。外公,我还给你挑了粉色,特别好看。”

很多毛的那种……

粉色……

徐老爷子只要一想到是宝贝外孙女挑的,就心满意足了,其他就不重要了,笑得眉飞色舞:“我外孙女真贴心,外公爱你,么么哒。”

景瑟欢欢喜喜地也回了个么么哒。

徐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又叮嘱了几句,让宝贝外孙女去歇息了,挂了电话,用手机给外孙女发了几个睡觉的表情包,然后才又拨了另一个电话。

是老爷子的战友老林,都退休了,平时没事几个老头就会聚在一起,遛狗养花晒孩子。

“老林啊,我们明天去钓鱼吧。”

“冷?”

老爷子立马开启了预谋已久的炫耀模式:“不怕冷,我家外孙女给我买了手套了,专门从外国买来的呢,里面毛特别多,很暖和……”

然后,老爷子足足夸了几分钟,大致意思就是——我家瑟瑟宇宙无敌天下第一最美最乖最孝顺最可爱最会演戏。

前面的就算了,最会演戏?

老林也是追过《大唐》的剧迷好不好,就委婉地说一句:“瑟瑟这演技还有待提高啊。”

徐老爷子听不得别人说自家孩子一句不好:“这就是老林你不懂了?我家瑟瑟演技就是太高深,一般人领悟不来,而且,没办法啊,我家瑟瑟那长相,像年轻时候的我,太出色了,容易让人忽视她的演技。”

老林:“……”

他们认识快四十年,当他没见过这老头子年轻时候的鬼样子?瑟瑟就是没像这老头子才长成了花瓶好吧,不然就是个土大缸。

还有瑟瑟那演技,真的像吃空心菜卡到了。

算了,老林忍了,编排人家外孙女不好,就违心地嗯嗯啊啊了几声,掏掏耳朵,听着老徐在那自吹自擂着。

“爷爷,到电梯了。”徐蓁蓁跟在后面,提醒道。

徐老爷子走到了电梯口,这才舍得打住:“不说了,老林你记得去追我家瑟瑟的电视剧哈,还要发弹幕夸我外孙女。”

老林:“……”心好累,看到女主只想快进怎么办。

徐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后,才挂断电话,让孙女搀着进了电梯。

不巧了,他们前脚刚进去,后脚,上来一个人,青灰色短发,戴了口罩,眼角一颗泪痣,眼睛细长,带着点弯弯的弧度,笑不笑都勾人。

徐蓁蓁一眼就认出来了,同身边的老人家介绍道:“爷爷,这是苏倾。”

另外两人显然都愣了一下。

苏倾是认得这位市长千金的,自然也猜得到这老人家是徐青久的爷爷,如今点破了身份,尴尬归尴尬,礼貌不能失了,她取下口罩,点头问好:“徐家爷爷好。”

这口罩一拿下来,老爷子也惊了一下,真是个长得比女娃子还漂亮精致的小伙子啊,难怪家里那个不争气的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徐老爷子忍不住又打量了两眼:“你就是苏倾啊。”

苏倾落落大方,也不羞怯:“我是。”

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这性别……哎!徐老爷子一脸愧疚:“苦了你了,小伙子。”

苏倾懵逼了几秒:“……我不苦。”

老爷子连连摇头,脸上的表情很痛心疾首:“我知道我家那个臭小子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吧,自己走上歪路也就算了,还想把你也带歪,要是耽搁你结婚生子了,这罪过就大了。”老人家直叹气,“诶,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还以为她会被泼水甩支票、勒令不准痴心妄想,没想到,徐家人居然这么深明大义。

苏倾深深鄙视了一番自己的小人之心,愧疚得不行:“徐爷爷您言重了。”

真是个明事理的小伙子。

徐老爷子可是听说了,自家那个臭小子还在想着把人掰弯呢,他都觉得老脸兜不住,拍拍苏倾的肩,郑重其事地说:“小伙子你放心,我们家那个臭小子我会教育好,让他以后少去招惹你,省得耽误了你娶媳妇。”

“……”

苏倾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正容亢色地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楼层数字,所幸,徐家爷孙很快就下了电梯。

她松了一口气,可心里还堵着一团愧意,正好徐青久的电话打过来了,她盯着手机看了十几秒,才接通。

“你上次说会想一想的,想好了吗?”

徐青久的语气听起来满含期待,又有些不确定的翼翼小心。

苏倾顺其自然就想到了徐老爷子刚才那一番饱含歉意的话,严格来说,应该是她掰弯了徐青久,越想心里越过意不去,犹豫了很久,她闷声闷气地回了句:“没想好。”

徐青久很失望,不过还是没脾气:“哦,那你再想想。”

苏倾捏了捏眉心,越想越心慌意乱。

罢了。

将脑中千头万绪暂时压下,苏倾挂了电话,往姜九笙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不少人,谢荡和宇文冲锋都在,还有厉冉冉与靳方林小两口。

厉冉冉一见苏倾,特别激动地招手:“倾倾。”她挤眉弄眼,用眼神交汇:未删减版发了吗?

苏倾回了个眼神:放心,加密了,现!代!散!文!集!

厉冉冉心花怒放,压了压快翘上天的嘴角,朝苏倾飞了个媚眼:好腐友,不解释!

苏倾比了个心。

然后,靳方林把厉冉冉拖出去了。

苏倾:“……”

宇文与谢荡都是大忙人,坐了会儿便离开了,苏倾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说是要补录,便也没有久留。

不过厉冉冉很闲,留下来陪姜九笙,她侃天侃地,有说不完的话,靳方林最近都在转幕后,电话就没停过。

阑尾手术后,需要排气,厉冉冉便带着姜九笙在VIP病房外走动,边走边跟她讲她的宏图大志。

厉冉冉是很苦恼的,皱着一张包子脸:“笙笙,怎么办?我好想去当网络作家。”

前段时间,厉冉冉才刚迷上了古典乐,玩了一段时间的古筝。姜九笙手虚按着刀口,走得很慢:“不玩古典乐了?”

她理由很正当:“除了架子鼓、耽美,还有靳方林,其他我都三分钟热度。”

姜九笙失笑。

厉冉冉一贯如此,玩心大,没个定性,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姜九笙便也由着她:“真想做的话,就去试试。”

厉冉冉很心动,也很惆怅:“可是我想写耽美肉文,我想做肉文界的一股清流,改变低俗的市场大环境,消除大众对肉文的偏见。”

“……”

这小丫头,爱好很特别,志向也很清奇,姜九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厉冉冉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声:“靳方林不同意。”

能同意才有鬼。

说起她的耽美大业,厉冉冉眉飞色舞了:“我连我主角的原型都想好了,你知道小攻的原型是谁吗?”

姜九笙倾耳细听。

厉冉冉一脸荡漾:“你家时医生。”

“……”

姜九笙抽了一口气,伤口疼了一下。

厉冉冉继续畅想,说得滋滋有味:“小受是谢荡,矜贵攻与娇气受,哈哈,绝配!”

“……”

时瑾与谢荡,哪里绝配了?

姜九笙无言以对,她觉得可能需要和靳方林谈谈,还是不要让冉冉进耽美小说圈的好,尤其是清流肉文耽美圈。

刚走到VIP楼层的走廊尽头,厉冉冉突然定睛一看:“诶,那个医生!”

姜九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正在与人交谈的男人:“认识?”

“刚才我看到他跟徐蓁蓁在一块,说了很奇怪的话,说什么多亏了他徐蓁蓁才当上市长千金。”厉冉冉掩嘴,小声地说,“感觉徐蓁蓁有把柄在哪个医生手上。”

姜九笙细细打量,男人应该过了而立之年,不算年轻,微矮微胖,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让人侧目的大概就是那人身上的白大褂,哦,是天北的医生。

厉冉冉想当小说作家,也不是随口说说的,她有丰富的想象力,还有超强的推理脑补能力:“徐蓁蓁八年前才被认回徐家,以我看了这么多年小说的经验来看,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豪门秘闻里,一定有鬼,说不定就是跟那个医生合谋,搞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呢。”越想越发散了,“假千金进了豪门,爱上了真少爷,近水楼台暗生情愫,哦,徐青久好危险,苏倾不能再沉默了,要爆发!”

“……”

姜九笙很佩服厉冉冉的编剧能力,对她的脑洞不置可否,回头,问一直跟在后面的小韩护士:“你认识那位医生吗?”

走廊那边有两位医生,离得有点远,小韩护士不太确定:“你说乔医生?”

厉冉冉贴切地补充形容了一下:“就是脸很大腿很短脖子很粗,长得有点贼眉鼠眼的那个。”

“……”

小韩护士能确定了:“哦,那是乔医生。”

厉冉冉兴致勃勃:“他是哪个科室的呀?”

“是血液科。”小韩护士是心外科的,又是姜九笙的歌迷,就不禁八卦了两句,“我还听说乔医生以前是在司法鉴定所里工作,不知道为什么辞了高薪工作来了天北。”

厉冉冉端着下巴:“啧啧啧,有猫腻的感觉。”

姜九笙若有所思,没有接话。

上午十一半点,莫冰的血检结果出来了,她在候诊室里等了近二十分钟,才排到她。

妇产科的科室护士看了一眼,只剩一位病人了,她看了看病例单:“莫小姐是吗?”

莫冰起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