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跟我来。”

护士领着她进了坐诊医生的诊室。

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见莫冰进来,戴上了眼镜,道:“请坐。”

莫冰坐下,把包放在了腿上。

医生姓郑,是妇产科的副主任医师,微胖,面相很和善,她问莫冰:“一个人来的吗?”

“嗯。”

这样的开场白,莫冰大概也猜到了接下来医生的话,只是,抱着包的手不由紧了紧,手心有汗,还是紧张了。

郑医生见她独自一人,便多嘴问了一句:“方便问一下你结婚了吗?”

莫冰大大方方地坦言:“还没有,不过,在打算中。”

郑医生放心了:“那恭喜了,莫小姐,你怀孕了,已经十二周了。”

莫冰莞尔一笑:“谢谢。”手几乎是顺其自然地就落在了腹部,她眉头拧了一下,“这两个月,我喝了几次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宝宝健康吗?”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不是经常性的嗜酒。”郑医生建议,“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下周可以过来做产检,建议和孩子爸爸一起过来。”

莫冰报以一笑:“我明白了,谢谢。”

“不客气。”

出了妇产科的诊室,莫冰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手落在腹部,嘴角不自觉扬起。

“莫小姐。”

突然有人喊她。

莫冰抬头,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温总。”

温书甯身后还跟着秘书,她一身职业打扮,西装外套搭配短裙,走近了几步,带着探究地打量:“身体不舒服?”

莫冰与温书甯没有什么私交,个人隐私,她并不想多说,应付了一句:“没什么大碍。”抬头,看到了对面的姜九笙,她对温书甯客套地道了一声,“失陪。”

温书甯颔首,先行离开了。

莫冰走过去,瞧了瞧穿着病号服戴着口罩的姜九笙:“你怎么下来了?”

两人并排,往电梯口走。

姜九笙怕被人认出来,低着头,漫不经心似的:“怕你一个人出来会失落。”

莫冰但笑不语。

还真有点,怀孕的女人,似乎都不大愿意只身一人去妇产科,真奇怪,才刚知道肚子里多了块肉,情绪就有点莫名其妙了,居然善变多愁起来。

“结果出来了?”姜九笙问。

她刚做了手术没多久,走路有些困难,莫冰搀着她,尽量放慢脚步,回道:“嗯,恭喜了,你要当干妈了。”

眼带笑意,春风得意。

莫冰应该是很期待这个孩子,姜九笙道:“同喜。”又问,“还没告诉林安之?”

“他下礼拜就回来了,到时给他一个惊喜。”

姜九笙没说什么,人家夫妻俩的事,她不好说太多。

候诊厅另一端,温书甯突然停下了脚,她抬头,盯着头顶上的科室指路牌,许久,收回视线,目光顺着左边的走廊看去。

那边,是妇产科的诊室。

温书甯眸光凝了凝,对身后的秘书道:“去查一下莫冰的病例。”

“是。”

时瑾上午有一台心胸手术,持续了七个小时,下午三点才结束,换下手术服,他便去了姜九笙的病房。

姜九笙一见他,稍稍坐起来:“吃饭了吗?”

时瑾扶着她,在她后背垫了一个靠枕,说吃过了,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用听诊器听了许久的心率,确定她状态没有问题了,才问:“排气了吗?”

姜九笙点头。

“刀口还很痛吗?”时瑾坐在床头,问她。

他紧紧盯着她,她能看见他眼睛下的清灰,他昨夜一宿没睡,又连续做了七个小时的手术,瞳孔里有红血丝,满脸倦色。

姜九笙心疼他,拉着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好很多了。”

时瑾起身,去将病房的门锁好,然后折回病床,掀开被子,自然而然地将姜九笙的病号服推高,她穿了很宽松的衣服,时瑾稍稍往下拉了一些,查看她的伤口。

手术的位置在腹部下面一下,姜九笙被时瑾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衣服往上提了。

时瑾笑了笑,帮她把衣服穿好,问:“可以排尿了吗?”

“……”姜九笙轻不可闻地应,“嗯。”

时瑾问得很自然:“用导尿吗?”

她声音更小了:“不需要。”

“还有——”

姜九笙打断了:“时瑾,你别问了。”她抬起头,脸颊有些红晕,“主治医生都已经问过了,一切正常。”

就算再亲密,这些问题,多少都太露骨,非常私密,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时瑾知道她脸皮薄,替她把被子盖好:“好,我不问。”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很宽松,衣领的扣子松开了两颗,侧躺着会露出里面的锁骨,时瑾俯身,给她把衣服领口的扣子扣上,“换药的时候我帮你。”

姜九笙好笑地看着他把她的病号服扣得严严实实的:“换药有医生和护士。”

时瑾理所当然的口吻:“别人不行。”他声线磁性,却还是低低柔柔的,说,“我不想别人碰你。”

姜九笙浅笑,也不反驳他,随他的意思。

“伤疤会很明显吗?”她突然想起来,虽然是微创手术,但还是会有疤痕。

时瑾比了给她看,说:“有半指长。”

姜九笙有点遗憾:“那以后穿不了比基尼了。”

“你要是不喜欢,等伤疤完全长好了,我找人给你做去疤手术。”时瑾想了想,“或者,我们去纹身。”

姜九笙凝睇着他:“我们?”

“嗯,我们。”时瑾压低身子,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脸,带了缱绻的温柔,“我跟你纹一样的。”

姜九笙伸手,环在时瑾脖子上:“好。”

时瑾笑了笑,又将她紧扣的领口松开,俯身在她锁骨上轻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身上,痒痒的,带着消毒水的气味。

他特别喜欢在她脖子上蹭,还喜欢咬。

姜九笙也不推开他,由着他闹她,声音低低哑哑的,时瑾突然说:“不过,比基尼不可以出去穿,只可以在家里穿,我很小气,一点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你身体。”

姜九笙哑然失笑。

她有些渴了,不过还在禁食,时瑾用棉签蘸了温水给她润唇,时不时会含住她的唇纠缠。

姜九笙推开他,说正事:“莫冰怀孕了。”

时瑾敛了敛眸,语气忽然低沉了不少,眉间笼进了阴郁:“笙笙,你若是羡慕,”

也生一个?

姜九笙等他的下文。

时瑾一副很勉强的表情,说:“我们可以再养条狗。”顿了一下,他申明,“最好是母狗。”

“……”

姜九笙哭笑不得,说到狗,她想起了博美,问时瑾:“博美呢?送去徐医生家了吗?”

“嗯。”时瑾说,“徐医生家的母猫生了,博美在给他家猫崽当爸爸,对那几只奶猫护得不得了。”

姜九笙笑出了声,然后,扯到了刀口,痛得眉头狠狠一皱。

时瑾立马紧张了,扶住她的腰:“很疼?”

她摇头,说:“一点点。”

开刀还不满二十四小时,这个时候,是刀口最痛的时候,就她能忍,跟个没事人一样,不喊一句。

时瑾心疼得不行,抱着她躺好,蹲在床前,亲了亲她皱着的眉心:“乖,忍一下,止痛药吃多了不好,不能再给你吃了。”

姜九笙说好,说她不怕疼。

可时瑾怕呀,怕她疼,怕得要死。

------题外话------

更新时间恢复,晚上八点半。

第二卷 170:求欢呀求欢

说到姜博美啊,最近不是它妈妈姜九笙住院嘛,没人看,就给送徐青舶医生家里了,正逢徐医生家的布偶猫下崽了,下了三只,那是只只都同体白透,一根黑毛都没有,跟姜博美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毛色,这下好了,姜博美一心认为,那是它的崽,护犊子得不行,成天守在猫窝旁,生怕别人来叼它的崽。

母猫:“……”智障!

智障!

徐青舶暗骂了一声,非常嫌弃地瞥了一眼瘫在床上挺尸的某人,还能是谁,他家那个闹绝食的智障弟弟。

母亲王氏还在吼那个智障吃饭。

徐青久脾气很大,头一甩:“不吃。”

他最近染了一头红毛,跟苏倾一个发色,那是相当的桀骜不驯。

王氏又气又心疼,还是舍不得饿着小儿子,百般哄着:“别胡闹,先快把粥喝了。”

徐青久是家里的老幺,老爷子打小带着,给惯坏了,脾气坏,嘴巴毒,而且暴躁任性,现在更混不吝了,居然绝食明志。

他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非常强硬:“你们要是不同意我跟苏倾在一起,我就不吃。”

徐青舶:“……”智障!

王氏非常无奈,苦口婆心地说:“你这傻孩子,不吃饭怎么行,现在不是我们同意不同意的问题,你哥都跟我说了,是人家小伙子不愿意跟处对象。”

“……”

徐青久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不吃了!

他拿了外套,出了房间,路过门口,给他哥翻了个大白眼,怨念很深。

徐青舶:“……”难道他说错了?大实话好不好!

徐青久刚下楼,正好,家里布偶猫的窝就搭在楼梯旁,他刚下去,姜九笙家那只博美就冲他吠,用浑圆的小身子挡住猫窝:“汪!”一副防贼的架势。

心情不爽的徐青久给了个鄙视的眼神:“又不是你儿子,激动个屁。”

姜博美:“……”

狗艰不拆!

徐青久前脚刚走,徐家后脚就来客了,是谢荡的父亲谢暮舟大师。

谢大师牵着狗绳,穿着大棉袄,精神抖擞:“老徐啊,我来找你下棋了。”

汤圆一进门,看见了楼梯口的——狗子哥哥!

“嗷呜!”

狗子哥哥也在!

汤圆挣脱狗绳,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驰而去。

姜博美一见那个庞大的身影,还有那一身白里透黑的毛,它撒丫子就跑了,活着好累……

“嗷呜~”狗子哥哥,圆圆来了~

“汪!”别追本狗!

“嗷呜~”狗子哥哥,等等圆圆~

“汪!”妈呀,快跑!

猫窝里三只小奶猫:“……”

猫妈妈舔了舔小猫崽的毛:“喵~”大致意思就是,那两个是智障,千万别跟着学。

傍晚,苏倾刚补录完回到公寓,妆都还没来得及卸,门铃就响了,她懒得动弹,京瘫在沙发上,没理会。

门铃响了三下,停一会儿,再三下,又停一会儿,继续三下,如此反复。

苏倾:“……”这人是欠揍吧。

苏倾烦躁地抓了一把头上的红毛,非常不耐烦地开了门,正打算怼一顿,一看见门口的人,她惊住了:“怎么是你?”

门口的人,也一头红毛,带着口罩,一双眼睛带着野性,侵略性十足,不是徐青久又是哪个?

他一听苏倾的开场白,立马警觉了:“不然还有谁?”谁还敢来找他!

苏倾懒得跟他废话,探出一个脑袋,往走廊瞧瞧,没发现什么可疑,这才放心了点,她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安保做得还不错,狗仔都进了禁止入内黑名单。

苏倾靠在门边,没给个好脸色:“那么多人盯着你,你还敢往我这来。”万一被拍到了什么,火上浇油,徐青久还要不要混了!

他一副‘拍到了就拍到了怕什么老子罩着你’的表情:“来看看你。”他看着她,目光毫不掩饰的炽热,恨不得把人吞了一样。

苏倾被他看得很没底气,撇开脸:“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徐青久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一条大长腿大喇喇横在门口:“我还没吃饭。”语气降了一个调,莫名带了点撒娇的味道,“我一天都没吃饭了。”

这是……草苦情人设?

讲真,苏倾还真有点于心不忍,犹豫了很久,还是让道了:“不可以进卧室,在客厅等。”

徐青久一脸惊喜,跟着她进了屋子。

这是徐青久第一次来苏倾的住所,胸腔里的心脏蹦跶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总之,很躁动,直到……徐青久打量完了屋子。

苏倾的家,就一个字形容——乱。

而徐青久是有一点小洁癖的,他不禁想,以后他们住在一起了,收拾屋子的活儿估计得他来做。

当然,苏倾不知道他此时的心理活动,不然,肯定赏一记白眼,顺便把人踢出去,她去了厨房了,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徐青久在沙发上挑了个空地来坐,心情仍旧很激动,四处瞧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苏倾的家,连个抱枕他看着都眉清目秀的,就拿起来,想抱一下,才刚碰到——

苏倾突然从厨房冲出来:“不要动那个枕头!”

徐青久被这一波分贝吓得手一抖……来不及了,女人的内衣从枕头下滚了出来,苏倾顿时一脸生无可恋,徐青久足足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粉色蕾丝款后扣内衣……

徐青久瞳孔一点一点放大,眼里翻腾着惊涛骇浪,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倾,声音发紧:“这、这是谁的?”

完了,暴露了。

苏倾不知道怎么解释,慌张结舌:“我、我——”

没等她说完,徐青久暴怒:“你有女人了?!”

“……”一脸懵逼。

徐青久犹如头顶呼和浩特大草原的丈夫逮到了妻子出墙:“还把她带回家了?!”

“……”二脸懵逼。

他一脚踩在那个内衣上,气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苏倾,你!不!知!羞!耻!”

“……”N脸懵逼,几何脸懵逼,方程式脸懵逼。

所以?他以为这是她情妇的?

都这么说了,苏倾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我是正常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带女人回家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她然后沉默了,犹豫了几秒,想去把那件她最喜欢的粉色小内衣从徐青久的脚底下拯救出来,不过,看见他那副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还是打住了念头。

徐青久大概是气得心肌梗塞了,大喘着气,老半天没挤出一个字,只是用苦大仇深深恶痛绝的眼神瞪着她。

苏倾以为他会质问她,以为他会失望地摔门而去,然而并没有,他瞪着一双火光乱窜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喉咙:“那个女人是谁?”

抓奸?

苏倾摸了摸后颈:“你知道了要怎样?”

他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威逼利诱,让她滚远点。”

即便他以为她有女人了,他还这样委曲求全。

苏倾对徐青久的第一印象其实非常差,靠家世背景玩娱乐圈的公子哥,脾气差,嘴巴毒,像一只暴躁易怒的贵宾犬。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他,也会对谁忍气吞声,把所有架子都放下来,不要脸面,不要尊严,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剥得一干二净。

苏倾突然沉了眼底的光:“徐青久,值吗?”

为她这样从泥沼里爬出来的人,值吗?

徐青久把那个粉色内衣踢到了沙发下面,走过去,认认真真地盯着苏倾的眼睛,语气郑重又坚定:“苏倾,你别小看自己。”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相对,“你多厉害,你可是把我掰弯了的人。”

苏倾怔住。

他看着她红唇微张,脸颊绯红,下意识滚了滚喉结,有点热,想亲她,想……

苏倾猛地后退了。

没亲到,有点失落,徐青久舔了舔唇,坐回沙发:“我饿了。”

苏倾愣愣地看了他很久,心不在焉地去了厨房。

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徐青久坐在沙发上,很拘谨,是什么都不敢乱碰了,要是再翻出什么女人的东西,他会气得炸肺。

苏倾给他炒了一盘蛋炒饭,她厨艺一般般,以前苦日子过多了,吃得凑合,没什么讲究,因为做饭的时候走神,盐放多了,死咸死咸的,苏倾尝了一口,吐了。

“别吃了,叫外卖吧。”她说认真的。

徐青久没理,拿起勺子就大口往嘴里塞,嘴角扬着,笑得像个傻子。

苏倾怕他咸死,去给他冲了一杯柠檬茶,他埋头吃饭,毛绒绒的脑袋上,一头红毛。

“你干嘛也染红头发?”跟个不良少年似的。

徐青久抬头,说得自然又坦荡:“夫唱妇随。”

“……”

艹!孽障,是来搞死她的吧。

苏倾不说话了,免得猝不及防被撩。

徐青久吃得很快,没几下就把盘子都吃光亮了,喝了一口柠檬茶,然后抬头看她,欲言又止:“苏倾,你,”

苏倾性子急:“说。”

“别再带女人回家了。”

是商量的语气,带着点讨好。

她无话可说了,她带谁了?这口锅真特么重,还甩不掉。

见她不说话,徐青久抿了抿嘴角,很难为情又心甘情愿的表情:“你实在想要,可以找我。”

苏倾目瞪口呆。

他耳根子都是红的,喉结滚动,羞涩又大胆地继续说:“不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也愿意。”

苏倾安静如鸡,彻底瞠目结舌。

对方还没说完,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眼里是孤注一掷的坚决:“我可以让你、让你——”

让她草?

话题已经超纲了!苏倾快崩溃了,大声喝止:“够了!”纵使她脸皮再厚,老脸也热了,咆哮,“到底是谁不知羞耻啊啊啊!”

徐青久红着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那你别找女人了。”脸上表情视死如归,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想睡别人,那就先睡我!

苏倾咬咬牙:“行,不、找!”

因为三巡演唱会推迟,公司与工作室都发了官方通知,原因是生病,通知一出来,姜九笙的歌迷就时时刻刻蹲微博,各种慰问偶像,各种烧香拜佛求痊愈,姜九笙在通知出来的第三天才转发了通知,并配了图文。

姜九笙V:安好。

配图是穿着病号服的她,气色还算不错,拿着一把吉他在调音,吉他下面还有一只手入镜,指骨修长,白皙如葱。

这美手,不用说,笙嫂的。

粉丝留言很正面,很躁动,很荡漾。

前男友昨晚去世了:“好好养病,等你!”

笙爷家的小少奶奶:“凉州演唱会,不见不散。”

今天继续打野:“这素颜,谁不服!”

今天不瘦两斤不吃肉:“我笙爷就是穿个病号服,也能把我美得合不拢腿。”

IT狗还在加班刷偶像:“不给看笙嫂的脸,五星差评!”

今天吃不到鸡不睡觉:“为毛我就看了一只手,然后自动脑补了一出医院病床play。”

赚钱包养苏问:“外科小哥哥,说吧,捅哪里可以挂到你的号,心脏还是脑袋?”

王者峡谷的小色子:“时笙cp粉报道,求高清无码医院play。”

“……”

徐青舶来姜九笙病房的时候,上午十点,时瑾正在给她洗头,蹲着,动作小心翼翼,眼里的温柔能腻死个人。

姜九笙见徐青舶来了,问好了一声。

徐青舶自然熟,拉了把椅子坐下,抱胸看戏,调侃塑料花同窗:“这手法,挺熟练啊。”没少干过吧。

时瑾没有抬头,拧了点洗发水,在掌心打成泡沫:“什么事?”

徐青舶二郎腿翘起来,好笑:“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探病了?”

时瑾回答挺敷衍,但很礼貌:“你自便。”然后俯身,弯了弯腰,凑近问姜九笙,“笙笙,水温可以吗?烫不烫?”

姜九笙躺着,眯着眼,很惬意:“不烫。”

时瑾这才用医用量杯盛水倒在她发间,轻轻给她挠着,动作非常谨慎:“有扯到头发吗?”

“没有。”

他又问:“要轻一点吗?”

姜九笙怡然自得:“都可以。”

“那我轻一点。”

“好。”

一万吨狗粮迎面而来!

徐青舶觉得他再听下去他就要被狗粮撑死了,赶紧搬出了正事:“七楼那个心包肿瘤的病人上午去世了。”

姜九笙闻言,眯了眯眼睛。

时瑾略抬了抬眸子:“所以?”不等徐青舶的话,时瑾一脸紧张地问姜九笙,“笙笙,我弄到你眼睛了吗?”

姜九笙眨了两下眼,睫毛很长:“没有。”

时瑾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再用柔软的棉布给姜九笙擦眼睛。

徐青舶:“……”

他觉得他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单身狗被屠宰得太惨了,还是说正事吧:“听你科室的护士长说,上个星期,家属来求你给病人开腹,被你拒绝了。”

时瑾嗯了一声,语气温和,却并不带多少情绪:“没有必要再浪费医院资源。”

这话可以说是说得很无情了。

徐青舶挑眉:“怎么讲?”

“肿瘤转移到了心腔和心肌,开腹的话,瘤体一定会破裂,活不到手术结束,不开腹他还可以多活几天。”说完,时瑾看向徐青舶,眼神不矜不伐,“你是来讨论病情的?”

倒也不是,就是被狗粮刺激了。

时瑾继续专注手上的动作:“如果还有公事要问,请到办公室等我,我给我家笙笙洗完了头就过去。”

好客套啊,同窗塑料花的情谊都没有了。

徐青舶表示,这样的暴击,他还可以再坚持几分钟,大喇喇坐着,就是不走,他倒要看看,时瑾还能多惯他老婆。

“如果你不急着离开的话,”时瑾礼貌又绅士地请求,“能帮我换一盆水吗?”

徐青舶:“……”

走了!待不下去了!

下午,时瑾有一台手术,一点到五点,诊室里只有肖逸,心外科的候诊大厅里,有人闹事,搞出了非常大的动静。

是一男一女,夫妻两都是中年,表情凝重,却来势汹汹,尤其是女人,在心外的办公室外面大喊大叫。

“把那个姓时叫出来!”

女人情绪很激动,蓬头散发,脸色浮肿,她嗓门很大,整个心外科的走廊里都回荡着女人尖锐的声音:“他要是不出来,我就去找你们院长!”

心外科的医闹不少,可来找时瑾的闹的,非常罕见,这个点,病人很少,看热闹的医护人员却不少。

肖逸忍无可忍,上前制止:“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大声喧哗。”

女人红肿着一双眼,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大声了:“我儿子死了,还不准我讨回公道了?你们这是什么医院!”

肖逸懒得理论,直接拿出电话,打给医院保安科:“心外科,时医生办公室,快过来,有人在闹事。”

女人还不依不饶,边哭边骂:“我儿子才十四岁,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我都那么求了,还不给他做手术,什么外科圣手,都是骗子!禽兽!根本不配当医生!”女人歇斯底里地咒骂,对着心外科诊室的门,又是捶又是踹,“都是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庸医,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就不管重症病人的死活,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

哭骂完,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她拧开瓶盖,目光死死盯着诊室门上烫金的铭牌,铭牌上有两行字。

心外科,

时瑾。

女人骂了两句‘畜生’,然后对着铭牌就要浇过去,刚抬起手,瓶中液体洒了两滴,手腕就被人截住了。

女人猛地回头,看见了身后的人。

一身病服,戴着口罩,一双桃花眼冷清又凌厉:“他不是你口中那种沽名钓誉的庸医,而且,轮不到你来评定他。”

女人根本没有理智可言,怒目圆睁地吼叫:“你是什么人?要你多管闲事!”

她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遮住了整张脸,唯独桃花眼里有一层一层凝住的冰子,教人不寒而栗。

是时医生的家属来了。

姜九笙说:“不是闲事,我听不得别人诋毁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