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点。”

她一进厨房,掌厨的男人,还有在切菜的女人立马看向她,那切菜的女人脖子上戴了很粗的金链子,体态丰腴,目测就是老板娘。

谈墨宝迅速扫视了一圈,发现厨房后面有扇门,没合紧,她就看见了汤圆的一条腿,趴在那里已经叫都不叫了,那个老板没见到,应该就在那扇门后面处置汤圆。

那老板娘放下菜刀:“小姐,我们厨房不能进来。”

“为什么不能进?我在你们饭店吃饭,厨房都不让我进,我哪知道卫生不卫生。”谈墨宝说得振振有词,“而且,我是来找我的猫的。”

老板娘不悦,也不好赶人,脸色不太好地说:“那你不要乱走动,厨房后面是私人场所。”

谈墨宝煞有介事地继续找猫。

“圆点。”

“圆点。”

她叫了两声,东看看西看看,然后绕到里侧,‘无意’地把厨房后面那扇门给推开了。

老板娘一把拽住她:“你干什么?”

谈墨宝看着门后面,男人正拿着擀面杖往汤圆身上招呼。

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

她怒了,一把甩开老板娘的手:“我还要问你们呢,在干什么,为什么打它?”

对方理直气壮:“我自家的狗,我们想打就打,关你什么事?”

谢荡还没到,这家黑店的这对狗男女一看就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当务之急是先拖住他们。

谈墨宝与老板娘据理力争:“虐待动物是犯法的,你说关我什么事?”

老板娘嗤笑:“犯法?吓唬谁呢,再说了,谁说我们在虐待动物,这是杀狗。”她横得不得了,“家养狗是可以宰杀的,警察也管不了。”

看这样,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

谈墨宝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被这女人的无耻给气到了:“那我就问问警察管不管。”

她直接拿出手机要报警,老板娘一把抢过去,直接砸在地上,手机瞬间碎屏了:“滚,再不滚,对你不客气了。”

我艹!

这个臭婆娘!

谈墨宝把地上那个碎屏的手机捡起来,晃了晃:“我这个手机上个月刚买的,八千,你赔了我就滚。”

那老板娘强词夺理:“是你自己手滑摔的,关我什么事,谁看见我砸你手机了。”

我艹艹!

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刚要发作,那粗链子老板娘就伸手推了她一把:“出去出去,不然就不是一个手机能了事的了。”

就是这时候,狗叫了一声:“嗷——”

后门外头,男人已经扔了擀面杖,换了手臂粗的棍子,抡起棍子往汤圆身上砸。

妈的!居然敢这么对待汤圆公主!

谈墨宝忍无可忍了:“我艹你妈*!”顺手摸到个水瓢,直接砸那老板娘头上了。

咣!

瓢破了。

谈墨宝趁着那老板娘眩晕时,一把推开她,抬脚就踹了门,用眼睛狠狠剜着男人:“你再打我家汤圆公主试试!”

放完狠话,她二话不说,拿起把扫帚就要干,却被一只大手拽住了衣服。

那老板娘拽着她,恼羞成怒地喊:“还不快过来,把这个女的给我修理一顿。”

掌厨的男人与另一个男店员皆是愣了一下,然后过来帮忙。

一打三啊,谈墨宝撸起袖子:“干架是吧,老娘怕过谁!”

她抄着把扫帚,就是干。

可到底……寡不敌众,而且防不胜防,正当她挥着扫帚打得酣畅淋漓,外面那杀千刀的男人用那根打汤圆的棍子朝她后脑勺就是一棍子。

谈墨宝娇躯一晃,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脑袋,然后摸到了一把血:“靠!老娘的熊猫血贵着呢。”

糟糕,她突然头有点晕,腿有点软。

老板娘顶着张被扫帚抽得鼻青脸肿的大饼脸,怒瞪谈墨宝:“还犟不犟嘴?”她走到他男人跟前,一脚踩在汤圆的狗爪子上,“心疼这畜生是吧。”

她从男人手里接过棍子,抡起来就往汤圆身上打。

“嗷!”

妈的。

谈墨宝扑上去,一把抱住棍子,闷头就往前推,直接用蛮力把那老板娘给推进了一口洗菜的大盆里。

对方气得大叫了两声,甩了甩身上的水,摸到把菜刀就要上前。

这时候,一个灰溜溜的不明物突然蹿过来!

“喵!”

是谈墨宝的圆点小土猫,它一记佛山无影爪就挠花了老板娘的手,她痛呼了一声,菜刀掉地上了。

圆点站到谈墨宝前面,龇牙咧嘴地张牙舞爪。

谈墨宝捂着流血的脑袋,看门口:“不是让你把圆点抱走吗?”

秦萧潇一脸无辜:“它自己要来的。”

被猫爪了的老板娘气得不行,脱了身上湿哒哒的围裙,甩在地上:“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秦萧潇一脸嫌恶地往后退,可还是沾到了几滴水,她把身上的小包取下来,用手指摸了摸上面的水渍:“我这个包六万多。”她一根手指勾着包包的链子,晃了晃,“脏了,给我赔。”

那老板娘气得咬牙切齿,她男人捡了棍子过来:“赔什么赔,再不滚,连你一起打。”

秦萧潇挑挑眉:“不赔是吧。”

她走上前,一把拽住老板娘的的头发,直接就摁进洗菜盆里。

秦家的人,打起架来,够狠。

就是……战斗力有点弱,她被老板那个五大三粗的拽住了头发,三个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谈墨宝这边也好不到哪去,带着她家小土猫和那两个男店员打起来了。

整个后院鸡飞狗跳。

然后,警笛声终于响了。

第一个冲进厨房的是谢荡,看了一眼两个鼻青脸肿的姑娘,再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汤圆,拿了个盘子就砸在那老板的脑袋上:“妈的,老子弄死你!”

顿时,头破血流。

谢荡不解气,在地上捡了个棍子就要打人。

刑侦队的小江江婀娜赶紧喊停:“都住手!”然后吹了一声哨子,“再不住手就抓去蹲局子!”

然后全部住手了。

谢荡一棍子抡在了女人腿上,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打女的。

小江:“……”回头吆喝两个小警员,“快快快,把他们分开。”

谢荡这才扔了棍子,问两姑娘:“怎么样?”

谈墨宝捂着脑袋,血是没流了,她后颈一片湿滑,都是她的熊猫血啊,她心痛加身痛,两眼都昏花了:“还撑得住,撑得住。”噢,好晕!

秦萧潇把自己的小包包捡起来,从里面掏出来个镜子,把被扯得跟鸡窝一样的头发压下去。

谢荡这才过去看汤圆。

汤圆躺着起不来,看到谢荡,要哭了,奄奄一息地嗷呜嗷呜。

“嗷~”荡哥。

“嗷~”荡哥。

“嗷~”汤圆快死了,呜呜呜。

小江说:“都带去警局。”

警车出发前,谢大师赶来了,看见汤圆那个伤痕累累的样子,二话不说,跑到警车里,把那对狗男女踹了几脚。

谈墨宝的基友仙草这才知道基友是去打架了,懊悔得要死,趁乱也去踹了两脚。

小江:“……”谢大师是音乐界的泰斗,他也不能拦啊,就让谢大师多踹了几脚,那个小网红,算了,他没看到。

踹完人,谢大师抱着汤圆抹眼泪,那是老泪纵横,‘父女’两哭得好不凄惨。

“汤圆啊。”

“嗷~”爸比~

“汤圆啊。”

“嗷~”爸比~

“我家汤圆受苦了。”

“嗷嗷嗷!”爸比,你的汤圆公主差点仙逝了,呜呜呜。

小江:“……”这老人家返老还童了,这狗子是成精了。

然后,谢大师就抱着汤圆去宠物医院了,汤圆那体格,就是被饿了几天,照样犹如泰山压顶,不过谢大师不让别人抱,非得亲自抱他家汤圆公主,可把自己给累坏了。

黑店四个人被带到一辆车里了,谈墨宝谢荡秦萧潇与小江另一辆车,以及两只猫,小江才刚坐上来。

后面的谢荡说:“先送她去医院包扎。”理由是,“她是熊猫血,要是失血过多了,小命不保。”

熊猫血还敢这么打架!

小江只好把车往医院开了。

谈墨宝还捂着脑袋,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医院会不会剃我头发啊。”

秦萧潇坐副驾驶,在那看手机,没搭腔。

谢荡蔫儿坏的表情:“会。”

谈墨宝被惊吓到了:“不是吧,不能不剃吗?”她瞧谢荡,“荡哥,你也破过脑袋?”

谢荡幽幽地看着她。

她瞬间想起来了,她给她妈烧纸那个晚上,一板砖把谢荡当鬼砸了,她赶紧打圆场:“误会误会。”

谢荡懒得提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把T恤外的白衬衫脱下来,扔给她,语气一贯作死般的恶劣:“用这个,别脏了人家的车。”

第二卷 250:货真价实的狗粮(29)

“用这个,别脏了人家的车。”

“……”

谢荡公主这个嘴啊,被毒蛇吻过一般。

她脑袋被缝了五针,在后脑勺剃了一撮头发,她的情丝啊,就这么从根断了,这是要她绝情绝爱吗?

生无可恋的谈墨宝坐在车上,一路都在感慨:“算起来,我这是第二次当破头将军了。”扭头看谢荡,“嗯,算起来好像都跟你有那么点关系啊。”

上一次是脑门,这一次又是后脑勺。

她觉得吧:“谢荡,咱两上辈子一定是冤家。”

谢荡瞥了她一眼:“我上辈子可不是貂。”

谈墨宝:“……”

荡哥,有点皮哦,哼,上辈子肯定是只貂,这辈子满世界皮。谈墨宝正脑补谢荡变成一只作天作地的貂时,他突然扔过来一句:“谢谢。”

干嘛突然这么正经?

谈墨宝摆摆手:“客气。”江湖儿女,她正义凛然地说,“你是我女神的师弟,四舍五入也就是我的师弟啦,汤圆是你妹,四舍五入也就是我妹了,打我妹妹,当姐的哪能不管。”

谢荡:“……”刚刚说她是只貂,这会儿,又是只狗了。

到了警局,小江问要不要私了,对方有私了的意思,谢荡坚决不和解,直接放话:“不告到他们坐牢,老子就不姓谢。”

小江就领着谢荡去立案了,两姑娘面对面坐着等,一个抱着小土猫,一个抱着折耳猫,两只猫你看我我看你。

谈墨宝真心实意地说:“今天谢谢啊。”

秦萧潇义正言辞:“我又不是帮你,他们弄脏了我的包。”

“……”

这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谈墨宝还是正正经经地道谢:“还是要谢谢。”要不是秦萧潇,她的熊猫血还不知道要流多少,她于她有救血之恩啊。

秦萧潇勉为其难的样子,接受了:“要真想谢,以后看好你这只没教养的小土猫。”

“……”

丫的,不竖一身的刺不舒服是吧。

谈墨宝大度,不跟她一般见识了,豪气云干地说:“不管怎么说,不打不相识,以后有什么用的着我的地方,吆喝一声。”

她这个人,有恩报恩!

秦萧潇一副‘本小姐不想理你’的表情:“我不跟网红打交道。”

网红谈墨宝:“……”她这个样,交得到朋友算本宝输。

这时,警局的门被推开了,白衣黑裤的男人走进来,生得干净周正,一身书卷气,着实是个俊朗的。

“程会。”

谈墨宝怀疑她产生幻听了,这还是那个嘴里总是带着刀子的秦萧潇的声音吗?居然让人听出了一股子乖巧,她抬头,果然,看见秦萧潇看着男人,一脸的乖巧相。

这人会变脸吧。

程会走过来,看了看秦萧潇,皱着眉:“有没有受伤?”

她摇头,眼神很亮:“没有。”

程会便没有再问什么,对值班的警察道:“我是秦萧潇的老师。”

“去那边办了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

然后程会便过去办手续了,秦萧潇一路尾随,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谈墨宝全程目瞪口呆,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就好像那只叫八宝的苏格兰折耳猫,一碰见她家圆点小土猫,小辣椒秒变大总裁的小娇妻。

办完手续,程会和秦萧潇先离开了,程会的车停在附近的停车位,要走一段路,秦萧潇抱着猫,不作声地跟着。

她低着头,走在程会右边:“对不起,麻烦你了。”

程会看她:“为什么不通知家里?”

她习以为常般,语气很平铺直叙:“我家里人不会来。”秦行知道了,估计就一顿骂,云氏肯定会说她是麻烦精。

秦家的情况,程会知道一点儿,没有再问了:“我送你回去。”他走到右侧,让她走在里面。

秦萧潇连忙笑着点头,怀里的苏格兰折耳猫叫了一声:“喵。”

程会看着那只猫。

她介绍:“这是我养的猫,叫八宝。”

他温声应了声:“嗯。”

秦萧潇把手上的猫掂了掂,抱着放到程会跟前,哄着猫叫人:“八宝,叫程老师。”

八宝被扰了清梦,一爪子过去:“喵!”

还好秦萧潇眼明手快,赶紧后退了:“对不起啊程老师,八宝被我惯坏了,有点跋扈。”

程会摇头,说没关系。

秦萧潇有点恼,瞪了瞪八宝,它就缩了缩,往她怀里钻,讨好地舔她,撒娇:“喵~”

程会看着那只猫,有点好笑,突然觉得这猫同她的主人性子很像,爪子很硬,牙尖嘴利的,不过有时候又有点软软的。不同的是,它跋扈是因为有人惯着,她却不是。

录完口供、办完手续已经晚上七点了,谢荡和谈墨宝一同走出警局。

“住哪?”谢荡问。

谈墨宝也不客气,报了个地址,然后就抱着圆点上了谢荡的宝贝座驾,她一上车,就去开车载音乐。

谢荡立马阻止她:“别放笙笙的歌。”

谈墨宝当然想放偶像的歌:“干嘛?”

谢荡瞅了她一眼:“我怕你跟着唱。”此时,他摆了一脸‘你唱歌怎么样你没点逼数’的欠揍表情。

“跟着唱怎么了?”谈墨宝不服气,她唱首歌怎么了,她直播间的老铁都说了,她是灵魂派,唱歌那是能震撼灵魂的好吗,圆点也喵喵喵,赞同。

谢荡毫不客气地实力怼:“会出车祸。”

谈墨宝翻了个大白眼,本来是想放偶像的歌的,可想到上次的车祸,她还是觉得要珍爱生命,毕竟,她脑袋刚缝好,于是乎就放了一首小提琴曲。

她听着听着,就昏昏欲睡了,腿上趴的猫,也睡眼朦胧了。

她住的小区不远,二十分钟车程,车停到小区门口时,她已经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睡着了,两只手抱着自己,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脑袋搁在车窗上,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后颈的血迹干了,殷红殷红的,她腿上还窝着一只灰猫,一人一猫看起来都有点可怜。

谢荡没有叫醒她,坐在车里等,等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还没醒。

“谈墨宝。”他喊。

对方没反应。

谢荡伸出一根手指,戳她肩膀:“谈墨宝。”再戳,“谈墨宝!”

抱着的那一团动了动,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扭头看谢荡:“嗯?”整个人都很恍惚迷瞪。

看在她脑袋破了的份上,坏脾气谢荡公主嘴上语气好了很多:“到了。”

她愣了十秒:“……哦。”然后直接拎着圆点扔出了车窗,扭头去解安全带。

被扔得一个激灵的圆点:“……”

谢荡问她:“几楼?”

“二楼。”她奋力解安全带,没睡醒,愣愣的,解了好一阵,才咔哒一下。

这个样,像个二傻子。

谢荡对谈二傻子挥挥手:“去吧。”

“哦。”二傻子就下车了,脚步有点飘,踉踉跄跄地往小区里走,她身后,还跟着一只小灰猫,喵喵喵个不停。

谢荡想等灯亮了再走,等了三分钟,谈墨宝自己又下来了,换了一栋。

谢荡:“……”平时的机灵劲儿哪去了。

晚上,姜九笙带着姜博美去了谢家,汤圆前腿骨折了,身上还有多处外伤,但好在没有什么大伤,养养就没事了,汤圆前腿包成了一个粽子,趴在沙发上,谢大师正在一旁给汤圆做思想教育。

谢大师很严肃:“还偷不偷吃冰激凌了?”

汤圆仰头叫:“嗷。”

谢大师耳提面命:“以后还跑不跑出去了?”

汤圆抱头:“嗷。”

谢大师义正言辞:“特别是陌生人喂的东西,还吃不吃了?”

汤圆把头埋进沙发里:“嗷。”

教育完了,严父模式下线,慈母模式开启,谢大师拿着木梳子,给穿着粉裙子的汤圆梳头上的毛,非常温柔地说:“爸爸以后不骂你了,不准再离家出走了,知不知道。”

汤圆把肥壮的身子窝进谢大师怀里,撒娇:“嗷~”

失而复得,谢大师真是恨不得可劲儿疼爱汤圆公主,爱抚它的毛:“我家汤圆真乖。”

“嗷~”

汤圆在谢大师怀里撒欢,那吨位,谢大师够呛,还是以后再疼爱吧,他把汤圆推开,温柔地问:“想吃什么狗粮,爸爸都给你买。”

狗粮两个字,汤圆公主听得懂!

它赶紧欢快地用脑袋去蹭谢大师的手:“嗷~”

谢大师老来得子,别说孙子,谢荡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哪有小娃娃对他撒娇过,看着汤圆小公主这软绵绵胖乎乎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哎哟,我的小心肝哦。”

汤圆小心肝继续蹭爸爸的手:“嗷~”

谢大师情绪正浓,慈爱地抱着汤圆的头,心肝宝贝地顺它的毛,千叮咛万嘱咐:“以后再也不准离开爸爸了。”

“嗷~”汤圆是个听话的小公主,听爸比的话。

这时候,突然一声狗叫。

“汪。”姜博美站在玄关,“汪。”

汤圆回首一看,定睛,然后一爪子就推开了谢大师:“嗷!”狗子哥哥!

它撒丫子跑过去,虽然就三条腿落地,但它身残志坚,用最快的速度扑倒了姜博美弱小的身体。

被抛弃的谢大师:“……”

被泰山压顶的姜博美:“……”

欢欢喜喜抱着狗子哥哥的汤圆:“嗷~”

看见汤圆包成粽子的爪子,姜博美收回了爪子,没推开它,难得放弃挣扎,任汤圆蹂躏。

姜九笙看了一眼滚作一团的两只狗,走进客厅,问正闷闷不乐的的谢大师:“汤圆没事吧?”

谢大师瞟了一眼那只有了公狗忘了爹的白眼狗:“没事,养两天就活蹦乱跳了。”然后看向姜九笙,“笙笙啊,我问你个事。”

“老师您说。”

谢大师组织了一下语言:“今天救汤圆的那个姑娘,”他贴切地形容了一下,“就是脑袋被砸破了还特彪悍的那个姑娘,你认识吧。”

姜九笙已经听说了这事,点头:“认识,她是我的朋友。”

谢大师两眼一亮,追问:“那姑娘人怎么样?”他看着是不错,有勇有谋重情重义,是个江湖好儿女。

姜九笙没听出来谢大师的弦外之音,实话实说:“嗯,是个很好的人。”

谢大师眼睛都笑眯了:“我看着也是,讲义气又护犊子,跟荡荡一样。”脸笑成一朵菊花,谢大师问,“那姑娘有男朋友吗?”

姜九笙明白谢大师的意思了,笑着摇头:“还没有。”

谢大师更满意了,自顾点点头,由衷地感叹:“果然,是个优秀的姑娘啊。”

这时候,谢荡回来了,往沙发上一坐,瞅了姜九笙两眼,没说话,把她那杯没喝的茶给喝了。

谢大师逮着他问:“荡荡,你有没有送汤圆的救命恩人回家呀?”

谢荡不咸不淡:“送了。”

哎呀,这发展好。

谢大师接着循循善诱:“你看人家姑娘为了咱们家汤圆都头破血流了,是不是得感谢人家?”

谢荡还能不懂他家老头那点心思,成天张罗着给他找对象。

谢荡扔了颗葡萄到嘴里:“她有只小土猫,你可以把汤圆拾掇拾掇,送过去以身相许。”

谢大师:“……”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当爷爷啊!

那边,汤圆闻言,立马扭头,冲它荡哥叫:“嗷!”汤圆是狗子哥哥的!

叫完,汤圆一把抱住狗子哥哥的脖子,撒欢。

被压得快要散架的姜博美勉勉强强应了:“汪。”

九点的时候,时瑾过来接姜九笙和姜博美,他在酒店开完会直接开车过来,姜博美坐后座,它当然想妈妈抱着它坐,但时瑾爸爸不让,暴君!

副驾驶的座位上放了一个文件袋,姜九笙拿起来:“这是什么?”

时瑾给她系安全带:“你母亲的资料。”

第二卷 251:笙笙生父,案子开庭(30)

时瑾给她系安全带:“你母亲的资料。”

姜九笙微微诧异:“查到了?”

也是,也不是。

时瑾没有发动车,同她说:“你母亲大学是在江大念的,因为学习很优异,而且是孤儿出身,被选为了资助生。”时瑾停顿了一下,“我怀疑那个资助你母亲的男人就是你生父。”

姜九笙动容,眼里神色亮了亮:“那查到他的身份了吗?”

时瑾摇头:“没有,资助人的资料全部被抹掉了,什么都查不到。”她脸上有明显的失落,时瑾又说,“不过,当时事情闹的很大,那位资助人的母亲去过学校,当时还和你母亲起了争执,有人目睹了过程。”

姜九笙看着手里的资料,眉头越拧越紧,她母亲性子温和又柔弱,又尤其心善,甚至因为孤儿的身份,骨子里是自卑又敏感的,怎么可能应付得了那位资助人的母亲。

“大概就是棒打鸳鸯,而且可以确认,资助你母亲的那个男人从政。”时瑾说,“因为会影响仕途,所以资助资料全部消除掉了。”

若是那位强势的母亲用仕途相要挟,依照她母亲的性子,肯定会成全,她越喜欢那位资助人,就会消失得越彻底。

姜九笙把手机的照片给时瑾看:“会不会是这个男人?”是她在清吧的照片墙上拍下来的照片,照片里母亲笑得温柔羞怯,身边之人,定是心爱的人。

而且照片里的男人戴了名贵的手表,是个非富即贵的男人,从政也解释得通了。

时瑾点点头:“很有可能。”

九月一号,试课结束,姜锦禹正式入职于西交大计算机系。

九月七号,《三号计划》剧组杀青,导演在秦氏酒店办了杀青宴,所有出演的演员都去了,唯独男主角苏问缺席,据说,苏问去国外看游泳比赛了。

九月十五,虐待汤圆的那家黑店被封锁,店主夫妻非法宰杀动物,被判拘役,并处以罚款。

九月十八,温家花房命案一审开庭,两位被告皆申请了私审,法院批准,不公开审理。

法官高坐台上,旁边是陪审团。

公诉方的检察官向法官申请证人上庭作证,法官允许,书记员传:“传证人姜锦禹。”

少年坐到证人席,他的左边,是一号嫌疑人温诗好,右边是姜九笙,看了姜九笙一眼,她对他点点头,他便收回了目光,端端正正地坐着。

公诉方检察官是检察院的首席,林检察官,五十多岁,一身正气。

林检察官起身,走到姜锦禹面前,提问:“证人,请问你和被告温诗好是什么关系?”

姜锦禹看了一眼被告席的温诗好,她还穿着囚服,神色憔悴,一改往日的强势与张扬,她眉眼低垂,两鬓的发散着,显得柔弱无害。

姜锦禹转过头,神色冷静地回:“姐弟。”

林检察官语气温和,不疾不徐道:“能说一下当年你在温家花房外看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