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蓁蓁乖顺地应了:“好的,谢谢爷爷。”转头,对徐平征抱以一笑,“谢谢爸爸。”

等人走远了,徐老爷子赶紧抖抖鸡皮疙瘩,瞪了徐平征一眼:“九年了,看你教出来的‘女儿’,一听到钱,眼睛都发光。”

以前也没有多留心眼,一家人没谈过钱,真没看出来这年纪轻轻的丫头,竟心思这么多,徐家人素来磊落,难怪九年了老老小小都跟这姑娘亲近不起来。

徐平征也哑口无言,他忙于政务,对徐蓁蓁确实没怎么教养过。

徐老爷子懒得翻旧账了,耳提面命地说:“以后等笙笙回了徐家,你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忙了,都这把年纪了,多陪陪家人,政治上的事情让他们年轻人去拼吧,过犹不及,我们徐家该急流勇退了。”

树大招风,功高盖主总归不好,所以,徐家两个孙子当时不愿意从政,老爷子也欣然答应了,徐家百年世家,根基牢固,确实不用再壮大了。

徐平征也赞同:“我知道了。”

糟心事不提了,老爷子有更关心的事:“笙笙改姓那事怎么样了?”

徐青久眉头一拧:“笙笙的户口还在她养父母那里,当年是时瑾把她放在了程家养,程家那对夫妇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对他言听听计从,说是要等时瑾点头才能迁出来。”

姜九笙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老爷子不放心,就让徐平征去查了一下姜九笙这近几年来的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前尘过往,老爷子和徐平征更心疼了,足足失眠了几个晚上,本来老爷子是想把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宝贝孙女的,怕那个假的起疑,才只先转了百分之十。

当然,顺带也查了查时瑾。越查,老爷子越心慌。

不放心啊!老爷子叹气:“这博美爸爸还是太厉害了点。”他犯愁了,“他太压我们笙笙一头了,我怕他欺负我们笙笙。”

秦家那个背景就算了,时瑾的手腕更恐怖,最主要是他还有个偏执的毛病,而且听大孙子说,没得治,不犯病还好,一犯病不得了。

怎么想,老爷子都觉得时瑾是个不定时炸弹。

徐平征倒不这么觉得:“不会的,我看时瑾对笙笙很顺从。”

徐老爷子怒目:“这能信?谁知道是不是表面功夫,男人都是嘴上功夫不得了的大猪蹄子,母猪上树了都绝对不能信男人那张嘴!”

徐平征:“……”

这都是哪里学来的?以后还是让老爷子少上点网吧。

徐老爷子越想越不能宽心,打个电话到时瑾那里。

“你好,我是时瑾。”

礼貌倒是懂礼貌,气度样貌都没得说。

老爷子咧了个笑脸:“博美爸爸啊,我家笙笙的户口还在你那里,什么时候让她迁到徐家来?”

“不急。”

时瑾声音温和,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过,徐老爷子就是觉得寒风凛凛:“我不跟你说,我要跟笙笙说。”见时瑾丝毫没有要把电话给姜九笙的意思,老爷子直接挂断了,改拨了姜九笙的号码,很快接通了,老爷子笑眯了眼,“笙笙啊。”

那边不疾不徐,慢条斯理,还是个男声:“是我,时瑾。”

“……”

搞毛线啊。

徐老爷子不满了:“怎么又是你?”这分明是他家笙笙的手机!

时瑾不骄不躁,淡定地回:“笙笙在洗澡。”

老爷子一口老血瞬间上涌。

以前还觉得博美爸爸不错,工作好相貌好,最近越看越想打他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笙笙拐来徐家住,不能让博美爸爸登堂入室了。

“博美爸爸,你这样霸着我们笙笙的户口就不厚道了。”老爷子开始阴阳怪气了,他是真想让孙女早点认祖归宗,他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所以很是心急啊。

时瑾依旧从容自如:“徐爷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老爷子不爱听了:“怎么就多事了?”

对方耐心很好,语速始终不急不缓:“我和笙笙结婚后,户口还是会迁到我这里,在徐家待不久。”

“……”

高!这厮实在是高!

想娶我们笙笙,门都没有!

徐老爷子很想这么说,可是……不敢,他家笙笙一看就很疼博美爸爸,要是他表现得不够大度,怕爷孙间生了嫌隙。

他正想着怎么四两拨千斤,时瑾表态了:“笙笙现在还不太适应,给她一些时间,不过,”时瑾让步,“可以让博美先改姓。”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

笙笙性子慢热,急不来,反正也跑不掉,让博美姓徐,给笙笙潜移默化习惯习惯也是好的。

徐老爷子被说服了:“好吧,先给博美改吧。”想了想,说,“你把电话给博美,我先跟它洗洗耳。”

时瑾开了免提。

老爷子嗓门提了提,中气十足地喊:“博美啊。”

姜博美听得懂它的名字,回应了一连串的汪汪汪。

可能是因为这狗子是宝贝孙女养的,格外觉得可爱可亲,老爷子心生欢喜:“我是你曾爷爷。”

懵逼的姜博美:“……”

曾爷爷是什么鬼,能吃吗?

徐老爷子循循善诱:“以后你就叫徐博美了,知道不?”老爷子慈祥地唤了一声狗子的新名字,“徐博美啊。”

刚刚由姜博美更名为徐博美的徐博美:“……”

狗子表示,一脸懵逼。

姜九笙从浴室出来,见手机在时瑾那里:“谁的电话?”

“你爷爷。”时瑾放下手机,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干毛巾,动作娴熟地给她擦头发,她头发长长了许多,快及腰了,因为《帝后》是古装剧,便也没有剪。

姜九笙坐沙发上,仰着头不动:“有什么事吗?”

“徐家想给你迁户口,改姓徐。”

她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管怎么说,她都不适合再姓姜,对姜家人没有一点好感,也不想冠这个姓。

不过,姜九笙看时瑾:“你不愿意?”

时瑾摇头:“改姓可以,迁户口不必。”他有很充分且必要的理由,“你的户口是要迁到我这里来的。”

等他们结婚,她便冠他的姓,上他的户口。

突然,想结婚了。

姜九笙伸手,抓着时瑾腰侧的衣服,玩笑:“为什么不是你迁到我这边来?”

他从善如流,不开玩笑,很认真:“好,让你当户主,我入赘。”

她笑着踮脚去亲他。

阳台的狗子叫唤:“汪。”狗子有点惆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惆怅,可能是因为诗和远方吧。

狗子四十五度仰望窗外的天。

时瑾随口提到:“笙笙,姜博美从今天起,改名叫徐博美了。”

姜九笙:“……”

徐博美:“……”

狗子以后也是有家世背景的狗子了,瞬间尊贵了不少。

三天后,晚八点,慈善拍卖在秦氏酒店如期举办,是夜,繁星璀璨,秋风习习,华灯初上夜微凉。

两个小时前。

酒店安保部的高级经理亲自给今晚负责安保工作的保安人员开了个小会,末了,经理高声问道:“照片都收到了吗?”

二十几个人高马大身材健硕的保安人员整齐划一地回答:“收到了。”

“六少有吩咐,没有请帖一律不准入内。”经理着重补充,且强调,“照片里的两个人除外。”

放人进去干嘛?砸场子?

这就不是他们需要管的了,大声回:“是。”

会后,散场。

仔细看,会发现一群人高马大的保安里,还有两个矮个子,躲在一边交头接耳,这俩‘矮子’可不就是刑侦一队的周肖和小江。

今晚有任务,周肖和小江两个扮成保安,耳朵上都戴了特殊通讯设备,这会儿没开,两人忍不住吐槽了。

“太恶心了吧,那两人。”周肖说。

小江也苟同:“还好我晚饭没吃。”

不远处,酒店对面公园的木椅上,坐了一对看着就让人觉得油腻的‘情侣’,那两人正在‘打情骂俏’。

可不就是正在执行任务的蒋凯和汤正义,两人一回生,二回熟,基佬扮多了,还挺驾轻就熟。

蒋攻搂着汤受的腰:“宝贝儿,怎么总是咱两扮基佬?”

汤受小粉拳捶过去:“哎哟,还不是因为他们长得糙我们长得俊。”

蒋攻捧着汤受的脸,错位亲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宝贝儿,你说得太对了。”

“讨厌~”汤受娇羞地捂脸,“亲爱的,下次人家扮攻成不?”

蒋攻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用低频的嗓音,装霸道总裁:“不行哦,小宝贝儿乖,听话。”

汤正义要吐了!

见四周没人了,汤正义一脚踹开蒋凯:“目标出现了没有?”

蒋凯抖了抖鸡皮疙瘩:“还没有,估计姜强不会来,盯紧那个老太婆就行,队长呢?”

“队长在路口卖甜甜圈。”

蒋凯往远处瞟了一眼,队长那摊子上围了一堆年轻漂亮的姑娘,他想,下次他还是去卖甜甜圈吧。

这时,有路人走过来。

蒋攻长臂一伸,把人捞到怀里:“宝贝儿,别躲。”

汤受娇嗔:“讨厌,你太用力,弄疼人家了。”

酒店门口蹲守的保安小江和保安周肖:“……”这两个妖怪是对基佬有什么误解吗?

不行,先去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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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87:林安之莫冰再遇,彪悍如苏倾

慈善拍卖在秦氏酒店后面的露天花园里举行,场地很大,有大片的绿色草坪,罗马柱环绕,以香槟玫瑰间隔,摆放了十几张欧式酒桌,红酒杯垒成了山峦状,淡淡酒香混着花香,随着风弥漫。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漫天星辰绕着白月光,煜煜生辉。

音乐喷泉相隔,纸醉金迷抛在了远处,这里倒静得格格不入,高跟鞋的声音越发近了,林安之抬头。

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士,穿着昂贵却简单大方的裙子,微笑着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声音很温柔,不刻意,也很得体。

林安之只是看着,没有接话,目光疏离又冷漠。

那位女士有些窘迫,稍加解释:“不记得我了吗?上个月我在你那里办了一笔业务。”

他有印象了。

韩式建材的千金,在银行一次存入了三个亿,是他亲自办理的,女人的名字他不记得了,只道:“韩小姐。”

点头问候,礼貌却有距离,他完全没有攀谈的意思。

韩路丹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林总还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林安之没有接话,坐在喷泉旁的石板上,修长的腿随意地伸着,端起酒杯,一口接一口地,自顾喝着。

她看了看稍稍落灰的石板,拂了裙,坐下:“怎么一个人喝酒?”

他抬了眸,目色薄凉,眼底的影子似有若无,便那样无波无澜地瞧着她:“你对我感兴趣?”

韩路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这样直白地戳穿,脸上不免有几分赧意,稍稍红了脸,失笑:“被你看出来了。”

她大大方方的,也不遮掩了。她只见过他一次,便将他那双总是苍凉又冷漠的眼记上了心头。

林安之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了杯子,起身:“女人的青春很宝贵,不要浪费了。”

他分明看着她,只是眼睛里依旧没有影子,像一潭死寂的水,说完就转身,离开。

韩路丹站在身后,问:“你有爱人是吗?”

林安之没有回头:“嗯。”

她默了一下:“祝你们幸福。”

一定是很爱的人吧,把他的心都掏空了,连眼里都没有了神。

她站在音乐喷泉旁,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走进了喧嚣场里,然后站定,不知道在看什么,失魂落魄了很久,他唤了一个侍应,说了什么,片刻后,侍应回来,给了他一个四方的小盒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跟上去,看见他走向了一个女人,然后,站在那个女人面前,手里捏着那个盒子,放在身后,手指不安地收紧了几分。

他说:“好久不见。”

语气极力平静,还是带了轻颤。

莫冰站在罗马柱前,身后陈列了大片大片的香槟玫瑰,耳边有风声,还有不远处热闹的喧哗,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张张嘴,喉咙发紧,说:“好久不见。”

然后沉默着。

过了许久,林安之先开了口:“叔叔和宁姨过得好吗?”

像是旧友,平常又随意的问候。

莫冰颔首,眼里很平静:“嗯,他们都很好,我爸已经可以上班了,伤都养好了,只是下雨天会有点疼,其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走近了一些,似要望进她眼睛里:“你呢?”

她不假思索:“我也很好。”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莫冰。”

“嗯。”

林安之突然抿唇不语,很久才张嘴,风忽然吹来,她的裙摆动了,他的眼红了:“我不好,一点也不好。”

每天都像要死了,可每天却还在活着。

行尸走肉一样。

莫冰没有说话,眼里影影绰绰,全乱了。

周遭的喧嚣一直不停,充斥在耳里,横冲直撞,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大片妖娆的香槟玫瑰前,安静得格格不入。

林安之朝她走过去,蹲下了,脱掉她的高跟鞋,指腹摸到她脚后:“新鞋子要磨软了再穿,我以前教过你方法的,你忘了吗?”

他仰着头看她。

“懒得弄了。”她往后退。

他不松手:“别动好不好?”

莫冰愣住。

她平时工作强度大,下了班回家,便不愿意动,以前,她的衣服鞋子都是他给她操持,那时候她也会开玩笑。

“要是哪天我们分手了,我估计得过废了。”

“不会分手。”那时候,一提到分手,即便是玩笑话,林安之也会战战兢兢,然后跑过来抱她,“莫冰,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不过,他们还是分开了。

他手里那个四方的盒子里面装了创可贴,他蹲在那里,低着头,给她脚后破了皮的地方贴了三张,轻轻揉平了,给她穿上鞋,然后,他才站起来,看着她。

许久,他说:“不要总是吃外卖,不要太晚一个人回家,不要睡觉不关窗户,不要穿这么高的鞋。”

以前她就是这样,他不在的时候,会过得一塌糊涂,他总要耳提面命,一遍一遍嘱咐她这些琐碎的事。

他们分手时,太仓促,好多话都来不及说。

风迎着面吹过来,莫冰的眼睛也被刮红了:“那你也不要空腹喝酒,不要难受的时候抽烟,不要跟谁都不说话,不要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哭。”

他以前就是这样,要是她不在,他就孤零零的,不和任何人交流,没有工作的话,很多天都不会说一个字,一个人抽烟喝酒,晚上被梦惊醒了,会抱着她哭。

林安之以前说过,他就在她跟前哭。

莫冰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他做梦了怎么办,是不是忍不住了就一个人哭。

他点头,答应了:“好。”

她也说:“好。”

然后,他朝她走过去,她也朝他走过去,擦肩而过之后,她蹲在了地上,摸了摸磨脚的地方,太疼了,忍不住眼泪。

林安之没有回头,他过去了她会哭得更狠。

喧闹不停,纸醉金迷里醉生梦里,有人哭,有人笑,有人举杯,有人饮酒,风在继续吹。

“莫冰。”

她抬头,泪流满面。

姜九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怎么哭了?”

莫冰擦了擦眼睛,对她笑:“风太大了,有沙子。”

“那我给你吹了一下。”

然后姜九笙蹲下,抱住了她。

还爱着,可怎么办,看见了就会疼,会哭。

徐家慈善拍卖,作为徐家唯二的公子,徐青久自然要来,他揽着苏倾的腰,大大方方地接受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连着好几天,苏倾的黑名都在网上挂着呢,外面风言风语把她骂得一文不值,不过,见她嘴角的笑,似乎阳光明媚得很。

她一身黑色修身的礼服,长发半挽,化了淡妆,只是她长相偏风情妖媚,夜里更像个妖精。

男人本来依着酒桌正喝着,一口酒突然喷了出来:“那是——”他有点难以置信,“苏倾?”

身边的人扔了张纸给他:“是啊。”

这两人都是正当红的男艺人,头发染得骚包红的那个是秦氏娱乐立捧的男演员,张云光,理平头的是刚进修回来的偶像歌手许霄,再加上苏倾,被娱乐圈称之为流量三小生。

如今,苏倾小生突然变成小花。

张云光揉了一把眼睛:“我去,还真是个女人。”那腰,那腿,还有胸,没错了,不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我艹!”

许霄调笑:“别人的女人,艹个屁啊你。”

张云光扶额:“两年前我跟苏倾合作过一个剧。”

“所以?”

他生无可恋:“老子在她面前脱裤子了!”

许霄:“……”

突然,平地一声吼,是苏倾:“张云光,你他妈的瞎说什么呢!”

靠,她走路怎么没声啊,这下好了,‘三小生’到齐了,哦,还有一个,去年才刚跻身一线流量小生的徐青久。

苏倾刚才那河东狮吼的本事说没就没了,怂唧唧地看着徐青久:“……额,你听我解释。”

徐青久不看她,拿眼扫张云光,上上下下,最后目光落在他裤裆。

张云光:“……”

苏倾的求生欲顿时爆表了:“我发誓,我什么也没看到,他剩了一条内裤的。”

徐青久脸更黑了。

张云光的脸五颜六色。

苏倾竖起三根手指:“真的,完全没看头。”她发誓,“他下面一马平川!”

张云光:“……”

丫的,内裤那么紧,平川你妹啊平川!分明是雄伟壮观!

如果苏倾还是个男人他还可以揍她,可特么她摇身一变变成了女人!张云光牙都咬碎了,和着血吞了,感觉快要心梗了,手痒,很想打人。

好在,徐青久把苏倾拖走了。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亲一顿再说,这心头火还没消,又有人来扇一把风。

“苏倾……”

这娇滴滴的哭腔,苏倾头皮发麻了,

乔清浅楚楚可怜地含着泪,看了看徐青久放在苏倾腰上的手,又看了看苏倾被亲得娇艳的唇,很受伤的表情:“你真的是女人吗?”

苏倾硬着头皮对上那梨花带雨的眼:“是啊,货真价实。”

乔清浅咬咬唇,眼泪将掉不掉:“我能摸摸吗?”她盯着苏倾的胸,“我不相信。”

“……”

苏倾囧,徐青久冷不丁地回:“不能。”他把苏倾挡在后面,拉着一张俊脸,“我摸过了,可以直接告诉你结果,她就是女人,如假包换。”

乔清浅快哭了,红着眼瞪苏倾:“你、你好过分,你欺骗我的感情。”

这语气,这神色,活像被负心汉抛弃了小娘子。

苏倾摸摸鼻子,很无可奈何:“抱歉,虽然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不过,还是很抱歉。”

毕竟,是她隐瞒性别在先,让人家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失足,误入了歧途。

乔清浅哭得更楚楚可怜了,一副忠贞不渝的表情:“就算,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也——”

也怎么样?

不是吧,口味这么重?向来荤素不忌的苏倾被惊呆了,徐青久出声打断:“她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乔清浅想也没想:“为什么?”

徐青久面不改色:“因为你不能给她生孩子。”他抬了抬下巴,挑衅的眼神,“苏倾是独女,还要传宗接代的,你们在一起会断了苏家的香火的,不合适。”

乔清浅:“……”

这都是她曾经说过的话,所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真是一场重头戏啊。

等小姑娘哭着跑走了,徐青久就把苏倾按在墙壁上亲,亲着亲着就上手了,这里是酒店后面,没什么人,光线也暗,谈墨宝瞧不真切,试图上前去观摩观摩,不慎踩到石头,咯噔一声,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突然回头。

谈墨宝尴尬地摸了摸耳朵:“你们继续,继续,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左顾右盼地去找姜九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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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成了翔……

第二卷 288:周氏猪队友,时瑾一箭双雕(二更)

谈墨宝尴尬地摸了摸耳朵:“你们继续,继续,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左顾右盼地去找姜九笙。

七点二十,离慈善拍卖开始还剩半个小时,受邀来的宾客陆陆续续都到场了,一向低调的徐家,这次的拍卖却搞得声势浩大,不仅商界,政界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也都来了。

谈墨宝瞧着许多面孔都眼熟,不是常年出现在经济、娱乐头条里,就是偶尔出现在国家重要会议的新闻里。

场地很大,她绕了半圈,也没看到姜九笙,干脆拉了把椅子,坐在酒桌旁吃点心,旁边,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有说有笑。

“你看?”

“什么?”

黑色西装的男人把手机递给旁边人:“你女神的报道啊。”揶揄打趣地说,“上个礼拜秦萧轶飞维也纳听谢荡的小提琴独奏了。”

对方看了一眼手机,扔桌子上了,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秦萧轶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差,谢荡那个小子娘们唧唧的,还骄里娇气,有什么好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人家脸长得好啊。”

男人嗤了一声:“跟个小白脸似的,到了床上也是——”

话没说完,右手突然被拽了一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只细嫩的小手一歪,手里一杯红酒就招呼到男人怀里了。

“艹!”他推了一把,立马弹开,掸了掸西装上的酒水,破口就骂,“你干什么啊,没长眼睛吗?”

对方是个女人,不知是真崴了脚,还是被推得趔趄,晃晃荡荡了好几步才站稳,她整理了裙子才抬头,说:“长着呢,我眼睛很大呀。”说着眨了眨眼,“你看不见吗?”

男人被怼得一噎,恼羞成怒了:“你谁啊你!”

对方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谢荡全球粉丝后援会江北分会副会长。”谈墨宝是也!

谢荡的粉丝?

男人啐了一口:“毛病。”气冲冲就走了。

谈墨宝哼哼了一声,抽了两张纸擦手上的酒渍。

身后,女人的声音略带探究:“你喜欢谢荡?”

谈墨宝动作一顿,回头,对上秦萧轶似笑非笑的一双眼,她呵呵了一声,跑了……等跑远了,谈墨宝才回过神来,她干嘛要做贼心虚。

不对,她还没做贼啊。

包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她看了一眼号码,接了。

“喂。”

一听声音,谈墨宝小脸就拉下了:“怎么又是你。”

还能是谁,谈西尧,号码拉黑一个换一个,隔几天一通。

“换了这么多手机号不累啊,我跟你们谈家都没有关系了,还打我电话干嘛,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她说完,就要挂电话。

这时,谈西尧说了一句。

她脚步募地顿住,手指颤了一下,小巧的女士手包掉落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愣在那里,忘记了反应。

“墨宝。”

“墨宝。”

姜九笙从对面走过来,喊了她两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包:“怎么了?”

谈墨宝有点失神,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讷讷地开口:“刚刚谈西尧电话里说,谈莞兮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七点四十,秦氏酒店门口,香车宝马,泊了两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