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啪的合上了翻盖手机,不理她了,扭头就走。

树上的少女赶紧跳下来,跑着去追他。

“苏翠翠。”

“苏翠翠,你等等我。”

“苏翠翠。”

“……”

高中之后,宇文听去了帝都的体校,小半时间在校,大半时间在国外比赛和集训,苏翠翠一次也没有去找过她。

但每一次她比赛,都会收到一束花,来送花的人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送的。

“听听。”

“听听。”

她睁开眼,眯了眯,刺眼的灯光照进瞳孔里,模模糊糊间,她看见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很熟悉的轮廓。

“苏翠翠……”她梦呓似的,小声嘟囔,“你也来了。”

她窝在沙发里,蹭了蹭,又睡了。

苏问蹲下,摸摸她通红的脸,有些发烫,凑近她耳边喊了两声,她醉得沉,没有应他。

“你们谁给她灌的酒?”苏问戴着口罩与帽子,帽檐下的一双瞳孔泼了墨一般,黑得发亮。

这气场,两米八!

“你是宇文听的男朋友?”

第三卷 问听番外11:脱衣擦身,就是这么奸情满满

“你是宇文听的男朋友?”

苏问睨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哼,十五岁的时候一米六,二十六了,还一米六!小矮子!

一米六的苏翠翠班班长又问:“你是不是宇文听的男朋友?”身为班长,他绝不能让陌生人带走他的校友,何况这个校友还是重点保护的公众人物。

苏问没回他,小心翼翼地给宇文听戴好口罩,然后去给她拿外套:“让开,刘矮子”

苏翠翠班长:“……”

他初中时候的外号就叫刘矮子。

艹,这人谁啊?!他怎么知道他的外号?!

突然,有个女同学尖叫了一声。

“苏问!”女同学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你是苏问!”

很快,别的女同学也认出来了。

“真的是苏问!”

“苏问!啊啊啊啊啊啊!苏问!苏问!”

“嗷嗷!”

别怀疑自己的耳朵,苏问的女粉就是这么癫狂,对苏问那是爱得撕心裂肺!爱得荡气回肠!爱得舍生忘我!

男男女女好几个同学都拿出手机来拍。

苏问压了压帽子,把宇文听挡在身后,开口,音色冷冽:“别拍。”

气场太强,一句话就镇住了混乱的场子。

他扶着宇文听,让她靠着自己:“听听,能不能走?”

她嘟哝了一句,在他怀里蹭了蹭。

苏问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把她抱起来,直接出了包厢。

人都走远了,包厢里还在沸腾。

“天啊,这两人居然是一对。”

“我早就看出来,苏问把工作室都签约给了天宇,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啊啊啊!我问哥怎么能交女朋友!他那么攻,应该找男朋友啊!”

“我失恋了。”

“……”

酒店的停车场里,胡明宇已经在那里等了,见苏问把人抱出来了,赶紧上前去:“苏先生,我来吧。”

苏问绕过他:“不用。”

胡明宇为难:“二小姐让我来接她。”然后,半路杀出来苏问这么个程咬金。

“我跟听听是邻居,顺路。”

说完,苏问直接把宇文听抱进了自己车里。

“苏先生,这不合适吧,万一被拍——”

苏问没听完,关上车玻璃,打了方向盘,车屁股一甩,驾车走了。

愣在原地吃了一嘴灰和汽车尾气的胡明宇:“……”

这人是强盗吗?!

宇文听很安静,也不耍酒疯,不吵不闹的,一路都在睡觉,到了家也没有醒,他抱她上了楼。

到了门口,他才叫醒她:“听听。”

“听听。”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嗯?”

她意识混沌,本能里却是警觉戒备的,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伸手去推开扶在她腰上的手。

苏问怕她摔倒,没敢松手,柔声哄着她不要动,问她:“钥匙在哪?”

她认得他的声音,醉眼朦胧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乖乖缩回他怀里。咕哝了一句:“是苏问啊。”

她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继续睡。

苏问被她蹭得骨头都软了,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摸到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带她进了他的公寓里。

他抱她去了卧室,脱了鞋和外套,扶着她躺下,这才伸手去按床头灯,她没睁眼,自己往被子里钻了。

苏问笑,亲了亲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

“听听。”

“嗯。”

她应了,就是不睁眼,似睡非睡。

苏问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她坐起来:“听听,”他拿着水杯喂她,“乖,喝一点水。”

她很乖,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下了半杯温水。

苏问放下杯子,摸了摸她泛红的脸,有点发热,又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反复试了试温度。

她好像发烧了。

苏问把她放进被子里,紧紧捂着,很着急,有点不知所措,赶紧去给经纪人打电话。

刘冲是在睡梦中被铃声惊醒的:“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备用药放在哪?”

他语气听起来……有点慌。

刘冲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瞌睡也被吵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你那么急着入住,我哪来得及备药。”

苏问催促:“现在就去给我买药。”

大晚上的买什么药,刘冲问:“你不舒服?”

苏问根本不回答他,声音沙哑,简明扼要地下达命令:“要解酒的,还有退烧的。”

解酒?

退烧?

刘冲第一想法就是:“喝了酒,不能乱吃药。”

苏问就更慌了,在卧室里来回踱步:“那怎么办?她好像发烧了。”

她?

刘冲明白是谁了,狗头军师立马上线:“用温水给她物理降温。”

“怎么弄?”

隔着手机,刘冲都能想象出来苏问手足无措的傻样,哼,平时多横啊,在宇文听那里,还不是个小鸡崽。

“最好是三十七度的水,给她擦擦身体,我给我侄子做过,效果还行。”

苏问愣了一下,结巴了:“擦、擦身体。”

刘冲贼笑:“问哥,机会来了,别怂,就是脱!”

苏问挂了电话。

他绕在床边来回走了几遍,放弃了挣扎,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过来,蹲在床边,趴在她枕边,小声地喊:“听听。”

宇文听没有醒,眉头紧紧皱着。

他犹豫了一下,把灯关了,手伸进被子里:“我、我脱了。”

翌日。

早上九点,宇文听才醒,太阳已经从窗台照进了床边,她眯了眯眼,等适应了光线,才掀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陌生的天花板,她转过脸去,第二眼看见了苏问的脸。

他趴在床边,正睡着,漂亮的睫毛安静地垂着,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刷了一层明黄的光。

很美。

她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她见过的人里,除了记忆里轮廓已经模糊了的苏翠翠,没有哪个男人或是女人,比苏问还美,或许比他俊朗,但一定没有他美,他那张脸无限趋近于女性的精致,却没有一丝女气。

“苏问。”

嗓子干得难受,她又喊了一声:“苏问。”

苏问拧了拧眉,掀开眼,眼眸惺忪,愣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反应过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额头上的短发翘起了一缕呆毛,他爬到床上去,伸手摸摸她的头,“已经退烧了。”

宇文听盯着他的脸看:“你的鼻子。”

“嗯?”

他懵,鼻子下面有一条血痕。

宇文听从床上坐起来,刚睡醒,反应也有点迟钝,愣愣地看着被子上:“好像流了很多血。”

苏问低头,在他趴过的地方,看见了几处干了的血迹。

艹,什么时候流的鼻血?难道是……做梦的时候?

他摸摸鼻子,面红耳赤,却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这鬼天气,太干燥了。”

天气:怪我咯。

她掀开被子下床,再把被子铺平整了,赤着脚站在地毯上:“昨天晚上谢谢你。”具体的她不太记得了,断断续续的片段里,都有苏问。

苏问看了一眼她领口,只停留了几秒,然后不露痕迹地把目光挪开,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鼻子:“不用跟我说谢谢。”

领口的扣子少扣了一颗了……

她把睡觉时压弯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去:“你也是去参加同学会的吗?”她好像梦见苏翠翠也去了。

苏问蹲下,从床边拿过来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放在她脚边:“不是。”他抬头看她,“我是碰巧路过。”

十一点,苏问才到公司。

刘冲一进来,就拿‘淫荡’的眼神瞅苏问,笑得极度猥琐:“昨晚,嘿嘿,怎么样?”

苏问神色恹恹,没什么精神,眼皮都没抬一下,耷拉着。

刘冲不死心,八卦之魂在体内燃烧,他凑上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嘿嘿,看问哥这幅没睡饱的样子,不可说啊不可说。

苏问从桌上摸到个小镜子,直接砸过去了:“照照镜子,看看你有多猥琐。”

刘冲:“……”

哼!

他对着镜子,欣赏他新做的心形刘海,光顾着惊艳自己的美貌,没看路,被苏问跷出来的二郎腿绊了一脚,重心不稳,一个猛扑,摔在了苏问身上,他的心形刘海刚好磕在苏问大腿上,给他把发型压塌了。

刘冲也不起来,双手压着苏问的腿,二流子似的对着自个儿的刘海吹了一口气:“脱了吧?”

苏问摸到桌上的矿泉水瓶,吞咽了一大口水下去:“没有。”没全部脱。

刘冲用眼神鄙视他:“你怂什么?”

苏问面无表情:“我没怂。”

刘司机循循善诱:“那你为什么不脱?”

苏学徒成功上车:“我脱了。”除了内衣全部脱了。

“怪不得大老板让我给你买下火药。”刘司机大声地、肆意地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处·男。”

苏问一脚过去,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面红耳赤:“滚!”

门口,有一双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将里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从门缝那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刘冲蹲在苏问双腿间……一边痛快大笑一边骂小处·男……

嗷呜!

苏子苏樱唇微张,已惊呆!不得了了,她发现四叔的秘密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好怕嘞。

突然,白日凶铃响!

她赶紧按住口袋里的手机,踢踢踏踏地跑到厕所去接,她紧张兮兮地环顾了一番四周,然后关上厕所门,坐在马桶上,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捂住手机听筒,掐着声儿喊:“二叔。”

与她接洽的地下党是苏丙羡,江湖人送外号苏二爷。

苏丙羡先慰问了一下近况:“这段时间苏问有没有怀疑你?”

苏子苏很肯定:“没有。”

苏丙羡又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她贴着厕所门,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了,才捂着嘴,神秘兮兮地说:“二叔,四叔是个gay。”

苏丙羡:“……”

他不敢相信啊,老三家的小幺也是个gay,居然又来一个,苏家祖坟都要冒黑烟了。

苏丙羡半信半疑:“你确定?”

苏子苏信誓旦旦:“我确定!”她特别确定,“我已经撞见两次了,他们,他们,”

他们偷情!

苏丙羡总觉得这个情报不靠谱:“这件事你再查实一下,先帮我办件别的事。”

苏子苏哦了一声。

苏丙羡下达指令了:“苏问,别让他回西塘。”

苏子苏眼珠子迅速转了几圈,眼里露了怯,手指揪着一缕泡面头发,转了转,弱弱地说:“二叔,我不敢杀人。”

苏丙羡无语,这不可雕的朽木!

“谁让你去杀人了!”苏丙羡说清楚详细一点,“下周二,就是八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拖住苏问,绝不能让他回苏家。”

不是杀人啊。

她愣愣地点头:“哦。”

对不起啊,四叔。

她妈还等着二叔的钱救命,所以……苏子苏下了班就去买泻药了。

时间一晃,到了八号,苏问还是出现在了西塘苏家。

苏家祖宅的大堂里,苏津坐主位,其次是苏问,他端着杯刚沏的茶:“苏家的货,一律不对国内出售,这句话,我说没说过?”

苏家在金三角有块罂粟地,位置特殊,与国外的地下交易网盘根错节,轻易分离不出来,苏问十八岁时就定了条规矩,绝不准对国内销售。

苏丙羡也不敢坐,站着:“说过。”

苏问瞧了他一眼,尾音稍稍拖长:“就是说,你明知故犯?”

苏津从头到尾不作声,全让苏问做主。

苏丙羡心里发怵,还硬着头皮嘴硬:“国内市场那么大,这笔买卖有赚不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苏家。”

“为了苏家?”苏问笑了笑,眉眼噙了阴沉沉的墨色,声音骤然冷了,“谁给你这权利了?”

苏丙羡手心冒汗,怕了苏问了,扭头看苏津:“爸。”

苏津当没看见,扔了块点心到嘴里:“别看我,苏家问问说了算。”

苏丙羡内心是绝望的。

苏问饮了一口茶:“去祠堂跪着。”

苏丙羡只觉得心头一口老血卡得难受,这个家真是没法待了,一把年纪了,还要跪祠堂。

娘的!

他在心里问候了苏问一百遍,去了祠堂。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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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丙羡:泻药呢?苏问怎么还是来了?!

苏泡面头:我肚子里……

第三卷 问听番外12:基情满满,激情满满

他在心里问候了苏问一百遍,去了祠堂。

这会儿,苏家三爷苏丙文正在祠堂教训儿子,气得鼻孔都变大了:“你就在这给我跪着,跪到你知道错为止。”

苏让青白着小脸,挺直了腰杆跪着,平时柔弱得很,这会儿倒硬气了,顶嘴说:“我没错,爱一个人有什么错!”

爱?

苏丙文火冒三丈,一脚就踹在不孝子的屁股上:“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你要去爱一个男人,还跟我说爱,老子祖宗十八代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

追一个男人都追到江北和中南去了,气煞他了!

苏让青就是死不悔改,小脸涨得通红,还嘴硬:“没死光我也只爱他。”

老大不举,老二不孕,老三口口声声只爱男人……苏丙文只觉得他的香火都要灭了,气不打一处来,从桌子底下抽了一把棒香就往苏让青身上招呼:“那我就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苏让青被上头三个姐姐宠坏了,娇惯怕疼,跳起来躲:“我是小畜生,你是什么?”

苏丙文血压都气上来了:“你还敢顶嘴?”过去一把揪住不孝子的耳朵,也没真舍得打,抓着一把棒香抽了几下他的屁股,“再让我知道你跑去中南找那个秦家老四,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苏让狗龇牙咧嘴:“你打死我,我也要去。”他一副感天动地的表情,红着眼呐喊,“为了我的爱,我可以去死!”

苏丙文:“……”

去死吧,让他断子绝孙算了!

他抡起手,用棒香狠狠地抽那不孝子。

苏丙羡在一边旁观,突然得了启发,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一个电话打到他的卧底那里去:“苏子苏!”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就弱弱的,颤颤巍巍结结巴巴:“二、二叔。”

苏丙羡快要被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蠢给气死了:“不是让你拖住苏问吗?”结果他才刚把货运出来,就被苏问逮了个正着,货被没收了,他的合作伙伴之一已经去警局喝茶了。

苏子苏小声地辩解:“我往他饭里下了泻药的。”

苏丙羡气愤地质问:“那他怎么还是来西塘了?”

她挫败得不得了:“泻药被我吃了。”

“……”

这是个傻子吧?

苏丙羡深吸了一口气,把喉咙里卡的那口老血咽回去:“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她更加挫败和困惑了:“我也不知道。”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抖,“二叔……我憋不住了,要先去方便一下。”

然后,手机就被挂断了。

苏丙羡:“……”

老大那么精明的一只狐狸,怎么生出了这种货色?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苏子苏才回电话过来:“二叔,我好了,您继续说。”

苏丙羡暂时把火气压下去:“你上次说苏问是个同性恋,这事是不是真的?”

苏子苏一口咬定:“千真万确!”这次,她非常有把握。

苏丙羡想到刚才小侄子那个要死要活的样子,计上心头:“他那个对象,你认不认得?”

苏子苏狂点头:“认得认得。”

苏丙羡还是有些拿不稳,进一步确认:“苏问在不在乎他?”

“在乎!”苏子苏言之凿凿,“苏问把他藏在身边八年了,他们很相爱的,我上次还看到他们那个那个了。”

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苏丙羡不再犹豫:“把苏问那个相好的照片发给我。”

“好。”

一刻钟后,苏丙羡收到了来自卧底的情报文件,他随即打了个电话给道上的合伙人:“陈总,我有办法从苏问那里要回那批货。”

下午四点。

刘冲一边停车,一边电话苏问,整个地下车库都回荡着他的笑声:“哈哈哈,我就没见过那么笨的卧底。”

他用下巴夹着手机,边解安全带边抽出车钥匙:“我觉得她智商八十五都谎报了。”

他觉得,那厮智商最多只有七十五,不能再多了。

他嘲笑:“我没看不起人。”

他肆意地嘲笑:“我这是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挂了电话,刚打开车门下去,笑声还没停,两道黑影就从背后压过来。刘冲猛一回头,嘴角的笑僵住了。

是两个男人,身材魁梧,各穿一身黑,还带了手套头套,就露出两个眼珠子,这幅打扮就好像在身上写了四个大字:我是坏人!

卧槽!

对方问:“你是刘冲。”

刘冲摇头,表情装作很淡定:“我不是,免贵姓张。”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后,不能确定,左边那个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看了看照片再看看刘冲,然后点头:“就是他。”

刘冲张嘴就叫。

右边那个‘黑衣人’一只手摁住他,一只手拿了把刀,抵在他肚子上:“不准叫。”

刘冲不敢叫了,怕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你、你、你们抓我干什么?”

左边的男人擒住他的手,粗鲁地扭到背后,恶狠狠地说:“要怪就怪你男朋友。”

男朋友?

刘冲还没想通咋回事,后颈一麻,就被人敲晕了。

苏问当天晚上就回了江北,刚到家门口,钥匙都还没拿出来,手机就响了,他一边摘口罩一边接电话。

“喂。”

那边没有吱声。

苏问沉声:“说话。”

那边有声了,是个男人,不太确定地问:“你是苏问?”

是个陌生的声音。

苏问不置可否,反问了回去:“你又是谁?”

对方用凶狠的语气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的男朋友现在在我手里,不想他出什么事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

男朋友?

是来搞笑的?

苏问兴致不大,挑了挑眉:“我男朋友?”

电话那边,绑匪撕了贴在刘冲嘴上的胶布,并踹了他一脚,示意他出声。

刘冲赶紧求救:“问——”

问哥,是我啊!

还没说完呢,苏问抬头就看见了宇文听,满心荡漾,顿时没有应付的耐心了:“撕票吧。”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刘冲:“……”

绑匪:“……”

两个绑匪哥们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傻了,怎么不按照剧本来?

刘冲的求生欲爆表,顽强地自救:“大哥,能不能再打一次?我问哥要是知道是我,肯定会来救我的。”

绑匪大哥想了想,再给了一次机会,又按了苏问的电话,里面机械的女人在提醒是空号,是!空!号!

绑匪大哥怒抓了一把头套:“电话被拉黑名单了。”

刘冲:“……”

他做鬼都不会放过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