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天北拉着他的小行李箱进了电梯。

时瑾按了键,等电梯门合上:“那是你舅妈,你舅舅可以碰。”

天北第一次听到舅妈这个词,不懂:“爸爸,什么是舅妈?”

“你舅舅以后的妻子。”

哦,他懂了,周畅老师说,绅士要疼爱自己的妻子。

从七栋出来,天北看见言叔叔在保安亭里当值,然后叶老师进去了,然后言叔叔牵着叶老师出来。

噢,他又懂了,他们跟舅舅舅妈一样。

“爸爸。”

“嗯。”

天北看着夕阳下特别黑的言叔叔,很好奇,就问爸爸了:“白皮肤的阿姨和黑皮肤的叔叔生了一个宝宝,宝宝的是什么颜色的?”不等爸爸回答,天北就迫不及待地问,“是灰色吗?我上美术课的时候,往白颜料里加黑颜料,调出来就是灰色的。”

时瑾回:“等生了就知道了。”

“哦。”

他还是觉得是灰色的。

小区大门的门槛有点高,时瑾把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先提过去,再把天北抱过去,秦中已经开了车过来,停在马路对面。

天北拎好自己的小箱子,让爸爸牵着走:“爸爸。”

“说。”

他就说了:“挺挺姐姐和阔阔姐姐以后会有灰色的弟弟妹妹,我也想要一个弟弟妹妹。”

荣荣的妈妈也生了一个弟弟,昨天在幼儿园,荣荣很高兴地跟他说她有弟弟了,特别可爱的弟弟。

可是,他没有。

时瑾惜字如金,三个字,一点幻想都没给天北留:“你没有。”

天北立刻就问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时瑾停下,表情严肃,“不准在你妈妈面前说你想要弟弟妹妹。”

天北眨巴眨巴眼:“为什么?”

时瑾把他抱起来,放在了行李箱上,没有回答,只问他:“听见没有?”

“哦。”

可是为什么呀……

“抓紧了。”

“哦。”

天北抓紧大行李箱的拉杆,时瑾推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以及行李箱上的天北,过了马路。

再说谭妙唯那件事,褚戈在女厕教训了她之后,她连着请了两天的假,不过,仍旧没有公开道歉。

又过了一天,谭妙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在校园贴吧、论坛里各发了一封千字的道歉书,公开承认她出于嫉妒,恶意摸黑姜锦禹与褚戈的关系,不仅如此,在那之后,她看到褚戈就躲,若是躲不掉了,就乖乖喊‘师母’。

周二,姜锦禹有早会,褚戈上午没有课,下午才和king一起去了学校。

她逛完了校园贴吧:“King,你怎么着谭妙唯了?”

King开着车,表情淡定地回了一句:“没怎么着,就是让她在图书馆的顶楼待了一夜。”

估计谭妙唯被吓得够呛。

“谢了。”

King拿出了金大侠的风范:“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褚戈哟了一声,调侃他:“你四个字的词语倒会得挺多。”

金大侠江湖做派十足:“小姐谬赞,行走江湖,会些雕虫小技罢了。”

褚戈:“……”

被武侠剧荼毒得不轻啊。

车刚停稳,褚戈还来不及下去,就看见停车线外面站了个熟悉的身影,看那身形就知道是谁了,褚戈干脆先不下去,让室友和金大侠独处。

“金金金老师。”边落落捧着个很漂亮的点心盒,紧张地结结巴巴,“这这这是我做的小蛋糕,您、您您尝尝。”

金大侠没接,一脸严肃,再加上脸上那道疤,外貌非常像武侠剧里的大反派:“无功不受禄。”

边落落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小小声地说:“您您帮过我,我想报答你。”

金大侠不为所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边落落有点急,竟不结巴了:“那怎么行,我一定要报答你!”

金大侠思忖了很久,联想了一下他看过的几十部武侠,突然醍醐灌顶:“你是要以身相许吗?”

边落落胖乎乎肉嘟嘟的脸顿时红透。

“我我我、我……”‘我’了半天,她羞得说不出话来。

金大侠知道佳人相思意了,郑重地拒绝:“抱歉,我无暇于儿女私情。”说完,走了。

褚戈:“……”

江湖需要你去统一吗?正义需要你去匡扶吗?还无暇儿女私情?这个呆子!

边落落拎着蛋糕,快哭了。

谭妙唯道歉后,学校教务处也出面拨正了风向,算是默认了这两个人的正当关系,加之姜锦禹亲口承认了恋情,传闻慢慢得也就站不住脚,另外,褚戈专业的老师出来辟谣,公开化了整个专业的奖学金和评优情况,声明不存在任何暗箱操作弄虚作假的可能,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当然,学校里还是有人会对褚戈指指点点,但凡是键盘侠,姜锦禹会直接黑掉,直到有传闻说褚戈家里是混黑的,她本人很能打,一个人能放倒一群人,说她出行有两个黑人保镖护送,说她闭着眼都能拆卸手枪与炸弹,说她包里有枪,说她杀人越货无所不作……这之后,风言风语反而少了很多,毕竟,珍惜生命远离社会大佬。

不管学校里怎么风言风语,姜锦禹和褚戈照常上课下课,和普通情侣一样,他们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很腻歪,尤其是褚戈,特别黏姜锦禹。

比如——

周日晚上,褚戈跟隔壁的叶老师学了冬菇排骨汤,她端了一锅汤去姜锦禹屋,然后,一待就是整个晚上,喝完汤,就窝在沙发里看《帝后》,一口气就看了三遍。

姜锦禹看了一下时间,把环在褚戈腰上的手拿开:“十一点了。”意思是,该回去睡了。

她不开心:“你赶我走!”

姜锦禹摇头,耐心很好:“你该睡觉了,还想看明天我再陪你看。”

她刚刚看《帝后》哭了,眼睛还是红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她抱着他的手撒娇:“我想跟你睡。”

“……”

他耳朵红了,不知道怎么说。

褚戈是个小话痨,在说个不停。

“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锦禹,要不要看鬼片?”

“我想躲在被子里看。”

“我想看很久了。”

“可是我一个人不敢看。”

她特别期待地看着姜锦禹:“你陪我看好不好?”

他挣扎了一下:“好。”

然后,她跑去自己公寓洗了个澡,并且抱了个枕头过来,熟门熟路地钻进了姜锦禹的被窝,别多想,盖着被子纯看鬼片,不过,这是褚戈留宿的第五个晚上,在这一周内,她每天晚上都有不重样的理由留下来。

当然,不止在家里腻歪,在学校里也腻歪。

比如,十点钟的大课间。

褚戈气喘吁吁地跑到主教楼,在教室门口外面喊姜锦禹:“姜老师,出来一下。”

姜锦禹皱着眉出去,把她拉到人少的楼梯间:“你又逃课了?”

“没有啊,现在是课间。”她边说,还边喘,额头上有汗,脸蛋也红红的。

姜锦禹用袖子给她擦汗:“你从机电楼跑过来的?”

她上午有课,在机电楼那边的教室。

“嗯,我跑过来的。”褚戈胡乱抹了一把头上的薄汗,看手上的手表,“还有七分钟就要上课了,我跑回去最快也要六分钟,你让我亲一下,时间要来不及了。”

姜锦禹:“……”

她跑这么远,就是过来亲他?

她踮脚,伸手挂在他脖子上:“锦禹,你低一点,我亲不着。”

姜锦禹四处看看,脸比刚跑过将近一千米的她还要红,把她卫衣的帽子拉上来,罩住她的脑袋:“有人。”

她从帽子底下抬起脑袋,委屈巴巴地看他:“你不给我亲……”

“……”

故意的,她很会撒娇。

不过,姜锦禹就吃这一套:“给亲。”

他低下头,凑到她唇边,让她亲够了才回教室。

全班同学都盯着姜老师红彤彤的脸,后知后觉,噢,这一包狗粮塞的。

那次,他们在楼梯间接吻被人拍了,还po到了网上,惊掉了一大波人的眼镜,实在是没想到姜老师接吻的时候居然是个听话又磨人的小妖精。后来姜锦禹就同褚戈约法三章,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比如他的办公室才可以亲亲,所以,褚戈跑他办公室特别勤。

对此,同办公室的明奇每天都在遭受暴击。

“姜老师,你女朋友又来了。”明老师羡慕嫉妒恨啊!

姜锦禹往门口看了一眼,对女朋友笑了笑,然后转头对明奇请求:“麻烦你回避一下可以吗?”

明奇一边挪位子,一边控诉:“能对单身狗善良一点吗?”

这对小年轻啊!

当然了,这对小年轻不仅只是腻歪,他们也会吵架。

比如——

姜锦禹有很严重的强迫症,严重到不仅要把褚戈公寓所有的摆设都从大到小依次排列,还连褚戈的一件牛仔外套都不放过。

那件牛仔外套褚戈很喜欢,设计很潮流,后面有三个装饰口袋,形状、大小、裁剪、排布都不规则,中间那个口袋最小,最大的在上面,第二大的在最下面。

这个周末,他们要去水族馆约会,她换好了衣服,在化妆,姜锦禹过来等她,从一进门,到她化完妆,足足十五分钟,他一直盯着她的外套看。

“锦禹,你盯着看了好久了。”

姜锦禹走到她后背,用手戳了戳她牛仔外套后面的口袋:“这两个口袋的顺序,能不能换?”

她知道了,他强迫症犯了。

“换不了啊,都缝好了。”她把包背上,挽着他出门,“而且这样更好看。”

姜锦禹走到门口:“可以抠下来。”

褚戈:“……”

姜锦禹的小仙女不能生气,她告诉自己。

他还不放弃,又用手戳了戳她牛仔外套上的口袋,试图说服她:“抠下来后,再给你缝好。”

“……”

要被他的强迫症气死了。

褚戈拒绝:“不要。”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排,衣服就很俗了。

他不肯出门,拉着她讲道理:“换了顺序也好看的,抠下来好不好?我很快就帮你弄好,会帮你缝得跟以前一样好看。”

他固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褚戈要被他气成河豚了,鼓着腮帮子控诉他:“你无情!”

“你无义!”

“你无理取闹!”

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姜锦禹哄她:“褚戈,抠下来好不好?”他亲亲她气鼓鼓的脸,“嗯?”

声音软软的,尾音故意提着,眼神柔软得像笼了一层软绵绵的雾气。他这个样子,特别像Yan送给叶老师的那只小奶猫。

褚戈扭开头不看他:“不准撒娇。”

“我不要理你了。”就扭头了几秒钟,还是转过去,她气冲冲地瞪着姜锦禹,“你连我一件衣服都忍受不了,是不是以后发现我有缺点了,你就要把我也抠掉。”

姜锦禹摇头:“那不是一回事。”他抬手,手指在抠中间那个最小的口袋。

褚戈气得甩开他的手:“就是就是。”水族馆也不去了,她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不想理你了。”

姜锦禹不说话了,也不敢再惹他生气,很老实地坐在她身边,拉拉她的手,亲了一下,目光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她外套后面那三个口袋。

褚戈:“……”

强迫症过分了!

可是男朋友是自己追来的,除了宠着,她还能怎样,每次都这样,一开始她先生气,到最后妥协的总是她。

她认命地把牛仔外套脱了扔给他:“好吧,给你抠。”

姜锦禹心满意足,亲了她三四下,才去拿剪刀,拆了口袋的线,把中间和下面的口袋抠下来了,可他一个男生,只会抠,哪里会缝。

最后,姜锦禹是用双面胶把口袋粘回去的,第二大的口袋粘在中间,最小的在最下面,亲手给女朋友穿上,并且说:“这样更好看。”

褚戈甩开头,要跟他分手十秒钟。

他凑过去亲她,向她保证:“我会找最好的裁缝,给你缝好的。”

褚戈:“……”她被气笑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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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就是小甜饼,没多少就要收尾了,然后开始下一个番外。

第三卷 禹戈12:成年了,可以这样那样了

因为强迫症的缘故,他们还不止一次吵架,最常见的,就是因为物品摆放问题。

褚戈有随手乱放的习惯,因为姜锦禹的强迫症,她已经很注意了,就是——

她刚把书放回他公寓的书架上,他就喊她了:“褚戈。”

“嗯?”

姜锦禹固执脸:“书要放回原处。”

她无辜脸:“我放了啊。”她就拿了一本名人传记来看,看了两页觉得无聊,就塞回原处了,按照大小顺序塞的。

“你放错了。”他放下写到一半的编程,纠正她,“你拿的这本书比前面那一本长0。5厘米,它要放在前面。”

0。5厘米?

褚戈:“……”

这个强迫症!

她气鼓鼓:“你无情!”

“你无义!”

“你无理取闹!”

姜锦禹声音轻轻柔柔的,不生气,哄似的:“乖,放回去,要养成好习惯。”

褚戈:“……”

这真的是好习惯?

她还是乖乖把书放好。

除了严重的强迫症,姜锦禹还爱吃醋。有次在图书馆,一个不认得的男生跑过来给褚戈塞了一张纸条。

因为好奇,褚戈就打开来看了,然后姜锦禹拉着她就往图书馆外面走。

“你生气了?”

他走在前面,不看她:“没有。”

“你就是有。”

是,他生气了:“他要你微信。”

褚戈无辜脸:“可我没给啊。”

姜锦禹松手,不牵她了,回头,一脸沉郁:“你看了他的纸条。”

醋味很大。

褚戈笑吟吟地解释:“我不看怎么知道人家要做什么。”又说,“万一是正事呢。”

姜锦禹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在图书馆传纸条,能有什么正事。”

她忍俊不禁,主动去拉他的手:“醋劲怎么这么大。”

他甩开,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我没有。”

还不承认!

她整个人凑上去,抱住他的腰蹭:“乖了,不气不气。”

她仰着头看耍性子的男朋友,哄他:“以后谁的纸条我都不看了。”

他扭头,哼哼。

她千般万般地哄:“那我再去网上定制一个牌子,把我有男朋友刻在上面,天天戴在脖子上。”

姜锦禹把头扭回来,看她,很正经严肃:“现在就买那个牌子。”

褚戈哭笑不得。

她打开网购,让他选:“你喜欢哪个款式?”

姜锦禹挑了个二哈头的,那一个是型号最大的。

褚戈:“……”

店家标注:最大型号是狗牌。

他解释:“大一点,刻字看得清楚一点。”

褚戈直接忽视他的直男审美,点了个兔子头的:“我喜欢这个。”还有猫咪头的,“这个也不错。”

“那刻什么字啊?”

“姜锦禹的女朋友?”

“不好,不够亲密。”

“姜锦禹的亲亲女朋友!”

姜锦禹被她喋喋不休的小情话哄服帖了,放弃那个狗牌,让她随便选。最后,褚戈买了两个,他们一人戴一个,当是情侣款的毛衣链。

哦,不止姜锦禹会吃醋,褚戈也会,只不过,褚戈最大的情敌不是女的,是电脑。每次到了周末,只要不出去约会,姜锦禹就会宅在家里玩电脑,一次玩五台!就剩一台笔记本,给褚戈看电影。

她已经看了四遍《帝后》了:“锦禹,你都写了一下午的代码了。”

姜锦禹盯着屏幕,手在键盘上迅速移动:“还有一点点。”

“你理理我。”

他还是看电脑:“就快写完了。”

“……”

干不过‘情敌’的这种心情好操蛋。

褚戈合上笔记本,挪着转椅过去他那边:“你写的什么呀?”那密密麻麻的一屏代码字符,拆开她看得懂,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鬼了。

姜锦禹解释给她听:“是一个测谎的软件。”把屏幕往上拉,指给她看,“这里导入了微表情与心理数据,连接感应器后,测试者如果撒谎,程序就能自动根据导入的数据来识别真实概率。”

听起来好厉害……

“是新接的活吗?”

“不是。”姜锦禹继续敲代码,“没事做着玩的。”

褚戈:“……”

叮,你的小仙女已经启动了生气模式。

她压制住想要关主机的洪荒之力:“你很无聊吗?”

姜锦禹敲代码的动作陡然停下,耳边,女朋友的声音一句比一句砸得用力。

她生气:“电脑那么好玩?”

她很生气:“比女朋友还好玩?”

她超生气:“那你跟电脑过吧!”

她的怒火冲出了屋顶:“你以后就抱着电脑睡!”

她的怒火冲出了地球:“让电脑跟你结婚!”

她的怒气冲出了宇宙:“电脑跟你生宝宝!”

她用力哼了一声:“电脑陪你白头到老!”

甩头:“再也不理你了!”她居然还没有电脑重要!要气死了!

姜锦禹把电脑关了,转过身去,耷拉着脑袋:“我错了。”

认错态度每次都很好,下次照样沉迷电脑不可自拔。

褚戈觉得要多气他一会儿,板着脸:“你错哪了?”

姜锦禹想了想:“玩电脑不玩女朋友。”

他把声音一放低,听起来就乖得不得了,她就一点都气不起来了:“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就原谅你了。”她很期待,“我们玩什么?”

姜锦禹牵着她去沙发上……玩亲亲。

后来,相处久了,褚戈发现,姜锦禹不仅强迫症严重,爱吃醋,爱玩电脑,还很没有安全感。

还有两周期末考,褚戈要临阵磨枪,大部分空闲时间都在自习室里自习,有次,她没有接到姜锦禹的电话,他就打了一百零八个。

褚戈自习完,看到未接来电都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去。

“你怎么没有接电话?”

他语气很生气,也很急。

“我调静音了,没有听到。”她解释,“刚刚在教室里自习。”

“你在哪里别走动,我过去找你。”他又说,耳提面命似的,“以后自习的时候,要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不要不接我的电话。”

“好。”

她收拾好东西,一出自习室的门,就看见了他,他挂了电话跑过去,也不管有人,很用力地抱住她。

她的心都被他弄软了:“怎么了?”

“我打了很久的电话,你不接,我心慌。”她身份特殊,他总是担心会把她弄丢,就像在沙漠里踽踽独行的人,得了伴,就再也不能一个人走了。

“心慌什么呀?”她抬手环在他腰上,“我可是在洗粟镇长大的,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姜锦禹把头埋在她肩窝里蹭,很久没说话,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有意无意地偷看他们俩,褚戈拉着他离开。

他乖乖跟在后面,走到楼梯口,突然问了她一句:“你会一直爱我吗?”

哦,原来他也会患得患失。

褚戈毫不迟疑地回答:“会的。”

她语气很坚定:“我会一直爱你。”

姜锦禹看着她,目光专注,眼睛里像装进了星辰与大海,深邃又浩瀚。

“你那个测谎的软件可以用了吗?”

他点头。

她语气很郑重,像是许诺:“我回去用那个告诉你,我褚戈不撒谎,说了一直爱你,就会一直爱你。”

姜锦禹舒展了眉头,牵着她去了负一楼,在没人的地方放肆地与她深吻,甚至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这是唯一一次,他亲热得这么过分。

声音都有点沙哑了,他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抱进怀里:“等到了法定年纪,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他没满22周岁,只差月份了。

褚戈想也没想:“好。”

“我和我母亲断绝了关系,我一个人一个户口,以后你迁进来了,就不能走了。”这是姜锦禹第一次提到他母亲。

褚戈知道那个女人,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她用力一点抱他:“嗯,不走,在你家户头上赖一辈子。”她犹豫了下,“你的母亲,你们还联系吗?”

私心里,她倒希望锦禹不要理那个狠心的女人,只是,就算他理,她也能理解他,毕竟,那是亲生母亲。

这世上,有几个儿女,能真正把父母血缘斩得一干二净呢。

“她在疗养院,我和那边的工作人员联系,但和她没有联系。”说起温书华,他眼里总有掩饰不去的落寞。

这样也好,若做不到不相念,那就不相见了。

她踮脚,在他抿着的唇角上亲吻:“姜锦禹,我好喜欢你啊。”

好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就这样,他们‘私定终身’了,离姜锦禹法定结婚的日子,只剩不到三个月。

某天中午,褚戈午休醒来,就看见边落落抱着抱枕在笑。

“落落,你看什么呢?”褚戈爬下床,“笑得好荡漾啊。”

“我在看言情小说。”边落落很害羞,脸上顶着两坨红,小声地跟褚戈说,“床戏哦。”

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