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们主子确实是被你撞下水的,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是任何理由都战胜不了的事实。”银呆嘴硬地说道。

“我能证明,晋王妃所说的话是真的。”

秦熙从提着一个浑身狼狈的太监出现了,然后手一甩,那太监匍匐在众人脚下,随着他的摔倒,摔出了一把弹弓,期间还有几粒和谢意馨手上那颗钢珠一模一样的珠子。

情势完全逆转了过来,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谢意馨又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殷侧妃,你其实一直是醒着的吧?何不睁开眼和大家说说,究竟是不是我把你推下水的呢?”

“殷侧妃,别再装了,就我所知,你会泅水的吧?”

装昏迷的殷慈墨闻言,心一沉,她的底细,谢意馨究竟知道多少?

谢意馨笑问蒋初篮,“三皇嫂,这下你知道我为何一直肯定没有把殷侧妃撞进水里了吧?会泅水的殷侧妃落了水,顶多就是着个凉,你说我犯得着吗?”

蒋初篮呆呆地点头,的确,犯不着。

谢意馨的潜在意思很容易理解,如果她真想害殷慈墨,把她撞倒在地方都比撞入水中来得有效。她不可能明知殷慈墨会泅水还这么做的,因为这样,除了惹得一身腥之外,对她没什么好处。

君景颐微微一变,殷慈墨这个蠢货!随即他隐隐地动了动手中的指板。

原本在一旁站着装木头的太医沉吟一声,待众人都看过去之后,才缓缓说道,“俗话说,善水者溺善马者坠,即使殷侧妃会水,一下子掉进水中反应不过来被水呛住了昏迷也是有可能的。不久便会醒过来了。”说完,然后往殷慈墨背部的几个穴道一拍。

似是印证了太医的话似的,本来昏迷的殷慈墨咳了几声,缓缓地张开双眼,“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在这呢?”殷慈墨一脸迷糊不解。

没办法,蒋初篮只好把事情解释一遍。

“晋王妃,真对不住,我一时不察失足落湖,害你受累了。”殷慈墨歉意地说道。

“无妨,你没事就好了。”谢意馨大度地说道,“只是,殷侧妃会水还遭那么大的罪,以后还是多在家里呆着吧,要知道,人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

谢意馨再次点出她会泅水的事,殷慈墨默默地认了。

“不好意思,五弟妹,刚才是本王误会你了,在这给你道个歉。”君景颐能屈能伸,道歉也爽快,“只是这个人,还请秦公子交给我审理,毕竟他欲害的是我景王的侧妃。”

秦熙从看了谢意馨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示,知道她是默许了,才道,“景王请便。”

“三皇兄,这个奴婢——”君南夕指着银杏道。

“五皇弟,皇兄知道她冒犯了五弟妹,明日我让人绑了她送去你们晋王府。”

说到这份上了,君南夕点点头。

随后,太后特意就近空出了一间屋子给殷慈墨休养。

众人离去后,屋子里只剩下殷慈墨与银杏时,殷慈墨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说,究竟是谁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害我?!”

谢意馨能想到的事,生性多疑的她自然也想到了,而且想得更深更远。

“主子,没有,银杏没有!”银杏立即跪下,哭求。

“真的没有?”殷慈墨狐疑。

“是真的没有?如果奴婢背叛了主子,就让奴婢不得好死!”银杏连忙发誓。

“那姑且信你一次。”殷慈墨嘴上说着,眼中却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她正欲深想,可肚子里传来一阵不舒服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停止。

看着银杏脸上肿了起来的巴掌印,殷慈墨有一瞬间的懊恼。这里是皇宫大院,她不该忍不住的,就算要打,也不该打在脸部这么显眼的地方。只是她实在是气急了,她当时就不该将计就计,自己游上来还好,至少还能得一个不计较大度的美名。而不是现在这般,被人拆穿,难堪至极,还背上了栽赃陷害的嫌疑。只是当时时间很紧,也容不得她细想,才会一步错,步步输。

最让她忧心的是,谢意馨似乎对她了解甚深,自己的底细,她究竟知道多少呢?

68、第六十八章

“一会你就别出去了,让孤雪进来伺候。”看着银杏已经红肿起来的脸,谢意馨说,“还有,脸上要上药,这不用本侧妃教你吧?”

“奴婢省得,谢主子关心。”银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她完全不敢用手去摸,至少在殷慈墨面前不敢。

“至于晋王的要求。”殷慈墨沉吟了半晌,期间银杏是大气不敢出,才道,“你去找流雨,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银杏大喜,忍不住跪在地上,一脸的感激涕零,“谢主子救命之恩!奴婢万死不辞。”

殷慈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无需你万死,只要你忠心为我办事,本侧妃决不亏待你。若背叛,下场,你知道的。”

银杏心一紧,接着又表了一番忠心,才退了出去。

殷慈墨面无表情地看着,眼中神色晦涩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银杏此人,是她手中比较得用的人了,决不能交给晋王的。背叛不背叛还不确定,如果真的背叛了,她教出的人,难免会留有一手。如果她这个主子逼急了,难免会狗急跳墙。如果不是,就更不能交出去了。所以,先保下来再说。

谢意馨才是那个让她寝食不安如芒刺在背的人,不除不快!而且她刚才之所以那么爽快地承认,也是怕被谢意馨当场揭露她更多的秘密。而且就算她推脱不承认,恐怕太后皇上等也会用别的手段来测验她到底会不会水。届时,她恐怕会更加难堪。

不过,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了,殷慈墨恶意地笑了。

……

“小卓子,派两个人监视景王侧妃,那个叫银杏的丫环,我不希望明天景王交给本王的是一具面目模糊的尸体,明白吗?”君南夕淡淡地吩咐着,并不避讳谢意馨。

“多派几个人,最好是功夫好点儿的。”谢意馨插了一句。银杏此人的身份不简单,她估计他们此行不会太顺利,多些人多份保障吧。

小卓子下意识地看向君南夕。

“听你们王妃的。”君南夕道。

“是!”小卓子应下后,小心地觑了一眼站在一起的晋王和晋王妃一眼,

晋王妃真的很得主子的心啊,连暗处人员的调动都不避讳晋王妃。小卓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暗忖,看来他以后遇上晋王妃的事时得多上心几分才行了,这位可是不能慢待的主啊。

宫中宴饮,其实无趣得紧,无非是吃吃喝喝,欣赏欣赏歌舞之类的。

应太后与皇帝的要求,这回的千秋要办得简约而隆重。

所以这回太后的寿宴上,能出席的人不多,但每一位放出去都是分量十足的人。

千月湖那事被太后封锁了消息,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这不管是误会也好事实也罢,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太后会这么做很正常。

遂众人的神色都很正常,似乎真的不知道先前千月湖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但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说了。

周昌帝看着简约而隆重的宴会场面,满意地点点头,礼部那些老家伙的办事能力还是挺可以的嘛,看来平时朕让他们太松散了,以后该时不时紧一紧他们才行。

周昌帝端坐有高位,视野开阔,众人的神色很容易便收入眼底。

此时此刻的宴会很热闹,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坐在最高处的周昌帝难免感觉到一丝的孤独,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关注起下面的人来。到了他这个年纪,放在女人上的目光已经渐渐少了,更多的是关注于儿孙方面了。于是他把目光投到了几个儿子那边。

当周昌帝的眼光触及君景颐那桌时,想到刚儿接到的奏报,原先还算愉悦的神色淡了两分。周昌帝眯着眼睛想,看来老三对老五媳妇的成见很深嘛,要不怎么会一开始就不分清红皂白地给老五媳妇定罪呢?

再者可能就是殷侧妃的枕头风太厉害了,听说,老三一个月有小半个月是歇在殷侧妃院子里的,这都快赶上老三媳妇的频率了。就算哪天晚上不去殷侧妃那,白日里也会转悠过去看看。想到这,周昌帝不由得摇头,还年轻啊,做事太由着性子来了。而且遇事也不够冷静,容易被感情冲昏了头,还得再磨炼磨炼。

当周昌帝的视线无意中落到殷慈墨穿着宽袖华服的尚未隆起的肚子,眼中意味不明,龙凤双胞胎,祥瑞么?

再看老五夫妇,夫唱妇随,老五正带着她四处和那些宗亲打招呼呢。看着落落得体的两人,周昌帝再次郁闷了,老五的身体,就算他能力排众议忽视掉,但子嗣艰难这一条,也是无法忽视的硬伤啊。

还有老四这一对,表面看着还好,但听说也是有点闹腾的,主要还是左霜的性子,好强了些。

再往后看,特别是瘸了的老六及几个小萝卜头,周昌帝叹气了,都还小啊,这江山的担子,谁能挑得起来?

君南夕领着谢意馨在宗亲中转了一圈,谢意馨的得体应对让她赢得不少赞赏,特别是睿亲王一家,对她赞不绝口。睿亲王王妃还拉着她的说她与君南夕很配,看起来就像天作之合。

这些谥美之言听起来还是比较真诚的,谢意馨也能看得出来。她略想一下,便明白了。

她的丈夫晋王是一个受宠继位可能性又小的王,大家乐意亲近的原因她也清楚。

受宠,代表身上的皇恩隆厚;继位可能性小,代表没有站队风险。

这样的皇子对他们来说是安全的。安全是他们目前主要考虑的因素,所以他们希望能和晋王抱成一团,站中间,不参与夺嫡之中。

其实将来哪个皇子继承皇位,对他们来说都没多大区别。因为不管谁当了皇,他们的日子差不了。但是他们怕被波及,所以他们轻易不敢与皇子走得太近,尤其是年长的几位,就怕被人误会成站队。

对他们这些宗亲来说,凡事莫过于稳,这样他们才能安心地享受君氏打下的江山以及属于君氏的荣华富贵。所以他们还是很希望周昌帝能尽快地选定继承人的,只是此时皇帝明显就是在考验众皇子,宗亲们也不敢有异议。

或许一些局外人会说,这样的想法太保守了。没听过富贵险中求啊,冒点险,更进一层不好吗?

但是,大多数人包括朝中的大臣和宗亲,对目前的富贵生活还是很满意的,除非十拿九稳之事,要不然,大多数人还是不大愿意冒险的。

敢冒险与愿意冒险的都是那些对如今的地位不满意或者野心勃勃之人,这些人往往都有一种投机心理,就想通过站队获得从龙这功从而平步青云。

而上一世,他们谢家早早入局,未尝不是被殷家暗中打击得太狠损失巨大的缘故。

人一受穷,就容易想些歪门邪道。这道理是通用的,于政治上,亦然。损失大了,就容易失去理智。赌性心理就更强了,想一把将失去的博回来。

一圈下来,谢意馨有点微微发热。

“累吗?”君南夕低声问。

“还好。”谢意馨看着前面,目不斜视。

见她耳根子似乎因为被关心而有点红了,君南夕轻笑,“天色已经不早了,估计再过不久,宴席就要散了。”

君南夕所料不错,就在他说了这句话后不到两刻钟,宴席就散了,众人鱼贯而出。

君南夕细心地护着她往外走,临出大殿时,遇上了景王一行人及朱聪毓蒋沁夏夫妇。

众人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三皇兄。”

“五皇弟。”

“怎么不见那个叫银杏的奴婢?”

“刚才那贱婢不是冲撞了五弟妹么,殷侧妃罚她跪了,哪知她体力不知晕倒了,此刻正躺在下人的马车上呢。”

“那正巧,三皇兄让弟弟我把那奴婢带回去吧,省得明天还要麻烦三皇兄。”

“五皇弟何必那么心急,连一天都等不了了?三哥我说了,明天给你送过去就会给你送过去,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君南夕只能作罢,“那明日一早,我就在晋王府恭候三皇兄了。”

“行,那三哥我先走了。”

“三皇兄慢走。”

两人在寒暄的时候,谢意馨不着痕迹地将君景颐和朱聪毓殷慈墨各自打量了一眼,目光很玩味。

景王还真是个心胸宽广大度的男人,自己的女人一直被自己的兄弟手下觊觎,尽管没有越雷池一步,可也是事实,却不见丝毫的不满及不悦,这忍功得多高才干得出来啊。

两波人擦肩而过时,走神的谢意馨无意中与朱聪毓对视了一眼,发现他眼神似冰椎如针芒,仅一眼,谢意馨便觉得冰寒彻骨。

感觉到谢意馨有点不对劲,似乎在发抖一般,君南夕不动声色地挡在她前面,然后淡淡地扫了朱聪毓一眼,“安国侯世子。”声音中带着某种警告。

朱聪毓面无表情的移开眼,千月湖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在他看来,就是谢意馨单方面地折磨他心中的女神!

再加上谢意馨前面的不识抬举,这些都让他的恨意达到了最高点。刚才与谢意馨对视的那一眼,带着连他都没察觉的某种恶毒,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去死吧。

景王一行人离去后,谢意馨陷入了沉思,朱聪毓的神情里带着一股似曾相识的狠毒冷绝。这样的神情,只有在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之时,才会出现在他眼中。而这个时候,他欲消灭的敌人是谁?

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她,君南夕无奈地笑了笑,小心地护着她避免她被来来往往的人撞到,心中却叹了口气,真是个令他伤脑筋的人儿。

刚才两人之间的互动,无意中勾起关于她与朱聪毓之间的一些传言,再思及今日见到的秦熙从,君南夕摇摇头,他的姑娘还真是多人惦记。

君南夕知道秦熙从从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今天见到他主动地帮忙解围,说实话,他都很讶异呢。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这个男人对他家馨儿有不一样的情愫。

君南夕却不知道,他无奈的眼光中带着丝丝宠溺丝丝情意,如冰蚕丝般,柔和坚韧,却纠缠不休。

就在两人各自的思量中,一行人来到了晋王府马车停靠的地方。

“王爷,王妃,请上马车。”晋王府的一个下人立即拉开了马车的帘子,恭敬地说道。

君南夕率先踏了上去,然后伸出手,欲拉她上来。

“慢着。”谢意馨回过神了。

君南夕询问地看着她,而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

“你们先把马车检查一遍。”谢意馨直觉这辆马车有问题,“还有马。”小心驶得万年船。

众人不明所以,但见君南夕点头了,便照着做了。

只是结果,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谢意馨有些失望,觉得自己想多了,多疑了,随即又有一丝庆幸。

好在晋王府的人都训练有素,即使没检查出来什么,也不会表现出一些情绪让主子难堪,算是比较难得的了。

“没事,小心谨慎总是好的。”君南夕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之后,安慰道,然后拥着她进了马车。

69、第六十九章

淡淡的夜色中,晋王府的马车飞速地奔驰着。

马车内,谢意馨放软了身体,半倚在君南夕怀中,闻着他清爽的味道,昏昏欲睡。平时中午的时候她都习惯歇个觉的,今天没有,还一直忙到现在,精神高度紧绷,一下子放松后,困倦感就袭上来了。

君南夕也揽着她,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声长啸啸破长空,谢意馨也被惊醒过来。

“主子,外面好多黑衣人朝我们追来!”春雪惊呼。

就在这时,他们乘坐的马车突然翻了。谢意馨他们因为惯性被甩出马车,君南夕一直护着她,最后着地的时候,她竟然没怎么受伤。

晋王府的侍卫还是很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地挡在君南夕谢意馨前面,和黑衣人正面迎上。

情况很不妙,晋王府的侍卫们每个至少都有两三个黑衣人缠着。

君南夕更是趁着空档朝空中放出一枚袖箭,袖箭在空中爆出一个炫丽的烟花。他放出的袖箭爆炸之后,空中接着又爆出一朵烟花,君南夕一愣,低头一看,原来是谢意馨放出的。

黑衣人知道他们在召唤同伴,有些慌乱,下手更是不留情,招招狠辣。

因为黑衣人人数众多,又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侍卫这边落了下风。

君南夕护着他,左突右击,躲避着那些黑衣人的攻势。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黑衣人越发地不耐烦,竟然只攻不守,不要命起来。

晋王府的侍卫们应付不及,有三个黑衣人朝谢意馨他们逼来。

看着君南夕应对得很吃力,身上已经挨了几刀了,谢意馨忍不住埋怨救兵怎么那么慢!

突然,谢意馨被脚下的石头一拌,摔离了君南夕几米远。等她一回神,竟然看到一柄在黑夜中亮铮铮散发着寒气的剑冲着她的眉心而来。

“馨儿!”紧急关头,君南夕冲了过来,挡在她前面,挥刀迎上劈下的剑。

可正因为如此,先前和君南夕对打的两个黑衣扑了过来,两道刀光朝他们侧面劈下。

“不要!”谢意馨惊呼,手往地上一抓,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就挥舞着迎了上去。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决不能让那两把刀劈下来!

可惜她再咬牙硬撑,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如此敌得过两个习武的大男人?

不过一两个呼吸之间,刀离鼻子不过一指宽了。

就在谢意馨要绝望的时候,那两个黑衣人竟然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倒下了。

“援兵到了。”

君南夕看了一眼涌来的二三十名正和黑衣人拼杀的青衣人,拧眉,“这不是我的人,是你的?”

“嗯。”谢意馨点点头。

有了这二三十人加入战局,谢意馨他们总算没有那么被动了,情势渐渐变得旗鼓相当起来,而不久后,远处还隐隐传来马蹄声。

黑衣人见势不妙,长啸一声,袖子一挥,一阵白色的粉末随着夜风朝谢意馨他们迎面吹来。

这些粉尘让他们不自觉地闭眼了一下,等睁开眼时,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此时,贺冬才领着一阵人马姗姗来迟。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贺冬一撩衣袍就跪下。

谢意馨看了一眼,他们衣裳凌乱,有些人脸上还挂了彩,显然也是经过一番恶战才赶过来的。

“起来——”君南夕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倒下了,脸上迅速地潮红一片。

小卓子一看这情况,脸色大变,“糟糕!”

谢意馨心一紧,整个人蹲跪在他身旁,握着君南夕的手紧张地问,“你怎么了?”她意识到情况很不妙,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受控制地发生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君南夕艰难地挣开眼,勉强地笑笑,“马车内有药,小卓子去拿给我。”

不行,不能这样,她不能慌。这个时候他为救她倒下了,如果她不坚强地扛起一切,岂不是让他病了都在担心?

这么一想,谢意馨突然整个人就冷静下来了,“你别说话了,也不用担心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放心吧。”

“我相信你。”说完,君南夕困倦地闭上眼。

压抑着心中汹涌翻腾的感情,谢意馨镇定地问小卓子,“他这是发病了?”知道君南夕中的是盅毒的人并不多,所以谢意馨也没有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