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南夕由小卓子扶着在谢意馨身边坐下后,朝她笑了笑,“继续吧,我就在旁边看着,给你压阵角。”

谢意馨点了点头,咽下了到嘴的话。

“王爷,您出来得正好,晋王妃竟然因为她自己的猜测,就要拿属下下狱,实在是太冤枉在下了。求王爷做主啊。”余沛跪在君南夕面前喊冤。

君南夕嘴角一勾,笑了,眼中却是冰寒一片,“怎么,在你眼中,我就是可以让你随意糊弄的人,比王妃还不如?”

“余沛,别狡辩了。想想吧,如果王妃把你们退回去给皇上,会有什么下场。现在只是剔除奸细,心中没鬼的那些,有什么可怕的?你们都是很不错的护卫手下,如果不是奸细,我们晋王府不会放着好好的人才不用。”秦青跳出来唱白脸。

护卫队大部分人都若有所思,余沛却不表态。

“把他拿下!”谢意馨已经不耐烦这种口水仗了,这些人,就算证据摆在他们面前,都还想抵赖的,没必要再说。“是不是奸细,审过便知。”

余沛似乎终于意识到情况的严峻,当即大吼一声,冲着谢意馨而去,“你这个贱人,竟敢冤枉我,我要杀了你!”

谢意馨早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一点也不惊慌。果然,在第一时间她的周边突然冲出四个人,直面余沛,晚一两息的时间,又冲出一道身影加入了战局。

谢意馨与君南夕的眼睛同时眯起。

战况自然是毫不例外地一边倒,只是很突然的,余沛挟持到一人,“放我离开,否则,我的刀剑可不留情。”说着,一个用力,一道血痕从刀身滑向刀尖。

那人正是刚才站出来指责谢意馨的那个大汉,此刻他正破口大骂,“余沛你这个王八蛋死奸细,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想挟持老子离开?休想!”

贺冬有些为难,众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余沛。

唯独君南夕谢意馨两人很镇定,谢意馨冷冷地说道,“宁愿破罐子破摔,夺命杀人,也不愿意接受审讯,不是奸细又是什么?”

“我这样还不是被你这臭娘们逼的,别废话,放我离开!”余沛恶狠狠地说。

“你是走不了的,束手就擒吧。来人,给我上,不必顾忌!”

“你不要他的命了?”余沛吃了一惊。

谢意馨似笑非笑地说道,“他是你的同伙,你杀就杀呗。”

“王爷王妃,凭什么不救我?就为我说了一句公道话?就算你们不救我,也别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污辱我!”那大汉一脸悲愤,“为晋王府卖命这么久,就这个被舍弃的下场?哈哈哈,我算是见识到王家的薄情寡义了!”

“别再演戏了,刚才已经有四个人上去围攻余沛了,你为何还要凑过去?没看到其他人都没动么?不要告诉我是立功心切或者什么原因,这些都是借口,因为方才你冲出去时,慢了两个拍子,显然是衡量过后的结果。你找的那些借口都是不需要衡量的,需要衡量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助他离开,或者一起逃离!”

“为什么其他四个人没有被挟持,就偏偏是你?要知道,你的功夫可不比他弱啊。”君南夕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一沉,看向两人的目光透着不善。

贺冬更是率先冲了上去,其他的人亦是闻风而动,很快,两人便落入下风,就在他们对视一眼想自尽的时候,被贺冬及另一个人一拳打破了下巴。

将两人五花大绑放倒在地上,贺冬已经羞愧得说不出话来了。

谢意馨也没理会他,继续翻阅宗卷,君南夕端了杯热茶,微笑着陪在一旁,老神在在。

众人终于意识到晋王晋王妃这是预备大刀阔斧地整治晋王府了。

接着,谢意馨又用了一些时间将护卫队里有蛛丝马迹的人剔除了出来,最终查出来,护卫队五十人,竟然清理出了七个奸细。

看着地上的一串,贺冬深深自责,同时又羞愧无比。这么多内奸,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活动,而且还深得他的倚重与信任,以前的那些损失就不说了,今晚竟然差点把晋王陷入死地。随即浑身一颤,如果不是晋王妃把他们一个个都揪了出来,后果,他真的不敢想。

此时,贺冬秦青等人对谢意馨的态度完全变了。

其实打一知道自己主子被新任晋王妃连累到盅毒提前发作的时候,他对谢意馨是有迁怒和不喜的。现在才发现,他们王妃完全不逊色于主子。虽然对方是个女人,但光这一份看人的能力,细致敏锐的观察力,就在他们之上。

自此后,谢意馨多了一批死忠的拥护者,这些人都是被她用自己的智慧与手段深深折服的。

“整治完了护卫队,轮到内院了。那些收了别人的好处的,都站出来吧,主动交待的话,只没收银钱,要是让我一个个点名,丢的就是性命了,而且还有可能累及亲人。当然,如果有人主动检举,有赏!”

“不出来?那我就点名了。”谢意馨环视一圈,心中有鬼的人被她眼睛一扫,都觉得她在看自己。

经过谢意馨刚才的雷霆一击,心中有鬼的人都不敢抱着侥幸心理,没见晋王妃把人家祖宗八代的资料都翻出来了吗?于是,一个,两个,三个,都低着头陆续站出来了。

看着这些有外心的奸细,各人心思皆不同。

内外大管事心中满是羞愧,这些人都是他们仔细甄别后才放入王府中的,不料有问题的人竟然还这么多。

而一直跟在君南夕身后的张问宾见识到谢意馨的手段之后,惊异的目光频频投向她。

所有人之中,唯有谢意馨与君南夕是比较平静的了,特别是谢意馨,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去年,几个皇子相继开府,需要大量的人手。那种时候,正是外人安插钉子的好时机,不过这些都是浅层次的,深层次的,之前都被安插好了。

才揪出这么一些,晋王府的情况还算是好的了。别的府可能更多。

而谢意馨今晚最大的战果莫过于把陆广清给拔除了。在这件事上,她不仅占了先知先觉的便宜了。还有一点,就是陆广清现在还年轻,而自己又是突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几年后的他,就算她手上有证据在手,恐怕也难逼得他那么快招认。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中,还有多少是殷慈墨的人。

她出嫁之时,将属于谢家的力量全部归还,只带了一小部分人出来。而春景正是其中之一,他已成长为她手下的得力干将,全权负责一应事宜。这回的资料,也是他收集的。

想必殷慈墨也一样,此次损失的人手,足够她肉痛好久的了。

可惜谢意馨的好心情在见到君南夕无意中咳出血丝时,便消逝无终了。

她当机立断扶起君南夕,嘴上却对两位大总管吩咐,“先把这些人关押起来,晚点我再做处理。”

71、第七十一章

“半年前,晋王和老夫说,想彻底除掉这金蚕盅。这金蚕盅去起来是所有盅毒中最难的,因为它只寄居在人体的心脏中,从不轻易移窝。从那时起,老夫就在收集材料了,此后半年多晋王一直在吃老夫调配的药。”

“按照预计,五月份,晋王的身体会调整到最佳,而这个时候又是春蚕盅最虚弱的时候,那时正好可以前去祈山治疗。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治疗?”

“引春蚕盅出来,需要刚采下来的新鲜的人参液,年份还不能低了。而去祈山,不仅因为祈山是产参胜地,还因为那里有一株人参即将五百年,由我师弟看守着的。咱们四月中旬出发赶过去,然后稍微休息一下,时间上刚刚好。”

“这些我们都计划得好好的,只是今晚你们遇袭,敌人撒了一种药粉,那药粉刺激了春蚕盅。晋王的身体没有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但是盅毒已经到了非除不可的地步了。”

说这些话时,张问宾雪白的眉毛拧得死紧,“而且春蚕盅性烈,发作时需要天山雪莲安抚。因为晋王的病,皇宫内库里的天山雪莲都是存不住的。现在皇宫的库房空空如也,距离下一次补充,还要半个月的时间,现在我们该如何拿到雪莲来镇住这春蚕盅才是紧要的。”

谢意馨有点发愣,天山雪莲,这样的药中极品——

两百年份的人参,谢家倒是珍藏有两株,年份再往上的,没有了。而天山雪莲因为君南夕的关系,从来都是进入宫中的,没有流露出来过任何一株。十大世家中,估计存货不会超过三株。这还是她的猜测,也有可能一株都无。

现在张问宾要天山雪莲,还真是让人为难了。

谢意馨想了想,问,“天山雪莲没有,宝华玉兰可以替代吗?”

“晋王妃你有宝华玉兰?”张问宾呼吸急促地问。

见他这个垂诞三尺的表情,谢意馨心一松,“这宝华玉兰有用?”

“有用有用。”张问宾的头猛点。

“比天山雪莲还有用?”

“对对。”张问宾希冀地看着她,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快拿出来吧,快拿出来吧。

“没有。”谢意馨见他一脸失望透了的萎靡样,补充了一句,“现在没有。”

“王妃还是尽力去找天山雪莲吧,老夫会用别的药抑制一下,但也拖不了多久了。”

张问宾出去后,谢意馨原本还略显轻快的神色收了起来,秀眉微蹙,一脸凝重。

宝华玉兰她手上没有,但她知道有一个人手上有,那个人就是殷慈墨的祖父殷宪珂。

若想那个人拿出比天山雪莲还珍贵的宝华玉兰,筹码低了是不行的。而外面的那些人,分量显然还不够。

“春雪,去把那只乌木盒子拿出来给我。”谢意馨道,她这回要下血本了。

春雪一愣,她知道主子很宝贝那只乌木盒子,应该说宝贝里面的东西,不管是在谢家还是在如今的晋王府,这只盒子都被妥善地保管着。除了偶尔会打开,往里面添一些东西外,几乎都不曾示之于人。

春雪依言而去,没一会便捧着一只长形的泛着乌光的盒子出来。

谢意馨用秘制的钥匙打开,目光平静看着里面的东西。这些都是殷家人作奸犯科的证据。她原先是预备用三五年的时间悄悄地收集殷家的这些黑资料,然后找适当的时机,一举将他们掰倒斩草除根的。

现在,她预备用这些和外面那些人,去换那株宝华玉兰。她手中的这些资料其实分量已经挺足的了,操作得当的话,虽不至于让他们大伤元气,但至少也能让他们伤筋动骨了。谢意馨不怕他们不从。

谢意馨也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拿出来,必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日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掰倒他们很难了。

但如果能换来宝华玉兰救君南夕一命,她觉得值得!

掰倒他们的机会可以再找,但君南夕只有一个,没了就是没了。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意馨不是没有想过通过周昌帝来拿这宝华玉兰,但是这样做,难免会给周昌帝留下不好的名声,而且以后也不好再对付殷家了。

毕竟你拿了人家的东西来救命了,还把人家往死里整,说不过去,天大的理由都显得不够厚道忘恩负义。后续不良的影响太大,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春雪,去给我研墨,我要给咱们的殷主大人写一封信。”

“是!”

斟酌一二,谢意馨拿起朱笔,蘸了墨,开始笔走龙蛇起来。

反正殷慈墨迟早也会知道自己把她安放在晋王府中的钉子拔除的事。一想到至今昏迷不醒的君南夕,谢意馨就止不住的怒火翻腾。所以这封信被她写得慷慨激昂,猖狂无比,几乎哪里是殷慈墨的痛处,她就往哪里踩。

这封信最好能把殷慈墨气疯,气得她早产最好,谢意馨恶意地想。

春雪就站在旁边,只觉得谢意馨散发出来的气势惊人,胸中似有片片怒意四散开来,忍不住挪动脚步,站得离她更远一些。

谢意馨写完,把信装好之时,又从乌木盒中拿出一本账册,撕了前三页放进信中,以示她信中所言不虚。

就在她准备去找那些奸细,挑个人去送信之时,小卓子领了两个人过来,其中一人还扛着一只麻袋。

谢意馨立即反应过来,“里面装的是可是银杏?”

“正是。”

“好,随我来,我亲自审她!”因为愤怒,谢意馨觉得浑身似乎有什么需要发泄一般,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揽下了这差事。至于那封信,等会再说,或许从银杏身上还会有更大的发现也不一定。

银杏是被水泼醒的,难受地咳了几声,把脸上的水珠抹去,才看清坐在她前面的是谢意馨。

“银杏,没想到吧,会在这种时候见到我?其实我也很意外呢,没想到咱们今晚这么快又见面了,我以为最少要等到明天呢。”谢意馨慢慢地说道。

就在银杏戒备地看着她,寻思着她知道多少,而自己又该如何开口之时。

谢意馨接着说道,“废话我也懒得多说,本王妃需要你家殷主的信息,越多越好。只要你给出的消息有足够的价值,我不介意饶你一命。否则——”

殷主,从谢意馨吐出这个词的时候,银杏就老实多了。

“晋王妃既然知道我们的组织,那你就该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硬骨头,绝不会背叛的。”

“呵呵,硬骨头,你?能够被收买一次的人,就能够妥协第二次。”谢意馨嘲讽地笑笑,“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多拿一些筹码罢了。只是,我不吃这一套。你可能不知道,夏桃,不,应该称为十三号,你不陌生吧?多么硬骨头的一个人啊,最后还不是什么都交待了?你觉得,你的骨头比她还硬吗?”

谢意馨平静地陈述事实。

正是因为她这份平静,才让银杏心里越发地没底。

后来的话更是让银杏心一沉,十三号是什么样性子的人,同属最早进入组织的人,她还是了解的。他们这些人都是伴随着刀伤鞭伤等各种各样的刑罚长大的,身上的伤好了又添好了又添,只不过是伤后用的药好,才没留下痕迹。

她那样的人都挺不到最后,可见她遭遇的手段是非同寻常的。

谢意馨说的话,她信,因为正是十三号死了之后,组织陆续出现问题的。只是她不敢相信,一向那么忠于组织,连亲人都可以不顾的十三号会背叛。

不过银杏随即想到自己,自己不也背叛了么?人总是有弱点的,被人拿捏了七寸,少有人不服帖的。

这时,银杏的心已经动摇了,“我不相信你!我说了,你真会放过我?”

“我劝你最好信一下,因为本王妃不接受任何条件,说不说在你。说了,在我手中还有可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不说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至于这活命机会的大小,端看你能给本王妃什么了。”

“好,我说!”

约一刻钟之后,谢意馨面无表情地问,“就这些了?”

银杏眼中划过一抹犹豫。

“怎么,你自己的一条命,还不足以让你为之拼命?”谢意馨似笑非笑地问。

银杏咬了咬牙,说了,“还有一件事”

拿到了银杏透露的信息,谢意馨抬脚欲走。

“该说的我都说了,晋王妃,请你实现你的诺言,放我走!”银杏说。

“会放的,不过不是现在。”

“你说话不算话!”

“我刚才的意思是在我手中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也就是保证你在我手中不死而已,至于别人会不会放过你,就不在我可以答应的范围了。”银杏还有点利用价值,谢意馨预备把她和那些奸细放在一起,加重一下手上的筹码。

“你这个”

谢意馨抬脚去了另一个牢房,并不理会身后的叫嚣。果然,银杏没卖两句,就被人堵住了嘴。

谢意馨吩咐了几句话,没多久,贺冬便提了一个人出来。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回去给你们主子传话,说她有一串粽子在我们这,只要出的价码合适,她想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这封信也是给她的,拿着吧。”谢意馨对那个叫马友绿的人说道,“你们最好祈祷自己在你们主子的心中分量够重,要不然,晋王府也不会浪费粮食养没用的废物。”

把信塞到马友绿怀中,便有人上前押了他出去。

“王妃,要不要派个人跟上去?”贺冬问。他真想找出那些人的窝点,一锅端了。

“随便你。”

……

京城某处偏僻的宅子,逃出来的马友绿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才上前拍拍拍地敲门。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谁啊,敲那么急,赶着投胎啊。”

“大爷,开开门,小的是卖木梳的,路经贵宝地,想讨碗水喝。”

“卖木梳的啊,有桃木的吗?”

“有!”

门一开,马友绿顿时闪了进去,“快,带我去见头儿。”

这座小院的头儿一接到那封殷主殷慈墨亲启亲启的信时,顿时有点头晕目眩,暴露了?这指名道信的,完全没有一丝侥幸。

那个头儿横了一眼马友绿,马友绿立即解释,“头,我们谁都没有背叛组织,只是不知道晋王他们从何得知的。”

那个头儿当下不敢怠慢,着人安顿好了马友绿,便进了一条隐秘的秘道。

信辗转送到了殷慈墨手中,她阴沉着脸看着信上的内容,越看,牙根就咬得越紧,最后,她忍不住把信往桌上一拍,气得忍不住站了起来,“混账!欺人太甚!”肚子隐隐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不得不坐回椅子上喘着粗气平复情绪。

“侧妃,王爷来了。”门外,一奴婢轻声提醒。

刚说完,君景颐已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进来了。

“妾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

君景颐扶着她坐下,然后随意地坐在一旁,“刚才在做什么?”

“没——”

“这是什么?”看着桌面上的信,君景颐随手拿了过来。

君景颐来得太快,她根本就没来得及藏信,再者,此事事关重大,君景颐知道也好。

在殷家,她说的话不如以前管用了。此次她惹出的麻烦不小,如果君景颐不出面,恐怕很难说服她祖父。

殷慈墨一直都很明白,她会被家族看重,自由地取用资源,无非是她用的同时能给家族带来丰厚的利益。哪天她给殷家带来的麻烦大过她所带来的利益时,就是她被舍弃之时。

可是越看,君景颐的脸色越凝重,不复刚进来时的轻松。看完之后,他把信扔到一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捏着她的下巴,双眼不带一丝感情地注视着她,“爷刚才还在想是哪个人那么好,去伏击老五夫妇,替爷出了一口气呢,不料是我的殷侧妃啊。你说,爷该夸你知情识趣好呢,还是骂你猪一般的脑子尽给爷惹事?”

殷慈墨任由他捏着,并不吭声,只是手时不时地摸着肚子。

看到她的动作,君景颐忍着暴打她一顿的怒气,咬牙道,“这么大的事你商量都不和我商量就擅自行动,翅膀硬了胆子肥了是不是?现在惹出这一堆麻烦,还得爷给你兜着,殷慈墨,你好,你好哇。你知道安排一颗钉子进晋王府有多么不易吗?就因为你轻举妄动,他们未建一功,就被一个不留地拔除了。”他一想到他先前好不容易安排进去的两颗将来有大作用的钉子就这么没了,就恨不得甩眼前这个女人两巴掌。

君景颐深吸了两口气才压抑住体内的邪火,看着沉默不作争辩的殷慈墨,冷冷地说道,“你最近给我老实点,还有,滚回殷家,好好劝你家老爷子把宝华玉兰拿出来,否则事情闹大了,影响了爷,爷不介意死一个侧妃。”

看着怒气冲冲走了的君景颐,殷慈墨缓缓吐了一口气,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厉芒,转而变得幽深无比。

即使有了宝华玉兰又如何?只能压制盅毒一时,不能压制一世,此番折腾,君南夕的身体底子算是毁了,二十五岁?她让他活不到!

此次之后,也是她该彻底潜伏起来之时了,殷慈墨摸着自己的肚子想。

72、第七十二章

不说殷慈墨连夜回殷家说服殷家众人的艰辛以家殷家众人的剧烈反应。只说次日一大早,殷家不出意料地将宝华玉兰送到了晋王府。

谢意馨着人把乌木盒子的东西交给对方,双方确认无误,交换了东西。随后殷家这边的代表连茶也没喝,便走了。

君南夕服下了宝华玉兰,盅毒总算被压制了下来。

张问宾却告知谢意馨,他们需要立刻启程前往祈山,希望她尽快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