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花春点头,揉了揉自己的腿,换了一身更厚的袄子,准备去主殿坐等人入宫。

武贵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哀嚎了许久之后竟然昏迷,吓得太后坐在主殿一动不动,让知礼在外头也开了法事祈福。

花春过去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太后晚膳都没吃,捏着佛珠喃喃念着。

“武贵嫔怎么样了?”她问了一句。

旁边的月见姑姑小声道:“御医说有点严重,查不出原因,但是有流产的征兆。”

流产?花春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搂着自己的肚子。

月见被她这反应逗得微微一笑,然后道:“不过有御医保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只是要好生养养。”

“光养也没用,谁在背后咒哀家的皇孙,哀家非砍了他的脑袋不可!”太后睁眼,眼里满是怒意:“竟然心肠歹毒到了这个地步!”

花春点头,真要是有人诅咒,那的确该把诅咒的人抓出来。

正想着呢,外头的宫人就禀告:“太后,人带来了。”

“带进来!”一声怒吼,吓了花春一个趔趄,月见连忙把她扶到一边去坐着。

门外的宫人拖进来一个妇人,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都散乱了,想必抓的过程里没少挣扎。

只是,这身影太眼熟了。

“太后娘娘,民妇冤枉啊!”大大的嗓门响彻整个慧明殿,花春一愣,看着她抬起来的脸,整个脑袋里“轰”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竟然是万氏?!

太后也顿了顿,看她有些眼熟:“你?”

“民妇是花丞相的生母。”万氏连忙道:“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民妇抓了来,民妇压根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啊!”

深吸一口气,花春努力控制住自己站起来的冲动,低笑道:“不会是抓错人了吧?”

太后也有些疑惑,看向旁边的护卫,护卫拱手道:“臣等已经问过城隍庙的目击者,以及对比过字迹,的确是这位夫人写的木牌,请太后过目。”

第183章拿她做个法事

旁边的人将木牌并着几张纸条一并呈了上来,太后接过,神色复杂地拿起纸条和木牌对比。

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字,纸条上是写的,木牌上是刻的。

花春咬牙,看着万氏狼狈的模样,心里急得要命,但又怕惹了太后怀疑,到时候罪加一等,于是只能低声道:“花丞相已死,这位既然是花丞相的生母,怎么可能会做出诅咒宫嫔的事情来呢?武贵嫔与她应该是素不相识才对。”

太后皱眉,看着万氏道:“哀家也想不明白,你可认识武贵嫔?”

万氏连连摇头:“太后,民妇冤枉啊,民妇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去诅咒谁!”

“那这是你的字迹吗?”

微微一顿,万氏道:“纸条上是民妇的字迹没错,但是那木牌,民妇当真是没见过啊!”

太后沉了脸:“一模一样的字迹,还能有假不成?!你若是从实招来,哀家还可能饶你一命,若是还要继续撒谎,就别怪哀家容你不得了!”

万氏脸色苍白,神情看起来无助极了,但愣是撑着没往花春这边看一眼,自己着急地挠着地毯想办法。

“太后娘娘。”内殿里出来个宫女,小声道:“武贵嫔娘娘醒了。”

太后一愣,立马起身去内殿看了看。

花春趁机看向万氏,急得眼睛发红,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啊?

万氏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泪,拼命摇头,不是她做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天知道怎么就怪到她头上了啊!

深吸一口气,花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快地运转,开始想办法给万氏开脱。

然而,不等她想到什么法子,里头就轻飘飘地传来武贵嫔的声音:“花家的人吗?嫔妾就知道,上回与花嫔还有过些冲突…”

心止不住地往下沉,花春就觉得眼前一黑。

完了,她怎么还忘记了,宫里有个花寻月。

太后扶着月见的手就出来了,恼怒地道:“把花嫔给哀家带过来!”

“是。”外头的人应声而去,万氏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慧明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看热闹的,许贵嫔挨的打好像都已经不碍事了,跑得飞快地过来,站在旁边就嘀咕:“这人心不古啊,花嫔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背后还会用这样的伎俩。”

花春不悦地看她一眼:“为什么就一定是花嫔做的?万氏也不是花嫔的生母,怎么会去帮她做那样的事情?”

许贵嫔一愣,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这个道理,只有亲生的母亲才会这么替女儿着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心里微沉,花春垂眸。

这些人,该不会又知道了什么吧?

太后闭着眼,完全没有理会下头的话,只等花嫔被带过来,才睁眼道:“这宫里花家的人,就只剩花嫔一人,万氏乃花家主母,当初也是随丞相进宫用过晚膳的,哀家还记得。能生出花丞相那样的儿子,就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哀家想听你们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氏依旧只有磕头:“这当真不是民妇刻的木牌,请太后明察!”

花寻月跪在一边,皱眉道:“太后,您把万氏做的事情放在嫔妾身上,未免…太后也该知道,花家原来的争斗也不少,万氏同花丞相是一贯不待见嫔妾的,如今又怎么可能是为了嫔妾而去做诅咒武贵嫔的事情?”

“先前嫔妾要入宫,花丞相和万氏就百般阻挠,花家散了之后,更是嫔妾一人照顾生母,贴补家用,与万氏再没半点联系。”花寻月说着,还瞪了万氏一眼:“若那牌子真是万氏刻的,也该是用来栽赃给嫔妾的吧。”

太后皱眉,看着万氏垂眸。

她与花峥嵘,其实,是有那么点交情的,所以这个万氏是什么样的性子,她也算了解,嚣张跋扈,要做出今日这样的事情来,也当真不奇怪。

“字迹一致,木牌只能是万氏刻的,至于动机是什么,可以再查。现在,为了破解武贵嫔身上的厄运,把她交给外头的知礼大师,拿去做法吧。”

“太后!”花春还是没忍住,皱眉道:“事情都还没查清楚,怎么能就这样定案?”

拿去做法,这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

太后看了她一眼,道:“你好像对万氏特别在意。”

“是啊。”许贵嫔点头:“瞧瞧,急得脸都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万氏是德妃娘娘的生母呢。”

万氏一愣,立马趴在地上道:“民妇与德妃娘娘素不相识,感谢德妃娘娘为民妇说话,但,太后若不愿意多查,要这样定案的话,民妇也无法反抗,只能多谢太后当年对京华的照顾。”

花春咬唇,捂着肚子道:“臣妾脸色白是因为肚子有些难受,侯爷与丞相当初是结拜兄弟,万氏也在侯府住了一段时日,与臣妾相识,是个很慈祥的长辈,本宫为她说话,理所应当。”

“既然不是什么特别深的感情,你又何必替她出这个头?”太后嗤笑:“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当真了解吗?”

废话,有谁能比她更了解万氏?虽然她的确张扬跋扈,嗓门又大,但是性子耿直,一直没做过什么坏事,一辈子也就因为隐瞒她女儿身的事情担惊受怕,其余的时候,当真是坦坦荡荡。怎么可能去刻那种牌子?

然而,她不可能对太后这么说,只能好言相劝:“万氏毕竟曾经也算是诰命夫人,虽然如今荣华不在,但花丞相对朝廷的影响尚存,您要是这样草率处置了万氏,难免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证据已经在这里了。”太后不悦地看着她:“也算草率吗?难不成非要她亲口承认了才算?那好,哀家让人打她五十大板,打到她认罪为止,这样就不会引来麻烦了吧?”

一向沉稳公正的太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暴躁,看样子是压根听不进去话。花春捏紧了手,咬牙问:“那做法事是要怎么做?”

许贵嫔笑眯眯地道:“逮着了施法之人,取她的血和头发做法即可,但是啊,这诅咒宫嫔,尤其是怀了身子的宫嫔,罪名可不小,法事做完,也该处罚才是。”

“这宫里现在,是太后说了算。”花春抿唇道:“太后执意要给万氏定罪,臣妾也阻拦不了,但是这一罚,万一以后查出来冤枉了万氏,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弥补了。”

第184章跑不掉的欺君之罪7300钻石加更

太后斜眼看了过来:“就算当真冤枉了,那又如何?为了皇嗣平安,取她的头发和血算得了什么?”

“太后。”花春僵硬地笑了笑:“您今日好像心情不太好。”

微微一愣,太后别开眼:“皇嗣有恙,你要哀家心情怎么好?”

当真只是因为皇嗣么?花春抿唇:“太后可以取一点万氏的头发和血,但最好别伤着了人,这样也能留个余地。”

“法事要怎么做,不是哀家说了能算的。”轻哼一声,太后挥了挥手,外头就进来两个宫人,将万氏扯了起来。

心里一紧,看着他们这粗鲁的动作花春就觉得生气,刚想说话,就见万氏脸上带着笑,朝那两个宫人道:“轻点,我能配合自己走,你们松手。”

语气里满是哀求,看起来完全没有半点跋扈的样子了。脚下努力稳着跟上他们的步子,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万氏跨出门的时候,还回头朝大殿里颔了颔首。

花春一震,心里揪紧,跟着就站起来出去看情况。

许贵嫔悠悠地道:“瞧这反应,说不定那木牌当真与花嫔无关,这宫里还有另一个姓花的呢。”

充耳不闻,花春走到院子里头,看着那神叨叨的和尚。

知礼在做法事方面很专业,看见万氏便问:“是下咒的人吗?”

万氏摇头:“不是。”

知礼皱眉,随即站在大殿门口朝太后道:“太后娘娘,若不是下咒之人,用错了头发和血,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还请太后三思。”

太后一顿,当即扶着月见的手走出来道:“她就是下咒之人,但…万一错了,会有什么后果?”

“阿弥陀佛。”知礼道:“冤枉人也是一种罪孽,会堆到武贵嫔娘娘,甚至是她肚子里的皇嗣身上,请太后三思。”

一听这话,花春就算是打心眼里感激这和尚了,转头看向太后。

太后眼里有一瞬间的犹豫,然而她还是道:“证据确凿,她不认也没用。”

“太后。”知礼道:“她若是不服这罪,头发和血,恐怕也做不了太好的法事。”

“哦?”太后皱眉,看向万氏:“你还是不肯认罪吗?”

万氏苦笑:“这本就不该是民妇的罪过。”

“那就先交给刑部吧。”轻笑一声,太后挥手:“等认罪了再做法事不迟。”

花春一惊:“太后当真打算屈打成招?”

“今日是哀家怒极,才会让她进宫来审。这种害人之事,是该交由刑部处置的。后宫之人,也无权过问。”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花春说的。

万氏愣了愣,瞧着太后的眼神,立马道:“去刑部就去刑部吧,青天大老爷总能还民妇一个公道的!”

她是不知道刑部是什么地方还是怎么的?花春咬牙,只要是个监狱,那都是黑暗又肮脏的,这一半老太太哪里经得起那么折腾?

“那就带她下去吧!”太后挥手:“转告刑部,明日黄昏之前,给哀家问个结果出来。”

“是。”宫人应了,押着万氏便走。

万氏是很想反抗的,并且有一肚子火,这平白被人冤枉的滋味儿可太难受了啊!

但是,想着自己一反抗,华儿肯定就会担心,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暴露自己的事情来,她还是强忍着,乖乖地跟着宫人下去了。

“真是荒唐。”太后嘀咕了一声,扶着月见姑姑的手就回了主殿。花春没跟着进去,在门口看着万氏的背影消失,心里一口气没提上来,闷得难受。

“德妃娘娘别太难过了。”许贵嫔轻笑道:“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目光凌厉地看了她一眼,花春转身就回了侧殿。

“瑞儿,去找小青,让她拿着养心殿的令牌出宫一趟,找攻玉侯。就说花丞相的生母被太后送进刑部了,让他想想办法。”

瑞儿点头,提着裙子就去了。

花春有些焦虑,一边在屋子里转圈圈一边安慰自己:“保持心境平和,急的话就什么都想不出来,皇上马上就要回来了,扛到他回来就可以了,别急别急…”

嘴上这么说,脚下的步子还是越来越快,这空荡荡的侧殿里就她一个人,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无助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又被她强行压下去。

不会有什么事的,只要这罪名万氏不认,太后不能拿她怎么样。若是要用刑,那就让贺长安出面,毕竟万氏还是花京华的生母,命还有些贵重。

这样想着,她还是忍不住打开门等瑞儿的消息。

“沉不住气了吧?”

“看来花嫔猜得不错呢。”许贵嫔等人在主殿门口站着,见她开门就往这边看,三三两两成群,表情戏谑:“可真是看不出来呢…”

完全不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花春就安静地等着,等了半个时辰才见瑞儿回来,小声道:“小青姐姐已经出宫了。”

松了口气,花春回侧殿里头去躺着。

武贵嫔情况反复,一直时睡时醒,太后也就无暇他顾,将慧明殿里大部分的宫人都弄到了主殿伺候,甚至将自己的凤床给了武贵嫔,一直守着,说要守到她胎像稳定下来为止。

天黑了的时候,花春收到了一个太监的传话:“侯爷让您子时去慧明门附近,可以带您去刑部见万氏一面。”

花春皱眉,这一听肯定就是坑她的,堂堂宫嫔,怎么可以半夜出宫去刑部?这尼玛又不是武侠小说,一个轻功就飞出去了?出宫进宫的手续都相当麻烦好吗?

看了那太监两眼,花春还是点了头:“好。”

然后她就去找侍卫举报,说收到消息子时慧明门附近会有贼,让他们多注意一番。

侍卫们将信将疑,结果子时的时候真的抓到了两个贼眉鼠眼的太监,送去问罪了。

万氏与她的关系,绝对是被人知道了。听着侍卫的回禀,花春叹了口气。

花京华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也就是说,她的欺君之罪,终究还是跑不掉。

第185章你们本就是一个人

贺长安正忙于政事,收到消息就往刑部去了。

万氏刚被关进去,正有人要用刑,就被贺长安和吕三变给拦下,带到了审问室。

“怎么会变成这样?”眉头紧皱,贺长安看着她道:“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木牌?”

轻轻吸了口气,瞧着这里只有两个人,万氏才终于红着眼睛哭了出来:“那牌子不是我刻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后就是看我不顺眼而已。”

贺长安一愣:“太后一向和蔼,怎么会跟你过不去?先前她是很喜欢花丞相的。”

“喜欢我儿,是因为我儿有助于皇上,但是她讨厌我,从我成了花家正妻的时候就开始了。”万氏哽咽:“你们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吕三变挑眉:“据本官所知,太后在入宫之前,是许过一个人家的,结果被强行送去选秀。那许过的人家,莫不就是花家?”

万氏震惊地看了他一眼:“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要做刑部尚书,这点能力还是得有。”吕三变认真地看着她道:“根据您的话来说,太后与您有私怨,所以这回才会这么严苛,将您送来了刑部,要在明日之前让您招供诅咒武贵嫔之事,对吗?”

万氏点头。

“太后说话,刑部之人是一定会听的,即便本官是尚书,也无法阻止他们对您用刑,不然太后追责,整个刑部的人都要遭殃。”吕三变道:“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您受刑之前,找到反驳太后的证据,证明那牌子不是您刻的。”

“你们可以去问他们所谓的目击证人,看看他们说我是什么时候去刻的,然后可以问我住的地方的家奴,看时间能不能对上,若是对不上,那家奴就是我的证人。”万氏冷静下来,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贺长安点头,又命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牢房,铺上厚厚的棉絮:“您先休息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了。”

“万一…”万氏咬牙:“万一我这遭没能扛过去,侯爷就帮我多照顾她一些。”

“我知道。”贺长安垂眸:“不管您在还是不在,我都会好生照顾她的。”

这个“她”也不知道说的是谁,吕三变就当没听见,但是侯爷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他还是会尽量帮忙的。

花春一觉醒来,觉得有些着凉,不过看着天色不早了,还是马上披衣起身,去给太后请安。

武贵嫔算是暂时缓过来了,只是还没过危险期,肚子一直在疼,流产的征兆就没消退过。

御医精疲力尽,出来给太后道:“只能听天命了。”

太后沉怒,闷声没有说话,花春进去的时候,旁边一群妃嫔统统看了过来。

“德妃娘娘可要多加小心啊。”许贵嫔阴阳怪气地道:“武贵嫔遭罪了,这宫里可就您这一个肚子是稳当的了。”

淑妃轻斥她一声:“怎么说话呢?武贵嫔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母子平安。”

“臣妾拜见太后。”没理会她们的话,花春上来先行礼。

太后摆手,一句话也没说,示意她在旁边坐着。

“武贵嫔在成这样之前,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吗?”看着下头跪着的宫女,太后问。

小宫女打了个哆嗦,摇头道:“没有,娘娘一直在侧殿好好的呢,就是晚上没睡好,说做了噩梦,于是找根源,找到了德妃娘娘那儿。”

看了花春一眼,太后摇头:“大师都已经说了,跟那纸鸟没有关系。”

“是跟纸鸟无关,但也许…也许跟其他什么东西有关呢?”宫女小声说了一句。

太后皱眉:“都是有身子的人,德妃应该最能体谅武贵嫔的心情,将心比心,怎么可能去害她?况且,哀家一直在这慧明殿里,德妃有什么动静,哀家清楚得很。”

宫女跪着不说话了,淑妃轻声开口:“眼瞧着皇上就快回来了,总不能拿这些事情给他添堵,臣妾觉得,还是快点想办法把武贵嫔给治好,该处罚的人,就赶在皇上回来之前处理个干净吧。”

花春看了她一眼:“按照路程来算,皇上应该还有两三天就到燕京了,这两三天里就要决断一条人命,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瞧瞧,嫔妾就知道德妃娘娘要为万氏说话。”花寻月开口了:“先前嫔妾还不确定,现在算是确定了,德妃娘娘,您是万氏的亲生女儿吧?”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太后更是惊愕地瞪着花寻月:“这话怎么来的?”

花寻月站出来跪下,一本正经地道:“先前嫔妾就觉得德妃娘娘很眼熟,太后也该觉得眼熟,她的长相跟花丞相一模一样,甚至可能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样。”

“原来觉得,世上人这么多,难免有相像的。可是更巧的是,嫔妾这回出宫,发现万氏也住在攻玉侯府,去府上想见她的时候,德妃娘娘百般阻挠。按理说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德妃娘娘怎么会在意一个民妇?但是太后也看见了,从昨日到今日,德妃娘娘一直在为万氏说话,这令嫔妾不得不怀疑,其实德妃娘娘,就是花丞相吧。”

太后一惊,不可置信地看了花春一眼。

轻轻吸了口气,花春觉得花京华上辈子可能是欠了花家这几个姐妹的,没事就被自己人捅刀子,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花嫔娘娘说的话挺有意思的。”她笑道:“花丞相是男子,本宫乃女子,怎么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