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月见摇头:“你家主子,以后定然会是这后宫里最硬气的一个。”

啊?瑞儿愣了,看着前头月见姑姑的背影:“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觉得德妃娘娘举止得体,懂得韬光养晦,是个不错的人。”月见勾唇:“我看人啊,一向很准。”

这个是真的,瑞儿以前当小宫女的时候就有耳闻,当初太后只是个不得宠的才人,月见姑姑身为一品宫女,竟然誓死效忠,一路将太后扶上后位,才成就了今日这样旁人不可撼动的地位。

自家主子能得到她的夸赞,还是让人很意外的,毕竟瑞儿一直觉得自家主子不得宠,又不出头,在后宫都没什么影响力的。

回到主殿,太后与德妃聊得正欢,见白狐毛回来了,德妃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捧到太后面前:“狐毛只一张,那便给太后做了披风吧,臣妾觉得黄狐毛也不错。”

太后挑眉:“这可是哀家给你立的威,不穿上给人看看吗?”

“没有必要。”花春耸肩:“该懂的规矩,月见姑姑肯定已经教了她了,臣妾再穿,未免得理不饶人,这宫里还是安稳度日是福,所以就当为了臣妾与武贵嫔肚子里的皇嗣着想,请太后收了这狐毛。”

对她的欣赏又多了两分,太后突然发现,花春好像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种女子,大方得体,心地善良,还能帮着皇帝做事,也不贪恋名利富贵。

为什么今日才发现呢?这样的人,不就跟花京华差不多吗?而且还是个女人。

眼里慈祥的光芒更多了一些,太后伸手接了白狐毛,对月见道:“把哀家妆台上那支碧玺簪子赏给德妃。”

“是。”月见应了,去取了簪子来。花春双手接过,行了礼。

这一趟没白来,太后明显对她宽和了不少,虽然心里肯定还有芥蒂,但是在皇帝回来之前,应该是会尽力护着她了。

松了口气,花春愉快地回去休息,结果刚到侧殿门口,一转身就看见了对面捂着肚子的武贵嫔。

第180章了不起的女人

她的眼神凉凉的,嘴角却往上扬,远远地看过来也能让人感觉到明显的敌意。

这是记恨上了啊?花春挑眉,也不太在意,反正根本利益冲突的人,成为敌人只是早晚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狐毛披风做出来,花春当即就穿上去给太后请安了。武贵嫔自然也去了,只是还是裹的旧披风,毛都没一根的那种,进去主殿就轻轻咳嗽了两声。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些?”太后皱眉看着她,心疼地拉了她的手来捏了捏:“冰凉的。”

武贵嫔一笑,低声道:“新的披风还没做好呢,旧的好像有些潮了,嫔妾也没注意。”

太后皱眉,看了花春身上的披风一眼:“怎么会还没做好?”

武贵嫔小声道:“尊卑有别,嫔妾自然不敢抢在德妃娘娘前头做,只能等娘娘做好了才让人动工做嫔妾的,所以…”

这摆明了是针对生白狐毛的事,可真是小家子气啊,披风本来就可以同时赶制,反正司服宫里的人手也够,她偏生要在后头做,还裹个破披风来博同情,也真是…花春摇头,这样的伎俩太后自然是能识破,不会心软的吧?

“让司服宫的人今天赶制出来。”太后道:“冻着了娘娘,没她们好果子吃!”

花春:“…”

好吧,毕竟肚子里有太后的心头肉,该心软还是得心软。

武贵嫔一笑,柔柔弱弱地坐到了旁边去,目光落在对面花春的肚子上,轻声道:“娘娘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啊,可更要小心些。”

“本宫知道。”花春点头:“只要别人不对它存什么坏心思,那本宫一定能平平安安生个皇嗣。”

她这肚子其实挺坚强的,人家电视剧里的肚子,都是一摔就流产,她上次摔了半点事没有,吃错东西拉肚子了也没惊扰到宝宝,还有那回从慧明殿步行狂奔去紫辰殿,连胎气都没动。

只要没人存心踢她肚子或者下毒什么的,花春觉得这个“肚坚强”应该都不会有事。

太后也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鉴于血统还没确定,她也不敢太高兴,免得后头伤心。不过看德妃这圆鼓鼓的肚子,说不定就是个大胖小子呢。

“太后娘娘!”外头进来个太监,手里捧着一卷书信:“皇上给您的信,前方与倭寇大战告捷。”

花春一愣,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盯着那封信,直到太后接过去,忍不住想凑上去跟着看。

武贵嫔坐着没动,只好奇地看着。

太后听见捷报就笑了,接过信来打开,笑容却慢慢淡了下去。

“皇上怎么了?”花春想看又怕冒犯太后,只能捧着肚子在旁边跳来跳去的。

“羲王爷的援兵被困山路,皇上御驾亲征,受了点伤,鉴于丘山一带有倭寇,要派五万大军前去支援。”

花春一惊:“伤得重吗?”

武贵嫔也开口,问的却是:“不是已经大战告捷了,为什么还要支援?”

太后抬眼,看了看花春,又扫了武贵嫔一眼,垂眸道:“伤情如何,皇上没有细说,但倭寇不知从何而来,人数众多,且直冲帝王而去。哀家觉得,该让霍子冲领军,把皇上接回来。”

花春点头:“太后英明,倭寇在大梁的地盘上不会讨到什么好,也不可能攻城略地,只会是想要谋害皇上。就该让皇上回京,其余的人继续冲杀,剿灭倭寇。不过支援的事情,臣妾觉得,燕京离丘山甚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倒是羲王爷封地就在旁边,被困山路可以改道,只要王爷诚心救援,怎么也比燕京派军去更近。”

“是这个道理。”太后颔首,表情有些惆怅:“但是羲儿…”

“羲王爷这个时候是一定要站出来的。”花春道:“不然就在他封地旁边出了倭寇,朝中定然会有不少人怀疑王爷,为了给王爷洗清罪责,太后可以下旨让羲王爷出兵五万,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获得救驾的功劳,更能与倭寇撇清关系,您觉得呢?”

武贵嫔傻了,完全没想到这德妃嘴皮子这么溜,眼瞧着太后就要点头了,她连忙道:“这样有些不妥吧?”

太后抬头看她:“有什么不妥?”

“嫔妾觉得…王爷与陛下之间好像有诸多误会,恐怕救援未必会尽心,这样一来,岂不是置圣上于险境吗?”

花春嗤笑:“武贵嫔你好大的胆子,怎敢在太后面前怀疑皇上和王爷的兄弟之情?!”

她知道这人想为羲王爷说话,问题是丫说得也太蠢了,简直是在给羲王爷抹黑。

太后也有些不悦,看了她一眼道:“你还是好生养胎吧。”

武贵嫔咬牙,委屈地闭嘴沉默。却听得花春接着道:“有太后的旨意,王爷定然是会听的,况且虽然王爷和皇上不是很亲近,但到底血浓于水,都是太后您亲生的儿子,您也该相信他们。”

“嗯。”太后被说动了,颔首道:“月见去替哀家拟旨,让羲王爷出兵五万增援,务必在接旨后一天之内赶去与皇帝汇合。”

“是。”月见应了,退了出去,花春连忙接着夸太后:“有您在,皇上与王爷的兄弟情谊只会越来越深厚的。”

微微叹了口气,提起羲王爷,太后其实也是无奈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是最疼的小儿子,知道他有些不好的地方,那也只能兜着,不能告诉别人。

太后的懿旨很快到了封地,宇文颉听了内容之后,眼眸微亮。

“太后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霍子冲惊呆了:“让羲王爷增援?”

一向护着羲王爷的太后,隐隐也能猜到倭寇跟羲王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结果竟然让羲王爷出兵,不是打他的脸么?

微微勾唇,帝王的语气里带了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骄傲:“因为太后身边有个了不得的女人。”

“啊?”霍子冲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帝王的眼神,才恍然大悟。

第181章你这是诅咒

也只有提到花氏的时候,皇帝才会有这样的眼神了,恐怕他自己还觉得自己隐藏得不错,脸部线条没有任何改变,但是眼神里那股子光,是藏也藏不住的。

“德妃娘娘聪慧。”

帝王侧头看了他一眼,心情极好地道:“如此一来,你就只守不攻,等着羲王爷的增援,让他们去打头阵。”

宇文羲本来可能是打算让倭寇消磨他的兵力的,所以才会一直让援兵“被困山路”,没想到太后来了这么一招,还给了时间限制,要援兵明日必须赶到丘山。

他在信里写让朝廷派兵就是因为知道太后不会舍得让羲王爷出兵,结果也不知道花春说了什么,让太后有了这样的决定,真是帮了他不小的忙。

“那皇上便可以启程先回京了。”霍子冲道:“这里有卑职顾着。”

宇文颉点头,嘴里说着:“也不急,朕再休息一番。”转头却对秦公公道:“备马。”

秦公公低笑着应了,备了最好的宝马,给皇帝裹上披风,便随他一起出营上路。

这才是真正的说走就走啊,仪仗队都不带,只有几个反应敏捷的护卫跟着上了马,后头整顿出来个两百人的护卫队,还有一万兵力就只能慢慢来了。

帝王上马的姿势特别帅,披风一甩,扯了缰绳就狠夹马腹,导致胯下的马跟疯了一样撒丫子就跑,四个蹄子飞起来了一样,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归心似箭。

按照这个速度,两天应该就能回到燕京了。

“皇上身上不是还有伤吗?”后头的护卫担忧地道:“这连续赶路有没有问题?”

另一个知情的护卫回答他:“其实头发被斩断几根,真的算不了什么伤…”

皇帝给太后写的身负有伤,完全是为了博取太后同情以及心疼,皇帝杀起敌来跟魔王一样,拦都拦不住,更没敌军敢近他的身,也就那天有个敌方的将军善用长矛,挑了皇帝几根头发,不过之后下场特别惨,话都没多说一句,脑袋就被帝王给削了。

那一场战斗他们这边也是全胜,只是皇帝对于自己头发被挑的事情分外愤怒,一路披着长发回营。有人问原因,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皇上受伤了,然后皇帝英勇杀敌,光荣负伤的事迹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也只有几个亲近的护卫才知道皇帝虽然不是毫发无伤,但也真的只是伤着了头发。

后头的护卫一片沉默,跟着皇帝继续狂奔。

花春在院子里晒太阳,心情极好地继续折着千纸鹤。

“这是什么东西?”身后冷不防响起武贵嫔的声音,花春回头一看,就见她脸色惨白,看起来好像生病了。

“这是千纸鹤,给人祈福用的。”解释了一句,花春下意识地想离她远一点。

武贵嫔看起来很生气,身子微微发抖:“祈福?我看是诅咒吧!来人,把这个拿去给太后看看!”

“是。”旁边的喜儿应了就上来,捏了两只千纸鹤,提着裙子就往主殿去了。

花春哭笑不得:“这又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扶着旁边宫人的手,武贵嫔嘴唇苍白地道:“本宫昨晚彻夜难免,总听见有念咒的声音,今日一起来就觉得头晕脑胀,御医说是动了胎气,不过不似磕碰所致,让本宫好生查查原因。本宫今日找遍整个慧明殿,就你这里有嫌疑!”

哈?花春撇嘴:“是你自己操心太多事情,心绪不够平和,怎么还怪本宫头上来了?”

“跟我去太后面前评理!”武贵嫔道:“太后自有公断!”

卧槽,眼瞧着皇帝都要回来了,还给她弄幺蛾子出来?花春翻了个白眼,无奈,也只能跟着她去。

太后看了那两只千纸鹤半天,皱眉道:“这能有什么不妥?”

“您要是真为皇嗣着想,不如找知礼大师来问问!”武贵嫔道:“嫔妾娘家是有说法的,这种纸鸟可以对人下咒,阴毒无比,德妃娘娘竟然说是祈福的!”

“在本宫的娘家,这的确是祈福的。”花春眼皮都不抬:“武贵嫔娘娘为何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了。”太后轻轻拍了拍案几:“月见去找知礼大师,正好他也该进宫陪哀家论述佛理了。”

花春闭了嘴,武贵嫔则是靠在椅子里嘤嘤地开始哭。

“有什么好哭的?你身上有皇帝的龙气庇佑,别说德妃不可能诅咒,就算是当真诅咒了,也伤不了你分毫。”太后皱眉宽慰她。

“嫔妾好害怕。”武贵嫔哽咽道:“昨晚做梦梦见一个小男孩儿,对着嫔妾哭,说嫔妾不要他了,结果醒来就动了胎气…”

花春挑眉:“你方才不是还说,彻夜难眠吗?醒着怎么做的梦?”

哭声一顿,武贵嫔抽了抽嘴角,立刻道:“噩梦醒来之后,自然是彻夜难眠了。”

能瞎掰到这个地步,也是一种技术。

太后对别的不感兴趣,对她说的“男孩儿”三个字却是格外在意,当即就严肃了起来:“你不用担心,哀家会给你个公道。”

花春叹了口气:“太后娘娘,这千纸鹤是臣妾在侯府就开始做的东西,侯爷可以作证,当真是为皇上祈福的,折一千只就可以了,现在已经折了八百多只。要当真是诅咒,武贵嫔也不会到今天才动胎气。”

“这种歪门邪道,你就不该做。”太后皱眉:“纸折的东西都是给死人的,寓意也不好,做什么还要送给皇上?”

花春:“…”在现代人家生病了送个千纸鹤什么的都是很美好的祝愿吧?谁知道在这里就变成给死人的东西了啊?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外头进来个人,花春侧眼一看,竟然是汤氏。

皇上即将回宫,在外头省亲的宫嫔们自然也是纷纷开始回来,能像汤氏这么懂事第一个来慧明殿请安的人可不多。

太后颔首:“慧明殿里有些忙,你们有请安的心就好了,不必都过来。”

“是,嫔妾会转告其他主子。”汤氏抬头,看了武贵嫔一眼,微微一惊:“娘娘这是怎么了?”

武贵嫔抿唇,没答她的话。这人颇有些两面三刀,她是不喜欢的。

但是汤氏是自来熟的代表,即便跟人关系不好,也能温柔地上来嘘寒问暖。她这一开口,太后便道:“武贵嫔动了胎气,你们别打扰她,让她回去好生休息。”

汤氏一惊,嘴巴长得老大,顿了半晌才道:“有件事,嫔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了。”花春撇嘴。

看了她一眼,汤氏道:“事关武贵嫔娘娘,德妃娘娘为何要阻扰呢?”

这不是阻扰,只是单纯听见这种台词就想吐槽而已啊!花春笑了笑:“你随意。”

太后皱眉:“关武贵嫔什么事?”

汤氏道:“也许是碰巧吧,但是太巧了,所以嫔妾还是说一说。嫔妾回家省亲的时候,跟着娘亲去了京城的城隍庙,挂木牌许愿的时候,看见旁边有武贵嫔娘娘的名字,本以为是重名,结果一看,好像不是…”

第182章要命的木牌

武贵嫔一愣,皱眉:“牌子上写了什么?”

犹豫地看了她两眼,汤氏道:“武氏贵嫔名琴蓝,怀子三月当堕,以尝孽债。”

太后一惊,武贵嫔脸色更白:“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可带回来了?”

“嫔妾哪里敢带回来,还是询问了许久,才知道娘娘闺名琴蓝,跟那木牌上的一模一样,加上贵嫔二字,才敢进宫来言。”汤氏道:“娘娘的闺名,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才对。”

花春皱眉,心想谁啊这么大胆子,竟然会在城隍庙诅咒当今贵嫔?不怕字迹被认出来吗?

结果就听得汤氏道:“嫔妾觉得,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人,定然是宫中之人,要知道娘娘闺名,必须要查宫中名册,娘娘和太后可以查一查,看谁查过后妃名册,便可以知道谁有嫌疑。”

心里一沉,花春看了汤氏一眼。

别人查没查后宫名册她不知道,但是先前进宫来的时候,她是让秦公公把后宫名册拿来看过的,真要这么查,不迟早得查到她头上?

总觉得应该是个巧合,但是,又透着些古怪。二哥都说了汤氏不是他的人,那这人,应该对她没多少善意吧?她是不是该防备着点?

“太后。”

大殿里的人正沉默呢,月见却从外头回来了,后头跟了个和尚,看起来道行颇高的那种,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

“贫僧知礼,见过太后。”

一见他来,太后就双手合十,皱眉道:“烦请大师给武贵嫔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惊了胎?”

“阿弥陀佛。”知礼面色严肃地念了一句佛号,然后走上前来。

仔细看了看,花春记起来了,这五十多岁的老和尚,不就是先前皇帝找来给她看面相的那个吗?还说她要生两个孩子呢,看起来不是很靠谱,因为看不出来她是个穿越的人就算了,连她是个女人都看不出来,这样的高僧,能算命看相吗?

但是,这架势是很能唬人的。

知礼和尚内心也有点崩溃,他是个负责做法事的和尚啊,为什么皇家的人都喜欢找他看这些神里神叨的东西?但是还不得不看,还必须装作看懂了的样子!

“贵嫔娘娘印堂有些发黑。”看了一阵之后,他开始瞎掰了:“应该是被厄运缠身了,做一场法事即可。”

他想说的重点是做法事,然而听见“厄运缠身”四个字,武贵嫔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立马朝太后跪了下来。

“您听见了吗?嫔妾当真是被人背后诅咒,厄运缠身了啊!太后娘娘,就算不为嫔妾,只为嫔妾肚子里的孩子,德妃的纸鸟和城隍庙的木牌,您也必须查清楚了啊!”

太后皱眉,看了看花春,将桌上的千纸鹤递给知礼:“大师看看,武贵嫔身上的厄运,跟这个有关系吗?”

知礼一顿,接过来胡乱看了一番,心想一个贵嫔要陷害德妃,他要是帮着说话了,那万一得罪德妃怎么办?反正也看不懂,就帮位份高的。

于是他道:“没有关系,这纸鹤纯净精致,带的是好的愿望,跟厄运是沾不上边儿的。”

花春松了口气,明知道他是蒙的,心里也忍不住感谢他。这就是运气,天不亡她!

武贵嫔愣了,皱眉道:“大师确定吗?这种纸折的东西,可都是给死人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知礼道:“纸折的东西也不一定都给死人,这纸鹤精致,也可以放着把玩。”

武贵嫔不说话了,汤氏也皱眉看了这和尚一眼。

太后松了口气,微笑着对武贵嫔道:“那就是错怪德妃了,一切根源,都该在那木牌上,哀家会派人去查那木牌到底是谁写的,然后替你做主。”

看了花春一眼,武贵嫔不情不愿地应了,抱着肚子又是一阵哀嚎,吓得太后连忙让人请御医来,然后送知礼和尚出去。

“也真是有意思。”花春嗤笑,看着汤氏道:“城隍庙那种地方,牌子应该挂满了好几棵大树了,竟然叫你一眼就看见了武贵嫔的。”

汤氏一顿,抿唇道:“的确是很巧。”

太后摆手:“德妃你不用在意这件事,哀家会让人去查,你好生养胎,让哀家省点心就好了。”

“是。”花春应了,乖巧地退了下去。

“奴婢瞧武贵嫔那样子就是冲着您来的,幸好知礼大师看得透。”瑞儿扶着她的手,小声嘀咕道:“也算躲过了一劫,就不知道谁这么不怕死,写那样的牌子了。”

“宫中最近出宫省亲的人不少,谁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只要不关咱们的事就行。”花春打了个呵欠:“回去歇着吧,再扛两天,皇上就该回来了。”

“是。”瑞儿点头,扶她进了侧殿,将门关上了。

汤氏从慧明殿离开,直接去了花寻月那里,大门关上,谁也不知道里头在说什么,只是没一会儿,淑妃也进去了,接着就是许贵嫔。

难得平时势不两立的一群人,今儿都齐聚一堂。

太后派的人很快出了宫,去城隍庙找了一会儿,找到了那牌子,然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迅速将写牌子的人给抓住了。

“有消息了。”瑞儿跑进来给花春道:“那不要命的人抓住了,是个妇人,太后正让人押进宫来审问呢。”

“这么快?”花春挑眉,嘀咕了一句:“快得跟安排好了的一样。”

瑞儿低笑:“管她们呢,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