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谧一行人,在事情了结之后,继续赶往京城,临走之时,柏弈试探了颜冰是否愿意回京,颜冰却是推却了,可那眼神之中,柏弈却看得出来,她不是不想回京,只是,当初的事情在她心里的结还没有解开啊。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颜冰现在不回京,自然有人能将她接回京城。

只是,那把剑的主人,不知道在找到她之时,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七天之后,一行队伍到了京城,大金朝的京城比起荣锦城来,繁华了不知多少倍,大街上,店铺林立,商业繁荣,叫卖声不绝于耳,行人比肩接踵,一派热闹。

“那不是渤海王府的马车吗?”街道上,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听那语气,似乎带着几分畏惧。

安谧听在耳里,看了柏弈一眼,却只见他淡淡的笑着,安谧心想,素来都是听闻渤海王性格乖张,嗜血残忍的,可是,他在她面前所表现的,却是狡猾和儒雅。

可是,听外面这些带着畏惧的声音,渤海王在京城百姓的心里,和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怕是不一样的吧!

“娘,我们到家了,这京城,可是什么都有,尤其是舅舅的府里,要什么有什么,娘,你想要什么,只管跟舅舅说就是,舅舅什么都会满足你的,舅舅疼娘亲,就像疼柳儿一样。”柳儿这一路上,也是因为疲惫,时常在马车中犯困,也许是到了熟悉的地方,柳儿在京城郊外之时听说京城就眼前了,她就表现得异常的兴奋。

柏弈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安谧的尴尬,却也增加了不少。

“柳儿,到了京城,就不可以再叫我娘亲了。”安谧抚了抚柳儿的发,轻声细语的道,柳儿这么大点儿的孩子,童言无忌。

柳儿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为什么?”

柳儿不安的抓住了柏弈的袖子,“舅舅,你答应过柳儿的,允许柳儿这么叫娘,你不许反悔,不许反悔。”

安谧摇了摇头,柳儿对自己的依赖,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些啊,可是,这京城可不比荣锦城。

柳儿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唤她一声娘亲,她自然是不怕,可是,她却是筠公主的女儿啊!筠公主是谁?那可是皇女,皇室之中,尤为复杂,保不准哪里就有个对手的探子,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必定会生出麻烦。

安谧拉着柳儿的手,细声安抚,“柳儿,你要听话,你若是这么唤我,万一让别人听了去,被有心人利用,我是会没命的,你想看到我没命吗?”

柳儿听得认真,摇了摇头,满脸委屈,“可是…”可是,你是柳儿的娘啊!

但她更加不要娘亲没命!

她虽然小,但隐约也知道,她已经死了一个娘亲了,她不想另外一个娘亲也死了,啜泣了一声,柳儿终究是道,“柳儿听娘的话。”

安谧看着那明显隐忍着不舍的小脸,心中的怜惜冒了出来,将柳儿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亲昵的揽在怀中。

她又何尝不想听柳儿叫她娘,可是,这京城非比寻常,她得万分警惕才是。

突然,风吹起了侧边的帘子,正巧在一处酒楼前,这张许久不见的侧脸落在二楼一双黑眸之中,那原本冰冷的眸中瞬间多了一丝笑意。

来了,她终于来京城了!

这些天,他每天等着,觉得时间异常难熬,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想到当初在荣锦城的约定,一袭藏青色锦袍的男子眸中的眼色深了些,沉吟片刻,对身后的亲卫吩咐道,“去搜罗一些美酒,不要太烈,香醇且适合女子喝的!”

再次相见,把酒言欢。

谧儿,这一天,我还是等到了!

身后的亲卫怔了怔,美酒?自家主子可是不怎么沾酒的啊。

美酒?适合女子喝的美酒?主子是看上哪家的千金小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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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宫里召见

夜月如钩,安谧到了京城的第一晚,本以为是要在客栈住着,虽然是奉了皇命进京,可却只是以一个绣娘的身份,按照规矩,根本没有资格住进皇家招待贵客的别馆。

不过,此刻她所住的地方…安谧站在院中,环视了一周,周围奴仆成群,恪守职责的站在她能使唤得到的地方,随时满足她的需要。

“都下去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安谧的身后响起,安谧一回头,正是柏弈朝着她走来,俊脸上的笑容在月光下更是迷人。

一院子的奴仆头也不敢抬一下,默默行礼退了下去,院子中很快就只剩下相对而立的柏弈和安谧,以及…安谧看了看柏弈身后的人,两个女子面容秀丽,左边一个静若幽兰,右边一个灿如蔷薇,若不是身上这低调的打扮,定是各有千秋的美女。

她们是谁?看她们低眉顺眼,安安分分站在柏弈身后,随时听从柏弈差遣的模样,看样子,该是柏弈的丫鬟吧!

“见过你们的新主子。”柏弈将安谧的打量看在眼里,沉声吩咐道。

两个女子立即上前,在安谧面前福了福身,“依霏,流光,参见小姐。”

“等等,这是何意?”安谧对上柏弈的黑眸,“王爷,这个院子已经奴仆成群,我这次进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哪里敢有这么大的排场,王爷还是收回去吧。”

“她们可不是普通的丫鬟。”柏弈给二人使了个眼色,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只听见一声鸟儿扑闪翅膀的声音,随即,一只鸟儿便落了地,安谧看过去,那只鸟儿的两只眼,皆有鲜血流出。

安谧一惊,看这两个丫鬟的眼色变了变,她们却是一脸镇定,好似刚才出手射下打下这只鸟的人不是她们一般。

在这黑夜中,竟也能够这么精准,她们没有展露出来的功夫,又会是怎样的高超?

甚至这两个女子的默契,也高得让人咋舌。

高手,当真是高手!

“王爷,安谧说了,安谧是以绣娘的身份进京,若是让人知道身旁带着这样深不可测的丫鬟,反倒容易招来麻烦,还是请王爷撤回去吧。”安谧开口,这是京城,不比荣锦城,行差踏错一步,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况且,如今这京城中的局势,有皇后二皇子一派,有大皇子一派,这渤海王又回了京城,肯定十分热闹,这皇室中的事情,她可不想掺和进去,身旁若是带着柏弈的人,只会将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她们可不是什么深不可测的丫鬟,你一个技艺精湛的绣娘,有两个手脚灵活的帮手,自然不足为奇,即便是进宫刺绣,也要有人帮着大打点,这两个人在京城,都是生人,谁也认不得,你只管放心便是。”柏弈早就安排好了,这京城不比其他地方,他也没有办法如在荣锦城那般时常在安谧左右,让安谧一人,他又怎会放心?

柏弈不容安谧再开口说什么,睨了两个丫鬟一眼,“你们给我听好了,她以后就是你们的主子,便是你们没命,也要保她安然无恙,听明白了吗?”

“属下听明白了。”依霏和流光齐声道,中气十足。

安谧眸子紧了紧,留意到二人的自称,属下,并非奴婢啊!看来,这两个女子当真如柏弈所说,并非渤海王府排出来的人,而是一直隐藏着的暗人了。

暗人,如影子一般的存在啊。

安谧没有再多说什么,以她对柏弈的了解,有些决定他一旦是做了,谁也动摇不得。

柏弈见安谧接受,嘴角满意的一扬,挥手示意流光依霏二人下去,径自坐在石凳上,一副要和安谧促膝长谈的样子,不知道又从哪儿变出了一坛酒,放在桌子上,“你初到京城,当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来,坐下喝一杯,这酒可是好酒!”

可不是值得庆祝吗?

安谧嘴角微抽,埋怨的瞪了柏弈一眼,“是啊,若非王爷这般费尽心思的安排,安谧怕是终其一生,也见不得京城这样的大世面呢!更何况还要奉旨进宫!”

柏弈听着她略带轻讽的语气,呵呵一笑,径自倒了两杯酒,深邃的眸中幽光闪烁,埋怨几句又何妨?关键是,他终于是将这顽固的女人给弄到他的地盘儿了。

仰头喝下一口酒,柏弈似想到什么,眸中笑意更浓了些,看安谧坐在了他的对面,“这酒可是专程为你准备的!”

这没有来由的一句话,让安谧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去深究,“王爷,这是京城,若是让人知道,你和安谧走得过近,对王爷怕不是什么好事。”

皇室的各个权力争夺者,四处都有耳目,她奉召进京,又和渤海王一路同行,这事情难免不会透露出去。

柏弈却不以为意,他既然让安谧进了京,自然也有心理准备去应对那些针对的声音,她是他除了复仇,唯一想要努力争取的,即便是知道前面的道路布满了荆棘,他依然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承受着柏弈灼热的视线,安谧心里难得有些慌乱,暗道这柏弈越发的撩人心思,也气自己似乎越发拿她没辙,索性不停的喝酒,借着酒意,可以忽视柏弈的注视。

院子里,柏弈佳人相伴,伴月对饮,而在大皇子府,气氛却是显得有些凝重。

砰地一声,茶杯竟在一只大掌之中碎裂,一旁伺候着的丫鬟,立即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堂下,几个侍卫打扮的人也齐齐跪地,其中一人正是今日在酒楼,伴在大皇子身后的亲卫。

此刻,他的心里隐隐是明白大皇子的怒气来自于何处,他没有想到,大皇子会因为一坛美酒如此动怒。

不错,此刻青岚动怒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一坛美酒,一坛被戚少商抢先一步夺了的美酒,戚少商是柏弈的人,那酒自然就落在了柏弈的手中啊!

他也是为了安谧吧?不,不仅仅是为了安谧,还是为了阻拦自己。

“记住,今日失了这坛美酒,他日,定要寻到更好的,就算是将功折罪了。”青岚的声音异常的深沉,冰冷得让人的身上禁不住泛起鸡皮疙瘩。

“是,属下明白了。”亲卫承诺道,主子的性子,他虽然摸不透,可是,也知道他的规矩,他如此执着于一件事,那就证明,这件事超出了一般的重要。

他现在也禁不住好奇,那个让主子这般费尽心思,非要搜罗最醇美的美酒的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遣散了一屋子的人,青岚原本冰冷的面容才有了一丝温度,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绣帕上绣线密布的地方,甚至有了些粗糙的痕迹,一看就是经常抚摸的缘故。

灯火中,男人看着绣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竟是起身走出了屋子。

“殿下,这么晚了…”管家韩良见主子出门,忙唤道,可是看他离开的方向,却倏然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知道大皇子是要去哪里,自从大皇子回了京城之后,就命人在大皇子府后院儿最僻静的地方修建了一个药庐,不管多忙,每个月中有一天是要在药庐歇息的,可是,距上次大皇子去药庐歇息不过十天的时间啊。

药庐?还有大皇子时常拿出来看的那块绣帕,大皇子回来之后,秘密还真是不少啊。

天色虽晚,可皇宫里有些人也没有闲着。

皇后寝宫内,二皇子匆匆进了殿内,冯皇后见他面容不悦,不由敛了敛眉,轻声呵斥道,“母后不止一次对你说,你以后是要做帝王的人,不要总是将你的心情表露在脸上,到时候,即便是你成了帝王,也容易变成一个被臣子操控的帝王。”

二皇子却是冷哼一声,“整日带着一张面具,累是不累?在母后这里,都不能轻松片刻,哼,本皇子看谁敢揣测本皇子的心思!”

说着,目光扫了伺候着宫女一眼,明显带着杀意,宫女们诚惶诚恐,忙道不敢,可冯皇后却是眸子一凛,教训道,“你再是这样继续下去,还没有走上那个位置,怕就已经葬身在别人的刀下了,这虽是本宫的地盘儿,难保不会有别人的细作,拿了别人的好处,为别人做事。”

冯皇后目光定在某个宫女的身上,那宫女名唤碧春,是皇后宫的一等宫女,身子明显一颤,冯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碧春,你过来,替本宫锤锤肩。”

“是。”碧春走上前,刚到了冯皇后的面前,冯皇后就给了她一巴掌,碧春一惊,诚惶诚恐,立即跪在地上,“娘娘饶命…”

“哼,饶命?来人,这贱婢伤了本宫的手,将她拖下去,看了双手,丢到太液池中喂鱼。”冯皇后厉声喝道,一句话就决定了碧春的命运。

碧春哭喊着求饶,终究是被拖了下去,殿内,一股恐怖的气氛弥漫着,在场的每一个宫女和太监,都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

皇后满意的看着他们的反应,“那碧春就是得了歹人的好处,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们都给我记好了,谁要是背叛了本宫,谁要是做出对本宫不利的事情,丢到太液池中喂鱼还是轻的,都明白了吗?”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齐齐跪地,“奴婢们不敢背叛娘娘。”

她们都知道皇后娘娘疑心重,若是真的让她误会自己背叛,那下场,怕是比碧春还要惨啊!

“好,很好。”皇后点头,眸中一抹狠辣凝聚。

要说碧春真的得了歹人的好处吗?不,她知道碧春胆小的性子,晾她也不敢,可是,她刚才依旧将她推了出去,她就是要牺牲了碧春,以震慑这些个奴才,好让他们不敢做出背叛之事,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寒玉留下,其他的都下去吧。”冯皇后沉声吩咐道。

宫女太监们如获大赦,立即退了下去,殿里,只剩下冯皇后,二皇子以及冯皇后最信任的宫女寒玉。

“母后,那柏弈回来了。”二皇子紧咬着牙道,那个低贱商女生的贱种,这几年越发受父皇器重,他不得不防啊。

冯皇后眸光微敛,淡淡开口,“旭儿,不过是一个渤海王而已,他已经封王,早就没有了和你争夺皇位的资格,你的敌人一直都是青岚那贱种,至于渤海王,你莫要忘了,他是你的弟弟,你们兄弟二人,还得多联络感情。”

话虽如此,冯皇后的心里比二皇子还要忌惮着渤海王,那个小子,竟然在这端端的几年间,几乎掌控了大金朝大多数的商业要塞,就连现在皇上也对他甚是依赖。

虽说封王之后,就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可是,在大金朝的历史中,也不是没有王爷夺权的先例。

二皇子蹙眉,“母后,你的意思是,让儿子跟柏弈交好?”

冯皇后点头,“不错,和他交好,对咱们有利无害。”

如果柏弈对皇位无意,那么,拉拢是最好的计策,让柏弈手中的雄厚经济为他们所用,但是如果柏弈对皇位有意,那么,就不能让柏弈活太久了。

二皇子沉思着,想到他得到的消息,眸子紧了紧,“母后,儿臣得到消息,柏弈这次回京,竟和一个绣娘一起,据说那绣娘是受了皇上召见,儿臣觉得,这柏弈和那绣娘一定关系匪浅。”

“哦?”皇后眼睛一亮,又什么东西在她的眼里闪烁,忽明忽暗。

“母后,要不要利用那绣娘…”二皇子眸子满是算计,若是柏弈对那绣娘有意,那很多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大金朝皇室历来对抛头露面的女子是忌讳着的,不允许皇子王爷对那类女子有过多的牵扯,若是在父皇面前告柏弈一状,柏弈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冯皇后却是摆了摆手,二皇子心中的盘算,她如何不明白,不过,告状可不是明智之举,比起告状,她还有更好的法子,那绣娘也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旭儿,你且只管听你父皇的吩咐,做好你父皇交代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冯皇后沉声道,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她的意思很明显,其他的事情,有她来做。

翌日一早,安谧醒来,就因为宿醉,身子有些不适,依霏和流光敲门进来,一脸的笑容,“小姐,这是王爷吩咐熬的解酒汤,对宿醉有奇效,快些喝了吧。”

眼前的两个女子,不似昨晚同时在夜色中击中鸟儿那般锋芒,看着就似寻常人家的丫鬟,依霏温和中带着纯真,流光稳重中带着淡雅,竟是十分鲜活。

安谧没有多言,接过碗喝了下去,对于柏弈的人,她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二人伺候安谧洗漱完毕,流光便在安谧的身旁道,“小姐,王爷吩咐了,今日小姐领着圣旨,到宫门口,自然有人会将你已经到了京城的事情禀告给皇上。”

安谧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你家王爷呢?”

“王爷今日进宫,也是要面圣。”依霏开口道,本是不愿透露王爷的行踪,可是,想到王爷的交代,却终究是改变了主意,如实说着。

用了早饭,安谧出了院子,刚要上马车,就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前方的姑娘可是从荣锦城来的安谧姑娘?”

安谧转头看去,是几个太监,刚才说话的,正是这几个太监中为首的一个,手执拂尘,面目含笑。

宫里来人了吗?

看来,她这次进京,有人已经注意上了啊。

安谧转身,笑着欠了欠身,“这位公公,小女子正是安谧。”

为首的太监打量了安谧一番,原以为像荣锦城那样的小城出来的人,优秀不到哪儿去,也不过是绣技出色罢了,不过,这一看,这个叫做安谧的女子,温婉娴雅,知书达理,竟比许多京城的大家闺秀给人的感觉还要典雅几分。

“跟洒家走吧。”太监扬了扬下巴,淡淡的交代。

安谧心中微怔,跟他走?他身后的人是谁?

心中猜想着,安谧心里有几个人选,却也不确定,不过,在这京城,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小绣娘,自然不能说不,只能上了马车,任凭马车跟着太监的轿子走。

马车上,依霏和流光面容沉静,心里却是警惕万分。

“小姐,等会儿进了皇宫,无论如何都要让奴婢们跟在你的身侧。”流光知道,今天不只是到宫门口报个到那么简单而已了,看来,得想法子通知王爷才行。

安谧点头,却是一脸的从容,流光和依霏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惊诧。

她们是王爷专程训练出来的,说是暗人,却是和暗人有些区别,他们随时都准备着为主子而死,想她们二人这样的人,都是精挑细选,从鲜血里爬出来的,总共不过十人,而王爷却安排了两人在这个安谧小姐身旁。

接到这个任务之时,她们就知道这安谧小姐对王爷的重要性,也以为定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可是,看着安谧那从容的态度,她们竟有些恍惚了,她真的是娇滴滴的美人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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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客串出场,流光是凉凉的读者别光美人儿客串,依霏是另一美人儿乔依霏霏客串,嘎嘎,欢迎亲们进群勾搭~

第111章 给她教训

到了宫门口,安谧换了一个轿子,进了皇宫,在那为首的太监的安排下,安谧被带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不过,却不是正殿。

宫女上了茶,也就各自忙着各自的,似乎当坐在偏殿中的安谧不存在一般。

茶水已经换了好几道,这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主人,似乎依旧没有现身的意思,流光和依霏看了看安谧,依旧是那不变的镇定从容,没有分毫不耐烦。

一直到了晌午时分,安谧依旧被晾在这里,若是换成寻常人,早已经是心浮气躁了,可是,安谧眼观鼻鼻观心,如一尊观音像,笑看着世间红尘。

正殿,冯皇后用了午膳,宫女搀扶着她坐在美人榻上,似记起了她今日一早请来的人一般,淡淡问道,“那个荣锦城来的绣娘,可有什么反应?”

寒玉恭敬的答道,“回娘娘的话,那女子自被带进偏殿,一直到现在,一直都十分从容的等着。”

“哦?”冯皇后倒是有些吃惊,“没有不耐烦?”

“没有,那女子甚至没有开口问是谁将要召见她。”寒玉也不禁对那女子生出了些欣赏,就算是大家千金,被这么糊里糊涂的带进宫,也会有些慌乱,至少会询问谁要见她,可是,那女子却例外,听那边宫女报来的消息,竟是只是喝着茶,连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是个哑巴。

冯皇后眸子眯了眯,“这倒有趣了,本宫今日唤她来,本无意见她,就是想给这绣娘一个下马威,呵,现在,本宫倒是想看看这个女子了。”

“那奴婢宣那绣娘进来?”寒玉试探的道。

“不忙。”冯皇后摆了摆手,似在盘算着什么,“这个时候,八公主在何处?”

“回娘娘,前些时候皇上送给八公主两条锦鲤,八公主爱不释手,这几天,八公主一有空就太液池旁,逗那一对锦鲤玩。”寒玉回答道,心中亦是在猜测着自家主子的心思,皇后娘娘这个时候问起八公主,一定有她的用意。

八公主素来嚣张跋扈,皇后娘娘若是将那绣娘和八公主扯在一起,那绣娘怕要自求多福了。

“让人将那绣娘带到太液池旁赏赏锦鲤,若是在这赏锦鲤的过程中,锦鲤死了,那么…”冯皇后说到此,没有继续说下去,眸中闪着的恶意却是丝毫也没有掩饰。

寒玉跟随冯皇后多年,当下就明白了冯皇后的意思,“奴婢这就去安排。”

冯皇后点了点头,看着寒玉下去,不过是一个绣娘,她这般镇定从容,让她禁不住看看,她能从容到什么时候。

今日的下马威,是她要给的,而那绣娘必须得承受!

偏殿,终于有人进来,依旧是带安谧来的那个太监,太监走到安谧面前,按照主子的吩咐道,“让安谧姑娘久等了,不巧主子正有重要的事情,在这屋子里着实是闷得慌,不如奴才带姑娘去御花园走走?”

“劳烦公公了。”安谧起身,态度谦然,依旧没有问这太监背后的主子是谁,跟随在太监的身后便出了偏殿,事实上,她的心里跟明镜似得,无论召她来的人是谁,都是有目的的,而那目的,正是她要去探寻的,不过,她却不急。

那个人既然召她来了,自然是要将她的不是吗?她只管等着就好。

“安谧姑娘,这池中放养了两条珍贵的锦鲤,你且在这里观赏着,奴才还有事情在身,等主子有了时间,奴才再来唤姑娘。”那太监吩咐道,退了下去。

整个太液池,就只剩下安谧,流光,以及依霏三人,以及远处站着的一些宫女。

凉亭中的安谧,看着亭外的池水,嘴角淡淡的扬起,事实上,在哪儿都是等,她可不觉得,她一个小小的绣娘,能让人大费周章的关心她是否在殿中等得枯燥。

再说了,她可是在殿中等了一上午,都不见有人来“关心”,这倒好,现在这“关心”就来了。

看来,那太监将她引到这里,这背后的目的,怕是不简单的啊,可是,这目的又是什么?

安谧看着池水中两条游得欢畅的锦鲤,若有所思,正此时,却是听得一个欢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给本公主走快些,别把这上等的鱼食给弄洒了,这可是父皇专程赏赐的,若是弄洒了一点儿,仔细你们的皮。”八公主风风火火的朝着这边走来,被她指挥着的宫女皆是小心翼翼,似乎从骨子里对这个刁蛮公主充满了恐惧。

八公主素来跋扈,生性残忍,在这后宫之中,硬生生的弄死了好几个宫女,那双小手上沾的血可不少,但人家是皇上最疼爱的小女儿,即便被皇上知道了,皇上也只是没有丝毫苛责。

宫女们只要一听到八公主的声音,就能避则避,避不了,也不敢惹这个煞星不快。

八公主匆匆到了凉亭,瞧见水里翻腾着的锦鲤,“把鱼食给本公主拿过来。”

八公主自顾自的吩咐宫女,丝毫没有闲暇去理会凉亭中的其他人,或者应该说,她的眼里只有锦鲤,根本没有留意到安谧等人的存在。

安谧被忽视了个彻底,前世在京城,虽然和皇室没有过多的牵扯,可也听闻过这个八公主的风评,甚至听闻过,这刁蛮的八公主前世的可悲。

纵然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又如何?可终究还不是沦为别人的筹码与工具。

安谧心中浮出一丝讽刺,一声惊呼打断了安谧的沉思。

“啊…我的锦鲤,这是怎么回事?”八公主怒不可遏,手中还拿着没有丢下去的鱼食,原本翻腾的两条鱼,竟然漂在水面,死了!

所有的人意识到什么,心中一颤,皆是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安谧皱了皱眉,隐约闻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个时候,她给流光和依霏使了个眼色,跟着那些宫女们一起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