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抬头看他,低声道,“这些人来的蹊跷,时机又刚刚好是我们要战齐篡天的时候,所以”

“所以你觉得,他们跟齐篡天有关?”敖晟笑了笑,道,“别急,不用多久就会有分晓的。”

“嗯?”蒋青抬眼看敖晟,似乎不解。、

“如果他们有计,必然会来找我们实施,对不对?说句实话,还就等着那齐篡天自己送上门来呢。”敖晟干笑了几声,“就跟当年蒋干盗书似的,不来倒好,来了,就让人将计就计了。”

蒋青点了点头,只是心中还留存了一个疙瘩关于白马帮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现在还有人知晓,那要不然就是当事人,要不然就是已经做了很充分的准备,起码来说,对自己很了解。

两人回到皇宫之时,就看到叶无归和汪乾坤站在书房外头等着,敖晟和蒋青本来心中都有些抑郁,在看到两人的样子后,都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因为两人实在是太滑稽了。就见汪乾坤拿着伞,遮住半个脑袋,肩膀上面湿了一大片,而叶无归个头只到汪乾坤的腰,本来汪乾坤那半边伞是给他留的,但是因为中间的距离太大了些,风一吹,雨水正好都洒在叶无归脑袋上了,湿透

看两人的样子,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敖晟微微皱眉,斥责文达,“怎么不让二位学士进去等?”

文达赶紧道,“奴才该死。”

叶无归和汪乾坤连连摆手,道,“皇上息怒,文公公的确叫我们进去等了,是我们不愿。”

敖晟点了点头,对两人道,“进去吧。”

蒋青对文达说,“文达,去弄两碗姜茶来。”

“是。”文达下去准备了。

“怎么了”敖晟见两人似乎是有事要启奏,就笑着进书房里头坐下,问,“有事情?”

“呃”两人对视了一眼,道,“皇上,季相让我们先来报信的,好让皇上有个准备。”

“哦?”敖晟一愣,和蒋青对视了一眼,问,“什么准备?”

“皇上,刚刚皇宫门口来了个人,说要求见皇上。”叶无归道,“那人自称叫齐赞,是齐篡天的儿子,是来归降的,他说他知道如何战胜他爹,他可以带兵去打仗,条件就是,要皇上放他爹一条生路。”

“呵”敖晟笑了起来,道,“齐篡天挺窝囊一人,倒有个不窝囊的儿子啊。”

“皇上,其中也恐怕有诈啊。”汪乾坤道,“说不定他们父子用的苦肉计呢。”

“呵”敖晟乐了,回头看蒋青,“青,你看多热闹,这仗还没开始打呢,就一会儿将计就计,一会儿反间计地用上了,这要是打起来了还得了。”

蒋青点了点头,对敖晟道,“还是提防些好,我听说,齐篡天这个人老谋深算,表面上一幅窝囊样子,其实为人阴狠,善用手段。”

敖晟想了想,点点头,问,“人在季相那儿呢?”

“嗯。”叶无归点了点头,道,“季相说先让咱们来跟皇上提个醒,他也摸摸底,看看这小子究竟什么心眼儿。”

敖晟点了点头,这时候,文达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他先给敖晟奉了茶,然后给叶无归和汪乾坤每人一杯姜茶,最后,走到蒋青身边,给蒋青也递上了一碗姜茶。

蒋青端着姜茶愣了一会儿,不解地看文达。

就见文达有些腼腆,低着头不说话,敖晟却乐了,笑道,“怎么,文达,青才来了几天你就偏心了?朕怎么没有姜茶?”

文达尴尬地对敖晟道,“皇上奴才再去拿。”

“不用不用。”敖晟摆了摆手,笑道,“朕才不喝那玩意儿呢。”说完,看叶无归和汪乾坤,“你俩一会儿喝完了茶,就去换换衣服,然后叫人把那个齐齐什么?”

“齐赞。”汪乾坤和叶无归同时回答。

“对。”敖晟点头,“把那齐赞给嗯,这样吧,别直接叫他了,你让人啊,在我御花园搭上小棚子,然后,大排筵宴。”

叶无归和汪乾坤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不解。

“这主意好。”蒋青却似乎是明白了敖晟了用意,道,“要试出那齐赞是真心归降,还是另有所图,就让他看一个沉迷声色的昏君样子!”

“哦”叶无归和汪乾坤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敖晟满意地点了点头,看蒋青,“知我者,青也”

蒋青脸侧微红,端着杯子喝姜茶,尽量低头,文达始终站在一边,偷眼瞄着蒋青的侧脸,见蒋青喝完了,赶紧上前去,用托盘将杯子接了。

随后,众人下去准备,敖晟想了想,站起来,拉住蒋青的手,就感觉入手温热,有些贪婪地将自己冰凉的手往蒋青的手心里塞了塞,道,“青,今晚,陪我唱这出戏不?”

蒋青一愣,抬眼看敖晟,“怎么唱?”

敖晟微微一笑,凑过来问,“你信不信我?”

蒋青点头,“我信。”

简简单单的我信两个字,让敖晟如坠泥潭深陷其中,竟然有一瞬间无法自拔的感觉,伸手,将蒋青搂进了怀里。

蒋青让他抱住后,推了他一把,道,“干嘛搂搂抱抱的。”

敖晟失笑,“你只肯给我搂而已,哪儿有让我抱?”

蒋青转身想走,让敖晟拉住,“不闹了,换件衣裳。”

“换什么衣裳?”蒋青不解,就让敖晟一把拽出了书房,回了寝宫。

“你不在的三年时间里,我找人做了很多衣裳,想着哪天跟你成亲的时候,叫你穿。”敖晟边翻找衣服边说。

蒋青脸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谁跟你成亲!”

敖晟也不反驳,伸手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白色的华美衣服,抬手,招呼蒋青过去。

蒋青看着那件银丝滚边,白色锦缎面料,上绣银色青松纹样,颈边袖口都是银狐毛皮的华丽衣裳,微微皱眉,道,“我才不穿那个。”

敖晟失笑,道,“你刚刚还说信我,跟我唱戏的青,你怎么说话不算的?”

蒋青有些为难,道,“干嘛穿成那样?”

敖晟拿着衣裳凑过去,捏住蒋青的下巴笑道,“你得穿得有色,我才能好色么是不是?”

蒋青一惊,问。“你要跟我?”

敖晟点头,道,“你想啊,如果刚刚我们在街上遇到的那几个渔夫真的跟齐篡天有关,那么他们必然知道你我的关系再说了,咱俩虽然没说明白,但是这皇宫上下文武百官也差不多各个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了。”

蒋青睁大了眼睛看他,问,“你胡说什么呢?咱俩什么关系?不就是太傅和皇帝么?你是不是你胡说八道过什么?”

敖晟伸手挠了挠鼻子,看别处。

蒋青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拽住他问,“你都说什么了?”

敖晟摸摸头,道,“嗯,也没什么前两年经常有大臣让我娶亲延续子嗣,我就说我除了你谁都不娶,看见别人我硬不起来。”

“你”蒋青脸通红,怒道,“你疯了你,怎么说话的?”

敖晟一挑眉,“那时候我不就是想你想疯了么!说什么不可以?”

蒋青压了压心头的火气,问,“大臣们呢?没有都骂你是昏君啊?”

“也没什么啊,我是皇帝,自然我说了算。”敖晟小声嘀咕,心说,说闲话的都让我给宰了,但这事儿不能告诉蒋青,不然非恼了不可。

蒋青脸皮本来就薄,想想自己之前还跟那些大臣们若无其事地相处,没想到敖晟早就把他们的关系都说成那样了。

敖晟趁着蒋青纠结,就抓住它,将他的外衣脱了,换上了自己准备的那套衣服。

衣服一换完,敖晟就愣住了,上下打量着蒋青,眼都直了才发现,平时越不喜欢修饰的人,一旦修饰起来,竟然是说不出的精致。

蒋青见敖晟看他,有些别扭,瞪了他一眼,“你快换衣服!看什么?”

敖晟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上了那件龙袍,往铜镜前面一站,就挑起了嘴角,拉过蒋青道,“青,天下只有我配的上你。”

蒋青哭笑不得,转身往外走,敖晟赶紧追上。

花园里,精致的小帐篷搭起,旁边的回廊里头有宫娥在弹奏,乐声悠扬婉转,酒宴也摆了满满的一席,敖晟往正坐上一座,蒋青刚想坐下,凳子就让敖晟掀翻了。

蒋青险些就摔了一跤,转脸看敖晟,就见他对着自己笑呢,皱眉,“你多大了,还弄这样的恶作剧?一会儿打你手心!”

敖晟坏笑,“干嘛分开坐?夫子!”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腿,“要亲昵一些,上这儿来坐!”

蒋青都懒得再瞪他了,将凳子搬了起来,不过靠着敖晟近了些,坐下。敖晟似乎不满,伸手过来,揽住了蒋青的腰。

蒋青回头瞪他,敖晟将下巴架在他肩膀上,笑道,“待会儿,你可别总瞪来瞪去的要是被戳穿了,那我可要罚你。”说着,抬手拍了蒋青的屁股一下。

蒋青抬脚狠狠地踩了一脸得意忘形的敖晟一脚,敖晟一呲牙,刚弯腰抽腿,就听到文达低声说,“皇上,人来了。”

话音一落,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衫的人影绕过回廊,跟着季思一起走了进来,敖晟嘴角一挑,弯腰起来的时候,突然就一搂蒋青,在他的耳侧亲了一口

蒋青一方面要配合敖晟,另一方面,留神打量了一下进来的那人此人相貌俊朗,身高体阔,看起来还挺正直的,只是那一双眼睛里,异样的神情,让蒋青皱眉。

第三十五章,计策

纵使季思有一定的准备还是让敖晟的架势给吓了一跳,就见眼前满桌的酒宴,旁边是歌舞的美姬。而敖晟正搂着蒋青,态度亲昵活脱脱一个纵情声色的昏君。

季思下意识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假象啊,我主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圣明君主!

一旁的齐赞却是不动声色,跟着季思往前走,并不四出张望,只是刚刚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随即便低了头。

季思带着齐赞,给敖晟行大礼。

敖晟正喝酒呢,给蒋青往碗里夹了菜,才转脸看了看地上的两人,道,“都起来吧,老臣相,吃过饭了没有?没吃过就坐下一起吃。”

“呃,老臣不敢。”季思赶紧行了个礼,道,“皇上,这位就是齐篡天之子,齐赞。”

“嗯。”敖晟抬眼看了看齐赞,就见这小伙子至多也就那么二十四五岁,看身板,是个会武功的,品貌不错,儒雅温和,就一双眼睛是单凤眼,眼睛也亮,给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添了些神采。敖晟暗暗点头,这齐赞,不是个傻子。

蒋青也在打量齐赞,只是觉得有些别扭,特别是他有意无意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对自己,有些了解,也许只是错觉?

“草民齐赞,见过皇上。”齐赞给敖晟行礼,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嗯。”敖晟点了点头,看了看齐赞,道,“你老子造反,你上我这儿来投降,我凭什么信你啊?”边说着,边转脸给蒋青倒酒,见他正在拆一只螃蟹,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给他剥螃蟹。

齐赞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说敖晟是个昏君吧,不太可能,一方面晟青在他登基后的这几年是欣欣向荣,另一方面,他如果真是个好色昏庸之人,当年也抢不到王位。可是他对身边那个男子的宠溺,又不像是在做戏,另外,刚刚他问自己的那几句话,霸道、无礼但也很实在,

“草民真心归降。”齐赞回答,“为的是让我齐氏能留下些血脉。”

“嗯。”敖晟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只是亲手将拨出来的蟹肉用筷子夹了,送到蒋青的嘴边。

蒋青别提多别扭了,但是说好了是逢场作戏的,必须要按着敖晟的意思来虽然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处?他到目前还没有发现。

敖晟见蒋青犹豫,就坏笑着伸手掐他的腰,对他挑眉,像是说——青,不听话我的吸唱不下去。

蒋青无奈,只得凑过去,将敖晟送过来的蟹肉吃下,敖晟见蒋青微启双唇轻轻咬下蟹肉的动作,莫名觉得很渴,就将刚刚被蒋青咬过的筷子,送到了自己的嘴边,轻轻地舔了一下不出所料,蒋青脸侧绯红,在心里将敖晟狠狠地腹诽了一阵子。

而敖晟的举动,不止是一旁的齐赞,连季思都看呆了。蒋青本就挺俊朗,换上白色华服之后,更是俊秀潇洒,虽然跟敖晟亲密,但是并不妖媚,反而显得有些青涩。而敖晟眼底的那一丝贪恋可不是假的,真实清晰,倒像是个被迷昏了头的愣小子。

齐赞留神地看了蒋青几眼,接着对敖晟道,“草民归降,有三个理由。”

“嗯,说。”敖晟点了点头。

“第一,草民自幼读圣贤之书,造反不对。”齐赞说完,就惹得敖晟哈哈大笑,“嗯,这理由好。”边说,边将蒋青拉过来。

蒋青起先不明白敖晟拉他做什么,但随即立刻就发现,敖晟是要自己坐到他腿上去。

蒋青坚决不肯,但是又不能太明显地抗拒,就是跟敖晟耗着,但终究自己还是有些犯犹豫,又怕耽误了敖晟的计划,最后还是让拉过去了,僵硬着身子坐着。

敖晟见蒋青硬邦邦的,就大笑了起来,摇摇头,放他回去坐下了,一旁的季思则是低着头,嘴里嘀嘀咕咕——非礼勿视

齐赞的表情雷打不动,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接着说,“第二,我齐家虽然有些实力,但是与晟青抗衡,无疑是蚍蜉撼树,必输无疑,灭族只是早晚的事情。第三,以晟青现在的水军之力,要胜我齐家的战船,也不是易事,双方一旦拉锯起来,损失是相互的,劳民伤财,所以我来归降,可以保我齐家留有活口,也可令晟青免于战火,还可以为自己谋前途。”

“呵”敖晟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淡淡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挑起事端的可是你父,你上我这儿归降,还不如让齐篡天投降来,倒也好些。”

齐赞轻轻叹了口气,道,“家父冥顽不灵,不肯降。”

“那你可不孝啊。”敖晟幽幽地道,“你爹年纪都一大把了,建功立业雄心勃勃,不也是在为你们子孙后代积福么?你怎么还上我这儿来归降来,你爹知道了不得气死?”

齐赞淡淡一笑,道,“回禀皇上,草民自问至孝,但不愚孝,草民除了孝顺爹爹,还孝顺齐家祖宗,因此要为齐家后人打算。”

敖晟这回没说话,就是点了点头,问身旁的蒋青,“冷不冷?”

蒋青的头能低多低就低多低,也不说话出声,见敖晟问他,只是摇摇头。显得有些腼腆,敖晟叹气,心说,你要是平时都这等乖巧多好,只可惜一旦没了外人,只要稍微惹急了些,就亮爪子了。

蒋青似乎领悟到了他在想什么,白了他一眼,敖晟摸了摸鼻子,问齐赞,“算你说得还挺在理,那么你说说看怎么帮我打胜仗。”

“我父生性孤傲偏激,平时寡言少语实则非常坚韧,一旦开战,除非生擒了他,打得他心服口服,否则,就算是抄他后路、断他助援,都没有太多用处,必然是死战到底的。”齐赞道,“因此,要智取,要在战术上压倒他,让他知道,他无论怎么打,都没有胜算。”

“嗯,主意听着是不错。”敖晟点点头,“关键是要怎么办”说到这里,忽然来了一阵夜风,风中丝丝的凉意。敖晟皱了皱眉头,站起来,道,“上里头说吧,这里冷。”

众人称是。

见蒋青没吃多少东西,敖晟吩咐文达,“去炖个乳鸽来。”说完,伸手,将如释重负想赶紧往里走的蒋青一把抱了起来。

蒋青睁大了眼睛瞅着敖晟,见身后的齐赞和季思等都让敖晟的胸膛挡住了,蒋青拽住他衣襟,咬着牙压低声音说,“你别太过分!”

敖晟挑起嘴角坏笑,也不说话,只是阴阳怪气地道,“怎么轻了?昨儿晚上太累了?”

蒋青脸红到耳根,敖晟在胡说什么呢,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多容易让人误解啊。

敖晟却不死心,又笑道,“都怪我不好,昨晚太疯了也不知道照顾些你,今晚就不做了,好好睡,然后多吃些。”

蒋青又急又气,趁身后人看不见,伸手,捏住敖晟放在腰间的胳膊上一丝皮肉,狠狠掐了一把,咬咬牙,觉得解恨了些。

敖晟“嘶”了一声,边往里走边低头看蒋青,“干嘛掐我?怎么?晚上想要?”

“谁想”蒋青脱口而出,但声音又立刻压了下去,一双眼睛瞪着敖晟,瞪得溜圆,恨得他心都痒了,想着待会儿完事了,铁定要狠狠揍他一顿,那才解气的!

身后齐赞脸上含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季思一张老脸通红,只是默念——作孽啊。

回到了书房里头,敖晟径直走到了屏风后面,季思和齐赞在屏风外面驻足,静静等候。屏风是纱质的,绣了团花和百鸟,花团锦簇相当的好看,隐约可以看到后面两人的一个轮廓,却看不真切

敖晟刚转过屏风,蒋青就挣扎着要下来了,敖晟索性将他按到了一旁的榻上,压住两人只是挨得比较紧近些而已,但是从外面往里看,模模糊糊暧暧昧昧感觉是两人,正在亲热

季思尴尬地转开了脸看一旁,齐赞则是满眼高深地盯着屏风,也不说话。

“继续说吧。”敖晟坐在榻边,看跟被惹急了眼狠狠盯着自己的蒋青,问外面的齐赞。

“回禀皇上。”齐赞朗声回答,“我甚是熟悉家父的作战习惯,只要给我十万水军,五百战船,我便可以将这仗打赢。”

“呵”敖晟干笑了两声,道,“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信你。”

“皇上。”齐赞低声一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就好比我来投诚,如果不是信得过皇上是明智之人,我自然不会来,这可是要命的买卖,所以成与不成,完全由皇上自行决定另外,我既然来了,就与家父断绝了关系,以家父的性格,如果我现在回去,必然被活活打死,因此,草民冒了风险,为的是齐家,而皇上为了天下百姓,自然也甘愿冒些风险的。”

“唉”季思看了齐赞一眼,“齐赞,休要口出狂言。”

齐赞拱手,“丞相见谅,齐赞说的,是大实话。”

敖晟在屏风后面,靠着床榻,看蒋青,对他挑挑眉——认为如何啊?

蒋青轻轻摇摇头——这人聪明,看不出来,要不然是大利,要不然是大患,慎用。

敖晟笑着点了点头,道,“朕自然是不想劳民伤财的这样吧,朕能给你些人马,不过不多,就只有两三万的马步兵,你自个儿想办法去,对吧,你能给朕多少甜头,朕就相信你几分。另外今晚把你战胜齐篡天的具体法子都给朕写份折子,让朕看看明白,咱别光耍嘴皮子,嗯?”

齐赞恭恭敬敬地对敖晟行了一礼,点头,“草民遵旨。”

说完,就别过了敖晟,在几个内侍的引领下,去到别院,别院四周都有严密的戒备,暗中也有影卫盯着。

齐赞走了,季思本想留下跟敖晟再说两句,但是看屏风后面,似乎敖晟和蒋青正在床上纠缠呢,这情景,留下来又不太好

正在犹豫,就听到“嗵”的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地。

屏风后头,蒋青终于是忍无可忍,将扑上来大占便宜的敖晟,一脚踹下了床去。

季思再看,就见蒋青愤愤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跟他打了个照面,说了声,“季相,你们聊吧。”说完,就急急地跑了。

“唉”屏风后面,敖晟长叹了一声,拍着衣裳走了出来,见季思一脸尴尬地站在那儿看着,就笑道,“老相,叫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