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季思干笑了两声,看着蒋青走出了院外,消失在回廊边,就问,“皇上?”

敖晟抬眼看看他,有些无奈地问,“老相,你多大的时候成亲的?”

“啊?”季思一愣,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呃,回禀皇上,老臣二十岁成亲的。”

“嗯,这岁数吉利。”敖晟往桌边一座,示意季思也坐下,文达奉上茶来,君臣俩就开始闲聊。

“朕今年正好也二十岁。”敖晟幽幽叹气,“只可惜,青他明明二十好几了,脸皮薄得跟十来岁似地,朕看来是没福分在二十岁的时候成亲了。”

季思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了,有些试探地问,“呃,皇上,青夫子,不中意于皇上么?”

“倒也不是不中意。”敖晟摸着下巴,道,“他心里有些事情比较别扭朕也能理解不会去勉强他,只是这每天朝夕相处,看的着摸不着,要人命了,指望他开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希望朕在三十岁的时候能成上亲。”

“呃皇上,恕老臣直言,倒也未必是因为青夫子不开窍啊。”季思喝着茶道。

“何以见得?”敖晟转脸看季思,“他可呆得很啊。”

季思微微一笑,道,“皇上,要真是呆,就不会跑了。”

“嗯”敖晟摸摸下巴,“似乎有些道理。”

季思想了想,道,“皇上不如多磨磨,越磨越顺溜的。”

敖晟睁大了眼睛看季思,“老相,此话何解?”

“呵”季思笑着摇摇头,道,“老臣年纪大了,说这些似乎有些不要老脸,不过我看得出来,青夫子不像对皇上无情,只不过,是有别扭对付别扭,最好的法子不是让着他,越让,他越别扭,到时候就没底了。”

“那如何是好?”敖晟一脸的虚心求教。

“不瞒皇上,臣家里的,年轻那会儿,是个练武的,刁蛮得很啊。”季思笑呵呵地说,“我是个文弱书生,人家姑娘最开始看不上我,我可挺中意她,可是打不过她。”

“嗯。”敖晟认真听,“然后呢?”

“这丫头总觉得比我强,所以不怎么甘愿跟我。”季思抓抓头,道,“这会儿,千万不能手软,找到她弱点,显示比她强,一下子压倒了,也就服气了。”说完,凑过去,在敖晟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敖晟听完后一扬眉,看季思,“老相,敢情您那媳妇是抢来的!”

季思坏笑了两声,道,“您就知道她不甘愿被抢么?被抢得美着呢。”

“嗯可我打不过青啊。”敖晟有些为难地说,“你那个再怎么蛮狠,那也是个姑娘,我这个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

季思一摆手,“管他高手低手,您够不要脸就行了!”说完,觉得自己失言了,赶紧给敖晟行礼道恕罪。敖晟则是觉得自个儿听了金玉良言了,心说,对啊我尽可以再放肆点,青再怎么的,也不能真伤了我,我彻底不要脸了不就行了么,看他能不能招架住!

想罢,站起来就想追蒋青耍流氓去,让季思拉住了,“唉,皇上莫急,还有正经事呢,齐赞那事儿!”

“哦,对。”敖晟又坐了回去差点把正经事忘了,果然美人祸国啊!

蒋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觉得脸上发烧,也不想进屋去,走到了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下,看着小池塘里浮萍间游来游去的锦鲤出神。

文达端着一盅乳鸽急匆匆地追来了,道,“夫子,吃些东西。”

蒋青看了看他,脸上的怒气也缓和了些,低声道,“放下吧。”

文达赶紧就将汤盅放下,把盖子掀开,放下搪瓷勺子,随后就退在了一旁。

蒋青喝了一口汤,本来也不饿,有一勺没一勺地喝着,见文达还站着,就问,“不用去皇上那儿么?”

文达摇摇头,道,“茶水都奉好了,皇上跟季老丞相说事儿呢,我陪着夫子就成。”

蒋青点点头,问他,“你吃饭了么?”

文达轻轻摇摇头。

蒋青笑,“去吃饭吧,你好像每天都晚上吃饭是吧?”

文达一愣,点点头,“奴才是随侍皇上的,白天得空就吃些,如果不得空,就等晚上吃。”

蒋青微微点头,道,“现在这时候刚好,去吃饭吧,吃完了再过来。”

“嗯,好。”文达欢欢喜喜地转身奔后头吃饭去了,蒋青独自坐在桌边,又搅了搅汤盅里的鸽子,淡淡道,“出来吧,你还要站多久?”

“呵呵”片刻后,传来了一声低笑之声,院子的假山后头,有一个人缓缓地走了出来,笑道,“冒犯了,青夫子。”

第三十六章,毒计

蒋青听声音挺熟悉,转脸看过去,就见假山后面走出来的,正是刚刚见过的齐赞。

这时,有两个影卫落了下来,蒋青对他们一摆手,示意他们暂退。

“能躲过影卫的监视来到这里,可见你功夫不错。”蒋青看了看他,“找我有事?”

齐赞笑了笑,走到了蒋青旁边的石桌子前坐下,低声道,“我听一个人说过,青夫子不能说多漂亮,但是看了很容易让人心动,心肠本来极软,但为了敖晟却可以变得极硬。蒋青是敖晟的命,想要干掉敖晟,就从蒋青下手。”

齐赞说一句,蒋青的脸色就微微地白一分,随后手上的勺子放回了汤盅里,抬眼看齐赞,“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齐赞微微一笑,“一个被你伤透了心的人。”

听了齐赞的话,就见蒋青的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微微皱眉,眼神也寒了起来。

“等等,先别动怒。”齐赞赶紧摆手,“我还是那句话,我来,不是为了挑起事端,是为了请降的。”

蒋青不语,看他,“但是你刚刚并没有说实话。”

齐赞无奈地耸耸肩,道,“青夫子,我也有难处,以皇上的性子,以及对你的看重,我刚刚若是实话实说,估计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然后你去判断。”

蒋青皱眉,道,“你直接告诉皇上吧,我不想听。”

齐赞摇了摇头,道,“青夫子,你就帮帮忙吧,你可以不想听,可我不能不想活啊,是不是?你就当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不就行了么?”

蒋青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惹来齐赞大笑,“青夫子,你有些怨气地看人时,就让人想狠狠地欺负,但是又不舍得。”

蒋青眼色又寒了几分,齐赞见他动气了,也就收起了那轻挑的语气,笑道,“行了,我不戏耍你了夫子,知道我爹为什么这个时候发兵么?”

蒋青不语,只是等他往下说。

“之前晟青派兵平东北的时候,我就知道皇上想一统天下,而且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显然并不怕我齐家作乱。”齐赞慢悠悠地道,“我将各中的利害关系都告诉了我爹,劝他投降,可以跟晟青讲条件,只要丢了那海王的名头,基本都是好谈的。”

“你说的没错。”蒋青点了点头,“他弃了番号,散了兵马,晟青必然可以保他世代无忧,毕竟,谁都不想打仗。”

“我爹一生的梦想都是为王。”齐赞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年事已高,人也比较实际了一些,我这番话若是再早十年跟他说,他是必然要跟我翻脸的,但是现在说,他却是已经松动了。”

“那为何还要作乱?”蒋青微微皱眉。

“因为来了一个人。”齐赞一笑,摇了摇头,道,“那人我也不知他什么来头,只知道不是普通人,他来到我水寨,见了我爹后,跟他进入了书房相谈我想了个办法,偷听了。”

蒋青微微皱眉,似乎并不赞成他的做法,齐赞一笑,道,“你还真是实诚得厉害,你想啊,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来了,但爹对他又很是恭敬,再加上现在时候特殊,我自然是要提防的。”

“他功夫很不错,不过我的书房离开我爹的书房不远,我之前就在两房之间,架了个可以传声的竹筒。”齐赞笑着说。

“你之前就有偷听你爹跟人谈话的习惯?”蒋青皱眉。

齐赞笑了笑,伸手拿过蒋青吃了几口的汤盅,笑道,“夫子,我连夜进宫还没吃饭呢,让我吃两口吧?”

蒋青一愣,就看到齐赞拿起汤勺舀汤喝,还叼着刚刚蒋青用过的勺子,轻轻地舔了舔,笑问,“你猜皇上要是看到了,会不会气到将我五马分尸?”

蒋青皱眉,道,“你有话就快说!”

齐赞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的我设那竹筒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我齐家子嗣众多,兄长们抢位的手段都挺厉害,我不求别的,只求别死得糊里糊涂就成。”

蒋青低头看别处,心中觉得气闷,原本生在权贵之家,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从小锦衣玉食不用挨饿受冻,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权贵之家的子嗣似乎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没有一个的童年是快乐的,长大之后,也都或多或少的变得十分怪异孤僻。

蒋青胡思乱想,却听不到齐赞说话,转脸看他,只见齐赞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呢,单手轻轻摸着下巴,似乎有些兴味。

蒋青看他,“你说不说?”

“呵”齐赞笑了笑,不答反问,“青夫子,你刚刚在同情我么?”

蒋青皱眉,有些不耐,这人话真多。

“可是你同情我的同时,不应该这么含情脉脉吧?”齐赞失笑,“我会误会的。”

蒋青转脸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只是脸上淡淡的厌恶。

齐赞摇了摇头,笑道,“你嘴真笨,所以容易让人占去便宜,你都不知道威胁我两句的么?”

蒋青抿着嘴继续看他,冷冷道,“你究竟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

齐赞无奈,“真是无趣到有趣啊,算了,我说那人跟我爹谈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啊,原来,他姓夏。”

齐赞一个夏字出口,就见蒋青脸色苍白,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齐赞莫名有些后悔。本来,他的确是想看看蒋青听到这姓氏后会有什么反应,但见他真的露出这种表情了,自己竟然不忍起来,赶紧道,“他来,是为了让我爹造反。”

蒋青此时也渐渐地回过了神来,干哑着声音问,“然后呢。”

“我爹将我列举的事情都跟他说了,那人直说了一句话造反能成功,因为他知道敖晟的弱点。”齐赞停下,看了看蒋青,“是你。“

蒋青摇了摇头,道,“然后?”

“我爹当时将信将疑,但那人跟他说的,让他渐渐心动了。”齐赞站了起来,道,“晟青现在的实力的确雄厚,但是敖晟刚刚登基,而且性格乖戾为政也比较暴戾,所以很多人都是慑于他,却不是服于他,一旦他有什么不当的地方,犯了众怒,很多人就会不愿为他卖命,甚至反他。”

蒋青心头一颤,那人将敖晟的死穴找到了的确,敖晟的威慑大于德服,这几年百姓觉得他高高在上,大臣们也都怕他,终日提心吊胆过日子,始终也不是个办法。

“这一仗,敖晟未必能轻胜,因为你们没有好的水军将领。”齐赞淡淡道,“宋晓也好,王熙也罢”说到这里,齐赞看了蒋青一眼,“青夫子,你应该知道的,在旱地再厉害的大将,一旦下了水,也是有心使不上力的晟青和齐家这一仗一旦打起来,必然是劳民伤财。”

蒋青不语,齐赞接着道,“这个时候,如果皇上再干些荒唐事,则必然会失信于民,天下大乱,而让皇上干出荒唐之事的唯一法子就是你。”

蒋青一愣,抬眼看齐赞。

“这是他给的东西。”齐赞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来,道,“这据说是一种奇毒,中毒之人,将会假死三十日。”

蒋青一愣,看那盒子,齐赞叹了口气,“这盒子里是一枚极细小的牛毛针,只要射入人的身体,便能让中毒者假死三十日。

蒋青皱眉看着,齐赞幽幽道,“那人说了,用这针伤了你,你一旦死了,敖晟必然狂性大发,说不定会杀宫中众臣以泄愤,总之什么荒唐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这便是正中了他们的计策,到时候天下一乱,外敌联合,我父离晟青最近,一鼓作气攻占乐都,必然是可以将皇位拿下的。”

蒋青听得心中渐凉,齐赞接着道,“我爹问了,那人如此帮忙,究竟目的何在,你猜他怎么说?”

蒋青抬眼看他。

齐赞冷冷一笑,“他说他想要的就只有一样,等你假死之后,将你送去给他,然后,一旦我父亲得了中原,将敖晟五马分尸,然后将黑云堡和修罗堡众人,斩尽杀绝。”

蒋青听后,先是震惊,随后,眼中隐隐浮现上了怒意。

沉默了良久,蒋青收敛了一下心神,看齐赞,“这方法不错,可以扶你父上皇位,你又立了大功掌握了先机,说不定江山也指日可待,为何要来投诚?”

“投诚是他们让我来的,为的是用这针伤你。”齐赞笑了笑,“刚刚在皇上面前的那番话也是他们让我说的,为的是能留在皇宫里,好伺机下手。”

蒋青看他,“那为什么投诚?”

“嗯”齐赞摸了摸下巴,道,“自从皇上登基以来,我观其施政,大为赞赏,皇上做事大气,不拘小节,而且也以百姓为本,晟青子民安居乐业,官员也是少有的清廉,这种风气,我很赞成。”

“他是个好皇帝。”蒋青淡淡道。

“嗯相对的,我父利欲熏心,贪图权势,不会是一个好皇帝的。”齐赞道,“我比较喜欢百姓安居乐业。另外,一旦我父得到江山,我必然陷于与兄长们之间的皇位争夺之中。我虽然不见得会输,也并不怎么待见我那些兄长,但是手足相残的滋味,我可不想尝。”

蒋青又点头,静静听他说。

“另一方面,我来皇城,见了皇上之后,对他更有好感。”齐赞一笑,“他们其实错了据我观察,朝中一派新气象,无论大小官员,其实大多真心拜服皇上,只是他平时太过威严又喜怒无常,因此大家都怕他,但是我觉得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不吓人。”

蒋青一愣。

“皇上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不暴戾,人很好说话。”齐赞微笑,“如果你能跟他一起久一些,假以时日,百姓必将对他越来越喜爱,到时候,就不是威慑了,而是真心的拜服。”

“就为了这些?”蒋青问。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最开始,我还是有些犹豫的。”齐赞笑了笑,“不过现在,我一点犹豫都没有了。”

“为什么?”蒋青不解。

齐赞想了想,凑过去道,颇有些神秘地说,“因为我喜欢你。”

蒋青皱眉。

齐赞大笑着仰开脸,道,“你跟皇上在一块儿,看着挺赏心悦目的,而那个姓夏的,我看不上眼,太邪性了。”说着,伸手轻轻戳了戳蒋青的手指,“他配不上你。”

蒋青收回手,不语心中却不知作何感想——夏鲁盟邪性?印象中的夏鲁盟是个憨厚老实的傻子,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邪性?或者说那个人不是他?蒋青有些侥幸地想,他应该去了塞北,牧马放羊了才是!还是说,他变了,因为恨

齐赞说完,捧起了鸽子汤盅,道,“青夫子,我希望你信我,这毒药你留着,最好让太医研制研制解药什么的,有备无患,这鸽子就归我了吧,我晚上还得写大义灭亲的折子呢。”说完,转身就溜溜达达地走了。

蒋青在院子里坐了良久,才缓缓站起来,这时候,文达跑来了,边跑还变擦嘴,看来是吃完饭了。

“夫子夫?”文达本来是想着蒋青吃完了,他好收拾一下,但是看了一眼就有些纳闷,心说,汤盅哪儿去了?难道汤盅也吃了?

蒋青转脸看了看文达,问,“皇上呢?”

“嗯,我还没去圣上那儿。”文达道,“夫子,您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冷啊?快进屋里去吧。”

蒋青点了点头,对文达道,“文达,等皇上跟季相谈完了,你让他快回来吧,我有话想跟他说。”

“嗯。”文达点头,“夫子你别急,我这就去。”说完,急匆匆转身就跑了。

蒋青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只觉得夜凉如水,伸手轻轻地拾起了桌上的那个药匣子,转身,走进屋去,突然就让人拽了一把。

蒋青一惊,抬头,就见搂着自己的是敖晟。

“你怎么”蒋青这才知道吃惊,刚刚自己心事重重,竟然连敖晟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察觉。

敖晟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只是盯着蒋青看了良久,伸手轻轻抬起他下巴,冷冷道,“听到个夏字,就连基本的警觉性都么有了么?”

“不是”蒋青有些恼怒,“你怎么会在这儿?”

敖晟挑眉,“你忘了,咱俩的房间是通的!”

蒋青不语,敖晟抬手将门关上,眼神渐渐危险,拿过蒋青手上的药匣子,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抬手,将蒋青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蒋青挣了几下,“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说些正经事吧!”

敖晟一挑眉,“还能有什么,摆明了么,那姓夏的对你心不死,想干掉我抢走你不是?”

蒋青说不上话来,敖晟的概括倒是言简意赅。

“我现在想,他要是知道我每天亲你、搂你、跟你一起睡,肯定嫉妒死!”敖晟坏坏挑起嘴角,“他要是再知道,你跟我那什么了,说不定就活活气死了,那最好,省了我们好些功夫!”

“那什么?”蒋青一把抓住敖晟拽他衣领子的手,“你别乱来!”

敖晟一笑,凑过去亲蒋青的鬓发,“青我说过很多遍了,谁敢打你的主意,我就让他死!”说完,伸手拽蒋青的腰带。

“你”蒋青制住他,“你又想挨揍?”

敖晟一挑眉,“你要舍得你就打么,我不怕,要不然,你打死我也行啊!”边说,边笑着凑上去亲蒋青。

蒋青让敖晟折腾得忘了夏鲁盟那茬儿,专心跟他对抗起来,敖晟搂着蒋青不放,眼色则是渐锐利——夏鲁盟,你有种!

第三十七章,爱抚

蒋青推搡了敖晟几下,以往他都会退开的,但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不屈不挠的意思,抓住了不放。

蒋青挣了一阵子,有些不满地抬头看他,“你够了没?不睡啊?”

“睡!”敖晟点头,“跟你一起睡!”

“你别闹了!”蒋青制住敖晟,“睡了吧,我不想打架!”

敖晟压着蒋青不放,道:“青,你打吧,我不还手,你让我亲就行。”

“你”蒋青拿他没办法,敖晟倒是言出必行的,也不管蒋青会打他,扑上去就亲,脖子耳朵一溜够,亲得蒋青躲也不是藏也不是,最后只好挡住他的嘴,“敖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