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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华的面容阴郁,身上那低气压愈发的明显,美丽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残忍的光,看向三人的眼神透着一丝杀气,冷冷的道:“这是在命令我?”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非常的明确了,说是通知,不过是在下达命令罢了——

言昭华并非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否则在东凉也不会那般肆意狷狂了,对方的语气和态度让原本就十分不高兴的言昭华心中的狂躁愈发的明显了。

怎么办?

他又想杀人了!

言昭华的黑眸在莹莹灯火中慢慢的染上了一层血色,藏于袖中的双手也忍不住微微一抬,一股压制着的杀气自掌心涌动而起。

三人靠言昭华最近,所以对于他的变化十分的清楚,其实在他开口说出“这是在命令我?”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事情坏了——

这位大少爷可不是喜欢被人命令的人啊!

三人暗暗叫苦,但是想起主子下达的任务,三人只能够硬着头皮扛着言昭华身上所凝聚的压制着的杀意:“大少爷,主子许久没见您了,希望能与您在别院一聚,您知道主子不方便…”

“关我屁事!”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言昭华就冷声打断了,语气里是坚决的,甚至音乐透着一股不悦!

不方便?!

不方便那就别来看他,反正希望见面的人又不是他,凭什么要他来迁就他而不是他来将就他?

再说了,他还在研究怎么一举拿下阿宁的父亲呢,哪有什么时间去和他见面?

三人的神色微微一愣,原本僵硬如僵尸一般的脸上出现这么人性化的表情,让他们看起来分外的搞笑。

这位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说…如此粗鄙的话了?!在他们的印象中,大少爷一向都是冷艳高贵的。

“大少爷…”三人暗暗叫苦不迭,这次主子命令的事儿简直就是拿他们的小命来开玩笑啊,但是能怎么办?若是没完成的话回去指不定要接受怎么样的惩罚呢。

“主子有事儿让洒家告诉您,您到了该指婚的年纪了,主子帮您物色了几个适合的千金小姐,还有主子说了,大少爷您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主子希望您能够回来。”

三人说完,忍不住暗暗地蓄力,想要抗住待会儿大少爷愤怒时的怒火,哪知道他们左等右等,大少爷都没有动手,让他们的心七上八下的。

“他想帮我指婚?”

言昭华看向他们三人,冷冷的道,“让他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三人满头黑线,这话难不成还能真的和主子说?

言昭华眉头微微一蹙,不耐烦的冷声道:“还有没有其他事?没的话就滚吧。”

现在他还没有找出什么好办法来让岳父接受他的提亲呢,当然,在刚刚那人说帮他指婚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干脆就这样好了,简单干脆直接——

但是言昭华很清楚,若是他真的这么干了,别说卿四郎了,恐怕连卿姑娘也会因此而生了他的气。

再者,言昭华认为这娶卿姑娘的事儿是他一个人的事,连言老爹和春花他都没打算让他们插手,他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还帮他物色了几个适合的千金小姐?哼!一个卿敏珠就让他够恶心的了,要是让阿宁和岳父知道还有有这么几个人的话,他别指望还能娶到阿宁了。

想到这儿,言昭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果然是没事找事干!

“那…大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

言昭华看向他,后者开口继续道,“叶氏的势力愈发庞大了,最近更是做了不少事儿,简直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所以主子希望将计划提前进行。”

言昭华没有开口,微微垂下眸子——

三人心中一喜,看到言昭华如此,如何不知道他已经开始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言昭华没有理会他们略带几分惊喜的神情,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言乾,让言巽过来。”

“是,爷!”言乾应了一声之后便快步离开了,心底里却有一丝预感——

他们似乎又有事情要做了!

未几,言巽敲门进来,从言乾口中他已经得知三人的到来,所以看到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惊讶,直直的走到言昭华的面前,一作揖:“爷。”

“恩!”言昭华点了点头,神色漠然道,“你手上有多少关于叶氏的把柄?”

言昭华的话音刚落,言巽微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不多,但是足以警告他们一番,让他们暂时不敢再有所过分的举动。”

闻言,言昭华赞赏的看了一眼言巽,虽然说言巽的性子被卿姑娘开发之后比较欢脱,但是能力还是十分出色的,这点言昭华从未否认过,淡淡的道:“拿给他们。”

言巽没有说什么,淡定的在他们三人那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从怀里抽出一小叠的纸张给他们三个,见他们的眼神如此,言巽朝着他们翻了一个白眼:“看个毛线球?不要就还回来。”

他们三人又是满头黑线,显然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阵子不见,原本冷冰冰的护卫竟然会说出如此…粗鄙的话!?

是大少爷跟着他们堕落了,还是他们跟着大少爷堕落了?!

三人心里头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手上动作却没有耽搁,谁不知道大少爷的情报网比主子还要强,主子能对西陵洛阳的任何事情了如指掌,大少爷却能对四国的事情洞若观火,叶氏的手已经伸出了洛阳,主子有心也抵不过大少爷的势力。

三人拿着手中的纸张,看着上面罗列的一条条情报的时候,心底里不是兴奋,不是高兴,而是震惊和恐惧——

大少爷的情报网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他们很难相信所有事情大少爷竟然能够查得如此详细,甚至连人物地点和所有的细节都罗列出来了。

若是主子坐视不管,任由大少爷的势力继续壮大的话,会不会…

一想到这个念头,三人就愈发的小心翼翼起来,这些年,大少爷愈发的高深莫测了,让他们忍不住像忌惮主子一般忌惮着他。

言昭华那双黑眸宛如黑玉,黑而亮,那流转着的冰冷却不似黑玉般温和,让人不自觉地沉浸进去却又忍不住毛骨悚然。

那双美丽的眸子底下是从未掩藏过的残忍和冰冷。

那双黑眸看了一眼三人,言昭华神色冷漠的道:“告诉他,我什么时候回去,就要看他做了什么了。”

言昭华并没有隐藏自己完全的势力,正如他在东凉一样,对东凉皇,他同样的摆出了自己的实力在那儿,清楚明白的告诉你——

有本事就来惹我!

现在到了西陵,言昭华也没想要低调,既然他想要操控他,那么他就清楚明白的告诉他,如果能够超越他的实力,那么再来对他说操控两个字!

但是言昭华也清楚的告诉他,他的实力摆在这儿,你想要来试探之前,他不会无动于衷的,敢惹他,那么就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言昭华的那句话,却让三人有着不同的想法,他说的是“就要看他做了什么了”而不是“就要看他怎么做了”,咋一听觉得没什么,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前者是已经做了,而后者是想要做却尚未做的。

三人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少爷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主子做什么事情不要自作主张,而是要和大少爷好好商量?

因为言昭华没有明说,三人也不好意思再乱猜测言昭华的意思是什么,于是三人收起手中的纸张,朝着言昭华一拱手,尖细的嗓子里带着之前还没有的敬畏:“大少爷放心,您的话洒家一定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主子的,打扰到大少爷休息,是洒家的错,还请大少爷见谅。”

言昭华没有开口,摆了摆手,三人便转身离开了。

待三人离开之后,言巽在一旁开口问道:“爷,您真的打算回去?”

言昭华没有说话,微微垂下眸子,眸色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言巽性子急,见言昭华不开口便忍不住道:“爷,您忘了当初咱们…”

言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口的言乾打断了,冷声道:“言巽,你放肆了!”

言乾的话打断了言巽,后者看了一眼言乾眼里的不认同,再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开口的言昭华,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愤愤的神色,却还是朝着言昭华一作揖,朗声道:“爷,言巽放肆了,还请爷责罚。”

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言巽,冷声喝道:“出去。”

“是,爷!”

不仅仅是言巽,就连言乾也退了出去,待离言昭华的厢房远远的之后,言巽才愤然开口:“言乾,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言乾冷冷的一笑:“刚刚若是让你开口了,那么你就不会站着走出来了。”

依着主子的性子,就是一掌拍死了言巽,也是他自讨苦吃的,虽然说主子自从有了阿宁姑娘之后,变得没有以前那么阴晴不定了,但是永远不要招惹一只沉睡中的猛兽,否则的话,下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担的。

护卫十六,并非特指他们十六人,若是言巽被言昭华一掌打死了,那么还会有下一个言巽顶上来,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气愤,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可是…可是…难不成看着爷真的回去?”言巽自知理亏,若是换做以前的话,他一定不会对主子说这样的话的,但是此时非彼时,而且言巽没有忘记当初他们是如何才能够离开的,如今再回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言巽虽然没有把话全都说出来,但是言乾又如何能够看不明白?

“送羊入虎口?”言乾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言巽,道,“你确定现在的爷和以前的爷一样?”

以前主子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实力不够,正如主子所说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阳谋都成了跳梁小丑,如今主子的实力如此壮大,又岂会像当年一样?

想到当年的事情,言乾的眼神也有些冷,他相信主子哪怕是要回去,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

厢房内的言昭华抬眸,那双美丽的眸子深处像是万年化不开的冰雪似的,他会回去的,但是——

往日恩怨,今日算!

------题外话------

望天——

昨晚玩疯了,结果宿醉,头好痛!

醒来才想起来忘了上传囧!

最近好像不搞笑了,怎么办?我越来越正经了,有件事情一直忘了——

妹子们乖乖,把票儿交来,快点儿交来,我要票票!

042 威武霸气的卿姑娘

卿家唯一一位大小姐死而复活!

这个消息不用一天的时间,便迅猛的传遍了整个洛阳,宴会当天,前来恭贺的人纷至沓来,宴会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

卿府的大门车水马龙,来往恭贺的权贵官吏络绎不绝,甚至连后宫的不少嫔妃也派遣人来送礼上门了。

宴会尚未开始,场面却是一派热闹景象,众人谈笑风生,面带笑容,只是他们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那么就只有他们清楚了。

叶浣榕身着浅色烟笼梅花百褶裙,外罩一身浅紫色的薄纱,三千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个百合髻,秀丽带着几分蛮横骄纵之气的脸上明显的带着一抹厌恶的神色——

叶浣榕打量了一眼如此气派盛况的宴会,心底里对那素未谋面的卿家大小姐愈发的厌恶以及…嫉妒。

“浣榕姐姐,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大家都来恭贺无非就是看在卿家的面子上,否则谁会来看一个流落民间的小姐啊。”

站在叶浣榕身边的一个少女开口道,话虽如此,但是她看到如此气派的宴会,眼里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羡慕嫉妒的神色。

没想到为了一个卿家大小姐,卿家的人居然办了一个如此盛大的宴会,看来还真的是很重视这位卿家大小姐啊!

她心里头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否则让叶浣榕知道的话,指不定会如何对待她呢。

“是啊!要我说,这整个洛阳,哪有人比得上浣榕姐姐你啊。”

“和浣榕姐姐你比起来,那个卿家大小姐真的是不知所谓!”

叶浣榕身边的几位小姐们纷纷开口讨好的说道,神色或多或少的都带着谄媚,要知道叶浣榕可是当今西陵皇后的侄女,叶氏如今的势力更是壮大,如果没有必要的话,绝对不能够随便的得罪叶氏的人。

更何况这叶浣榕还不是一个什么大方大度之人,若是被她给嫉恨上的话,指不定会连累自家的亲人了。

身边几位少女的话让叶浣榕原本愤愤的心情好转了不少,明知道她们不过是在拍马屁罢了,但是依旧让人听了觉得心情很好。

“别说区区一个卿家大小姐了,就是卿家也比不上我们叶家。”

叶浣榕说完,像是扬眉吐气一般,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脸上的骄纵之色愈发的明显。

哼!

卿家又如何?他们叶家可是皇后的人,而且当年要不是有他们叶氏的话,西陵皇上又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登上皇位?

当然,叶浣榕还不至于脑残到这个地步,她敢出言讽刺卿家,不代表她敢出言讽刺西陵皇上,否则这话传到皇上耳边的话,她可是要掉脑袋的!

只是叶浣榕的这话说完之后,周围的人都稍稍的离她们远了一点,叶浣榕有这个本事敢讽刺卿家,她们可没有,若是这话传到卿家的人的耳里的话,指不定会以为她们也是同谋呢。

叶浣榕身后有叶氏当靠山,她们可没有。

不仅是周围的那些人,就连以叶浣榕马首是瞻的几位小姐们脸上也纷纷露出惶恐的神色,卿家不比一般的大家族,更不是什么权贵官吏可以得罪的,正如其他人所认为的,叶浣榕有叶氏当靠山,她们可什么都没有啊!

想到这里,有一个比较胆小的少女便稍稍的往后倒退了一步,虽然步伐很小,但是却很清楚的看出来她在远离叶浣榕。

叶浣榕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对方的举动了,当即就怒道:“冯天香,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一个小小六品官员的女儿罢了,她让她跟在她身后已经算是可怜她的了,现在她竟然敢如此对她?

冯天香没想到叶浣榕竟然会当场质问她,咬了咬唇,神色有些恐惧,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叶小姐,你不怕卿家的人,但是我不同。”

正如叶浣榕所说,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的女儿,为了叶浣榕得罪卿家的人?不值当,更何况叶浣榕也从未把她当做是闺中姐妹,既然如此,她何必要为了她断了自己的后路?

再说,卿家的人虽说没几个入朝为官,但是声望却比叶氏要强得多,否则的话今日叶氏的人也不会集体前来恭贺了!

“你!”叶浣榕气得眼睛一瞪,她哪曾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吭的冯天香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皇后娘娘是我的姑母,你敢得罪我,你就等着让你爹丢了乌纱帽吧!”叶浣榕冷冷的笑道,神色皆是一片嘲讽和不屑,眉宇间的蛮横硬生生的破坏了她的美。

冯天香的脸色刷的一声变得惨白,不敢置信的看向叶浣榕:“叶小姐,你…”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如此轻轻松松的就说出这句话?难道不知道他们全家都是靠着父亲的官位生活的吗?

“我什么?”叶浣榕根本没有想过冯家一家人的死活,对于她来说,他们的死活与她有何关系?

叶浣榕的一番话,让原本也有几分心思想要远离她的少女们纷纷定住了脚步,卿家他们得罪不起,叶氏他们更加得罪不起。

几位少女现在在心底里暗暗的后悔怎么就跟着叶浣榕到这儿来了,刚刚她们就不应该开口的!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几位少女哪怕心底里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也无补于事了。

“原来浣榕姐姐在这里呀。”

正当冯天香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叶浣榕转头,便看到一个豆蔻少女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位小姐。

豆蔻少女身着松香色上襦,领口绣着鹅黄色的腊梅,娇嫩清新,乌黑的长发挽起了一个流云髻,斜插着白玉小花,柳叶弯眉,肤若凝脂,再加上她笑意盈盈的模样,煞是讨人喜欢。

“这是怎么了?”司徒曼瞧见冯天香那惨白的脸蛋儿,脸上有些担忧和关切,上前两步挽住冯天香的手,问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没有!”冯天香再傻也知道司徒曼和叶浣榕不对付,若是想理由司徒曼对付叶浣榕的话,指不定会更加惹恼了叶浣榕,到时候就更加自讨苦吃了。

冯天香这么说,司徒曼却不相信,转头看向叶浣榕,关切的问道:“浣榕姐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瞧见司徒曼这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叶浣榕就觉得恶心反胃,轻嗤一声,道:“司徒曼,别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到哪儿都有你的事儿。”

“浣榕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曼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又是浣榕姐姐你欺负人是不是?”

司徒曼说的是又而不是在,足以可见叶浣榕平日里欺负人的事迹不少,可是司徒曼如此大大咧咧的说出口,也是存了心要让叶浣榕丢脸的。

果然,在司徒曼说出这句话之后,其他人看向叶浣榕的眼神就变了,叶浣榕平日里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叶氏的嫡小姐就嚣张跋扈,作威作福,言语之间更是得罪了不少的官家千金。

若不是看在她的身份上的话,谁会容许一个小小的叶浣榕如此羞辱他们?

司徒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掩嘴而笑,对叶浣榕道:“对了,妹妹险些忘了,浣榕姐姐今日是寿星女吧?哪知道刚巧和卿家的宴会碰在一起了,这也难怪浣榕姐姐你会生气了,不过没关系,浣榕姐姐的礼妹妹已经派人送了过去了,这样一来浣榕姐姐你就不用担心没人替你过生辰了,浣榕姐姐你就放过这位妹妹吧。”

司徒曼的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经司徒曼这么一提醒,周围的小姐们似乎才想起,今日确实是叶浣榕的生辰,只是遇到了卿家设宴,她们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叶浣榕的生辰啊,这么一耽搁下来,就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只是现在看来,忘了便忘了吧,叶家的人都来恭贺卿家大小姐回来的事儿了,谁还会记得叶浣榕的生辰?

虽然她们也能猜到叶浣榕会生气,但是她们哪曾想到叶浣榕竟然敢在卿府这里嚣张?

“司徒曼,你是故意的!”

叶浣榕咬牙切齿的瞪向司徒曼,这个贱人,这简直就是当众给她难堪,谁不知道她每年的生辰,父亲都会大办,也因为这个,所以她成为闺中小姐们羡慕的对象,有谁比得上她这样每年都举办生辰宴会?

可是今年却因为卿家大小姐的宴会,父亲就没有给她办了,这样已经够让叶浣榕憋屈的了,哪知道司徒曼竟然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真是贱人!

还有冯天香的事儿,明明是她自己胆小,为了不得罪卿家而得罪了她,她惩戒她一下有什么问题?司徒曼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话她?

“浣榕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司徒曼不明所以的瞪大了眼睛,小脸蛋儿上尽是无辜,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更是一片坦然,看样子确实是丝毫都不明白叶浣榕在说什么。

只是司徒曼心底里却忍不住冷笑,姑母说的没错,叶家的人也不过如此,这个叶浣榕更是蠢钝如猪,不过是稍稍刺激她一下,便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哼!她以为这里是叶家吗?还敢在这里嚣张?

果然,有叶浣榕这样的嫡小姐,叶氏想要继续壮大下去是不可能的了,谁不知道整个洛阳城,得罪人最多的就是叶浣榕了?

虽说只是闺中小姐们的事儿,但是积少成多,久而久之传到了长辈们的耳边,那么对叶氏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司徒曼,你还敢给我装?”叶浣榕见司徒曼竟然还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当即怒道,“姑母说的没错,你和惠妃一样都只会装可怜来勾引男人,当初你就是这么勾引百里哥哥的对吧?果然是婊子!”

“浣榕姐姐,你太过分了!”司徒曼泫然欲泣,一脸受尽委屈的看向叶浣榕,“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勾引百里哥哥,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已经跟百里哥哥解释清楚了,百里哥哥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司徒曼表面上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心底里却忍不住冷笑着,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就能够凸显出她的委屈和叶浣榕的粗鲁蛮横了。

“你还跟我提那天的事情?”

叶浣榕气得咬牙切齿,那日明明是她约了百里哥哥的,可是她偏偏插只脚进来,还说什么百里哥哥不喜欢她让她不要痴心妄想?转脸她却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明明是她自己掉进河里的却偏偏让百里哥哥他们以为是她把她推进去的。

“司徒曼,你别痴心妄想了,百里哥哥是我的,姑母已经答应要为我们赐婚了,你要是冥顽不灵想要嫁给百里哥哥的话,那么我就让姑母把你赐给工部侍郎任泽。”

任泽二字刚落,周围看叶浣榕热闹的小姐们纷纷止住了神色,开什么玩笑,任泽是谁?不过是一个好色又下流混混,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娶了三个妻子,每一个都是被他虐待致死的,如此一来,谁还敢把女儿嫁过去?

不得不说,叶浣榕的这句话成功的震慑住了全部的人,哪怕嫁给一个七品芝麻官,她们也没打算和任泽扯上任何关系。

叶浣榕得意的看着在场的小姐们畏惧讨好的神色,哼!她们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想要笑话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司徒曼瞧着叶浣榕那得意嚣张的样子,微微垂下眸子,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哼!真是蠢钝至极,逞一时的威风,却忘了这话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里的话会给皇后娘娘和叶氏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抬眸,司徒曼看向叶浣榕,据理力争道:“浣榕姐姐你不要信口开河,皇后娘娘又怎么可能随意的为我们赐婚?你这么说可是在污蔑皇后娘娘面慈心恶,其心歹毒?”

司徒曼敢这么说,就是看准了皇后娘娘绝对不会因为叶浣榕的挑拨而将她赐给任泽,若是皇后娘娘真的这么做了的话,那么皇后娘娘就坐定这个罪名了。

再者,司徒家虽然比不上叶氏,但是也不是人人可欺的,因此,司徒曼才会有恃无恐。

司徒曼上前两步走到叶浣榕的面前,伏低做小道:“浣榕姐姐,我知道是我刚刚说的话得罪了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你若是不高兴的话,我在这儿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司徒曼微微福身,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轻声对叶浣榕道:“有本事你就让皇后把我指给任泽,否则的话百里哥哥我是嫁定了。”

话音刚落,司徒曼便起身了,而叶浣榕闻言脸色一怒,抬手直接把司徒曼给推倒了,指着司徒曼居高临下的怒骂道:“贱人,你果然对百里哥哥死心不息!”

“浣榕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司徒曼一脸的无措和无辜,那小白花的模样顿时间得到了在场的一大票同情,纷纷或用眼神或用言语指责叶浣榕,后者怒极,二话不说上前就扇了司徒曼一巴掌,怒骂道:“贱人!”

场面瞬间因为叶浣榕的动手而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而相较于他们这边的混乱,小花亭的对面却安静至极。

看着瞬间乱了起来的小花亭,傅寒玉目瞪口呆:“我的亲娘,你们不是说西陵的姑娘个个柔情似水的吗?”

这水该不会是大海那波涛汹涌的浪吧?太彪悍了!

傅寒玉面容白皙,唇红齿白的,圆圆的眼睛一瞪大,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天然呆,自然萌的感觉,嘴角微微上扬,天生一副笑模样。

而傅寒玉身边的两位除了叶浣榕和司徒曼口中的百里哥哥百里青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丞相之子易世策。

易世策一身暗红色的燕居服,衣料柔软,上面用金黑色的线绣着一些腾图,微开的领口露出了一圈儿里边的白色里衣,这身衣服明明穿得他十分沉稳,却因为唇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而变得有几分妖孽,眉梢微挑,透着几分轻狂的慵懒。

“看来两位小姐还真的是爱百里爱得不顾面子啊。”易世策慵懒的一笑,“在卿家也敢如此放肆。”

最后一句话却隐隐的透着几分冷意,也不知道是针对叶浣榕和司徒曼的,还是针对百里青的,又或者是针对他们三个?

“我听说卿家的人能够听得懂兽语,这是真的吗?”傅寒玉有些惊奇的问道,在他们漠北,也有不少关于卿家的传说,这次他来西陵洛阳,为的就是想要亲眼看一看传说中的卿家是不是真的如此神奇。

“若是假的,也不可能有所谓的传说了。”易世策轻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傅寒玉的问题,却也间接的承认了。

闻言,傅寒玉摸了摸下巴,若是能学到此门绝技的话,那么…

傅寒玉还没有幻想到美好的未来,就被易世策给打断了,嗤笑一声,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就可以被你学过去?”

若是如此,卿家也不会有如此声望了。

被易世策一言戳破,傅寒玉有些失望和气馁,原本呆萌的模样愈发让他弄出了几分憨然的可爱。

一边的百里青一身蓝色锦袍,模样比不上傅寒玉的呆萌,也比不上易世策的妖孽,却比两人多了一份温润如兰的气质,往日里一直挂在唇角的温柔笑容如今已经消失不见,百里青脸色难看的看着小花亭那边混乱的场面。

他们这儿与小花亭离得不远,再加上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够听得到那边的动静了,只是百里青没想到制造出这场混乱的引爆点竟然是他?!

“咦?”傅寒玉眼睛微微瞪大,“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们的话了,西陵的姑娘比我们漠北的姑娘还要彪悍的好吗?”

顺着傅寒玉的视线望去,只见两道纤细的身影正坐在小花亭那边的假山上,因为前边还有一座假山,所以直接挡住了她们两人的身影,而他们在这边却能够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