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曲康的打压,导致在曲家腹背受敌的时候即便是曲飞天站出来了,他也不可能力挽狂澜,顶多就是减少损失罢了。

所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若是曲康之前没有那么小心眼地限制曲飞天的发展,今日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慌乱地接手,因为两眼一抹黑而导致损失惨重。

曲家名下的商铺生意不好,曲家的人自然得节衣缩食的了,更别说还有其他的闲钱来给曲飞峰上青楼了。

“你说什么?”曲飞峰听到李妈妈的话,气得脸色发青,他猛地站起来就想要上前找李妈妈的麻烦,却被一旁的大汉伸手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

若是换做以前,他们看到曲飞峰怎么敢这么放肆?别说推他了,就连见到他,都怕秽了他的眼而绕路而走。

可是如今,曲家二少爷算得了什么?虽然东晋皇收回成命,不再抄家,可是曲妙灵的贵妃之位被贬了那可是铁一般的事实了,就连十八皇子也被其他的妃嫔给抱养了,曲家如今被东晋皇如此厌恶,还能有什么前途?

虽然说他们只是一介草民,但是宜春院是什么地方?达官贵人经常在这儿出入,他们又怎么可能没有打听到什么风声?

见高就拜,见低就踩,这样的事情随处都有可能发生的。

见曲飞峰被推倒在地,还想要继续闹事,李妈妈便对一旁的两个大汉道:“你们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我们宜春院可不是个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是,李妈妈。”

两个大汉应了一声,便上前,其中一个揪着曲飞峰的衣领,像是拎鸡崽子似的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狠狠地朝着另一个大汉那儿丢过去,粗着嗓子喊道:“没钱敢上青楼?你小子是活腻味了?”

另一个大汉见状,一脚直接把曲飞峰踢倒在地,紧接着上前对着曲飞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虽然大汉不懂得什么内劲,但是这样单纯的蛮力也足以打得曲飞峰惨叫连连。

也不知道是围观的行人对曲飞峰是不是有什么仇恨,还是单纯的只是爱围观热闹,见到曲飞峰被人拳打脚踢得这么惨,不仅没人上前劝阻,反倒是有几个市井流氓在一旁鼓劲叫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曲家的人带着一队人过来了,围观的行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这时曲飞峰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了。

曲飞天见状,抬手直接将对曲飞峰拳打脚踢的两个大汉打开,然后对紧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厮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二少爷扶起来?”

听到曲飞天的话,几个小厮连忙上前,将被人打得跟一滩烂泥似的曲飞峰给扶了起来。

“晃…晃开我!”曲飞峰也不知道是被人把脸给打肿了,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的,不过明显可以看得出他对曲飞天的救援十分地不屑。

曲飞天却没有搭理他,示意身后的小厮将银票交给李妈妈,后者接过银票之后,便笑呵呵地对曲飞天道:“果然还是曲大少爷比较慷慨。”

曲飞天没有兴趣和李妈妈虚以委蛇,见她把银票收了,便对一旁的小厮道:“扶二少爷回府。”

“曲飞天,你算什么东西?”曲飞峰对于曲飞天前来搭救不仅没有半分感激,反倒是嫌他多管闲事,挣脱小厮的搀扶就想上前来推曲飞天一把。

可是哪知道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曲飞天,就被后者一把推开了,小厮连忙接住曲飞峰。

曲飞峰脸色涨红,也不是被气到的,还是因为没有推到曲飞天反倒被他推倒了觉得尴尬:“你竟然敢推我?”

虽然曲飞天是他们一辈中最优秀的男丁,但是因为他爹是曲康,所以在曲家,永远都是他占了上风。

以前他就看不爽曲飞天那副骄傲自信的样子,等到两年多以前曲家落败了,然后东山再起,曲飞天就变得沉稳下来,可是曲飞峰还是觉得看他不爽。

如今他被人打成这副模样,结果却是曲飞天来搭救他?

那么他宁可没人来救他了。

曲飞天对于曲飞峰的愤怒视若无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眉宇间透着几分疲倦。

打从他接受曲家名下的商铺之后,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难得把事情暂时先稳住了,还没到家就听到有人来禀报曲飞峰上青楼没给钱,结果被人打的事情,便马不停蹄地赶来。

说实在话,若不是看在曲飞峰是曲家的子弟份上,曲飞天还真的是不想来赎回这家伙。

因为曲康锒铛入狱的事情,他已经尽量去疏通关系了,哪知道曲康的儿子曲飞峰竟然在他背后拖他的后腿!

若是当初他们三房都分家了的话,今日或许他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了。

行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便纷纷散开了,而在不远处,却站着两男两女,不,应该说三人站着,一人坐着轮椅。

这四人正是言昭华、卿姑娘、郎五以及坐着轮椅的曲絮。

曲絮如今被废了武功,被下了软骨散,导致她整个人软趴趴地坐在轮椅上,并不能动弹半分。

卿姑娘他们之所以敢那么光明正大地将曲絮带出门来而不怕被人遇到,原因就是哪怕是熟悉曲絮的人站在她面前,只怕也认不出坐着轮椅的人就是曲絮了。

只见她原本紧绷白皙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堆的皱纹,雀斑,眼角下垂,整个人显得十分老态,短短数日,她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来,颧骨高高的凸起,整个人阴沉沉的,让人望而却步。

曲絮脸上的皱纹和雀斑什么的当然是九九的杰作了,她还用了特殊的药水,使得它怎么擦都擦不掉。

现在曲絮看起来就是一个步入迟暮之年的老人,想必她现在看上去,连她生母曲老夫人都被她要年轻了。

“怎么样?看到你们曲家的子弟连上青楼都没钱的场景,心情如何?”卿姑娘说过,要让曲絮亲眼看看他们曲家会落魄到什么地步,所以今日她才会让郎五把曲絮带出来的。

那日卿姑娘亲自斩断了她的两只手掌,又让言乾斩断她的一只脚,虽然曲絮痛不欲生,但是她却没有死掉,反而活得好好的。

只不过要这样狼狈地活着,只怕曲絮更希望自己可以干脆地死去了。

“卿靖宁。”曲絮开口,她的嗓子像是被破坏过似的,又粗又破,难听至极,“你果然比我狠!”

当初她想要一个能够帮助她得到宝藏的人,可她却只抓了卿姑娘一个,并没有搭上卿家的其他人。

可是如今卿姑娘要来报仇了,要遭殃的竟然是整个曲家。

听到曲絮这话,卿姑娘嗤之以鼻,笑道:“曲絮,你不要这么说,要说狠,没人能比你更狠,曲家之所以会落得如斯境地,最大的原因就是拜你所赐的。”

若不是曲絮自己有胆量,有心计,按照曲康那猪脑子,就算是给他一百张宝藏舆图他都干不出什么大事,更别说想出这么多阴谋诡计来只为把她掳走。

曲絮的身子一僵,卿姑娘却仿佛没看到似的,继续笑道:“你说,如果当初不是你想要证明自己不输男儿,一直揪着那张宝藏舆图不放,曲家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或许比不上华家、方家这样的大家族,但是却能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衣食无忧,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腹背受敌,举步维艰,甚至从此就没有了曲家。”

“不!”曲絮想要用力抓住扶手,却无力,可她却用力地嘶吼道,“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曲家。”

富贵险中求,若不是她出谋划策,曲家如今只怕都还只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小家族,没有地位,没有身份可言。

“你只是为了证明你自己吧。”卿姑娘一针见血地拆穿了曲絮,冷笑道,“若是曲家子孙知道这件事,活着的会被你气死,死了的会在下边等着你下去。”

曲絮的脸色一白,神色难辨。

“带她回去吧。”卿姑娘对郎五摆了摆手,并没有继续和曲絮交谈。

曲絮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只是她不愿意承认,拿出为曲家好的借口,仗着这个借口肆无忌惮地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却将曲家会落得如斯境地的责任推到卿姑娘的身上。

啧!

卿姑娘不屑,当初曲絮拆穿曲妙灵是为了自己而不是被逼迫成为贵妃,想必她也不会料到有一天她会被人如此拆穿的了。

待郎五带走了曲絮之后,卿姑娘一手托住另一只手的手肘,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看向曲飞天他们离开的方向,然后开口道:“昭华,难道曲家真的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曲飞峰这位二少爷来上青楼,竟然没钱?若是换做以往,绝对没人会相信的,可是现在事实却偏偏如此。

言昭华闻言,见卿姑娘是故意扯开话题的,便顺着她答了下去:“若不是有曲飞天在的话,曲家只会更落魄。”

说到这里,言昭华微微眯起眼睛,掠过一丝杀意,然后继续道,“早知道就应该先杀了他,省得现在碍了我们的事。”

噗!

卿姑娘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言昭华,却见他神色认真,没有半分作假的意思,忍不住囧了囧表情,道:“昭华,我们只是要报仇而已,并不是要屠了曲家啊。”

虽然以前卿姑娘看曲飞天也不是很顺眼,但是之前再见曲飞天,却见他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似的,再加上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下杀手吧?

“…”言昭华听到卿姑娘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开口道,“反正也不麻烦!”

卿姑娘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她应该说一句果然不愧是大变态吗?人命对他来说真的是跟大白菜似的,对吧?

“走吧,阿宁。”言昭华伸手牵住卿姑娘的手就往前走,神色淡淡地道,“我们去见见曲康。”

卿姑娘撇嘴:“然后顺便要了他的命,是吧?”

言昭华点头:“知我者,莫若阿宁。”

卿姑娘:“…”

234 去刑房

原本来说,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不管和曲家是什么关系,在西陵多有地位,但是到了东晋,那都是虚的。

曲康是东晋皇亲自下旨命人关押的犯人,虽然看管的狱吏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但是也知道曲康不能够随便让人探监。

狱吏敢打发了前来探望曲康的人,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狱卒又跑了进来,对狱吏道:“大人,外边有人想要见一见犯人曲康。”

虽然曲康被关押之后东晋皇没有搭理他,但是却实实在在地撸掉了他的职位,如今他也不过是一介平民了。

“又见?”狱吏李达今年四十出头,不算太老,但是也不年轻了,只见他听到狱卒的话,老脸一皱,一副头都要大了的样子——

怎么那么多人要见曲康啊?他是长生不老药吗?见一见就能够健康长寿?

“不见不见。”李达摆了摆手,然后一脸头痛地道,“你就告诉那些人,说本官近日旧疾缠身,不便处理这些,若是想要见曲康的,便去找黄大人。”

李达口中的黄大人,便是刑部侍郎,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若是换做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把麻烦推到自己顶头上司那儿去了。

可偏偏这位黄大人虽然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的女婿。

虽然女婿比岳父官职高这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巧的是,这岳父不仅比女婿的官职低,而且还在女婿手下工作。

不过好在黄大人十分孝顺这位岳父,且李达也不会仗着自己是黄大人的岳父就作威作福,因此即便是有些怪异,旁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可是这次前来的人是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啊。”狱卒一脸为难地看向李达。

“那又怎么样?不见就是不…等等。”李达刚想一并赶出去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是谁?”

“言世子和言世子妃。”

“西陵的使臣?”

狱卒一脸惊讶的样子,问道:“难道咱们东晋也有言世子和言世子妃吗?”

“滚你的!”李达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好官服之后便飞快地朝外边小跑了过去,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优哉游哉的模样。

狱卒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活力的李达,愣了一下之后便飞快地追了上去:“大人,您等等小的啊!”

*

李达见到了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可是不等他开口,两人就直白地表示了他们要见一见曲康,李达顿时间觉得亚历山大啊!

他就是一个看牢房的,要不要让他面临如此难以抉择的问题啊?

让他们去探监?

还是不让他们去探监?

曲家的人不是没有来过这里想要给曲康探监,但是上边下达了命令,不能随便让曲康和其他人接触。

但是这里所说的随便和其他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底线在哪里啊?

他小小的一个狱吏,哪里知道什么叫做随便?哪些才算是其他人?

再加上这些日子东晋皇都在养病,没怎么搭理曲康,把他关押在这里就像是忘记了这个人似的,害得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态度来对付曲康。

若是他们揣摩错了圣意,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正当李达想破脑袋想出了一个很好的可以拒绝言昭华他们但是又不会被他们记仇的借口的时候,言昭华却忽然掏出一块令牌。

李达见状,刚想说——

言世子,这西陵的令牌在咱们东晋这儿不好使啊!

可是不等他把这话说出口,眼睛就倏地一声瞪大了,只因为那块令牌不是言昭华的,而是太子赵清嘉的。

“这…”这太子的令牌怎么会在言世子的手中?

李达很想问这个问题,但是又怕惹祸上身,若是这个令牌真的是太子给言世子他们的,那么他岂不是成了多管闲事的了?

但是若是这块令牌是他们盗取了太子的…

没见过有人会在别人的地盘上偷了东西还敢大摇大摆地拿出来用的啊。

一时之间,李达有些纠结,心里头再次哀嚎——

他真的只是一个看牢房的,不要再让他面临这样难以抉择的问题好不好?

不过卿姑娘像是看出李达的为难似的,笑眯眯地开口笑道:“这个令牌是太子殿下给的。”

听到卿姑娘这么说了,李达顿时间就放心了,朝着言昭华和卿姑娘笑笑,道:“世子,世子妃,这边请。”

说罢,李达便想着带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去干净一点的屋子,虽然他们两个都是西陵的世子和世子妃,但是手上却又赵清嘉的令牌,想必和太子的关系不错的。

要说现在谁风头最劲,除了太子赵清嘉之外还有谁?哪怕李达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吏,不求升官不求发财的,却也知道不能随便得罪太子的人。

李达是不知道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的性子,若是他在看到太子的令牌之后还拒绝他们探曲康的监的话,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跟赵清嘉投诉这件事?

俗话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虽然用得有些不太恰当,但是意思也差不多的。

太子这样的大人物自然不会关注到他这样一个小人物了,但他不了解言昭华他们,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去告状的?

到时候太子殿下随便一个吩咐,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样一想,李达脑子里便已经想着自己上次从女婿那里得来的好茶叶放哪里去了,好拿出来好好地招待一下两位贵客。

可是哪知道卿姑娘却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我们直接去刑房就可以。”

什么?

李达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当他抬头看向卿姑娘的时候,却见她一脸正常的脸色,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道:“去刑房。”

李达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世子妃看起来水灵灵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怎么就会想着去刑房那样肮脏血腥的地方?

可是卿姑娘这么说了,言昭华也没意见,李达也只能带他们两个便转身往刑房走去了。

“对了。”卿姑娘忽然开口道,“待会有两人会过来,劳烦大人让人将他们带到刑房来。”

李达一听,便将此事吩咐下去了。

卿姑娘和言昭华跟在他后头,穿过院落,李达并非带卿姑娘他们直直地往刑房走去。

来到一处有狱卒看管的房子前,李达领着卿姑娘两人走了进去,临进去前,让其中一个狱卒将曲康提到刑房。

然后带着言昭华他们往里走了片刻,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李达往左手边的那条通道走去。

而听从了李达的话的狱卒则往右手边的通道走去,想来那里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了。

由于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周围的环境十分阴暗,两边都有烛火,不过轻轻地一阵风过来,便摇曳,像是快要熄灭的样子。

*

走进刑房,里面到处都是刑具,而墙壁上染着斑斑血迹,让人觉得阴暗血腥。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是如此,一阵风吹来,竟然让人有一种阴风测测的感觉。

李达虽然说是狱吏,但是到刑房来审人这事他还真没做过,因此坐在这儿,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可偏偏坐在一旁的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却一脸淡定的样子,让他即便是觉得难受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说言昭华,单单是卿姑娘这个世子妃,李达都怕她不适应刑房的环境,会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难受的,可是哪知道,卿姑娘倒好,眉眼弯弯地左瞧瞧,右看看,还询问他这刑房基本上用什么手段让犯人招供。

李达:“…”

敢情还真的是他想多了?这世子妃来刑房就跟来游玩似的,让李达忍不住囧了囧表情——

难道西陵的姑娘,胆子都这么大?

没过多久,狱卒就带着曲康走了进来,原本曲康被狱卒带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把他放出去的,可是哪知道竟然带他来刑房这样的地方,当即就吓傻了,一路上就在鬼吼鬼叫的,拼了命就想要挣脱狱卒的钳制。

狱卒是个壮汉子,对于曲康的这点劲儿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了,半拉半拖地直接把他带到了刑房。

“放开!快给我放开!”曲康到了刑房还在叫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堂堂太常寺卿,我女儿可是贵妃娘娘,你们敢对我动手?找死吗?”

狱卒可不管曲康鬼喊鬼叫什么,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绑在了架子上,便退到了一边。

“我告诉你…”曲康还想破口大骂什么,却忽然露出了一副见鬼似的表情,“怎么是你们?”

曲康原本以为是太子一派的人想要暗中对他下毒手,哪知道抬头竟然看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就坐在不远处。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卿姑娘却仿佛没看到曲康惊讶的神情似的,反倒是心情很好地朝他挥了挥手,笑眯眯地道:“几日未见,看样子你过得很不好啊。”

曲康脸色一黑,能在这里过得好就怪了。

卿姑娘继续道,“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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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妹子一到年末就忙起来了?

再忙也得凑空来看看我和卿姑娘他们啊QAQ

235 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曲康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尽早把他救出去的曲絮如今落在了卿姑娘他们的手中。

曲康还以为自己只要被关几天,很快就会被人救出去的了,哪知道他等来的不是重见天日,而是卿姑娘等人的报复。

“卿靖宁,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是东晋,我好歹也是东晋的大臣,你要是敢对我不利的话,你就等着东晋和西陵关系破裂吧!”

曲康看着卿姑娘那笑眯眯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瘆的慌。

“东晋的大臣?”

卿姑娘嗤笑一声,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曲康,被关了这么多天,就连吃的都吃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更别说还有地方给曲康梳洗了,所以现在他整个人的形象就跟个老乞丐似的。

在他身上,还真的是找不到一丝大臣的影子,卿姑娘笑,道,“你是在里边被关久了,所以消息不灵通了吧?”

曲康神色一愣,目光看向卿姑娘,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你太常寺卿的身份早就被东晋皇给撸掉了。”

然后卿姑娘又把曲家被抄家,曲妙灵从贵妃贬为昭仪,十八皇子被宋婕妤抱养,曲絮失踪不见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曲康。

“当然,最后曲家虽然没有被抄家,但是如今也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地步了。”

曲家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谁稍微靠近了一点都会惹祸上身,还有谁敢跟他们走近?只怕有关系的人也早就撇清关系了。

听完卿姑娘的话,曲康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待在这里这么久,还真的是对外边的事情半点儿也不知道啊,如今听到卿姑娘这么说,忽然有种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卿姑娘也不再说,把曲康打击够了,便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李达见状,摸不准卿姑娘他们到底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若是单纯只是想告诉曲康这些,也没必要来到刑房这样血腥的地方啊,可是如果想要对曲康用刑的话,可他们又偏偏没有开口。

不过好在没多久,狱卒便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朝着言昭华和卿姑娘行礼,喊道:“爷,夫人。”

来人正是送曲絮回去的郎五和言乾两人。

言昭华微微颔首,然后神色冷冷地道:“人在那里,别弄死了就行。”

言昭华的声线本来就偏冷,又要说出这样残暴的话,配上这刑房里阴测测的风,李达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老腿忍不住抖了抖——

哎哟我去!

他一个外人听到了这样机密的话会不会被言世子给杀人灭口的啊?

“李大人,要不你先回避一下?”卿姑娘转头看了一眼李达,看着小老头一副被吓惨了的样子,卿姑娘有些良心不安啊。

欺负老人家是不道德的啊。

“啊?”李达听到卿姑娘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见她是真心诚意,不像是作假的,便连忙点了点头,不过点完头之后又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曲康是皇上命我们严加看守的犯人…”

这话里头的意思就是你们动手归动手,可别让我们背黑锅啊!

卿姑娘倒没有觉得李达这话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们知道,放心,这事我们一力承担。”

听到卿姑娘这话,李达心头里的大石便落下了,还很好心地问道,“不知世子和世子妃够不够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