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听到小老头这话,卿姑娘忍不住想要笑了,虽然她已经说了这事他们会一力承担,但是这小老头有必要问他们够不够人手吗?

这也不知道是她人品太好了,还是曲康太招人讨厌了。

不过卿姑娘也没有拒绝,笑道:“那就留下两个人来吧。”

李达闻言,点了点头,点了两个平日里在刑房做惯了事的人留下来之后,便和其他的狱卒一同离开了刑房。

待李达走出刑房之后,带郎五两人进来的狱卒忍不住问道:“大人,您就这么放心把曲康交给他们?”

狱卒看样子,他们根本就不是吃素的啊,听听言世子刚刚说的是什么话?别弄死了就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下手一时没了节制,直接弄死了的啊。

“没听世子妃说,一切有他们承担吗?”李达扫了一眼狱卒,倒是没有显露出几分担心来。

却看得狱卒有些胃疼了,心说大人平日里不见你是个傻的啊,怎么现在脑子就不好使了?

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是谁?

是西陵的言世子和言世子妃,他们就算真的怎么样了,拍拍屁股就跑了,可他们家人全都在这儿,怎么跑啊?

虽然说曲康现在是犯人,但是没有东晋皇的吩咐,谁敢随便对曲康动手啊?

没看到这些天他在牢房里他们都不敢随便乱对他用刑的吗?要是哪天曲家可以翻身的话,只怕曲康第一个跑回来找他们算账。

再说了,他们不知道曲家怎么会惹得东晋皇的厌恶,正如他们也不知道当初曲家怎么就入了东晋皇的眼。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谁知道东晋皇会不会脑袋又一抽风,重新宠信曲家的了?

“大人,您以前不是说不能够随便相信别人的话的吗?”狱卒隐晦地提醒道,其实他更想说——

大人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这是爹妈打小就教过了的啊要是曲康被弄死了的话咱们可就大祸临头了啊啊啊!

但是碍于对方是他的上司,又是个长辈,所以他只好用委婉一点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李达一瞪眼,一副你污蔑了我小心我让你好看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道,“瞧你这副模样,可学着点吧!”

虽然李达不能够说言昭华他们有多善良,但是最起码从他们的举动可以看来,他们不会为难无辜的人。

至于他们那些大人物之间的恩怨,他们这些小人物就不要太好奇就是了。

狱卒听到了李达这样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原本是想说——

我什么模样啊大人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还有学着点什么的你也给我说清楚啊,说得不清不楚地大人您是想装世外高人还是想学一学什么叫做高深莫测啊。

可是发现说这番话不仅浪费口水而且李达也听不进去,所以就说了一句:“大人英明!”

其他人:“…”

*

刑房内,曲康正被人绑在了架子上,除了双手之外,就连双脚也被一并绑住了,现在他整个人除了脑袋之外,完全不能动弹。

当他看到郎五手中拿着的长鞭时,忍不住白了白脸色,其实更让他畏惧的是那长鞭上有倒刺,若是真的抽在人身上的话,那么绝对会同时扯下大块皮肉的。

郎五的右手十分灵活地甩动着手里的鞭子,猛地一鞭打,细鞭直接打进了肉里,倒刺将皮肉撕了下来,就像是老鹰的利爪将肉从骨头里撕下来一样,鲜血顿时间流了下来。

“啊!”

一道比杀猪般还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卿姑娘顿时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哎哟我去!

这杀伤力太强了吧?

就连郎五也忍不住停下了手,倒不是他知道手下留情了,完全是没见过有哪个男人会叫成这个样子,简直跟娘们儿没什么区别。

卿姑娘虽然被曲康嚎一嗓子给吓得打了一个寒颤,但是见郎五停下来了,忍不住开口道:“郎五,你没必要把你的怜香惜玉用到一个老男人的身上吧?”

听到卿姑娘这话,言乾等人忍不住笑了,而当事人郎五的脸色却黑了:“…”

夫人,您确定您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郎五很想对言昭华说,爷,管管您的女人好吗?

可是郎五已经完全了解了言昭华尿性了,所以就没有说出这样自取其辱的话,而是将所有的情绪完全发泄到曲康的身上。

郎五在抽打曲康的时候,没有用内力,但是纯蛮力,也够曲康受的了,鞭击入肉,直接撕裂了肌肤,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就这么十鞭不到的鞭打下来,曲康的上衣已经完全破碎了,露出了里面伤痕累累的皮肉。

打从郎五抽下的第一鞭开始,曲康的惨叫声就没有停下来过,不过好在这里是刑房,经常会发出惨叫声的,所以倒是没有太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不过留下来帮忙的两个狱卒表示——

就算他们听多了惨叫声,他们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凄惨的惨叫声的。

没办法,处尊养优的曲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害了?平日里就连不小心磕到哪,碰到哪都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更别说被人如此鞭打了。

鞭打到第八鞭的时候,郎五又停了下来,倒不是他“怜香惜玉”,而是曲康已经痛到昏迷过去了。

一旁的狱卒甲见状,连忙上前对言昭华和卿姑娘两人谄媚问道:“世子,世子妃,不知道需不需要拿盐水来泼醒他?”

以前他们也曾试过对犯人用刑,若是晕倒了,他们都是用冷水直接把犯人泼醒的,但是狱卒甲见卿姑娘他们和曲康之间似乎有很大恩怨,为了讨好卿姑娘他们,所以才问需不需要用到盐水。

“不用。”卿姑娘听到狱卒甲的话,摇了摇头。

狱卒甲稍稍一愣,以为是自己猜错了卿姑娘他们和曲康的恩怨,但是下一秒,很少开口的言昭华却说话了,他道:“拿辣椒水来。”

狱卒甲:“…”

呵呵!

原来是他太天真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还是马上就跑出去找辣椒水。

卿姑娘在一旁看了,其实很想说,不管是用辣椒水还是盐水,虽然当下会很痛,但是却能将伤口消毒,甚至在痛楚过了之后,会让伤口愈合。

其实撒碱才是最痛的,不仅痛,还能让伤口溃烂,难以愈合,不过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

待狱卒甲将辣椒水拿进来之后,郎五看都不看,直接就往曲康身上一撒,顿时间,曲康就在剧痛中清醒过来,就算意识还不算太清醒,他却已经下意识先惨叫了。

一开始还没用刑之前,曲康还在嘴硬,可是真的用刑之后,他的嘴硬和所谓的骨气早就掉一地了,一边惨叫一边求饶,那哭得眼泪鼻涕齐飞的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卿姑娘看着郎五笑眯眯地鞭打着曲康,而后者却痛到不断地猛摇头嘴里喊着不要…

为什么她有种画面太美,看一眼都醉了的错觉?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无忧,我是你的大舅舅啊,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我们也是血肉至亲啊!”

曲康一向知道自己的妹妹曲絮是个手段狠辣的,但是他没想到她的女儿也不是个吃素的。

“血肉至亲?”卿姑娘嗤笑一声,她扫了一眼曲康,道,“这话我怎么听着觉得那么搞笑?”

“当初你们曲家没把我当人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们其实也是血肉至亲?大舅舅?别搞笑了,曲康,你有把我当做是你的侄女那样对待吗?”

任何一个稍微有些良知的人都不会对一个年幼的孩子动手了,可他们不仅动手了,而且这个还是他们的至亲,他们却毫无愧疚之意。

不用说卿姑娘也知道,如果曲家的人知道让她出去不仅没能完成任务,反倒是回到了卿家了,那么他们宁可选择当初就让她去死,也不会让她那么平安地活在卿家。

卿姑娘在笑,可是她的眼神却是冰冷的,“为了达到你们的目的,你们连血肉至亲都可以放弃了,现在还和我谈什么血肉至亲?”

可以说,不管是曲絮还是曲康,又或者是曲家其他知情的人现在流下的眼泪,并不是在忏悔当初对她所做的一切。

郎五下手快很准,不一会儿,曲康便被鞭打得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阿宁。”言昭华忽然握住了卿姑娘的手,然后道,“好了,我们走吧。”

倒不是这就停止了对曲康的用刑,而是接下来的场面过于血腥,言昭华不希望卿姑娘看到,影响心情。

卿姑娘也没有拒绝,任由言昭华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刑房。

等他们刚走出刑房几步的时候,耳尖的卿姑娘忽然听到了一道皮肉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曲康尖厉的惨叫声。

*

李达见卿姑娘和言昭华出来了,便连忙迎了上来行礼:“世子,世子妃。”

言昭华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样子,而卿姑娘却对李达道:“李大人放心,曲康还死不了,待会就把人交回给你们。”

“是。”李达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那不知道是否要为他请一下大夫?”

刚刚曲康叫得那么惨,就算他们没在刑房,也都听得一清二楚,看样子,曲康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李达最怕的就是曲康会伤口发炎导致发高烧,要是不给请大夫的话,像曲康那样养尊处优的人指不定就撑不下来了。

卿姑娘了解李达的意思,却道:“不用。”

这么说着,卿姑娘从怀里掏出了两个药瓶,交到李达的手上,道,“白色瓶子里面的药是内服,黑色瓶子里面的药是外敷,一日三次,很快就会没事了。”

说实在话的,卿姑娘不是不相信外边的那些大夫的医术,而是她不知道郎五和言乾两人会把曲康折磨成什么样,所以还是用自己的药比较安全。

李达接过卿姑娘递来的两个药瓶,哪怕还没打开,也能够闻到浓郁的药香,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什么便宜东西。

原本李达还有些好奇,卿姑娘他们对曲康下那么狠的手,现在却用那么名贵的药来医治他,但是一想到言昭华之前冷冰冰的那句别弄死了就行,就恍然大悟了。

“世子妃放心,下官一定按照您的叮嘱给他服用的。”

卿姑娘点了点头,言昭华见她把事情交代好了,便直接牵着她就走了。

*

接下来的几天卿姑娘都和言昭华待在驿馆,闲来无事就陪着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玩耍,偶尔也带着他们,一家四口出去逛逛。

只是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皇宫里传来消息——

东晋皇驾崩了!

卿姑娘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和曲絮待在一起,听完言巽的话,卿姑娘看向曲絮,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而曲絮的脸色却是一变。

曲絮已经猜到了卿姑娘他们之所以没有直接对他们曲家动手,很大的可能就是为了顾及赵清嘉,可是如今东晋皇驾崩了,那么赵清嘉就是妥妥的下一任东晋皇,这样一来,卿姑娘他们根本就毫无顾忌了。

“看来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卿姑娘眉眼弯弯地一笑,然后起身,对一旁的言巽道,“吩咐下去,今晚将那些人全都带去曲家地道。”

卿姑娘转头又看向曲絮,露出了一个笑容,“今晚,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不知道怎么的,曲絮看到卿姑娘这个笑容,背脊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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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就这么粗暴的大结局了

夜已深,卿姑娘斜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哄着两个小团子睡觉。

“要和娘亲一起睡觉觉。”壮壮撒娇似的拉住卿姑娘的手不放,困得眼皮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可惜却还是强忍着困意看着卿姑娘,仿佛只要她不答应,他就不睡觉似的。

绵绵眨了眨眼睛看着卿姑娘,然后抿着唇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小小声地对卿姑娘道:“娘亲,绵绵也想和娘亲睡觉觉。”

打从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被救回来之后,卿姑娘为了怕他们心里有阴影,所以特别地宠他们,凡事只要不过分的,都答应了他们。

这样一来,导致了卿姑娘不仅能够享受到大儿子的卖萌,也终于享受到小女儿的撒娇了,卿姑娘可别提有多高兴了,一高兴,就更加宠他们两个小团子了。

听到两个小团子用这么软乎乎的嗓音求陪睡(?)什么的,卿姑娘笑眯眯地就应了,柔声道:“好,娘亲陪你们睡觉觉,你们玩了一天也累了,乖,快睡吧。”

卿姑娘伸手摸了摸壮壮和绵绵的脑袋,脸上的笑容十分柔和。

得到了卿姑娘的答应之后,壮壮和绵绵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嗯了一声,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一会儿,便被睡意侵袭,很快地就入睡了。

言昭华在一旁坐着,看着自己的妻儿,眼神渐渐柔软了下来,在这静静的夜里,只剩下卿姑娘的轻声细语和两个小团子的呼吸声,莫名地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言昭华起身,走到卿姑娘的身边,后者见他走了过来,便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他,轻声地说道:“昭华,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回家吧。”

“好!”言昭华低声应了一声,伸手摸摸卿姑娘的脑袋,然后将她抱住。

卿姑娘也没有矫情,伸手抱住了言昭华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心里头莫名地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确定了壮壮和绵绵两个小团子熟睡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而九九和墨柳等人则在外边等着。

九九见卿姑娘他们出来了,便起身走了过来,拍拍卿姑娘的肩膀,低声地笑道:“去吧,壮壮和绵绵交给我们就是了。”

虽然说曲家的人都被控制了,但是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都不敢大意,留下了九九和墨柳等人近身照顾两个小团子,而十六护卫,除了言乾,言天之外,全都留了下来。

卿姑娘点了点头,并未对九九言谢,只因为依着两人的交情,说谢谢什么的实在是太见外了。

“嗯,不过你可别趁着我们不在,趁着壮壮和绵绵睡着了,就占他们的便宜啊。”卿姑娘警告了九九一声,然后再转头看向一旁的墨柳和墨笙两人,道,“你们两个看着她了,别让壮壮和绵绵吃亏了。”

众人听到卿姑娘的话,表情一囧:“…”

这占便宜,吃亏什么的,用在这里好像不对吧?

九九瞪了一眼卿姑娘,道:“你这是含血喷人,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像,你是根本就是!”卿姑娘忍不住笑道,然后一脸严肃地对墨柳和墨笙道,“你们两个记住了没有?”

墨柳和墨笙两人虽然听到卿姑娘的话忍不住囧了囧,但是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世子妃。”

而墨笙更是握紧了拳头,一副严肃的样子,道,“世子妃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少爷和小姐的清白的。”

见墨笙一副认真的模样,似是将自己真的当做无赖流氓了,九九的脸色顿时间黑了:“…”

怪不得小二总是说这傻姑娘实在是太让人心塞了,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啊!

她像是会占小团子便宜的人咩?顶多就是亲亲他们好吗?

╭(╯^╰)╮

伐开心!

卿姑娘却一脸满意地朝着墨笙点了点头,然后还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然后叮嘱了几声之后,卿姑娘便跟着言昭华一起离开了。

*

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来到曲家别院旁的宅子里,大概是言乾他们提前已经做好准备了,整座宅子都静悄悄的,宅子里的人应该是被言乾他们用药放倒了。

言昭华轻车熟路地带着卿姑娘来到后山那边,在一座假山上摸索了一会儿,便触摸到了一个机关,轻轻一按,一转,原本稳稳地落在地上的两座假山便缓慢地往两旁分开。

原本卿姑娘以为假山移开之后,入口便是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可是哪知道即便是假山刚移开,只有一条缝隙的时候,也瞧见了里边透出来的火光。

等到假山完全移开了,入口被照得明亮,两边都插上了火把,假山一移开,风就吹了进来,火把上的火焰轻轻摇曳。

不用说,这也肯定是言乾他们提前准备的了。

“走吧。”言昭华伸手牵住了卿姑娘的手,然后拉着她就往入口走了下去。

待他们进去之后,左右两边的假山就自动合起来了。

通过长长的密道,卿姑娘跟着言昭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密室的地方,而郎五早就在密室入口等着他们了,一见到他们便连忙迎了上来,喊了一声:“爷,夫人。”

然后道,“夫人,所有的人都已经在里边了。”

卿姑娘微微点了点头,待郎五推门之后,卿姑娘和言昭华走了进去便看到密室里有不少的人,如今都被绑住了手脚,塞住了嘴巴。

言乾和言天两人对着言昭华和卿姑娘行了礼,卿姑娘便问道:“人都在这里了?”

“是,夫人。”言乾点了点头,然后道,“一个也不少。”

他可是听言巽说了,夫人说要让他们曲家的人一个也逃不了,所以也不敢马虎,确保每一个人都在这儿。

卿姑娘微微点了点头,她扫了一眼,被绑着的人一共有十九个,连同已经被废了手脚的曲絮和被打得半死刚救回来却还没恢复元气的曲康。

虽然说当初接近卿四郎这件事是曲絮提出来的主意,但是不代表只有她一个人实施,这里边除了有曲康的帮忙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的曲家人。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对卿姑娘和卿家可从来就没有手软过的。

“唔唔唔…”

听到言乾他们对言昭华和卿姑娘他们的称呼,被绑住的曲家人连忙出声,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曲家人的神色各异,有慌乱的,有紧张的,有害怕的,还有佯装镇定的。

没办法,任谁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且被人捆绑住了都会觉得害怕和慌张的。

在场的人虽然都有份害卿姑娘,但是却不见得每一个人都认得卿姑娘长什么模样的。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却知道卿姑娘现在就在洛邑,再加上卿姑娘和言昭华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顿时间便面无人色,惊恐地看着卿姑娘他们。

言昭华的变态之名和卿姑娘的凶残之名,他们是早就听说过的了。

卿姑娘示意言乾和言天两人将他们嘴里塞着的东西拿出来之后,不等他们开口说话,便轻轻柔柔地开口问道:“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卿姑娘抬头,打量了一眼这间地下密室,空间不小,却十分地简陋,空气中甚至弥漫着土腥味。

卿姑娘的眼神变冷便淡,她想象着当初的小无忧在这里生活将近五年的时间,到底有多折磨?

或者说她已经被曲絮他们用药物导致得失去了意识,成为一个只懂得修炼邪功的人形机器。

卿姑娘如今站在这里,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在这里面无表情地修炼邪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也不需要曲家人回答,想必他们也不知道,卿姑娘继续说道,“这里就是当初囚禁了我将近五年时间的地方,而且就在你们曲家的地底下。”

卿姑娘看向一众曲家人,眸色幽幽地道:“这五年时间里,我一直活在你们的底下,你们说,这份大恩,我该怎么报答你们?”

听到卿姑娘的话,曲家一众人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慌乱,有几个妇人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卿姑娘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想是在愤怒,脸上反倒是带着诡异的笑容,在曳曳烛火中,竟然显得有几分惊悚。

“昭华。”卿姑娘转头,看向言昭华,笑眯眯地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她的模样不像是在说笑或是在敷衍,反倒像是真的在询问言昭华的意见似的。

言昭华挑了挑眉头,看向卿姑娘的神情十分柔和:“阿宁,只要你开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对言昭华来说,若是卿姑娘想要杀人,他便会递刀,因此在他眼中,人命关天却抵不上卿姑娘的欢颜。

听到言昭华这话,卿姑娘倒像是真的在思考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他们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因为我继承了卿家的天赋,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亮一手,让他们好好瞧瞧,省得死不瞑目了。”

卿姑娘吹了一个诡异的口哨,通过长长的地道,将声音传得又远又响亮。

众人还不明所以,但是没过一会儿,众人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让他们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地下密室的两扇门不断地涌入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蛇,虽然说最粗壮的只有女子胳膊大小的蛇,但是数量却多得惊人。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还真想问问卿姑娘是不是将整个洛邑的蛇都给召来了。

不得不说,卿姑娘亮出这一手,根本无法让曲家众人觉得惊喜,反倒是觉得寒意不断地从背脊涌了上来。

不要说曲家的人了,就连言乾他们也有些被吓到了,主要是他们没想到这地道里面竟然有这么多蛇。

没有卿姑娘的吩咐,这些蛇即便是再想扑上去咬一口,也得定在原地,只是却不断地朝着曲康等人发出嘶嘶的声音。

“卿靖宁,你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可是你的长辈!”

被卿姑娘亮出的这一手吓得面无血色的曲家人终于有人开口了,色厉内荏地对卿姑娘吼道,“不说我们,就连你的生母你也不放过,如此大逆不道,难道你不怕遭到报应吗?”

见有人开口了,其他人也迫不及待地出声,一时之间,地下密室里竟然吵得惊人。

“卿靖宁,你这个残害至亲的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言世子,你看到了吧,这个女人她这么恶毒,你千万不能和她狼狈为奸啊!”

卿姑娘的黑眼珠黑幽幽的,她直勾勾地盯着曲絮,一笑,道:“你看,果然不愧是曲家人,说的话竟然和你一样。”

“不过看样子,他们的脑袋也和你一样,进水了!”卿姑娘嗤笑一声,“当初对我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情,就算要天打雷劈,不是应该先劈你们这群畜生不如的狗东西吗?”

打从进入这个地下密室之后,曲絮就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不论是看到曲家的人惊恐的神情也好,看到被众蛇包围也罢,她的神情都没有半分变化,可是如今听到卿姑娘的话,却动了动眼珠子,看向她:“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