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

这四个字分开来看,绵绵懂什么意思,合起来看,绵绵依旧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将这四个字用在她和阿竹的身上。

绵绵沉默了两秒,然后摇了摇头,神色淡淡地道:“没关系,阿竹不是外人。”

所以她不需要为了这男女有别的四个字,而疏远阿竹,和阿竹保持距离。

“可是…”白芍急了,她道,“就算是亲兄妹,也不可以…”

白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绵绵打断了,她道:“白芍,你话太多了。”

她的语气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是却明显地比往常要多了几分冷意,她不想,也不希望有人对她和阿竹的相处方式指手画脚的。

白芍的脸色一白,抬头看了一眼绵绵,却见她神情冷漠,明明只是一个十二岁大的小姑娘,但是坐在那儿,即便是不说话,也流露出几分气势出来,让人心生胆怯。

“小姐,奴婢错了。”白芍心头突地一跳,连忙低下头求饶,绵绵却不再看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先下去吧,让半夏过来。”

白芍心神一颤,却不敢忤逆绵绵的意思,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绵绵微微垂着眸子,视线落在手中的茶杯上,热气袅袅,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半夏刚进来,便看到绵绵这副沉思的模样,她不敢打扰,站在门口不动,待绵绵抬头看向她时,半夏才走了进去,对着绵绵行礼之后试探性地问道:“小姐,可是白芍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小姐?”

半夏虽然不像白芍那样整日里跟着绵绵,但是却也伺候过她一阵子,因此她深知绵绵的性子,虽然看起来为人很冷漠,但是实际上却是最好说话的。

因为她有些懒,懒得换人,懒得去适应下一个侍女的伺候,因此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线,绵绵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绵绵这次让白芍退下,让她过来,分明就是想换掉白芍——

这么看来,白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小姐不高兴了?

不管是白芍,半夏还是另外两个三七和灵芝,四人都是绵绵的贴身侍女,只是绵绵一向不喜欢那么多人跟出跟入,因此才在四人里面挑了白芍随身伺候。

在四个人当中,白芍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机灵的,而是最会看人眼色的,绵绵不喜欢说话,为人冷淡,白芍这样的人伺候是最好的,至少她需要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白芍就能够猜得出来。

绵绵和阿竹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如此,白芍不会不知道,但是她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显然不符合她平日里的性子。

“白芍最近有什么异常?做过什么事?”

绵绵没有回答半夏的问题,反倒是问了她这么个问题。

半夏听到绵绵的话,不露半分神色,然后垂眸将她所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奴婢见白芍最近经常出入荣院。”

绵绵的眸色一冷,荣院,正是壮壮的院子,半夏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绵绵却听懂了。

如果白芍出入荣院不是因为壮壮的话,半夏不可能这样委婉的。

“呵!”

绵绵冷笑一声,“原来我把她的心养大了?”

壮壮今年十二岁,快要十三了,在一般人家来说,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到了该知人事的年纪了,但是绵绵却在卿姑娘那里得知,他们不会给壮壮安排侍女,怕他小小年纪就被*迷了眼,掏空了身子。

只是绵绵知道,不代表白芍知道,如今她跑去荣院,怕不是以为壮壮会看上她?然后等壮壮到了该懂人事的时候去伺候他?

绵绵忍不住在心里头嗤笑一声,这事还没成,白芍就敢管她的事情了?

言家虽然没有规定子孙不能纳妾,但是就算壮壮要纳妾,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白芍。

再退一万步,就算白芍真的成了壮壮的妾,那又如何?连壮壮未来明媒正娶的妻子都不一定能管她,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妾?

“那小姐,该怎么处置白芍?”这件事她一直看在眼里,如果白芍不过分,绵绵不过问的话,那么她自然不会多嘴,但是绵绵如今问了,显然是白芍过分了,半夏自然不会为她隐瞒了。

说到底,绵绵才是半夏的主子。

绵绵沉吟一声,白芍如今是她的贴身侍女,若是再跑去伺候壮壮的话,那成什么样了?即便是普通的侍女都不可能。

“把这事告诉我娘,白芍也随我娘处置了。”绵绵神色淡淡地说道,说完却又改口,道,“算了,先不要告诉我娘,等壮壮下课了,让他过来我这边一趟。”

“是,小姐。”半夏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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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竹和绵绵也慢慢开始开窍啦

022 一人心不相离(二)

绵绵离开内室后,阿竹才从床上起身,正准备梳洗的时候却感觉到亵裤湿湿黏黏的,他忍不住呆愣了一下。

这样的情况对少年来说,或许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但是昨晚他才梦到了绵绵(其他人无视),今早起床却发生了这种事,一时之间,阿竹有些手足无措。

对阿竹来说,他对绵绵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

当他还是小狼孩的时候,绵绵不是他第一个见到的人类孩子,但是却是第一个完全不惧怕他,不嫌弃他脏兮兮的人。

对年幼的阿竹来说,他模糊地知道自己和头狼、母狼它们是不一样的,但是和他一样的同类对他从来只有驱赶和惧怕,不曾接纳过他。

因此绵绵的出现,就像是一缕阳光,注入他黑暗的人生中,让他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缕光。

为了这第一缕光,时隔多年,阿竹重逢绵绵,留在了她的身边,为了她,他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阿竹对绵绵的感情,依赖有之,保护有之,隐隐有种想要与她相依为命的感觉,但是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他会在梦到绵绵之后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且在梦里,他和绵绵根本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难道就因为绵绵喊了他一声阿竹?

阿竹不是不知道交欢是什么意思,但是就他现在的理解来说,交欢等同于交配,而阿竹只见过公狼和母狼之间是如何交配的。

头狼和母狼告诉过他,这样的事情是为了繁衍后代,对野兽来说,它们没有什么可耻心。

年幼的阿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可耻的,可是当他融入了人类的社会之后,他隐隐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有些羞耻的,因此当他梦到绵绵又梦遗之后,觉得可耻之余,又有些觉得对不起绵绵。

想到绵绵还在外面等着他,阿竹不敢想太多,迅速地换好亵裤,梳洗一番之后便走了出去。

*

“梳洗好了?”绵绵见阿竹走了出来,便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

见阿竹点头之后,绵绵才开口道,“那我们走吧。”

阿竹看到绵绵,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了那个着大红嫁衣,含苞待放的少女绵绵,她朝他柔柔一笑,吐气如兰道:“阿竹…”

阿竹脸上腾地一声浮现了两朵红晕,不过因为肤色是古铜色的,因此不太明显。

“阿竹,阿竹?阿竹!”

绵绵走了几步,察觉到阿竹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阿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熟悉阿竹的绵绵却觉得此时的阿竹似是有些…羞涩(?什么鬼)。

绵绵微微挑了挑眉头,一连喊了阿竹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唔?”阿竹回过神来,看到绵绵一脸略带几分好奇地看向自己,阿竹的耳朵可耻地红了,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绵绵,“绵绵?”

“阿竹,你没事吧?”绵绵开口问道。

“没。”阿竹摇了摇头,在绵绵的视线看过来时,忍不住默默地移开了。

今早的事情他还可以安慰自己只是一个梦罢了,但是现在又如何解释?

绵绵疑惑地看了一眼阿竹,虽然他已经说了没事,但是绵绵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唔,阿竹大概从今早一起床开始,她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了。

先是警惕心降低,再是莫名其妙地走神…

绵绵默默地看了一眼阿竹,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样子和往日里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仔细一瞧,绵绵却能够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这点简直让绵绵觉得出乎意料。

在绵绵的记忆里,阿竹每次与她说话,哪怕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目光也会落在她的身上的,可是今天他却接二连三地回避她的目光…

难道和他做的梦有关?

绵绵收回了视线,慢悠悠地在前边走着,心里头却对阿竹所做的噩梦分外地好奇,究竟是什么噩梦,能让阿竹对她屡屡闪躲?

阿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异常已经引起绵绵的注意了,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抬眸看了一眼走在他前边的绵绵,明明和往日里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仅仅只是一个背影,阿竹却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梦中少女绵绵的背影…

她就这么走着,然后回头,笑意盈盈地喊了他一声阿竹…

打住!

打住!

阿竹忍不住在心里头默默地唾弃了自己一番,眼前的绵绵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他却因为一个梦而对她有这样龌蹉的念头,这样他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阿竹的脸色骤然一白,他年幼时与野狼一同生活,虽然他本质是一个人类,但是…难道因为他与野狼一同生活那么多年,导致他骨子里也残留了几分畜生的本性吗?

阿竹现在一看到绵绵,就会想到今早发生的事情,一想到今早发生的事情,就会羞愧地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如此循环下来,让阿竹一个早上的训练接连出错,和绵绵互相喂招的时候,不是险些被绵绵误伤,就是险些误伤了绵绵。

这样的状态,别说是人了,就连在一旁当观众的狼牙和虎爷也看得出来了阿竹的魂不守舍。

在第十九次险些误伤了绵绵的时候,阿竹羞愧地收回了武器,他把头低了下来,不敢抬头看向绵绵,他怕绵绵追问到底。

不过好在绵绵十分体贴,并未追问他任何事情,只是对他道:“阿竹,我也累了,我们先去用早膳吧。”

面对绵绵的善解人意,阿竹既松了一口气,又增添了几分对绵绵的羞愧感。

阿竹偷偷扫了一眼绵绵,随即下定决心,如果他对绵绵再有类似于这样龌蹉,令人可耻的念头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离绵绵离得远远的。

阿竹不愿意将自己龌蹉的念头施加在绵绵的身上,即便他自己真的成了公狼,也绝对不会让绵绵成为母狼的。

*

有了这样的决心之后,阿竹发现接下来他面对绵绵的时候,不会再像刚刚那样胡思乱想了,心里觉得自己还是有救的,至少还不到畜生不如的地步。

绵绵自然是不知道阿竹心里头在想些什么的了,不过看他不再像刚刚那般魂不守舍,心里头便松了一口气。

早膳过后,绵绵便起身到自己的书房练字,原本绵绵练字,阿竹在一旁研磨的,可是今日阿竹却借故有事要离开,让半夏在一旁研磨。

绵绵微微挑了挑眉头,知道阿竹肯定是有事发生的,但是他不说,她也没办法,点头让阿竹离开之后,便静静地立于书案前挥毫泼墨。

因为自幼习武的原因,绵绵的手腕比一般同龄女孩要有劲儿,写出来的字自然多了几分力度和刚劲。

绵绵的性子淡然,平日里让她呆在书房里静静地写上一天字,她也无所谓,但是今日她却有些心神不宁。

当最后一笔写完之后,绵绵收回了笔,她看了一眼雪白的宣纸上写着的字,神色微微一怔。

只见满张宣纸上竟写满了一个竹字。

“小姐?”

半夏研好磨之后便立于一旁,静静地站在,忽然见绵绵停了下来,忍不住疑问出声。

“没事。”绵绵见半夏要走上前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脱口而出就道没事,然后在半夏惊讶的目光中,快速地将书案上的宣纸拿了起来,揉成团,丢到了一旁的竹篓里。

只是丢了宣纸之后,绵绵再也静不下心来练字了,她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但是却找不出原因,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她抿了抿唇,对半夏道:“拿些话本过来。”

既然练字不成,那她看书总可以了吧?

半夏应了一声,从书房的一个小门走了进去,从里边的书架上抽出了几本话本。

趁着半夏去取书的时候,绵绵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伸手将丢进了竹篓里的宣纸重新取了出来,然后展开摊平,用镇纸将其压好,怕被人看到,便再用其他无用的宣纸压在上面。

做完这一系列的举动之后,绵绵暗暗点了点头,脸上带了几分笑意,这才觉得自己的烦躁似是少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不少。

等到半夏将话本交到绵绵的手中时,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冷静和淡然了。

绵绵接过话本的时候,扫了一眼话本的封面,看到什么冰山王爷,什么俏王妃的,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绵绵抬头看了一眼半夏,后者无辜地道:“小姐,书架上只有这些话本了。”

绵绵的表情微囧,这些话本皆是从凤祥楼买入,封面上除了话本的名字之外,下面还标注了三个字——

傻白甜!

刚开始众人还不明所以,但是当看了之后才发现——

真的是好傻好白又好甜啊!

除了知情人之外,没人知道这些傻白甜的话本全都是由凤祥楼的凤掌柜九九写出来的,嗯,绵绵觉得,这里面她娘亲肯定也插一脚。

这么傻白甜的画风,分明就和卿姑娘一毛一样,又怎么可能和她无关?

绵绵原本看话本,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哪知道当她真的看了之后…简直就是深陷其中,爱不释手啊!

直到绵绵将整本《冰山王爷俏王妃》看完之后,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感觉,糙(su)是糙(su)了点,但是还是挺有趣的。

“绵绵,你终于看完了?”在一边等着花儿都谢了的壮壮见绵绵终于把话本放下来,顿时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来。

没办法,他已经在这里干坐了一个时辰了,他原本就不是能够静得下来的性子,让他这么干坐了一个时辰,如果对方不是绵绵的话,只怕他早就甩脸走人了。

“大哥?”绵绵还沉浸在话本的情节里头,抬头见到壮壮还在这里坐着,忍不住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干坐着?”

壮壮…给跪了!

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敢情是他白等了?

“咳!”绵绵自知理亏,轻咳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壮壮道,“大哥,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什么事?”壮壮一秒钟就被绵绵用话题给拐走了。

半夏听到绵绵这么说,便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而绵绵先给壮壮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开口道:“你不问问怎么不是白芍在我身边伺候,而是半夏?”

壮壮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脑袋,傻笑道:“哈哈,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绵绵的手一顿:“…”

她怎么不记得半夏和白芍长得很像?不然的话壮壮怎么会没发现?

绵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开口道,“我听说,白芍这段时间常去你的荣院?”

“是啊。”壮壮点了点头,然后大喇喇地说道,“连明庆都说了,你的侍女都快成了我们荣院的常客了。”

绵绵…给跪了!

意思是说连明庆都察觉到了什么,甚至已经开口暗示了,结果她大哥还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种好为哥哥的智商捉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白芍为什么会经常去你的荣院,难道你都不怀疑吗?”绵绵问道。

壮壮一脸疑惑地看着绵绵,问道:“怀疑什么?她不是帮你送东西过来的吗?”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壮壮听到绵绵这么问,看到她的表情,忽然福至心灵,反问道:“你的意思是白芍经常来我的荣院,不是帮你送东西,而是有目的的?”

听到壮壮这么说,绵绵顿时间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一个赞,点头道:“没错。”

得到绵绵的肯定回答之后,壮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道:“难不成白芍看上了明庆?”

绵绵脸上还没有来得及露出的笑容就这么僵住了:“…”

“难怪了。”壮壮摇了摇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之前我就说嘛,你要派人送东西来,怎么不一次性送完,而是分几次来送,原来是白芍看上了明庆?”

绵绵:“…”

壮壮摸了摸下巴,然后继续道:“明庆之前这么说,难道是想让我跟娘亲他们提一下,好让他们成亲?”

明庆今年十六,而白芍今年十五,两人都到了适婚的年纪,难怪壮壮会这么想。

绵绵真的给跪了,她见壮壮还想再说什么,连忙打断道:“大哥,白芍想嫁的人不是明庆,而是你。”

“我?!”

壮壮听到绵绵的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全受惊过度的样子,“开开开开开开什么玩笑?”

他今年才十二好吗?白芍怎么会想要嫁给他?

“谁跟你开开开开开开玩笑了?”绵绵学着壮壮的结巴,神色多了几分笑意,道,“你还有半年就十三了,在其他人家,十三岁就可以安排侍寝的女人了。”

“你的意思是…”

壮壮虽然是小子,和其他同龄的小子说荤话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绵绵是他的妹妹,而且长得那么像言昭华,他怎么敢放肆?

只是他的话没有全都说出口,但是绵绵却已经知道了,她点了点头,然后道,“原本我想直接把这事告诉娘亲,让她来处置白芍的,但是我又改变了主意。”

“大哥,我不是你,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可以随便让娘亲来处置白芍,是因为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背主的侍女,那你呢?你会让娘亲随便处置白芍吗?”

“我我我我我对白芍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啊绵绵。”壮壮连忙把自己摘出来,他对白芍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印象。

在阿竹还没来之前,绵绵因为经常跟希希一起,因此没有让侍女跟身,后来阿竹来了,绵绵更加少接触这四个贴身侍女了。

她们是贴身侍女不假,但是却很少近绵绵的身,顶多就是顶着这个名号的侍女罢了。

“那就好。”听到壮壮这么说,绵绵笑道,“这样我就可以直接让娘亲来处置了白芍了。”

壮壮飞快地点了点头,唯恐自己点慢了,会让绵绵误以为他对白芍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正事儿说完了,壮壮摸了摸脑袋,忍不住问道:“绵绵,你怎么知道白芍有这样的想法的?难道她亲口说的?”

“不是。”绵绵摇了摇头,然后将白芍劝她离阿竹远一点的事情告诉了壮壮,最后才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哪知道壮壮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问道,“绵绵,你竟然这么大剌剌地跑到阿竹的屋子里去?”

绵绵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壮壮,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阿竹又不是别人。”

“这和是不是别人没有关系啊。”

“?”

绵绵一脸疑惑,既然不是别人,那么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在绵绵的心里,阿竹一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难得看到绵绵有如此蠢萌的表情,壮壮忍不住默默地捂脸,擦!血槽已空,杀伤力好强啊!

完全被绵绵这副样子给萌翻了的壮壮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反驳什么。

------题外话------

对付阿竹这样的想法——就是给他一本小黄书哈哈哈哈哈哈

023 一人心不相离(三)

正值炎炎夏日之时,骄阳似火,就连一向爱凑到一块儿玩的几个熊孩子也安分地待在了自己的府上。

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穿过小院长长的回廊,直奔明月院的书房。

书房的门并未关着,因为炎热的天气,再加上沉闷的气氛,在书房内伺候的侍女有些昏昏欲睡,猛地瞧见年轻男子,一愣,刚想起身迎接的时候,却被年轻男子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在年轻男子那幽深得仿佛没有任何生气的眼神中,侍女很没有骨气地缩了一下脖子,默默地闭上了嘴上。

年轻男子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气势吓到了侍女,或者说即便是吓到她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就这么站在书房的门口,目光温柔地落在那站在案桌前的少女。

少女一身烟柳色襦裙,外着轻如薄纱的金银线镶边绣细碎小花的淡黄半臂,使得她在沉静中多了几分同龄人鲜明的烂漫,如同清风明月中纤细聘婷的如画佳人。

年轻男子就这么站在门外,身后那灼热的温度仿佛都不存在似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眼前的少女俨然成为他眼中最美的风景。

年轻男子只觉得一直囚禁在他心里头的一只困兽仿佛要冲天而破了,他的眼神慢慢地转为幽深,只是在少女抬头的那一瞬,又恢复正常。

“阿竹?”

绵绵从案桌上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清丽的脸蛋,眉目如画,明眸善睐,当真是恬静如幽兰,皎洁如明月。

看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年轻男子时,绵绵忍不住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拧眉道,“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外边那么热,快进来。”

绵绵一边说着,一边让一旁伺候的三七将装着冰块的冰盆子端了过来。

年轻男子,也就是阿竹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地一声嗯,然后抬脚走了进来。

绵绵随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塞到阿竹的手里,道:“快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