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厨他们到底骗了戚纳海多少钱?”齐岳不知详情。

“不止是骗钱,还给戚纳海下了毒。孙大厨、杨大眼儿、陆白、姜焕,四个人邀请戚纳海喝酒。趁他喝了两杯迷糊之时签下了借贷的文书,将他现在手里的九百两银子无偿的借给他们,并且还期不限。戚纳海签了名字,之后他们就偷偷的在酒里下了毒。”邹琦泰一字一句,这四个人死不足惜。

“谋财害命!”齐岳了然,怪不得戚纳海要杀了他们,毕竟之前他们可一直以朋友相称。

“这案子结了,你们都能暂时轻松一下了。两个月后就是关朔的十七岁生辰,师妹,我和你二师哥商量了一下,在关朔生辰那天选定你们成亲的日子,如何?”邹琦泰看向阎以凉,这事儿他早就想当面与阎以凉商量一下了。

“我早就说过,这事儿需要关朔进了刑部以后再定。”面无表情,阎以凉的语气也很淡漠。

对面,柳天兆一手撑着下颌,始终觉得不行。

“我和你二师哥并不是要你们马上就成亲,这个日子可以定在两年后三年后,都行。想必两三年后关朔也肯定能进入刑部了,最迟用不过五年。”邹琦泰的语气换成了商讨的模式。

“大师哥的意思是说,两个月后定下五年之后的婚期?”看向他,阎以凉确认道。五年?够长的。

“嗯,没错。”邹琦泰点点头,他和胡古丘的确是这样定的。

不语,阎以凉没说是否同意。

对面,柳天兆暗暗摇头,想想关朔那小子,五年之后估计他也是这不成熟的心性,和阎以凉实在不般配。

“大师哥,师父临终定下的师妹和关朔的婚事其实是什么意思咱们都知道,无非关朔年幼,无人能一直给他撑着家。而师妹自从拜师之后便一直住在家里,又看着关朔长大,她是最好的人选。说是未婚妻,其实师妹就是奶娘。有一天关朔真的长大了,他也势必会反对这桩婚事的。”齐岳心底里也是不赞成的,阎以凉和关朔差了几岁,而且以阎以凉的个性,若是谁做了她丈夫,那得被压制的一辈子是软蛋。

关朔这辈子要真是个软蛋,师父肯定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邹琦泰不说话,整个大厅也陷入了寂静当中。

“咳咳,虽然我是个外人,但是毕竟也认识了阎捕头和关朔这么多年。自从我认识关朔,他就是个孩子,即便有长进,也只是一点点。若是他终生都与阎捕头在一起,有她这么强悍的妻子,我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有长进,永远是孩子心性。”柳天兆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

邹琦泰看着柳天兆,不得不承认阎以凉定然会一辈子压制关朔,凭关朔的心性,他也不敢反抗。

“所以,这事儿暂时搁置。待关朔成年,再问问他到底想不想履行师父给他定下的婚约。”齐岳看了一眼阎以凉,尽管她从未说过,但想必也是不愿意的。

“师妹,你的意见呢?”看向阎以凉,邹琦泰还真的不了解阎以凉心中所想。

“随你们吧。”起身,阎以凉离开,她没发表任何意见。

皇都有名的明月楼,这里的菜并没有任何出色,但是酒却是最好的。甚至连在宫里可以品尝到任何好酒的卫天阔都喜欢这里的美人袖,三不五时的要大内侍卫出宫买一些带回去。

二楼一个雅间,窗子半开,在外面依稀的可以看见一张脸。

宁筱玥看着窗户外,一边轻酌着手里的美人袖,这酒味道清淡,可是喝下去却有余香,回味绵长。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酒不上头,即便喝的很多醉醺醺,第二天也绝对不会头疼。

收回视线,看向对面,阎以凉靠坐在那里,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

“阎捕头,你把我找来喝酒,就是看着我喝么?”她已经喝了两杯了,阎以凉那里纹丝未动。

“我请客,你只管喝就好了。”淡淡开口,阎以凉的眸子却一直一动不动。

“哼,这不是谁请客的问题,你这模样,我想敞开了喝也没心情。”她明显心里有事儿。

“那就不看我。”抬手,手指一弹那精美的酒壶,酒壶恍若长了眼睛一般径直的滑到宁筱玥面前,稳稳停下。

“不如跟我说说?有事情呢,就得说出来,说破无毒。”拿着酒壶给自己倒酒,宁筱玥一边懒懒道。

阎以凉不语,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

“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宁筱玥摇头,她就是心里有事。

“今天大师哥说了我和关朔的婚事,如你所说,他打算在关朔的生辰当日定下婚期。”开口,阎以凉终于说了。

挑眉,宁筱玥看着她,“你不想是么?如果不想,就和邹大人说清楚,他又不能强迫你和关朔成亲。”

“知恩图报,你觉得这句话只是说说而已么?”看着她,阎以凉的脸异常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知道,你想报答关捕头。但是,报答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并不是嫁给他儿子就是报答了。”宁筱玥摊手,给她分析。

“还有什么?”遵从关滔的遗嘱,就是报答。

“你可以将关朔培养成人才啊,进刑部,步步高升,说不准以后可以坐到佟尚书那个位置呢。”尽管宁筱玥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但仍旧略显激昂的劝慰阎以凉。

拧眉,“吹牛皮也要有个度。”

“他不是那块料我知道,但可以培养嘛,谁生来就是做皇帝的?”最后一句小声,担心隔墙有耳。

“算了,随他们折腾吧。”定出什么结果,她就照办。

“不会吧,你真的不打算反对一下?你若是反对,邹大人肯定不会强迫你的。”宁筱玥摇头,她很不赞成。

她认识阎以凉和关朔的时间一样长,小时候,阎以凉就和别人不一样,完全成熟。而关朔,他光屁股的样子她都见过,从小到大一直幼稚,和阎以凉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深秋过了,冬天就来了。”尽管现在艳阳高照,可是温度却不高。

“是啊,这一年又过去了。这一年是我最倒霉的一年,我恨这一年。”一杯酒倒进嘴里,宁筱玥的郁闷也被勾了起来。

“其实应该是你最幸运的一年,你在今年摆脱了一个人渣,少受了很多苦,你应该感谢才对。”阎以凉看着她,她离开韩莫完全不算损失,反而是幸运。

四目相对,宁筱玥的眼角泛着泪光,却又忽然笑了起来,“没错,其实很幸运。来吧,咱们喝一杯,希望这一年能顺顺利利的过去。”分别给两人的酒杯填满,宁筱玥满腔激昂。

举杯,阎以凉也希望今年能够顺利的过去。

一个月过去,皇都也飘起了雪花,即便皇都不会像北方那样大雪封山,但是气温也仍旧降低。

刑部点卯结束,还没走回六门,阎以凉就被岳山截住了。

披着坠到脚踝的披风,阎以凉的身体都罩在其中,行走之时披风猎猎作响,气势盈人。

面无表情,她身上散发的温度和这天气一样,冷飕飕,让人不禁的想穿更多的衣服包裹住自己。

“做什么?”上下审视了岳山一通,阎以凉的语气同样冷冰冰。

“阎捕头,王爷进宫面圣,邀请您同去。”拱手,岳山很客气。

“他去见皇上,找我做什么?”拧眉,她满脸不耐,看起来颇为暴躁。

“王爷让属下给您带话,一个月前戚纳海的案子他与阎捕头你打赌,你输了。”尽管岳山不想传这个话,但无法抗命。

无声的骂了句脏话,阎以凉转身离开,朝着刑部大门走去。

岳山摇摇头,这种传话的事情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做了。

皇宫。

一路踏着整洁的连灰尘都没有的宫道走向御书房,待门口的公公禀报后,阎以凉举步走进去。

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左臂上,阎以凉单膝跪地,“参见皇上。”

“起来吧。”御案之上,卫天阔一袭龙袍,睥睨众生。

站起身,阎以凉看向左侧,卫渊正站在那儿。

“阎捕头,听说你十分愿意协助卫郡王办案?真是让朕没想到,阎捕头也有这么热心的时候。”卫天阔说话,而且明显在笑。

眉峰微蹙,阎以凉看了一眼面色清冷的卫渊,然后点头,“其实并不是属下热心,只是之前与卫郡王打了个赌,我输了。”

“哦?阎捕头还有输的时候。卫郡王,你做的不错。”卫天阔一副很意外的模样。

卫渊几不可微的弯起薄唇,“侥幸罢了。”

“别谦虚,阎捕头还能有愿赌服输的时候的确少见。那么,卫郡王和阎捕头就跑这一趟吧,若是有需要,也可以调一个刑部的仵作。”卫天阔拍案决定,可是阎以凉都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

眉头拧的紧,阎以凉看着卫渊,让他交代个清楚。

“多谢皇上,臣弟定办好此事。”拱手低头,卫渊也答应了。

“泰成公主脾气古怪,你们一定要尽量谦让些,毕竟她年纪大了。”卫天阔嘱咐了一句,卫渊也立即答应。

走出御书房,阎以凉将披风重新披上,旁边,卫渊也披上了由公公送过来的白色大氅。他本长得高,又较为瘦削,大氅罩在他身上使得他看起来更为清瘦。

“泰成公主?皇上的姑姑。”总算想起来泰成公主是哪一位,阎以凉拧眉看着卫渊,要他立即说清楚。

“没错,就是她。”微微垂眸看着她,她一身通黑,显得她的脸特别白。

“她怎么了?我记得她好像和已故的驸马爷住在杜门山庄。”泰成公主的驸马爷当年是个才俊,不过后来犯了点错误,就被先皇遣到杜门山庄了。那虽属于皇家,但应该算得上是最破的皇家山庄了。

“泰成公主一共有七个儿子,一个月内,死了两个了。”卫渊看着她,星子般的眸子缓缓浮起笑意。

079、在做什么?

“死了?被杀?”怎么会有这种事。

“嗯,并且死的诡异。泰成公主派了人求皇上给她儿子讨回公道,而很显然,那老太太仍旧是公主,度量一下身份,由我来最合适。”看着她,卫渊的眼里带着笑意,似乎还挺喜欢这个任务。

“听起来很麻烦。”皇家的那些人可不是都像卫渊这样,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颐指气使,蔑视众生,架子比皇上都要大。

“没错,她是很麻烦,所以我向皇上讨要了你。”笑意更甚,他更像是做了什么恶作剧。

看着他,阎以凉倒是很想给他一拳,但鉴于这里四周都是眼睛,她若真给他一拳,她就得被逮起来。

“走吧,回去收拾一下,咱们明日一早出发。”抬手示意,卫渊举步走下台阶。

顺着宫道往外走,冬天的皇宫看起来更冷了。

“泰成公主的两个儿子是怎么死的?”在卫渊看来都很诡异,想必确实诡异。

“杜门山庄有一片假山群,其中有一座最高的假山,老太太的两个儿子都是从那上面摔下来的。”这很诡异,就算自杀也有多种方式,一定要跑到同一座假山上去么?

拧眉,这事儿听起来也很奇怪。

“尽管老太太的儿子没什么出息,但是毕竟也有些皇家的血脉,皇上想睁只眼闭只眼当做看不见也没办法。”卫渊的语气也是满不在乎,他和卫天阔一样,对于没有什么价值的生命不会在乎。

“所以,派你跑这一趟也算表示皇上的重视了。”所以,破案与否,并不重要。

“嗯。”卫渊也承认,就是这个意思。哪怕他只是过去走一圈就离开,也算安抚了泰成公主,显示出了皇上的关怀。

“明明是你去转一圈就可以的事儿,为什么要拉着我?”满脸烦躁,阎以凉很不乐意。

“难道不是阎捕头你愿赌服输么?”看着她满脸不耐烦,卫渊眼里的笑意更甚。

“你只赢了一次而已,而且完全侥幸,不要总挂在嘴上。”打赌赢了一局不知有什么可骄傲的,真刀实枪的赢了才值得骄傲。

“是,阎捕头说的是。”卫渊立即附和,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挚,完全敷衍。

“若是需要带着仵作,把宁筱玥带上吧。”若说验尸,阎以凉最信任的是她。她得她父亲亲传,而他父亲,那完全是个了不起的仵作。

“好,随你。”卫渊没有意见,只要阎以凉保证她能跟着就行了。

离开皇宫,阎以凉返回刑部,将奉命去杜门山庄查案的事情向邹琦泰交代一下,她才回关府。

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几套衣服,还有一把剑。

将剑从墙上取下来,拿在手里十分沉重。

剑鞘镶嵌着宝石,极其精致,这是卫天阔赐给她的,若是有些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把剑出自皇宫。

与有着高贵病的皇亲国戚打交道,带着这把剑是最好的选择。

房门口,一个脑袋伸出来,探头看着背对着房门的阎以凉,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不要鬼鬼祟祟。”忽然的,阎以凉开口,把门口鬼祟的关朔吓了一跳。

“那个,师姐,你听见了。”走出来,关朔跨过门槛,看着阎以凉已经收拾好的衣服,他又道:“我听于伯说了,你要和卫郡王去办案,会离开皇都一段时间。”

“嗯。”简单回答一个音,冷淡又漠然。

“那确定什么时候会回来么?”走到阎以凉身边,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剑,关朔小声道。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最好别惹事,否则待我回来,有你好看的。”他打的什么主意,阎以凉一清二楚。

“怎么会呢?我真的只是关心师姐什么时候回来。”关朔讪笑,但那双大眼睛里却完全是被揭穿后的尴尬。

“少说废话,你马上就要过十七岁的生辰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刑部任职了。这段时间内努力练武,回来之后我会考你,过不了关等着挨罚吧。”声线无情,足以让关朔冻僵。

“好吧,我知道了。”双肩耷拉下去,关朔的脸也在瞬间萎靡。

“听说你最近和秦康的妹妹走得很近。”在关朔转身要走时,阎以凉忽然开口,关朔的动作也静止在那儿。

“啊?没啊,就是有时候会碰见,说说话什么的,没有走得近。”立即摇头否认,关朔紧张的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待你进了刑部,随你和哪个女孩子走得近。但是现在,不行。”转过身,阎以凉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冷厉。

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关朔就低了头,“嗯,我知道。”

“出去吧。”转过身去,阎以凉淡淡道。

“哦。”点点头,关朔快步离开。

翌日清早,阎以凉刚刚洗漱完毕,于伯就来禀报,说有车马停在了大门口。

不用问,阎以凉就知道是谁,不过这也太早了。

“小姐,用不用请卫郡王进来?”看着阎以凉的脸色,她好像也不太欢迎卫郡王进来。

“不用,吃饭吧。”话落,她转身走向前厅,看也未看大门外。

饭菜很快上来,关朔坐在一边闷头吃,不说话也不看阎以凉。

“哎呀,我来得及时么?快,于伯,给我饭。”宁筱玥的声音传来,拉的音长长的。

于伯转身去拿碗筷,这边宁筱玥一屁股坐在阎以凉身边。

“卫郡王在门外呢,也太早了,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得空着肚子上路。”边说边摇头,其实离开皇都去办案,她还是很开心的。

“泰成公主你见过么?”放下筷子,阎以凉吃完了。

“见过啊,不过很多年前了。那时候看起来尽管上了些年纪,但是样貌也很出众。不过啊,她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很刁钻,脾气也大。”宁筱玥摇摇头,这趟任务,比想象的要艰难。

“不过皇上能派卫郡王倒也省了些麻烦,那老太婆会对咱们颐指气使,但她肯定不敢那么对待卫郡王。他们现在住在杜门山庄,好听的叫皇家别院,其实就是被囚禁在那儿。要我说啊,皇上也根本不在乎她死了几个儿子,就是不能不管,否则天下人都得说皇上无情。”宁筱玥看到明白,走这一趟即便没抓住凶手,皇上也不会怪罪。

“是这样么?那师姐可以不用去的。”对面关朔抬头看着宁筱玥,他不敢和阎以凉对视,但是其他人都无碍。

宁筱玥高高的挑起眉毛,“关朔,你这话是反话啊。”

“才不是呢。”关朔立即低头,似乎都感觉到了阎以凉冷冷的如同刀子似得视线。

宁筱玥轻笑,扭头看向阎以凉,一边道:“你没问他最近为什么和秦康的妹妹走得那么近?功夫没长进,勾搭小女孩儿的功夫倒是练出来了。”

“我没有,我就是和她认识罢了。”关朔立即反对,期间不忘看一眼阎以凉的表情。

“快吃,吃完了我们出发。”扫了一眼宁筱玥,阎以凉不理会他们讨论的事情。

宁筱玥笑的意味深长,不忘用眼神儿告诉关朔,若是不听话就死定了。

快速吃完早饭,阎以凉与宁筱玥走出大门,车马齐备,除了随行的四个护卫,还有那个做饭特别好吃的禾初。

一瞧见禾初,宁筱玥便笑起来,“这小子的手艺我喜欢,卫郡王,你能走到哪儿都带着他,我都要跟你说谢谢了。”

禾初坐在车辕上,一边往后退,宁筱玥的眼神儿看起来像是要吃了他似得。

“走吧。”接过于伯递过来的包裹和宝剑,阎以凉直接踩上车辕进入马车。

宁筱玥也跳上车辕,不忘满眼笑意的看一眼禾初,将禾初看的心底发毛。

车厢不大,但是绝对舒坦,三面供坐的地方,铺着柔软的软垫,一侧各一个小桌,上面摆放着水果和茶点。

卫渊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一袭月白,由黑色丝线绣出的披风盖在他腿上。

“启程。”看了阎以凉一眼,卫渊淡淡开口,马车缓缓前行。

“不知道这一趟卫郡王是抱着必抓到凶手的决心还是只是走一趟?”依靠着车壁,宁筱玥很想知道,待得到了杜门山庄她是否需要认真验尸。

“宁大人认真验尸便好。”看着宁筱玥,卫渊神情清冷,语气也一样。

几分不自在,宁筱玥点点头,“好。”看向对面的阎以凉,不知他们俩人在一起是什么样的。阎以凉不爱说话,说话时也语气特别冷,卫渊也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还真没什么可聊的。

“阎捕头,你的剑是皇上赐给你的?”阎以凉将那把剑矗立在一边,即便车厢里没有阳光,但是那些宝石依旧闪着光。

“嗯。”看了他一眼,阎以凉淡淡回应。

“泰成公主确实很刁钻,的确需要宫中之物震慑。”薄唇微微上扬,卫渊的脸也在那一时间柔和了几分。

宁筱玥看着他们俩,这么多次,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能否震慑谁我不在乎,这把剑是用来防身的。”震慑防身两种用途都有。

“你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防身。”宁筱玥接茬,阎以凉根本无需用任何武器防身。

“多谢。”几不可微的挑眉,阎以凉接受宁筱玥的这种说法。

卫渊唇角微扬,“杜门山庄虽说是皇家别院中最为破败的,不过,其实也很不错。更重要的是,皇上想将他们赶出杜门山庄,尽管是秘密交代于我,但我希望二位能做好心理准备。”

宁筱玥转了转眼睛,然后摇头,“这差事比我想象的要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