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仁一直在家,两个时辰前不见的。”尸体在山庄外发现,所以,他应该是被凶手带走的。

“不会是因为你把银烛抓走了,唐棣仁才死的吧?”宁筱玥小声,尽管这种因果有点扯,不过,时间很诡异的都对上了。

阎以凉眉头紧蹙,与卫渊对视了一眼,这种因果关系,也有可能。

就在这时,一劲装护卫快步的走进山庄大门。一眼看到了聚集起来的人还有尸体,他略微诧异,不过也仅仅多看了一眼而已,便快步走到卫渊面前。

“王爷,这是当年唐驸马案的卷宗。”这正是卫渊派回皇都的护卫,调查当年唐驸马一案的。

卷宗被封起来,而且,很厚。

卫渊接过来,之后看了一眼阎以凉,俩人没有言语,一同转身离开。

宁筱玥站在原地,看了看唐棣仁的尸体,又扭头看了看离开的那两个人,最后也只能摇摇头。她发现她现在居然都成了多余了,明明她和阎以凉的关系更好的。

拿着卷宗往回走,卫渊一边拆开,“还很厚。”

“你确定岳山等人一直在跟着周琴师,寸步不离么?”阎以凉依旧眉头紧锁。

“嗯,他们一直在盯着。”这一点,卫渊十分确定。

展开卷宗,陈年旧案,这稍厚的纸张看起来都很陈旧。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还有无数个红色的印章痕迹。

“安州,原来唐驸马在安州任过职。”安州,自来到杜门山庄,已经听到过无数次安州这两个字了。

“是么?安州,看来,根源在这儿。”眉头拧的更紧,阎以凉也看向卷宗,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要追溯至多年前了。

“这事情有意思了,走。”看了看,卫渊来了兴致,步子加快。

阎以凉随行,俩人快速返回卫渊暂住的地方。

相对而坐,两人将卷宗分散开,一目十行。

“这唐驸马犯得过错不是去青楼,而是,霸占良家妇女。”这上面记录的清楚,唐驸马将一良家妇女囚禁在府中玩弄。

“而且,最后有人告到了皇都,他和泰成公主狗急跳墙,把人杀了。”将自己手里的卷宗递给阎以凉,卫渊满目凉薄。

接过来,阎以凉快速的看了一眼,随即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王八蛋。”他们俩不愧能做夫妻,都不是东西。

卫渊也眉峰微蹙,翻看了一下剩余的卷宗,然后抽出一张来。

“看,这是被害者钟幽的记录,安州人士,家中做定做乐器的买卖。”乐器,琴就是。

阎以凉直接抢过来,逐一看下去,随后忽然挺直了脊背。

“这个钟幽家中兄弟姐妹一共五人,她是长女,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其中,有两个弟弟是双胞兄弟;另外一个弟弟是侏儒。”站起身,阎以凉看着卫渊,这下子,终于清晰了。

“双胞兄弟?有个侏儒,应该是朱四。那双胞兄弟,会不会是周琴师?”不过,还有一个妹妹。

“上午明明看到周琴师在和银烛说悄悄话,举止看起来几分暧昧,现在看来,应当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个唯一的妹妹,应该是银烛。”银烛,朱四,周琴师都来自安州。

“昨天在假山群,我看到的周琴师穿了一双习武之人经常穿的靴子。咱们过去之后,他便换了鞋,我想,当时那个穿靴子的应当就是周琴师的双胞兄弟,真正的凶手。”并且,现在若是仔细想想,在假山群时的周琴师明显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尽管面貌一样,可是他看起来更冷漠。

“唐驸马的案子发生在二十七年前,二十七年,即便一个普通人变成绝世高手,也足够了。”周琴师,朱四,银烛,都是普通人没有武功。而他们另外一个兄弟,则变成了高手。功夫已成,自然要报仇,所以,他们陆续的进入了杜门山庄,开始策划报仇。

“所以,现在该如何引他出现?”卫渊靠着椅背,凶手固然要抓,可是泰成公主和唐驸马当年做的事也的确很过分。若不是因为泰成公主的身份,做下这种事,足以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哼,我倒是想看着他们报仇。”双臂环胸,阎以凉冷哼一声,即便泰成公主是皇亲国戚,可是她和那唐驸马都死不足惜。囚禁良家妇女做禁脔,最后又杀了人家,混蛋。

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作为朝廷人员,阎以凉说这种话很不合适。不过,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是他心里所想。

“我把银烛抓来,凶手大概以为是唐棣仁干的,那天我见唐棣仁盯着银烛色眯眯的,他打银烛的主意很久了。”所以,时间什么的都对的上。

“这也算为民除害了。”卫渊完全不同情,唐棣仁那就是个祸害。

“我们或许可以再等一下,凶手的报复计划已经完成一半儿了。再拖个一两天,这杜门山庄就死绝了。”阎以凉转着手里的宝剑,米需m言仓 土云她这话真真假假。

卫渊扬眉,“随你。”若是都死了,将泰成公主一家子赶出杜门山庄的事情也顺便完成了,反倒省了他的力气。

看了他一眼,阎以凉面无表情,下一刻转身离开,背影冷硬。

夜色降临,宁筱玥验完了唐棣仁的尸体,步履轻松的返回和阎以凉暂住的小院儿。

“阎以凉,刚刚听说泰成公主已经晕厥过去了,我看这老太太差不多了,再来点打击,她就直接咽气了。”走进房门,宁筱玥一边欢快道。不过进了房门,瞧见了房间里的情景,她就瞬间闭了嘴。

转了转眼睛,宁筱玥逐一的看了看晕厥在地上的三个人,她看向阎以凉,“这是什么意思?”周琴师,侏儒朱四,银烛,都躺在地板上。阎以凉不止抓了银烛,居然把周琴师朱四都抓来了。

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阎以凉一手撑着宝剑,满身冷然,“等人。”

“把他们三个人都抓来干嘛呀?这朱四和周琴师银烛有什么关系么?”走过去瞧了瞧,这三个人都被阎以凉敲晕了,怪可怜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动如山,她将他们三人都抓来,那个一直隐藏起来的人一定会出现的。

宁筱玥看着她,不禁心里发毛,“阎以凉,我需不需要躲起来啊?”她没武功,若是在这儿,难保不会给阎以凉拖后腿。

“你去找禾初吧,你们俩人离远点儿。”看了她一眼,她的确需要避开。

“好,我这就过去。”宁筱玥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战斗力,所以,关键时刻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给阎以凉添麻烦。

宁筱玥离开,房间归于平静,阎以凉坐在那儿,昏暗的光线中,她恍若雕像。

时间一点点过去,黑夜中,忽然响起铮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眸子微动,阎以凉抓紧了手中的宝剑,却没有动。

接着,又是铮的一声,琴发出的声音,居然也会这么有杀伤力。就像刀剑出鞘,绝杀千里。

惨叫随着琴声响起,若是细听,就能听出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是泰成公主那老太太。

整个山庄也在第三声琴声响起之后喧闹了起来,护院全力一致的往泰成公主居住的院子跑去,而丫鬟小厮则往外跑,丫鬟在尖叫。

略悠闲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下一刻,卫渊走进房间,眉眼含笑。

“他出现了,你不打算去看看?”阎以凉居然还坐在这里,看来她真的狠下心来等着泰成公主被杀呢。

“我这是在帮你,省的你到时浪费口水和泰成公主讲理。”想将泰成公主赶出杜门山庄,必定得浪费一番口舌。

“外面翻天了。”单音的琴声铮铮铮的发射,听起来就像是在调音。可是,这种琴音却很刺耳,并且伴随着尖叫和痛呼。

深吸口气,阎以凉站起身,绕过卫渊走出房间。

站在院子里,一眼就能看到一个白衣人站在泰成公主居住的房顶上。夜空漆黑,山庄内灯火昏暗,他一身白衣,随风飘摇,恍若鬼魅。

单手托着一把琴,另一只手在上面随意的拨弄,看他姿态轻松,可是在这儿就能感觉到他手指间如刀刃般的内力。

阎以凉眯起眼睛,在这个世界这么久,刑部各种高手也都有,可是这样的,她第一次见。

“内力深厚。”卫渊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也很诧异。

“真的很神奇。”阎以凉目不转睛,盯着那个人,他看起来太随意了。

离开小院儿,阎以凉与卫渊朝着那边走,四周都是逃窜出来的小厮和丫鬟,其中有的人中招,血流不止。

“一会儿你不要靠前,由我来。”边走,阎以凉边冷声道。

卫渊扬眉,垂眸看向她,“你认真的?”

“你说呢?你是卫郡王,身娇肉贵,你受伤了,我可担待不起。”扫了他一眼,阎以凉满目不容置疑。

“谁要你担待了?既然知道我是卫郡王,那么你就得听我指令。”卫渊缓缓摇头,他自然不同意。

“哼,你又不是我的王爷。”冷哼,阎以凉的话前后矛盾。

“所以,我的确不需要你担待啊!”看着她,卫渊很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

“少废话,在这儿呆着不许进去。”已抵达拱门前,阎以凉抬手挡住继续前行的卫渊,她手里的宝剑冷硬如她。

卫渊无言,停下脚步,然后看着她眨眼间消失于眼前。

进入拱门,入眼的便是躺在地上痛呼不止的山庄护院。

泰成公主半趴在青石砖小路的边缘,旁边的盆栽东倒西歪,甚至还沾了她的血。

她一身华贵,不过此时衣服数处破烂,血也浸湿了布料。整齐挽起的头发散乱不堪,插在头上的钗子也摇摇欲坠。

扫了一眼地面受伤的人,阎以凉直接一跃而起,跳上房顶。

对面而站,看着不过距离十几米开外的人,阎以凉眯起眸子,他和周琴师很像,不愧为双胞兄弟。

“你就是钟家双胞兄弟中的钟己,你的双胞弟弟钟铭,侏儒弟弟钟弢,妹妹钟娅在我手里。”看着他手里的琴,这把是周琴师、也就是钟铭那天修理过的那把。

停下手里的动作,钟己看着阎以凉,他额前的碎发随风微动,让他看起来更多几分沧桑。

不过,他的沧桑与钟铭不同,要更冷漠。

“小姑娘,你不是我的对手。”开口,他淡淡道。不是强调,只是叙述。

“那要试过才知道。”单手解下披风扔掉,阎以凉抬手,宝剑也举起来。缓缓拔出宝剑,锋利的剑出鞘,和着夜风,冰冷无温。

钟己一手抱着琴,另外一只手缓缓抚上琴弦,指尖一动,琴弦发出细微的声响,对面阎以凉随即跳起。

她刚刚所站的地方,一片瓦瞬间崩碎,四分五裂。

剑指钟己,阎以凉速度极快,残影闪过,钟己也瞬间跃起后退。手指同时拨弄琴弦,步步紧逼的阎以凉被迫旋身躲避,不过裙角中招,一片衣料被削掉,飘然落下。

院外,站在青石砖路上的卫渊清楚的瞧见脱离阎以凉裙角的那块布料,下一刻跃起,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房顶之上,三人一线,阎以凉看了一眼忽然出现在钟己身后的卫渊,眉峰拧紧,手中宝剑旋转如梭,划着破空之音刺向钟己。

卫渊同时发力,一前一后,夹击钟己。

钟己跃起,恍若被丝线吊住了一般,朝着左侧荡漾,按压在琴弦上的手指同时拨动。

阎以凉与卫渊迅速跳开,房顶的瓦片也在瞬间嘁哧咔嚓崩碎,化成粉末。

趁着此机会,钟己遁走,阎以凉与卫渊迅速追赶,眨眼间消失于杜门山庄。

黑夜如墨,山林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阎以凉与卫渊追捕,速度极快,林中的树木也随着二人的闪过而摇晃。休憩的鸟儿被惊起,扑棱棱的打乱黑夜的寂静。

钟己内力深厚,但是轻功却不是最上乘的,不过片刻,他的身影便近在咫尺。

宝剑脱手,翻转着朝着钟己的后背而去。

钟己有所感觉,朝着左侧躲避,同时反手操琴,后面阎以凉偏身躲闪,可是腹部却一热。

拧眉,抬手抓住飞回来的宝剑,继续追赶。

腹部在流血,阎以凉自是有感觉。她的躲闪是有用的,伤口并没有那唐家几兄弟尸体上的那么深。

再次掷出宝剑,刺向钟己的后背,他再次躲闪,卫渊在同时一跃而起,一脚踢在阎以凉的宝剑上,准准的直奔反手准备回击的钟己。

来不及躲闪,钟己直接用手指拨弄琴弦,宝剑发出叮的一声,然后反方向射了回来。

一跃而上,抓住宝剑,阎以凉终于与钟己拉近了距离。

缠斗一处,琴弦发出咻咻的声音,阎以凉极快的闪身躲避,同时用手中的剑阻挡,剑身也发出叮叮的声响。

钟己内力深厚,握剑的手被震得发麻,在阎以凉看来,钟己的内力与关滔可以一较高下。

卫渊在背后袭击钟己,双面夹击,他再次开始躲闪,然后趁着躲闪之际拨弄琴弦攻击他们两个人。

四周的树木中招,较粗的树干还承受的住,较细的直接被削断。

钟己自如的躲避攻击,随后跃上一棵大树,占据高处,他可以更自如的发挥。

阎以凉怒上心头,若是一味的躲避,根本就抓不住他。

迎面而上,阎以凉不再躲避,肩膀处一热,中招。

与此同时,卫渊一把抓住她,将她直接扯到身后。

“让开。”厉声呵斥,阎以凉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不料他直接挣脱,然后迎面而上。随着他跃上大树,血的味道也飘过来,充斥着阎以凉的鼻腔。

088、铁汉柔情

那把被钟己拿在手里,天下无敌的琴划着沉重的线被扔了出来,阎以凉一脚踢过去,琴立即调转方向,然后叮的一声卡在了树枝间。

飞身而上,与卫渊前后协作,终于将钟己控制住。阎以凉一手极快的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他通身的内力也在一瞬间凝结不再游走。

内力制住,阎以凉当机立断的一掌拍在他后颈,钟己随即闭上了眼睛,身体也软了,卫渊松手,他便躺在了地上。

黑夜的树林里归于平静,卫渊的呼吸有些重,阎以凉看向他,即便光线黑暗,可是仍旧看得清他。

他白色的长袍上,从胸口开始往下,衣料逐渐变成红色。腹部的面积最为大,再向下,星星点点的血迹遍布袍子下摆,血的味道也飘在空气中,很刺鼻。

上前一步,阎以凉扔掉手里的宝剑,快速的在他胸口腹部多处点了几下。力气很大,被点的人也发出闷哼,她这种止血的方式向来简单残暴。

他胸前腹部的衣料都湿透了,很显然的,浸湿它们的是他的血。

阎以凉眉头拧的紧,而且,满眼皆是濒临爆发的怒气。

卫渊后退了一步,感觉血不流了,他缓缓抬手,搭在她手臂上,“管理一下你自己,你还在流血。”她腹部和肩膀都中招了,只要中招,就会流血不止。

“用不着你管,赶紧坐下。”抓住他的手,阎以凉只是一推,他就坐在了地上。

阎以凉自己动手,分别在腹部和肩膀处用力点了两下,血止住了。不过伤口附近的衣料也湿了,被血浸湿的。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阎以凉也坐下,扫了一眼被她敲晕的钟己,这厮实在厉害。

“我有些眼花。”坐在她对面的人忽然发声,很明显的气力有些不足。

“流血过多,不眼花才怪呢。别说话,调节自己的气息。”阎以凉几不可微的摇头,随后抓住他的手,他的温度果然不似平时那么温暖。

握紧,卫渊微微用力,似乎是想将她拽到自己这边。

然而,阎以凉力气更大,稳坐如山,甚至连动都没动。

盯着他,阎以凉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你不是眼花么?”

“眼花啊,但是力气还是有的。”卫渊再次抓住她的手,试图将她拽过来。

“你老实一会儿吧,我现在不想动粗。”阎以凉甩开他的手,再次看向钟己。

卫渊靠着树干,不再抓她的手,“比想象中的要难对付。”若是一味的躲避,永远也抓不住他。他的琴和寻常兵器不一样,可以四面八方的发射,想寻个缝隙都寻不着。

“的确。”并且,钟己应当是从小习武,所以,内力十分深厚。

站起身,阎以凉走到不远处的大树旁,轻轻跃起,将插在树枝间的那把琴拽了出来。

琴弦断了几根,但是剩余的琴弦看起来依旧很有杀伤力。

单手拿着,阎以凉试探的以另外一只手放上去,拨弄。

琴弦发出难听的声音,卫渊忍不住的皱眉,“难听。”

“废话,我又不会弹琴。卫郡王不是会么?可是,这么多年你可曾发现过,用琴弦也会杀人。”拎着琴走过来,阎以凉实在难以想象用琴做兵器这种事是谁想出来的,简直天才。

接过阎以凉扔来的琴,卫渊随手拨弄了一下,试探的想在拨弄琴弦的时候发力,但是发现,内力想顺着手指出来根本没那么容易。并且,因为他的发力,琴弦断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阎以凉就知道会这样,这玩意看着随意,可是实际操作起来难着呢。

“果然,这需要天长日久的练习。不知钟己拜师何处,最起码我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能耐的前辈。”放下琴,卫渊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虽然不流血了,可是衣服都被血浸湿了,黏黏糊糊。

“我也没听说过。”坐下,阎以凉将琴放在自己腿上,这玩意儿,有难度。

看着她,卫渊笑容不变,“我真的眼花。”

“所以?”他重复又重复,可是力气却还有,不知到底什么意思。

“所以,我想稍稍躺一下。”话落,他直接身子一歪,靠在了她那侧没有受伤的肩膀上。

稍稍侧颈,看到的就是他身上的血,阎以凉深吸口气,并没有将他甩下去。

直视前方,钟己仍旧昏在地上,将他的内力封住,果然不会很快的醒来。

“钟己的武功这么好,皇上会很喜欢的。”钟己四兄妹报仇,其实本来也是可以想象的事儿。更况且,泰成公主本就不得皇上待见,家中儿子死了,皇上也不是很在乎。

若是因为这一家的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而将武功这么好的人打入大牢,甚至有可能会斩首,怎么都觉得不值。

唐家兄弟的命,还没那么值钱。

“你什么意思?要把他带去见皇上?”靠在阎以凉的身上,卫渊说话有气无力。

“嗯。”眯起眼睛,阎以凉决定了。像钟己这样的人才,死了太可惜。

“皇兄会喜欢的。”卫渊自是了解卫天阔,他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人才都搜罗到自己的麾下。

什么都没说,阎以凉将腿上的琴放到一边,“你休息的如何了?天快亮了,咱们回去吧。”此次也没带多少人过来,仅仅卫渊的那几个护卫。他不回去,他们几个一定得一顿疯找不可。

“好。”答应,卫渊缓缓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