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刑部倒是个大胆的主意,而且借用朝廷,他还可以找他的妹妹。现在找到了妹妹,便痛快的甩掉了刑部这个累赘,干脆利落,不知他有没有过后悔。”几不可微的摇头,阎以凉虽然猜测到厉钊的身世不会很简单,可是现在想想仍旧几分诧异。

“后悔?我觉得不会,现在兄妹团圆,肯定不亦乐乎呢。”柳天兆上前摸了摸那墓碑,这碑应该有年头了,但是擦拭的很干净。

“家族墓地也找到了,之前厉家的老宅,钱庄,你去调查一番。再走一趟府衙,翻一翻二十几年前的卷宗,然后就可以回皇都复命了。”其实这趟任务很简单,柳天兆自己做,很快就会完成。

“你现在就走?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跟你走这一趟了。好,你走吧,我自己调查。不过你还是要小心,鉴于上次咱们差点丧命,你多多伪装,即便装成乞丐也比丢了命要强。”柳天兆忠心劝告。他不知道那伙人和阎以凉卫渊肖黎到底有什么恩怨,但很显然的,他们三个就是因为那个神秘人才纠缠在一起。即便以前有恩怨,可是和那个神秘人一比,他们之前的那些恩怨都算不上什么。

“祝你好运。”阎以凉没多说什么,危险她自然知道。就是危险,她才要去,她无法看着卫渊单独涉险。

“相信我,我一向运气很好。上次也活着回来了,所以我的好运更上一层。你放心吧,三天之内我就能回去复命。说不准因为我调查的良好,咱们六门就能恢复正常了呢。”说着说着,他自己也不禁笑,这倒是好事一桩。

“你爱做梦我理解,但是白日做梦,恐损伤大脑。”无言,尽管柳天兆比以前顺眼了些,可是这臭美的时候的确很讨人厌。

“我如此英明神武,损伤一点也堪堪与阎捕头你持平罢了,不碍事。”吹捧自己,顺便贬低阎以凉。这是他以前经常做的事儿,所以总是会挨揍。

受不了,阎以凉不再理会他,转身往山下走,她要尽快离开,去祁国找卫渊。

下山,阎以凉便上了马,最后看了一眼柳天兆,她打马离开。

柳天兆站在路边看着她远走,他抬手挥了挥,“一路顺风。”尽管阎以凉听不见,但是这也能表达他的好心。

前往祁国,阎以凉这次是顺着大路,经过关口,并未穿行那片森林。

正常的走关口,其实更容易些,毕竟她什么都没带,只身一人。

进入祁国的关口似乎比以前容易了些,想来跟肖霆死了有关系。那时肖霆独大,而且他一直在针对肖黎,所以各个关口都在很严密的搜查,搜查一切和肖黎有关的。

现在肖霆死了,尽管祁国朝廷的内况她不知道,但是根据关口来看,肖黎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原来肖霆的势力。

这暂时来说是好事,他无需再躲避幕后黑手的暗杀同时还得躲着肖霆的刺杀,想必现在他逍遥的很。

进入祁国的地界,阎以凉不知卫渊和肖黎现在在哪儿,而很显然的肖黎的行踪可是打听不出来的。他们俩在躲着幕后黑手的暗杀,还得商讨如何复仇,肯定躲在较为安全的地方。

想了想,阎以凉便直接朝着祁国以西的方向走,那片沙漠,所有事情的源头,在那儿就对了。

时近初秋,阎以凉也终于抵达了那曾经差点丢了性命的地方。白天,温度还是那般高,阳光炽烈,烤的人都要焦了似得。

一条丝巾裹在头上,而且还遮住了半张脸,牵着马走在街上,一切如旧。

这里的安宁就好像从未发生过那些事情一样,远处的沙漠连着天际,浩瀚无边。

呼吸进鼻腔里的空气都恍似火苗一般,烧灼着胸腔,不禁让她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些事情。

来到当初落脚的客栈歇下,上次来到这里,他们就在这客栈休息了足足一天才缓过来。

用了些饭菜,阎以凉便休息了下来,待得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黑天了。

和那时一样,黑夜与白天的温度差距很大,即便窗子关着,可是房间里的温度也下降了许多。

翻身坐起来,看了一眼摆放在床头的宝剑,随手拿在手里,然后起身走至窗边。

将窗子推开些,冷空气便迎面扑来,微微眯起眸子看着外面,街道上稀疏的亮着灯火,远处则是一片黑暗。

看见黑夜中的沙漠,阎以凉便不禁想起厉钊,他现在大概就在沙漠深处吧,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和他的妹妹在一起。

深吸口气,反手关上窗子,阎以凉倒是真的想深入沙漠去瞧一瞧。

一群人的时候,行动总是有点麻烦。但是她只身一人,一切行动都很方便,因为比起相信别人,她更相信自己。

而且说不定,她还会碰见厉钊。

不指望能把他劝回来,但心下始终有些惦念。

蓦地,窗外一丝极细的风声进入耳朵,阎以凉脚下一顿,随后左手一挥,房间里唯一的油灯便灭了。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窗户外就看的清楚了,外面有光,借着光,窗角处一个影子格外的显眼。

盯着那影子,阎以凉缓缓眯起眼睛,随后脚步无声的走过去。将窗子推开,旁边窗棂上,一个酒壶挂在那里,刚刚窗子上的影子是它造成的。

伸手抓住,也就在同时,房顶之上一个人翻下来,直接朝着窗口的她而来。

拽走酒壶,阎以凉同时身子向后闪躲,那人便顺着窗口翻了进来。

阎以凉一脚飞过去,他极快的闪身,并且在同时攻击她的肋间。

身子微偏,同时用手里未出鞘的剑敲击他伸过来的手臂,但他闪的很快。身影如鬼魅,一个闪躲便转到了她身后,并且直接用双臂困住了她。

如此下三流的招数,阎以凉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宝剑,倒是没有挣扎。

任他困着自己,阎以凉索性靠在他身上,“手眼通天,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即便不去看,根据他的武功以及身上的味道,她瞎了眼睛也知道他是谁。

一身夜行衣,卫渊抱着她,低头贴近她的耳边,“看你也不像是来找我的,我想,我若是不出现,估计你马上就得走了。”

微微歪着头,听着熟悉的声音,阎以凉唇角微弯,“谁说不是来找你的?只不过找不到,你藏得太深了。”

“是么?你真的没打算只身进沙漠?”果然,卫渊极其了解她。

“卫郡王的确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几分无言,他现在猜她一猜一个准儿。

“果然啊,自己行动是不是觉得更爽快?没人做你的累赘。”收紧手臂,卫渊惩罚似得用力的搂紧她。

“还知道自己是累赘,卫郡王不止手眼通天,自知之明也很多。”任他禁锢自己,一点都不反抗,反倒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

“我就在想能瞒你多久,结果这才两个月,你就跑来了。”搂着她往床的方向走,阎以凉不反抗,看起来倒真的像是她被他劫持了一般。

被他拖着到了床边,稍稍用力,两个人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随手把宝剑放下,阎以凉拎着那个酒壶,“这是什么意思?你最近开始喝酒了?”弄个酒壶挂在那儿,装模作样。

搂着她,卫渊拿过那个酒壶晃了晃,“晚上有些冷,喝一口取暖。”

闻言,阎以凉不禁拧眉,“你最近一直都在沙漠里晃?”

“聪明。”反手将酒壶扔到一边,卫渊搬弄她的身体,让她侧起身躺着面对自己。

“这么长时间,查到什么了?”看来,他和肖黎在离开大燕后便直接返回了这里。

“很多,你想听什么?”看着她,即便房间里没有灯火,可是也看得清楚对方的脸。

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的确瘦了些。

“找到他们的老巢了么?”厉钊肯定就在那儿。

“嗯,不过很难接近。”找到了,的确找到了。

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果然没有白费。

“为什么很难接近?”盯着他的眼睛,即便没有灯火,可是在阎以凉眼里,卫渊的眼睛和灯火无异,很吸引她。

“因为四周都是瘴气,没有解药,进去就别想活着出来。”因此,他和肖黎都失去了很多人。

微微拧眉,阎以凉没想到会这么棘手。

“所以目前我正在忙着研究解药呢。”可谓举步维艰,很艰难。

“在什么地方?”沙漠深处,阎以凉想象不出那深处到底有多远。

“深处,大概就是你若是用双腿的话,得走上个一年半载的。”抬手拍了拍她的大腿,惹得阎以凉拧眉不满。

卫渊似有留恋的收回手,“所以,你想去看看?顺便再找找厉钊是不是。”

缓缓眨眼,阎以凉微微点头,“想要个答案罢了。唉,其实我也知道要个答案也没什么用处,只不过不甘心罢了。”

“你还有不甘心的时候?我记得阎捕头你一向干脆利落的。”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卫渊盯着她的脸,倒是想象不出她死缠烂打是什么模样。

“我也很想干脆利落,可是你没看到我大师哥,因为这事儿生生老了十岁。若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厉钊,一句解释都听不到,我担心他会寻短见。”她所说的这些,绝对是能在邹琦泰身上发生的。他一直都在自责,尽管他们几个人都说不怨他,一直在宽慰,可是没什么用。

“邹大人重情义,不过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即便厉钊能回头,皇兄也不会放过他。”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一旦背叛,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知道。”抓住他的手,握紧,来自他身上的温暖,就像白天的太阳一样。

看着她,卫渊的眉眼间染上了笑意,“想我了么?”

“嗯。”很干脆的回答,阎以凉唇角微弯。顺着他的力道贴紧他的胸膛,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有时候在梦里她会闻到,但是睁开眼睛就不见了。

搂紧她,卫渊的腿也搭上她的腿。交缠,亦如日夜所想的那般,纠缠不分。

“你是如何这么快就找到我的?莫不是,现在这镇子里到处都是你的眼线?”半晌后,阎以凉从卫渊所制造的情雾中挣脱出来,声线几分沙哑的询问道。

卫渊的手流连在她的腰际和脊背,尽管隔着布料,但似乎对他来说,阎以凉已经脱光了。

眸色深暗,他盯着她,几乎不眨眼,“两个月的时间,若是连这个都办不到,那不是纯粹在浪费时间。”很显然的,现在这镇子以及附近的城池布满了他和肖黎的眼线。但凡有生人进来,或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他们俩都会知道。

而阎以凉今天进来,她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自然马上就传到了卫渊的耳朵里了。

“肖黎呢?”卫渊在忙着制作解药以抵抗瘴气,不知道肖黎负责的是什么。

“他回祁国的都城了,肖霆死了,他迅速的回去取而代之。”而且显然很成功。

“如此一来给你们的行动也带来很大的方便,调兵遣将不成问题。”肖霆的权利可是很大,肖黎若是都能夺过来,的确很不错。

“待解药制作出来,便大举进攻。不和他们玩儿了,速战速决。”尽管不知幕后黑手有多少的人马,这么多年他搜刮了那么多的钱,若是养兵想必会很多。但是,祁国的兵马,再加上卫渊自己的兵马,就不信会落下风。

“也好,已经拖了十几年了,该到了一决高下的时候了。”这么多年,卫渊在寻找,肖黎在躲避,趁早解决,往后也不用再因为他们而愤怒忧伤了。

“所以,我并不想让你参与。待得一切解决了,你再过来如何?”轻轻的捏着她的腰际,卫渊的声音轻缓且温柔,就像是在哄骗小女孩儿一样。

“那你当初应该叫皇上一直把我关在牢里才行。”她怎么可能放任他独自涉险,这是不可能的。

“一直都是你把别人扔进牢里,这次自己在牢里闷了几天,感觉如何?”卫渊不禁笑,想象不出阎以凉坐牢是什么样子。

“很郁闷,恨不得把整个牢房都拆了。”但鉴于她的身份,她只能忍着,不能那么做。

“这才像你。”拍拍她的后腰,卫渊重新将她拥进怀中。

额头抵着他的心口,阎以凉闭上眼睛,“我与你一起,否则我不放心。”

“你跟着我才不放心,上次你受伤,你知道么,吓着我了。”微微眯起眸子,或许真的是从未见过阎以凉那般虚弱的模样,所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心下惴惴。

“你也吓着我了,彼此彼此。”闭着眼睛回答,阎以凉的声音也几分闷闷的。

“看来,我并不是独自付出,阎捕头也是有回应的。”眉眼含笑,卫渊无法不笑。

没有否认,她只是不擅长回应罢了,但不代表没有。

“既然你不走,那便留下来保护我吧。就像以前一样,跟在我身边。”但很显然的,现在的保护和以前可不一样。

“嗯。”抬手环住他的腰,阎以凉靠在他怀里,很温暖。

她如此柔顺的样子倒是少见,搂着她,卫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背,她的肌肉也随着他的抚摸而缓慢放松。

“我们的事皇兄已经知道了,所以,你的事什么时候进行?”说的就是她和关朔的婚约。现在只要想起来,卫渊就觉得很不爽。

“你很着急?”她仍旧坚持,要等关朔真正成人懂事才行。

“你说呢?”卫渊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问,他的确很急。

“闭嘴吧。”头也不抬,阎以凉抬手准确的捂住了他的嘴。

卫渊轻笑,张嘴咬住她的手指,惹得她迅速抽回手。

得寸进尺,卫渊低头开始咬她的耳朵和脸颊,阎以凉向后退缩躲避,他不放弃的追逐,逼得阎以凉从床的中间一直躲到边缘。

“卫渊,你再不停下我要你好看。”歪头躲避,他直接咬她的耳朵。没用力,所以弄得她很痒。

“如何好看?”贴着她耳朵,卫渊低声笑道。

翻身而起,一把将卫渊按在床上,“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以为我任你欺凌呢。”

躺在床上,卫渊看着悬在自己身上的人,“所以?”

冷哼,阎以凉一手扣住他下巴抬起,随后弯身欺近,一口咬在他喉结上。

闷哼一声,卫渊搂住她的身体,尽管有些疼,可是却忍不住笑,她倒是会挑地方下口。

教训了一番,这厮总算是老实了。尽管和他打闹挺有意思,不过实在疲累,甚至比和别人打一架还要累。

翌日天色转亮,卫渊便带着阎以凉离开了客栈,同骑一匹马,直奔沙漠而去。

因为天亮了,太阳出来,气温也在很快的回升。在遍布黄沙的沙漠上,走了一段路后,前方便出现了人来迎接。

下马,阎以凉看了看远处,随后摇头,“待得正午,我估计会被烤焦。”

“所以,上天是很神奇的,再往前走,便能看到一个从不干涸的泉。”阳光炽烈,卫渊笑看着她,他的脸如同阳光,俊美的很刺眼。

125、情义如纸

泉?

阎以凉微微眯起眼睛,想象不出这沙漠里会有什么泉?

将她头上的丝巾整理了一下,能更好的遮住她的脸,“走吧。”

前来迎接的是卫渊的属下,他们牵着骆驼,这玩意儿在镇子上就随处可见,它绝对是沙漠里行走的好手。

尽管它看起来走得慢,可是绝对要比人走得快。因为踩在黄沙上很费力,所以若是真的徒步行走,走不了多远便会精疲力尽。

黄沙堆积在一起,形成一个一个小坡,而且越来越高。

骆驼在这上面行走,看起来很自如。

太阳越升越高,沙漠里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爬上了最高的坡,看向远处,阎以凉不禁扬眉,只见那黄沙积聚的最低处,一汪清泉就在那处。

四周一些绿色的草,尽管不知是什么草,可是在这满眼黄沙的地方出现绿色,还是很惊奇。

那清泉四周都是帐篷,军用的帐篷,而且来来往往都是人。

卫渊的人马驻扎在这里,倒是真的不用怕渴死。

“怎么样,觉得如何?”看着阎以凉,卫渊轻笑道。

“很不错。”点点头,阎以凉也不禁唇角微弯,她喜欢。

“走吧。”朝她伸手,他的手指修长好看。阎以凉看了一眼,随后抓住,若是能不考虑远方还有危机,此情此景倒真是应该享受。

逐渐接近那清泉,温度似乎也降下来了些,而且距离近了才发现,这泉真的挺大的。

泉水很清澈,四周是一些不知名的草,一直生长到半山上。

从骆驼背上跳下来,阎以凉摘下头上的丝巾,看向那清泉,一边摇头,“大自然确实巧夺天工。”在小镇上看这沙漠,简直寸草不生。谁知在这里竟然藏着一汪泉水,即便在这地方过日子,怕是也不成问题。

“现在这里和外面的镇子一样被封锁了,他们躲在瘴气之后不出来。”这就是问题,若是他们有足够的兵力,为什么不出来和他们面对面?

“很奇怪。像上次那种高手,他们完全可以派出来用以震慑,躲着是故意隐藏实力么?”朝着那座最大的帐篷走去,阎以凉一边摇头,想不通。

“难说。”拉着她的手,卫渊带着她进了大帐。环境比想象中的好,而且这帐篷开着的窗也格外的科学,互相通风,这里面很凉爽,居然一点都不闷热。

“这帐篷不像大燕的。”只消一眼,阎以凉就能辨认的出。

“肖黎提供的,他还算慷慨,没有拿最破的糊弄我。”扯着她走到那张十分简单的大床前,微微用力便将她甩到了床上。

尽管很硬,不过这上面铺着的床褥倒是很柔软,比牢房里的石板床要好多了。

“掌权了就是不一样,是不是再见面就得叫一声太子殿下了?”阎以凉语气几分讽刺。

“他若是想坐上太子之位,还需要时间,毕竟肖霆刚死。”但他应该能够很快的掌权,把之前肖霆手里的权利尽数抢夺至手中。

“他弑兄之名就这么被掩盖了?”阎以凉倒是神奇,肖黎有点本事。

“嗯,对外的说法是,恶疾。”出生在皇家总是如此不幸,不管是祁国还是大燕,皇室总是有许多暴毙的人。但凡和暴毙恶疾扯上边的,大都有隐情。

“想象得出。”不能公布真实的,只能用恶疾暴毙这种说法了。

“毕竟你在皇都这么多年,这种事情见多了。”用手指缠绕着她垂在肩后的发丝,卫渊觉得和她说话就是省力气,不用没完没了的解释。

斜睨他一眼,阎以凉眯起眸子,“放手,别扯我的头发。”

“你就在眼前,我却一动都不能动,你不觉得很残忍么?”松开她的发丝,卫渊转手抓住她手臂一扯,将她拽到自己怀里然后翻身躺下。

“别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反正你看起来很不正常。卫渊,你是不是心里有问题啊?”躺在他怀里,阎以凉眯着眸子很认真道。

以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卫渊盯着她,“我若连动都不动你,你才应该怀疑我。而且,我若真的有问题,你说不定会哭。”

“自恋。”抓住他的手扔开,阎以凉很无言。而且就看他这个模样,不像有问题更像变态。

重新搂住她,卫渊无声轻笑,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四下无人,眼前只有她。他若真的一动不动,那才是有问题。

卫渊研究瘴气解药的工作还在进行,这些人来自固中,都是个中高手。

所以,看起来研究解药的进度应该会很快,无需等很久。

阎以凉不懂,所以也只是看了一眼,许多个密封严实的罐子,那里面装的都是护卫涉险装回来的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