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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龙九漫应一声,并不反对。

容元又连连倒酒、饮尽,末了将酒盅重重放下,下定决心一般,道:“我要说的重点,便是江夏王称病去往民间求医另有隐情。江夏王那时权倾朝野,不论身患何病,都不乏神医自愿登门诊治,是以,这不过是他搪塞天子的借口。”

龙九、萧珑同时看向他,前者目光犀利,后者隐有忐忑。

容元唰一声抖开手中折扇轻摇,自顾自说下去:“时隔四年,我才听闻,江夏王离京前夕,发生了一件大事——天子赐婚,命他与萧丞相长女喜结连理。萧丞相长女,是京城第一才女,只是姿色寻常。可是英雄才女若携手,也是一桩美满姻缘。只是怎么也没料到,第二日,江夏王绝然离去,而那萧氏女…”

“住口!”

“闭嘴!”

龙九、萧珑异口同声,前者霍然起身,后者神色凌厉。

------题外话------

留言板好冷清的说…亲们都在养文,还是这文太一般了所以无话可说?

(⊙o⊙)木有信心鸟…

正文第14章各自身份

容元收起折扇,拿起酒盅。当他愿意说这些不成?不说最好不过。

萧珑手中闪过寒芒,飞镖脱手而出,穿过容元酒盅刺入墙壁。

酒盅应声碎裂,容元惊跳起来。

吉祥看不得人袭击萧珑,却对萧珑袭击旁人喜闻乐见,此时抖了抖小耳朵,叫声愉悦。

萧珑美目微眯,语声清冽:“再胡说八道,酒盅就是你的下场!”

容元尴尬笑笑,低头看看白衣上的酒渍,摇头惋惜:“可惜了一杯好酒。”

龙九却瞪了萧珑一眼。分明带着伤,却丝毫不知收敛,是不知道疼,还是没心没肺?照这么个折腾法,何时痊愈?最重要的是,她还想让他伺候她几次?思及眼下,忽然会意,问容元:“陈年旧事,说来何意?”

容元眼色恼火,满脸写着一句话:明知故问!之后又惑道:“你们二人倒是一条心了,居然齐声阻止,为何?是你早就晓得这些事,还是阿浔与你说起…”之后愕然看向萧珑,“不会吧?!你才和他相识几日而已啊!”

那样的话,他不是白忙了一场?

萧珑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我早晚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稍安勿躁。”龙九安抚萧珑一句,又抬手示意,与容元一起落座,之后,居然接着容元的话说了下去:“同一日,江夏王离京,萧氏女自尽。天子一道旨意,使得两个人生涯零落,自觉脸上无光,责令朝臣忘却此事,再不提起。”

龙九居然知道这些事,只是不知他知晓多少。萧珑犯了愁,脑子乱成了一团麻。

容元闻言猜出龙九用意,接话道:“萧氏女自尽之后,丞相夫人悲痛欲绝,无论如何不允下葬,竟带着爱女尸首离京,誓要寻到灵丹妙药,挽回爱女性命。因为功夫了得,无人能阻止。自那之后,再无下落。萧丞相寻找发妻四年,全无结果。”

龙九问道:“却不知萧氏女因何自尽?”

容元苦笑:“官宦之家是非多,我只晓得,丞相与夫人在赐婚圣旨入府后便反目成仇,其中细枝末节,也只有局中人明了。”

萧珑垂眸看着吉祥,强迫自己敛去眼中凄然。那一场家族争斗,想来便是唇齿生寒。

“庄主必然不是只想说这些,徒惹人唏嘘感慨。”龙九神色凝重,眼中却又闪过释然,“你定是知晓了那对母女的下落。”

容元看了萧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堂主明见。”

“他说的话你也信?”萧珑抬头,不屑看向龙九,“京城距隔世山庄近千里,他如何能在三两日间知晓朝堂中事,又如何获悉萧丞相府中事?”

“天子到何处,何处是皇都。”容元缓缓接过话来,“阿浔,天子近日微服出巡,所在之地,距我的山庄并不远。否则那日,区区大内侍卫如何能调兵遣将?依我看,天子此次意在试探风逸堂的势力。”

句句道出萧珑之前忽略的一些细节,不由讶然看向龙九。

龙九淡淡对上她视线,还以一笑。

他在事发前或事发后,已经知晓这些。只她一个后知后觉。

唉——

萧珑在心里叹息,自己是越活越迟钝,越活越没出息了,整日里想的都是盗宝、酬金,别的事丝毫也不放在心上,平白辜负了幼年所学。

容元见萧珑默然不语,缓缓道:“如今看来,丞相夫人及其爱女是用了障眼法,骗过天下人,为的不过是离开相府,隐身江湖…”

萧珑笑着起身,打断他的话,“我这里也有一件江湖秘闻,知情者不过三两人。九爷可有兴趣得知?”

容元却比龙九更好奇,“何事?”

“隔世山庄隶属容氏,庄主是第三代。江湖盛传,老庄主生前与庄主为一件事起了争执,争吵终夜,天明时竟一口气上不来,与世长辞。”萧珑一面说,一面打量容元神色。

容元干咳几声,“容元不孝,着实不孝…”

“这倒也未必。”萧珑走到龙九近前,“老庄主与庄主用的亦是障眼法,骗过了天下人。其实老庄主还在世,只是隐居起来,在做一件大事。很不巧,我知道老庄主身在何处,在做何事。”说着转身,厉声指责容元,“往日里人前人后,我总是故意提及老庄主被你气死,帮你隐瞒,可如今你竟做起了小人,无端揣测朝廷重臣家事。也罢,我便将你的底细全部说出!”

龙九抿唇浅笑。总是故意提及老庄主被容元气死,虽然是帮忙隐瞒,可行径委实不算善举。这般言论,大抵只有她说得出了。

容元却没有龙九的好心情,早已脸色发白,疾声道:“阿浔,这话从何说起?这是没有的事啊!”

“还嘴硬!”萧珑冷笑连连,“那就容我说出老庄主所在之地,请人去核实。”

“说不得说不得…”容元连连摆手,之后又深施一礼,“阿浔,说不得!”

萧珑这才有了笑意,“你还说不说丞相夫人的下落?”

龙九则是漠然问道:“兰琦的命,庄主还要不要?”

“我…”容元结舌。

龙九下令:“寒烨,追踪兰琦,处死;发召集令,踏平隔世山庄!”

“是!”

萧珑笑道:“老庄主如今身在…”

“慢着慢着…”容元手忙脚乱地拦下寒烨,又到了萧珑近前,连连作揖,“你们容我思量几日如何?”

龙九摆手遣散手下,命寒烨将容元带下去。

萧珑松一口气,转身要走,却听到龙九唤她名字:“萧珑。”

萧珑身形一滞。

“为何自尽了却赐婚之事?”

龙九缓步到她近前,“又是为何,到了这步田地?”

他知晓了她的身份,已成事实。可萧珑拿出死鸭子嘴硬的精神,拒不回答,默然片刻,快步离去。

是因此,她没有看到寒烨返回,也就没有听到私底下他对龙九的称谓:“王爷。”

龙九颔首,之后吩咐:“不必为难容元。”

“是。”寒烨迟疑片刻,“四年前的谜团,相府夫人身在何处,可需属下去查?”

龙九沉默片刻,“不必。”之后一笑,“我等她为我答疑解惑。”

正文第15章我要喝酒!

“又吃鱼!把我也当成吉祥了不成?”萧珑重重地摔下竹筷,一脸气恼。

送到她房里的饭菜只有鱼也就罢了,味道也是一餐不如一餐。

本就情绪不佳,厨子还给她添堵。

吉祥倒是胃口很好,总归都是它爱吃的鱼,做成什么样差别不大。听到萧珑话语中提及它,抬头,有点不耐烦。

“打扰你吃饭了,不高兴了是不是?”萧珑拍拍它肥肥的身躯,“小吃货!你自己吃吧!我去厨房看看。”

吉祥的尾巴动了动,继续呼噜呼噜地埋头吃鱼。

萧珑进到厨房,厨子李福正坐在灶台边悠闲地剔牙。

看到萧珑,李福眼前一亮,“这是打哪儿来的美人儿?”说着一拍大腿,“难不成你就是猫儿的丫鬟?之前那帮混小子都跟我说你其貌不扬,却不想这般标致。”

猫儿的丫鬟…难怪她要跟着吉祥日日吃鱼。萧珑瞪了他一眼,看向长案上花花绿绿的食材,走过去选出几样,择菜切洗。

李福的一双眼围着萧珑转来转去。这样飘逸如仙的女子,莫说海上,便是花花世界也是百年难得一见。来此做一只猫的丫鬟,九爷又不近女色,着实可惜了。

萧珑忍着心里的嫌恶,尽量忽略那道色迷迷的视线,备好食材,燃起灶火,将炒勺放在火上,倒上油,又剜了李福一眼,“滚开!”

“美人儿便是美人儿,生起气来也是赏心悦目。”李福用衣摆擦了擦手,谄媚笑道,“多放些油,不必省着。这些粗活你可不能做,万一烫伤了这双小手儿可怎么好。”说着话加了很多油,手又伸向萧珑握着炒勺柄部的手,嘴里一味絮叨,“日后想吃什么,只管与李大哥说,你有我疼着,定能养得珠圆玉润…”

眼看着油腻肥胖的手就要碰到自己,萧珑的手飞速移向一边,手腕翻转,将热油倒入火中同时,抽身向后。

火苗腾一下蹿得老高,李福毫无防备之下,一张脸被熏成了黑锅底,不由失声惊叫。

萧珑冷声道:“给我滚!”

李福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就没了好话:“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娘们儿!看老子今日不把你收拾得哭爹喊娘…”

萧珑飞起一脚,重重踢在李福心口。

李福肥胖的身躯飞了出去,撞到盛放着餐具的木架,碗盘纷纷落在他身上、地上,挣扎几下,竟起不得身,喉间一股腥甜。一把切菜刀又飞了过来,剁入头侧木架上。

“别动别说话!”

萧珑漠然转身,不慌不忙地炒菜,手法娴熟。

有人闻声入内又退出,去请了寒烨过来。

寒烨看后,了然笑道:“李福,你是留不得了。”之后吩咐身后两人,“绑了,先前贪的银两若不能交出,取他半条命。”

萧珑此时已做好两道菜,放入托盘,往外走去。

寒烨解释道:“此人手艺不错,却甚是贪财,兄弟们想吃得顺心,还要贿赂他。前几日我听闻之后,便将他弄到了九爷跟前,谁知他还是不知轻重。”

“没事。”萧珑脚步不停,径自去了龙九房内,用脚踢开房门。

龙九正在用饭。

萧珑气呼呼站在门口,“我要喝酒!”

龙九莫名想笑,拿起案上一壶酒,准确无误送入她托盘中。

萧珑闻了闻酒的味道,又给他送了回去,语气更冲:“我要喝烈酒!”

“你要发疯是真。”

为什么记得她身上有伤的从来不是她自己?

作死!

可今日她被容元揭露了底细,想必甚是恼火。也罢,由着她。

龙九起身,带着几分恼火,丢给她一坛烧刀子,“喝,喝死你!”

萧珑比他更恼火,“喝你一坛酒罢了,什么脸色?小气!”

龙九忍不住教训她:“哪里有个名门女的做派!”

“谁是名门女?你才是呢!”萧珑说着已转身,扬声唤道:“吉祥!和我去赏月饮酒!”

龙九拧了眉,却见吉祥翘着尾巴颠颠儿地跑到她近前,随着她走了。同时,寒烨走进来,说了方才的事。

龙九莫名觉得,她对他已算客气。

寒烨想了想才寻到比较合适的称谓:“大小姐去做什么了?属下看着脸色不佳。”

龙九如实复述:“和吉祥赏月饮酒去了。”

“吉祥?喝酒?”寒烨愕然,“大小姐不会把吉祥灌醉吧?”

“烧刀子,你猜会不会?”语毕,龙九逸出清朗笑声。

寒烨思前想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用罢饭,龙九漫步至甲板,寻到萧珑和吉祥。倒不是担心她灌醉吉祥,而是担心她喝成醉猫。

湛蓝色天幕下,萧珑席地而坐,面前矮几上摆着酒菜,身边的吉祥正在喝水。

夜风温柔抚过她的白衣、黑发,在虚空里划出层层涟漪。

萧珑正拿起吉祥的水碗,摸着它的头柔声道:“再给你一点点,就不让你喝了。”

吉祥没辙地抖了抖尾巴,叫了一声。

龙九讶然,趋步到萧珑近前。难不成真让吉祥饮酒了?却见萧珑不过是倒出一滴酒在碗中,之后又送还给吉祥,“喝吧。”

吉祥没好气地哼一声,继续喝水。

龙九逸出一声轻笑,探手拿过酒坛,晃了晃,又是蹙眉。一坛烧刀子,竟只剩了个底。

萧珑侧头看向他。

男子伟岸身形遮挡住漫天繁星,俊颜分外清晰的呈现在她眼中。

正文第16章你不需说

那般风华,足以令天地失色。

只是——

便是再俊美,也只是江湖儿郎。

便是再出众,也比不得江夏王。

可如今的萧珑,岂不也是江湖儿女,与朝堂、名门有何关系?

萧珑颓然,之后更为恼火:“闪开!你害得我无法赏月了!”

龙九闻言,竟不介意,席地盘膝坐在她身侧。

“萧珑。”他唤她。

萧珑嗤之以鼻,“哪里有什么萧珑,你醉了。”

龙九无奈。她是打死也不想承认了。

下一刻,萧珑转头看向他,“唤我阿浔。”

女子含载无数情绪的目光,奇异地交织成一簇灼人的火苗,直直映照入他心扉。

足以将人烫伤。

“如今只有阿浔,没有萧珑。”萧珑一笑,“就算你送我到京城万众面前,谁又识得。”

她真实样貌出众,早先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却以平凡姿色示人。

这又是一个谜。

是萧丞相还是丞相夫人的主意?

龙九思量这些的同时,口中却道:“阿浔,莫贪杯。”

“也没喝多少。”萧珑嫣然一笑,喝尽杯中酒,又倒满。

龙九看着她手中被充作酒杯的茶碗,神色不悦。

萧珑反倒笑意更深,素手举杯,“敬你口中的萧珑,敬不知所踪的江夏王。”手倾斜,烈酒倾泻在甲板,又慧黠笑道,“你当我是如何喝了这些酒?”

龙九无声地笑。便是如此,哪怕几茶碗烧刀子,又岂是她一个瘦弱女子能够承受的?烈酒可不会害怕她有多高的轻功,怕的只是人的酒量。

萧珑嘀咕道:“倒是没想到,你船上居然有这种寻常的酒。”

“寻常之物,也许才是最好。”这酒是他特别交代手下准备的,高兴或烦闷时才会喝。从来认为,烈酒才能尽兴。

萧珑却突然话锋一转,“寻常姿色呢?”

龙九猜出她话中所指,“记得你说过,人不可貌相。”

萧珑认真地看向他,“若萧珑当年是京城第一美人,江夏王会不会欣然接受天子赐婚?”

“人不可貌相!”龙九强调之后又教训她,“若江夏王贪图美色,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之后微一挑眉。这般评判另一个自己,感觉很奇怪。

“那倒是。”萧珑释然一笑,之后又质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当谁都像你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这话不能细究。龙九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醉鬼斤斤计较。

萧珑喃喃叹息:“不论如何,也与我没有半分关系,计较这些又是所为何来。”

“四年前相府中事,到底与江夏王有无关系?”

这是龙九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