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跪九了,要动一动,那样会好受一些。

方才四太太跪下,她趁机动了两下,这不一不留神就露了馅。

她的裙摆上缝了一层厚厚的棉絮,那样跪起来会轻松不少,看来她有那份自知之明,知道王妃轻易不会答应帮忙,所以准备充分。

四太太来只是动动嘴皮子,没想过和三太太一起跪,什么都没准备,在地上还没跪片刻,就浑身难受了。

沈看见了三太太作假,但她什么也没说,人家喜欢大热天穿厚点的裙子,那是人家的喜好,她还无权质问。

况且她不是真心实意罚跪的事,她和王妃心知肚明。

王妃转身回了院子,沈就没有跟回去了,和王妃说了一声,她就回临墨轩了。

半道上,半夏望着沈,问道,“世子妃都发现三太太作假了,怎么不戳破她?”

半夏不明白,她起初并未发现,还是见沈笑,她才多看了两眼,她一直在等沈说这事,结果她提都没提一句。

沈看着天上飘荡的浮云,天气是真的很好,虽然热,但是没有那种要下雨的闷热,看来明后天是真的不会下雨啊。

紫苏则道,“真的让三太太她们跪三天吗?”

不管怎么说,三太太和四太太总归是王妃的妯娌,让人家跪三天太说不过去啊,不愿意帮忙,完全可以说皇上不答应,没必要让人家跪三天,回头传扬出去,肯定会有人指责王妃心太硬的。

沈也知道真的让三太太和四太太跪下去,与王妃和她的名声不利。

毕竟,这事上的人大多同情弱者,与王妃比,三太太是弱者,与三老爷比,三太太还是弱者。

三老爷犯错,落了三太太的脸面,三太太还不计前嫌的站出来维护他,这样的女子可以说是当代贤良淑德以夫为天的典范了,还有四太太,她和王妃同为三太太的妯娌,为了帮三老爷,她和三太太一起跪,就更显的王妃铁石心肠了。

半夏就道,“那就想个办法让她们跪不下去。”

为了她们坏名声,实在不值得,哪怕就算是名声坏了,也没人敢小瞧了王妃,但背地里被人说,多难受啊。

紫苏看着她,道,“你有好办法吗?”

半夏摇头,她脑袋瓜哪有那么灵活啊,要能想到好办法,她早和世子妃说了。

沈清眸带笑,她示意半夏附耳过来,低语了两句。

半夏一双眼睛瞬间像是夏夜星空上最闪耀的星子。

“机灵点儿。”

吩咐完,沈还提醒了一句。

半夏捂嘴笑道,“世子妃放心,这么点小事,奴婢一定办的漂亮。”

回了临墨轩,半夏就去小厨房了,吩咐丫鬟晚饭时做几个包子馒头。

陈妈妈不知情,道,“世子妃要吃包子馒头?”

一般,只有主子才会吩咐厨房做菜,丫鬟是不许的,厨房准备什么吃什么。

半夏摇头,“不是啊,世子妃心善,三太太和四太太在蘅芜院跪三天,不吃饭哪里受的了啊,跪着不便吃饭菜,包子馒头正好。”

陈妈妈听了,便没说什么。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半夏就拎着食盒去蘅芜院,还准备了四太太最爱喝的米酒,三太太喜欢的燕窝羹。

看着那些吃的摆在跟前,香气扑鼻,三太太气的咬牙。

跪求王妃,讲究的就是个心诚,她要是跪在王妃的院门前吃包子馒头,倒像是来要饭的!

还有喝的,跪在地上不能动,喝米酒,待会儿憋不住要方便怎么办,一旦起身,还怎么跪下去。

她就是故意的!

知道她们不会吃,故意来引诱她们!

三太太气的心口疼,四太太闻着酒香,腹中馋虫翻滚,心里咒骂三老爷事多,又骂四老爷多管闲事,结果好心帮倒忙,把她给连累了。

说实在的,四太太有些心寒,她是因为四老爷和三老爷是兄弟,为了他们兄弟之间不生嫌隙才来的,现在她不得已跪下,她以为四老爷知道了,会来找王妃说好话,就算王妃不改初衷,他也可以来代替她跪求王妃吧。

王妃肯定会答应的,四太太一直在等,可是四老爷就是不来,她为四老爷着想,四老爷也不顾念她,这会儿,指不定在那狐狸精那里温存呢!

两兄弟,没一个是好货色,虽然跟王爷是兄弟,却连王爷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闻着酒香,四太太真想起身不跪了,她本可以在屋子里,闻着熏香,喝着米酒,欣赏落日,如今,却要在这里活受罪!

半夏在一旁站了半天,道,“三太太、四太太一点都不吃吗?只是喝一两口米酒,不会影响你们罚跪的,滴水不沾的跪三天,你们承受不住,如果跪出什么后遗症来了,可怎么是好,毕竟惹出祸事来的不是你们。”

四太太心动了,望着三太太道,“三嫂,你吃两口吧。”

她倒不怕包子馒头里会被人动手脚,她们什么都没吃,就只吃了沈送来的东西,要是出了什么事,明摆着就是她害的。

世子妃是聪明人,这么愚蠢的事,她不会做。

三太太口水直咽,跪了几个时辰,唇瓣都几近干裂了。

四太太觉得她跪三天,王妃就会帮忙说好话,况且吃的是世子妃的丫鬟送来的,王妃没理由责怪她们。

不吃白不吃。

四太太端了米酒,喝了一口,那甜甜的酒香,让她浑身毛孔都舒展开了,舒服的人直哼哼。

四太太喝了,三太太也就不忸怩了,这不,四太太把碗递过来,她就顺势喝了两口。

两人一起喝了一碗米酒,其他东西就没吃了。

半夏也没再劝,拎了食盒就走了。

等走远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璀璨的笑来。

待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她怎么觉得世子妃焉坏了,肯定是被十三少爷给带歪了。

ps:楚昂表示,这黑锅我不背!

第五百五十五章 微词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王府四处都点了灯笼,将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昼。

以往,蘅芜院外只挂两只灯笼,现在因为三太太和四太太跪在院门口的缘故,所以额外添了两只,其余的就和往常一样,并无区别。

两人跪在夜色里,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到了时辰,王府就陷入了静谧。

月上中天,深更半夜。

两道凄厉的喊叫划破夜空,将蘅芜院上下给吵醒,远在临墨轩的沈倒是睡的安稳,丝毫没有被打扰。

第二天一早,她才刚醒,半夏就凑上来,双眼笑成一条弯月,道,“世子妃,三太太和四太太昨儿半夜被抬出王府了。”

“抬出去的?”沈诧异。

半夏点头如小鸡啄米,“就是抬出去的。”

虽然夜里京都会宵禁,但是三太太和四太太的府邸离的并不远,就隔了一条街,王府的马车夜行,除非不长眼,不然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拦王府的马车。

见沈吃惊,半夏就娓娓道来。

她可以一大早就醒了,特地去临墨轩外打听来的第一手消息。

昨天深夜,三太太和四太太尖叫是因为有蚂蚁爬她们身上,蚂蚁咬人不算疼,但是好几只蚂蚁爬,也太恶心了。

三太太和四太太吓的尖叫,在见身后有几十上百只的蚂蚁,实在是恶心至极。

两人吓的赶紧起身,可是她们跪了好几个时辰,双腿酸疼,突然一起来,身子支撑不住,又重重的跪了下去,膝盖险些没跪碎了。

四太太还好一些,毕竟她没三太太跪的久,但是她倒霉啊,三太太摔地上时,正好拉住了她的裙摆,她身子不稳,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脑袋都磕青了,差点没晕过去。

两人一直跪着,施妈妈派了嬷嬷守夜,嬷嬷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院门外传来的动静,大半夜的,魂差点吓没了。

她赶紧起身去看,三太太和四太太一脸狼狈,她瞧见是蚂蚁作祟,心里没把两太太骂个半死。

真的是养尊处优惯了,几只蚂蚁就吓的她们花容失色了,还以为见鬼了呢,但是三太太和四太太吓的不轻,想起来却起不来,她负责看着她们,要是真出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这不,嬷嬷就去禀告施妈妈了,其实三太太和四太太那一声尖叫,蘅芜院的丫鬟醒了大半,你推我,我推你,丫鬟们都起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施妈妈睡在王妃屋子里,自打王妃怀孕之后,施妈妈就陪夜了,冬雪和秋霜守夜,她不放心,嬷嬷喊她,把王妃给惊醒了。

王妃就起来了,她到院门口时,三太太正抓痒,这里抓一下,那里挠一下,嘴里还喊着,“有蚂蚁咬我!”

王妃皱眉头,“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

施妈妈笑道,“许是要下雨了吧,几只蚂蚁而已,两位太太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

的确只是几只蚂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她们怕那些小东西啊。

王妃也有些不虞了,“你们还要继续跪下去?”

三太太的心思压根就不在罚跪上了,她现在浑身难受,她迫不及待的想洗澡更衣,而且她膝盖疼,她是真的跪不下去了。

她现在是坐在地上的,幸好是夜里,只有蘅芜院的丫鬟看见她们这么衣冠不整,无形无状的瘫坐在台阶上的样子。

四太太撞了头,看到王妃之后,干脆晕了过去。

她也不说不跪了这样得罪人的话,毕竟都跪半天了,要是说了,之前可就白跪了。

一个晕了,一个跪不下去了,王妃摆手道,“送她们回府。”

然后,丫鬟就送她们去前院,楚总管亲自送她们出王府。

跪求王妃一事,算是无疾而终了。

但是蘅芜院外突然来了不少的蚂蚁,施妈妈还是让丫鬟查了下。

沈去给王妃请安的时候,施妈妈正禀告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笨手笨脚的洒了些白糖在地上,那甜味引了不少蚂蚁来。”

听施妈妈说笨手笨脚,半夏嘴撅了下,她哪里笨手笨脚了,她手脚可麻熘了。

几十粒白糖洒在三太太和四太太裙摆后面的石缝里,两人身上最多也就沾了三五粒,能吸引蚂蚁,却不会察觉有问题。

王妃看了沈一眼,眸底闪过一抹笑意,沈被看的略尴尬,正想着要不要跟王妃坦白,就听王妃笑道,“那蚂蚁倒省了我不少事。”

施妈妈也笑了,“可不是帮了王妃的大忙。”

这一跪,没能跪三天,三太太和四太太应该不会再来跪求王妃了,而且两人昨儿看起来有些惨,不养个三五日,是不会出门的。

沈坐到王妃身边,帮王妃诊脉。

外面,有丫鬟进来,道,“王妃,顾侧妃派丫鬟来说,说是今儿恒王府会送纳采礼来。”

王妃把云袖放下,神情淡淡道,“知道恒王府请谁送纳采礼来的?”

丫鬟摇头,“不知道。”

“让顾侧妃去王府门口迎接贵客,”王妃吩咐道。

恒王府送纳采礼来,肯定会请贵夫人送来,不管是谁,王妃都没打算掺和进去。

但顾侧妃让丫鬟来告诉王妃,就是要王妃给恒王府面子,但是她没想到王妃竟然直接让她去迎接人了。

一刻钟后,顾侧妃就带着赵嫣然来蘅芜院了,她道,“恒王和沅柔的亲事是皇上赐婚,恒王府送纳采礼来,王妃觉得我去大门口迎接合适吗?”

她没打算让王妃去迎客,偌大一个京都,除了皇上太后,哪怕是皇后驾到,王妃都不用去。

但是大门她不去,也该让世子妃去吧,她在二门迎接下,既给足了恒王府面子,也不会自降她的身份,她舍不得使唤世子妃,就让她出面。

王妃看着顾侧妃道,“我既然让你去迎接,就不会失王府的体面,你虽然是侧妃,却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不必妄自菲薄,世子妃怀了身孕,不便迎客,我想不论恒王府请谁来送纳采礼都不会有微词。”

就算有,也不敢说出口。

王妃的话,叫顾侧妃脸一阵红一阵青,她从来不妄自菲薄,她只是想王府给足楚沅柔面子,她嫁进恒王府,恒王才会看重她!

第五百五十六章 搅黄

顾侧妃忍了怒意,道,“王妃是嫡妃,是沅柔名义上的母妃,女儿终身大事,王妃如此敷衍…。”

她话还没说完,沈一声轻笑打断了她。

顾侧妃盯着沈,脸上有隐忍的怒气,因为沈的笑带着很明显的嘲讽,她咬牙道,“世子妃笑什么?”

沈看着顾侧妃,眼睛轻眨,眸底闪过一抹无辜,“我嫁进王府这么久,从来没听大姑娘叫过王妃一声母妃呢,还有大姑娘的终身大事,也没人问过母妃的意思,要不是李公公来宣读圣旨,我们都不知道大姑娘要嫁给恒王。”

王爷不在,楚沅柔的亲事该嫡母做主,可是王妃做主了吗?

她没有。

顾侧妃做什么,王妃从来不问,顾侧妃也没有过要询问王妃的意思,两人算的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之前不见她来要求王妃给楚沅柔挑一门亲事,现在却要求王妃出面给楚沅柔撑脸面,王妃是那种随便她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上回楚桓元迎娶赵嫣然,她就已经在王妃这里吃了闭门羹了,最后还是托了赵大太太出面,王妃看在赵大太太和赵老太傅的面子上才帮忙送纳采礼的,这一次,她顾侧妃还有什么倚仗,难道靠一张嘴吗?

沈的话轻飘如天上浮云,如湖畔柳絮,顾侧妃云袖下的手却紧了一紧,她没有说话,但沈却觉得她肯定在骂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不过不好意思,这里是蘅芜院,是王妃的院子,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顾侧妃可不是沈激将一番,她就退缩的人,她道,“沅柔年纪不小了,早到了议亲之龄,可王妃却从未把她的亲事放在心上过,幸好太后垂怜,才求了皇上给沅柔赐婚,太后和皇上的旨意,谁敢违抗?”

她不是不征求王妃的意思,而是皇上赐婚她并不知情,把自己无视王妃摘了个干净,还倒打一耙,王妃身为嫡母,却没有把女儿的亲事放在心上,太过失职了。

王妃淡淡的瞥了顾侧妃一眼,道,“皇上赐婚前一日,你也进宫了,难道太后和皇上都没有问过你是否同意这桩亲事?”

皇上是王妃的兄长,王妃对皇上了解的很,他不会轻易给人赐婚,尤其之前给恒王赐婚,还把赐婚的圣旨给收了回来,再赐婚,皇上会格外的谨慎。

况且皇上在赐婚时,都不赏赐什么,显然赐婚并非他所愿,恒王身份特殊,皇上原就防备着她,煊亲王府又是宁朝的顶梁柱,皇上不希望恒王和煊亲王府有任何的瓜葛。

只是太后施压,又占着一份救命之恩,一个孝字压下来,皇上也没辄,所幸煊亲王世子是他亲外甥,不然这桩亲事绝对会让皇上寝食难安。

王妃随口反问了一句,顾侧妃就哑巴了,如果她真的尊王妃为嫡妃,太后和皇上问起来,她完全可以说拿不定主意,问问王妃的意思。

但是,她没有。

如果真问了,估计也就没有赐婚这一回事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又何必装腔作势,她不累,她们还嫌累呢。

再说了,王妃有孕在身,之前还动胎气了,她完全可以自己去迎接送纳采礼来的贵夫人,解释两句,难道谁还敢怪王妃怠慢了恒王府?

在沈看来,顾侧妃这些天是被人忽视太久,王爷又不在府里,闷的发慌,闲的没事找存在感了。

还有,她和王妃都不是不懂事的人,如果真的有贵客登门,她会不迎接,王妃会不招待吗,楚沅柔出嫁,是王府的大事,她掌管内院,能不管吗?

只是她顾侧妃派个丫鬟来通知一声,那种吩咐人的姿态实在叫人生厌,王妃可不是她能使唤的。

顾侧妃碰了一鼻子灰,跺脚走了。

她走后,沈就看着王妃了,道,“母妃,恒王府这么急着给大姑娘准备嫁衣和送六礼来,估计要不了多久大姑娘就要出阁了,她的嫁妆,王府该怎么准备?”

楚沅柔的陪嫁,实在叫沈发愁,她不知道该准备准备好。

她倒是把楚总管叫来问了问,结果楚总管也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筹备好。

煊亲王府家规不许纳妾,没有妾室,生的子嗣就要少的多,除了王爷这一辈之外,代煊亲王都生的儿子,而且最多两个。

老王爷就是独子。

可以说,煊亲王府这么多年,还就楚沅柔一个待嫁的郡主,沈想照着先例筹备都不行。

她自己也才出嫁没几个月,就要帮别人准备出嫁事宜,有些为难她了,而且娶进门和嫁出去,差别太大。

她不问王妃,总不好回沈家问四太太吧,沈家和煊亲王府没得比啊。

不过沈问王妃也是白搭,王妃道,“母妃也不是很懂,我让礼部侍郎来一趟,问问他怎么办,之前慕儿娶你,我就是问礼部侍郎的。”

沈点头,王妃就吩咐施妈妈道,“明儿让礼部侍郎来一趟。”

小半个时辰后,恒王府就送纳采礼来了。

送纳采礼来的是东平王妃。

顾侧妃亲自到王妃大门口迎接,丫鬟禀告之后,沈也去迎接了,正好在二门处碰上。

看到沈,顾侧妃又开始瑟了,不是说不来吗,现在又来做什么?

沈懒得理会她,福身给东平王妃见礼。

东平王妃笑道,“一段日子没见世子妃,越发漂亮了,方才顾侧妃说王妃动了胎气,她无恙吧?”

沈笑道,“母妃并无大碍,只是之前帮着昭王府筹备喜宴,太过劳累了,最近一段时间需要静养,不宜走动。”

东平王妃点头,几人一起往前走。

然后,顾侧妃就被晾在了一旁。

东平王妃对养花感兴趣,碰巧沈这些天和王妃学了不少侍弄花草的知识,再加上大部分花都能入药,各种药效,沈都烂熟于心,东平王妃只觉得路太短,很快就到蘅芜院了。

这一路,顾侧妃就跟个小丫鬟似的跟在一旁,半句话都插不上。

然后,她又开始嫌弃沈了,谁要她来的!

好好的跟东平王妃套近乎的机会都被她给搅黄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裂痕

进了蘅芜院,东平王妃笑道,“世子妃懂的可真多,我侍弄花草十几年了,还不及你懂得多。”

沈笑道,“班门弄斧,让东平王妃见笑了。”

“世子妃太谦虚了,”东平王妃笑道。

两人一同进了正堂,看到东平王妃,王妃这才起了身,东平王妃快步上前,又把王妃扶坐下了,笑道,“世子妃医术高超,你动胎气,太医都不知道,也没传到外面去,我该早些来看你的,方才不是顾侧妃说起,我都不知道。”

顾侧妃坐在一旁,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方才她到王府大门口迎接,东平王妃对她都没有对王妃这么熟络,王妃不过就是稍稍起了身,恒王请她来送纳采礼,她才是未来恒王妃的亲娘!

沈在一旁,看着顾侧妃,关怀的问道,“顾侧妃脸色这么难看,可是身子不适?”

东平王妃这才看向顾侧妃,她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她脸上的笑容湮灭了几分,东平王妃是聪明人,她懂顾侧妃脸色为什么难看。

其实一路走过来,她偶尔也会用眼角余光瞄一眼顾侧妃,她和煊亲王世子妃聊的越欢,她脸色就越难看。

那是一种被人冷落的难堪和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