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请她来送纳采礼,是件高兴的事,她可不想轻易得罪人,毕竟顾侧妃是楚沅柔的亲娘,是崇祖侯的胞妹,但这样的身份,说实在话,比起她都差太远了,何况是和王妃比了。

顾侧妃脸色恢复了些,她道,“我没事,只是方才有一阵头晕,已经没事了。”

王妃则道,“如果扛不住了,就回去歇着。”

顾侧妃摇头,她怎么可能回去呢,她不是身子不舒服,她是心里不舒服。

她执意不走,王妃也不可能轰她离开,东平王妃把礼单递给王妃看,和王妃商议楚沅柔和恒王的亲事,顾侧妃在一旁,只有听的份。

沈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知道东平王妃和太后的关系不错,之前种紫葵就是送给太后的,不是说东平王妃是为了哄太后高兴,好让太后赐婚吗,怎么她都出嫁了,静乐县主还一点赐婚的动静都没有?

难道不打算嫁给二皇子了?

这倒是有可能,二皇子是宴贵妃所出,宴贵妃在京都最大的倚仗就是常山王妃,楚昂在比试台上,当众杀了假的常山王府大少爷,真的常山王大少爷至今下落不明呢。

常山王满世界的找儿子,当然,十有**也不是亲生儿子,但总要找到先。

如果常山王府大少爷找不回来,或者找回来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宴贵妃在朝中的势力绝对会折一大半,就算有太后帮扶,也没法再和皇后争,自古成王败寇,二皇子阻拦三皇子立储,还险些夺走太子之位,将来三皇子登基了,二皇子能有好下场才怪了。

在这样的局势下,东平王妃退缩观望也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和赵大太太一样,挑来挑去,最后挑走了眼,悔之晚矣。

不过看的出来,东平王妃是极力和王妃交好,说话有意无意都捧着王妃,不过王妃不是一般的贵夫人,不是谁捧她几句,就找不着北了,和谁推心置腹的。

再者,以王妃今日的身份,她无需和任何人联手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她也不想掺和到朝廷争斗中去,不然单以王妃和皇上的兄妹关系,王妃就有左右皇上立谁为储君的能力,何况她还是煊亲王妃。

东平王妃待了小半个时辰,前院楚总管对照礼单,确定恒王府送来的纳采礼没有差错,就来回禀王妃了。

之后,东平王妃没有待片刻,就起身告辞了。

沈要送她离开,东平王妃笑道,“世子妃怀有身孕,不宜劳累,有顾侧妃送我就可以了。”

方才一直冷落顾侧妃,正好趁着出府的时间拉拢下,东平王妃可不想随便得罪人。

不过东平王妃也没有直接出府,她还去探望了下老王妃,还带了些补身子的药来,看着老王妃躺在床上,除了眼珠子能转动之外,其他的都不能动,实在可惜可叹。

然后,顾侧妃就把沈能给老王妃治病,但需要亲生儿子的心头血为药引的事说了。

老王妃躺在床上,一双眼睛都喷火来了。

三老爷前途被毁,她还想帮着世子妃要他们的命!

老王妃能医治,但需要儿子心头血的事并没有传到王府外去,顾侧妃也不好大肆宣扬,但是她可以当着老王妃的面不小心说漏嘴啊,东平王妃和她的丫鬟都听着呢,回头一传,就人尽皆知了。

东平王妃就是探望下老王妃,没打扰她歇息,就福身离开了。

再说沈,刚回临墨轩,秦齐就闪身出现,禀告道,“世子妃,有暗卫发现之前在崇祖侯府跟前神神叨叨的道士了。”

沈听了一愣,“道士没有被灭口?”

楚慕元怀疑道士是恒王派去的,如果真是,事后道士绝对会被灭口才是啊,难道是楚慕元猜错了?

秦齐就道,“道士命大没死,戴了半张面具,又做起了老本行。”

要说这道士也真是胆大的很,都险些被灭口了,居然还敢在京都混下去,也是,京都权贵多,做了亏心事的人更多,人傻钱多好忽悠,可不是别处能比的,但他以为戴半张面具就没人认出来了,暗卫认人是通过声音和身形,估计脸上应该还有别的特征才对。

沈看了眼秦齐,楚慕元的暗卫都有独立办事的本事,不同意小厮,你吩咐他们,他们才去做,他们是怎么做对主子好就怎么做,不一定要主子吩咐。

现在禀告她这事,应该是想好怎么做了,沈一问,果不其然。

她点点头,道,“去办吧。”

原本崇祖侯夫人就不高兴到手的女婿飞了,如果让她知道,女婿是自己飞的,应该会气个半死吧?

现在恒王又要娶楚沅柔,她女儿却因楚沅柔毁容了,崇祖侯夫人和顾侧妃之间裂痕会越来越大,恒王这么做,明显是希望得到崇祖侯帮助,又不愿被崇祖侯掣肘,崇祖侯估计也不会那么信任他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欺骗

征询过沈玥的意思后,秦齐就去想办法把道士弄虚作假的事捅给崇祖侯府的人知道。

怎么把消息送到崇祖侯耳朵里是个技术活,玩的好是离间计,玩不好那就是栽赃嫁祸了。

因为沈玥待在王府里不出门,所以秦齐亲自去办的这件事。

他易容成寻常百姓,在崇祖侯那条街蹲守,很快就发现有小厮出府了。

秦齐就跟着小厮,那小厮是出来办事的,办法了事,就溜进了赌坊,把身上带的银子输光了,一边一骂晦气一边出赌坊。

秦齐适时和另外一暗卫边走边聊,很快就引起了小厮的注意,小厮竖起耳朵偷听。

秦齐和暗卫聊了一路,最后笑道,“你还别不信,那道士算命是真灵验,有人见过他在崇祖侯府神神叨叨,最后崇祖侯府亲事退了,就真的没再出事了,实在是邪门的很。”

另外一暗卫就呲之以鼻道,“得了吧,那就是个假道士,前几日我还瞧见前街牛婶给他塞银子,过了两日,牛叔就去找道士算命了,道士说了一堆,当时就把牛叔给唬住了,还说如果牛叔再逛街头,命不久矣,把牛叔给吓的,昨儿我还瞧见他在花楼前踌躇不进…对了,这事你可别跟牛叔说,不然牛婶知道了,非得剥我的皮不可。”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远,身后那小厮若有所思。

自打恒王退亲之后,顾芷云就以泪洗面,现在恒王和敏柔郡主定亲,夫人是脾气越来越大,府里的丫鬟小厮人人自危。

这道士能做一次假,就能做第二次,就算不行,把他带到夫人跟前,让夫人痛打一顿,也能消消气,保不准还会奖赏他一番呢?

小厮没敢耽搁,先去昌远街看看,果真见到有道士,而且还戴了半张面具的。

之后,他就直奔回崇祖侯府,没有直接禀告崇祖侯夫人,而是禀告了管事的,带着人把道士抓进了崇祖侯府。

彼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道士看到崇祖侯府的大门,脸色就变的难看至极。

管事的把道士带去见崇祖侯夫人,崇祖侯夫人还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带个道士进府?”

她现在看见道士就一肚子邪火,要不是道士胡说八道,她女儿何至于退亲?!

管事的就道,“夫人,府里的小厮出府办事,无意中发现这道士弄虚作假,就多看了几眼,发现竟是上回来侯府神神叨叨的道士,就禀告了我,我就把他带来了。”

崇祖侯夫人一听,眸底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她道,“把他面具摘了!”

管事的就把道士的面具摘了下来,看清道士的容貌,崇祖侯夫人的脸又青了几分。

原因无他,这道士她早见过。

当初,她带着崇祖侯世子回京,路上遇到了二太太,道士给沈琦算命,说她命里大富大贵,有扶住夫君封王的本事。

当时,她们一同回京,在驿站小住,根本就没想过二太太会事先收买道士,而且算命之后,二太太还笑说,“道士之言,算不得数的。”

她当时就记在了心里,也没有多么相信,可是沈琦一回沈家,沈家就有了喜事,她不信也信了三分了。

现在告诉她,道士会被人收买说假话,崇祖侯夫人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没有先问道士来崇祖侯府前乱说话的事,而是问道,“几个月前,是不是有人收买过你,在一卖茶歇脚的小摊铺前夸一个姑娘命好?”

道士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不大记得崇祖侯夫人了,整日混在大街上,见过的人多,贵夫人也多,况且当时崇祖侯夫人的打扮远没有今日这么雍容华贵,但是做过的事,他还记得。

他一时愣住没说话,崇祖侯夫人就喝道,“快说!”

道士就道,“是,那次是有人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去夸一个姑娘命好。”

一旁站着一小厮,挠额头,咕噜道,“我说上回见到这道士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原来以前见过…。”

只是道士来的快,走的也快,况且京都街上道士不少,他只当以前见过,和总管说了一句,之后就谁也没放在心上了,谁想到竟然是几个月前见过的。

道士把被收买夸沈琦的经过一说,崇祖侯夫人才知道,那时候她就被二太太给盯上了,道士夸那么一番话,目的就是让她对沈琦动心。

的确,她动心了。

如今知道是被人给算计了,崇祖侯夫人对沈琦有多嫌弃,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道士的一番话,她怎么可能纵容儿子和她搅合到一起去。

她儿子也不可能会看的上她!

这事且不说,崇祖侯夫人问道士来崇祖侯府门前胡说八道的事,有之前骗崇祖侯夫人的事在,道士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就算侥幸不死,也会脱掉几层皮。

他不过是拿了二十两银子,帮人办完了事,钱被拿走了不说,还反捅了他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些日子,算是白捡回来的了。

临死,他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

道士就望着崇祖侯夫人道,“起初,我也不知道收买我来崇祖侯府胡说八道的人是谁,小道不敢得罪崇祖侯府,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不敢不来,小道依着他们的吩咐胡诌了一通,回去后,就被人捅了一刀,也是小道命大,逃过了这一劫,这几日才养好伤,前儿,我还瞧见了捅我刀的人,跟了他一路,看着他进了恒王府…。”

道士一番话,让一屋子人脸色都变了。

怎么…怎么会是恒王派道士来胡说八道的?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崇祖侯夫人的脸黑成了锅底色,她摆手道,“拖下去,关起来!”

总管就把道士拖下去了。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崇祖侯夫人气的嘴皮都哆嗦,丫鬟怕她气坏了身子,却又不敢劝她。

崇祖侯世子迈步进来,道,“娘,出什么事了?”

崇祖侯夫人看着他,冷笑一声,把她被二太太算计的事和崇祖侯世子一说,崇祖侯世子也怒不可抑,任是谁都不愿意被人欺骗。

“欺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崇祖侯夫人眸底森冷。

她奈何不了恒王,难道她还奈何不了二太太吗?

第五百五十九章 落水而亡

再说沈琦,也是够倒霉的,她百般算计,终于把沈瑶挤兑没了位置,沈家逼着崇祖侯府把她休了,这辈子是别想再嫁人了。

偌大一个崇祖侯府,就她一个世子夫人,即便府里还有些小妾,她还能让几个低贱的丫鬟爬上头顶了不成?

之前崇祖侯府连番倒霉,她也曾后悔过嫁进崇祖侯府,最近一段日子,崇祖侯府重归天平,她也放心了。

她相信,崇祖侯府会越来越好的。

但她肯定不知道,崇祖侯府再好,也和她无关了。

二老爷被贬,还被轰出了沈家,沈琦对崇祖侯府来说,没有任何的联姻价值,这些天,崇祖侯世子也玩腻了,对她的宠爱根本比不过被人欺骗算计的屈辱和愤怒。

而且,崇祖侯夫人还想借沈琦之事,敲打恒王。

没有了世子夫人,也没有嫡子嫡女,只要崇祖侯府将来权势在,想嫁进崇祖侯府做世子夫人的大家闺秀有一大把,谁也不会把一个沈琦放在眼里。

当天夜里,沈琦失足落水而亡。

这消息传到沈耳朵里时,着实把她给震住了,虽然她也挺厌恶沈琦的,但也没想过把她怎么样,她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没必要为了她,脏了自己的手。

以崇祖侯世子的为人,沈琦待在崇祖侯府,就算风光也不过就是这一年半载,偏她又心高气傲,有她待在崇祖侯府,崇祖侯府估计也难安宁。

她等着崇祖侯府内院起火,鸡飞狗跳,却没想到还没听到着火的消息,她就失足落水而亡了。

这死的也太蹊跷了点吧?

沈还不知道沈琦是为何而死的,也猜不到,谁能想到世上竟有那么巧合的事呢。

沈琦死后,崇祖侯夫人就派人去向二太太报丧,二太太当时就懵住了,她怎么会相信女儿就那么没了?

她赶到崇祖侯府,然而沈琦的身体都冰凉了。

她不相信女儿会失足,她女儿胆子不大,怕黑,她怎么可能会带着丫鬟夜里从湖边走呢,便是在府里,她夜里都极少走动,因为又一次,夜里她看见了条蛇,内心有阴影。

二太太笃定是有人害死了她女儿,她要给女儿讨一个公道。

崇祖侯夫人心情原就烦躁,她也不想和二太太绕弯子,她还没把二太太放在眼里,她冷笑一声,道,“的确,你女儿不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她是投湖自尽!”

闻言,二太太脱口就道,“不可能!”

她女儿不会想不开寻死。

崇祖侯夫人看了管事的一眼,“把那道士带上来。”

二太太当时心就咯噔一下跳了,等见到那道士,她脸又白了两分。

崇祖侯夫人冷看着她道,“二太太好胆量,竟然敢收买道士胡诌骗我,我审问道士的时候,世子夫人就在门外,无意中听了去,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亲娘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一时羞愤,就投湖自尽了,说到底,都是你害了她。”

崇祖侯府和沈家已经决裂了,沈琦死了,她和沈家二房的关系也掰了,然而世子夫人突然死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

她不介意在敲打恒王的时候,让沈家再丢一次脸。

二太太面如死灰,她死死的盯着崇祖侯夫人,像是一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双眸泛着狠辣毒光。

崇祖侯夫人的话,她根本就不信。

她一个字也不相信。

道士夸沈琦之后,她羞不自胜,还责怪二太太怎么在崇祖侯夫人跟前说道士的话不可尽信,她信了不更好?

二太太当时就笑了,沈琦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二太太安排的,她还诧异二太太怎么会如此迅速,连她都瞒过了。

二太太也是在前一个镇子上看见了道士,然后突然想到这办法,特地安排了小厮收买道士,快马加鞭在茶铺等候的。

一切的安排都天衣无缝,除了杀道士灭口。

道士熘的快,当时二太太也没在意,她没想到道士会进京,而且还遇到崇祖侯夫人。

二太太目光狠毒,但是崇祖侯夫人根本就不怕她,她能轻而易举的要沈琦的命,捏死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她准许沈琦死后,葬在顾家祖坟,算是对她的恩赐了。

她应该感恩戴德!

崇祖侯夫人冷笑一声,就带着丫鬟走了。

她走后,二太太就扑倒在沈琦的胸前,哭道,“琦儿,是娘害了你啊…。”

如果不是她存心攀高枝,又怎么会害了女儿的命,人没了,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

可惜,后悔已经迟了。

沈琦的死,一阵风刮遍京都,沈家不可避免的被牵扯进去,即便已经分家了。

前些日子,沈琅之才迎娶钟文婷,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世家少爷,还有那些和沈家门第差不多的人,更是羡慕沈家走了狗屎运。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不赶紧踩沈家几脚。

沈家真是好本事,为了攀高枝,竟然收买道士弄虚作假,这手段当真是高,令人敬佩之极。

嘲讽讥笑,铺天盖地,有些人甚至直接问沈钧,希望他能传授下沈家嫁女儿娶媳妇的本事,把沈钧气的不轻,就连沈都不免受到牵连。

半夏听了那些流言,气的跺脚,满脸通红,“他们真是太过分了,指责二太太做的不对,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居然敢说世子妃的不是,还说世子妃嫁给世子爷,靠的就是背后耍手段!”

这分明就是污蔑!

世子妃明明靠的是棍子,把世子爷打晕的,耍什么手段了?!

半夏气急了,口不择言,沈当时在喝茶,没差点呛死。

她一边咳嗽,一边脑门上掉黑线。

她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秦齐也没想到会牵连到沈家和沈,他上前请罪。

沈哭笑不得道,“虽然崇祖侯府和恒王明面上没有闹掰,但私底下肯定不复从前了,至于沈琦的死,有些出人意料,却是她们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过的坏事,迟早会付出代价的,人还是要善良点儿啊。

第五百六十章 推攘

沈琦死了,虽然她算计过沈玥,但总归是沈玥名义上的堂姐,她按理该去吊唁一番的。

幸好她怀着身孕,不用亲自去崇祖侯府,打发丫鬟带着吊唁礼去崇祖侯府走一趟就行了。

崇祖侯府和王府是姻亲,王妃怀了身孕,也不用去,正好让顾侧妃回门。

沈玥没料到沈琦会死,更没料到沈琦的死,会影响沈绣和沈珂的亲事。

之前沈琅之办喜宴,两人就积极表现,在老夫人和那些前来道贺的贵夫人跟前刷好感,两人表现的落落大方,温婉贤淑,很快,就有好几位夫人来说媒了。

老夫人和四太太挑了几位家世和容貌才华都不错的世家少爷,打算好好筛选,把两人嫁出去。

结果沈琦就死了,街头巷尾都在说沈家为了亲事不折手段,攀龙附凤。

要不是二房早分出去了,老夫人绝对饶不了二太太,但现在分家了,二太太也为算计人付出了代价,老夫人也就没说什么了。

但给沈琇和沈珂挑选夫家的时候就格外的用心了,她们两个虽然是庶女,但论心眼,一点都不比沈琦少,老夫人不指望她们联姻给沈家带来什么荣耀和辉煌,不给沈家丢脸,她就谢天谢地了。

然后,老夫人给两人挑的都是家世清白,在朝中没有什么权势地位,但偏偏当家主母又是极厉害的角色,把夫君管的服服帖帖的。

连夫君都管的紧,何况是儿媳妇了,沈琇和沈珂嫁过去,绝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两人还盼着嫁的大富大贵,也使了银子跟老夫人屋子里的丫鬟打听,原本亲事就差强人意,好歹勉强也能接受,谁想到沈琦的死对她们的亲事影响那么大。

两人没少在背后咒骂沈琦,连死了都要坑她们一把!

但她们骂也没有用,老夫人决心已定,没人劝的动,况且也没人会劝她,两人以泪洗面抗争了几天,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沈琦的死,引发一系列的意外,沈玥原以为对她的影响仅仅只是名声遭损,但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被人盯上了。

半夏代替她去崇祖侯府吊唁沈琦,险些把一条命给搭上。

这一天,天气沉闷,格外的压抑。

沈玥在药房里调制药膏,她和楚慕元约定了,没半个月给他送一封家书,由暗卫快马加鞭送去边关。

既然暗卫跑一趟,当然不能只是送一封家书这么简单了,她打算多调制一些金疮药,让暗卫一并带去,指不定就能多救一些人呢。

正忙着呢,茯苓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道,“世子妃,不好了,出事了!”

沈玥眉头一皱,道,“出什么事了?”

茯苓赶紧道,“去崇祖侯府吊唁的小厮回来禀告,说是半夏踩到裙摆,往前一扑,不小心推到了大姑娘…。”

沈玥看着茯苓,紫苏就道,“只是不小心推了一下,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

茯苓摇头如拨浪鼓,要是真的只是这样简单倒好了,她赶紧道,“大姑娘往前一扑,摔倒了,手腕上戴的玉镯也摔碎了。”

说着,茯苓顿了一下,道,“那玉镯就是前些天太后赏赐给她的。”

半夏无意损毁太后赏赐给大姑娘的玉镯,而且据说那玉镯子是先皇赏赐给太后,太后戴了几十年,疼爱大姑娘才赏赐给她的,如今因为半夏的缘故碎了,半夏的脑袋保不住了!

听完茯苓的禀告,紫苏脸上就带了害怕和担忧,她和半夏的关系是最好的,两人同睡一床,几乎就是形影不离,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现在半夏闯了这么大的祸,紫苏真的担心她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