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博良在心中大骂卖琴的那个人黑心,要了他四十万不说,还一副他捡了大便宜的样子:“哪要那么多啊,你要给我钱,我立马就再叫人拉走。”

见乔夜雪十分坚持,叶博良只得说:“这是我伯父买的,他怕他给你你不收,你要给我钱他非得骂死我,你就收下吧,又不是什么多值钱的东西,这都十一点了你请我这个搬运工吃顿午饭就行。”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做好事儿不留名的一天。

“帮我谢谢你伯父”乔夜雪并没有怀疑,叶伯伯这几年的确帮过她不少,只是她一般不肯轻易麻烦别人“我奶奶住院了,我正想出去买菜做点饭给她送去呢,你要是不怕难吃,我就多买点,你留下吃饭吧。”

叶博良知道她说的是谁,她的情况他早就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你会做饭?那求之不得,你去哪儿买菜?我和你一起去吧。”

超市离夜雪家并不远,叶博良便没有开车,和她一起步行过去。

乔夜雪便挑西红柿边说:“你爱吃什么菜?”

他心情大好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她:“我什么都爱吃的,不挑食,你就拣拿手的做吧。”

叶大公子是不挑食,只是有很多东西他都不吃,比如乔夜雪摆到桌上的这四道菜,他不吃清炒茼蒿中的茼蒿,不吃香菇鸡片中的香菇,不吃瘦肉蒸蛋中的蛋黄,不吃清汤竹笋牛肉上飘着的那几根香菜。要搁平时,看到这几道菜,他早就撂筷子走人了,而此时他正为先从哪道菜开始虐待自己犯愁。

“你为什么不吃啊,不合你的胃口吗?”见他久久不落筷子的乔夜雪问道。

“都是我最喜欢吃的,所以不知道先吃哪个。”叶博良的谎话张口就来。

为了少吃菜,他只好多说话。

在他不停地恭维下,乔夜雪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了:“哪有那么好吃,我做菜还是郑妈妈生病了以后,自己按着食谱瞎学的。我外婆的菜做得才真叫好吃,可惜她在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和她学,现在想吃也吃不到这种味道了。”

叶博良看她说起这些时的神色颇为平静,忍不住说:“我听过你家的一些事儿,以前的事儿,你别太难过。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的。”

他本是能言善辩的那种,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怕话说重了让乔夜雪误会他在可怜她。听到乔家的事情后他极为愤慨,也知道她一定急着用钱,却想不出办法怎样让她不拒绝自己在经济上的帮助。

“谢谢你,其实没有什么难不难过的,我都习惯了”她对叶博良的印象非常好,不管是他那一晚的挺身而出,还是他对妹妹的关爱都让她在短短的数日内对他生出了一种信任“你知道吗,我妈妈刚死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和张忠伟一家同归于尽,还想过自杀,可后来都没有那么做。不是没有勇气,只是觉得为了他们牺牲自己不值得,妈妈就是太傻了。其实活着比死难多了,人不能那么脆弱,很多事情也都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

叶博良看着她的脸,心中涌起了一阵说不清的感觉。她和年龄不相符的坚强和淡然让他觉得心酸,让他想保护她,告诉她她也可以脆弱。

很多年后,爱上了蒙政未婚妻的李慕江在蒙政订婚的前一天拉着叶博良喝了一夜的酒。他半醉地问他:“你说什么是爱情啊,为什么会让人变得那么傻。”

已经27岁的叶博良突然想起了这一日的感觉,不假思索地说:“就是希望能永远照顾她,让她一直无忧无虑、一直平安喜乐、一直能做个哪怕是任性到不知好歹的小女孩儿。”

11、春意盎然和寒冬腊月(补全)

叶博良这几天的心情可谓是春意盎然,他完全忘记了蒙政失败的血泪教训,频频地出现在乔夜雪的周围。有时候送她去医院探病,有时候约她散步,有时候赖在她家里让她做饭给自己吃。而乔夜雪一点也没有流露出不情愿的意思。

表现得这么明显都没有被当成流氓赶走,看来她对自己也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吧,叶博良甜滋滋地考虑着该怎么表白。

乔夜雪并不傻,也不算迟钝,但偏偏就没发现叶博良的意图。一方面她把叶博良和叶校长归为了一类,认为叶家的都是好人,是怕她一个人太孤苦,想帮帮她;一方面她满脑子都在为要不要从陈越东家搬出来烦恼着,根本没空琢磨叶博良的那点小心思。陈越东已经五晚都没有回来了。她一个人住不但害怕,心里也不太好受。

人就是那么奇怪,陈越东缠着她的时候她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可陈越东就这么不理她了,她的心情又有些复杂。这复杂里包含着五分担心、三分庆幸和两分胀然。她担心陈越东从此不再管她了,郑妈妈的医药费撑不到两个月;她庆幸自己不要再做那么丢脸面、不光彩的情妇了;至于为什么会觉得胀然,她却没敢多想。

思虑再三乔夜雪还是从陈越东家里搬了出来,他不回来就是不想见到自己,那就没有再住下去的必要了。

叶博良早上打电话过来要约她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她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实在是太难受了。

而陈越东这几天的心情却可谓是寒冬腊月,他的心情一差,整个东越集团的写字楼都吹起了阵阵阴风。每一个员工都夹起了尾巴,连偷上微博、玩人人网小游戏的人都绝迹了。

被陈越东骂完的部门负责人回去拿下面的小头目泻火,小头目再去寻小小头目的麻烦,其他的普通员工就只好愤恨不平地在心里问候管理层们的列祖列宗了。

下午三点零六分,刚从陈越东办公室里出来的人事部部长对东越的首席秘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就赶紧下楼了。

刘秘书略微皱了皱眉头便硬着头皮进了陈总的办公室。果然,又没有好事儿。

“以后别再说自己是名校毕业的博士了,看看你这份报告写的!简直就是在给你的母校丢人!”还没站稳,陈越东就把一叠纸扔到了她的脚下。

刘秘书一向心高气傲,自诩能力超群,哪里被这样挖苦过,心里委屈得不得了。又不是什么大错,陈总这几天是怎么了,以前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发火啊。

陈越东看着一脸委屈的刘秘书就更加生气了,这低着头咬着嘴唇的神态像极了乔夜雪。

“行了,你出去吧。”他松了松领带,颇为烦躁地说。

他这几天心里一直堵着,都冷了乔夜雪五天了,她竟然连个电话都不给自己打,难道还要他主动去找她?开玩笑,有了这个先例,她以后不得更加不听话了!漂亮妞儿那么多,干吗非得上赶子受她那份气,明天之前她要再不来求饶就一定让她收拾东西滚蛋走人!

“呦,这是怎么了你,这么大的火气?”李易江一进东越就觉得气氛不对,再看到红着眼睛出去的刘秘书就更觉得奇怪了,他这个发小儿可一向是喜怒都不放在脸上的那种人。

陈越东见来的人是他,便随意地往后一靠,顺手扔了根烟过去:“李局长怎么大周五的就跑我这儿瞎逛来了,这么不尽职尽责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是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吗!”

“去去去,我上午才刚从北京出差回来好不好,下周一才正式上班呢!你有空没有,下午跟哥几个玩去吧。”

“玩什么去,打球和钓鱼什么的我就不参加了,没劲儿透了。”

“这次的新鲜,打猎去,我养了几条特棒的猎犬,正好遛遛它们。”

这年头儿,野生动物除了昆虫小鸟兔子老鼠什么的基本上都成了受国家法律保护的动物,因此猎场里全是场主扔进去的家养的鸡鸭鹅啥的,也许是感觉到了黑着脸的陈越东身上的戾气,它们全部都躲了起来,一只也没有露头,一行人加四只狗走了半天愣是啥也没遇着。

“这都是你出的好主意,我们几个大老远的来到这儿,等于是陪你遛狗了。”陈越东不满地对李易江说。

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的李易江正想踹他那几只没用的狗出气,突然它们一起边叫边往一个地方冲了过去,大家立刻都来了精神。

待看清被四只猎犬包围的是一只小小的兔子后,除了李易江,一伙人全都笑了:“李局,我们还当是什么不得了的呢,你的宝贝狗可真够有出息的,那么小的一只兔子,打它都嫌浪费子弹。”

那只被包围的小白兔发现没地儿可逃了,正在瑟瑟发抖,陈越东看见了,心中一动,对着李易江说:“哎,让你的狗别咬它,让它们把这只兔子给我活捉过来。”

李局长满脸黑线地说:“你以为它们是人啊,还懂活捉呢!”

最后,李易江叫回了狗,一行人亲自动手活捉了这只可怜的兔子。陈越东得意洋洋地拎着正不停扑腾的兔子的耳朵说:“你再敢不乖乖听话我就扔了你!”

叶博良这几天刚刚进入他爹一手创办的博成实习,叶博良的父亲对他和对叶博蕙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对于女儿宠到不行,对于这个寄予厚望的唯一的儿子,他几乎是从未给过好脸儿,即使叶博良十分争气。

为了尽快做出成绩,叶博良便让李慕江带他认识点有用的关系,毕竟李慕江比他踏上社会的时间要早。他和乔夜雪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半,因此五点多结束了正事之后,他便陪着还没找到节目的李慕江开着车在街上瞎逛。

路过一家女装店的时候,叶博良突然看到了橱窗里挂着的一条白色的长裙:“停车。”他对李慕江的司机说。

“江儿,你看那条裙子好不好看,应该很适合乔乔吧,你陪我进去看看。”

李慕江一脸嫌恶地看着他说:“不知道,我从来不进女人逛的店,你要买自己去。”

叶博良没理他就自己下了车。

“先生的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里刚到的新款,一个号就一件。您的女朋友穿什么号的?”店员面带微笑地问他。

叶博良比着自己的脖子说:“我也不知道她穿什么号,大概比我矮二十公分吧,她挺瘦的。”

“那您女朋友肯定是穿34码,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帮您包起来。”

这一声声的“女朋友”让准备今天晚上告白的叶博良心情大好,乐呵呵地付了笔不菲的小费。

李慕江看到叶博良的风骚样儿不禁打了个哆嗦:“你就得瑟吧,一个小丫头片子,至于吗,怎么跟中邪了似的。”

“你怎么不说蒙政单说我,乔乔多漂亮,比蒙政看上的那个徐欣瑶美多了!你说我的眼光是不是比蒙政强一百倍?”

“乔夜雪长得是不错,可再漂亮的女人不也就那么一回事吗。”李慕江答非所问地说。

叶博良提前半小时到了乔夜雪的家,见她正准备换衣服,他便拿出了刚买的裙子:“这个是蕙蕙送给你的,她很感谢你这几天的帮助。”其实叶博蕙昨天就正式通知他以后不会再继续帮忙了,因为蒙政回美国了。

对于妹妹的过河拆桥叶博良并不意外,反正他和乔夜雪已经成了朋友,也不需要再拿她当借口了。

乔夜雪拆开了盒子上的蝴蝶结:“好漂亮,不过这个牌子很贵的,多不好意思。”

“嗨,一条裙子能有多贵,要不你今天就穿吧。”

果然很适合她,维多利亚式的长裙将乔夜雪纤细的腰身勾勒得恰到好处,露出的雪白的锁骨和脚腕有种别样的风情,让人移不开眼。她的头发很美,乌黑而浓密,只用一根浅碧色的丝带松松地束着,整个人都显得圣洁高雅,让人既觉得怦然心动又生不出任何龌龊的想法。

“把这个带给你妹妹,帮我谢谢她。这枚胸针是我前些天买的,还没戴过。”她将一个华贵精致的首饰盒递给了叶博良。

平素心思一向缜密的叶博良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她身上,并没有多想为什么本应拮据的她会买这样昂贵的饰品。

对上了乔夜雪奇怪的眼神,他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微微有些窘迫地笑道:“我们走吧。”

叶博良并不觉得因为外表而喜欢一个女孩有多肤浅。他开始被乔夜雪吸引的确是因为她很漂亮,气质很独特,可后来却也渐渐地生出了些别的,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只是希望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这应该就是爱情吧。

他开的仍旧是那辆大红色的敞篷,夏季的七点半,天并没有完全黑,等红灯的时候叶博良注意到,乔夜雪正被旁边车里的男人们肆意地瞧着。他冷哼了一声,将除了刮风下雨从未合上过顶棚合了起来,他的乔乔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

男人的心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既希望旁人羡慕自己的女朋友漂亮,又不希望喜欢的人被别人多看去一眼。

晚餐过后,他没有带她去普通的影院,而是去了一家会所的私人放映厅。电影是他精心挑选的,一部七十年代的美国经典爱情老片。

他准备等片子一放完就向乔夜雪告白,然后再亲手给她戴上来之前买的那条项链。她应该会答应的吧,叶博良兴奋之余略带一丝忐忑。

陈越东吃完了饭就和李易江等人挥手告别了。他们本不愿意放他走,他只得推说累了,怎么也不肯再随他们去下一个地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八点四十五,还不算太晚,不知道乔夜雪这会儿吃过饭了没有。等会儿回家,她要是认错态度良好,自己就带她出来逛逛,他在心里想。

推开门他意外地发现灯是暗的、屋里并没有人,翻了翻衣柜才明白,乔夜雪竟然连同她所有的东西一起消失了。这丫头竟然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这么跑了!陈越东将手里的兔笼子往地上一扔,就直接出门了。

刚下电梯他就给乔夜雪打了个电话,很快就通了:“乔夜雪,谁让你搬走的,你在自己家吧,我这就去接你。”

“你要自己回来?那好吧,三十分钟内我必须见到你。”

摩托罗拉的手机,通话私密性一贯的好,因此还在酝酿表白词的叶博良完全没有听到乔夜雪的通话内容。

“叶学长,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有点事儿得先回去了。”放下电话,乔夜雪便对他说。

叶博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儿啊,医院那边儿打来的?”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说了句:“先走了,再见。”便起身要走。

“我送你吧,要去哪儿?”虽然极不情愿,他也不好强留。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谢谢你了。”看出了乔夜雪脸上明显的拒绝,怕给她留下坏印象,叶博良只得收起了心中的失落和好奇,没再多问。

来日方长,又不非得急于这一时,他想。

12、企图(补全)

没到半小时,乔夜雪就到家了。

“谁让你擅自搬走的?”陈越东当然没好气儿,他规定她每天下午六点之后必须呆在家里,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就算我误工,扣我的工资好了。”她边脱鞋边说。

这些天,乔夜雪反复地想了自己和陈越东的关系。她自嘲地想,其实是自己不对,是自己不该如此矫情地悲春伤秋。如今的她根本就没那个资格想什么当初的越东哥哥。

没有越东哥哥,只有陈总,自己就是他雇来的。作为一名情妇,她其实做得很不好,完全对不起他付的大价钱,没有被开除,就已经该感谢陈越东的宽宏大量了。

“你刚刚不在自己家,在外面?”他顾不上深究她话里的意思,看着显然是打扮过的乔夜雪问道。

“恩,看电影去了。”

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的拖鞋,这才想起从学校带来的那双昨天连同其它东西一起收拾走了。这个住处从来没有别人来过,因此并没有多余的。

她只好赤着脚走进了屋,反正陈越东家即使是地面也永远一尘不染。

乔夜雪的个子不高,因此脚也不过是35码的,纤瘦洁白,在浅棕色的木地板上更显得玲珑剔透,陈越东在心底轻轻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国文水平,脚如何能用玲珑剔透来形容?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还是不要打扮得太招眼好,尤其是晚上,外面坏人多。你和谁去看的电影?”他显然忘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更忘了自己缠上她时她穿得不过是T恤牛仔。

“哎,怎么有只兔子。”乔夜雪惊喜地说道“你买的?你不是最讨厌小动物,说它们身上有细菌吗。”她上初一的时候,市面上刚刚有了荷兰垂耳兔。那时这种兔子不像现在这样多见,只要一两百,据说是空运过来的,得三四千,妈妈不许她养,最喜欢兔子的她便去缠陈越东,缠了他很久,他都没给买。

“不是买的是在路上捡的,你得负责它的卫生,摸完它至少得洗三遍手。要是把家里弄脏了,我就把你们俩一起丢出去。”

她撅了撅嘴,没理会一脸傲慢的他。虽然只是只最普通的小白兔,可毛绒绒的还是很可爱。

“对了,你得每天都给它洗澡,它身上的味儿难闻死了。”

“那么小的兔子不能洗澡的,要是着凉了会死的。”

“哪那么容易生病啊,你以为是你呢。”

“得给它起个名字”乔夜雪边挠着它的脖子边对它说“叫你嘟嘟好不好,我会把你养得肥嘟嘟的。”

受了冷落的陈越东冷哼了一声:“说你矫情你还不承认,一只兔子还要起什么名字。非要起的话就叫乔小雪吧,反正它和你一样烦人。你别玩了,洗洗手到我这儿来。”

她瞟了他一眼:“是,陈总。”

睡衣也一起收拾走了,洗完澡之后她只得穿着他的衬衣,他顺手拿的一件纯黑的,松松垮垮的罩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还湿漉漉的她,他的喉咙有些发紧,拍了拍床:“快过来。”

她顺从地走了过去,还没坐稳他便压了下来。

何必和她计较那些有了没了的,只能苦了自己,陈越东想。

“陈越东。”

她的声音婉转清丽,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把他的名字叫得如此动人,他顾不得什么前戏,迫不及待地只想立刻进入到她的身体里。

可是乔夜雪却莞尔一笑地说:“今天恐怕不行,这可不是我矫情,我姨妈还没走呢,第三天。”

姨妈?乔敏静是独生女,她哪来的姨妈?

待他反应过来,只得喘了一口粗气恨声道:“妈的,我早晚得被你整出病来。”

第二天刚吃过午饭,乔夜雪便接到了熊小乐的电话。

“我回来了,速来机场接驾。”熊小乐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豪爽。

熊小乐的妈妈是乔静敏的闺蜜,她便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乔夜雪的闺蜜,乔家的变故并没有影响到她们的感情。

一心想脱离父母管制的小乐高考之后选择了上海的大学,因此除了寒暑假她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妞儿,你真是越发的美艳动人了,我都忍不住想招你侍寝了。”

“你拉倒吧,还是找你的阿哥们去吧。”乔夜雪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熊小乐这几年迷上了清穿,看了不下百部竟仍然热情不减,成天苦恼着该让哪位康熙朝的阿哥当她的正室。

“走吧,请你吃意大利面去。”

“郑妈妈怎么样了,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她最近精神挺好的,见了你一准儿高兴。”

熊小乐递给她一张卡:“里面就五千,我这半年存的,大用顶不了,你拿去给郑妈妈买点营养品。”

“不用了,你留着吧,我现在不缺钱”乔夜雪稍稍沉吟了一下“我遇到陈越东了,他帮我交了医药费。”

“什么!”熊小乐嘴里的浓汤差点儿没喷出来。

乔夜雪怕熊小乐骂她,没敢说情妇的事儿,只说了陈越东在经济上的帮助。

“还算他有点良心,那往后我不骂他了。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我听我爸说你那个禽兽爹又要高升了。”

“我没有父亲”她眼皮都没抬地说“等会儿到了医院你可别说这个。”

“知道,我不傻。”

到了医院,乔夜雪意外发现叶博良正坐在病房里陪着郑妈妈聊天。

“叶学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