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博良一高兴便得意忘形地将爪子搭上了她的肩，对着远处的工作人员点了下头，无数朵璀璨的烟花刹那间就一齐盛开在了夜幕中。
“喜欢吗？”他低声在她的耳边问。
“虽然这招土了点，可真的是非常美。”乔夜雪一脸沉醉地笑着感叹道。
“什么都没有你美，乔乔谢谢你，这是我22年来过的最美妙的一个生日……”
31、无所不在
即使有一个月的期限在，暂时成了乔夜雪男朋友的叶博良也极有主人翁意识，他行使的第一项权利便是换掉了乔夜雪的手机。
他早就觉得乔夜雪用男式手机很奇怪，直到那次在饭店偶遇她和陈越东才心酸无比地发现原来他们俩用的手机竟然一模一样。爱一个人的时候人总是容易小心眼，就这么件小事儿叶博良却耿耿于怀了许久许久。
收到手机的乔夜雪倒是很高兴，因为这两部完全一样的银色三星都是女式的，比原来那部黑色的摩托罗拉要漂亮的多。
怕乔夜雪不肯要，叶博良买之前并没有告诉她，而是拉上了李慕江。见他一进商场就直奔女式手机的柜台，大男子主义观念十分严重的李慕江当场就有些哆嗦，等到看他听了店员的介绍，乐呵呵地任由人家给本来就女气十足的两部手机分别挂上了一蓝一粉的情侣吊坠时，李三少被雷到直接吐了血。
十一长假的前一天，叶博良就接到了蒋瀚的电话，自然是依约请他们去瑞士的事儿，他还特别嘱咐不用和他客气，别忘了要带上乔夜雪。
蒋瀚其实人不坏，只是有些缺心眼，言而有信是绝对做得到的。因为都没什么事儿，李慕江也准备同去，叶博良便想也没想地就替乔夜雪答应了。
他本以为瑞士这么美的地方小丫头都会喜欢，却没想到乔夜雪不但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感兴趣，听到“瑞士”这两个字，还变了脸色。
叶博良十分不解地问：“怎么了，这个季节去滑雪和泡温泉都不错，一大帮子人一起去，多热闹。”
“我不是很想去，好不容易才放整整一周的假，在家休息多好。”
“我们本来就是要去享受假期的啊，又不是去工作。”
“反正我就是不想去。”
“你难道之前去过瑞士？”看到了乔夜雪脸上的神色，叶博良立即猜到了大半“和陈越东？”
“恩。”虽然不想惹叶博良不高兴，可她更不想对他撒谎。
他半晌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半开玩笑地说道：“因为和他去过，再好的地方也都成了伤心地，所以才不肯同我去？”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乔，正因为你和他去过，我才更想带你故地重游，你敢不敢和我再去一次？让我帮你从那里开始忘了他。”
乔夜雪沉默了一刻，才心情颇为复杂地说：“当然敢。”
每个人都有女伴相随，细数一下同去的竟有近二十个人。从上了飞机开始，便是女人们坐在一起，男人们围成一堆，并不像乔夜雪之前想的那样会全程和叶博良呆在一起。
男人们在一起聊时政、股票、运动，女人们的话题自然离不开时尚、美容，还有男人。
这些不认识的女人个个都称得上漂亮，乔夜雪虽然不算活泼，却也很快地融入了进去。其中有个叫方媛的冰雪美人最为活跃，她是省台早间新闻的女主播，常常在省里的各种晚会、活动上露脸，因此也算是小有名气，她的声音甜美又懂得恭维人，于是极快地成了众人交谈的中心。
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机场的时候依旧是黄昏，只不过两三个月，这个城市就已经褪去了盛夏时节的绿衣，满眼都是令人沉醉的金黄色。乔夜雪不禁感叹，大自然尚且如此善变，又何况是人心。
一到了酒店大家就各自分散开了，乔夜雪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安排到了叶博良的房间。
“他们都和带的女伴住在一起，蒋瀚订房间的时候才以为我们俩也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反正是套间，晚上我睡外间的沙发。”见她面露难色，叶博良赶忙解释道。
乔夜雪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外间的沙发是双人的，那么小，睡着多难受，又得委屈你了。”
他毫不在意地说：“嗨，委屈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睡沙发了。”
一行人准备明天一早就启程去施库尔泡温泉，只在苏黎世停留这一晚，这样的购物天堂女人们当然不肯错过，一放下行李便都拉上各自的男人出去了。
叶博良稍事休整后也带着乔夜雪去了街上。
路过一家珠宝店的时候，叶博良笑着对乔夜雪说道：“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吧。”
她看了一眼店名，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因为并没有挑首饰的心情，便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逛了一会儿他们就随便找了家餐厅吃晚餐，菜还没有上来的时候，叶博良便去了卫生间，可等到菜已经冷掉了一半，才见他回来。
“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乔夜雪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洗手间啊。”
“又骗人，我明明看到你是从门外进来的，你裤子的口袋里装了什么，这样鼓鼓的？”
叶博良神秘地一笑：“自然是好东西，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看。”
乔夜雪撅了撅嘴：“哼，我才没兴趣，快吃吧，菜都要冷透了。”
才刚吃完饭，李慕江就打来了电话，两个人到了他说的酒吧时，众人早已经都在了。
男人们都去打台球了，女人们自然就又坐到了一起。乔夜雪走过去的时候，方媛赶忙起身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方媛待乔夜雪极为热络，走到哪儿挽着她。倒不是她因为多么的喜欢乔夜雪，而是其她人的身材全都十分高挑，唯独她们俩是娇小型的，她当然不愿意和别人坐在一起衬托她们那修长的美腿。
才坐了不到一个钟头，叶博良却过来了两次，因为乔夜雪吃过晚饭就有些胃疼，他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她。见了他手中的热牛奶，女人们难免要取笑一番。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叶少是这样的好男人，简直就是标准的二十四孝男朋友，早知道我就赶在雪妹妹之前追你了。”
“就是就是，小乔真是好福气。”
乔夜雪还没有怎样，一向脸皮颇厚的叶博良倒是觉得有些臊了，将牛奶杯放到了她的手上便立即走掉了。
“哎呦，还脸红了呢，叶博良对你还真是好，羡慕死了。”方媛笑道。
坐在对面的女人接的极快：“你羡慕什么，你家的蒋涛对你不也是千依百顺？”
方媛连忙否认道：“什么就是我家的了，我可还没答应要当他的女朋友呢！”
“切，你不是还没忘了你的东少吧？”坐在方媛另一边的女人似笑非笑地问。
她和方媛是同事，当年一起进的电视台，如今的风头却大不如她，因此心中早就存了嫉恨，寻到可以拆台的机会便不肯轻易放过。
“哪个东少，东越的陈总陈越东吗？”果然立刻就有人问道，女人们对这样的桃色新闻都极感兴趣。
“当然是他了，不然还有哪个能让我们方大美女这么牵肠挂肚的？不有句话叫‘一见杨过误终身’么，有了陈越东那样出色的在前头，蒋涛这样的自然再难入她的眼。”
方媛虽然着实有些恼怒，却仍旧脸色如常地笑道：“瞧你说的，我和陈越东不过萍水相逢，有什么忘不忘的。”
她那个同事却不依不饶地说：“呦，只是萍水相逢七月初的时候你还为了他连请了五天的假？人家一个电话，大晚上的你可是推掉了正要录的节目起身就走，那叫一个痴情。”
方媛闻言立即变了脸色，正欲反驳，早有人看了出来替她打圆场：“得了得了，什么东少西少的，别再说了，让蒋涛听到了不得比喝下一坛子醋还酸。呦，乔妹妹你的牛奶怎么都洒出来了，烫着了没有？”
乔夜雪只顾着出神，并没有回答，她有些自嘲地想，怪不得那时陈越东连着五天都没有回来住呢，原来是另有了好去处。
只是，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他却像是无所不在的一样，自己到哪儿都躲不开。
32、不公平
施库尔号称是北欧最美的村庄，只是交通十分不方便，要辗转数次火车汽车才能到。男人们尚且有些不耐，更别说女人们了。
幸好这个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谷深处的古老村庄并没有让众人失望，看到了这难得一见的静谧安然又不失旖旎生动的风光后，所有的抱怨就都化为了啧啧的称赞。
所有人中只有乔夜雪不曾叫过一句辛苦，因为知道了方媛和陈越东的“前尘往事”，早晨方媛约她一同坐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拿叶博良做借口躲开了。
全程她都和叶博良呆在一起，难得见乔夜雪这么粘着自己，他也便不顾众人的笑话，乐呵呵地和她落在了最后。
这个季节刚好是瑞士的旅游淡季，旅舍大都空空如也，施库尔的名声虽不小但到底不比大都市，当地可以找到的最好的旅舍在这群住惯了顶级酒店的人眼里也不过而而。
落脚的地方是处极有特色的别墅改成的旅馆，据说是旧时贵族的遗留物，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做东的蒋瀚对此说法嗤之以鼻，踩着咯吱咯吱的地板对众人表达照顾不周歉意。
乔夜雪却深信不移，她迅速地爱上了这个地方，施库尔早在中世纪的时候就因温泉和矿泉水声名远扬，不少贵族王室争相前来，因此这里是当年贵族的下榻之处的说法并不奇怪。
一进门她便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厚重古雅之气，再看一眼那架放在客厅墙角的琥珀色古董钢琴，她更觉得这样的地方不是看似豪华的酒店能比的，何况山水美景和奢华的生活并就不可兼得。
她选中了带有天窗的阁楼，叶博良便拎着东西一同搬了进来。房间不大却极具中世纪风格，一大块厚厚的地毯铺在了木质地板的上方，窗子和床的四周都有暗红色的丝绒帷幔，立在房间一角的古董梳妆台表面已被岁月磨的极为光滑，一格一格的抽屉上雕有繁复的曼陀罗花纹。
乔夜雪一打开窗子，山围雪映的美景便照了进来，叶博良从背后拥住她，轻笑着说：“还是你最有眼光，这间虽然小却最有格调，那群不懂欣赏的刚刚还在后面笑你傻，放着好好的房间不住竟挑了间阁楼。”
“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嫌这间小呢。”
叶博良听了呵呵一笑：“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和你呆在一起，屋子越小我就越是喜欢，最好小到没地儿下脚，只能和你挤在一处。”
乔夜雪脸上一红，微微撅了撅嘴，挣开了他抱怨道：“就属你最没正经，总是爱说这些。”
乔家是旧式家庭，在外婆的教育下，乔夜雪难免有着同龄人少有的保守和古董思想，她连在公共浴室洗澡都不习惯，更别说在有异性的地方穿泳衣了，可是泡温泉又不可能捂得严严实实的。
她颇为咂舌地看着李慕江带来的那位高挑性感的美女和蒋瀚的新宠换上三点式之后互相恭维对方的波涛汹涌，磨磨蹭蹭地到最后才换。
“你的动作怎么这样的慢，我都要等急了，更别说你家的叶博良了。”方媛在一旁笑着催促道。
怕被人笑话小家子气，乔夜雪当然不会说自己不习惯穿的如此衣不蔽体，只得立刻换好了和方媛一同走了出去。
男人们没有斗艳的压力，更不用担心妆会花掉，淋浴之后早早的就已经泡在池子里了。
论丰腴，乔夜雪的身材自然不能和其她人相比，只是如若一大堆鲜艳的牡丹玫瑰之间忽的挤入了一朵洁白的蔷薇，咋一看反倒是蔷薇比较惹眼，更何况乔夜雪又拥有连一向自诩肌肤胜雪的方媛都不得不羡慕的好皮肤。
蒋瀚看惯了娇艳型的美女，突然见了乔夜雪这样的小清新难免移不开眼，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那样大方的就将她让给了叶博良。
见蒋老四这么毫不避讳地打量他的乔乔，叶博良十分不满，立刻干咳了几声提醒他这朵洁白的小花现在归自己所有。
穿着泳衣乔夜雪实在不好意思再往叶博良那边挤，没了这个绝佳的借口，她就只好和挽着她不放的方媛呆在了一起。
才泡了没多久方媛便拉着她离开了众人去了桑拿室，密闭的桑拿间里，乔夜雪听着方媛用甜美的嗓音说着自己遇到的趣事，微微觉得有些憋闷。
虽然知道这样很无聊，她却控制不住地猜想，他们欢爱之时陈越东会不会喜欢方媛用这样好听的声音轻唤他的名字。
乔夜雪记起昨天方媛的同事说的那句“一见杨过误终身”，在心底安慰自己道，还好，她所误的只不过是寥寥十年的年少时光。
黄昏时分，众人就成双成对地分散开了，乔夜雪在水中泡的太久只觉得困顿异常，便留在旅店不肯出去，叶博良陪了她一会儿就被同样没有出去的李慕江拉去谈事情了。
回来的时候，他见到乔夜雪正背对着他在一个大红色的皮质本子上写着什么，这个本子叶博良见过多次，是她随身带着的日记本，他一直想抢来看一看，却无奈总被乔夜雪死死地护着。
叶博良轻轻地掩上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她的身后，抢过了她手中的本子，大模大样地看了起来。
瞧见了上面写着的最后一句话，他不禁笑着念道：“‘今天的下午茶配的巧克力杏仁蜂蜜蛋糕很好吃’，哈哈，我只当你的日记本里都写了些什么，总掩着不肯给别人看，原来竟是这些，小馋猫。”
乔夜雪轻哼了一声，抽出了日记本，有些不满地说：“偷看别人日记的人最可恶，日记不就该写这些吗，亏你还自夸博览群书，不知道连鲁迅的日记都是记这些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流水账吗，这样以后无聊的时候翻着看多有趣。”
叶博良斜靠在了床上，懒懒地说：“我是当着你的面看的好不好，怎么就成了偷看了。是很有趣，不过现在像这样坚持记手写日记的人估计也就只有你了。”
“谁说只有我的，那是你不知道！”
“那还有谁啊，你给我举个例子。”
乔夜雪当然不可能告诉叶博良，这样每天都记日记的还有陈越东，自己养成这个习惯还是因为从小就爱处处学他。她只笑了笑，拆开了旁边放着的蛋糕盒子，因为觉得好吃，下午特地多买了一块。
她吃蛋糕的方式很特别，不用勺子而是用舌头慢慢地舔，也许别人这么舔着吃会让人觉得恶心，可乔夜雪却不会，她的吃相一贯很好，总是让看的人觉得十分享受。
一大块蛋糕就这样悠悠地融化在了她粉粉的舌头上，乔夜雪吃东西的时候向来专注，她蜷在大大的木头椅子上，眼睛只顾盯着手中的食物，略微有些昏暗的黄色灯光给她白皙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
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溢满了这间不大的屋子，叶博良十分享受地呼吸着，突然嫉妒起了那块蛋糕，便起身走了过去。
他弯下了腰一只手撑着椅背将她圈入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温柔地抬起了她的下巴，乔夜雪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还没看清楚叶博良眼中的情愫，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泡了小半天的温泉，她的皮肤比平时还要滑腻洁白，叶博良甚至不敢使劲捏她的下巴，生怕如此柔嫩的肌肤经不起太大力气的揉搓。她嘴唇上残留着的巧克力杏仁蜂蜜蛋糕的浓郁香甜气息和着她身上淡淡的水蜜桃味道，直直的钻入了他的鼻腔。
刚想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乔夜雪却别开了头，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那个，我想，想去洗手间。”
听着这句大煞风景的话，叶博良倒没有丝毫的不高兴，他心情大好地看着满脸绯红的她，以为她是在害羞，更觉得有趣。
“最近的洗手间在三楼的最左边，这房子的楼梯窄灯光又暗，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陪我去洗手间多奇怪。”她说完便立刻逃了出去。
叶博良笑了笑，坐到了她刚才坐着的椅子上，不经意间看到了她放在梳妆台上的日记本，犹豫了一下，便翻看了起来。
她前一天的日记和今天一样都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我一直以为人的一生那么短暂，应该有那么一次为了一个人忘记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曾经拥有，不求同行，甚至不求他爱我。只求能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他，爱上他，把自己所有的最好都展现给他。我曾经那样的奋不顾身，只可惜到现在才明白，这个人是多么的不值得我爱。”
只读了这一句，叶博良便颓然地将它放回了原处，不敢再看。他心中的悸动化作了浓浓的失落。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有勇气，没想到只看了这一句话，心中便是这样的刺痛难忍。他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嘲笑了自己的怯懦。
他本来就知道她爱的是别人，却固执的不肯放手，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也终究会爱上自己。可是他到现在才明白，越是陷得深越是会计较得多，他给了她一份原封未动的完整的爱情，她却早已将她的给了别人，这样的感情一生只会有一次吧？即使只是曾经爱过那个人，即使她已经看清了自己的付出并不值得，她最初的那份感情他也永远都得不到了。
怕呛到很快就会回来的乔夜雪，叶博良按灭了一口都没吸的烟，他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想，真是不公平。
乔夜雪一走出房间便有些后悔，叶博良对她这样的好，只不过是一个吻，她却推开了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往往身体会先于意念做出反应。在外面呆了好一会儿，骂了自己无数遍不知好歹之后，她才又回去了。
她没话找话地和叶博良聊天，他虽然面色如常却像是没什么兴致。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乔夜雪便不再说话，站了起来将一张唱片放入了桌上的老式唱片机里。
不知名的轻柔乐曲回旋在了空气中，不过一刻，乔夜雪便听得有了些倦意，叶博良见她打了个哈欠就立刻说道：“困了？那我们早点休息吧。”
这间屋子小并没有沙发，他抱着被子环顾了一周正准备睡在地毯上，乔夜雪却拉住了他。
“博良，你也在床上睡吧。”也许是出于内疚，也许是觉得对他的好无以为报，她终是不忍再慢待他。
这是乔夜雪第一次没有连上姓的叫他的名字，叶博良心中一软，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的定力？”
她撇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拉起了被子侧身躺下，叶博良也立刻关上灯睡了上来。过了好一会儿，乔夜雪主动地靠了过来，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用微乎其微地声音说：“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抱住了她，无数的星光从天窗倾泻了进来，叶博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详，他的心中纯净的没有一丝**。
33、东窗事发一
叶博良从一个格外香甜的梦中醒来的时候，暖暖的阳光已经从天窗洒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将乔夜雪搭在他身上的胳膊移开，正欲下床又折回来在她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才像个偷吃到糖块的孩子一样心满意足地去卫生间洗漱了。
这样的老式别墅改成的旅舍，房间里当然不可能有独立的卫生间，叶博良虽然十分不习惯，出门在外却也只好将就。
他刚从洗手间出来就遇到了站在窗边吸烟的李慕江。李慕江闻了闻他的睡衣，便仰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一身的香味儿在哪沾上的？怎么着，终于不用睡沙发了？”
叶博良一脸傲娇地说：“恩，昨天可是她主动让我在床上睡的。”
“出息！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
“不明天一早才去下个地方吗，我今天准备带乔夜雪去附近的村子逛逛。”
“那我和你们俩一起吧，反正在这儿呆着也无聊。”
“你和你带来的那位出去多好，乔乔个子小走路慢，你跟我们在一起会不耐烦的。”见他要来当电灯泡，一心想单独和乔夜雪相处的叶博良连忙面露难色地拒绝了。
李慕江一听这话，立刻眯起了眼睛，十分不悦地说：“我怎么会认识了你这么个人呢！为了个小丫头片子，大半夜地耍我就算了，只要她在，叫你出去都那么难！就没见过你这么重色轻友的！”
叶博良毫不在意地呵呵一笑：“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不懂，等以后你也爱上了谁，说不定得更重色轻友。”
“我这辈子都不会干这种蠢事的”李慕江嗤之以鼻地说“得了吧，你赶紧去陪你的乔乔吧，还跟我在这儿废什么话呀。”
李慕江本以为叶博良会为了他的无耻行径感到惭愧，没想到自己的话音还没落他竟然就毫无心理压力地转身就出门了。
叶博良推开房门的时候乔夜雪才刚刚醒，她看了眼他手中的早餐和花，声音嗡嗡地说：“你怎么起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