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坐到了床边,捏了捏她粉粉的脸颊笑道:“不是我起的早,是你起的迟,都快九点了,这儿早晨的空气特别好,本来想早点叫你起来的,看你睡的那么香就没忍心。你快点起床刷牙去,馅饼还是热的。”

乔夜雪心中一暖,温顺地应了一声便飞快地下楼了。她回来时见叶博良正半躺着休息,叫了他一声他却没有答应,又睡着了?她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胳膊,仍是没有反应。

她这才发现,叶博良的睫毛竟是这样的浓密,便忍不住想伸出食指摸一摸,却没料到他突然睁开了眼,满脸笑意地反手捉住她的胳膊,迅速地将她按到了床上。

“原来你是在装睡!”乔夜雪见叶博良整个人都压了上来,连忙急着想推开他。

“你刚刚是不是想偷偷的亲我?你想亲我就直接告诉我好了,我又不会不答应,干吗非得趁我睡着了。”

“我哪有想亲你,你快让我起来!”

“你不想亲我,那把手伸过来干吗?”她的反应让叶博良觉得更加有趣,便轻笑着继续逗她。

乔夜雪羞得满脸绯红,只好承认道:“我见你的睫毛那么好看,只是想摸一摸是不是真的,才不是要亲你。”

“哦,真失望,可是我想亲你怎么办,你这次不想去洗手间了吧?我们昨天的事儿可还没做完呢。”

看清了他眼里的□,意识到了危险的乔夜雪还没来得及挣扎,叶博良的吻便覆了上来。她的嘴唇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甘甜柔软,他怕弄疼她,只是轻轻地吮吸着。

他将一只手垫在了她的脑后,另一只轻轻地抽开了她领口的带子,小心翼翼地将手探了进去,叶博良惊喜地发现手中的触感居然比嘴巴上的更加柔嫩。乔夜雪扭动了几下,却被他禁锢地更牢了。

乔夜雪几乎要窒息了的时候,叶博良才终于结束了这长长的亲吻,她还以为得救了,谁知道下一秒他的嘴唇竟然滑到了自己的胸.前,不再是没经历过这些的小女孩,乔夜雪明显地感觉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的下.身起了巨大的反应,怕他控制不住,她一急便使劲地咬上了他的肩。

叶博良疼得闷哼了一声,却终于止住了侵略。他一松手,乔夜雪便立即推开他坐了起来,背对着叶博良将带子重新系好。看到他在自己的胸前留下的那块红紫色的印记后,她突然觉得十分委屈,便轻声啜泣了起来。

叶博良见状立即就慌了,搂过她安慰道:“乔乔,我错了好不好,你别哭了,生气就接着咬我,我坐着不动让你咬。”

乔夜雪推开了他递到自己嘴边的胳膊,抽泣着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很好的人呢,我那么相信你,你却欺负我。”

看着她眼圈红红的模样,叶博良心疼极了,便柔声哄慰她:“我怎么会舍得欺负你,你不咬我我也不会真对你耍流氓的,不到最后一步我肯定就会停下来。”

“你都这样了还不叫耍流氓!”她提高了声音,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叶博良一脸好笑地问:“那你说说我都怎么对你耍流氓了?”

这样的话乔夜雪自然说不出口,她将脸扭到了一边,不肯再看他。

他愉快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将那束五颜六色的小花递到了她的眼前:“这花可是我早晨在路边采了好久的,喜不喜欢?附近的村子可漂亮了,家家户户的房子上都有彩绘的画,到处都是漂亮的花,路边有很多很多的果树,果子熟了掉下来都没人捡,这儿矿泉水比温泉还出名儿,又凉又甜,吃了早饭我就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虽然被他说得十分心动,她却仍赌气不肯理他,叶博良只好又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肯咬我,那就罚我等会儿什么都不能吃,只在一旁看着你吃好不好?”

乔夜雪这才接过了他手中的花,破涕为笑地说:“这花儿真漂亮,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在路边采的,你喜欢的话我等会再去帮你摘一篮子好不好?”

“才不要呢,好好的花采它干什么!”

乔夜雪之前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将叶博良当成自己的男朋友,早晨的事情她虽然有些恼怒,但因为有了这样的亲密接触,她对他的感觉却起了十分微妙的变化。叶博良对这种变化十分满意,昨天晚上因为看了她的日记引起的不快到此也全然消失了。

施库尔周围的小村子的确很可爱,初秋的天气又十分宜人,走走停停地到了黄昏时分,向来不爱活动的乔夜雪竟然都没有喊累。两人一路走一路吃,到了晚饭时间却丝毫不觉得饿,便买了些特产就回去了。

刚一进旅舍的门,李慕江朝乔夜雪点了下头,便对叶博良说:“你来我的房间,有事儿跟你说。”

叶博良只得放开了牵着乔夜雪的手,说了句:“你先回去休息,我等下就来。”便跟着李慕江走了。

乔夜雪回屋放下东西,刚打开日记本,便听到手机响了,两个人的手机都装在了她的包里,她拿出来看了看,原来是叶博良的家里打来的,怕他的父母担心,她便拿着手机去了李慕江那里。

刚要敲门,她竟然听到了“陈越东”这三个字……

“他前些天派人去医院给乔夜雪家的那个保姆交医药费,发现并不缺钱就立刻起了疑心,连上她在老费公司兼职的事儿,他一起叫我大哥帮忙查,我大哥查到和你我有关后,就暂时压着没有告诉他,中午刚打过电话警告我别惹陈越东,尤其是在乔夜雪的事情上。我哥说陈越东要是知道了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到时候他也保不住你。”是李慕江的声音。

半天都没有听到叶博良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给我的女朋友交医药费找工作关他什么事儿,他甘不甘休我管的着吗!”

“你别不当一回事儿,你抢了他的女人先不说,他要是知道他和乔夜雪的事儿是你捅到他爹那儿的,估计生吞了你的心都得有!他现在还在北京分不开身呢,等他回来我哥那儿就肯定瞒不住了,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早晚得知道。你早点做准备,进攻比防守有用的多,他手腕再狠也备不住他在明你在暗。”

“这些我都明白,我早等着他呢”叶博良波澜不惊地说“还有江儿,你以后别再说乔乔是他的女人了,我不爱听,先上去了啊。”

他正准备推门出去却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犹疑地打开了门,便看到乔夜雪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递给了他:“你家里打来两次了,可能有事儿找你,快点接吧。”

34、东窗事发二

乔夜雪一回到房间便爬上了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她的性格看似柔弱,其实却十分固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越是遇到十分生气难过的事儿,她越是不会与人争执,只会缩进被子里不肯出来。如果是陈越东、熊小乐或是其他熟识她的家人,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强行拽开她的被子解释,但叶博良和她相识不过三个月,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

乔夜雪并不是不明事理不知好歹的人,因为家庭的变故,她比一般人更会珍惜别人对她的好和照顾,给她点时间冷静一下,她也许就会自己想明白。只是叶博良不但不了解还太过紧张她,哪里会给她时间任她把自己往歪了想。

因此,当他硬扯下她的被子时,乔夜雪的七分气瞬间就变为了十分。

他心慌意乱地说:“乔乔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什么不是我听到的那样,我和陈越东的事不是你让他父母知道的?”

叶博良听到“我和陈越东”这几个字立刻别扭了起来,但他还是竭力压住了不快,耐着性子说:“是我没错,可是我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一点也不好。你怎么能这么坏,什么就是你在暗他在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居然怕自己对陈越东不利,叶博良再也忍不住了:“我怎么坏了,我帮你付医药费帮你找工作就是为了让你在经济上可以独立,可以随时毫无压力的离开他,我把你们的事儿告诉他父母,是为了逼他做出选择,如果他选了你,这对你当然有好处,我也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可是他并没有选你,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儿,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你!你也可以继续委屈求全地留在他身边给他当玩具啊,没人逼你离开他!选择是你和他自己做的,不是我,我最多只是推波助澜。”

这件事是乔夜雪的心头之痛,可是叶博良竟这样直白到甚至有些刻薄地揭开了她尚未愈合的伤疤,乔夜雪当然气到了极致,一向极有教养的她此前从未和别人大声的争执过,没想到叶博良竟有幸成为了这第一个。

她用此生最大的音量说:“谁说他只是把我当成玩具了的,他是让我给他一段时间处理好麻烦,他也说过要娶我的,只要等麻烦都解决了就会娶我的,陈越东对我很好的,才不是不把我当回事儿。”

叶博良心中一痛:“你还等着他娶你?那么说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打发他让你等他的这段空闲时间了?等他解决了张念清,你就会立刻高兴地回去?”

乔夜雪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回点面子,只是不想让叶博良以为她是被人随手扔掉了的不被珍惜的玩具,哪个女孩都不会希望现在的男朋友这么想自己。

她气得全身发抖,便咬着嘴唇不肯解释。同样在气头上,大脑不能思考的叶博良完全没有理解这种女孩都会有的虚荣心,他又想起了她的日记,便不假思索地接着大声说道:

“乔夜雪,你不觉得你这样对待我很不公平吗,你把我当成傻子耍是吧?你觉得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就能随便地践踏我的感情,任意地伤害我了是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是我破坏了你和陈越东的感情,是不是觉得如果不是我,你们两个还能继续幸福着呢?你别做梦了,他要是能给你幸福你这几年至于过得那么惨吗!我能给你的光明正大他永远都给不了,我这样对你,你还总想着他,还想着等他解决好了麻烦就嫁给他,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没人让你对我好,没人让你喜欢我,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就别再理我!”乔夜雪见一向对自己十分温和的叶博良突然变得那么凶,还说自己在做梦,心中着实觉得委屈,还没想明白他的话便推开他跑了出去。

以为她真等着和陈越东和好的叶博良实在气结,便没有立刻去追。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儿来,刚跑到门口却和正要进来的蒋瀚撞了个满怀。

“你们俩吵架了?我刚刚看到乔夜雪边哭边往那边跑了。”他用手往右边的方向指了一下。

“谢了。”

叶博良正要接着追,蒋瀚却拉住了他:“叶兄听我的别去,女人都喜欢蹬鼻子上脸,你越在意她她下次就越不听话,干脆就别理她,她自己累了饿了自然会回来的,她这么大的小女生全都这样,她……”

“去你的!”他还没说完就被急着走的叶博良甩到了一边。

叶博良追出去的时候其实仍在生气,只是怕不认识路的乔夜雪跑丢了有危险。可当天色逐渐暗了还没有找到她的时候他才真的害怕了。

他十分心疼地想自己实在不该对她凶,更不该拿那么过分的话刺伤他,他只是太嫉妒了,听到她一口一个陈越东他的理智就全然不见了。

叶博良算了一下自己走的路,知道乔夜雪的体力不可能也跑那么远,便在心中安慰自己说,乔乔可能已经回去了,她一向懂事,并不是蕙蕙那么任性的女孩,平时就是不高兴了有时不用哄也能自己好,说不定一回去就能看到她。

晚上八点四十,回到旅馆的叶博良推开空无一人的房间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定了定神他才敲开了李慕江的房门。

“她没和你在一起啊?你们一起走了之后我就没再看到她,她跑了?你等我一下,我把浴袍换下来就和你一起去找。”

知道一向讲究仪表的李慕江换衣服比女人还慢,满心焦虑的叶博良根本等不得他,直接就跑了出去。

待李慕江换好了衣服时叶博良早就已经没影了,他走到客厅见蒋瀚蒋涛等人正在玩牌,便问道:“你们知道叶博良往哪儿去了吗?”

“我没注意,怎么了?”蒋涛答得极快。

李慕江当然不会跟蒋涛说叶博良的私事,只笑着道了谢。蒋瀚倒是知道叶博良去了哪,只因着下午自己好心提醒他,他不但不领情还推了自己一把,便眼都不抬地没理这茬儿。

叶博良仍是按着原来的路线找,他在附近的村子挨家挨户地问,只是语言不通,村民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个看上去焦急万分的年轻人在比划什么,只不住地摇头。叶博良以为他们的意思是没见过她,道了谢之后便颓然地准备先回去。

人越是着急往往就越是会往坏的方面想,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险,叶博良的心便揪成了一团。他此生从来都没有那么的后悔自责过,他甚至心酸不已地想,只要乔乔能好好的,只要他能在她受伤之前找到她,让他亲手把她送回陈越东身边都可以。他再也不想计较她爱的是谁,她心里的人是谁了,只要她能好好的,只要她能平安。

路过一片黑漆漆的树林的时候,叶博良忽然听到了细微地啜泣声,先是被吓了一跳,仔细地分辨了以后,他惊喜地叫道:“乔乔,是不是你?”

“叶博良,我不小心掉到大坑里了。”

听到这软软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叶博良心中大喜,想都没想就也直接跳了下去。还没站稳,又冷又饿又怕黑、已经自己呆了近五个小时的乔夜雪就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叶博良心酸不已地问:“你受伤了没有?”

见她只顾着哭并不回答,他本想检查一下她的身体,却无奈乔夜雪不但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放,还拼命地往他身上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边吸着鼻子边说:“我没有受伤,可是四周都太滑太高了我上不去,等了好久都没人经过。这里好可怕,不但有好多蝙蝠,树上还有眼睛会发光的妖怪。”

叶博良往上看了一眼,又借着月光看到了她扁着嘴巴、眼圈和鼻子都哭得红红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道:“什么就是妖怪了,这是猫头鹰好不好,傻不傻啊你。”

“我又没见过猫头鹰,你怎么还笑话我,太坏了。”仿佛摔倒了半天没人理,终于被大人抱起来了的小孩儿,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的乔夜雪就又哭了起来。

“都是我不对,乔乔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大声和你说话了。”叶博良见状立刻安慰道“以后咱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离不开你。”

“我也不对的,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是在等着跟陈越东和好,我也想喜欢你的。我很感谢你帮我找工作付医药费,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针对陈越东了,我和他真的已经没什么了。”

“他只要不来找事儿我绝不再主动惹他,咱们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好不好?”一找到乔夜雪,叶博良之前的什么只要她好好的,把她送回陈越东身边都行的想法就立刻烟消云散了。

见她没有说话,叶博良转移话题道:“乔乔,你身上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冻坏了,饿不饿?我们回去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乔夜雪一听立刻摇着头说:“才不要呢,你做的饭太难吃了,我以前一直都没好意思说。可是我们怎么上去,四周又陡又滑的,我爬了半天都没有爬上去,周围又没人经过。”

叶博良这才发现自己找到她的时候只顾着高兴,却犯了个重大的错误——他应该想办法把她拉上来而不是自己也跳下去。

这个大坑有两米多高,他自己都上不去,别说还有个乔夜雪了,试了几次都未果后,他颇为无奈地说:“我急着出门没带手机,咱们只能等着李慕江他们来救我们了。别担心,这儿离住的地方不算远,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出来找的。”

情形虽然十分糟糕,可叶博良居然格外高兴,因为平时不肯让他多搂一下的乔夜雪不但主动抱着他不放,还将冻得发抖的小手塞到了他的衣服里取暖。他哪里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毫不客气地就低头吻了下去。

乔夜雪虽然没有料到,这次却没再挣扎。

见她贴着自己仍旧冷的发抖,叶博良立刻脱下了衬衣外的开司米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

“大晚上的那么冷,你就穿一件衬衣会冻着的。”乔夜雪当然不肯要。

“我又不是你,男人哪有怕冷的。”

男人当然也有怕冷的,尤其是娇生惯养的叶大少爷,山区昼夜温差大,三四度的气温只穿一件衬衣能不冷吗!无奈英雄都逞了,哪有半途而废再把衣服穿上的道理,同样没吃晚饭冻得发抖的叶博良终于不再觉得这是一件浪漫的事,只好在心中暗骂李慕江等人还不来救他们。

李慕江见已经十二点多了两人还没有回来才真的着急了,他把男人们全叫了出来,把情况大致地说了说,让大家带上导游一起分头出去找。蒋瀚这才把叶博良的大致方位告诉了他。

地大人少,即使知道了大致的方向,即使人手够多,找到他们也用了三个多小时,此时的乔夜雪已经依偎在叶博良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叶博良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35、东窗事发三

两个人当晚就都生病了,只不过乔夜雪仅是感冒而叶博良却发起了高烧。

李慕江执意让其他人按原定计划先去下一个地方,自己留下照看他俩,众人推辞了一番后便都走了。

李慕江本是个最不爱管闲事儿的人,只因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叶博良还没睡醒就将乔夜雪叫到一旁提点了一番。

被李慕江教育了好一会儿的乔夜雪实在烦透了这个态度傲慢、语调慵懒的家伙,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凶啊,真没风度!她琢磨着等叶博良醒了就跟他告状。

可是当回到房间看到因为高烧仍是昏昏沉沉的叶博良,她便有些自责地想,其实李慕江说的都对呢,比起叶博良对她的付出,她不但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还在一直伤他的心。

她用温水润湿了毛巾替他擦了擦脸,刚想去洗手间将水倒掉,叶博良便拉住了她的手。

“你睡醒了,头还痛不痛?”

“不痛了,哪就那么虚弱了。”他坐了起来,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说。

“你饿不饿,我煮了白粥温在锅里,这就帮你端过来?”

“不饿,我有东西要给你,你把眼睛闭上。”叶博良露出了有些孩子气的笑容。

若是以前,时刻警备他会不会动手动脚的乔夜雪肯定不会乖乖地顺从,而现在,她只想尽自己所能的对他好一些。

乔夜雪感到自己的手心多了一颗凉凉硬硬的东西,她睁开眼睛一看,竟是一颗裸钻。这钻石十分熟悉,只一眼她便认出,这正是在当初的拍卖会上,陈越东原本要买给她镶到项链上的那颗,难怪前些天她觉得和叶博良路过的那家珠宝店的名字那么眼熟,原来就是最终拍下它的得主。

“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可你干吗突然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这得一百万吧,我不能要。”她还记得当时的价格是14.8万美金。

“想什么呢,这么小的一粒石头,怎么可能那么贵。”叶博良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我当然不是随便送的,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到今天刚好是一百天,乔乔,你要是不讨厌我,等咱们认识一千天的时候,我就把它镶在戒指上跟你求婚好不好?”

听到“婚戒”这两个字,乔夜雪不禁感慨万千,原来叶博良说的对,陈越东给不了自己的,他却可以给。

从天窗洒下来的阳光将这颗颜色、净度还有切工都称得上顶级的钻石照耀得更加璀璨夺目,可是眼前这个笑容温和、还算不上男人的大男孩眼中的光彩却比这粒他给的石头还要令人目眩。

“好。”她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低低地应了一声。

叶博良怕传染给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待想起她也在感冒后便立刻拥住她回吻了过来。

“医生来给你打针了。”李慕江敲了敲没关的门,面无表情地提醒到。

脸皮薄的乔夜雪见被人撞到了如此尴尬的一幕,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叶博良倒是满不在乎地哈哈一笑。

叶博良见乔夜雪直冲李慕江的背影翻白眼,忍不住问道:“他哪儿惹着你了吗?”

待她十分委屈地将李三少如何凶巴巴地教训了她一顿的事情告诉了他后,叶博良虽然心中着实感激,嘴上却连忙哄慰他的乔乔道:“别理他,他就那样,我现在生着病也打不过他。等以后他也有了喜欢的人,我比他还凶,绝不给那个人好脸行不行?”

叶博良的身体底子好,只不过休息了一天便恢复的差不多了,乔夜雪有些担心郑妈妈,他们便没有在瑞士多呆,而是和李慕江一道回国了。

接下来的几天,不管乔夜雪是在医院还是在家,叶博良都全天候的和她腻在一起。虽然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好有些刻意,他却实在不想再一直患得患失了。

阳光充沛的午后,乔夜雪坐在乔家老宅的院子里吃着叶博良送来的蛋糕晒太阳的时候,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她终于想通了。

她实在不该责怪陈越东,向他要求公平,正如现在的她也没有办法给叶博良公平,其实爱情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如果有,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大概只是因为自己当时太在意他才会变得那样的计较与敏感。

她猛然想到,陈越东那时对自己的温柔体贴是不是也正如自己现在对叶博良这样,仅仅是因为给不了同样多的感情,才尽力地用行动上的好来弥补?

“你又发什么呆呢?”坐在不远处看书的叶博良抬起头问道。

乔夜雪笑着撅了撅嘴:“谁发呆了!我才没有。”

她在心中默默地想,何必再考虑这些,但愿这是她最后一次想到陈越东,既然不怨了就忘了吧。

长假的最后一天刚好是中秋节,市里要举办商界的慈善晚宴,因为表现十分良好而提前转正了的叶博良想借此机会把乔夜雪介绍给家人认识,便邀她共同前往。

从没见过家长的乔夜雪不免有些紧张,中午去医院送了饭后便开始回家准备。看着她一套套地试衣服、一遍遍地问自己好不好看,叶博良既甜蜜又好笑地说:“哎呦,你别换了就这件吧,我的眼都快花了。”

去的路上叶博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挂断之后他对乔夜雪说:“你不用紧张了,我妈的胃病犯了,今天不能去了,只有我爸和蕙蕙来,我爸有正事儿要办,你和他打个招呼就行,陪你的只有蕙蕙。”

见乔夜雪松了一口气,他开玩笑地说:“你这是什么儿媳妇啊,听到婆婆生病了,竟然这么高兴。”

“去你的,什么就婆婆了。”她立刻嗔怪道。

叶博良的爸爸是叶校长的弟弟,因此虽然气质不同相貌上却有三分相似,乔夜雪一见便觉得十分亲切。

他称赞了她几句、邀请她周末到叶家做客后,便带着叶博良去和老朋友们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