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千万别让我伤心,我会一蹶不振,再也站不起来的。

如是,黎笑还能纠结什么。这辈子,错过的就是错过了。一心一意守着这个男人吧,他值得的!

小米某天捧着一本杂志读其中的一段话:爱着的人,和睡在身边的人,不是同一个,这是常有的事。把爱她的话,说给别的人听,这是常有的事。想着将来,计划着将来,但将来永远都不会出现,这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说,人的一生,有时候,就这样,渐渐结束了。

这段话对生活的感悟有着异常的感悟和歇斯底里。可是有时候这种感觉很美妙,自*虐也有快*感。

“还好睡在我身边的同时也是我爱着的。”小米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曾经计划过的未来,也确实没有再实现的可能。”

她看看黎笑,觉得她的情况和自己多少有些类似。

“现在不是很好吗?”季棠半躺在沙发上,手上放着一本最新一期的珠宝杂志。那两个女人在悲春伤秋,其间的情感她多是不理解的,因为她的生命中始终只有大少一人。可人总有自己无法放下的心结不是?活在当下,会比较快乐。

“年轻时的爱情比较坦诚,所以会去怀念。也因为失去了,咱是人品好的女人,所以会去怀念一段爱情里幸福的片段。再相爱的两个人,日夜相处,绚烂是别人看到,硝烟味是自己闻到的。其实真要你们去列举那男人的不好,你肯定也能抱怨个一天一夜不是?”

季棠这话说得真公道,两个女人都点头称是。

“棠棠姐你其实挺犀利的。”小米说。

季棠眉一挑。

“姐这一世英明是让你大哥给毁的,瞧我回来后他都把我塑造成啥破形象了!姐一直挺犀利,只是离开太久你给忘记了。”

小米笑,很怀念的感觉。

“棠。”黎笑将一温水递到季棠手里。“你相信永远的爱情吗?”

其实季棠很想把以前那谁告诉她的18个月的荷尔蒙理论告诉黎笑,从爱情到友情再到亲情的升华。可大少跟她,那从小到大,荷尔蒙究竟是什么时候作用什么时候消失也说不准儿了。莫慎中,这辈子还就是非季棠不可了。

想起去登记结婚那天,大少拉着她的手挨个给工作人员发喜糖发香烟。他抱着她握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填的所有表格。签名前,他在她耳边说:季小棠,你这辈子,非我不可。

那瞬间她能感受到他满满的爱意。于是十八个月的荷尔蒙理论就没说服力了。

于是她点头。

“相信。”

“为什么相信?”

“因为……相信的话,会比较幸福。”

怎么不是呢?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想多想复杂了的。自己找罪受,自己找烦恼。季棠的理论很简单,不该想的不想,该相信的相信,自私一点,绝情一点。

这嘎杂子一直这么聪明,从来这么犀利。

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对小米和黎笑来说,她们只是还不愿意成全自己罢了。曾经的两段感情,曾经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救命稻草结局却太惨烈,一个是浮世初劫太漫长太深刻。

其实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其实我曾经怨过你。大少苦了十年,他不愿意放手,现在看来,很值得。”小米说。

“多谢赞美。”季棠唇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然后,我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小米拿过季棠手上的杯子,放到一边。看着对方的眼神是完全的严肃。

季棠和黎笑对视了一眼,被小米难得的凝重弄得一头雾水。

“我想知道,我老公出差完了没回来,直接拐到日本,是为了什么。”你别说小米嘎,其实她有时候真的很敏感很犀利。“还有,六哥也几乎同时飞过去了,别告诉我这是个巧合。棠棠姐,原因你一定知道的,这段时间你们防我防得跟贼一样,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是吗?”

“你知道了哦?”季棠有点儿尴尬,这事儿本来想让勋子和小六查清楚后回来再理顺了告诉小米的,可她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了。

小米吐了一口短促的气,无奈地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异常疲惫的模样。“你们似乎都忘了,我已经长大了。”

两天后,小米提着简易的行囊踏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季棠得到婆婆的同意,隔天也飞往日本。你说,怀孕两个多月的孕妇,如此多管闲事爱凑热闹,而她婆婆居然也同意了,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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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好心情,恭迎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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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有话说:

我觉得我搬太快了,怪不好意思的,反正又不V,大家有空的就到原创地址添个砖加个瓦,收个藏撒个花啥的哈。我每天下午三点到四点搬,其它时间木空啊,不好意思,嘿嘿,原本想迟两章搬的,但是太喜欢了忍不住就都搬来了,土豆们千万表介意表拍偶啊,嘿嘿。。。。。

Chapte 42

到了日本,季棠只联系到莫六来接她。见了面一问才知道小米到的那天晚上关启勋直接带了她飞美国见她小舅舅去了,小米在日本只呆了短暂的几十分钟。

“那咱俩怎么办?”季棠将行李交给莫六,半点没客气。

莫六也很自然地接过,将她带上车。方先生饭店的加长礼车——六子这货还嫌自己不够高调。→_→

“这不,大的交给他们夫妇俩,不是还有个小的留在日本给我们处理?”那货笑得真阴险。“没你我还真干不成什么事儿,就求妈妈让她放你过来。”

敢情婆婆这么干脆放行是因为莫六事先通过气儿。

六子也精。“我哪儿敢直接跟妈妈说啊,你现在可是咱家一级保护动物。我让大少打的电话。”

“不是不能和外界联系吗?”听了这话季棠突然就不乐意了。走了以后可是一个电话没给她打过啊,原来不是完全不能跟外界联系!

“你别多想哈。昨晚刚好我给爸爸去电话,他正在跟那边视频会议,我就让他知会大少了。这事儿挺大,爸爸他也没说什么,同意了。大少是在会议现场打的电话,当时你已经睡了,他就没让妈妈叫醒你。”千万别误会了大少,不然到时候他就算九条狗命都不够大少玩儿的。

“诶我说你,啥事儿你没了我就办不成了?我离开这么些年,你不玩得挺好嘛。”莫六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子,季棠可真喜欢。

“哪儿啊!那多绑手绑脚啊!你没回来也就算了,这不你回来了嘛,我就愈发觉得没你不行了。”完全狗腿!

“德行!”

“主要是,有个屁孩儿在。”

“敢情就让我来当保姆的?”

“这不连人都还见不着嘛!十二岁的孩子了,我怕我弄不来,不只比QQ大点儿嘛。寺庙防得严实,我上回脑子他妈不知道让什么给堵了,硬闯了一回,人现在看到我就跟看到贼似的。你是女人,还是个孕妇,谁知道你是来做贼的啊。我倒想过把我老婆给叫来,可那不都没你机灵嘛。”可见这六子真的是把季棠当姑奶奶似的供着了。就连对宝宝对小米,什么时候这么唯唯诺诺地解释过什么?

“算你有眼光。”老佛爷暂时满意了。

两人回到方先生在京都的饭店,早中午的时间,饱餐了一顿之后六少向饭店要了一辆平常的商务车,两人驱车前往京都北部的大德寺。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季棠竟发现自己开始紧张,手心有些出汗了。

不知为何,叶小愚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突然成了一个很神圣的存在。

大德寺里藏着的就是莫家的小十,九年前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掉的叶小愚。

不曾参与这段历史的季棠,她一直是他们之中的一员。此刻她人就在京都,离那个孩子越来越近。她突然很想很想把这件事情办好,为了老爷子,为了小米,为了一直很疼爱她的叶静娴,更为了他们共同拥有的这个家。

小六频频偷看季棠,似乎受了她的感染,也不自觉提速。

这种心情,应该就叫迫不及待?

秋深最好是枫叶,染透猩猩血,风酿楚天秋,霜浸吴江月。明日落红多去也。京都的深秋,枫叶如火胜血。这个古老的城市,浸染在大唐奢靡的瑰丽风情里,京都——尽得盛唐遗风。

又是个很平和的地方,将宁静质朴与不羁华丽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季棠发现自己挺喜欢日本,一直以来不喜欢的,纯粹是大和民族。

六子这回不敢轻举妄动了,乖乖坐在车里等人。季棠去买了门票,循着六子给指的方向寻了去。虽然寺院也靠旅游门票收入充盈经费,但其实还是有很大一部分院落是不对外开放的。

京都的寺庙大都是庭院式的建筑,配以佛堂,池泉、庭院,清幽雅致。往往可见一间屋舍隐约于参天古木与枫叶之间,美甚。

信步其中,季棠反倒不那么急着找人了。

也只有这样的地方,养得活莫小十。

季棠不急不缓地先找了个清洗池,将自己的手和脸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番。佛门圣地,这可是保佑了莫小十的地方啊!去焚了柱香,大德寺的香是以纸捆成一整束燃烧的,季棠规规矩矩地将香插进香炉里,双手合十低头匍匐了许久才起身,又跑到香炉边上熏了一会儿香,这才转身真正去寻人。

大德寺始建于镰仓时代末期,是一座在野的寺庙,保留着自己独有的禅风。它毁于室町时代応仁之乱等一系列的战火,后一休宗纯禅师得堺市豪商尾和宗临等援助得以重建。也就是咱们小时候看的动画片《聪明的一休》那个一休和尚。

季棠不自觉地就哼唱起了动画片儿的主题曲,脑子里想象着,莫小十的模样。她反复在心里刻画着暮歌对她的阐述,这孩子,灰色的僧袍,个子很小完全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季棠觉得这肯定是因为他幼年经历的那场灾难造成的,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季棠说他额间点了朱砂,后来六子打听了来说是车祸留下的,朱砂的地方磕了道口子,流了好多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她妈妈的,后来伤口愈合了,却一直留着这道血红的疤。季棠还想,小时候他手上戴着的那串钻石佛珠,这佛门的清远立刻显得糜艳。

季棠早就越过了那道“游客止步”的牌子,循着那个方向,不久她听到了孩童阵阵的欢笑声。

心脏揪着疼了好几下。

孩子们已经做完早课了,完成了方丈和师兄交与的任务,现在正在大片空地上玩儿呢。

季棠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家的那个孩子。他那么那么漂亮!他比同龄的孩子个子小多了,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活泼程度。你看他爬上爬下跟个猴儿似的,小脸蛋跑得红扑扑的。

鬼使神差就拿出手机来拍,对着他们家的小十,按下快门。

然后将照片发给小米。

她捏着手机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想替谁,多看几眼。

后来有几个孩子朝她靠了过来,他混在中间,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瞧他们家的孩子,多聪明哪。他明明也好奇呢,可就不冲在最前面,他紧紧跟在师兄身后,看着你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圆溜溜的眼珠子,闪动着灵气和匪气。

走在最前的孩子先是以日文说了一句话,季棠没听懂,就那么回视他。

孩子们靠在一起叽里咕噜一阵讨论,他们家孩子被推到了最前面。他的步伐小心翼翼,可目光却如此从容淡漠。适才动若脱兔,此刻静若处子。他的眼中很平静,静得超越了他的年纪心智。他先用英文询问了一遍,见人还是没反应,就又用中文再问了一遍,皱眉的样子,像极了他的几个哥哥!

他问:你是谁?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游客不能到这里来的。

然后她说:你好啊,叶小愚。

然后,眼泪决堤。

季棠不知道这眼泪到底是为谁流的,兴许为小米,兴许为他们的妈妈,也许还为了这孩子,总之好几种情绪加在一起,她站在一群孩子面前,不停地用手背擦拭脸颊上的泪水,哭得像个孩子。

听到有人叫他的俗家名字,孩子愣了愣。

“我叫寿天。”

他跟她说自己的法号。有一瞬间季棠是想笑的,这操蛋名字一定是叶瑾瑜给起的,寿天,寿与天齐。可又有一瞬间她却心酸,因为这名字背后的一切一切。

手机铃声心急火燎地响了起来,季棠一看屏幕,那孩子已经到美国了。

接通,背景是阵阵嘈杂,还有播报航班的声音。那孩子刚到,人还在机场。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说话,季棠也没说话,她几乎能听到那孩子小心翼翼地呼吸声。

见季棠在打电话,他们家孩子挥了挥手,转身跟着师兄们要走。

“寿天!”她突然想让小米听听他们家孩子的声音,着急地出声叫住了他。

叶小愚转头,以目光询问她,却硬是没再开口。

“寿天,我来自中国,我叫季棠。”

“再见,季棠施主。”他们家孩子行了礼,又要走。

“我还有个朋友,她本来要跟我一起来的,可是临时有事去了别的地方。她很想很想来的,她现在就在电话那边,她生日快到了,你能帮我跟她说声生日快乐吗?”季棠缓缓将手机递到空中,他们家孩子朝她走了过来,行动之间,将气大气浑然天成,就像他大哥一样。

“是个不爱认老的姐姐,你可以叫她小米姐姐吗?请,叫她,小米姐姐。”

他们家孩子愣了愣,愣了好几秒,又盯着季棠看了整整十秒,这才对着手机说话。

他也没要听声音,就是撅着屁股对着话筒说话。

他说:“你好,小米姐姐,我叫叶小愚,法号寿天。祝你生日快乐。再见。”

然后,笑着朝季棠挥了挥手,转身跑回了他玩儿的地方。

他刚才说:再见。

季棠将电话放回耳边,那头早就爆发了,她刚才一直没说话,听到他们家孩子的声音后,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那种哭。

季棠也跟着哭了,眼泪又涌了出来,怎么都挡不住。

哭声稍远,听到一个好听的男低音,很真诚。“谢谢。先挂了。保持联系。”

季棠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孩子们被已经成年的师兄们叫了回去,这才依依不舍地转头离开。

寿天,叶小愚,莫小十,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届时,一定会是一家团聚的时刻。

季棠回到车上后,也把照片给六子看了,那小子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照片的角度那么好,他们家孩子刚刚好转身,红扑扑脸蛋显得格外健康,他咧着细白的牙齿笑得天真浪漫,如此,才叫春山如笑!

这绝对是天意!一切如此顺利完美。季棠有预感,很好的预感!

Chapte 43

以前的四九城,那时凌远航还没去西藏,圈圈儿里不是就以他马首是瞻嘛。有些人天生拥有某种神秘的气场,对那个时代的帝都子弟们来说,凌远航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他并不需要做什么事情,本身他在那里就是一种威慑。在凌远航自己的小集体里,叶瑾瑜就是军师,他是凌远航的头脑,坏点子都他支的招儿。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老妖孽们的道行,跟叶瑾瑜这样的骨灰级玩家比起来,我们这些孩子们就真的太生嫩了。

关启勋和小米找上叶瑾瑜,他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一副等了他们许久的模样。关启勋掐了掐眉心,可不是嘛,这人要是不是故意暴露小愚,他们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猜到这孩子尚在人世。

叶瑾瑜和暮歌晨歌在香港的偶遇可能是偶然,但抱着小和尚在他们面前晃上一圈却绝对是故意的。就算那天不是暮歌看到,也会有改天别人看到。所以,叶瑾瑜早就打算出手了。

可是他家这个不争气的,一见到她舅舅就开始哭鼻子了。在机场已经嚎了一遭了,到了饭店又再嚎上一回,这哭得两个男人,可真揪心揪肠子。

“你个臭不要脸的男人!你藏我弟弟那么多年干什么!你藏他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念他!当年我都快要疯了!你居然可以一直沉默!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这样了,我是个孤儿,我所有的亲人都没了!我不甘心!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这些年一直折磨着我!我以为我至死都不能瞑目了!可是我明明有个弟弟,你却把他藏起来了!”

明明身着米色干练短风衣的摩登女郎,可这会儿却揪着她舅舅的衣襟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全全往对方身上抹。

“哭!使劲儿哭!我就是想让你死不瞑目!你个没用的东西!使劲儿哭!哭完了我再跟你讲话!”说着还用手指狠狠戳了小米的脑门几下,可那手,好好地抱着埋头痛哭的外甥女呢。

叶瑾瑜还故意看了关启勋一眼,思量着对方现在连把他拆掉的心情都该有了。

关启勋的眉头纠地跟麻花儿似的,可不,管他长辈什么,还真想先揍一顿再说。可又想想,这几家人谁过得了莫小米的眼泪的?他叶瑾瑜够洒脱啊,抛下外甥女守了外甥十年,可背地里他使的那些力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嘛。说到底了,还是打心眼儿里疼小米的。叶瑾瑜自己没有儿女,小米和小愚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还真不信他真舍得让小米哭个没完没了。关启勋,那是太相信自家媳妇儿的战斗力。

小米可真听话,她舅舅让她哭,让她使劲儿哭,她就真的哭,使劲儿哭,还没完没了地哭。哭十分钟,叶瑾瑜那得意的;哭半个小时,叶瑾瑜开始觉得无趣了;哭一个小时,叶瑾瑜皱眉头了;哭两个小时,叶瑾瑜死了。

“她都这么哭的?”拎了小米丢到一旁,叶瑾瑜转身进卧房换了件衬衫出来,边扣扣子边问关启勋。

“从没有过。”关启勋摇头。

看看小米,她舅舅丢开她后,她觉得自己也哭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整理情绪了。真是奇了,这孩子,刚才哭得那揪心的,眼泪鼻涕没停过,怎么刚缓过劲儿来,连哽咽都停了,就是那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那今天怎么这德行。”

“这不跟舅舅您亲嘛,都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了,肯定想念得紧。”

叶瑾瑜瞥了关启勋一眼,唇角缓缓勾起。

“一般她没哭上五分钟我们就投降了,今天创纪录了。”

“哟,那我太荣幸了!”转头看小米。“这是哭完了?”

“哭完了。”跟个孩子似的点头,大人问一句她答一句。

叶瑾瑜往沙发背上一靠。

“那事儿,后来你们都不找了,可我不信邪,老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是在京郊一个农村找到他的,这小子福大命大,被人捞起来带了回去。咱们查不到就医记录是因为救小愚的那人只是带他去诊所简单包扎了伤口。小愚被吓傻了,好几个月都不会讲话。我找到他时姐姐已经没了,我就想,告不告诉你们都没差了。”

“怎么没差!他是我弟弟!”小米怒极。

“切!他还是我儿子呢!他可是跟我姓的!他出生后我就从我老头那独立出来了,我自己去派出所开了本户口本儿,叶小愚登记在我名字底下!我们家,就我们俩人!”说着还举起了俩手指。可这看在小米眼里绝对是挑衅,绝对是表示胜利得意的手势。

小米怒发冲冠。

“况且,我从来没有为小愚办死亡证明,他一直在我名字下面挂着,我给他办护照,出国、回国,哪次不是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是你们自己太不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