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君脑袋不清醒了,她觉得自己烧着了,好热,她成了溶岩,与傅望舒一起熊熊燃烧。又觉得自己生了羽翼,傅望舒带着她飞了起来,他们一起越过高山大海,在云端上荡`漾起伏。

……

快乐的漩涡将两人包`裹,淋漓尽致,事毕两人紧搂在一起,很快进去香甜的梦乡。

一夜好眠,沈梅君醒来时周身舒爽。

窗外鸟鸣声声,纱帘上红影瞳瞳,傅望舒不在身边,沈梅君拉了被子轻蹭,贪婪地闻着被里散发出来的属于傅望舒的刚阳气味。

房门轻轻推开了,傅望舒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沈梅君睁着眼睛,笑道:“我算的很准,起来洗漱,然后吃鱼粥。”

沈梅君羞涩地应了声好,缓缓坐了起来,两手拢了一半头发突然顿住,眼睛瞪圆看傅望舒,手指指着他说不出话。

“怎么啦?”傅望舒含笑看她。

“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啦?你不喜欢吗?”傅望舒低笑,剑锋似的眉毛因笑意而显得柔和,素常墨黑的寒潭似的眸瞳透着温暖而专注的光芒,脸庞肌肤润泽如玉,除了比离京前微有消瘦,眼前人不折不扣的京城里那个风华绝代的翩翩佳公子。

“你的脸没烧伤?”沈梅君呆呆地伸了手摸上去,滑腻温润,触感明晰,是真的肌肤。

“你不是说我是丑八怪你也不在意吗?”傅望舒张开嘴唇,含住沈梅君手指,暖昧地道:“梅君,我发现你昨晚特别热情,我觉得,往后,我还是扮丑八怪和你恩爱好。”

胡扯什么?沈梅君恼了,才刚失而复得,不舍得发脾气,视线转了转,促狭一笑,道:“大少爷,梅君昨晚还不够热情,大少爷要不要再试试梅君热情如火的时候。”

“乐意之至。”傅望舒哈哈大笑,将沈梅君按`倒。

这一番乐`趣与昨晚又是不同,真正的快`活似神仙,事`毕沈梅君倦倦地依着傅望舒,眼睛眯上去又欲睡觉。

“先起来吃东西再睡。”傅望舒不让她睡,强行抱她起来。

沈梅君咕哝了几句,肚子也着实饿了,便随他意下床。

鱼粥清香爽口,沈梅君吃了两大碗出了一头汗,傅望舒又提了热水给她洗漱,吃饱喝足精神好,沈梅君也不睡了,追问傅望舒出了什么事,怎么要假装毁容。

傅望舒把自己给林载舟算计的经过说了,道:“我醒来后先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只知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怕要置我死地的人还不肯罢休,便弄了那么一副丑面具戴着,因太丑陋吓人了,没人敢认真看我的脸,瞒过去了。”

“好可恨,看来林樊寄了那么多信我没收到,也是他搞的鬼。”沈梅君气得脸色发青,“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肯定不能放过他。”傅望舒缓缓道:“林昭颇无辜,又怀着小四的儿子,我想不要出面到官府指证,只设局由林家自己家里人闹出事来夺了林载舟的命报仇。”

“林昭怀的是四少爷的孩子?”沈梅君尚不知情,惊奇不已。

傅望舒把当日的事说了,叹道:“那是个刚烈的女子,可怜遇人不淑,父亲又是那样的混帐。”

沈梅君心有戚戚,不欲傅望舒伤感,假意喝醋:“她可是你杀身仇人的女儿,疼惜什么。”

傅望舒见她娇嗔薄怒,心中爱甚,抱住就吻了下去,林昭的事也不去想了。

两人久别重逢,缠`绵了好几日,傅望舒让沈梅君留在山居小屋中将养身体,自己去了盛州城。

他把面具收在怀中,戴着农家汉子戴的斗笠遮着脸进城的。

沈梅君此番前来带着不少银票,有银子好办事,不几日,傅望舒便凭着听过的声音将山崖下纵火烧山的林府下人认个清楚。

那一晚崖底有六个人,傅望舒把各人性情家庭情况摸清,这六人都是林载舟的心腹,林家巨富,得脸下人比一般人家还有钱,六个人都在林府外面置买的有宅子,当值时到林府听差,不当值时过得悠哉闲适,宅子里也有婢仆使唤着。

傅望舒在那六个人的下人里各挑了一个看着会办事儿的人许了银子让帮忙办事。

他让那些人的下人做的不是什么杀人夺命的大事,那六个人的下人都答应了。

第七十八回

某日起,那六人中有人家中祖宗牌位突然罩满白灰,有人家里灶房突然着火,有人夜里家中忽响悲惨的嚎叫……凡此种种,不一一而足,再没消停的时候。

这么着半个月后,六个人渐渐扛不住了,又一晚,六人家中院子同时从空中飘下来一个白纸糊的灯笼,灯笼上书写着遒劲有力的几个字——冤有头债有主,元凶伏罪不追究,否则,灭满门。

飘落的灯笼其实是傅望舒收买的人趁宅子里众人不备时拿出来的,只叫嚷着是从空中降下来的,那六个人给这些日子的奇奇怪怪的事弄得心力交瘁,哪顾得上细究。

傅望舒和林氏商号有过书信往来,有人认得灯笼上的字是傅望舒的字体,认为是傅望舒冤魂索命,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傅望舒这晚又戴了那个肌肤烧伤的面具来到六人中胆子最小的那个人家中,被收买的人已悄悄拉开门闩,傅望舒飘然而入面孔狰狞,那人吓得大叫一声,当即晕了过去。

一同放火的人听得傅望舒鬼魂现身,吓坏了,为了保住自己性命,几个人合谋勒死了林载舟。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去官府出告的,想不到……”傅望舒摇头不已,那六个人杀死林载舟,被盛州府衙抓捕了,自然是死罪。

这是有其主必有其奴,林载舟心狠手辣,手下也是穷凶极恶之人。沈梅君呸了一声,一点也不同情那六人,觉得死有余辜。

林载舟死了,林昭尚不知父亲是这样的人,得知真相大受打击,肚里的孩子小产了,好在已七个多月,虽然弱了些,也活了下来。

大当家死了,管事的小姐又坐月子,林氏商号动荡极大,傅氏与林氏生意合作项目不少,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沈梅君离京也近一个半月了,不知京中傅氏受到多大影响,傅府里情况如何,沈训从大牢里出来了没有,诸多事情压在心头,两人也没在山村中多作逗留,告别了阿猛一家人急忙往京城赶。

傅望舒离京时还是夏日,这时却已是寒冷的冬天,进城这日下雪了,凄冷的白雪在空中弥漫,寒意渗人,马车驶进城门时,傅望舒突地打了个寒颤。

“很冷?”沈梅君柔声问,拿了件披风出来帮他披上。

“我好像听到爷爷在喊我。”傅望舒抓住沈梅君帮他系带子的手,面色有些发白。

自己离京时傅老太爷病着,难道是……沈梅君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掀起帘子咐咐车夫先到傅府大宅去。

雪很大,不过片刻工夫,街道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屋顶都是积雪,傅府高大气派的大门遥遥在望,看到大门上没有办丧事的迹象,沈梅君微松了口气,傅望舒垂在身侧的双手却霎地攥紧。

“怎么啦?”沈梅君小声问。

“往日下雪时,府里的下人都要出来打扫门前积雪的。”傅望舒缓缓道。

难道真出了什么事?

像是回应傅望舒的话,大门里奔出来一个女子,女子腹部微微隆起,却是傅明慧,傅望舒面色更沉,沈梅君急忙喊道:“三姑娘。”

傅明慧抬头看到傅望舒和沈梅君,哇地放声大哭。

傅府真的出事了,可说是三灾四难接二连三。

一个月前皇帝明旨治了杜顺的罪,杜家满门抄斩,负责查抄杜府的官员说查抄到的杜顺的赃物不足,追查到傅府来了,把傅府也给抄了家,不止杜碧萱的嫁妆没了,连傅老太太傅太太合府上下人等的私房都给如狼似虎的官差查抄了去。

好在阎家当日送聘给傅老太爷和傅老太太的良田来路分明,田契没给朝廷查抄去,靠着收租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后来阎家出面,又把傅望超从牢里弄了出来,傅明慧本指望傅望超出来后振兴家业,不料傅望超出来后整日埋怨家里给他娶了杜碧萱,日日折磨打骂杜碧萱,杜碧萱是个不甘示弱的,没家势依仗也没软声气,两人日夜吵闹,弄得合府鸡犬不宁。

傅老太爷本就病着,遭此变故病情更重,挣扎了些时,就在刚才闭眼去了。

“老太爷刚刚去世,四哥就逼着老太太把田契拿给他,老太太不肯,这会儿,府里闹起来了。”傅明慧凄凉地哭起来,她本来想着娘家多事之时,害喜了也回家帮着照看一二,看到娘家闹嚷成这样,再也呆不下去了。

傅望舒呆呆坐着没有说话,沈梅君知他伤心傅老太爷的死,轻叹了口气,把傅明慧扶上车,咐咐车夫到阎家去。

傅明慧有喜,府里乱糟糟的,还是报丧后再过来。

“梅君,大哥,府里面闹的太不像话了,你们进去劝劝,看能不能劝得住行吗?”傅明慧泣道。

劝什么?分家时傅老太太连明是孙子实是儿子那样诛心的话都说得出来,他们此时进去,说不定还得给说是跟傅望超一样要谋夺那些良田呢。

沈梅君轻摇了摇头。

傅老太爷对傅望舒还有栽培之情,傅老太太糼时刻薄他,大了把他当对头仇人,一心一意宠着傅望超,他们何必枉作小人。

把傅明慧送到傅府,沈梅君和傅望舒也没下车进阎府,马车调了头,傅望舒突然道:“回咱们家,不要去大宅那边。”

不去大宅那边?沈梅君略一愣,轻点了点头,知傅望舒是要在他们这边办傅老太爷的丧事,这是要先回去作安排。

离京这么久,不知商号里一切安好吗?

方才傅明慧没说什么,想必也还好。

“大少爷(大哥),你可回来了。”大厅里一屋子的人,见傅望舒平安无恙欣喜若狂。

“商号里一切都好吧?”傅望舒问向南诚。

“沈姑娘刚离京时有个大灾难,幸得有五姑娘。”向南诚说起那次灾祸还心有余悸。

“五姑娘帮的忙?”沈梅君惊奇地看傅明媚,傅明媚难道是一个经商奇才?

傅明媚红了脸,头低低垂下。三姨娘笑了笑,道:“明媚红鸾星动了。”

沈梅君走后,阎石开把那八骏图浮雕雕了出来,皇帝龙颜大悦,傅氏木雕和布偶走了明面供应宫中,帐面上资金一下子充实许多,向南诚见一切顺利,秀足会已酝酿许久,便不再拖拉安排点选。

秀足会果然吸引了倪胜到场,一时声势浩大,买门票进场的人山人海,参选的人更是突然增加了不少,有好几个女子拥有玲珑莹润的秀足,其中一位名苗珠的女子更是出色,倪胜甚爱,魁首隐隐的便是苗珠了。

傅氏眼看着名利双收了,终选那日苗珠却突然不知所踪,眼看着她出场的时间快到了,倪胜在底下等着给她捧场,待得她夺得魁首后便纳为妾,若没有苗珠上场,倪胜认为傅氏在耍他,后果不堪设想。

那日因事情太多,参选的都是女子,后台需得女子把持安排,三姨娘和傅明媛傅明媚都去帮忙照看了,危急之时傅明媚自告奋勇出场,她的那双秀足艳惊全场,当场夺得花魁。

“不成。”傅望舒只听向南诚讲到此处,断然摇头道:“为妾诸多苦楚,倪将军纵是权倾朝野亦不成,这事我设法拒绝,你们不必多说。”

“不是倪将军。”三姨娘乐呵呵挽起傅明媚的手,笑道:“这对玉镯子救了明媚也使商号免于陷入危机。”

“这不是言夫人送给五姑娘的玉镯吗?”沈梅君诧异不已。

“正是。”三姨娘点头,道:“这对镯子咱们只知看着很名贵,却不知原来是言家的传家之物。”

倪胜最是爱秀足,傅明媚那双足刚亮相,倪胜如痴如醉,秀足会的女子只坐在帷幔后不露脸只伸了一双足出去的,倪胜大步上台,一把撩开帷幔,傅明媚霎那间整个人曝露在场中人眼里,她慌得急伸手去捂脸,便是这一捂,皓腕上一双玉镯落进台下言俊的弟弟言秀眼里。

言秀即刻跳上台,挽着傅明媚的手向倪胜行礼,口称傅明媚是其未婚妻。

“倪将军尚不信,言二公子指着明媚手上的这对镯子道这便是言家订亲之物,言夫人甚爱这对镯子,先前一直戴手上,场中有人认得,便圆了过去,倪将军不便强抢只得下台走了。”

傅明媚的一双足比苗珠又美了好几分,倪胜也不再寻问苗珠,傅氏得以躲过一场大祸。

“幸好是巧上加巧急中得救。”傅望舒皱眉,责道:“以后不可如引莽撞了,上台前怎不想一想会给倪胜看中呢?”

“想过。”傅明媚轻声道:“我的命是沈姑娘给的,娘和四姐姐得沈姑娘照拂才得以安然,我便是为妾,能救得傅氏也心甘情愿。”

傅望舒沉默了,目光变得柔和,沈梅君轻叹,稍停,问道:“言二公子后来有何说法?”

事急时也许是为帮傅明媚解围,毕竟当不得真,只是,他跟倪胜说傅明媚是其未婚妻,只怕这事得弄假作真。

“言二公子和我说,愿将此事当真。”傅明媚羞红着脸低低声说话,三姨娘和傅明媛在一旁均是满脸喜色。

沈梅君亦由衷地感到高兴,虽没见过言秀,以前在家时也听说过,风评甚佳,秦楼楚馆都不去的,相貌英伟性情沉稳,绝好一个男儿。

傅望舒却没多少喜色,问道:“放定了吗?”

“没,你和梅君都不在,言夫人过来时,我们说要等你回来。”三姨娘道。

“外面想必传开了,不过,三年以后也许是不同的天地,暂且不要放定。”傅望舒缓缓道。

“为什么?”沈梅君惊讶不已,虽说得为傅老太爷守孝,可他言下之意,反对的原因分明不是要守孝,且守孝虽不能成亲,却可以订亲的。

“言夫人上次在那府里见到明媚时,给了明媚这对传家玉镯,分明有意订亲,可回去后便石沉大海,你们不想一下其中因由吗?”

“是言秀本人不愿意?”沈梅君低呼。

傅望舒点了点头,道:“还有,婚姻之事讲究门当户对,阎家虽是商户,门第比傅家高了许多,言俊喜欢阎傻子的嫡亲妹妹,婚事还一波三折经过许久方定下来,你们试想想,言秀前途无量完美无瑕的一个大好男儿,为何要娶明媚一个庶女,若作妾也罢,他偏是要娶为正室,这其中怕是别有隐情。”

要说嫌傅明媚的出身,言夫人更应该嫌弃才是。

若是喜欢傅明媚的美貌,当日言夫人见过傅明媚后,言秀大可寻由头悄悄见傅明媚决定要不要娶,不必拖了这许久。

第七十八回

傅望舒这么一说,众人均觉有礼,一时间不只无喜,还满面忧色了。

“此事暂时搁下,爷爷去世了。”方才给傅明媚的事打岔了,傅望舒还自若些,此时说起傅老太爷的死,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老太爷去世了。”众人都呆了,低低哭泣,沈梅君咐咐秋梦准备办丧事宜,让向南诚去棺材铺定棺椁……这里刚说着话,门上来报,傅府大宅那边抬过来两具尸体。

傅望超不想负责办丧事,不等傅望舒过去,把尸体送过来了。

两具尸体一具是傅老太爷,另一具是傅老太太。

傅老太太也去世了。

傅老太太给傅望超逼着要田契,气极时用剪子抵喉咙自绝威胁,傅望超和傅太太均不拦她,她悲愤不已,又伤心着老伴儿去世,真个一剪子扎下去自绝了。

现世报自食恶果便是这般,沈梅君慨叹不已。

虽是仓促行事,因各人尽心尽职,丧事也顺利进行了。

傅府大宅那边刚招了祸,可这边傅氏商号眼见着宫里的供应越做越好,远亲故友还有商圈里的人都来祭拜,客来客往络绎不绝,傅望舒要跪灵,沈梅君虽与傅望舒订下婚书,到底未成亲不便,招呼男客便由向南诚,接待女客方面只能是由傅明媛出面了。

这日是停灵第四十七天,后日便要出殡了,沈梅君细看着秋梦呈上来出殡章程检查疏漏时,傅明媛来了,打过招呼后,为难地道:“派去寻爹的人回来了,还找不到人,爹不知带着四姨娘五姨娘去哪里了。”

傅老爷真真不成器,傅府大宅那边传来的消息,据说傅望超逼死傅老太爷后,与傅太太搜遍傅老太太的房间没找到田契,也不管什么孝中不孝中,把傅老太太房中的丫鬟都弄床上去了,那些丫鬟却还是说不出傅老太太把田契收藏在哪里,后来发现傅老爷不知所踪,悟起来可能是傅老爷偷了,急去田庄佃户那里打听情况,田契真是傅老爷偷去了,连地都给他卖掉了。

可怜傅老太爷操劳半生,临了连烧纸摔盆的孝子都没有。

傅明媛说完傅老爷的事,迟疑半晌接着道:“二哥刚刚从故里回来奔丧了。”

傅望平调戏沈梅君被赶回故里一事,傅明媛虽没听说,可沈梅君刚当家傅望平便被贬回故里,心中多少猜到一些眉眼,听门上报傅望平带着二少奶奶来了,不敢出迎,先来禀报沈梅君。

“差人约束着他,丧事过后就送他回故里。”沈梅君咐咐道。杜顺倒了,骆谦翻案出狱了,虽还没起复,也不远了,骆青意和曾凡的亲事正在紧要关头,万不能给傅望平弄砸了。

沈梅君虑得很周到了,严防死守着,却不料骆青意和傅望平的事还是给捅出去了。

傅老太爷和傅老太太出殡后,二姨娘不舍得儿子回故里呆着,心心念念要把傅望平留在京城,只道当日傅望平惹恼的是傅老太爷和傅老太太,如今两老故去了,傅明慧和傅望舒亲近,留在京城亦无妨。

傅望平只摇头,二姨娘再三追问,傅望平便说了那日之事,二姨娘气得要找东西抽他。

“你长眼不长眼?炮仗爆炸那事大少爷顶着太太的压力花了那许多银子把你们兄弟俩弄出来,你回过头来却去调戏他的人,没把你打杀了想必还是看你妹妹的面子……”

二姨娘骂骂咧咧许久,到底不舍得儿子回故里受苦,强要拉傅望平去向沈梅君和傅望平赔情道歉,搏取他们的谅解留在京中。

“我不去,你帮我去说情。”傅望平欺软怕硬,傅望舒冷着眸子瞪他一眼他都发怵,再不敢去的。

二姨娘呸了他好几声,自己去找沈梅君,出了房门却遇上二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