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上大学时候的事了,反正就认识了一个离过婚的姐姐,挺牛逼的,什么都会,一上来就脱你裤子,真的,打开我新世界大门,从此以后节操是路人,我到现在都记得当时那晚的感觉,”邰明霄话锋一转,“听我的,兄弟,跟她断了。”

“你把你前面那个中控的夹层打开。”

“哪个?”邰明霄一愣,但还是顺势摸过去,“这个?”

李靳屿点了支烟,手肘懒洋洋地支着车窗,垂眼睨他,“嗯”了声。

“然后呢。”邰明霄问。

李渣男没看他,慢悠悠地有一口每一口地在瑰丽沉没的晚霞里抽着烟,视线从前挡玻璃里看出去,看着叶濛从厕所出来,她已经把牛仔外套脱了挽在手臂上,里头那件一副布料少的要命,她说这叫BM风。她穿着确实漂亮得要命,而且看着也很难泡的样子。李靳屿眯着眼抽烟,盯着她,估算如果这里是相遇的起点,一切从头开始,他用多久能泡到她?

嘴上还在对邰明霄说:“把最上面那个红色的东西拿出来。”

邰明霄抽出来。

叶濛不知道还在跟谁发语音,手机抵在嘴边一边说一边往他这边走,李靳屿把烟掐了,“读一下。”

“结婚证,男,李靳屿——”

“操操操操?”邰明霄的声音,震惊地划破整个长空,好像连远在英国正在和客户喝红酒的勾恺都他妈呛了一下。

李靳屿示意叶濛别走了,他把车开过去,人靠着驾驶座,安全带也没绑,直接踩下刹车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边看着后视镜边说——

“懂了吗?勾恺嘴里那个小镇老公就是你爷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也有红包。(没收到别着急我还没发,好像系统出了问题,我明天再试试之后的更新时间:9点到10点。其他时间不要刷哦。

 

☆、番外(2)

 

车子挪到厕所门口, 等叶濛上车。夕阳沉没在头顶,视野里, 晚霞红彤彤一片。黎忱正巧也从球场的公共厕所出来, 看见邰明霄像个兵马俑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李靳屿跑车的副驾驶上,还是个强行被人喂了一颗鸡蛋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的‘兵马俑’。

而驾驶座上那位爷,手搁在窗外,安全带还是没绑, 一副“看完了就给爷放回去”的嚣张表情。

当然,这事儿, 黎忱是知道的。他应该是第一个, 大概就是那次飙车强吻事件过去没多少天,李靳屿就直接告诉他了, 两人当时喝着车厂里快过期的啤酒, 闲聊天, 李靳屿一股脑全倒了,有点倾诉的意思,黎忱当然是最好的听众了。

当时黎忱抿着根烟,问了句:“她提的?”

“嗯, ”李靳屿靠在车厂的轮胎椅子上, 两腿懒懒地敞着,一手搁在腿上, 拎着酒,有些自嘲地喝了口,喉结滚了滚, “当时她要回北京,我觉得她耍我,就提了分手,然后她说我要是不相信她,就结婚。你说她渣不渣,自己要走,还想拿结婚绑住我,但我就是喜欢。”

“这么听来是有点渣。”黎忱抱着胳膊点点头。

李靳屿又莫名不爽了,“我就随口一说,哥你不用在这附和。”

黎忱一笑:“邰明霄说你是傻白甜吧,我一开始觉得挺不贴切的,顶多是个白切黑,但是这么一看,我觉得你真挺傻白甜的,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得考虑一下啊,好歹你身家背景都在这,你就算烂在那个镇上,你真以为你外公会放任你啊,还好叶濛人不错,要是真遇上个女PUA或者胃口再大点的,你怎么办?”

李靳屿当时靠在椅子上,将啤酒罐捏得“咔咔”作响,凹进去小小几隅,垂着眼皮,一副低眉顺眼、认真受训的模样,乖得不行,但话是拽的,“你以为我没碰见过?”

黎忱挑眉,洗耳恭听。

“你还记得我以前上高中时,李思杨大学的一个学姐?叫什么忘了,反正学法语专业的。天天到我学校门口等我,请我吃饭,送我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那会儿刚从美国回来,国内除了你们没什么朋友,一直把她当姐姐。我那会儿才高中,她好像很懂那种十七八岁的男孩心理,把自己营造成各种爽朗洒脱知心姐姐形象,然后又对我各种性/暗示。她来找李思杨的时候,老堵我房间,二话不说往我床上躺,我那阵子天天洗床单。李凌白还以为我天天打飞机不要脸。”

黎忱仔细回忆了一下,印象中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个人,那女的长得挺漂亮,性格也很辣,会八门外语,雅思托福都是全飞的,跟李思杨和黎忱的关系都不错,因为性格洒脱,他们也都没注意,当个男孩子一样相处,谁知道私底下一个劲的骚扰他们的弟弟李靳屿,就没再跟她来往过了。后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论坛上爆出一个帖子,有人挂了这个女的,说她是个女PUA,专门勾引男高中生。

黎忱跟李靳屿这么多年关系是挺近的,身边的人都拿他当弟弟照顾。追他的人确实很多,尤其是姐姐们。

“你长得是挺招姐姐们喜欢的,”黎忱总结了一下,叹了口气,“像我,从小就没有这种困扰,姐姐们都怕我泡她们。”

李靳屿嗯了声,“我都怕你泡我。”

“……”

-

邰明霄还是不太相信,他反复研究,甚至上网百度了真伪,一本正经地问黎忱,“哥,你说这玩意造假犯法么?”

黎忱弯腰搭在他的车窗上,笑眯眯地说:“要不要我拿我家里那本给你参照下?”

邰明霄大吃一惊,“你早就知道这个秘密?”

“比你早一点。”

“……”

“……”

完了。

漫长的沉默,太阳都下山了,星光与晚霞接轨,暮色四合,身后的球场上多了些一拨跳广场舞的阿姨们。邰明霄感觉乌云罩顶,他看看黎忱,又看看驾驶座上那位爷。

——懂了吗?勾恺说的那个小镇老公就是你爷我。

你爷我。

爷。

其实李靳屿很少用这种吊儿郎当的口气,除非是有点不爽,或者被人戳到点了。

邰明霄感觉自己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小心肝颤巍巍地,手悄悄扶上门把想溜下去,结果黎忱在车外站着跟叶濛在聊天,门一打开,“砰”给他猝不及防弹了回来。

这他妈是堵墙啊。

“跑什么,想给勾恺打电话啊?”

“没有,我下车抽支烟,缓口气。”

邰明霄是想打个电话告诉勾恺,暂时先别回来了。

李靳屿笑了下,手抵在车窗上,又慢悠悠地抽了口烟,吐着气说:“怕什么,是勾恺要泡我老婆,又不是你要泡她。”

“……勾恺,也是一时冲动,上次也就在办公室送了一次花说要追她而已,你千万别想多。”

李靳屿突然回头看他。

邰明霄毛发一紧,“怎……怎么了?”

“哦,都送花了,什么时候的事?”

邰明霄震惊:“你你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人靠在驾驶座上,松懒地掸着烟灰说,“她没告诉我。”

“……”

“……当我没说。”

对不起,勾恺,你还是在英国把自己埋了吧。

-

三台跑车开出篮球场,轰声隆隆在耳,引路人频频侧目,叶濛看着夜风里伫立的行人,靠在副驾驶上问他道:“这车你准备开回宁绥啊”

李靳屿跟在三台车最后慢慢汇入车流中,单手打着方向盘,扫她一眼,“不开。”

“那就好,这车可太拉风了,而且发动机震天响,老太太们平时睡得早,这车晚上都开不出去,在镇上很扰民的。”

“嗯。”

叶濛刷着手机,随口问了句:“验孕棒买了吗?”

“买了,”刚去打球的路上在附近的药店买的,他开着车,侧头说,“在你车门底下那格里。”

两人关于怀孕这事儿其实也挺心照不宣的,真要那么倒霉怀上了,也只能生下来,打是不可能打掉的。但最好还是没有,他俩都觉得跟彼此相处的时间还不够。

“买了三种,你每个都等上五分钟,黎忱说这样准点。”他把车停下来,前面有个公共厕所。

叶濛心想这小混蛋居然还知道跟黎忱请教,把每个说明书都看了一遍同他说:“黎忱很有经验?”

“黎忱跟他老婆谈了很多年了,大学就跟他老婆同居了,你说他有没有经验。其实这种事情一般父母不聊,我妈就更不可能,一般都是男生之间偶尔聊下,知道个大概。”

叶濛嗯了声,没心思听他说话,有点迫不及待,因为实在是太紧张,她这个时候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孩子,“如果我高中就认识你多好,就不会觉得时间这么短了。而且,感觉你们那帮人很有意思哎。”

“按你这么猴急的性格,我高中不就得进药店买验孕棒?”人靠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方向盘,语气懒散,别开头说,“不太合适。”

“少来。”

“别学我说话。”

“就学。”

叶濛还没下车,昏黄的路灯两者,飞萤扑腾在灯下,一下又一下,两边江水滔滔,汹涌而又澎湃,整个城市的灯火,都在身后,也融着他们。

叶濛下车去厕所,手机丢在副驾驶上,李靳屿静静地坐着把手搁在窗外抽烟,结果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他很少看叶濛手机,也不太查岗,他倒很乐意叶濛查他岗,但叶濛几乎也不查,他俩手机彼此都知道密码,但很少会主动去看。如果不是看见微信提示太频繁,他无意瞧见是勾恺,李靳屿大概也不会想到去开她手机。

【勾恺:邰明霄说你今天去看李靳屿打球了?】【勾恺:你那小镇老公到底行不行?】【勾恺:我明天回国。】

车厢内昏昏暗,行人步履杳杳,路旁变幻莫测的霓虹灯光影酒落在车里男人的脸上。

李靳屿一手夹着烟搁在车窗外,指尖腾起袅袅青烟,另只手单手飞快地摁着屏幕回过去,然后“啪”一声锁掉手机,给她丢回副驾上,神情冷淡又拽。

【柠檬叶:回来单聊,LJY。】

而后,又追了一条。

【柠檬叶:加上送花那次,你撬了我两次墙脚,嗯,等你。LJY。】作者有话要说:红包~

番外真的就是很平淡的日常……

 

☆、番外(3)

 

下一秒, 勾恺回了个电话过来,是直接打给李靳屿的。李靳屿这会儿已经下车了, 靠着车门单手抄兜一边等叶濛, 一边把电话接起来,单刀直入冷淡如斯:“说。”

勾恺心想你丫拽什么拽。他刚回酒店,一身疲倦。关上房门,咳了声, 压低声辩驳说:“我怎么撬你墙角了?你顶多也就算叶濛一小三,你别拿一副正室的口气跟我说话, 我就算真的想泡她, 也轮不上你来跟我说,她那乡下老公都没说什么, 你在这跟我急什么眼?还不如干脆, 咱俩联手, 先把她老公搞出去。再单聊。”

李靳屿:“你认真的?你拿姐姐当什么。”

“这不是你要跟我单聊吗”勾恺狐疑。

华灯初上,江边风呼呼刮着,沿街行人很多,熙熙攘攘。此时还有人跟他问路, 听口音是个老北京, “劳驾,请问大关小区怎么走?我在这绕了好几圈。”李靳屿原是懒洋洋地靠着车门打电话, 听见有人同他说话,他人站直了,然后举着电话, 给人指了个方向,“这个路口进去。”

“哎,谢您。”走了。

“不用,”他回,然后插着兜漫不经心地靠回去,对着电话那头的勾恺说:“本来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勾恺脱了西装,解了衬衫扣,坐在英国酒店的沙发上,正低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着红酒,一副姜太公钓鱼愿不愿你他妈都得给老子上钩的姿态,剑戟森森地对李靳屿说:“这就对了嘛。”

“单挑吧,不打你一顿我不解气。”李靳屿直接挂掉电话。

英国的风,堪堪停住,好像在跟乌云透风报信,而勾恺倒酒的手,也在刹时间顿住。

-

叶濛出来的时候,李靳屿已经回到车上,运动服外套已经被他脱了丢在后座,身上一件薄薄的T恤,整个人看上去清瘦又有力,听见车门被人打开,他抽着烟回过头来,见她哭丧着脸,心莫名一跳,也跟着紧张起来,把手搁到窗外,乖巧地等她说结果。

叶濛坐在副驾上,侧身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李靳屿被她这表情弄得心神恍惚,烟都差点掉了,他倒也不是不愿意要孩子,他其实无所谓,真有了就生下来,该养着就养着。就是怕她不太高兴,怀孕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没做好准备这么怀上了,他怕叶濛压力大,到时候再弄个产后抑郁,他宁可丁克一辈子。

叶濛始终都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李靳屿心下有了想法,多半是有了,他靠在驾驶座上,手还搁着窗外没动,烟灰积了老长一截,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你要是没做好准备就打掉吧。”

“什么?”叶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这么乖巧听话的李靳屿嘴里能说出这种藐视生命的话。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打掉对你身体也不好,我不知道怎么说,也没太有经验,我是觉得生下来也没事,大不了养到十八岁就扔出去,二人世界照过。”李靳屿一股爷活到八十八都还能是个少年的劲。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十八岁就扔出去,”两人达成一致,叶濛笑眯眯地说,“不过我这次没有,逗你的。”

“那你这副表情?”李靳屿斜睨她一眼。

“吓吓你啊,谁让你都不带套的。”

李靳屿启动车子,听着发动机轰隆隆地声音,等了一会儿,把烟头灭了扔进车载烟灰缸里,冷淡地说,“行,下次别求我。”

叶濛靠在副驾驶上,压根没搭理他,一副老神在在模样,就差晃着脚丫子,一边欣赏着窗外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夜景,一边得意的哼着歌。是李靳屿在宁绥哼过的那首,《summer holiday》——

“summer holiday

watly on my way

summer holiday

babe你是我宝贝……”

来来回回就这么四句,因为李靳屿当时只哼了这几句。

他笑。

勾恺于第二日下午抵京,李靳屿那几天都在打球,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声不吭地扔了球跟黎忱说走了。

邰明霄在场外喝水,听见声音回头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甩出去的车尾,于是忙拧上盖子屁颠屁颠跑过去问在那独自投篮的黎忱:“傻白甜干嘛去?”

黎忱对着篮板连扔了三个球都没进,没什么表情地扫他一眼:“勾恺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邰明霄头皮有点发麻,在炽烈的球场阳光下,立马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有些反光,他拿手捂着看,这个二愣子居然还毫无察觉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勾恺:终于抵京,东航这回很给力,不过头等舱的空调太冷了,毯子太薄,建议发两条。】发你妈,等会直接进棺材吧。

“他俩约在哪?”邰明霄惴惴不安地问,“要不要给叶濛打个电话?我怕他们真打起来,好歹也这么多年的兄弟,别因为一个女人影响感情啊。”

黎忱淡淡地说:“他说了,这事儿咱们谁也别插手,他就跟勾恺单聊。”

“可是……”邰明霄仍是不太放心。

“别可是了,你以为李靳屿是真的吃醋啊?”黎忱也扔了球,任它咕噜咕噜滚到球场外,走到篮筐下给自己拧了一瓶水,说,“你不想想以前勾恺对叶濛做的那些事,他这是替叶濛借机报复呢。”

不说,邰明霄都快忘了,勾恺当初联合叶濛那老同学江露芝把她赶走的事情了。那会儿他在广东拍卖会场,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办公室的人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早点回来劝劝。勾恺这人其实有点变态心理,他看不起叶濛的,又想叶濛从此依附于他,仰仗他的鼻息而活,叶濛想留在北京,除非跟他,想借用他的人脉去其他公司更是门都没有,不然就滚回老家。

当时整个办公室都听见他对叶濛说那话:“你要不愿意跟江露芝合作,可以,你辞职回老家,人至少还是个名牌毕业生。”

这话听着是磕碜,但也确实挺现实。

然而勾恺以为叶濛会乖乖老实听话,谁知道,叶濛真的辞职回宁绥了。

两人约在勾恺家楼下的一个电竞馆,勾恺问他怎么不约在市中心。李靳屿这人吧,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他绅士还是仗着自己长得好,又骚又肆无忌惮。因为他让勾恺下了飞机先回家收拾出个人样再来见他。

勾恺家挺偏的,附近没有咖啡馆茶类之类的。只有一家生意红火的电竞馆,还有一个小小的足浴城,李靳屿不喜欢让人碰,直接选了电竞馆,二楼是电竞区,人头攒动,三三两两地年轻人围坐在一起,聊天打屁加上看人打游戏。三楼有个休息区,不过要会员才能入,李靳屿又不打游戏,花钱冲了个会员,直接往三楼去了。

相比足浴城,人也年轻,看起来都是学生。挺朝气蓬勃,像春梢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有点吵。

勾恺到的时候,楼下似乎一场比赛结束,尖叫声喝彩声此起彼伏,还有口哨声,满屋关不住热闹劲。李靳屿不耐烦地窗外转回视线,便看见一个西装笔挺,三件套蹬着一双锃亮的小皮鞋走到他面前。

勾恺也看见他了,李靳屿在这帮年轻人里倒也不显年纪,他穿着衬衫,西裤,都规矩,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裤腿修衬着他匀称的长腿,露出细瘦穿着黑色袜子的脚踝,衬衫袖子只卷了一边松松地搭在手臂处,面前摆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柠檬水,这边是吸烟区,窗边摆着个透明的烟灰缸,泡着几根抽完的烟蒂,以及边沿搭着一根没抽完的烟。

勾恺一坐下,对面那哥就不咸不淡地对他说了一句:“裤链没拉。”

勾恺低头一看,操。

还真是,不是一个好开头。难怪刚走过来被人看了一路,他还以为自己今天收拾的格外帅气。勾恺佯装淡定,若无其事地唰一声拉上,他妈气势上又弱半截了。

“聊吧。”勾恺拉好拉链,吐了口气说。

“聊?”李靳屿喝了口柠檬水,把那支烟也给扔进那层水里,“我以为你做好了来挨打的准备。”

“你给我少来,真他妈动手,你还会约在这?”勾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