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点头道:“好,交给我。”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藤原很快就会到东陵找我。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让父皇和铎儿知道。”

“太子现在已经去燕州的路上了,你确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云启不解的问。

李钰肯定的点头,说道:“这事儿必须告诉他。毕竟他才是大周未来的皇帝,而父皇…他对这些事情素来不怎么上心,告诉他也只是告诉一声,真正做决断,只怕还是要铎儿来。”

云启酸溜溜的笑了笑:“你对你这个弟弟可真是不一般。”

“那是我弟弟啊!”李钰伸手去揉了揉云启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色的美颜,笑道:“难不成你连他的醋也吃?”

云启依然不乐意的扁了扁唇角:“寻常姐弟哪有你们两个这样的?说话都把我赶出去。”

“哟,这事儿你还记着呢?”李钰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人,“心眼儿就这么小呢?”

“这是我小心眼儿吗?这换成是谁都会不痛快吧?”云启理所当然的吃醋。

“好啦,都跟你说了,是他非常为难的事情,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李钰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不许吃醋了,再吃就成了醋坛子了。”

云启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住她的唇,不停地辗转加深,一直亲了个够才放开。

晚上用饭的时候,李钰问云启:“庆典仪式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你既然不喜欢他们,就不要理会这件事情了。这几日只管留在船上好好地休息,等后天庆典完成之后我们即刻启程去东陵。”

“那廖桐英的事情呢?”

“我自有安排。”云启给她的碗里添了一勺汤,叹道:“你就不能少操点心,把事情都交给我去办?”

李钰端起碗来吃了一大口饭,方道:“算了,这次本来你才是钦差,我不过是被你拽出来陪玩儿的,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不多问就是了。”

“这就对了。”云启满意的笑了笑,又给她夹菜。

如此,云启晚上回船上来陪李钰和孩子,一早由穿戴整齐上码头去应付廖桐英以及那些地方官员以及被廖桐英以临州港为噱头引来的那些商家们。

廖桐英不止一次的提起公主殿下,都被云启轻飘飘的带过。

等到庆典仪式开始这日一早,廖桐英再次看见西南王一个人过来,一边把人请上早就收拾出来给钦差大臣喝茶休息的阁楼上并亲自递上香茶,忍不住问道:“王爷,公主殿下不参加这次庆典仪式吗?”

“公主另有要事,不方便参加这次仪式。”云启淡淡的笑了笑,反问:“怎么,有本王在,还不够吗?”

“不是不是!王爷误会了。”廖桐英忙陪着笑脸拱手,“下官是觉得,公主殿下来都来了,却不露个脸,实在是遗憾。”

云启淡淡的笑道:“你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得陇望蜀。”

“是,是,王爷教训的是,下官一定改。”廖桐英点头哈腰的应道。

“时间差不多了?”云启站在窗前,看着一队舞狮子的杂耍班子从脚下的街道上一路欢快的舞着往码头的方向去,问道。

廖桐英从怀里拿出一只西洋表来看了看,笑道:“还要等一会儿。王爷,今天来的宾客里还有您的至亲,下官一只没跟您说,就是想给您一个惊喜。”

“哦?什么至亲?”云启蹙眉,心想着世间哪里还有我的什么至亲?

廖桐英朝着门口拍了拍手,一个盛装打扮的中年妇人陪着一个青色绸衫的年轻姑娘从外边进来。

云启看见来人,忍不住愣住:“玥晗?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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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遇刺

周玥晗淡然一笑,说道:“爷爷的孝期已满,所以我来了安逸州。倒是表哥你,最近一路春风得意,把我这个妹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的确是忘了!云启歉然一笑,说道:“许华舟呢?没跟你一起?”

“表哥就只关系他吗?”周玥晗冷笑道。

“没有。”云启看了一眼廖桐英和那个盛装的妇人,在这种时候他不想跟周玥晗闹什么不痛快让别人看热闹。于是转身问廖桐英:“时间差不多了吧?我们过去吧。”

廖桐英看了他的夫人一眼,方躬身笑道:“周郡主就交给贱内照顾,王爷尽管放心,请。”

云启看了一眼那个盛装对的妇人,淡然道:“好。”

码头上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廖桐英甚至弄来了大礼炮,一字排开朝着天空中鸣放。

云启代表朝廷对临州港表示了祝愿和希望,皇家银行江北分部的部长金大也代表几大商家向朝廷表示了忠诚和决心。

如潮的人海之中,一身便装的李钰带着宝凤彩凤几个人随着人潮挤到了码头上,宝凤等人时刻关注着周围的人群,李钰却冷冷的看着高台上坐在云启身边的周玥晗。

虽然这么久没见了,李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今天这样盛大的日子,她只穿了一身淡青色的绸衫,梳着最简单的发髻,丝毫不见珠光宝气,跟周围盛装的人们格格不入。

她怎么会在这里?居然还坐上了主席台?

李钰的心里一阵阵的恼火——虽然知道云启对她没什么,但只是这样的场景被看在眼里,她就觉得受不了。再想想前天的时候云启一再声明,不高兴出席就留在船上好生休息,如今想想,或许他早就知道周玥晗要来了?所以才劝他留在船上休息,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她?

“公主,这里人杂,我们还是离开吧。”宝凤低声劝道。

“等会儿再走。”李钰皱眉看着高台上的周玥晗,冷声说道。

宝凤又看了看周围拥挤的人群,虽然没发现什么地方明显不妥,但却隐约有一丝不安的感觉,好像这些拥挤的百姓之中总有那么几双眼睛没有看那边的杂耍表演而是盯着这边。

“加紧防护。”宝凤对同伴做了个手势。

几个银凤卫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关注周围的动静。只是周围的百姓太多,人声鼎沸,喧哗声,叫好声直冲云霄。那边戏台上舞狮子的又掀起新的*,穿着大红绸子戏服的人手里抓着一把糖果扬手洒向人群。百姓们疯了一样往前挤着去抢,一下子把几个护卫挤散了。

当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挤开人群冲向李钰的时候,紧挨在李钰一侧的宝凤的心头一紧,急忙闪身上前阻挡。而那个妇人却把怀里的孩子直接丢向宝凤,宝凤本想拔剑,却因为对方丢过来的是个孩子又不得不把剑收回去,改用手去接孩子。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变故,让那妇女有机可乘,她手里的一根半尺长的锥刺猛地刺向李钰。

“公主小心!”彩凤从一侧冲过去,却被另一个农夫打扮的人给拦住。

李钰往后一闪身,然后挥起一拳挡开了农妇的手臂,尖锐的锥刺从她脸颊上划过,留下一丝血痕。

“公主!”几个银凤卫都疯了,各自纷纷拔枪,开枪,不管眼前的人是百姓还是刺客,凡是当道者一律打死。

李钰也拔出腰间的配枪,抬手打死了那个手拿锥刺的农妇。

一切不过是转眼的工夫,前后左右一共五个刺客都被打死在当场。

血流一地,也把看热闹的百姓惊得四下奔逃。

之前被农妇抛过来的孩子被丢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着。

李钰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那个一岁多的孩子,忍不住皱着眉头上前去把他抱了起来。

强烈的阳光晒的人头疼欲裂,

周围的人还在哭嚎着逃跑,舞狮子,舞龙灯的杂耍班子也都惊叫往四面散开,还有人腿上绑着高跷跑不迭当,摔在地上哀嚎了半天爬不起来,然后被拥挤的人群踩踏着见见失去生机。

现场一片混乱,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云启坐在高台上甚至没看清楚这边是怎么回事儿,他只听见有人高声喊“保护公主”,当时就觉得头发晕,立刻起身朝着事发地冲过去,却被周玥晗一把拉住:“表哥!那边很危险,你要小心!”

“让开!”云启一把甩开了周玥晗。

“表哥!”周玥晗看着云启疾步而去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你回来!”

只是现场一片慌乱,她纵然喊破了嗓子,云启也没有回头。

“真是别开生面的一次庆典啊!”当李钰再回自己的船上,让云启给自己脸上的划伤上药的时候,忍不住发出感慨,“让本公主见血,这临州港的生意将来不红就没天理了。”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云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话会扯动伤口,不利于愈合。”

李钰好笑的看着他,问道:“是不是脸上有一道疤,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不会留下疤。”云启蹙眉道,“可是,难道你不疼吗?”

“还好,不怎么疼了。”李钰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靠在身后的枕上,“我只是好奇,是谁把我的行踪透漏的这么清楚,让那些人能够靠进我,进而刺杀我?”

云启咬了咬牙,说道;“这事儿我会查清楚的。”

“只怕就算你查清楚了,也是无济于事。”李钰淡淡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云启蹙眉问。

李钰轻笑道:“我什么意思,等你查明白就知道了。”

云启是多么灵透的人,只看李钰的神情就猜到了一二,于是转头吩咐长策:“去查一查玥晗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跟什么人接触过。”

“是。”长策躬身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云启转身再想跟李钰说什么,却见她已经转身向里,给了他一个背影。

原本打算庆典结束后就启程去东陵,可是庆典被一场刺杀给搅合了,云启也只好暂时放弃离开的打算,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再走。

公主遇刺受伤,这是天大的罪过,任凭谁都掩盖不下去。

廖桐英被革职查问是在所难免,当日所有负责现场安全的官员护卫等也全都待罪办差,再查出幕后主谋之前,大家的脑袋都是寄存在脖子上的,随时都有被摘掉的危险。

周玥晗在事发之后想要回安逸州去,廖桐英夫妇两个自顾不暇,当然顾不上她的去留,原本廖桐英想把周玥晗找来是让她帮着自己跟西南王求情的,如今公主被刺伤,之前他贪污挪用的事情应该不重要了。

然而,就在周玥晗收拾包袱离开临州县衙的时候,却被长策拦住了去路:“郡主,属下奉王爷之命来问您几个问题。还请郡主不要为难属下。”

“让开,我不是什么郡主。”周玥晗冷声哼道。

“还请郡主见谅。”长策一挥手,身后的人呼啦散开,把周玥晗围在其中。

周玥晗见状,立刻瞪圆了双眼,怒声骂道:“你这狗奴才!你胆敢对我不敬?谁给你的胆子!”

“郡主,对不住了。事关公主遇刺之事,还请您多多配合。”长策朝着左右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立刻上前去挟持了周玥晗。

“混蛋!狗奴才!放开我!”周玥晗气得破口大骂,“我要见云启!我要见云启!”

“郡主只要肯配合,王爷会见你的。不过现在非常时期,还请你委屈一下。”长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堵住了周玥晗的嘴。

入夜,临州县大牢。

关山已经带着一队人把这座县衙大牢里上到典狱下到狱卒全都替换下来,一干人等包括廖桐英一家子全都关进了大牢里。

海边的夜风有些微微的凉意,却刚好让人们都冷静一下白日里沸腾的灵魂。

一身霜白色衣袍的云启带着长策快步走进牢房,穿过廖桐英等人径自走向最深处的一间。

“表哥!表哥!”周玥晗看见云启,立刻从草堆里跑过来抓住牢房的铁门,“你为什么要关我!你叫人打开牢门!快放了我!”

云启站在牢房之外,隔着铁栏杆看着发丝凌乱一脸狼狈的周玥晗,平静的说道:“玥晗,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又是为了李钰对不对!她遇刺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周玥晗疯狂的拍着铸铁牢门,嘶喊道:“为什么你的心里就只有她?那女人有什么好!”

“你为什么会来临州?”云启平静的看着抓狂的周玥晗,声音也平静无波不见一丝起伏。

“为什么?自然是为了来见你!”周玥晗咬牙道,“你一走了之,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你对得起爷爷临终的嘱托吗?!”

“外祖父生前把你托付给了许华舟。”云启语气一顿,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问:“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你迁怒李钰,安排凶手刺杀她?”

“不要跟我提许华舟!你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狗奴才!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惜出卖我们周家!我早就把他剁了喂狗了!”周玥晗恨恨的攥起拳头砸着一下铁门。

“你说什么?!”云启听了这些话顿觉浑身发冷。

“他早就被李钰的人收买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从诏狱里逃得出来你?他每天监视我的一言一行,然后报告给李钰…这样的狗奴才只配喂狗!”

周玥晗说着,又仰天嘶笑:“只可恨我准备不足!没能把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送去地狱!表哥,你跟这样的女人睡在一起,你能安心吗?她的双手沾染了那么多人的血,连抚养她长大的继母也能下的了手去杀!哈哈哈…这样阴险狠毒的女人你居然爱她如命!哈哈…好可笑!”

云启沉默的看着周玥晗,知道她疯狂的嘶喊到脱力扶着慢慢的铁栏杆蹲了下去,方痛声问:“那五个刺客装扮成了农夫农妇,为了伪装他们甚至还弄了个孩子…玥晗,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连一岁的孩子都杀?”

“孩子?”周玥晗冷笑道,“不过一个未满周岁的孤儿而已,我养了他大半年,他能为我的大仇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说不定六道轮回中再投生,他还能托生到一个好人家。”

云启生气地眯起了眼睛,冷声说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负了你,是我辜负了外祖父的期望,你有什么火气可以冲我来!为什么几次三番的对她下手?!”

周玥晗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攥着铁栏杆,抬头看着云启,冷笑道:“为什么?你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她气死了爷爷,还一枪打爆了周爷爷的头…我就是,我就是要让她不得好死!我要让她被五马分尸!我诅咒她坠入十八层地狱!我发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她!我发誓!我要化成厉鬼来缠着她!让她活着也一辈子不得安宁!”

云启低头看着周玥晗,缓缓地蹲下身子,冷声说道:“我保证,你的这些诅咒都会成空!我会呵护她一直到老,我会让她幸福一生。如果有来生,我还会陪着她。就算有什么样的苦难,我也会替她去受。而你,就在这里安心的等着刑部的判决吧。”

“不…不!我不要任何人来审判我!我…我宁可死!”周玥晗说着,用力抓着铁栏杆站起身来。

长策立刻明白了她的目的,于是抬手弹出一刻石子打在了她的腿弯上,周玥晗腿上一阵酸麻跌倒在地。

“不许她自尽!否则你们都跟着去死。”云启冷冷的看了一眼牢房外的两个护卫,说完后转身离去。

护卫打开牢房的门进去,把周玥晗从地上拉起来,用绳索绑住了她的手臂和腿脚之后,又把人丢在牢房的正中间。

不能撞墙,又没有任何可以自裁的东西,周玥晗从这天晚上开始绝食。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李钰叫人在夹板上铺了榻席,一个人躺在上面看着浩瀚的夜空,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闪出这两句诗。

枕着手臂摇着二郎腿,李钰默默地想着不知道李铎现在怎么样了,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到了燕州,军事学院的事情准备了这么久,如今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他这把东风。以他的能力,相信训练出一批英武忠心的勇士来不是什么难事。唯一让人头疼的是把他丢去那种地方,每天都要面对那么多男人,他的一颗春心要被搅成什么样啊?

“公主,王爷回来了。”一直守在旁边的莲雾看见云启带着人上船,低声提醒道。

“知道。”李钰淡淡的应了一声,她早就听见脚步声了——曾几何时,对他的脚步声已经如此熟悉,百步之外听见声音就知道是不是他。爱这种东西,一旦刻入骨髓,可真是要命啊!

莲雾跪坐在一旁,看着云启直接进了船舱,有些失望的叹道:“公主,王爷怎么没过来啊?”

李钰轻轻摇头:“我哪里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还是算了吧。”莲雾赶紧的低下了头,她知道公主这会儿心里正不痛快呢,于是也不敢多说了。

云启回来之后先叫人弄了热水进来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才来找李钰。

李钰自然知道他肯定会来,但也没想到会等这么久,所以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莲雾看见云启,忙要起身问安,云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摆摆手让她退下。

周围的银凤卫也纷纷转过身去各自看着浩淼无尽的夜空海面。

云启赤着脚踩上软软的榻席在李钰身边坐下来,伸手去摸了摸她脸上的伤痕。

因为天热,伤口只抹了药膏没有包扎,此时药膏凝固呈浅褐色,月光下那张俊俏的面容便有些难看,尽管知道不会留下疤痕,云启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从心里骂了一句该死。

脸颊上痒痒的感觉把李钰的蒙蒙睡意驱散,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低声咕哝了一句:“别烦我。”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云启在她身后躺了下来,把人搂进怀里,“我已经写了奏折送去了京城。陛下会派人来专门料理此事,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怎么,不为你那亲亲表妹求个情?至少也要保住她的性命吧?反正我有没死,而她也只能是个刺杀未遂。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外祖家保存一丝血脉?”李钰说完,心里的怒气更盛,忽的一下坐起身来,低头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个托付了后半生的枕边人。

“蓄谋行刺皇室公主乃是叛逆大罪。需要刑部和都察院联合审理。这件事情交给上官默和邵阎去处理,你还不放心?”云启缓缓地抬起手臂压在圆枕上支着脑袋,任凭湿漉漉的长发四散开来,清凉的星辉映照着他俊美无俦的容颜,让人莫名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