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是个骗子,最最可恶的骗子!

可他却好似被骗上瘾了。

无人时,他也问过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对一个人这般执着。

执着到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光是喜欢还不够。

光是爱他还不够。

光是这样不够,不够!

想要更多,想要将她溶入骨血里,再也不放手。

可是,她不像其他的女子。

她总有办法逃走。

所以,不能相信!

深沉的蓝眸骤寒,大掌再一次攥紧玉手,耶律千枭抬起头,冰冷勾唇:“朕要抱你。”

墨北赌气的脸微僵,还未等她开口拒绝。

如火般的唇纷落而至,从薄唇滑到脖颈,直咬的墨北小脸微皱。

“疼吗?”耶律千枭拉过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衫里,坏坏一笑:“朕比你还疼。”

胸膛有力的心跳声透过结实炽热的肌肉一下又一下敲在掌心,墨北抬起眸,如水般清冽。

“墨北呵墨北,有时候你还真是迟钝的可爱。”指尖划过盔甲,捆绳一松,耶律千枭笑的格外妖娆:“这次。即便是弄哭你,朕也不会停了!”

嘭当!

煞风景的响声惊了暧昧。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过去,耶律千枭从皓齿中磨出两个字:“青龙!”

书友上传 依旧有爱加千洵显身

“在!”青龙呆了一秒,双手急忙摇:“属下,属下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王上扑到了墨姑娘!”

耶律千枭冰冷冷的起身,一挑浓眉:“你说什么?”

“没,属下,属下!”青龙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裹,双手呈上去“这,这是怪老嘱咐属下给王上的!”

墨北嘴边含笑,掸掸衣衫上的尘土,踱步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青大人,谢了!”

“多亏你来的及时,否则王上的贞节怕是不保了。”语落,墨北腹黑一笑,哼着曲出了白帐。

“等,等下!”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他又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走进来,青龙嘴角微抽,扭头看看黑着脸的主子,双腿吓的直打颤:“王,王上。”

耶律千枭把玩着梅花针,笑的颇为杀气腾腾:“青龙,方才她的话,朕听了很不高兴。”

“属,属下也不高兴!”青龙咽咽口水,满脸的欲哭无泪,墨姑娘绝对是故意的!

凉凉的瞅了他一眼,耶律千枭收回梅花针,食指一挑,将包裹打开一角。

翠玉夺光,雕凤纹龙,刚好能套入大拇指。

耶律千枭微愣了半响,蓝瞳突的迸出七彩流光,像是天边的若水繁星。

“青龙,准备下。”

“今夜进城!”

行军打仗,兵贵神速。

就像耶律千枭的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行动起来让人捉摸不定。

此次进城,他只带了两个人。

青龙打前锋,墨北领包,扮作书童的模样。

而耶律千枭身披耀光白虎黑衫,手持翡翠青竹笛,一派流浪贵公子的模样。

“王上,让一个女子背这么沉的东西,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墨北喘着气,额头溢出豆大的汗滴。

耶律千枭温润一笑,大掌揉乱她的长发:“燕爱卿,你说的女子在哪里啊?”

“你,你?!”墨北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说:“王上好眼力,小的佩服!”

明眸皓齿扬唇,耶律千枭在玉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给朕倒辣椒水喝!”

他记得,他还记得!墨北傻眼了,有没有搞错,这个没度量的男人。

“幼稚!”背就背,谁怕谁啊!只不过一双军鞋,两把长剑,四套衣服罢了!不过,墨北恶狠狠的扫过身侧的耶律千枭,她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都不带一件衣服,这只狐狸居然整整带了四套!

虚荣!

耶律千枭回过眸,不轻易扫过带汗的小脸,后背一僵,冷着嗓音道:“真是慢死了!”

“照你这种速度走下去,定会坏了朕的大事!”

“拿来!”

墨北胸口一闷,拧着柳眉:“不用,小的走快些就是!”

“啰嗦!”大掌夺过两袋包裹,耶律千枭脚下一顿,嘴角微抽。

墨北满脸问号的凑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很重?”

“没有!”皓齿一咬,耶律千枭的声音冷了几分。

墨北忍着笑,悠哉的跟在他身后,冷淡的子眸布着柔情。

枭。

一点都没变呢。

还是那么可爱!

随便逗上一逗。

就像是一只冒火的雄狮,想怒不怒的模样,最讨喜了。

哈哈!

“燕爱卿,这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雄狮炸毛了,冰冷的蓝眸扫过包裹:“衣服?带这么多干嘛?”

墨北耸耸肩,故作天真的说:“咦?那好像都是王上随手丢给属下的。”

“咳,喔~”耶律千枭又咬牙了,本来是想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女人,结果却见不得她流汗,可恶!不要再被她骗了!

啪!将手头的包裹全部扔进乱草里,耶律千枭一把揽过墨北的柳腰,眸低无光:“抱紧朕!”

嘭,嗖,哐!

足下用力,单单只是点下树桠,就能一跃十里。

夜风掠过耳畔,墨北抱紧男人精瘦的臂膀,缓缓抬起头,看着菱角分明的俊颜,轻轻一笑。不知怎的,脑海中浮出一句话:“殿下,你长的真好看!”

柔光微寒,墨北垂下双眸,朱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唯有那个人,她到现在还看不透!

华容,容公公!

夜越来越沉,摇晃的槐树枝条,像是纠不清的谜。

千里之外,轩辕古都,凤城街头。

一道青影掠过树梢,轻轻巧巧的落定在凤凰楼,爱笑的眼略微一扬,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微妙。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带着特有的浪荡,耶律空恋从屋顶掠身而下,如血的长衫染红了月。

“你终于显身了,真真让本王好等。”

青影脊背一僵,缓缓回过身,如海般的双眸明明暗暗:“龙藤,我万万没料到,你会如此费尽心机找我。连落幕的飞鹰传书都拦截了。”

“龙藤?呵呵,这个名字倒是久违了。”耶律空恋踱步走过来,轻咳几声,咽下喉间的粘稠:“本王现在叫耶律空恋。”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生无可恋。”

青影笑了笑,明媚如阳:“倘若真是生无可恋,又何须寻我?”

“嗤,你倒聪明了。”耶律空恋捏紧他的长臂,冷冽一一笑:“为什么要躲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青影推开他,面无表情的说:“自从十年前,你认识的我早就死了。”

耶律空恋讥讽勾唇,看着月下的身影:“死?”

“十年前,死去的人又何止一个!”

“你到底要这幅样子到什么时候!”

狂吼声夹在着喘息惊了夜,吵了静。

许是压抑的太久,一口黑血噗出,点点坠落在鲜花肆意的草丛里。

“龙藤!”青影俯下身子,看着绝艳苍白的俊颜,阴沉不已:“他也对你下药了,对不对?”

耶律空恋抬起头,一把甩掉他的手,双眸微暗:“不关你的事。”

“龙藤。”青影攥着拳,始终没有起身,以背相对,清凉如水:“十年前,我亲眼看着大姐被辱。”

“她挡在我前面。”

“从大咧咧的痛骂到最后细小的抽泣。”

“如果不是太子哥哥提剑进来,如果不是大姐一直护着我。”

“我早就死了。”

“可,我宁愿那时候就死掉。”

“也不要得到这样的保护!”

“为了我,全部都是为了我!”

“太子哥哥受了十年的苦!”

“你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那个人明明最讨厌向别人求饶了。”

耶律空恋脚下一顿,冷笑着挑眉:“所以你是为了报仇,才潜伏进宫,当了那人的走狗?”

“你不是也一样么?”青影扭过头,眼波如水。

“一点都不一样!”耶律空恋冰冷冷的回头:“我选择活下来,只不过是想要守住龙家军和,罢了!”他深深的看青影一眼,一挥长袖,残影似虹:“等你那太子哥哥有本事杀过修魔关,我会让龙家军直接放行。”

青影微微绽笑:“龙藤!”

“替我照顾好阿布!”

耶律空恋背身手一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青影站起身,波光流离,蓁蓁自语:“你的毒,就由我想办法解!”

“主子!”落幕从二楼跑下来,单膝着地,通红了颜。

“墨北呢?”

落幕垂头:“小幕办事不利,留不住人。”

青影微叹一口长气:“那女人真是让我恨得牙痒痒。”

“主子?”

“她一定是去找太子哥哥了。”青影抿唇,抬起手臂,将脸上的死皮揭下,露出清秀俊颜。

落幕惊愕捂住红唇,身子微颤;“你,你,你是千洵殿下。”

“落姐。”青影温润一笑,竟与耶律千枭有三分相像:“你即刻动身,前往沙城。”

落幕眨眨眼,僵了又僵:“我想问主子一个问题。”

“问吧。”

“青姨,她。”

“没错,是我!”青影明亮的瞳孔一紧,音色沉了沉:“五年前,师傅敌不过体内的剧毒,累死在了荒城。”

“她传授了我一身功夫,包括这最得意的易容术。”

“当年落大人为了掩去她和我的行踪,一尺白绫吊死家中。”

“她此生从不负人,却负了你。”

“到了荒城后,她念念不忘的便是落姐。”

“经常拉着我,讲你小时候如何调皮。”

“一生只收皇室穴脉为弟子的她,竟收了一个半大的女娃在身边。”

“取名阿布。”

“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为了思念你罢了。“

“师傅临死的时候说落丫头从小就倔,长大少不了要碰壁。”

“让我早些去凰都找你。”

“落姐,这么多年了。”

“我那时终究是去晚了。”

落幕摇头,豆大的晶莹湿了裙摆:“不,是我当时不懂事!心中只装了情爱,却忘记了家仇。”

“是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青姨。”

耶律千洵将她揽进怀里,嗓音低沉如水:“落姐,这次奔赴沙城。”

“或许会有去无回。”

“你自己多多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