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甚是爱不释手。

“菁如…”

夏氏腼腆一笑,“大夫说只要小心些还是能行房的。”夏氏哪里会不知沈州的心思,她微微一倚,整个人便贴在了沈州的身侧。

手臂上传来的触感,让刚刚喝足吃饱的沈州起了旖旎的心思。他哼笑一声,直接捏上某处丰盈之地,揽着夏氏往床榻走去。

沈婠在秋千上缓缓地荡着,不远处有道身影匆匆而过。

霜雪也瞧见了,她说道:“那林大夫这几日似乎来得特别勤。”

沈婠说道:“是呀,我天天在这儿荡着秋千,每天这个时候都能见到他从茹苑出来。”

霜雪压低声音,猜测道:“大姑娘,兴许是大夫人她…”上回知晓大夫人还在用催孕药时,霜雪心里就已是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沈婠笑了笑,说道:“也是,若是母亲还没怀上的话,再过些时候可就瞒不下去了。”只不过以夏氏的手段,若是当真瞒不下去了,她会怎么做?

沈婠思考着。

如果她是夏氏,孩子的事当真瞒不下去时,她会假装没了孩子。如果能趁机拉几个人下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么。

沈婠首先想到了自己,她对霜雪说道:“这半个月我们的院子尽量少在众人面前出现,明日我也不去和祖父祖母请安了,霜雪姐姐,你就说我这几日受了风寒,怕传染给了别人,”微微一顿,她又道:“对了,顺便让人去和兰姨娘说一声,这半个月也少些出门,最好不要接近母亲。”

要不然,脏水一泼,难免要湿身。

沈婠想了想,又说道:“为了以防万一,去给我们府里常请的王大夫说一声,这半个月内少不了要请他过来的。”

霜雪问:“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兰姨娘?若是兰姨娘晓得了,岂不是会和大爷说?那到时候大夫人也瞒不下去了。”

沈婠也想过要告诉兰姨娘的。

但是兰姨娘有些急性子,况且她也不确定夏氏到底怀了孩子没有。万一当真有了,兰姨娘一说,父亲定会不高兴。

沈婠明白,在沈州心里,夏氏的份量远远重于兰姨娘和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女儿。

若是事实摆出来,沈州不会相信沈婠。

夏氏亦是能自圆其说。

这个险,她不能冒。

思哥儿两个月大时,老夫人在沈府里办了个小家宴。老夫人本来是想在满月就办的,只是思哥儿早产的缘故,身子一直不大好。

不过如今调养了些时候,算是好转了一些。

老夫人让采莺去给各个院子里通传了一声,华灯初上时,宁心堂里坐满了一张大圆桌。老太爷露了下脸后就回了慈安堂。老夫人坐在正中间,她手里抱着思哥儿,笑容很是慈祥。

本来对兰姨娘有些不满的,但是老夫人没有想到兰姨娘会主动提出把思哥儿交予她来带。

老夫人原先也这样想的,她怕自己的孙儿被兰姨娘给带坏了,毕竟兰姨娘出身不好,又是当过奴婢的,难免会有股小家子气。她的孙儿可不能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性子。

只不过要她开口抢人孩子,老夫人也拉不下脸面来。若是传出去了也不像话。所以兰姨娘主动开口时,老夫人之前对兰姨娘的不满也没有了,甚至还觉得兰姨娘还是个懂事的。

这一次的小家宴,老夫人还特地赏了兰姨娘脸面,也将她邀请过来了。

通常来说在老夫人举办的家宴里,她向来是不许姨娘身份的人过来的,这回让兰姨娘过来,也算是给足了兰姨娘的脸面。

只不过入座时,兰姨娘却也只能坐得远远的,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拼了命才生下来的思哥儿。

夏氏穿着宽松的衣裳,一时间也难以看出她的肚皮到底有没有隆起。

沈婠不着痕迹地瞧了几眼,也没有看出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饭。

思哥儿忽然啼哭出声,兰姨娘的心都揪起来了,恨不得上前去哄一哄。只是比兰姨娘动作更快的是夏氏,夏氏笑道:“这孩子的哭声比上回大了一些。”

她抱起思哥儿,轻轻地摇了摇。

思哥儿还是哭个不停,夏氏蓦然望向沈婠,说道:“婠姐儿哄孩子很有一套,坤儿之前一哭,你总能哄停他。”

沈婠心里咯噔地跳了下,她咳了好几声,声音轻飘飘的,“婠婠风寒还未痊愈,怕是会传染给了三弟弟。不如让兰姨娘来哄吧。”

此时,陈氏却是说道:“兰姨娘离得远,还是我来吧。”

陈氏哄孩子也有一手,很快的便将哭个不停的思哥儿哄得睡着了。瞧着思哥儿睡得一脸平静,陈氏不禁轻笑道:“思哥儿睡着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大爷。”

老夫人喜欢这话,面上的笑容愈发和蔼。

“采莺,把思哥儿抱回房里去。”

采莺应了声。

夜色正浓。

沈婠早早就歇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霜雪惊慌失措的声音。沈婠被吵醒了,她蹙着眉头问道:“发生何事了?”

“不好了!不好了!”霜雪气喘吁吁地道:“思哥儿半夜里断了气。

34晋江独发

思哥儿的死给兰姨娘带来了不少的打击,她成日浑浑沌沌的,双眼也是红肿红肿的,一看就知是哭得连眼泪也没有了。

老夫人来探过兰姨娘一回,是亲自来的。

思哥儿在自己的屋里断了气,于情于理,老夫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她这几夜也不曾好好地睡过,一闭眼便是思哥儿毫无生气的模样。于是乎,老夫人决定亲自过来探望一下兰姨娘,以慰思哥儿在天之灵。

老夫人来到兰香苑后,与兰姨娘说了不少好话,语气也是难得如此和蔼。

若是放在以前,兰姨娘定会高兴上好几日。可如今思哥儿没了,又是在老夫人身边没有的,兰姨娘心里难免会埋怨老夫人。是以,面对着老夫人时,兰姨娘的面上总有几分遮藏不住的怨恨和不满。

老夫人年纪虽大,但眼睛仍然明亮得很。

兰姨娘的不满老夫人看得一清二楚。

如出一来,老夫人心里也不满了,她屈尊降贵来探望一个奴婢出身的姨娘,她没有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露出不满的神色来。

老夫人的面色愈发难看,原本和蔼的脸孔瞬间就不见了。

沈州沈奇都是她带大的,如今也是出人头地了。她带思哥儿也算是尽职,可阎罗王要带他走,她这个老婆子也没办法,难不成还得跟着他一起走?况且若不是兰姨娘怀孕时不小心掉了水,思哥儿也不会成为早产儿,身子也不会这么虚,哪里会养了两个月就走了?

老夫人蓦然想起兰姨娘原来是沈婠院里的丫环。

想到沈婠,老夫人难以避免想到沈婠的外祖母。沈婠的外祖母在老夫人心里一直都是根难以拔除的刺,每次一想起,老夫人就会阴晴不定好几日。

采莺扶着老夫人站了起来。

老夫人阴沉着张脸,说道:“以后要是怀孕,就别往水榭上跑。我们沈家的孙子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兰姨娘一口气憋在了心头,委屈得想要掉眼泪,可眼泪早已哭干了。她揩了揩眼角,恨恨地道:“一定是夏氏!一定是夏氏!我的思哥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断气!一定是夏氏动了手脚。她上回没害成我小产,所以这回才想着弄死我的思哥儿!”

青碧捧了杯热茶过来,“姐姐,你先喝杯茶。不要着急,这回没了孩子还有下一回。姐姐你以后生孩子的机会还多着呢。”

“多…”她惨淡一笑,“我怀一次,夏氏就害我一次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兰姨娘一把甩开了青碧手里的茶杯,“我干脆死了算了!这沈府没有一个是好人,个个都想着我快些死,我干脆就如了他们意!”

自从思哥儿去了后,沈州就来看过她一回,平日里在床榻上的温情早已不知消失到哪儿去了,仿佛她是什么污秽的东西似的,匆匆说了几句就急急离去,说的话极是敷衍。

明明思哥儿也是他的儿子呀。

热茶四溅,瓷杯碎了一地。

青碧的手缩了缩,仍然没有避开,烫得红通通的一大片,痛得青碧倒抽了一口冷气。兰姨娘也是此时方是发现青碧的不妥,瞧见自己妹妹的手红肿了一片,兰姨娘这才回过神来。

她连忙道:“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有烫伤了?嬷嬷,快去拿些烫伤的膏药来。”

“不…不打紧的,”青碧垂下眼,“姐姐以后莫要再说死不死的胡话了,若是姐姐走了,那妹妹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兰姨娘握上青碧的手。

“姐姐方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我断不会抛下你离去的。”就算真的要离去,她也不会让夏氏好过!她的思哥儿孤零零地在地底下,一个人都孤单呀。

容铭从溟州回来后,带回了整整一辆马车的草药。搬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后,容铭瞅着眼前堆得如小山般高的草药,不由得格外想念沈婠,遂去接了沈婠过来。

算起来,沈婠有两个月没见过容铭了。

这回见到容铭,沈婠心里十分高兴。思哥儿死后,夏氏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她不禁有些担心。一直替夏氏看诊的是一宁堂对面的林大夫,近日来依然是来得特别勤快。

沈婠让霜雪在茹苑附近盯梢了好几日,再也没见红胭出来倒药渣。沈婠借机去给夏氏请了一回安,也刚好见到夏氏在喝安胎药。

一时间沈婠也实在拿捏不准夏氏到底怀孕了没有,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兰姨娘早产之前,夏氏定是没有怀孕的,可如今已有两月多,而沈州也不少在夏氏房里留宿,若是这期间有了也难说。

所以沈婠思来想去,只觉想要晓得答案,最好的法子便是从林大夫身上下手。只不过她让霜雪出来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正想着要怎么溜出来时,容铭就及时送来了打瞌睡的枕头。

沈婠将之前去问宁大夫有关药渣的事与容铭说了。

容铭一听,笑道:“你可有备上一吊钱?”

沈婠也笑了,“我的丫环忘了,不过后来补上了。宁大夫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懂,想要请教先生。”

“嗯?何事?”

沈婠说道:“这催孕的药用多了,是真的就能怀孕?”

容铭摸了摸下巴,“这要看用药之人的体质如何,有些人便是一直用也难以怀得上,但有些人用一次便怀上了。只是这些药若非逼不得已还是尽量少用为妙,用多了对身子可是大大的不妙。”

沈婠仍是不解,“那用了之后,会有怀孕的症状出现吗?”夏氏并非是第一次怀孕,断不会如此糊涂,且假孕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容铭沉吟了一会,道:“这倒不会,不过…”

“不过什么?”

容铭说道:“那些药渣还有么?”

幸好沈婠留了一手,之前让霜雪去问宁大夫时顺便让宁大夫根据药渣写下了药方子,沈婠当时看了会,也将里边的用药记了个大概。她一一地道了出来。

容铭说道:“竟是有附子草。”

“附子草又如何?”

容铭道:“若是有人用了这药,平日里又是个爱吃蟹的,便易出现假喜脉的症状。怕是个经验丰富的大夫遇到这样的脉象也会迟疑不决。”容铭笑了笑,又道:“前朝就曾有过个得宠的贵人用过这法子,可惜后来也被识破了,前朝皇帝下令不许任何人再用这些法子,连那药方子都被毁了。”

沈婠恍然大悟。

夏氏爱吃蟹,这是整个沈府上上下下都晓得的。虽说不到时节,但夏氏想要吃的,却总也有法子弄得到,更何况夏府还有个颇得圣宠的嫔妃。

想来前一阵子林大夫就是诊错脉了。

事实上,林大夫最近也很是苦恼。

沈府里的大夫人脉搏极乱,似是喜脉又不是喜脉,他诊了数次也没有分清。第一次犯了错,以至于他现在去沈府里给夏氏诊脉时都有些胆战心惊。

原先是有些不像喜脉的,可是近来却越来越像。

但有了第一次的错误,林大夫也不敢再断言,只好回医堂再翻翻之前师父留下来的医书,可翻遍了所有医书,也没有像是夏氏那般古怪的情况。

林大夫唯有对夏氏说道:“夫人莫要再用那催孕的法子了,待停用半月后我再来诊脉。”

林大夫面上的神情一一落尽夏氏的眼底,夏氏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夏氏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去了兰香苑。

兰姨娘的眼睛仍然是红肿红肿的,不过短短一月,兰姨娘的脸颊瘦得都几乎要凹进去了,明明是美好的年华,可如今看来却像是沧老了十岁都不止。

夏氏天天喝着补品,一张脸蛋养得光滑滋润,与兰姨娘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笑着对兰姨娘说道:“妹妹最近的气色不太好,想来是是因为思哥儿的缘故。真是可惜了,若不是思哥儿早产的话,兴许会活得长久一些。”

夏氏笑得张扬,完全没有平日里故意装出来的温婉端庄,仿佛在光明正大地告诉兰姨娘——你看,我就是弄死了思哥儿,那又如何。

兰姨娘咬着牙,不说话。

夏氏轻抚着自己的肚皮,“可惜思哥儿不能活着见自己的弟弟了。”她扬唇一笑,“不过便是有机会见着,恐怕思哥儿也活不长,毕竟只有七个月就生下来了,七个月大的婴孩,又能活多久,能活两个月已是老天爷的恩赐。”

红胭扶着夏氏站起,夏氏一步一步地接近在榻上半躺着的兰姨娘。

她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道:“水榭上的栏杆是我故意弄松的,不过也要怪思哥儿投错胎,有个如此愚笨卑贱的娘亲。”

兰姨娘的牙咬出了血,有一道怒火跃上了她的双眸。

她的眼睛似是充了血一样。

“贱人!是你杀死我的孩子!”

兰姨娘猛地从榻上蹦起,用力撞向了微微俯身的夏氏。

夏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裙边有血流了出来。

夏氏一脸惊慌。

红胭大叫道:“啊,夫人流血了!快来人呀!兰姨娘推倒大夫人了!”

35晋江独发

兰姨娘只是一时冲动。

事实上,她看到夏氏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她刚刚是一时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也顾不得理智了。明明是夏氏害死她孩子的,她的思哥儿在泉下孤零零的,凭什么夏氏的孩子就能活着!

可在红胭大叫的的时候,兰姨娘的理智瞬间回来了。

她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血。

她很清楚地意识到一事,夏氏害了她的孩子,可是她仍然是正室,她背后有一个丞相府,沈州不会拿她怎么样。可她害了夏氏的孩子,那就完全不一样,她只是个姨娘,没有任何依靠的姨娘。

她还有个需要照顾的妹妹!

兰姨娘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榻,紧张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我不是有心的,我…我…”兰姨娘几乎是用吼的,“青碧!青碧!快去叫大夫来!”

上天保佑,夏氏的孩子千万千万不能有事。思哥儿,你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这位还未出生的弟弟。

至少暂时不能有事。

兰姨娘前所未有地希望现在夏氏肚里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

红胭的叫声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立马有人迅速去给老夫人通报了。方氏的明兰园离兰香苑是最近的,她赶过来时,刚好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夏氏满脸冷汗的,唇色全无地躺在榻上,月牙白的裙摆有一大块血迹,且现在还在流着,地上亦是血迹斑驳,触目惊心。

红胭哭着道:“三夫人,刚刚兰姨娘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推倒了大夫人。”

兰姨娘惊慌失措地摇头。

“我…我…不是有心的。”

红胭又跪在榻边,在夏氏身边说道:“夫人,您别担心,林大夫快来了。”

夏氏张张嘴,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只觉肚子疼得似是有把剪子在不停地转动,刺得她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夏氏虚弱地瞪了兰姨娘一眼,都是这贱人,果然是出身卑微,推个人也如此粗鲁。等这事一结,她定要了这贱人的小命!

方氏眸光闪了闪,心中忽有几分异样。

目前情况看来,夏氏像是要小产了。可红胭的表情却不大对劲。自家主子痛成这般模样,她虽是嘴里嚷着担心二字,但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眼里甚至有一抹幸灾乐祸。

方氏嫁给了沈府的庶子,在总爱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夫人身边安然无恙地活了这么久,两个孩子也平平安安的,不少功劳归功于方氏从进府以来就一直谨记的中庸之道。

这些年来,她默默地避开了府里的明争暗斗,看着二房的陈氏如何慢慢屈服在夏氏的手中,又看着夏氏和陈氏联手弄死了不少大爷和二爷身边的通房,最后又看着夏氏是如何将唐氏逼到死角里。

这一切方氏都知道,只是她默默地当作没见到。

不过自从沈婠从舟城回来后,方氏发现到府里的风向有些不一样了。她看着这个九岁的小姑娘一步一步地讨好老太爷,之后又三番四次躲过了夏氏的那些手段,甚至还漂亮地反将一军。

兰姨娘爬上大爷的床,方氏很清楚这是沈婠的手段。

同时的,方氏意识到一直保持中庸之道虽说可以避免斗争的漩涡,但要想最后在沈府里立足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方氏决定踏上沈婠这条船。

如今发现了红胭的异样,以她过去十数年的直觉,她可以肯定地说,里面绝对有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若是以往的方氏,她会选择明哲保身,不轻易靠近。

但现在不一样。

方氏走近了,她细细地观察夏氏,嘴里担忧地道:“怎么突然就成这般模样了?兰姨娘,你怎么会无端端地推了大嫂?”

兰姨娘说道:“是…是…她说…”

兰姨娘猛地一个激灵。

她不能说,便是说了也于事无补。她的思哥儿已经没有了,没有了平安符,她说什么都不是,老夫人不会信她,老爷更是不会。他们更在意的是夏氏肚里的孩子。

她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当务之急是要保住自己现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