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花四海这样大张旗鼓,不是为了争天下,不是为了报前世之仇,居然是为了抢他的妻子,天门派的姚虫虫。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想像到花四海居然是这样的大情圣,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两道交战,冒上被其他几道围攻的风险。

“皇兄,你我虽然是同胞兄弟,但两道交战,唯王命是从。恕罪了。”西贝说着一抬步,腾身而起,把众多守兵甩在地面上。

“放下我的王妃!”北山淳怒火上升,右手往半空中一指。随着他的手势,无数弩剑向半空射来,密如飞蝗。

西贝没那个力气再来防守了,但他明白小花绝不会袖手旁观,所以理也不理,姿态优雅的腾空,一个魔道中人却比神仙还要神仙。

果然,花四海身形微动,锁麟龙横甩,泄地银光呈园形暴涨,把那些弩箭全挡了回去,无一支伤到西贝及他背着的女人、身边的狗崽儿。

第31章 没他妈的修仙真可惜

“做得好。”花四海面无表情,只在看到虫虫时眼神瞬间一柔。

“记功吗?”西贝轻笑,看着虫虫被花四海横抱在怀里,不过尺许的距离,却天涯路远,是永远无法靠近的位置。

“将功折过,因为你让她伤了。”花四海冷冷地道,“我先走,后面交给你了。”

西贝感激的一点头,明白这是小花给他机会,不然以人道今天的防守,北山淳必死无疑。魔王一向冷酷无情,这么天大的面子,是为了他们千年的友情。

望着花四海扬长而去,西贝跳下半空,直落在北山淳马前。

北山淳怒极,本想率兵策马去追,但魔道、鬼道众兵还拦在前面,很明显是突不过去的,而他求的天道援兵还没有来,现在自己的弟弟,魔道的军师又挡在面前,他更动弹不得。

之前天道宣于谨曾秘密来见他,告诉了他天影穹顶的秘密,虽然娶姚虫虫为妻是他自己的主意,但宣于谨却表明此计甚妙,以姚虫虫当人质来牵制花四海。

宣于谨说过,花四海,也就是前世的信都离难虽然以冷酷无情着称,但若一旦与谁为喜,重情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宣于谨曾经承诺,若花四海来抢亲,天道必会援手,虽然他不认为花四海会为这个女人大动干戈,却没想到那魔头居然一蠢至斯,大婚时没有动手,害他和宣于谨空布置了一场密局,现在却突然做出此事羞辱于他。

而宣于谨的人还没来,花四海就抢了他的老婆离开,他就算知道不敌,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好歹是一道之主,被人家抢了妻子去,还有何面目坐在这个宝座上?!

“闪开!”他怒喝。

西贝不动,挥手布下一个结界,阻隔住他们说话的声音,“皇兄,请赐一纸休书,这样于你、于虫虫都是最好的解脱。”

“你说什么?!”北山淳额头青筋暴起,娴雅淡然之气已经没有一分,倒是他这个年纪看来比他大,投身为魔的弟弟自有一派尊贵优越的王者之风。

“皇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魔王、或者说是冥王殿下了。”西贝面色不变,侃侃而谈,“他对虫虫相思入骨,你大婚时没有抢亲是虫虫以命相胁,如今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来抢北山王妃,那是打定主意,宁愿与天、仙、人三道死战,也不会把虫虫还给你。不管你觉得多么羞辱,事情已成定局,不如亡羊补牢为好。一纸休书,能让天下人唾骂魔王和虫虫,而同情之心尽付于你,岂不是能挽回点损失吗?”

北山淳心头一动,知道西贝说的是正确的,但他从来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于是冷哼道,“你倒说得好,可惜魔道的军师怎么会为我着想呢?难道想重回北山王族吗?”

西贝傲然一笑,“我名为西贝柳丝,哪儿来的北山意?倒是皇兄错了,如若你不说出,天下还有谁知道北山王族还有一位王子在世?”

北山淳心下一惊,悔恨自己太过情急,居然泄露了他还有一个皇弟的事实。

他的皇位不正,必须要做唯一拥有北山血统的人才不会被置疑,所以就算不能杀了北山意,至少也不能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也知道自己是北山王族的吗?”他压下心中的懊恼与惊惧,强辩道,“我这边苦苦对付花四海,那边自己的皇弟在我的后院放了一把火,天下哪有这般道理?闪开,再迟些,就追不上那魔头了。”

“一只休书换一个体面,皇兄,你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西贝知道北山淳不过是做做样子,因此并没有闪开,“如果皇兄真的不肯,那虫虫就还是北山王妃,只是她虽然是我北山家的媳妇,却未尽是你的妻子了,因为王未必是你。”

北山淳勒马侧身,脸孔雪白,俊美绝伦的脸有如一张精致的面具,只是眼神中满是惊恐,一时之间居然没有质问出来。

他最怕的事就是这个,难道今天要出现了吗?

西贝摇头叹息。

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弱,对于他这个处心积虑,隐忍狠辣的兄长来说,王位的非正统、担心别人随时夺去的隐忧,就是他心中致命的软弱。

“你要篡位吗?”停顿数秒,北山淳才缓过神来,“只可惜本王江山已稳,有谁会拥戴你呢?难道是魔道和鬼道的屑小之辈?”

从西贝幼年离开北山王宫之时,北山淳虽然明白皇弟既然选择放弃,就应该不会再抢夺他的王位,况且他为人道之王这么多年,早已经建立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但王位本不是他的这件事,是他心中永远的刺,总会让他寝食难安。

多少年了,他遍寻皇弟不到,不是为了亲情,就是了斩草除根,可没到皇弟居然混在魔道,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天下首富。

这是他的失误,如今他要承担此致命失误的后果了。

只见西贝胸有成竹的一笑道,“皇兄,或者你以为你当人道之王日久,铁军是你的,大臣是你的,百姓是你的,我就算亮出身份也不能夺回王位。可是皇兄你要明白,治国之道民心为血肉,钱粮为肢干,这两样你可有吗?”

“撼我北山王族者死!”北山淳手握剑柄,色厉内荏。

西贝根本不防御,继续道,“你多年来实行苛政,每天沉迷于要压倒其余五道的野心中,训铁军、育妖曾、炼神兵利器,却忘记了养民利本,以致民怨沸腾,国库空虚。而我为天下首富,名誉上佳,没有我的财政支持,你的铁军连军粮也无,花花江山半壁灰暗,还有得打吗?我再亮出北山王子的招牌,难道真会输于你吗?

你大概以为北山一族人全被灭了口,就没人再拥护我,岂不知这么多年来我苦心经营,早就掌握了十洲三岛的命脉,背后又有强大魔兵支持,如果要使使江山易主,不过数年征战而已。就算我不成功,你的王位还稳吗?当年我北山家抢了杨氏江山,难道就没人抢我们的吗?”

这一番话,说得北山淳心胆俱震,他一直以为这个弟弟软弱、不够狠,没想到心思如此缜密,早就暗中布置了一切,对他牵制。

现在怎么办?皇弟在逼宫,又以结界围住了二人。

拼法力,他是拼不过的,想围攻,魔道和鬼道的人还同有离开。

怪只怪,刚才他情急之下喊出了皇弟的身份,战场上的人都听到了,如果皇弟所说属实,他的大麻烦就来了。

不过皇弟似乎不是真的想争位,只想以此为筹码交换什么。

“你待如何?”他斜眸,厉声问。

“一纸休书和一个承诺。休了虫虫的北山王妃,承诺在七七之日内不挑起战火。”西贝提出条件,暗松了口气。

他知道北山淳一定会同意的。

这样,他对小花和虫虫的责任都已经尽到,而且再一次保住了自己兄长的命。

他这样舍己为人,苦心为他,没他妈的修仙可真是可惜啊!

第32章 快好起来

虫虫被休掉的消息从西贝处传来时,她正好从昏睡中醒来。

一睁眼就感觉到了不对,她虽然睡迷糊了,但感觉仍在,记忆也还好。

想起在那天夜里,花四海闯入北山王宫说三天内必带走她的话,再看周围,冷而空旷,唯自己身下是高床软枕,床边还放着一个火盆。

黑石王殿一向凄清孤寂,想必那魔头的床也不会这么舒服,肯定是为了她而布置的,想到这儿,心里甜甜的,不过嗓子却干干的,绝对是被那火盆烤的。

花四海关心过度,弄得她要上火了,他一个古代男人不明白女人保湿的重要。

“给点水喝,俘虏也有人权。”她喊了一声,发现声音并不大,还很虚弱的样子,这可是自她出生后的第一遭。

身边黑影一闪,接着一双稳定的大手轻轻抓住她的肩膀,从侧面抱起伏卧着的她,然后妥当的安放在怀里,然后有一只玉碗递到了她的唇边。

她知道那人是谁,因为爱着,一点点感觉就能确认彼此。所以她安心的窝在他怀中,把一碗水一饮而尽。感觉水很甘甜,果然没有被污染过的水是非常好喝的。

感觉那魔头要放下她,她扭动了一下表示拒绝,背上传来丝丝的痛,不过这痛中含着一丝凉意,不很凶狠,似乎是上过药了。

“我趴累了,要坐会儿。”她往他怀里扎,找到最舒服的角落。

他不动,生怕扯到她的伤口。

“这里又干又热。”她抱怨。

他挥手,火盆中的火灭,取尔代之的是一层冰雾,慢慢弥散在空气中,湿度刚好。

“嘴唇裂了,有润唇油没有?没有的话亲一下也能将就。”她索吻。

他微叹了口气,无奈地叫了一声:“虫虫,别胡闹。”

他忍得很辛苦了,这丫头还来引诱他。

“哪有胡闹,这是病人的需要。再说,你帮我换过药了吧?也就是说,你看过我的身体,这时候难道要说不负责任了啊。”虫虫扬起头,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眸光,只感觉忽然浑身一热,连忙错开眼神,继续窝在他怀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外面的天没有变,依然是阴云密布、危机四伏,她的问题也没有解决,要做的事更是只做了一半,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

但是——现在她在自己心上人的怀里,这就是全部天地吧。

偶尔,她也有权利任性一下、放纵一下,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就把每一天都当成末日来相爱就好了。

何况,她现在是个病号,有权利为所欲为,干脆抛开一切,好好过养伤的日子。

“要吻。”她任性地说,伸出一只手臂,勾住花四海的脖子,才要色他一下,肚子就发出可怕的“咕咕”声。

她是剑仙,不过几天没吃饭的话,饥饿一点不比平常人少。

花四海被她磨着,却并无厌烦,只觉得心中柔情溢满,还略有些好笑,一手继续拥着她,另一手打开放置在床头的一个石匣。

立即,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啊,好吃的!”虫虫的肚子加速了催促,两眼放光,“没想到修罗微芒还有这么好的厨师。”

“从你的快活林请来的。”花四海低声道,抱着她向石匣靠近了些,方便她伸手取食。

这时候的虫虫哪还有客气的,被北山淳虐待,她似乎好久没吃过东西了,现在和蝗虫一样,若不是花四海怕她撑着,紧拦着她,石匣内的食物会被她一扫而光。

而这石匣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居然可以保温,食物的色泽和味道也没变。

“这个给我吧!放吃的东西挺好。”她指了指石匣。

见花四海点头答应,又把房间内为数不多的东西指了一遍,每一样都开口索要,最后手指落在花四海胸前点了点,“这人是我最想要的,给了我吧。”

花四海没说话,但抱着虫虫的手臂紧了紧。

接着两人就沉默了,仿佛这是最和平的时光,所有一切恩怨情仇都与他们无关,天地间只有二人的存在,不需要言语和行动,就这样依偎着坐在一起就是全部。

直到傍晚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分开,也没有人打扰,晚饭后花四海帮虫虫换了药。

虫虫本以为要赤裸相见,还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因为太多古装电视剧的疗伤桥段,最后都演变为大嘿咻,何况他们在古怪山、莫嗔泽还差点大功告成过。

她很担心背上的伤势,而且也很慌张,不知道是否要拒绝。

她觉得两个相爱的人,到了爱得没法儿的时候,做爱是很正常的。不过她平时嘴里虽然说得嚣张,但事到临头却是非常害怕,没出息到手脚冰凉的地步。

可最后的结果并没有照她预想的发展,花四海只是把她抱在怀里,面对面,手从她肋下穿过,然后解开她肚兜的系带,极其轻柔的把凉丝丝的药抹在她的伤口上,轻易就完成了她一直想像得很难的动作。

不过她裸露的背、狰狞的伤、腰部以下的优美曲线、温柔的指尖隔着冰凉的药擦到她的背上、还有两人紧贴着的胸口、纠缠的心跳、皮肤上泛起的小疙瘩,都有催情的功效,到后来两人都有些动情,连空气也变得暧昧灼热起来。

花四海艰难拉开虫虫,“快好起来。”

他哑声说,眼神中有异样的花焰在燃烧,“快好起来。”他重复。

做他的侧妃吗?

可是她恨“侧妃”这两个字,那意味着她要和别人分享老公,她宁死也不会这么做的,那样的爱没有尊严。可是他现在的眼神如此温柔深情,她不忍拒绝他,只是皱皱了鼻子。

“我伤好之日就跑回云梦山去。”她调皮中带点恶劣,“虽然你强抢于我,但我绝对不会落入你这色魔之手。要落,也是要花大帅哥你落入我这色魔之手,这可是有程序的,不能乱,你给我记住。”她赖在他身上。

放纵一下吧,等罗刹女被救出,这问题终究要解决,否则她就会离开,到这魔头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第33章 第一次逃跑

虫虫就这么住在了修罗微芒,一连好几天,身体恢复的速度超过了她的想像,简直称得上是神速,也不知道是毛驴的伤药好,还是花四海照顾的好,或者是她的心情好。

反正她的伤口已经愈和,结了痂,长出新肉。

但她偶尔活动量大一点,还总是觉得浑身无力,花四海告诉她,那是杨伯里的鬼爪阴毒侵入肌体的缘故,要每天打坐,再配合药物,百日才能去除。

百日?十洲三岛都变成渣了!她哪能等这么久?

可是她又舍不得离开花四海,想在罗刹女还没有被解救之前,单独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时光。

之前西贝来过一趟,带来了能变化形状,现在只有铃铛大小的宝鼎,然后带着华显子和阿斗去住他家了,只留了南明大师的灯在虫虫身边。

神灯目前和前世因果镜,也就是蓝蓝相处非常融洽,用它的话讲是心心相印,一方看到的情况,另一方事无巨细都会感应到。

也正因为如此,它们才被分开,西贝带走了蓝蓝,把神灯留给虫虫,这样双方可以对话,就好像是视频电话一样。

不过为了防止神灯唠叨不止,也为了防止她和花四海在卿卿我我、眉来眼去的时候总有人在一边碍眼,然后现场直播给西贝一家,虫虫安排神灯在黑石王殿的另一端“闭关”。

几天里,她只写过一封信给白沉香,表示她一切都好,叫白沉香不要找到修罗微芒来,否则会耽误她的“大事业”。

她不大会写字,这信由花四海代笔,写到“大事业”三个字时,花四海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调笑的样子,害得虫虫大窘,因为知道他心中想的“大事业”是什么。

但要完成真正纯洁意义上的和平大事业,就必须得到四块裂地石才行。

那四块神奇的石头虽然有一块受了损伤,但除了它们,再没有可以制得住迷踪地的东西。

为了防止可耻的失败,虫虫没有直接找花四海要裂地石,而是采取循序渐进法,先是索取各种各样的东西,半山上一块像小马驹的石头、一株看来特别碧绿的草、甚至他的旧衣服。

就这么着,庄严神圣的黑石王殿不久便像杂货市场一样,还伴随着鸡飞狗跳。

奇怪的是,花四海安之若素,每天在一堆杂物中穿行,仍然片尘不染,高贵威严,似乎只要他在,垃圾场也是皇宫,那好得冒泡的气质另虫虫都有点妒忌了。

不过他的脾气倒是好了很多,似乎虫虫的活泼柔和化解了他身上的戾气,魔道上下再不战战兢兢的,所以虫虫在魔道中口碑上佳,好评如潮。

而正当虫虫觉得花四海已经习惯了她索要各种东西,准备把黑手伸向裂地石时,花四海却失踪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害虫虫心中一直愤愤。

哼,不给就不给,跑什么呢?难道担心她会偷吗?

再说走就走吧,却还在外面布下了结界,虫虫根本不能走不出黑石王殿半步。

她被囚禁,想出去溜哒一下也不行,迫不得已天天研究结界如何突破,好在魔道中人对她很不错,每天人来人往、端茶送水的,虽然进不了大殿,蹲在门口陪她说话还是可以的。

这让她产生了大逆不道的想法——魔道中人比仙道的人更直率、亲切,长得凶神恶煞,实际上很好相处。

她每天胡思乱想,想尽办法让自己开心,其实只是不敢猜测花四海的动向而已。

她怕他是去了天影穹枯去看罗刹女,从他能轻易把她带了北山王宫就能明白,那里于他如平地,他可以来去自如。

又等了两天,花四海还是没有出现,虫虫有些坐不住了,他真去看罗刹女的想法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她不是醋坛子,并不介意男人去看望、甚至帮助前妻,但问题必须有个“前”字。

她无法容忍的是男人同时拥有两个女人,现在她感觉好像是花四海穿梭两地,飞享齐人之福。

要知道爱是排他的、唯一的,那种后宫和睦的传说完全是睁眼说瞎话!

她早就说过,她要么就全要,要么就不要,现在她虽然不能确定花四海就是去看罗刹女了,但这种可能性不小,而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不如先离开吧。

她这么做的时候有点赌气的意味,实际上也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慌乱,她虽然天生乐观,但遇到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事,也忍不住学驼鸟,想逃避。

走之前,她也没忘记偷裂地石的使命,大摇大摆的走进花四海的、而现在已经易主为她的卧室,打开了一只木箱。

她不确定裂地石那种级别的宝贝会不会放在这里,但黑石王殿没有人敢随意进入,那魔头又很少到修罗微芒的其他地方去,除了这儿,也想不出他能去哪儿存放东西。

他的房间内很空,除了一个衣箱,就是这只箱子了,即没有上锁,也没有法术禁制。

她一直对箱子里的东西好奇得很,但为了装得有风度,尽管心痒痒的,也没有打开看过,现在气急败坏,哪还顾得这些。

只是一打开箱子,虫虫愣了,然后心也变得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