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很整洁,除了几件衣服,就只是一只鞋子了。

这鞋子绝对不是十洲三岛的东西,是她从现代穿来的球鞋,后来在取真火石时丢了一只,没想到这魔头捡到了,还这么郑重其事的摆放在衣服上面,似乎很宝贝似的,反而那四块本应宝贝得不得了的裂地石却一点不被重视的被扔在箱子的角落中。

他是爱她的吧,所以才私藏着她的东西,一想到相思时,他会拿着自己的球鞋抚摸、低语,她不禁微笑起来。

但是——笑归笑,随即还是硬起心肠,把四块裂地石包在一件他的旧衣服中,匆匆走到门口。

为了能有一分天长地久的机会,还是先办“大事业”要紧。

那魔头设了结界困她,但被她发现了漏洞,大概是为了让手下人给她送吃送喝方便,结界最下层的地方有点薄弱,施展法术就可以突破,大小相当于一个狗洞。

哼,以为她不会爬吗?她姚虫虫能屈能伸,爬狗洞算什么?

众生平等,阿斗可以爬,她也可以。

第34章 你是我的

费尽了力气爬了出来,见左右无人,立即逃下山去。

修罗微芒是依山而建,黑石王殿在最高处,要彻底逃离魔道总坛,还有不少路要走。

之前她虽然来过一次,但却是有人带领,此时独自“逃生”,很快就不辩东西南北了。

“从上面看的时候,这里的布局明明很工整嘛。”她扶着腰喘着气,被大太阳晒得脸蛋儿红扑扑的,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且才走这么点路,就开始头昏无力了,心中愈发恨杨伯里把她折磨成了林黛玉。

她哪知道修罗微芒是凤凰按照最强的防守阵法所建,并利用了此处的山川地气,当年兴建的时候耗费了无数心血,修建的时间也有百年,所以看着虽然简单,但走进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就算魔道各支的人,也只是知道自己地盘上的路,不清楚别人的,要互相联络办事,都是来半山的白石殿。

而半空中布有隐杀网,除残花败柳二位大人外,其他人无法飞行,各道高手来求见魔王,也必是由专门的领路人带领,一步步走上来,否则定会被困死其中。

此时的虫虫就是网中之鱼,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土堡附近乱跑,从骄阳当头一直走到皓月当空也没走出去,还一个人没有遇到,想问个路都是奢望,后来她干脆找个地方躺了下来,等着人来抓她。

迷迷糊糊的浅眠着,混乱的梦境令她莫名其妙的落泪,甚至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只感觉身体摇摇晃晃的,还有凉风吹过,像是坐在一条船中。

不对,是被人抱在怀里。

可是一梦到船,就立即联想到了渡海人,不是他抱着自己吧?

在乱梦中,虫虫都吓醒了。被那样的猥琐大叔抱,她还不如直接跳死海!

“放开我,否则我把你碎尸万段!”她叫了一声,奋力挣扎,“你胆子太大了,我可是你们魔王殿下的心上人!”

“你还知道么?”冷冷的声音传来,却有丝宠溺的味道,“放开你?想摔死吗?居然给我逃跑!”

一听这声音,虫虫的眼神立即聚焦,正看到花四海有些微恼的脸,他正抱着他在半空中飞。

他回来了,本该质问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为什么丢下她的,却不知为什么心里一痛,突然就哭了起来。

花四海有点慌,抱她回到黑石王殿,却千哄万哄也哄不好。

其实虫虫只是心酸,只是想哭,也许是累,也许是撒娇,也许是感到了安全。毕竟修罗微芒不是她的家,毕竟她是被抢来的,毕竟还有罗刹女的阴影在,他就这么不说一声就消失,她的心慌得无处着落,虽然表面上还能胡闹、任性,但所有的悲观全被她强压在心里,那滋味并不好受。

“好啦,我不是丢下你,只是去帮你报仇。”花四海吻吻虫虫的泪眼,柔声道,“那混蛋把你扔下死海时就该死,这次又把你打成重伤,我岂能饶他?”

“你是去杀杨伯里?”虫虫很意外。

她一直给自己心理暗示,以为花四海是去看罗刹女,却原来他是为了她而出行,心酸之中忽然又有些悸动。

“杀了。”花四海就两个字,但虫虫却明白其中的过程一定不那么简单的。

略一抬头,看到一条血痕从花四海的脖子处划过,伤口已经止血,看来却仍然狰狞,如果再偏点、再深些就有可能割断他的颈动脉。

他试图以衣领掩盖,此时暴露了出来,让虫虫不禁感到后怕。

每个人都觉得花四海强大到无敌,好像他只要出手就一定会轻松取胜,连她也这样想。但他也是会受伤、也是会面临危险的。

而这是为了她!因为杨伯里伤害了她,他才要千里追踪,只为给她报仇。

因为她,他似乎受过不少伤了,但这是第一次让她感觉得这么直接,所以也格外心疼。

两人是并肩坐在床上的,虫虫半转过身,攀住花四海的脖子,轻轻吻了那伤口一下,然后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她不是不明白这动作对男人会有刺激,她只是在感动之下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她只感觉花四海哆嗦了一下,接着就尝到了做事不经大脑,行动快于心动的恶劣后果,那魔头没有像平时一样假装冷漠或者强行忍耐,更没有无动于衷,而是向后仰倒,带得虫虫伏在他身上。

“伤好了吗?”他问,嗓音异常低沉,声音像从胸腔中发出来,听得人心里麻酥酥的。人体一定是有磁场那类的东西,因为虫虫感觉自己受到了影响,不能正常思考,反应比平常慢了十拍不止,而且嗓子发干,心跳加速,茫然的点了点头。

花四海一笑,眸中有着看不懂、却又激烈万分的东西。

他很少笑的,偶尔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但这回的笑容却让虫虫感到了一丝害怕,但她从来都是纸老虎,表面上绝对不会退缩的,此刻甚至还有点挑衅的望着这个看来有些危险的男人。

她是要吃掉他的,蓄谋已久,但从来没有成功过,现在是好机会吗?

不过她有点点没准备好,气氛似乎也不太对,要伸出邪恶的黑手,染指这个魔道、鬼道的双料大王吗?

她在犹豫,可是花四海没有给她机会,一反身把她压到床上,灼热的吻迅速贴上了她的唇。

她想好好谈判,但略一张嘴,立即被那魔头侵占了领地。

他绞着她的唇,一会儿轻柔,一会儿凶猛,好像她是一种美味,要好好的肆意品尝。在这样的进攻下,虫虫所有的抵抗都化为了软弱的轻哼声。

“虫虫。”他呢喃着叫着她的名子,“记着,你是我的。”

曾经顾念着她的想法,多少次忍耐着不去碰她,但现在心中的火让他不顾一切的投身在这情欲和爱恋之中。

感觉怀里的柔软身体试图挣脱,他以膝盖顶开了她不住挣扎的双腿,温柔而坚定的挤了进来,同时捉住她两手的手腕置于头顶,另一手扳过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

眼见她脸蛋儿微红,平时很嚣张的神态变得有些惊恐和惶急,却还是倔强勇敢的回望着他,很是刺激了他的欲望。

“你是我的,永远跑不掉,无论多久、何时、何地、只要我活着,你就是我的!”花四海目光烁烁,哑声说道。那说出的话霸道又多情,让虫虫的心猛地一跳,心先于身体融化。

她想拥抱他,紧紧的抱着他,皮肤紧贴皮肤,心跳融合心跳,可是她被禁锢着,动弹不得,只抬头咬了一口他坚实的手臂。

“我会报仇的。”她奇怪的放了一句狠话,因为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以前她试图推倒这魔头的,不过都是她主动,虽然也很羞涩,但总有点咬牙切齿的劲头,感觉和这次完全不同。

这一次,她强烈渴望着,却又吓得想逃。

“啊——”她轻叫了一声,因为那魔头毫无征兆的俯下头,轻咬着她敏感的颈窝,接着他近乎狂热的再度吻上了她。

冰与火的相逢,无法抵制的呻吟,虫虫感觉花四海温郁的舌尖搅动着、缠绕着她,所有的理智、惊恐和无意识的抗拒逐渐消失无踪。

她只感觉浑身热得难受,恨不得浇点冷水才舒服,而且身体里空荡荡的,急需要什么来填满。

但她被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略带粗暴的撕扯开她的衣服。

他微凉的大手每滑过一处,就引起她不可抑制的颤栗。

不多时,两人就已经赤裸相见。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健美的身躯如神只一般,眼眸中那黑色的火焰更是使房间内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以至于灼烫了虫虫的皮肤。

她焦急的翘起身子,试图埋进他的怀里,不让他再这样望着他,可他的大手却牢牢的按住她的腰部,让她的所有努力化为无形。

这个魔头此刻的眼神中满是欲火,灼灼的巡视着自己的猎物。那目光又若有实质,从她的眼睛、嘴唇、经过脖子、胸膛,直到她羞涩的团成一团的裸体。

她所有被注视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一样,火焰雀跃着、欢呼着、想要融化在他的海洋里,她惊恐,期盼,颤抖,却又不可遏制,“啊——不——求你——大魔头——”

话到嘴边,已然化作娇吟,愈发刺激了对方的欲望。

“你是我的。”他再度坚定的重复,布满汗水的身子俯了下来,直到她隆起的丰满乳峰与他坚硬的胸膛紧密贴在一起,两人也以一种最为亲密的姿势结合。

天与地、生与死、光明与黑暗、活力与冷酷,就那么水乳交融,再无法分清彼此。

虫虫疼得叫了一声,但立即咬牙忍住,这是她从女孩到女人的裂变,这是她对他的无声承诺。

或者她无法得到名分,或者她终究要远离,但她所放弃的并不是爱情。

“大魔头!”她夹杂着呻吟呼唤他,像小猫一样喵呜着,和他的粗喘交织在一起。

两人在对方温柔又热情的爱抚下,在痛苦和幸福两种扭曲的感觉中,释放了所有的爱意,得到了极致的解脱。

一波又一波、一遍又一遍的,迎接着欢乐热潮的来临。

第35章 不困难?困难!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虫虫动弹不得。

倒不是运动过量,那魔头貌似冷酷,但在床弟间体贴极了。知道她是第一次,一直克制自己的欲望,温柔款款的对她。

她之所以不能动弹,是因为那魔头的手脚一直缠着她,似乎用这种方式把她绑在了身边,并发誓绝不放手。

她很甜蜜,也很羞涩,不过感觉皮肤紧紧贴着他,很舒服,就又躺了会儿,然后悄悄挣脱了一步,爬上他的胸口。

这个魔头长得还真是帅啊,五官如同雕刻出来的,窗外的晨曦在他脸上打下了淡淡的阴影,眉峰、唇角、鼻翼,还有那圈浓密的睫毛。

再看裸露在被子外的身体,强健的臂膀、坚实的胸肌、平滑的腹肌、下面——呃——光天化日之下不能看,会长针眼的。

“本王有什么好看的吗?”他闭着眼,突然说话,吓了她一大跳。

“本女王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她不示弱地说,“知道什么是女王吗?不急,我以后慢慢调教你。”

他没说话,手臂一紧,她没有提防,直接趴下,柔软的胸撞在坚硬的胸膛上,身上又不自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是打寒战,又觉得心里麻酥酥的。

“你这样对待俘虏是不道德的。”她感觉出这男人身体有些变化,从前也听已婚的姐姐们讲过,男人早上都有些生理现象,不过她还是有点惊讶,连忙岔开话题。

不过想起俘虏的事,突然记起她是携物潜逃的,物品中还有一个会现场直播的灯,吓得她立即从床上坐起,直着嗓子叫:“我的灯呢?我的灯呢?”

“被我扔在门外了。”花四海还是不睁眼,语气中含着笑意,“你这丫头,难道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和西贝搞的什么名堂吗?还是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为什么平常要东要西?那盏灯和裂地石都是你的,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我有,一定会给你。”

他说得平淡,但宠溺蕴含其中。只是他说话有定语——只要我有的——比如说他没有自由之身,所以他就不能承诺她。

唉唉,想这些干什么,这可是她成为女人的第一天早上,不是应该“丝发披两肩”,还什么“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吗”?还好他清醒,不然她的第一次就被西贝全家看了活春宫。再说昨晚她叫得那样淫靡,实在很丢人。

“为什么脸红?”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深黑的眼眸巡视着虫虫。

虫虫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刚才窜得急了,被子滑落,此刻正光裸着身体坐在床上,身上的吻痕还在,证明着昨夜的火热温柔。

她惊叫一声,立即躺倒,缩回在被子里,因为坐了一会儿,身子冻得微凉,贴在花四海温热的皮肤上时,两人都颤抖了,感觉很刺激。

“放心,我设了结界,除了我,没人看得到你,听得到你。”花四海声音有些低沉暗哑,但闭上了眼睛,显然在克制着。

这男人还真疼她,这样为女人着想,而不是只顾自己的男人才是一等一。但、其实、也许没必要克制嘛。虫虫色色地想,虽然她还是有点不适应,不过,经常练习应该很快就青出于蓝了。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报这一推之仇,不然她的面子往哪搁。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中国,居然输给一个古代男人,成何体统。

“为什么要跑?”沉默了半晌后,他突然问。

“因为你一声不响的走开。”虫虫直言而答,“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能突然消失,这样我可能会胡思乱想,然后造成误会,然后会争吵,然后会一发不可收拾,然后葬送我们的感情。爱是很脆弱的,你我有缘,就应该珍惜,这份爱情的EQ,一定要有。”

花四海听不懂她的很多语言,但大体的意思是明白的。他独来独处往惯了,从没注意过这些,但虫虫一说,他忽然体会到她一个人呆在修罗微芒,除了他,不认识任何人,姑娘家家的,也许是会怕的。他觉得这是他的疏忽,所以“嗯”了一声。

他心里却被她占得满满当当的,容不下别人,可是却有很多东西不能给她。当知道她做了北山淳的妻子,他的心每天都感觉有一万条毒蛇在咬噬,所以他从冷清隐忍到了不顾一切,这一步的跨跃实在巨大而突然,可是他不后悔。

但,对她还是有愧疚的,心疼感不禁使他拥她入怀。

虫虫还以为花四海又要“那个”,情不自禁的绷紧了身体,当发现他只是拥抱她,大窘,随便找个话题道,“你杀了杨伯里?怎么杀的?”

花四海神色不变,仿佛在说捻死一只蚂蚁,“自从他把你丢进死海,我就一直派人追寻他的踪迹了。前几天听说他在炎洲出没,我就追了去。没想到这混蛋狡猾得很,好几次都避开了我,好不容易逮到他,当然就大战一场。不得不说,他的千年法力不是白饶的,所以我费了点时间。”说着他轻抚一下虫虫的头发,“让你等急了,不过这一切是值得的,因为我得回了聚妖旗。”

虫虫“啊”了一声。

花四海微动嘴角,似乎是在微笑,“放心,那旗子我不要了,会找人还给九命。”

“为什么?”这结论太让虫虫意外了,本以为花四海为了得到妖道的助力是不会放过九命的,她为这事还发愁得不得了。没想到矛盾就这么化解了,看来她以前看过的一份心理报告说得对:好多人对好多事感到恐惧,不敢去做,其实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九命照顾过你,我要还他的情。”花四海轻描淡写的说,虫虫却心甜之极。

他这样说,是把她当成自己人,所以会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再说,他肯以这么重要的东西交换一份人情,不是证明她很重要吗?

果然好多事情并不困难嘛,比如——推倒?

想到这儿,她轻咬了花四海胸前两点之一,满意地听到他压抑的呻吟。接着她得到了一个教训,好多事确实挺难的,比如——推倒!

现在她就被反推倒了,在他的热情中融化成水。

第36章 物流公司

好啦,预谋推倒别人不成,反倒遭人推倒,姚虫虫失败却又甜蜜的人生阶段就此展开。

大概怕再关着虫虫,引来更大的反弹,花四海撤掉了结界,允许她出去,但是派了四个亲信手下跟着她。

这四个人都是大男人,长得还都不错,如果在现代,也勉强可以组成个魔道F4了,可是居然起了四个女人的名子,好像四个丫环,实在太搞笑了。

三红、爱爱、秀秀和水汪汪,就是他们的名。

要说十洲三岛和二十一世纪中国真的是很像的,中国国土广阔,历史悠久,各地方言相差世大,十洲三岛也差不多,除了能用的官话,类似于中国的普通话外,各地方的人说话也是南腔北调的,好在如果用心听,还是听得懂的。

相处了两天,虫虫把魔道F4的口音同中国的方言做了大概的对比。

三红——祖籍炎洲,听起来像陕甘那边的人,嗓门也大。

爱爱——祖籍瀛洲,听起来像福建或者广西的,最难听懂。

秀秀——祖籍元洲,听起来像江浙一带的人,声音柔软好听。

水汪汪——祖籍生洲,听起来有湖南口音,语气词多,干脆利落。

基本上她一出门,就有这四位在身边保护,看似保镖,实际上的作用是的看守,提防虫虫逃跑的,就算虫虫找个茅厕方便一下,这四位也分守四角,除非虫虫从粪坑里爬出去,不然永远没机会。

其实虫虫倒并不介意,因为和那魔头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后,她有些舍得离开他了,至少现在狠不下心,她目前正立志学习某些技术,为将来反推倒报仇做准备,怎么会逃跑?!

再说了,冒充年轻的花花大少,带着四个相貌英俊,貌似虎狼的恶仆上街,还是很有点成就感的,人群自动避开,少女们又是害怕,又是倾慕,后来她干脆天天着男装,偶尔无伤大雅的勾搭一下美人儿。

不久,快活林一带就盛传有五个恶少常常出现,为首的是一个粉嫩嫩的小子,整天笑咪咪的,看到什么都新鲜,花钱如流水。

那四个年轻后生似乎是家中随从,动作敏捷,皮相身板都生得好,好像还都有些法术的,也许是富人家的子弟聘了魔道中人做保镖。

所有的商户、行人、甚至官府的巡差都不敢招惹他们,好在他们只是看着凶恶,在街上恨不得横着走才爽利,常常高声谈笑,纵马前行,其他的倒没什么,没真正欺侮过人,也没真的调戏过女人,吃饭买东西也是付钱的。

偶尔看到有行乞之人,或者遭了难的,那个粉嫩嫩的小子还会接济一番,慷慨解囊。不过人家要谢他,有卖身葬父的要以身相许,全被她严词拒绝,大加喝斥。

要知道聚窑洲本是苦寒之地,地广人稀,是一个很贫困落后的地方,只是因为魔道的总坛在设在这里,名气才很大。

到后来虫虫建起了快活林,死海的渡口边又多了一间有间客栈,还一条专门的商道,能把货物从死海边拉到这里,再把本洲物产运到外洲。

商业环境这样好,聚窟洲的商旅很快集中在了这里,白石山脚下也热闹了起来,隐隐有了点商业中心的味道。

当初虫虫投资建街后,就一直忙东忙西,没有时间实现她的宏伟商业计划,所有的事务都是托那个上云梦山收税的倒霉税官马有喜来办,言明不许欺压百姓和商户,否则就要他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