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晩眸色倏地一紧,双手紧攥。

女的声音?

细细一听,茶晩了然,这不仅仅是女的声音,而且还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女的声音。那宛若玉碎般悦耳的声音娇娇脆脆,饶是茶晩是女仙,听得也是一阵心乱,那若是男子的话那还不…

那她师父会不会…没有想太多,茶晩凑过脑袋,远远看着,那女子一声素白长裙,身姿妙曼,曲线玲珑,光看个背影便知道是世间难寻的美。

只消一眼,便知那女子气质出尘,俨然是绝色佳一枚了。

那女子站玖墨对面,温声细语的,不知再说些什么,而后那女子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传出,茶晩可以想象那美一笑,倾倒众生的画面。

而且,他那师父为什么还笑的这么开心啊?茶晩的心中有些不舒服,这急躁的性子此刻是按捺不住了。

“师父!”茶晩微笑,朝着玖墨唤了一声。

原是淡笑的玖墨早就觉察到小徒儿的气息,此番听到小徒儿的声音,心头一跃,然后侧眸望向茶晩,唇角的弧度弯的更甚。

许是酣睡了一晚,茶晩的气色不错,双颊红润,比平日好看了几分。

茶晩的目光自玖墨的身上移开,然后望向那转过身来的白衣女子。那绝色无双的容颜如皎月一般看得离不开视线。

女子见着茶晩,嘴角微扬,话语自唇畔泻出,“茶晩上仙。”

第三十七章 师娘来袭(今日四更)

好吧,此便是天界的第一美卿夕神女,卿戎仙君的阿姐,也是传言中痴恋玖墨上神几万年,拒绝那如过江之鲫一般众多追求者,痴情不渝的神女。

还是…可能会成为她师娘的。

茶晩心头愈发的不舒服了,那次叶离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但是她唯一听得认真的便是这卿夕神女,因为卿戎的关系,二也是碰过面的。

不过茶晩声名狼藉,而这卿夕神女却恰恰相反,是天界众男仙梦寐以求的佳。

茶晩踌躇而来片刻而已,然后脸色一变笑得一脸灿烂的往玖墨走去,看见这卿夕神女,然后故作惊讶道:“今日没想到会晞微殿见到卿夕神女,此番找师父,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语气随意,似是闲聊。

哪知这卿夕神女一听,那白皙绝色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绯红之色,宛若三月的桃花一般粉嫩诱,声音带着些许的娇羞,看的心神一漾,“昨日…昨日听卿戎说,无意间冲撞了上神,作为卿戎的阿姐,今日特备薄礼前来赔罪。”

说完,还痴痴的看了玖墨一眼。

原来是这样。茶晩的目光随意一扫,见那石桌之上安静的放着两坛桃花酿,那桃花酿看上去比她上次带来的佳品还要好上几分。

紧蹙蛾眉,这清酿司的连衣仙子委实不厚道,竟然藏着这好宝贝,上次自己去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道着给自己的那两坛是珍藏呢,茶晩愠怒,怒色一显,双颊更是红润无比。

但是这玖墨并未察觉茶晩的情绪,只觉得小徒儿小脸看起来红扑扑的,甚是可爱,相处了一段日子,他看自己的小徒儿可是愈发的顺眼了。

果然养了一段日子还是会有感情的,饶是他是上神,也是不例外的。

“昨日也场,可是卿戎仙君…并未冲撞师父啊。”茶晩似是无意的瞥了一眼身侧的玖墨,心里却轻声的嘟囔着:明明是她家师父无故把那小仙君给揍了,怎么反而这卿夕神女却前来赔礼呢?

这不正常啊。

卿夕神女略微尴尬,莞尔一笑,“此事…此事绝对是卿戎的不对,惹上神生气,赔礼是应该的。”

茶晩这才恍然大悟了,许是这卿夕神女万年不曾见过师父了,如今打着这赔礼的幌子,来这晞微殿看心上来的。

想来这卿夕神女一副好阿姐的模样,但是遇上这情情爱爱,也免不了舍胞弟而选择心上。得了,重色轻友乃本性,茶晩也就见怪不怪了,要怪…咳咳,要怪也怪她家师父太惹桃花,连这天界第一美都倒了他的锦袍之下。

“今日叨扰许久了,那…那上神,小仙告辞了,改日,改日定再次登门拜访。”卿夕神女面含娇羞的看了玖墨一眼,玖墨心情似乎很好,淡笑应声,而后那卿夕神女便踏云而去。

白裙蹁跹,青丝如墨,那袅娜的身姿曼妙无比,着实是一道令惊艳的风景线,这天界第一美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呀。

不过…茶晩一怔,这晞微殿不是万年不曾让外进来吗?今日师父为何会让这卿夕神女进来?

晞微殿的结界乃师父所设,若不是他愿意,便是任何也无法靠近一步,莫非…茶晩抬头愣愣的看着笑意懒散的玖墨,这般愉悦的心情,想来这师父对卿夕神女就算谈不上喜欢,也绝对是不讨厌。

可是能让她师父肯正眼看一眼的,也是极为不容易的。

这个卿夕神女,又要让她头疼了,作为一个刚刚才觉察到对师父不纯良的心思的小徒儿,遇上这么个强悍的师娘选,实是太悲催了。

“发什么愣呢?”玖墨拍了拍小徒儿的脑袋,声音清脆悦耳,带着难以抵挡的蛊惑之感。

茶晩回过神来,眼眸含笑,眼波流转极是美妙,然后试探着问道:“师父,不是不喜欢任何进晞微殿的吗?怎么今日让这卿夕神女…”

哪知后者听言,用一种“问的是什么蠢问题”的眼神看着茶晩,而后薄唇轻启,懒懒道:“小晚,以为若不是她带了这两坛桃花酿,为师会让她进来吗?”

茶晩:“…”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阳光明媚了呢?

一夜未归,茶晩暗想琉璃殿的两位小仙婢怕是甚为担心了,于是便辞了师父,火速回到了自己的琉璃殿。

“呀,上仙,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绿夭小仙婢正巧打扫屋子,便看见自家的上仙心急火燎的进了殿。

茶晩轻声喘息,眸色惑然,不解的问道:“‘早’?”

绿夭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然后万分可爱的点了点头,声音脆脆的,好听极了,一脸认真道:“是呀,上仙昨儿个不是和上神一起吗?今日还早,怎么不多晞微殿待一会儿?”

茶晩讶然,而后大悟,所以说这个小丫头根本不担心一个女仙夜不归宿的问题吗?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主子,有这么怂恿自己与她家师父厮混的吗?

不过,许是经那叶离之手,今日整个天界都知晓了昨日之事,不知道被添油加醋成什么样了。不过此事牵扯师父,师父贵为上神,那众仙们不敢明目张胆议论纷纷。茶晩向来不乎这些,所以也没有再多想什么。

“不过…昨日发生了另一件事,不知道上仙知晓否?”绿夭一脸“知道j□j,让来说”的表情。

茶晩长裙逶迤拖地,然后身子一靠便身若无骨的躺了榻上,声音懒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道:“且说来听听。”许是哪家仙二代又抢了某仙子或某仙君的八卦之事。

“被关寒滕苑的娆锦天妃昨儿个被救走了。”

小丫头的话语一落,茶晩的神色便是一愣,宽大的红袖之下,手猛地一攥,过了许久,才音色如常道:“是吗?知道是何所为吗?”

这世上最想救那娆锦的已经下了凡间,此刻怕是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那自然不会是他了,可是那事发生之后,青丘一族倍感蒙羞,交了那娆锦任凭处置,这么颗废弃的棋子,不可能冒着这般大的危险前来营救。

“无知晓,据说,只怕…只怕是魔界的。”

茶晩挥了挥袖子,淡淡道:“先下去吧,本上仙歇息片刻。”

绿夭行礼便退了出去。

茶晩转了一个身,面朝里边,眉头微微蹙着,一双原本带着笑意的水眸此刻也是阴沉着,手掌一摊,白皙的手心便出现了那把碧绿剔透的玲珑扇。茶晩摩挲这坠着的铃铛,才浮现了一抹笑意,将扇子抱怀里,然后低头亲了亲铃铛,那颗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救走那娆锦的,应该是他吧。

白玦,能胆大包天上了这天界来救,这般气焰嚣张的,除了,还会有谁。

茶晩撩唇,浅浅一笑,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前尘往事,那流夜下凡之际,便是能忘则忘。不过…若是让她遇见那,呵,她绝不会再做那救了毒蛇的农夫。

躺榻上想了许久,头痛欲裂,抱着怀中的玲珑扇,茶晩沉沉的睡去。

彼时茶晩还未喜欢上那流夜,只知自己自小便有婚约,而那对象是天界出了名倜傥潇洒的流夜殿下。

茶晩那是玩心重,天帝也极为宠她,所以干过不少的坏事,许多仙家都曾被她戏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那些仙才会渐渐疏远她。

而后偶然一次下凡,林中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那狐狸收了极重的伤,已然死奄奄一息了。茶晩本就不是良善之辈,这么只小狐狸,便全然没有将其放眼里,本欲走过,可是对上那只小狐狸的眼睛,便鬼使神差的停了步子。

然后,她救了它,将它带回了琉璃殿。

天帝曾赐她不少仙丹灵药,茶晩一股脑儿全都喂了这白狐狸,那时图个新鲜,这狐狸却是个闷闷的性子,不爱搭理,茶晩觉得有趣,偏偏爱逗它。

她抱着白狐夜夜安睡,直到某日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才大为惊讶。想她茶晩那时少不更事,但是最起码的羞耻之心还是有的,一个陌生男子赤身**与她共榻而眠,她羞愤交加,便拿起玲珑扇欲扇走他。

可惜那男子长得太为妖孽,只消淡淡一笑,便迷得她晕头转向,拿扇子的劲都没了。而后才知这长得万分妖娆的无害男子竟是她救回来的那只白狐。

男子长得柔柔弱弱,极是无害,茶晩三言两语便被迷了心窍。

他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按照们狐族的传统,理应一身相许,以后阿玦愿追随仙子左右,不离不弃。”

这番话自一个美貌男子口中温柔吐出,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那杀伤力可是极大的,再者说,出去带着个这般美貌的男子,那也是很有面子的。

茶晩一时脑抽,便收了这个祸害。

第三十八章 一吻安心 (今日五更)

那时自己真是小孩子心性,一切都看得看过简单,太容易让算计。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让她栽了一个大跟斗,以至于后来,追悔莫及。

那白玦长得一副祸水的容颜,这出去一转悠,便引来一群怀春的小仙子。而这狐狸一向笑脸盈盈,来者不拒,整日一副谦和温驯的模样,双眸盈盈,宛若两汪春水泛滥,看的心头犹如小鹿乱撞。这么一来,那仙子们的攻势便越发的猛烈了。

隔三差五便有仙子来琉璃殿寻白玦,那时茶晩将天帝所赐众多的灵药全都倾注于他的身上。天帝赐予自己的,定是最好的灵药,而那白玦悉数服下,那一身魔气早已被遮掩,反而散发着阵阵仙气,众仙的眼中,白玦无疑是一个刚刚成仙的小仙君。

对于如此纯良温顺的小仙君居然落到茶晩这刁蛮上仙手中,众仙子表示实乃憾事,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欲救这白玦脱离苦海。

茶晩看着心头却是极为不满的,可是又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只能有时发发火宣泄一番罢了。

要知道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觊觎是一件多么不美好的事情,茶晩心里那个不爽啊,简直想把那白玦整日关琉璃殿,不让他踏出半步。虽然茶晩的确这般想过,但是她是无法强行剥夺他的自由。

她想,那个时候,她是不忍心的。

不过白玦,实太厉害。他们俩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时的她,实是招架不住那白玦的攻略,攻心之计,实是太妙,妙到只需一招,便让她溃不成军,永无翻身之地。

见她沉闷不语,那他狐狸的玲珑之心早就了然,他只需布好陷阱,然后等她乖乖落网,仅此而已。

于是那夜,借着月色融融,氛围极佳,他眉眼染笑,声色温柔道:“不希望别看见的脸对吗?晚晚,今后,的脸,只给一个看,可好?”

他微笑着望着她,那双独属于狐狸妖娆却又无比清澈的眼睛只能看见她的影子,就好像,自己便是他的唯一。

那一刻,芳心已乱。

他言出必行,而且早有准备,不知哪儿得来的一块白玉面具,那面具做得精美,薄薄的一片,极为贴合脸颊,可是一旦覆上之后,便无法看清那张脸。

他说:“晚晚,亲手给戴上,好吗?”

她似是受了他的蛊惑,亲手将她白玉面具为他覆上。白玦微笑的望着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温柔的一塌糊涂。

那一夜,这个可恶的白玦,就这样偷走了她的一个怀春少女心。以至于之后遇见那流夜,也是被他那温柔儒雅的气质所吸引。

她喜欢过流夜,她对流夜也恨得极深,但全是因为他狠心剜了自己的心,可是那白玦,她却是全心全意喜欢过的。少时的一段懵懂情愫,却让她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这个看似无害的男子,用他的温柔,一寸一寸撕碎了她的心,一步一步将她逼入了幽冥炼狱。

甚是身处幽冥炼狱的时候,她还不愿相信,不愿相信这一切全无半点真心。她一直觉得,那个待她温柔似水的阿玦,会将她救走,救出这个让她害怕和痛苦的幽冥炼狱。

那时她太傻。

到最后,她快元神尽毁了,他没有来。她没有等到他,等到的,却是一直宠着她,她却傻傻的闯下了弥天大祸让他不得不下令将自己打入幽冥炼狱的天帝。

天帝不忍,原谅她的一些过失,将她带离幽冥炼狱,并且将她救回。从此之后,仍是一番宠爱无度,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娘亲。

至于那个覆着白玉面具的温和男子,便从此消失她的生命中,不再出现。

——“晚晚,今后,的脸,只给一个看,可好?”

梦醒时,却是一身的冷汗淋漓,衣衫紧紧的贴了身子,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身子因为寒冷而发颤,她居然就这样睡了一天,做了一整天的梦。

梦中的画面太过清晰,那真实的感觉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

她曾经想过与流夜厮守一生,可是第一个让她感到心动的,却是那个愿意掩去容貌只为她一的阿玦。

她茶晩许是作恶多端,才会如此的命运多舛,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男子,到头来却是被伤得遍体鳞伤。

真是不无知枉少年。茶晩闭眼笑了笑,嘴角轻扬,带着些许的讽刺。

身子极为不舒服,茶晩沐浴一番,整整泡了一个时辰,才觉得身心舒畅,换了衣裳,望着万年如一日的一身火红,眼中有着片刻的呆滞。

想到那事,便又心头郁闷起来。

该死的白玦,害得她这么惨,又消失了这么多年,此番居然还这般影响自己的心情,实是应该千刀万剐,剁了喂狗吃。

若有机会遇见他,她一定亲手将他血刃,茶晩咬着银牙一副欲先杀之而后快的模样。

夜凉如水,暗香浮动。

玖墨身处后院,望着星子璀璨,月色皎洁,独自小酌桃花酿,悠然自得。

剑眉微敛,玖墨的目光落这琉璃杯内,杯中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酒香,阵阵让垂涎。这是白日那神女送来的桃花酿,按着年份来说,乃上乘佳品,虽然小徒儿也曾隔三差五送桃花酿,可是还是无法与这两坛相比拟。

明明一切如常,为何此刻饮着却有些隐隐不对劲。手稍稍一紧,然后叹了口气,将琉璃杯放下,杯子碰触了桌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怎么觉得还是小徒儿送的桃花酿好喝呢?玖墨仍是锁着眉,甚是疑惑,莫不是他品酒出了问题?

凉风侵袭,扫落一树繁花。花瓣擦过衣角处,玖墨才回过神,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子。

那花团锦簇出,一抹红影傲然而立,那青丝披散着,随风飘散,红衣束着玲珑的身子,娇小却诱,那是他的小徒儿。

她微笑着,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比着天上的星子更为的璀璨夺目,痴痴的看着他,轻声唤道:“师父。”

明明是极为平常的二字。玖墨却听得心头一颤,一股莫名的感觉侵袭而来,传遍全身,而后恢复神色,面色瞬间如往常一般,声音也是毫无波澜起伏的,“小徒儿,今日怎么…”

还未说完,那一抹红衣宛若鸟儿一般,轻盈的扑进他的怀中,玖墨猝不及防,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直直定住。

怀中的软玉温香,让玖墨有些失魂。而后才伸手揽着小徒儿的纤腰,心悦一笑。

想来这小徒儿也不是小气之啊,此番不就扑过来让他抱了吗?玖墨心中甚是喜悦,几日未好好抱过这小徒儿,倒有些怀念了,如今抱着,可是万分的舒服呢。

伸手揉揉她的发丝,许是方才刚刚沐浴过,这味道好闻的紧。玖墨面露喜悦,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日柔和了一些,“怎么?小晚今日心情不佳吗?”

良久,茶晩才回过神,缓缓抬头,望向玖墨,眼睛直直的盯着玖墨的脸,却是缄默不语,没有吐露半字。她该怎么说,说今日想起了以前的两段孽缘,如今想借着他安心一番?

她不愿,宁愿不说。

玖墨低头,发觉这怀中的小徒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视线下移,落到那粉嫩如水的唇瓣之上,忆起前几次的美好,此番借着微醺,俯下了头。

覆上那柔软的唇瓣,却是万分的温柔,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便不再那般的胡乱亲吻。先是伸出舌尖勾勒这她的唇瓣,然后慢慢将那贝齿撬开,舌头灵活的进了去,肆意扫荡。

相濡以沫,本是世间最为亲密的事情,此刻玖墨虽然做着,可是感情迟钝的他,竟未察觉到半分的不妥。

有哪家的师父会三番四次亲吻自己的徒儿?所以不善相处之道不懂情世故,甚至连最起码男女之别的常识都不懂的上神大真的很失败。

茶晩先是一惊,而后却迅速反应过来,眼睛一弯,然后伸出藕臂环着他的脖子,轻轻踮起了脚尖,回应着他的吻。

第一次亲吻,是渡气,是无意。

第二次亲吻,是诧异,是慌乱。

第三次,是她心甘情愿。

一番唇舌交缠之后,茶晩早已是气喘吁吁,面色酡红,然后温顺的偎玖墨的怀中许久,她发现,自己那颗慌乱的心已渐渐安定下来。

茶晩扯了扯唇角,笑的极为开心。

双臂仍是环着他的,犹如缠绕的藤蔓一般,茶晩浅浅笑着,眉眼间都明艳的几乎慑,然后抬起头望着玖墨,极为随意的轻声问道:“师父,是不是喜欢?”

她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半点遮掩的问道。她感觉拥着她的身子明显轻颤了一下。

玖墨回望着他,眸子里早已没有方才亲吻时的情、欲之色,只余深不见底的平静,亲吻过后而微微红肿的唇瓣轻扬,涤荡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许久,玖墨才启唇淡淡回答。

第三十九章 无良仙师

“那是当然。”玖墨笑意更深,眸色如水,然后将头埋进小徒儿的粉颈间,那淡淡的馨香好闻极了,然后音色温和,轻轻她的耳畔说道:“除了桃花酿,为师最喜欢的,便是徒儿了。”

茶晩脸色一滞,环着玖墨脖颈的双手一顿,不知该哭该是该笑,果然啊,不能对她这个师父报太大的希望,这般的迟钝,真是让她纠结万分。

见茶晩有些不开心,玖墨觉得是自己的回答出了差错。听那玄阳说,徒儿是要好生宠着的,特别是女徒儿,心思细腻,怕是一句不经意的话,便能惹恼了她。

若是以前,这玖墨自然是不会将其放眼里,而如今,处了一段日子,便也渐渐习惯身边有这么个徒儿的存,偶尔温声细语一番,也不会太过便扭。

当然了,除了怀中的小徒儿,若是他,就另当别论了。

玖墨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故作随意道:“其实…徒儿为师的心中,与那桃花酿时同等的重要,为师都喜欢。”

眸若点墨,带着些许的笑意。这个回答,她应该满意了吧。

茶晩听着,倚着玖墨胸膛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番,玖墨略微皱眉,不解的俯□,却看见小徒儿笑得一脸的灿烂,连肩膀都微微轻颤着。

玖墨松了一口气。

茶晩靠着玖墨蹭了蹭,心中想着:算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超过桃花酿师父心中的位置的。

师父啊师父,到时候要亲口说出,心中最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连着几日,茶晩日日待晞微殿,白日看着藏书阁内的书册,夜间便去那飘渺幻境吸收灵气,提高修为,而玖墨则旁指点。这不过短短一段日子,她的法力大为精进,简直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这让她心中甚为欣喜。

天界太过安逸,若不是遇着师父,只怕她还是那个不学无术飞扬跋扈的上仙。

而这期间,那卿夕神女也来过两次,每次都带来几坛桃花酿,美酒当前,这玖墨自然是万分欢迎,一张俊脸笑容洋溢,看的那绝色倾城的神女羞红了脸,而茶晩则静坐一旁,时不时闷闷的哼几声,表示她的存。

即使知道师父对着卿夕神女无意,但是作为一个对着自己师父有着不轨之心的女徒弟来说,师娘什么的,实是太挑战她的忍耐力了。好这段日子她的脾气收敛了一些,不然,以自己这被娇纵惯了的火爆性子,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茶晩怎么可能放心让爱慕自己师父万年的绝色美单独和她师父相处呢?所以熟读兵法的茶晩认为,紧迫盯才是上上之策。

是日回琉璃殿,殿内一片安静,气氛隐隐有些不对劲。走进大殿,才发现琉璃殿内的两个小仙婢低眸站一旁,顺着视线望去,那一抹明黄色身影背对着她。

是天帝。

茶晩则是一惊,而后低垂眼眸,恭敬行礼。

天帝转身,轻轻拂袖,一旁的紫蕊与绿夭应声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