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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遵命!”萧厉说完,便骑上他的马绝尘而去。

楚檀画看着庆王离开的背影,悠悠一叹,世人都说庆王狠辣无情,但是她自个儿心里知道,今日他的这些决定还是宽宥了的,至少没有要了陈家母女的性命。

“画儿!”楚檀画回身,看见不可能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安冉烨,脸上勾起笑意,他不是进宫给诸位娘娘太妃还有皇上拜年去了么?

安冉烨忙下了马奔过来,心疼的看着楚檀画,上下打量,紧张的不行:“我一听见消息就赶过来了!谁这么大胆敢动你!本王要杀了她!”

“我没事的。”她嘴上一面说的没事,手却在微微发抖,她的手被安冉烨抓在怀里,他不可能没有意识到的。

“手这样冰凉,还在发抖,你还说没事?怎么小顺子也受伤了?”安冉烨看清了眼前的境况,这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府尹见庆王走了三王爷又来了,他忙过去给安冉烨请安,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安冉烨冷眼看了一眼那边已经被打的惨叫不止的陈亚薇,微微眯眼,冷声道,“将她发配到北疆军里做军/妓去吧,这样的人留着她的性命已经是便宜她了!”

她既然费尽心思想上他的床,那他就满足她好了,北疆军中少的,不就是她这样的女人么?安冉烨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嗜血杀意。

第八十七章 直接扯掉她的衣裙

韩如裳到底年纪大些,被打的哇哇乱叫,后来那两个庆王的人大概也觉得这两个女人叫的比五百只鸭子还聒噪,随便扯了破布塞进两个人的嘴里,然后扬起军棍继续狠狠的打。97小说网

其实被狠狠的打而不能叫出来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但是这两个惹到庆王的女人谁会管她们痛苦还是不痛苦呢!庆王的人只想快些回去,所以一下打的比一下迅速,他们是庆王亲军里的人,自然不会在乎两个女人的死活,下手就跟打一只鸡没什么区别。

而且那军棍还跟一般的廷杖不大一样,它是为了惩罚军士的,为了维护军纪的,所以那上头都是小倒刺,扎进肉里,出来的时候勾破皮,之前勾出皮,之后勾出血肉,不过五十下,两个人身上就已然血肉模糊了。

其实庆王到的那会儿,就已经有京城府尹手下的人在清理现场了,小顺子被救了出来,还好只是砸伤了脚,立时被人送回了三王府去了。

楚檀画只瞧了韩如裳那边一眼,便不愿再看,她是医者,没少见过尸体流血什么的,对于这种程度的血肉模糊更不会有恶心呕吐的感觉,她也不是胆子小的人,那军棍上勾着些皮肉对她来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她不愿意看那两个人是因为心里难受,还因为,她后怕,如果自己真死了或是怎么样了,安冉烨一定很伤心,还会有很多人伤心的。

她怕的是这个,手抖的也是为了这个,即使安冉烨在她身边,她还是会怕,人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会狠狠地后怕。

见安冉烨转眸瞧着她,一脸的担心,楚檀画知道她的手还在发抖而且还是冰凉冰凉的,便浅笑道:“我也真是奇怪,当时没什么反应,怎么事后这样呢?我真是没用,狐狸你别笑话我!别管这个了,过一会儿就好了啦!”

也真是奇怪,事后抖什么?

安冉烨瞧着她,她只怕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脸色苍白的样子吧,他的眸中划过心疼,轻轻将她拥在怀中,柔声道:“对不起。——画儿,别怕,本王在呢,本王来了。”

虽然周围有许许多多的人,楚檀画却没有将他推开,而是把头埋进他的怀中,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半晌,才微微摇头,低声道:“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的,这又不是你的错,况且,这件事是谁也没有办法预料的。不过,你在我身边,我便不怕。”

安冉烨沉沉一叹,一字一句的道:“可是,本王会怕,若是没有小顺子在你身边,本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本王觉得——”

他坦白的说出他的心意,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楚檀画就掩住了他的口不许他在继续说下去了:“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如果呢?只是苦了小顺子了,他此番是立了功的,你得好好对待他,他好好儿的媳妇没娶成,倒是差点为我丢了性命,我心里也怪不好受的。”

她不希望他因此而自责,何况这件事谁也没法预料是这样的结果,他根本无需为了她自责,无须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所以,她才悄悄转移了话题。

“这个自然,小顺子是本王把他带回王府的,他们家快穷的没有饭吃了那时候,本王给了他家银钱,他便要跟着本王走,说是要报恩,这小子其实善良的很,跟了本王十多年了,如今家里好好儿的,哥哥姐姐都成了家有了孩子,本王是怕他寂寞的很,才想着给他找个伴儿,没想到这陈亚薇心思这般歹毒,只怕这一番事儿让他心里头不痛快,回去得好生安慰一番才好啊!”

楚檀画瞧了他一眼,点头道:“这个自然,终归是你起的头,这烂摊子自然得你收拾啊!”

今日天气阴阴的,这几天虽都没有下雪,但是还是很冷,安冉烨瞧着她身上一片狼狈,便用披风裹着她将她抱上了马,抿唇道:“你这样不行,穿得多也看不出究竟怎样,回府之后本王亲自给你检查一下才能放心,来,坐好,咱们回府吧!”

楚檀画眨眨眼,裹着披风问他:“现在可以走吗?”

安冉烨一笑,替她戴上披风后头的兜帽:“怎么不能走了?你放心吧,这儿的事儿他们会处理的,咱们只管回去就好,本王不看看你也不放心,何况这事儿自有人会管,不必本王操心。至于另外的人,你就更不必放在心上了。”

回了听雪堂,琥珀早已得了消息,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了,见安冉烨抱着楚檀画进来,忙上前去迎。

“琥珀,你去把门关上,不许人进来,然后你来跟本王一起检查一下你们家小姐有没有受伤。”安冉烨一面将她放在塌上一面嘱咐琥珀。

他伸手一扯,楚檀画的胳膊大腿全露出来了,哎呀一声惊叫,她抱着破碎的沾满尘土的裙子死都不肯放手:“你们俩要干什么?你们俩别这么看着我,啊啊啊啊!你们怎么能脱了我的衣裳!”

两个人都不说话,直接扯掉她的衣裙,只让她穿着肚兜还有亵裤站在塌边,然后瞪着大眼睛雷达一样的瞅着她,上下扫射,楚檀画在两个人的目光之下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安冉烨察觉到了,勾唇一笑:“你抖什么?”

他的一只手抚上她的肩头,微微笑道:“你身上有许多擦伤,还有不少淤青,琥珀,你去拿药膏来,本王跟你给她擦上。”

楚檀画一听说两个人还要给她擦药膏,浑身一哆嗦,忙伸手把安冉烨推开,迅速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躲在最里头靠墙指着两个人嚷嚷道:“你们俩听着,你们俩中间必须得出去一个留下一个,我不允许两个人同时在这里!”

虽说一个是她男人,一个是她心腹丫鬟,也都见过她赤着身子的模样,但是两个人同时看见,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更郁闷的是,这两个人还神色如常的瞅着她。

安冉烨和琥珀面面相觑,最后琥珀掩嘴一笑,默默的退了出去,安冉烨从药箱里翻出药膏,然后走到塌前,扬了扬手里的药膏,勾唇笑道:“行了,在本王一个人面前总该自在了吧!来,乖,过来,本王给你擦药。”

比起琥珀,其实楚檀画更不信任安冉烨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对着她的身子擦药。

但是,事实证明她确实想错了,安冉烨当真是极其认真的替她身上一大片的淤青上了药,小心翼翼的处理了破皮流血的地方,上药的时候还生怕她疼,还轻轻的吹气。

当时跳下来的时候想的事情很多顾及的事情也很多,而当下发生的事情更多,这会儿静下来,才觉得身上一片一片的疼痛,整个人像被恐龙踩过了一样,她忽而想起一件事,便趴在塌上问道:“小顺子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哪?我虽没去看他,但是看他伤的地方,只怕得养好些天吧?”

安冉烨一面给她擦药,一面笑道:“他没事儿,说来也巧,匾额砸下来的时候正有个东西撑着,所以他脚上也只是好大一片淤青,郎中去瞧过了,说休息个三五天就好,他这回算是立了大功了,他跟着本王每天都很好,最大的心愿就是小妹妹在家过得好,所以本王已经替他妹妹物色了一个好人家,只等着人家说定了再告诉他就是了!”

“嗯,这样不错!”这样的安排也确实是挺好的,也不枉小顺子救了她一场,听见安冉烨说他伤的不严重,楚檀画也就放了心了。进他也出。

楚檀画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擦破皮,便在听雪堂里躺了两天,这劲儿才缓过来。

陈亚薇这事儿动静还闹的挺大的,毕竟涉及了庆王还有她在里头,传到安怀耳朵里,给陈家定了个居心不良的罪名,连皇城边边都不给住了,直接赶了出去,陈家永世不得踏进皇城京城一步,陈老爷那个候补的官儿也给撤了。

陈亚薇跟韩如裳也给发配到北疆去了,听说是跟流放的犯人一块儿走的,这一路上得吃不少的苦头啊。

“你大婚之后就没进过宫吧?”安冉烨自从她伤了之后就哪儿也没去,连宫里也不去了,就一直在府中陪她,这会儿见她在看宫里的孤本医书,忽而就想起这茬来,“上次进宫,父皇还问了本王的,说为什么上书房的书少了好些,还说守门的太监说是你派人去拿的,你总得进宫去谢恩吧?父皇都说你太散漫了,眼里都没了他了!”

楚檀画眨眨眼,之前不肯进宫是因为熙妃,这会儿是发生了太多事她忘了,可是这些里头都不能启齿,只撇撇嘴,看都不看他,蹙眉道:“谁眼里没了他了?哎,不过也是,好歹新年我是该进宫一趟,这些书比将军府的好了不知多少倍,我再去多要一些回来,也算是他把我诓骗来的补偿好了!”

她放下手里的书刚起身,琥珀就来了,抿唇笑道:“小姐大喜!皇上晌午的时候才跟太后一块儿用饭,觉得许多菜适合小姐的口味,便都让御膳房做了来,都一并从宫里送来了,说是这些菜从未赏给别人过,这可是小姐的殊荣呢!”

安冉烨在一旁笑道:“瞧瞧,父皇多想着你,这会儿便是不进宫也得进宫谢恩去了!”

楚檀画忙起来更衣,看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废话。

这回觐见安怀是在大和宫后殿的暖阁之中,楚檀画抿唇进来,也没抬头,便给安怀请安:“臣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哟,稀客来了!”安怀见了她高兴,大笑道,“你这丫头成了亲就跟成心躲着朕似的,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一趟,还让朕老是惦记着你,你这丫头可真没良心!这回进宫来见朕,要做什么呀?”

“儿媳来给父皇谢恩!”她又忙行礼,改口叫了父皇,安怀叫起之后她才起来,然后才她抬眸对着安怀笑。

“哟,这回倒是记着谢恩来了!不过这也不是专程来瞧朕的,朕就说你这丫头没良心!”安怀口中虽数落,却仍是一脸的笑,眼底遮不住的笑意。

可是楚檀画这一抬眸,笑却僵在脸上了,这暖阁里还有一个人,只是他一直坐在那里不出声,她这会儿才看见了,庆王眉眼浅淡的坐在那里,一直低头把玩着他手上的黄玉扳指。

“你还愣着做什么?没见过庆王?还不快点行礼问安!”安怀催促她。

楚檀画忙要行礼,萧厉却淡淡开口道:“不必了。”

楚檀画却微微一笑,仍是行了屈膝礼,真心实意的道:“这个礼是一定要的,小女谢王爷救命之恩!”

安怀只在一边瞧着,也没有拦着,只是眼底的笑意有些高深莫测。

萧厉眸底划过一丝幽光,再抬眸时,眼中却无一丝波澜涟漪,站起来淡声道:“三王妃不必如此,本王只是路过,顺手而已,不必言谢,”他说完这个字便看向安怀,拱手道,“皇上,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

安怀点点头,萧厉便挑帘出去了,他见楚檀画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便笑道:“丫头,你不必挂怀,庆王一向如此,他清冷惯了,只是朕倒是没有想到,他当时竟会出手救你。——他当时,是朕特许他去二王府探望荣嘉的,那是在看了荣嘉回来的路上。”

第八十八章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楚檀画听了安怀这话,沉默半晌,才抿唇道:“可是父皇,荣嘉的事情并不能怪我,”她看了安怀一眼,想起那日情景,又加了一句,“那时是真没得选择,如果庆王爷不救我,那匹马就会撞上我然后带着我破碎的尸体撞上他,所以他必须得救我,其实也是为了他自己。”

安怀听了浅笑:“这话说的倒是,怪不得庆王临走的时候说不过是顺手之劳,想来他可能真的没有考虑你。”

楚檀画想起庆王方才的表情动作,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只觉得这人看起来冰冷至极,可是又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清冷,跟荣嘉眉眼之间横亘着的冷意更是不一样,荣嘉那是倨傲的不屑,而庆王却是看透之后的凉薄。

而且,好歹荣嘉眉眼之间还跟庆王有些相似,毕竟是父女血缘,总会是有些相似的容貌的,但是她自从前些日子被庆王救了之后,就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庆王这样一个人,怎么能生的出温嘉这样的郡主呢?

她除了那刁蛮任性的脾气还有那圆桶一般雍容华贵的身材像个被宠坏了的郡主一样,还有哪一点像个庆王的女儿呢?

似是看出了楚檀画的疑虑,安怀浅浅一笑:“丫头,你是在想温嘉和荣嘉跟庆王的性子一点儿不一样,是么?其实也难怪你这么想,有时候朕也是这么想的,这样出尘脱俗的一个人,唯一的两个女儿却都是那样的性子。不过,这是随了她们的母亲的。”

楚檀画听见安怀肯解释肯说起庆王旧事,自然是很有兴趣要听的,便道:“不是说庆王爷没有立妃么?”

“是不曾立妃呀,”安怀一笑,“可是难不成不立妃便不许纳妾么?他府中有不少妾侍,荣嘉便是那最得宠的妾侍所生,那妾侍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可庆王不肯立妃,却愿意把家事都委于她一人,虽说地位是个小妾,但是跟当家主母没什么区别,当年生荣嘉之后,朕知道庆王不会开口为她求取什么,便封了她为郡主。”

楚檀画微微敛眉,怪不得荣嘉眉尖总是横亘着冷意,她母亲一定是个厉害人物,只是因为地位只是小妾,想必荣嘉心中也为此忿忿不平了很久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看重地位荣华,这样与熙妃投缘。

她想到这里,又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道:“既是最宠爱的妾侍所生的女儿,那庆王一定是相当疼爱的,即便从小不在身边养活,但是到底是他的血亲女儿,如今却落了那样的田地,父皇,我想知道,庆王心里,应当是很恨我的吧?”

荣嘉和安肃简的下场,虽不是因为她,但是到底是因为她的事情起的头,虽罪责不在于她,但是人人都会护短,庆王一定也是,大概庆王心里是极恨她的吧!

安怀听了这话,默然半晌,才望着她苦笑:“丫头,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朕也是恨你的么?朕的简儿是罪不可恕,他和荣嘉一块儿干下这样残害兄弟的事情来,朕都将他处置了,庆王心中就算再不忿,他能越得过朕去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庆王不是不明理的,就算再心疼又如何?那也是要惩罚的!朕不会徇私枉法,何况,朕在庆王进京的那一夜就问过他,他只说这事都是各人咎由自取,他给的了生命,护不了性命,各人好自为之罢了,朕就是因为听了这话,才许他去看荣嘉的,”安怀说道这里沉沉一叹,“或许荣嘉郡主肯听她父王的话,若是能改过自新不再做那样的事情,来日将功折罪,也不是不能宽宥的。”

若是荣嘉被放出来,那二王府跟三王府应该是死敌了吧?

可是这话她没敢说出来,安怀毕竟是安肃简的父皇,也是安冉烨的父皇,上位者看历代帝位储君之争看的清楚透彻,偏偏认为自己的儿子不会这样,认为自己一定可以逃脱这样历史的怪圈,认为自己的儿子亲情能够战胜权位,赢得最后的和谐。

依荣嘉和安肃简那样的性子,要维持表面的和谐都不容易,何况是在面对权位和储君之位的时候呢?

只是,未来的事儿谁也不好说,如今又加了个说保持中立其实等于没有发表意见的庆王,那这局面便更是难以预料了,安怀说的又是未来事,未来的事没人知道,她就是操心也没用。

相比之下,楚檀画更关心的倒是另外一个问题:“那温嘉与荣嘉是一母所生么?”

“这倒不是,”安怀摇头道,“温嘉的生母地位卑贱,听说只是个通房丫头,生了她之后便难产死掉了,她比荣嘉晚了两年出生,朕想着庆王一直没有儿子,庆王府没有世子,朕体贴他的心意,便与他商量了一番,然后破例给了温嘉郡主的身份,后来文妃做主将荣嘉接到京城来等着成年之后嫁给简儿,之后熙妃便看中了温嘉的身份,也是因为庆王的权势地位,便求朕指了温嘉给烨儿,朕想着朕指你为三王妃时不曾依了她的心意,所以便答应了她,谁承想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情了,不过啊,现在算是好了,你也别记恨熙妃,她是迫不得已。”

这是安怀头一次跟楚檀画谈起熙妃的事情,本来人后是不能议论人的,但是这是个疙瘩,总得说透了才好。

还嘉心到。楚檀画一笑:“父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况母妃并没有待我不好,可能我就是做的不符合她的心意罢了,她也是为了三王爷好,她没有记恨我,我又怎么会记恨母妃呢?只要母妃在五台山好好的便行了,日后得空,我也要去看看母妃的。”

“哎,朕就知道你这孩子心地善良,她那是悬崖勒马,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走了就走了吧,她也清静,在五台山总比在宫里勾心斗角的强,她一心偏袒温嘉,数次纵容,除了温嘉身份显赫之外,岂不知她是可怜温嘉么?她的身世跟温嘉相似,她这是可怜温嘉呢,只不过她学的乖,在朕跟前熬到了妃位,只不过有些心结过不去,到底还是走了,可是温嘉那丫头却没有一半聪明,不过咱们也能想得到,温嘉在那样的情况下长大,样貌也不好,也不大伶俐,被宠惯了哪有不骄横跋扈的!好在她的心性到底比荣嘉单纯些,不过是些小孩儿的把戏,口角之争,朕冷眼瞧着你能应付她和熙妃两个,便不曾插手。”t7kp。

安怀心里其实很是看重楚檀画,不仅仅因为她是跟他一样曾在现代待过的人,更因为他观察过在心里做过评估,瞧得出这丫头在许多事的处理上很成熟,是能够顾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的。

楚檀画听了笑笑,熙妃和温嘉的事情,她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熙妃到底是安冉烨的母妃,她不能说什么的,何况现在人家已经走了,她更是不好背后议论。

至于温嘉,楚檀画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她成不了祸害,最多也就是闲着无事的时候整整她打发晨光罢了,她倒是确实能应付。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东西,她心里最惊讶的还是安怀说的温嘉和荣嘉的身世,这跟安冉烨跟她说的完全不一样,又见安怀眉眼之间因为方才的话题有了一丝黯然,她便要岔开话题,因此还是将疑问问了出口道:“父皇,温嘉和荣嘉不是燕南双跟庆王的女儿么?怎么会是这样的?”

安怀一愣,随即大笑道:“是烨儿跟你说的吧?其实这些事儿朕从没对人说过,烨儿也是不知道的,庆王确实与燕南双有一段情,但是他们之间没有孩子,这是庆王亲口对朕说的,朕骗你做什么?那些传言都是人家编的,事实上庆王与燕南双的事儿并不是这样的,温嘉同荣嘉的生母是朕说的那两个人。”

楚檀画这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敢情温嘉和荣嘉都是庆王的妾侍所生,那么也就是说,温嘉与荣嘉其实跟燕晚晴没有姐妹血缘关系了?她这样一想,心里也就放下了一些,她是不好意思去问燕晚晴的,但是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疑问,这会儿听了安怀的话才恍然大悟。

恍悟之后,再细细琢磨安怀的话,又皱眉道:“父皇不曾对人说起过温嘉与荣嘉的身世,如今却特地告诉了我,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么?”

安怀一笑,望着她的眼里熠熠生辉:“朕就说你这丫头聪明,竟瞧出了朕的心思,朕其实是想跟你说说温嘉的事儿。”

原来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说温嘉的事,楚檀画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得沉眉道:“父皇说吧。”

“丫头,你跟烨儿成婚一个多月了,你们俩的感情朕都瞧见了,只怕这满城的百姓也都瞧见了,”安怀说到这里眯眼一笑,随即却敛了笑意沉声道,“可是,烨儿还一次都没进过温嘉的房吧?这也太不像话了!”

“是没进,跟父皇说实话,要是换了我,我也不进。”楚檀画坦然答道。

安怀绷不住笑起来,却又沉眉道:“可是咱们不是生在普通人家,若是生在普通人家,谁管你们夫妻闺房之事啊?咱们这是皇族,朕是皇上,烨儿是王爷,你是王妃,温嘉不仅是郡主,她还是你夫君的侧妃,更是庆王的女儿。丫头,你能明白朕的意思么?”

楚檀画咬唇,直视着安怀道:“是庆王爷同父皇说过什么吗?”

“这个倒是没有,但是这些日子传言不少,他只怕听的耳朵都起茧了,只怕是还不曾跟朕说起,只是朕也不知道他为何迟迟没说这件事,”安怀眸中有些忧心,他在楚檀画面前也丝毫不掩饰这种忧心,“丫头,你不仅仅是你夫君的妻子,你还是三王爷的王妃,有许多事儿你得顾及到,且不说前些日子庆王救了你,就是搁在朕这儿,那表面也是过不去的呀!”

这些话楚檀画不是不懂得,她一笑道:“父皇说的顾全大局,我懂得。父皇说这些不只是为了这个,我知道还有我欠了庆王一个人情,我心里明白。而且,这也是为了三王爷好,为了他将来好,毕竟,那个醋缸子的形象时日久了对一个皇子来说终究不好,老百姓们也不能只看到三王爷的痴情,这些事儿其实这些天我在脑子里想过好些遍了,我与王爷两情相悦,但是这世上还有比两情相悦更值得我为他去做的,只是我也只是想想罢了,还没有下定决心。”

安冉烨为了她会考虑很多,她也不是每天傻兮兮的接受他的好他的爱,她也会好好的想一想他们的将来,夫妻在一起,也不是单纯的两人世界,从安怀的表现来看,他是很看重安冉烨的,他的未来一定很光明灿烂,很多事情都需要她来分析和承担,她可以守住她的底线,但是能够为他做的,她愿意去做到最大的限度。

安怀浅浅一笑:“如今朕开口提出来,那么,你对温嘉和烨儿有决定了么?朕希望这个决定与朕心里想的是一样的。”

楚檀画听了撇撇嘴:“父皇,这难题又丢给我了么?我不是不让温嘉接近三王爷,只是她那性子王爷不喜欢,我怕他们俩处不到一起去,而且我怕他们俩夜里——”

“哈哈哈,傻丫头,”楚檀画的话还未说完,安怀便大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眸间层层深意,“朕要你做个贤良妻子便是,烨儿的思想工作你去做呀,他不会不听你的!何况,只不过在一起呆一夜罢了,至于温嘉能不能留住烨儿,他们俩究竟能不能过到一块儿去,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了!你这丫头得了心又得了身子,难不成还在乎这个?你心里明明知道温嘉是拼不过你的,可是你这么做了,庆王却能因此放了心,难不成他还要夜里跑到你府里去偷听墙角么?”

“噗——”楚檀画一口茶喷出来,眯眯眼,“父皇,我发现其实你也挺坏的。”

安怀挤挤眼睛一笑:“丫头不要外传就是,朕与你都是同一个组织的人嘛!——那么,温嘉的事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楚檀画笑的也像个狐狸:“恩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八十九章 成全了你会毁了本王

楚檀画从暖阁里出来,心情还算不错,不过她还是要庆幸,幸而安怀也曾在现代待过,不然安冉烨与温嘉之间的事情肯定不能如此简单的交由她自己全权处理的。

再者,庆王的态度其实也是很模糊很暧昧的,他表面上漠不关心,但是内里仍在关注着温嘉和荣嘉的情况,当然了,她们都是庆王的女儿,这个自然无可厚非,那么,对于这件事情,楚檀画就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回复,就像安怀说的,她要做到贤良淑德,但是闺房之事,她不必管,也管不着,那是温嘉的事,与她就没有关系了。

琥珀一直在外头等着,见楚檀画出来一直不讲话,眨眨眼睛,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奴婢瞧着庆王爷方才出来了,小姐进去的时候庆王爷也在里头么?”

“嗯,在里头。”楚檀画随口答道,眼神却一直瞅着远处,这会儿才走到千步廊,离御街还远着呢,方才还是阴阴的天气,这会儿倒是出了太阳了,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忽而停下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要是换了从前,熙妃跟她说这话,她铁定又是愁眉苦脸的不舒服,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太笃定安冉烨对她的爱,因此心里压根儿就没什么负担,反而还能看着明媚的阳光笑出来。

见她停下来,琥珀也只能停下来,见她在笑,琥珀便笑道:“小姐是见到庆王爷高兴么?奴婢觉得,庆王爷真是好看,虽说年纪大些,但是那模样却是比咱们王爷还好,小姐说是不是啊?”

楚檀画听了大笑:“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花痴啊!不过庆王爷确实好看,但是年纪已是大叔级别了,真是没瞧出来呀,你这丫头喜欢大叔!”

她要是跟着琥珀说庆王比安冉烨好看,那安冉烨非得气死不可,何况她私心里觉得,还是安冉烨最好看,最合她的心意。

楚檀画回了三王府,却不见了安冉烨,转头连小顺子都找不到了,还是管家听说她在找安冉烨才赶来了。

“王爷在主子出府之后便也出门了,说是五爷六爷七爷一块儿派了人来,在五爷府中相聚,把王爷请了去。”

楚檀画点点头,便让管家下去了,琥珀沏了一壶茶来:“小姐找王爷有事要说么?看这情形只怕王爷晚上才能回来,要不然——”

楚檀画原本是站着,这会儿琥珀说话她站累了,刚找个地方坐下,就听见外头有声音打断了琥珀的话。

“自己不争气也就算了,怎么母家的亲戚也是如此不堪呢?要本郡主说啊,都是一堆不知廉耻的蠢货,当了王妃又怎么的,怨不得别人不喜欢你!把熙妃娘娘都给赶走了,那可是王爷的娘亲啊!本郡主病了一场出来,没想到连亲表姐能害人,这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哟!”

琥珀脸色一变,看向楚檀画:“小姐,是温嘉郡主。”

温嘉说的话难听,病了一场之后,原本尖细的嗓音现在声音一大就跟个破锣似的,听着就叫人难受,这会儿在窗子外头说的话摆明了就是针对楚檀画来的。

楚檀画坐着没动,转头透过窗纸瞧见外头有几个人影便知道是温嘉一伙的,只冷笑一声道:“她这是病好了又欠整了!前几日下雪窝在静蝶堂里不肯出来,这会儿大概脸上的痘印都好了,就又出来招摇了,要不就是觉得她父王来了给她撑腰了!罢了罢了,别理她,闹一会儿就算了!”

随手拿起一本书看,却是入眼不入心,想着陈亚薇的那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没想到熙妃娘娘的事情也会被传成这样,起先她是不知道的,这会儿才知道,有些事儿,在小人嘴里头,真的是会面目全非。

“怎么?被本郡主说中了丑事,就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吗?自从你嫁进三王府,你看看你害了多少人,如今亲姨妈亲表姐都因为你被迫流放去了北疆,你好意思吗你?哼,别以为自己是三王妃了不起,王爷不过是暂时被你迷惑了,你这个狐媚子,迟早是要现出原形的!”

她不理不动,温嘉在外头却越说越起劲儿,说的话更是不避嫌了,什么都敢往外说,楚檀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把医书扣在桌案上,出去看见温嘉叉腰趾高气昂的站在庭院中间,就跟一只色彩斑斓的彩鸡似的,楚檀画站在廊上,冷冷的瞧着她:“怎么,病好了就出来蹦跶了么?”

温嘉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对楚檀画的印象其实还停留在当初大闹将军府的时候,她对待自己姐姐那狠厉的样子上,虽说她心中一口恶气不出不舒服,但是心底深处,对楚檀画是又怕又恨的,这会儿她的丫鬟都在,她不愿输了气势,只退了一步,便又叉腰瞪着眼睛道:“你在说什么?”

庆王那么聪明,怎么会有这样二的女儿呢?楚檀画瞧着她,真是想不通,半晌才一叹道:“你方才说什么亲姨妈亲表姐因为我被流放去了北疆,你的意思,是这个处置对她们不公平么?”

“何止是不公平,简直就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温嘉恨恨的道,她就是借着这件事情骂她,心里才会痛快。

楚檀画听了笑,笑够了,才看着温嘉淡淡的道:“第一,我才是受害者,你所谓的亲姨妈亲表姐要害我的性命,那天好多人都看见了,传言何其多,你不可能不知道实情吧?你这么维护她们俩,怪不得你这个人也是个暴徒!诶,你别记着否认,我知道,你把我当成敌人,那么她们俩自然也是你同仇敌忾的好战友咯,怪不得你这么激动!第二,你要弄清楚,不是我流放她们的,当时你父王也在,要是你父王不制止,现在你估计能看到我跟你父王破碎的尸体了,这个处置是庆王亲口说出来的,哎,”楚檀画夸张一叹,“温嘉郡主,你身为庆王的女儿,怎么能反对自己父王的处置呢?这也太不孝了吧!这要是传出去,庆王爷还怎么做人呀?”

“还有,你所说的连自己亲人都不放过就是恶毒的女人,那你姐姐也是呀,她是二王爷的王妃,与咱们王爷是亲人,可却毒害咱们王爷,你说,是不是也是个恶毒的女人呀?”

“你你你——”楚檀画一番话堵的温嘉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她本就是存着要来找茬的心思的,根本没想那么多,不过她也想不了那么多,这会儿楚檀画的话几乎让她招架不住,一时也想不到话来回应。

楚檀画看着温嘉那急的满脸通红的模样,心中好笑,面上却依旧冷冷的道:“你说我是狐媚子,哼,要是我较真,就得治你个以下犯上,把你关进小黑屋里不许出来!”

她实在很享受这种把温嘉骂的说不出话的感觉,说上瘾了,都眉飞色舞起了。

温嘉很明显又被吓了一跳,却不肯露怯,刚要说话,楚檀画却从廊上走下来,跟她面对面站着:“你不许说话!你要是再说话,我就不让王爷去你那里过夜了!”

温嘉愣愣的:“你在说什么啊?”

楚檀画挑眉:“我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不让王爷去你那里过夜里,你还不赶快回去——”

准备两个字还没说完,温嘉扯着她的两个丫鬟一溜烟的就跑了。

楚檀画看见这画面是真想笑,但是发现亲自做这件事儿,还是怎么也真心笑不起来。

“小姐,你方才说的什么呀?”不止温嘉懵了,琥珀也有点儿懵了。

楚檀画瞧了她一眼,转身进屋:“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去把王爷的铺盖收拾了,一会儿搬去静蝶堂,哦,对了,不用收拾,那边自会备好的。”

安冉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一身的酒气,一回来看见楚檀画在灯下摆弄她的药草,他便扑过去把她扯过来,在她脸上啃来啃去,眉眼之间皆是沉沉笑意。

“父皇喊你去做什么了?本王等你好久都不回来,只得独自去了他们那里。”安冉烨眸中都带着酒意,可见是喝多了,不过眼神亮的像天上的星星,特别好看。

楚檀画结果琥珀递过来的醒酒石,“你把这个含着,一会儿就能好,瞧你满身酒气的,你这是喝了多少呀,”一行说一行替他更衣,看着他把醒酒石放进嘴里之后,才慢慢的道,“不是你要我去谢恩的么?我去谢恩了呀,不过因为庆王在,又说了些温嘉郡主的事情,倒是忘了说上书房那些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