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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应声进来,安冉烨才道:“你去银庄,拨一百两黄金给白公子,另外购买药草的那些银子一会儿去找楚老二要就是了。”

些楚朗见。小顺子领命出去,白朗拱手道:“谢王爷。”

安冉烨将楚檀画签的字据放在手中,不过片刻,便化为齑粉散落在地上,安冉烨这才笑道:“不必谢本王,你是生意人,银钱才是根本。只是日后,别再接近本王的女人,否则,不管你是谁,本王照杀不误。”

这段话笑着讲出来,楚檀画都起了一身冷汗,也不知道被安冉烨盯着看的白朗是什么感受。

就见白朗笑笑,一眼都没看楚檀画,拱手道:“在下告辞。”

白朗走后,安冉烨的眸光才落在一直跪在那里的楚旸身上,看了他半晌,才冷声道:“起来。”

“你怎么把画儿带到这里来了?”

楚旸抿唇,也不看安冉烨:“画儿回府,我本是想着带她出来瞧瞧,我实在是不知道白朗就是那天在梦覃楼的那个人。”

楚旸这样答话,楚檀画还有些不习惯,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打转,安冉烨却不看她,只盯着楚旸看了他半晌,然后沉声一笑:“你怕本王么?本王从没这样重的说过你,你心里该清楚,画儿就是本王的命,以后私底下不许你吼她,不许你调笑她,也不许你乱带着她见人,要是再让本王发现了,本王就去告诉你媳妇你以前的那些破事儿!”

“啊,王爷,不要不要啊!”楚旸连忙求饶,要是燕晚晴知道他以前的那些风流韵事,只怕孩子都不生就得跑了,那他不是亏大了么!

安冉烨这才笑道:“罢了罢了,你记着本王的话就是了,你去把,把该给的银钱都给白朗,”楚旸连忙称是,正转身要走,安冉烨又补了一句话,“你记住,只准跟他有生意上的往来,不要跟他多接触,这个人,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的。”

楚旸点点头,便走了。

楚檀画眨眨眼睛,二哥就是个小狐狸,安冉烨是个大狐狸,一个大狐狸带着一个小狐狸做生意,大概遇上的人都会头疼,可是白朗好似跟他们的克星似的,这回这个白公子占了便宜,安冉烨只怕不肯善罢甘休,何况,本来可以一赖到底的,都是因为要维护她,才让那个白朗白白得了一百两黄金。

安冉烨深吸一口气,这才望着楚檀画道:“画儿,你瞒了本王这么多天都不肯直说,非得装傻,这会儿人家都要债要上门来了,你还不肯说么?这回本王要是不来,你上哪儿找那一百两黄金去?还不快从实招来,本王醋也吃过了,黄金也给了,你还想咋地!”

楚檀画知道躲不过,只得一五一十的把那夜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了,她不敢直说,只能加点水分,尽量避开醋点,好容易说完了,自己倒是一头的汗了。

安冉烨沉眉一直不说话,楚旸和白朗走了之后,小顺子就进来伺候了,这会儿见主子皱眉不讲话,他又想起之前贴的告示,又是安冉烨的心腹,这会儿揣度主子心意,便试探着问道:“王爷,需要奴才找人悄悄做了这个白公子么?”

第八十五章 今夜偏要在这里

“你这奴才心里在想什么呀?什么做不做的,多血腥啊!”安冉烨瞪了小顺子一眼,抿唇笑道,“你再过两日就是要做新郎的人了,也给自己积点德,别动不动就说这个!”

提起成亲,小顺子笑的合不拢嘴,嘿嘿笑道:“是,是,奴才知道了!奴才先告退了!”

小顺子刚把门掩上,楚檀画便问道:“你真的要把白朗做掉么?”

他根本不曾正面回答究竟是做掉还是不做掉,所以她想要问清楚一点,她想的就是,他把白朗做掉,那一百两黄金不是又能回来了么?若是在生意做成之后做掉,那就是一举三得了。

黄金,药草,还有被耍了的恶气,全回来了。

安冉烨挑眉瞧了她一眼:“怎么,做掉他你心疼啊?”

楚檀画撇撇嘴,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下巴搁在手臂上趴在桌子上,翻了翻白眼才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要吃醋回家吃去,这是在外头跟你谈正事儿呢!”

安冉烨勾唇一笑,将她的下巴勾起来浅啄一口,才柔声道:“他跟本王又没仇,做掉他做什么?留着他还有用处,何况日后免不了和西域的人打交道,他就暂且留着便是了!再说了,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本王不收拾谁去收拾?本王就是用一百两黄金给你买个教训,看你来闯祸不闯祸了!怎么样,这钱付出去了,你就心疼了吧?”

“哼,你不心疼么?”说的好像他多伟大多宽容一样,做的再伟大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醋缸子。

“心疼啊,可是比起你来,不算什么!难不成为了节约那一百两黄金,让那个白朗天天追着你要债么?本王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看见那个白朗就莫名讨厌,只想赶紧打发了要紧,安冉烨把她抓过来,抱在怀里深吻,好久之后才放开她,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抿唇一笑,柔声道,“不过画儿,本王跟你说老实话,本王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白朗,虽说从头到尾他就说只在乎银钱什么的,但是本王就是觉得他不好,而且本王的直觉告诉本王,他对你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楚檀画就知道,把那一夜的事实告诉他之后,他一定会有这样的反应的,方才人都在的时候,她就知道跟白朗说话的时候他就气的不轻,又不便发作,这会儿人走了,在心里翻滚的醋意就冒出来了。

“你这个浸满了醋的人,这会儿还在冒酸水呢心里?狐狸我告诉你,我真对他一点儿兴趣没有,他就算貌美如花,我心里也只装得下你一个人,知道吗?别活的那么敏感,好好的一爷们,别吃醋啦!你们男人直觉一般都不准的,我跟他什么也没有,乖乖的啊,别多想啦!”四下无人,她心里对这个吃醋才会像个小男人一样的人满是喜爱,心里暖暖的,还亲了他好几口,这会儿转念一想,自己也挺变态的哦,可以忍受这么个醋缸子。

安冉烨其实心里喜欢她偶尔这么豪迈的说话,虽然爱极了她在床上那样羞赧的表现,但是她私底下这样豪迈的说话也特别让他喜欢,就想着这么一特别的姑娘怎么就偏偏落在他手里了呢?果然就是上天眷顾加上他自己个人的后天努力。

他刚要开口说话,却听见外头一片沸腾人声,楚檀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到窗前打开窗格向外看去,外头忽而爆竹炸响,烟火闪耀,楚檀画心头雀跃,回眸拍手指着外头笑道:“狐狸你看!新年到了,你瞧瞧,外面放烟花啊,真的是好漂亮!哈哈,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安冉烨抿唇一笑,纵然外面烟花璀璨,还是不及她的倾城一笑,此刻外面多彩华光,全是她如花笑靥的衬托。

他慢慢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脸上亲亲,低眸笑道:“是,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以后,咱们还要过好多好多的新年,过一辈子的新年。”

他的声音不大,被湮没在外头的爆竹声中了。

“你方才说了什么?”一个春雷就在临安楼外炸响了,吓了她一跳,连忙捂住耳朵窝在安冉烨的怀里,一抬眸就看见安冉烨眉梢眼角俱是温柔笑意。

安冉烨浅浅一笑,将她紧紧的搂着,等着外头的爆竹声小了一些,又在她唇边捕捉了无数浅吻之后才道:“本王说,新年到了,你可以许一个愿望,本王可以满足你,你想要什么?”

“真的啊?还可以许愿呀?”楚檀画激动的眼睛冒光。

安冉烨宠溺一笑,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可以可以,只要是本王能够做到的,一一满足你就是了,不过你可别把本王难倒了!”

他忍了许久的醋缸子打翻了,纵然他知道自己这些天其实很过分,却没想到他的画儿还是这样喜欢他包容他懂得他心中所想,这也不枉费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头当珍宝一般的疼爱了,对她越发的喜欢,便忍不住都要满足她心中的愿望,哪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想法子给她摘下来逗她开心。

楚檀画真的是很认真的在想,外头人声喧哗,烟花灿烂,她却一概不闻,只是想着安冉烨的话,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眼睛一亮,望着安冉烨歪着脑袋笑道:“真的是所有的愿望都会答应吗?”

“嗯,本王都答应。”

“那——那你把街上的告示都撤了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他们本来玩儿的好好的,结果一见到我,全都跪下来给我请安,一个个像见了鬼一样离的我远远的,弄的我好不自在,当场赶紧拉着琥珀就跑了,”楚檀画把方才出了宫门发生的状况跟安冉烨说了一遍,安冉烨边听边笑,她之后才嘟着嘴道,“我跟你保证,我以后一定都乖乖的,你把告示撤了,好不好?我不要被认出来,不要他们这么怕我,只要他们心里知道我是三王妃就没事啦,你放心啦,以后没人敢打我的主意的啦!”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醋缸子三王爷的王妃,谁还敢打她的主意嘛!

再说好事不出门囧事传千里,这种皇族八卦,只怕过些日子大江南北都是知道的吧!

安冉烨勾唇一笑:“好,本王记在心里了。走吧,夜深了,咱们回府去。”

这会儿过了子时,夜里冷得很,他怕她冻着,一路抱着她下了临安楼,用墨绿色的鹤氅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穿过欢闹人群,上了马车,一路直奔三王府。

安冉烨去沐浴去了,楚檀画无所事事的穿着水粉色的中衣在内室里晃荡,忽而一眼瞥见她的软榻上一堆一堆的医书堆在那里乱七八糟的,她这些日子看了好多好多医书,可看完了也懒得收拾,全都堆在那里,这会儿看着怎么就那么乱呢?

她嘴里一边嘀咕着新年新气象,一边爬上软榻去整理她的医书。

半晌听见脚步声,她也懒得回头:“洗完啦?”

“小姐,王爷说要小姐进去一下。”是琥珀的声音。

楚檀画抽空回眸瞅了她一眼,又继续转头整理她的医书:“进去做什么啊,我不爱围观人洗澡,你叫他洗好了就死出来睡觉,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琥珀一窘,转身便出去了。

没过半晌,屋里又响起脚步声,楚檀画以为又是琥珀,便不曾理会,依旧在那里整理她的医书,结果一个带着热气的身子接近了她,手臂从她腋下穿过把她抱了个满怀,她一下子没站稳,便被扑倒在软榻上,她一手抓住那湿漉漉的手臂,便吼道:“安冉烨,你做什么啊?一身的水!”

安冉烨沉沉一笑,将她翻了个身,然后他在上面压着她,勾眉道:“为什么不进去?”

楚檀画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裸着上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亵裤,那有质感的肌肤上还有水珠滚过,一口热气喷了过来,弄的她耳根子发烫,一偏头,答道:“进去做什么?看你洗澡么?姑奶奶才没有那个兴趣!”

“画儿,你身上好香!”安冉烨低眸一笑,鼻尖划过她的脸颊,那热乎乎的气息就如同羽毛一样轻拂过她的心,他身上是好闻的皂荚香气,她吸吸鼻子,有一滴水珠滚落她的脸上,于是皱皱鼻子,一低眼,却看见了他胸膛的起伏,还有两个人暧昧的姿势。

她的心口漏跳一拍,红了脸颊,低眸呐呐的道:“虽说屋里不冷,但是你穿这么少小心着凉啊,还是多穿些吧,你——唔——”

她的话都没说完,就被他攥住唇舌狠狠的吮吸一番,好半晌才放开了她,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安冉烨有些恼意:“本王都这样了,你还在想那些没要紧的事情!”

她穿的少,他穿的更少,两个人几乎等于肌肤相亲,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的反应?两个人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已熟悉彼此动/情的反应,这会儿,他的某一个部分硬硬的抵着她的大腿,胸膛起伏的厉害,那平日里满是轻佻笑意的眸中也能看见肆虐的欲/望,一只手暗示性的圈在她的腰上。

楚檀画对着他眯眼一笑:“狐狸,你这样,是在跟我求欢么?”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安冉烨眸色一深,俯身吻住她的同时就已经扯开了她的衣裳,浅粉色的鸳鸯肚兜露了出来,他熟练的把手伸到后头去解开带子,然后急急的抚弄了她几下,扯下她的亵裤,便用他的硕大昂扬厮磨着她的密处。

楚檀画低低喘息:“不要在这里,上床去。”

两个人的一番动作,把之前她整理好的医书又重新碰撞的散落了下来,她压在她的医书上被安冉烨摆弄,想想这情景就够让人难堪的了,便挣扎着要回床上去。

安冉烨听了这话,沉沉一笑,在她耳边吹气道:“总是在床上,本王早就腻味了,今夜偏要在这里。就当做是你向本王要了一个愿望,本王索取的报酬吧!”

她却不肯依,心里想着,这些医书都是她的珍藏她的宝贝呀,怎么能在她的宝贝上头做这样的事情呢?

她抵着他的胸膛,好容易喘息定了,才低声求道:“狐狸,我不要在这里,压着我的书了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安冉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微眯眼道:“你还有心思想着你的医书?看来是本王不够努力呀!”

声在烨眼。楚檀画偏偏不肯依,死命的推他扯他,结果他一挺身便闯了进去,她闷哼一声,之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没工夫在顾及别的,只能沉浸在他给予的快乐之中。

安冉烨却是听到了那一声清晰的书页撕裂的声音的,他低低喘息着,喃喃的道:“只怕现在去床上也来不及了啊”

他说完这话就加快了速度,楚檀画只能哼哼唧唧的承受,已经没有办法再回答他了,脑子里也只闪过一个念头,罢了罢了,做都做了,还是只顾当下吧。

两个人在软榻上胡天胡地一番,安冉烨彻底的满足了之后才肯放过她,楚檀画一做完就去看她的那些宝贝医书,结果全是些不明物在上头,浊白浊白的,看的她一脸的郁卒。

她闷着头苦着脸数了数,一共十三本,全都破损了,看的她好不心疼。

安冉烨吊着眼睛瞧了一眼,一把把她捞过来禁锢在怀里,勾唇笑道:“罢了罢了,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是让人看见,还以为本王虐待你了呢?过两天叫小顺子领你进宫,去父皇的上书房里挑几本一样的拿回来,宫里的东西,总比外头买的强吧!”

楚檀画一听眼睛发亮:“真的吗?我可以把上书房的医书都拿回来吗?”t7kp。

她这一辈子没什么爱好,就爱看这个研究这个,这些书都是从将军府带出来的,虽不是什么孤本,但是她喜欢,不过上书房的医书听说都是珍藏版的孤本,狐狸这话正对了她的心意,这下便觉得自己赚到了!

安冉烨勾眉浅笑,亲昵的摸摸她的脸颊:“你喜欢就都拿回来好了,宫里也没人看这个。”

第八十六章 这是一件大事!

得了安冉烨的承诺,楚檀画第二天一大早就让琥珀进宫,她列了长长的书单子,让琥珀照着书单子拿。

琥珀看着手里起码写了四五十本的书名,有些头晕:“小姐,这些都要拿回来么?宫里的藏书能让随便拿么?”

楚檀画懒懒的趴在塌上:“都拿回来,我要看的,那上头的都是王爷赔给我的,要是谁不让你拿,你就说是三王爷让你来的,宫里没人看这个,好歹我还爱看呢!”

琥珀没法子只得应下了。

其实一早上看见自家小姐慌慌张张把那些医书都塞进一个大箱子里她就觉得奇怪,后来趁着小姐不注意她悄悄去看过,那里头都是小姐最爱的医书,但是好多都破了,也有好多上头有很奇怪的印记,她自家小姐打了个一两岁,茫然之后便知道了那是什么,也忙丢了进去,将那大箱子找个地方搁起来了,不过书倒是真的完全不能看了的。

琥珀拿着单子转身就走,忽而又想起王爷临出门之前的嘱咐,便又反身回来道:“奴婢差点忘了,临出门的时候,王爷吩咐了奴婢了,他已经让京城府尹将那些告示都撤了,只不过贴了新的,说是原本告示上的话一切照旧,但是不许大家再围观小姐你了,说是看见了就当没看见罢了,不过剁手跺脚那些话还在,嘿嘿,小姐,依奴婢看啊,这说明王爷的心情已经好起来了呢!”

“你知道个鬼!”楚檀画心里忿忿的,这个死狐狸,居然玩这招!她出门倒是不招惹围观了,但是大概从今往后,所有人都当她是空气给无视了吧?她转念又一想,罢了罢了,这狐狸肯让步也不容易,想到这里,便抿唇笑道,“恩恩,是啊是啊,你快去吧!”

琥珀刚走了没多久,她忽而想起明日是小顺子跟陈亚薇的婚事,而且她昨夜迷迷糊糊之际,还听见安冉烨在耳边跟她说这个婚事该由她这个三王妃来办的,只是她当时很累很困就嗯嗯啊啊的点点头应下了,现在才想起来,这是一件大事啊!

三王爷的贴身太监跟三王妃的表姐成亲,嗯,这是一件大事!

她派人叫了小顺子来,见他正在试穿喜服,便笑道:“哟,还合身么?”

小顺子要娶媳妇了,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抿唇笑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觉得合身极了,这是王爷特地命京城里最好的绣娘给奴才做的!”

楚檀画瞧着他那个欢喜样子,也忍不住笑:“瞧你高兴的那个样子!这可是王爷亲自相看过的媳妇儿,断然错不了,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多少乡绅公子求都求不到呢!倒是给了你小子,你小子福气好啊!你们俩成婚的新房可收拾好了么?帖子给陈夫人送去了么?”

既然要她全权受理,那么她也该过问一下,只不过她本以为是个闹剧,现在看来还挺认真的,那么,她真的很不自觉很邪恶的在想,洞房花烛夜,这一对怎么过呢?

怎么她就是有一种安冉烨不止在整陈亚薇,其实也是在整小顺子的感觉呢?还是说,安冉烨有后招?

“王爷也是这么跟奴才说的,说娶到陈家小姐是奴才的福气,还说要好好谢谢主子的成全!新房已经收拾好了,帖子昨日就送去将军府了。”

楚檀画点点头,刚要说话,外头却进来一个小丫鬟,小丫鬟给楚檀画行礼之后才道:“将军府的陈夫人派人来说,请主子和小顺子公公到城东的悦来酒楼说说话,说是想要谈一下成亲的事儿,且说是陈老爷也进京了,想要见一见新姑爷。”

楚檀画皱眉,陈老爷进京了?

“是谁来传的话?怎么不叫他进来说?”

那小丫鬟答道:“说是将军府的一个小厮,那小厮说陈姑娘出嫁府里忙得很,说完这些话就回府去了,所以管家就叫奴婢来传这些话告诉主子,还说马车已经套好了,主子收拾收拾就能出门。”

楚檀画抿唇,明天就成亲,今天却要见一见她跟小顺子,陈家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悔婚么?不过,谅他们也不敢违悖安冉烨的意思,或许当真是陈老爷想瞧瞧小顺子的,她也是理当去的,何况是在茶楼,也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招。

小顺子见楚檀画想了半晌还没说话,见那小丫鬟一直在门口等着,他微微抿唇,对着那小丫鬟低声道:“别在这儿杵着,先去外头等着去吧!”t7kp。

“慢着,”楚檀画叫住那欲转身离开的小丫鬟,然后看着小顺子道,“左右无事,王爷许我全权负责你的婚事,人家都来传话了,咱们自然是要去一趟的,你也不必换衣裳了,就穿着喜服跟我走一趟吧!”

悦来酒楼很热闹,掌柜的将他们引至楼上雅间,说陈姑娘即刻就到,便下去了。

楚檀画要了一壶花茶,坐在那里一面喝茶一面在临街的窗口看着街上来来回回穿梭的人。

小顺子穿着喜服站在一边,其实他是有些紧张的,没当过人家姑爷,这辈子也没想过会娶亲,何况他是个太监,他现在看着身上穿的衣裳还觉得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见三王妃背对着他坐着看不见他紧张,他心里才长出一口气,然后开始在房间里转悠,东摸摸西看看以缓解他即将要见到老丈人的紧张和压力。

楚檀画一壶茶快喝的见底了,陈亚薇的鬼影都没见一个,楚檀画生气的很,忽的一下站起来,皱眉道:“咱们走!不等了!”

她话应刚落,忽而听见轰隆一声,雅间拐弯的楼梯轰然倒塌,小顺子忙冲过来,语调急促:“主子,咱们中计了!奴才方才刚看到,这酒楼是一整个儿用木头做的,奴才各处瞧得时候发现好多地方都用锯子悄悄的锯开了,不仔细看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这木梯如今都塌了,只怕咱们得赶紧走,不然整个茶楼就要塌了!”

小顺子的话湮没在茶楼摇摇欲坠和各个地方的轰塌声中,此时也顾不得尊卑地位之分了,小顺子扯着楚檀画在一片混乱之中寻找逃生的出路。

酒楼一共有三层,他们是在第二层的,一楼的人自然是一片混乱,但是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跑出去大半,三楼几乎没有什么人,而第二层好像那掌柜的是说被陈老爷包下来了,现在看来包下来个鬼,就当着他们钻进这个圈套吧!

尘土飞扬地动山摇之际,楚檀画终是知晓陈亚薇的心思了,她不仅要除掉小顺子,而且还要除掉她,她对三王府是怀恨在心了,这个陈亚薇当真是心思歹毒,现在她跟小顺子在一个摇摇欲坠的酒楼里,上天无路下地无梯。

“你要做什么?”见小顺子扯着她上了窗台,楚檀画惊声叫道,她几乎都能看见地上那些晃动的人了,难不成小顺子疯了要跳楼么?

小顺子脸色苍白,表情却异常坚毅:“主子是王爷心尖上的人,王爷对奴才有恩,奴才不会让主子受半点伤害的,奴才会一点功夫,奴才带着主子下去!”

小顺子的功夫自然是没有安冉烨那样下,他们跳楼的方式一点也不唯美,几乎来不及深想,小顺子就扯着楚檀画跳了下去,身后的酒楼摇摇欲坠,激起尘土万千,外面的人群攒动,做什么的都有,而且众人看见楼上有人跳下来,四散逃的就更快了,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酒楼门口就空出了一大块空地出来,楚檀画看着那坚实的地面,心里只是想着,怎么感觉世界末日来临了,唯一的期望就是,不要脸着地死的太难看!

她的期望落空了,小顺子给她当了肉垫,她一点儿事儿没有,只是一身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发现自己还能动的时候连忙爬起来,要去扯小顺子,却发现在她落地的时候,悦来酒楼已经轰然倒塌,那牌匾好死不死的正好压住了小顺子的脚,致使他起不来。

“小顺子,你没事儿吧?”

小顺子勉强一笑:“主子没事儿就好。奴才只是暂时动不了,但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楚檀画好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想起自己会医术,忙扯过小顺子的手腕给他搭脉,结果手刚放上去,就听见有马嘶鸣的声音,她转头往右边一看,不远处的一间药铺那里栓了一匹很焦躁的马儿,正自疑惑间,忽而不知何处有人往那酒楼的废墟之中扔了一串爆竹,那爆竹立时就炸开了。

人听见巨大的声响可以捂住耳朵,可那马儿却不行,马儿立时受了惊,瞬间挣脱了缰绳往楚檀画这边冲过来,同时,楚檀画还听见了左边也有马受惊的嘶鸣的声音,她转头一看,左边的街道上,有个人正骑着一匹枣红的马儿狂奔而来。

悦来酒楼一塌就已经占据了一小半的街道,楚檀画虽没摔着,但是腿却是软的,她这会儿根本没法儿站起来,而且她正跪着给小顺子搭脉,至少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也就等于说她跪在了街道中间,两匹被爆竹的爆炸惊吓了的马就正对着她冲过来,而且她还发现距离那枣红的马之后还有两匹马儿跟在那马儿身后冲过来。

现在更是逃无可逃了,楚檀画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最后摔不死却被乱蹄践踏而死的下场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那枣红马上的白衣人一拉缰绳,他的马嘶鸣一声就稳住了,后面跟着的两匹马上的骑手也在瞬间就稳住了胯下受惊的马。

就见那白衣人足尖一点,踩了一下他自个儿的马鞍,鹞子一样灵活的身子几个起落,就来到了楚檀画右边那狂奔受惊的马儿跟前,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他出手太快楚檀画也没看清楚,只感觉眼前一花,那狂奔的马儿滑行十几米之后长嘶一声,竟也停住了。

围观的一些胆子大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鸦雀无声,就看见那白衣人从马上翻身下来,径直朝着楚檀画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淡声道:“你没事吧?”

楚檀画看着自己面前的手布满老茧,却又修长有力,她顺着那手抬眸看过去,眼前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庆王吉祥。”她实在是很惊讶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行礼请安。

庆王萧厉进京,她只在昨夜的宫宴上见过他,私下里从未见过,昨夜远远观望,便觉得萧厉果然如琥珀曾说过的白衣翩翩,如今这般近距离的一看,果然是有着为王的尊贵和为将的冷冽,再加上那一身的白衣,确实在某一刻让人为之惊艳。

那俊挺的眉眼一点没有遗传到荣嘉与温嘉身上,楚檀画望着萧厉,默默的想,这个在传说中如战神一般俊美的中年男子,如果肯笑一笑,肯定风靡万千女人的。

萧厉看着面前灰头土脸却不曾要自己扶而站起来的女子平稳的给自己请安,他微微有些讶异,挑眉半晌,看了她一会儿,才淡声道:“三王妃没事就好。”

庆王说完这话,转身便走,刚走了两步,他的部下就已然下马赶了过来,齐齐在他面前单膝跪下:“王爷!”

萧厉刚要说话,京城府尹已经赶到了,看见现场一片狼藉,见伤的是三王府的人,三王妃居然也在这儿,便已是心惊胆战了,一转眼又看见庆王在这里,就已经是面色苍白了。

“下官给王爷请安。”

萧厉看了京城府尹一眼,只淡声道:“去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查清楚。”

悦来酒楼的老板和那放爆竹的乞丐少年很快就被抓来了。

萧厉静默半晌:“怎么回事?”

他的部下便道:“回王爷,酒楼老板说是有人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包了酒楼一夜,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这个小子是有人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在酒楼塌了之后往里扔爆竹就好,这个是马的主人,属下一并带了回来,这人说他的马被偷了,现在才找到。”

而来人到。“本王再说一遍,把那个人找出来,就现在。”

现在本该是大街上最热闹的时刻,可因为庆王在这里,街上半点声音也无,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老百姓们渐渐被兵士们驱散,而兵士和京城府尹却都知道庆王的厉害,他们是不敢说话的,大街上静悄悄的,本来冬日里就冷,这会儿气压又低,都不说话,楚檀画只觉得身上寒意一阵一阵的。

当那两个庆王手下压着韩如裳和陈亚薇来的时候,楚檀画的心里忽而很难受,她其实心里早就想到是她们,可心底最深处却不愿意是她们,她们当真是被权力富贵迷了眼睛,连至亲的血缘关系都不顾及了。

为了不嫁给小顺子,竟然要取她和小顺子两个人的性命。

“王爷,所有的事都是这一对母女指使的,她们已经承认了,而且酒楼老板他们也认过了,确实是她们。”

萧厉刚要开口说话,楚檀画慢慢的走过来,站在他身后,微微抿唇道:“庆王爷,这是我母家的姨妈和表姐。”

楚檀画说完这话,韩如裳和陈亚薇同时看了过来,楚檀画却垂了眼眸不肯再看她们。

萧厉默然片刻,才道:“酒楼老板和这个乞丐小子送到牢里,交由府尹衙门议罪吧!这个丢了马的,罚银十两以示惩戒。至于她们,军棍一百,命大没死的话,就直接发配到北疆去得了!”